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从橱柜里翻出一罐糖，桃子味，淡粉色，包裹着一层雪白的糖霜。

“杰。”五条悟说，“喂我吃糖。”

五条悟喜欢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这是他怀孕前就有的习惯。说什么坐在杰的面前既可以妨碍杰看电视又可以随时对他恶作剧之类的小孩子一样的话，到最后总会演变成在沙发上做爱。肚子鼓起来后夏油杰又用柔软的沙发靠垫劝诱五条，对方像养不熟的野猫一样弓起爪子用不可爱的表情说不要。

五条坐在心爱的地毯上向他发现了新物品的恋人招手，他妥协似的垫了坐垫在下面，坐垫多出的高度让他名正言顺地获得了夏油杰的膝枕资格。

糖霜有一些化了，糖块挤在玻璃罐里粘连在一起。夏油杰伸手去拿，桃子味的软糖沁出汁水一般将他的手指染成粉色，黏黏腻腻的糖果将手也染成果实的味道。他把糖递给五条悟，后者握住他的手像猫一样用舌头从夏油杰的手指上获取食物，得到甜蜜的糖块之后还不忘记讨好般地舔舐几下，将夏油杰本就粘腻的手指弄得更加糟糕。

“原来是软糖啊。”五条悟将食物吞入腹中，“什么时候买的？”

“谁知道呢。”夏油杰模糊地回答。

也许是五条悟怀孕之前？也许是更早。可能是自己看到了觉得悟会喜欢买回来的，也可能是学生们带回来的礼物。怀孕之后的五条悟比之前更加嗜甜，因此在夏油杰的严格管控下五条的视野之内很少见到甜味聚合物——曾经开玩笑说夏油杰的精液也是甜的，自然也被禁止了做爱。

上次做爱似乎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五条悟瘦，骨盆也相对较窄，每次顶入的时候夏油杰都会用手掌磨蹭他的腹部，仿佛是在确认自己那玩意到底进到了哪里。五条喜欢痛，也不掩饰自己的声音，觉得舒服的时候就叫出来，觉得不够就夹紧，被操到神志不清的时候会伸手摸到两人连接的地方确认夏油杰是不是还插在里面。性器在五条体内横冲直撞，夏油摸他的肚皮他也附手上去，像是在用手掌感受体内性器的动向，手心被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顶到——

“悟，别舔了。”

五条悟的舌头抵着夏油杰的掌心，抬起眼含糊不清地回了句不。罐子里的软糖被他吃了一大半，剩下的顽固地粘连在一起很难拿出来，将玻璃罐子染成了桃粉色。于是五条的兴趣从糖转移到了欺负夏油杰。

沙发上的人皱着眉看对方舔自己的手，被糖块弄得黏糊糊的手被舔舐过后变得清爽了不少，却还是被弄得湿答答地沾满了香甜果实的气味。这下他俩又变成同一种味道了。进食是性爱的隐喻，拥有同一种食物的味道就好像做爱沾染上了对方的气息。夏油杰动了动手指想要阻止五条悟，对方像猫一样露出牙齿表示抗拒。夏油两指夹住五条的舌头来回磨蹭着，另一只手撞开他的齿列用拇指探寻着口腔内壁，五条的舌头活动着想要摆脱夏油的手指，可对方钳得十分紧最后变成了无意义的挣扎。

这下真的要变成做爱了。夏油杰无奈地想。五条悟的表情也很糟糕，几分钟前张牙舞爪的野猫这会是淋了雨全身湿漉漉的小猫，张着嘴努力地从喉咙发出声音，说杰，不要了。

见好就收，见好就收。夏油杰收回了湿漉漉的手，并没有什么效果地擦了擦同样沾满液体的五条悟的嘴角，他有些伤心地看了看他宝贝恋人的宝贝地毯有没有被沾湿，毕竟清洗工作肯定是交给自己来做的，希望它能争气一点不要太脏，不用洗的话那是最好的——夏油杰结束了对地毯的嘱咐，抬起头对上了五条悟的眼睛。

夏油杰之前从没觉得五条悟的眼睛有什么特别的，眼睛嘛，谁都会有的。大的小的，黑的蓝的，世界上有多少人就会有多少种不同的眼睛。他离这双眼睛最近的时候眼睛的主人合上了那扇窗，让他难以窥见其中澄澈的天空。夏油听谁说过五条的眼睛像天空一样，纯净又神秘，人类总会被那不可测的蓝天所吸引，夏油却觉得那蓝色的眼眸像湖水一样，每次都能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而现在这双眼睛像发情的猫的眼睛。

