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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日天劫(1-12) - 19,2

[db:作者] 2025-06-20 06:59 5hhhhh 1930 ℃

  「大……大叔!」劫兆定了定神,强笑道:「这面条……是您做的?」

  老铁置若罔闻,径自从他身畔走过,直到向阳面最里侧的木架前,斜肩放落扁担竹筐,单手熟练地将架上的白面一捞一拢,抄成团状入筐;随手在面条团上洒了些白面粉,又垒上第二团面。

  劫兆被晾在一旁,讨了个没趣,半天也瞧不出什么门道,只见老铁一路熟练地收将过来,没准便要收到自家头上,只好摸摸鼻子往前屋走去。忽见另一侧的一幢小小砖屋里亮着灯光,推门而入,谁知屋里白雾弥漫,隐约有一人在木台后忙活,头裹蓝巾、腰系布裙,圆圆的脸蛋浮起两团嫣红,前襟湿了大半,正是老铁之妻李二娘。

  二娘一抹额汗,冲他颔首招呼:「公子起得忒早!昨晚睡得可好?」抿嘴一笑,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劫兆抓耳挠腮,被笑得老大不自在:「托……托二娘的福。」赶紧转开话题:「老铁叔真是好工夫,做得这许多面。」

  李二娘笑道:「公子饿了罢?如不嫌弃,还请尝一尝我们自家做的面条。」手在裙兜上抹了几抹,端来一小碗热腾腾的白汤面,细白的面上搁着些许烫熟拌油的鲜绿山蔬,还有一小撮切碎的油浸香葱。

  劫兆嗅着葱油香气,腹中立时蛙鸣大作,面上一红,接过碗筷:「那我就不客气啦。」竹筷轻轻搅散,葱香、油香里隐约透着面香,却又与方才在埕上所闻的生面不同,诸般气味被清汤热气一蒸,闻起来却层次井然。

  他自小便锦衣美食,舌辨极是刁钻,筷尖挑起两根面条一送,咬断时陡一弹牙,便觉奇异;谁知咬断的半截面条还不及全吸入口,末端突然弹卷起来,几滴热汤溅上下颔。「如此细的面条,怎地有这般弹性!」劫兆心头一凛,忽觉这碗面的异处却不仅于此,举箸又尝几口,闭目细辨滋味。

  「公子觉得如何?」李二娘笑问。

  「这面好生厉害。明明是在热汤里无处不在,却不抢蔬菜油葱的味道,面香分明,把油、菜的滋味都融合在了一起,汤虽是清汤,却有一种既单纯又丰富之感。」劫兆睁开眼睛,长长吐了口气:「这面当真是好厉害,好厉害。」

  李二娘眼睛一亮,不禁竖起大拇指,益发笑得灿烂。

  「公子真是懂门道!我做面二十几年,听惯人家夸这面细、夸这面香,夸这面弹人口牙,能注意到汤面融合一体的,公子居然是头一个。」她笑着说:「我爹当年传我技艺时曾说,制面虽是乡下人的小玩意,却跟天生万物的道理一样,禾苗不求最高最大,风雨一多反成了祸害,说到了底,都是求一个『和』字。」

  劫兆听得一凛,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却又稍纵即逝,转念不禁脱口:「这面是二娘制的?」

  李二娘撂了撂发,呵呵笑道:「我这是家传技艺,传女不传婿,我当家的可不会。」

  那挂满一大埕的雪白面条,怕有几十斤的面,李二娘虽是典型的农家妇女,不比文琼妤这般纤纤弱质的千金大小姐,但要一个人揉完几十斤、甚至上百斤的面团,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想象的。老铁虽只一条手臂,以他惊人的神力,反倒还可信一些。

  她看出劫兆的疑惑,笑道:「公子不信,要不瞧一瞧?」

  劫兆口上不好争强,只笑道:「二娘神技,自是要开开眼界的。」

  李二娘将洒满面粉的木台匀了一匀,从瓮里取出个浑圆饱满、约莫甜瓜大小的白胖面团,一边揉一边说:「这种挂面不能发,揉匀之后甩拉开来,再对折、再甩,反覆做到面条数足够为止。说难不难,说易也不甚容易。」说着将面团甩将起来,双手几次开合,掌间白面已被拉成十几根拇指粗细的长条状,动作十分俐落。

