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de那样大概算是和自己吵架了吧，那他不来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这么想，但是空了一半的床铺还是让Floyd心里也空落落的，他已经养成了只睡一半床的习惯，剩下的那半当然是留给Jade。

怀念着Jade的气息，Floyd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裤子，握住已然胀大的欲望。他拼命地在脑海中想着Jade的样子，Jade温热的吐息，Jade布满汗液的身体的味道，Jade收紧的穴肉和颤抖着搂住他脖子的手，还有不知何时会缠上自己的腰蹭来蹭去的尾巴……可是在没有Jade的空间里，一切都是臆想。Floyd没能达到顶峰，他太累了，就那样沉沉睡去。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继承了老爹的事业，孜孜不倦地开导众人，主持更多仪式，接手更多委托，直到他变得和老爹一样满头白发，老态龙钟。

Floyd在灼热的烈焰中惊醒，教堂不知何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橙光点亮黑夜，建筑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和远方微弱的呼唤声一同灌进他的耳朵。Floyd打开卧室的门向外走去，一路上无论是倒下的建筑还是迸射的火花都没有伤到他分毫。“快逃……快逃……”，声音和Jade的喘息声，哭泣声混杂在一起，引导着Floyd打开教堂的大门。在他踏出大门的瞬间，整座教堂在他身后轰然倒塌，一个浑身被漆黑修女服包裹的身影从远方向他走近。

恶魔毫不隐藏，张开的双翼打着火光。

“让我看看你。”

头戴黑纱的Jade双手捧起Floyd的脸，Floyd给他一个笑脸。

“为什么？”手指却开始狠狠抓Floyd的脸，在他柔软的脸上留下几道印痕，“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生气呢？为什么不露出绝望的表情？”

Jade的语气听上去毫无波澜，Floyd掀开面纱，下面是一张神情淡漠的脸。

“你被我欺骗了，亲爱的神父大人。”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但句句透着嘲讽，“尊敬的养父，十七年来生活的家，你珍视无比的东西，全都被我毁掉了。可你为什么……”

恶魔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很奇怪。明明为自己的恶行得意地想笑，但是比Floyd稍细一些的眉却困惑地紧锁，下面是在焰光中闪烁的，同样充满疑惑和不解的异色眼睛。

“大概你说得对，老爹啊家啊什么的，确实挺重要的。” Floyd闭上眼，好像在享受抚摸的大型动物，“不过现在一想那些其实也没什么。我不像Jade有永恒的生命，但是和Jade在一起的话，就算变老了也肯定很快乐。”

“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快乐，我想要的只有你的灵魂。”

“那就给你。”

Floyd脸上露出比任何时候都灿烂无邪的笑容。

恶魔的脸上一瞬间露出动摇的表情，他沉默着收回手，却被Floyd拉回握住，握住那只曾在圣像下面塞进自己嘴中的手。Jade想说住手，但喉咙突然哽咽，只能看着Floyd张开嘴，咬在和今天见到的身着白纱的新娘手上的戒指相同的位置。

Floyd松开嘴时发现嘴里有淡淡的甜腥味，他明明没用力，却在Jade的无名指上留下一圈带血的伤痕。Floyd伸出舌头舔自己的嘴角，舌头触到牙齿时有种被刺到的感觉，他这才发现自己也长出了和Jade一样的尖牙，不属于人类的东西。

他刚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Jade，却突然被堵住了嘴。神父和穿着修女装的恶魔在火光中久久拥吻，不知过去多久，原来伫立着教堂的地方只剩下一座焦黑的废墟。

“那，之后他们去了哪里？”

“谁知道，可能去什么地方结婚了吧。”修女应和着像小孩子一样搂着他认真倾听的神父，一束光穿透石墙的缝隙投射到神父手上，照得神父无名指上的指环闪闪发光。他们仍然在破旧小教堂的木椅上。光线昏暗，处处落满灰尘，植物丛生，空旷安静的教堂内，只有他们两人。

“再之后呢？”

神父又用撒娇的语气追问，修女正抚摸他头发的手滑下去，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像是在骂他“狡猾”。

“我不知道。”修女说。

然后顺势把神父的脸挪过来吻了下去。

寂静的教堂中只剩下老旧木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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