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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星”，感染者术士中口耳相传的传奇人物就这么站在我眼前，举着崩裂的刀。

我和白袍子的雪怪小队跳下去后分开二人没费多大力气，倒不如说双方迎面相坐的“谈判”才是最窒息部分。

“如果有想说的请自便。”霜星把刀收回，雪怪绕着霜星坐了半圈。

实力永远是最硬的敲门砖。“我叫塔露拉，这位是馆长。”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塔露拉掏出两个本子，“我们的营地在西北方向，为表示诚意你可以先看看我们的名册和频道号码簿。”

霜星仔细地翻看营地名册，一页一页。“画叉的部分是……?”

“对。”塔露拉领会霜星隐去的字词。

“抱歉。”霜星合上最后一页，“频道号码我就记下了。”

“我这次来还有一个想法。我们的感染者战士力量还不够，凭现在的实力能否在冰封荒原活下去都是未知数。纠察队尚可取胜，乌萨斯军、乌萨斯士兵将冲散我们。”塔露拉的眼界不断宽广。不满足于一城一池的得失，她的终极理想是整个乌萨斯，自我认识她开始从未改变。

“你的意思是？”霜星同样能听出塔露拉话里有话。

“我想与游击队合流，以营地内感染者们的名义。”破冰锤凿到了万年坚冰上，塔露拉说完这句霜星蹭地亮出刀刃，露出的半截正好有塔露拉破坏的那部分。

雪怪小队是最先手忙脚乱的，大姊亮家伙了他们也开始全副武装，有刀的持刀能施法的就喷寒气，像冰面的裂纹绕着一个点骤然爆开，又没什么章法。

搞什么又开始了？“动手时把你的血分我一点，我能保护好我自己。”我压着嗓子对塔露拉说。

“嗯？”塔露拉轻哼一声表示疑问，“不，放宽心。”

霜星冷峻的眼神扫过我和塔露拉，慢慢转身平移到她背后碎掉的法术装置，最后拐弯到烧缺一角的帐篷。“你真觉得你融化了我的冰?”

“无论是剑术还是法术，不敢自诩胜过你。”塔露拉不矜不伐，“期待与你再次交手的机会。”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霜星气还没消，塔露拉的这番话给足了霜星面子，不损己方气势又不被误为傲慢。

霜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脸色更难看了。好不容易撑到她气消，“这事我做不了主。我会把这件事——”

霜星的话中止了，因为从城市那边走来了一个……人。算了我还是以温迪戈称呼他吧。阳光把他的影子拉扯出不可思议的高度，盔甲的漆黑如墨要归功于染料，亦或是由敌人鲜血或污泥镀出的涂层?

透过头盔的猩红眼珠，夸张到其他萨卡兹也要惊叹的双角。

我不会认错人的。好久不见，大尉，博卓卡斯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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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博卓卡斯替在我们不远处便如铁塔般立直，观察着我们两个不速之客的一举一动。

我有好多想聊的，卡兹戴尔发生的种种细节，这几年东奔西走的我。

我五味杂陈中下意识偏过头，博卓卡斯替先生不需要共情，因为他是温迪戈，是特蕾西娅殿下忠实的臣属，是感染者之盾。

是这样么？巴别塔的标志隐去，他的盾牌镌刻上象征乌萨斯的双头鹰。这不是指责，我的袖标早就打上过莱茵生命的图案。达不到物是人非水准，是我单方面地弱了站出询问的勇气。

塔露拉起初还想和霜星说些话，博卓卡斯替气势上直接压她一头，她说不下去了。

雪怪小队全员做人畜无害状，“……是爱国者大爹。大熊，你说过你会向他解释的。”一名雪怪戳了戳领头白袍子。

“我知道。”大熊裹在白袍子里，不知现在是何状态。

“我的父亲博卓卡斯替，”霜星讲话甚是自然，“雪怪小队都叫他‘爱国者’。”

这话威力对我而言就是颗炸雷，父、父亲?我记得特蕾西娅殿下八卦过，说他是纯血温迪戈——

霜星也是？这对神似白兔子的长耳朵是骨质化的角么?我举报我恶俗，但我不相信卡斯特和温迪戈能混血!差、差太多了!

塔露拉同样惊诧，脖子向爱国者方向旋转想进一步观察，几度被自身扳回。“居然真的是爱国者先生。”当然她关注的重点比我强不少，“向您致敬。”她站起，面对爱国者行了一个标准的制式礼节。不是贵族间虚浮的交际，礼节本身就包含着崇敬与赞美。

他接受了塔露拉的敬礼。“毋需使用乌萨斯的礼节。”这是爱国者的第一句话。“馆长。”这是他的下一句。

随塔露拉站起的我颔首，“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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