  拉得片刻,只见面越来越细、条数越来越多,李二娘手脚不停,转瞬间拉了百余合,忽把拉细的面条往墙上一套,继续左穿右绕的拉细延长,面条在墙上挂成一个双环形,并不掉落;仔细一瞧,原来墙上开有二孔,并插着两根杯口粗的圆木棍。

  整束面条穿上木棍后,原本对折的路数瞬间变成四折,二娘取下、套上的动作之快,几乎不见面条离棍,只在木棍周围圈绕。劫兆看得目不转睛,却听二娘「呼」的一声吐气停手,以手背轻拭额鬓,笑道:「大功告成啦。」双手将木棍抽出圆孔,往身畔木架一挂,便与埕上所晒相同,一大片平摊的面条细如织绣,雪白可爱。

  劫兆佩服不已,忽然起了玩心,不禁跃跃欲试:「二娘!能否让我试试?」

  二娘闻言一怔,掩口笑道:「哎哟!这是苦力活儿,会弄脏衣裳的,公子还是别试的罢?」劫兆一径请求。李二娘拗不过,只得又为他取水和面,揉了个白生生的团子。

  劫兆一试之下,自是灰头土脸,轻轻一抖便将面团甩得鸡飞狗跳,满屋子乱跑;狼狈之余,忍不住大叹道:「这玩意儿也太难办了!怎地力气越大,越是难甩?」折腾片刻,只出得一身臭汗,别说是面条,就连原本的面团都已不成形。

  他累得瘫在地上,望着架上的面条摇头:「你这面条到底拉了几根?怎能、怎能如此细润齐整?」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怀疑李二娘是哪个隐姓埋名的绝顶高手,其技简直比隔空毙命的「天君刀」还令人叹为观止——虽然连瞎子都能看出她毫无内力,完全不懂武功。

  李二娘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一边笑道:「一个三斤的生面团,须得拉出八百根面条。我爹爹昔年能拉千余根,只是拉多了面质软细,煮起来没滋味;拉少了面质又粗,吃着又都是面味,八百根恰到好处。这面有个名目,就叫做『八百握』。」

  「八百根!」劫兆瞠目结舌:

  「这……却又如何能够?难不成是力气越小,才越能甩得出来?」

  「那可不行。制面须用全力,否则面质无劲,吃起来就不弹牙啦!公子力气比我大,只是都用在了空处。要想拉出面条,只有两字诀窍。」

  「哪两字?」劫兆闻言一凛。

  李二娘低头抹净了地上的烂糊面迹,搓洗抹布,不经意地笑着。

  「『巧劲』。」

  「巧劲?」劫兆闻言一凛,像有什么东西掠过心尖,却又捉摸不住,不禁蹙眉。

  李二娘低头清理,兀自笑着说:「是啊!力气须用在点子上,可不是越大越好。倘若劲用得巧,一天要拉上几十斤的面子,我一个妇道人家尽够了,原用不上彪形大汉的。」

  劫兆听得有些怔傻,回神李二娘已将制面房收拾妥贴,下了一小碗清汤面,搁上筷子,送到他手里:「喏,给你媳妇儿尝尝。」说着暧昧一笑,把劫兆推了出去。

  劫兆捧着碗跨出房门,突然回头:「二娘!明天……明天早上做面的时候,我还能来瞧么?」

  李二娘微微一怔,笑道:「公子若不嫌粗活骯脏,且来不妨。」

  劫兆点了点头,端面径往小屋行去。门扉推开,便闻到一股酸酸甜甜的熟果香,那是文琼妤的体香混合了汗水、爱液与白浆而成,被升高的体温蒸得融融泄泄,嗅得劫兆心中一荡,将面搁在桌上,随意坐落榻缘。