五条悟不由分说隔着裤子用手磨蹭夏油杰的性器，他的手是干净的，微凉的，手心磨蹭着感受夏油腿间的东西逐渐变硬。后者还湿着的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阻止还是继续放任恋人的行为。桃子的气味往他鼻腔里钻，成熟果实味道的五条悟轻车熟路的拨开了他的裤子，又隔着内裤开始挑弄夏油可怜的阴茎。夏油杰想躲，却被沙发靠背限制了行动，只能任由五条在自己身上随意动作。

就当是刚才的报应吧。夏油杰自暴自弃地想。五条悟的手逐渐染上了温度，隔着布料用指甲故意刮蹭他的性器，一阵阵轻微的快感攀上大脑，前端渗出的体液将内裤染上大片水渍。五条悟看着自己的杰作轻笑了声，一只手托着囊袋另一只手扶着茎体，舌头隔着布料舔舐前端。这下夏油杰坐不住了，抵抗地将五条悟的头轻轻向后推，力道太过温柔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湿漉漉的手埋在五条悟发间像在安抚暴躁的猫咪。五条依旧专心地舔弄着，像是在品尝美味的食物，他知道夏油杰想做什么，于是用牙齿将内裤边咬下露出对方的性器，双手握上去假装恶狠狠地说，再推我就把你这玩意咬掉。

你舍得吗。夏油杰笑了声，手却听话的不再动作。他很久没有这样仔细观察过他的恋人，即使那个人现在正在帮他口交。五条悟的头发似乎不像以前那样柔顺，他们一直用的同一种洗发水，却还是因为体制差异出现不同的结果。现在的话大部分都被肚子里的宝宝吸收走了吧，虽然洗发水的营养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五条口交的技术还算不错，用舌头舔得湿漉漉后用牙齿轻咬冒出青筋的地方，细心地连囊袋都舔咬过，之后才将顶端含进嘴里。他喜欢这时候抬眼看对方的反应，或者就这样盯着夏油杰的脸将性器含得更深。用柔软的口腔内壁包裹或者用上颌磨蹭，夏油杰手指埋在他发间，五条悟很期待能够受到粗暴对待，被按着头强迫深喉之类的，但是夏油似乎还在顾及他肚子的事情，只是用指腹轻轻蹭着他的头皮。

这下五条悟不开心了。他露出牙齿咬着夏油杰的阴茎，性器在他口中胀得更大，口腔分泌出的液体将沙发湿了一大片，夏油杰的裤子也被他搞得十分糟糕，五条伸脖子想要将性器含得更深，却被覆在自己腿间的夏油的脚夺走了主导权。

他早就硬了，在舔舐夏油杰手指的时候下面就已经非常想要。在怀孕的这段时间里五条悟无数次地回想夏油杰的阴茎插在里面的感觉，夏油杰的精液射进腔内时的快感。有了孩子之后夏油很少碰他，用手解决，或者是口腔，最多在他腿间磨蹭。夏油杰用这招让他产生了在做爱的错觉，性器碰撞的时候像是真的在交合一样，对意识模糊的五条悟百试百中。可热潮过去之后感觉到的空虚感会变得更加强烈，他摸着肚皮埋怨蜷缩在里面的小孩，让他没办法从恋人那里获取快乐的果实。

这次他逃不掉了。连夏油杰都这样糟糕地想。他用脚背在五条悟的腿间来回蹭，五条发狠用牙齿碰他的阴茎他也全都报复回来，隔着家居服用脚趾刮蹭五条的会阴。大肚子的人被蹭舒服了，含着东西的嘴断断续续地发出愉快的声音，呼出的鼻息尽数洒在夏油杰身上，双腿并起来将夏油的脚夹在其中不停地磨蹭着。在五条悟的动作下夏油杰的腿时不时的碰到他微微隆起的肚子，但这时要是停下来五条说不定真的会把他的阴茎咬掉——也许是时候解决猫的发情问题了。

把五条悟抱到床上时他已经完全陷入情欲了，脱下湿了的裤子费了夏油杰一番力气，五条悟的是，他自己的也是。到床上完全是因为床单比沙发套好洗一点，夏油用不是你洗你不知道多辛苦的理由将五条悟转移到了床上，当然真正的理由还是为了小孩子。