  眼见隆起一抹润滑曲线的锦被微微一动,便知被中的玉人已醒,劫兆凑近那披散在被外的乌黑浓发,嘴唇轻轻触着发顶涡处,低声唤道:「好姊姊……好姊姊……」

  嗓音磁酥酥的一颤,文琼妤痒得缩起颈子,「咯」的一声娇笑出来,红扑扑的如雪玉靥钻出被缘,嗔道:「大清早的,又耍花样!你……」话没说完,两片樱唇已被劫兆的双唇堵住。

  文琼妤被吻得心魂欲醉,劫兆隔被拥住她美好的胴体,双手自香肩顺下,一路抚过美背翘臀;文琼妤趴卧在被窝里,仰着姣好的粉颈回吻着,娇躯不住地轻颤。

  两人深吻片刻,方才分开。文琼妤羞红粉脸,轻声埋怨:「还没梳洗呢!也不怕脏。」

  劫兆用鼻尖擦滑着姊姊柔嫩的面颊,笑道:「我姊姊啊,无论什么时候吃起来都是甜的,比糖膏果蜜还香。姑娘若不信,我分你一些尝尝。」又去衔她的唇片,一只魔手却滑入被里,径抓姊姊柔软骄人的大酥胸。胯间的龙根早已硬得发烫,隔着厚厚的锦被嵌入她弹滑的腿股之间,仿佛一支烧红的粗大烙铁,微抵着一处湿软娇绵。

  文琼妤被顶得轻声呼痛,蹙起蛾眉。

  劫兆赶紧支起身,柔声细问:「怎么啦?」

  文琼妤眼底隐有泪花打转,颤声道:「那儿……那儿疼得紧,好……好象火烧一般。」

  劫兆不敢再乱来,搂着她轻轻翻过,谁知一动姊姊就喊疼,咬牙抿泪,模样分外惹怜。

  他掀起被角,文琼妤又羞又急,惊呼:「别……别!你……你做什么?」

  清晨欢好过后,她累得睡倒在弟弟怀里,被中自是一丝不挂。此时想屈腿掩住私处,无奈一动就痛,两条晶莹的玉腿被弟弟分了开来,只觉劫兆灼热的喷息全喷在敏感娇嫩的花瓣上,原本热辣辣的疼痛间,温、麻、刺、痒等感觉纷至沓来,也说不出是苦是乐,本能地仰头掩口,硬生生摀住了一声销魂忘我的娇腻呻吟。

  劫兆小心将她的玉腿分开,但见窄小的玉户粘闭,只露出两小瓣鲜鱼薄片般的晶莹酥脂,便是双腿大开,小小的蜜缝也不见绽开分许,直如处女,但整个熟枣似的细小外阴却肿成小桃一般,雪肌绷得又圆又胀,隐隐透出娇红。

  原来她身子娇嫩,破瓜之苦倍于常人,只是昨夜情动已极,又得劫兆悉心求欢,交合竟不觉苦楚;恣意抽插的结果,玉门红肿得十分厉害。睡过小半夜后,肿裂处一径充血,终于疼痛起来,一碰便如针刺火灼,自然难受。

  劫兆碰又碰不得,灵机一动,伸舌为她细细舔舐。

  文琼妤「啊」的一声,双手绞紧床单,纤腰拱起,被舔得不住轻颤,灼痛处被唾沫一沾,似觉清凉快美;舌尖灵活轻柔,舔过的地方便如羽根搔拂一般,又痒又是舒爽。不消片刻,便已汨汨出水,透明的稀薄爱液一路由会阴处淌下股沟,多如泉眼涌浆。

  劫兆强忍欲望,温柔地替姊姊舔舐,只想替她消解痛苦,忽听文琼妤呜呜几声,衔着玉指不住摇头;细听之下,才知她正叫唤自己。

  他爬上前去,冷不防被姊姊搂住脖颈,文琼妤将火红的小脸藏在他颈窝里,闭着眼睛羞道:「阿兆!我……姊姊……姊姊想要……」

  劫兆只听得热血上涌,兀自苦忍,低声道:「姊!弄疼了你怎么办?乖乖歇着,等好些了,我天天都要妳。」文琼妤搂着他的颈子羞涩摇头,小巧的秀额被汗浸透,火热得像炙炭一样,罕有地使起性子:「我……我不管,现在……现在就要!姊姊要阿兆,你……你来!来……来插姊姊!」

  劫兆脑中轰的一响,再也无法忍耐,钻入被中、扯下裤头,熊腰挤得她雪白修长的玉腿分跨开来,勃昂的紫红怒龙没入玉门,「唧」的一声长驱直入,挤出一注晶莹滑亮的淫水!