五条悟颤颤巍巍地分开腿跪坐在床上，夏油杰从身后揽住他，将他身体后倾靠在自己肩上，一只手抱着五条的肚子另一只手向他身后探去。手指进入的瞬间五条悟身体也绷紧了，整个人更加用力地靠在夏油杰胸膛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入口的褶皱在手指进入的时候逐渐舒展开来，夏油杰凭借记忆用指尖寻找着令人舒服的地方，手指在内腔打着转向四周扩张着想要撑大内壁。两根手指活动着不停地按压肉壁，一点点向内进发着寻找敏感区。五条悟下意识地收紧了后穴，内壁的褶皱碰到夏油杰的手指产生了触电般的快感，手指很快加到了三根。五条悟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被打开了，整个人瘫在夏油杰的身体上，一只手向后环着夏油杰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地握住夏油杰覆在肚子的手。

“杰，快点……快点……”五条悟在快感的侵蚀下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夏油杰便听他的话加快了手指抽插的速度。他知道五条悟想要的不是手指，但是不好好扩张会变得很麻烦，只好专心在手的动作上寻找五条的敏感点。繁琐的工作似乎是起了作用。五条张开的腿随着手指进出不停地颤抖，后穴被张开的感觉更加明显，阴茎前端可怜地吐出透明的液体，顺着腿间滴落在床单上。

前端进去的时候五条悟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叹息。他和夏油杰贴合在一起，头靠在他的脖子旁可以随时索要夏油杰的吻。性器在他体内进得更深，一点点地抚平内壁的褶皱，又在进入过程中产生新的褶皱。五条悟用他得意的技巧紧紧包裹着夏油杰的阴茎，像是正好配对的钥匙与锁孔一样，描绘着他的形状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夏油杰亲吻他的恋人试图让他不要那么刁难自己的小兄弟。舌苔碰在一起后又错开，夏油杰的舌尖撬开他的齿列舔舐五条的上颚与内壁，离开五条口腔时还记仇似的轻轻咬他的嘴唇，却被五条狠狠地回咬，咬完后又想小动物一样伸出舌头帮他舔伤口。

真是不乖。夏油杰稍微抬腰，性器顶端在敏感处来回磨蹭，似乎是在意胎儿的安全，夏油杰没进得很深，循着记忆里敏感点的位置细细顶弄。对于喜欢痛的五条悟来说只是隔靴搔痒的程度，夏油像是料到了这一点，伸手来到五条的胸前挑弄他早已挺立的乳头。会不会有乳汁流出来呢，夏油杰没脑子地想，较凉的指腹磨蹭硬挺的乳尖，灵活的两指不停地欺负五条尚且平坦的胸部，想象着它日后逐渐隆起沁出汁水的样子。

快感逐渐攀上五条悟的身体，上下同时被欺负让他得到了久违的欢愉。在夏油杰的钳制下他忍不住小幅度地活动着，臀瓣蹭着对方的胯骨想要让性器进得更深。夏油杰的吐息在他耳边被逐渐放大，得到了些许快感的五条悟也不吝啬自己的声音，随着撞击发出细碎的呻吟。夏油圈住他湿滑的阴茎套弄，合着他性器撞击的频率，指尖却坏心眼地抵在小口。这下五条悟的身体颤得更厉害了，得不到满足的感觉硬是逼出了他的泪水，脚趾死死的扣在一起，他伸手想拨开夏油杰的手，却被身后的撞击弄得失去平衡，只能更加用力的圈住夏油杰。恋人也没有那么坏心眼，看够了对方对自己的依赖之后便迅速套弄几下让五条悟射在了手上。

还没等五条悟从高潮的余韵中出来，夏油杰突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阴茎在敏感的身体里一遍遍的刻下自己的印记，恍惚间觉得肚子里的胎儿都要被贯穿一样。肉壁随着主人一起紧张起来，性器进出的时候感觉内里的肉要被翻到外面一样，五条悟像只被海浪卷走的岌岌可危的船，在夏油杰的包裹下接受一波又一波快感的浪潮。刺激前列腺让他全身都被打开了，更是肆无忌惮的扬起脖颈大声呻吟，所有的细胞都在迎接着快乐。好舒服，好舒服。他模糊不清地想着，再次挺立的前端射出了大量透明的液体，恍惚中他想起来了他的孩子，他摸着肚子想他的孩子也是这样性爱过后产生的东西，在他不算精壮的身体中诞生，最后成为和他一样的人类。夏油杰又射在了他的里面，狭窄的肠道在阴茎退出时依旧痉挛颤抖着，像是在挽留为他带来欢愉的器具，精液随着性器被一同带出，顺着五条悟未能合拢的腿根滴落在床单上。

于是夏油杰又与五条悟十指相扣，胎儿不安分地躁动着好像在抗议他们刚刚做过的事情，他擦去了五条脸上的泪痕，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之后就该考虑这麻烦的清洗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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