  文琼妤仰头呻吟,只觉娇膣里又痛又美,一瞬间被塞得满满的,几乎晕厥过去。劫兆却仿佛插入一只湿热无比的窄小鸡肠中,明明被箍得像要折断一般,膣内的淫水却源源不绝,滑顺得难以言喻,他本能地挺腰抽插、大耸大入,转眼连抽百余记,抽得膣里唧唧有声。

  文琼妤被插得死去活来,身子里那逼疯人的快美如潮浪涌至,破瓜处早已麻到不知疼痛,膣户深处却被凶狠进出的杵尖插得痉挛起来,呻吟声断续若死,娇喘着呢喃道:「好……好深!阿兆……插得好……好深!」

  劫兆用双手箍住她的纤腰,将美背微微提起,下身用力撞击着,毫不怜香惜玉。文琼妤双手死命抓着床头的竹枝,螓首乱摇,一双又白又软的硕大巨乳略微摊平,被撞得不住甩动,向外划着两个巨大的同心圆;挺翘的嫩红乳尖,也随着汹涌的乳浪剧烈起伏,一波波向前晃荡着,令人血脉贲张。

  「要……要坏掉了!姊姊……要坏掉了!啊啊啊──」她的叫声十分清纯,紧闭的双眼难掩羞涩,身体却淫靡得令人难以置信,仿佛一经开发,骨子里的酥媚动人全都一股脑儿涌现,再也无法自制。

  劫兆仿佛受到姊姊的柔媚之体牵引,一点也不留力,将她两只白腻的裸足架在肩上,压得她双膝屈起,抵紧雪白绵软的巨乳,玉杵上带着血丝大进大出,插得更深更狠。文琼妤再也叫喊不出,闭着美眸仰头张口,娇躯不停扭动,偶尔迸出几声尖亢哀鸣,张开的檀口边淌下香涎。

  比起清晨的深情欢好,这是一场贴肉相搏的抵死缠绵,没有前戏,也不顾后果,两个人毫无保留,一转眼便到了悬崖边的紧要关头,随时都将失足跌落。

  忽然屋外传来一声喊:「赵公子──于姑娘──」声音慢慢向小屋行来,却是李二娘。

  劫兆陡然一惊,便要起身:「不……不好!姊……我们快穿衣裳!」

  文琼妤却死死搂着他,娇躯痉挛起来,咬着他的耳朵剧烈喘息:「不……不要!姊姊……姊姊快来了!再……再一会儿……啊啊啊……」

  劫兆的杵尖略感麻木,但想挺动、抽插、甚至破坏蹂躏的欲望却丝毫未减,双手撑在姊姊的巨乳两侧,紧紧掖着她丰润白腻的乳腋,以膝盖为支点用力的挺耸,竹制的床榻被摇得吱吱作响,似将崩塌!

  文琼妤修长的玉腿勾着他绷紧的臀股,不住轻颤,柔腻的触感滑过汗水淋漓的肌肤,终于将他最深层的欲望勾引出来──

  劫兆腰脊一麻,滚烫的浓浆骤然爆发,马眼中似有粒粒小珠混着浆液一齐喷出,只射得娇艳的姊姊一阵抽搐,呜咽着接受了心爱弟弟的全部精华。劫兆有些脱力,却听脚步声已在门前,赶紧拔出阳物,尚未消软的肉菇卡着玉门的圈膜一拔,扯得文琼妤身子微颤,膣户里一阵痉挛,卜卜吐出白浆。

  劫兆匆匆将衣裤复原,听得门上叩叩几声,李二娘在门外唤道:「公子,姑娘吃饱了没?还要不要再添些?」

  劫兆赶紧扬声道:「不……不用,一碗便够了。」

  李二娘道:「吃饱就好。我进来收碗啦!」

  劫兆急道:「别……二娘别忙!我姊姊……在更衣呢!」

  李二娘「哦」了一声,笑着说:「那好,我待会儿再来。」脚步声渐渐的去远。

  劫兆松了一口气,打水为姊姊拭净下身,但见玉户里外红肿更甚,两片肉唇微微开绽,带着丝丝殷红,便如一朵灿烂动人的嚼红牡丹,既是心疼,又觉淫靡可爱,不禁一阵砰然。

  文琼妤闭着眼睛死死吐气,一对绵软的雪白奶脯剧烈起伏,乳尖轻颤,身子不住痉挛发抖,显然还未从高潮中平复过来。

  劫兆轻手轻脚为她穿好肚兜、套上下裳,拂开额前汗湿的乱发,又系上她几乎不离身的掐银额链,文琼妤这才睁开美眸,目光还有些涣散;身子一撑不起,蛾眉微蹙,幽幽地吐了口气,喃喃道:「好疼……可是又好舒服。简直比死还舒服,又疼得像要死了一般。」

  劫兆哭笑不得,故意闹她:「刚才是谁让我别停的?孩子脾气!」

  文琼妤粉颊一红,强辩道:「是刚才好舒服,现在才疼得要命。」

  劫兆心里爱她爱到了极处,将姊姊搂在臂间,低声道:「早知道会让你这般疼,我就不舔妳啦!累得你身子疼,我心里疼。」

  文琼妤羞红了脸,娇娇的偎在他怀里,片刻后才轻声道:「姊姊才不是因为你……你对我那样,才……才想要的。」

  劫兆大奇:「我舔得姊姊不舒服么?」

  文琼妤羞不可抑,轻拍他的手背:「别……别说那种话!真是羞死人啦。」

  劫兆色心又起,笑得不怀好意,硬缠着她:「那就是很舒服了?姊姊要说不上来,我再舔几回试试。」

  文琼妤大羞,玉一般的清丽小脸都臊得有些晕陶起来,只得闭着眼睛,倚在他肩上歇息,过了半晌才说:「很……很舒服,姊姊……姊姊很喜欢阿兆这样。不过,姊姊不是因为那样很舒服才想要的,而是你愿意……愿意那样,让姊姊减轻疼痛,姊姊觉得很欢喜。」她低垂眼睑,轻声续道:「女子,不是因为身子快美才动淫念;而是因为心动了,才想把身子交给那个人。」

  劫兆心中温情一动,默然无语。拥着怀中玉人,听着彼此心跳,他忽然有种「什么都够了」的感觉。

  经历两番激烈交合,文琼妤一整天都下不了床,李二娘替她把午饭端到屋里来,两人边吃边聊,甚是相得。

  老铁一早担着面去城里贩卖,过晌午都不见回来,文琼妤向二娘一打听,才知此地是中京西北方的曲阴县,离京不及百里,说远不远,却不是什么繁荣富庶的地方,隶属郸郡管辖的五县之一。郸郡的郡治曲陵城乃是五县中最大的城池,老铁就是担面去了曲陵,算上交割市易的时间,往返足足需要一天。

  劫兆闲来无事,午后自告奋勇,要替李二娘劈柴。他身负六阴绝脉,又经两度虚耗,拎斧头都嫌费劲,劈得半堆柴薪,已累出一身大汗,心想:「合着我不是干粗活的料,费尽全力还劈不完一堆,若要依山樵为生,怕是非饿死不可。」正要将破斧扔下,脑海中掠过「费尽全力」四字,忽生一念:

  「柴之于我,就像面团之于二娘。二娘说『制面须用全力,否则面质无劲,吃起来就不弹牙』,又说『倘若劲用得巧,一天拉上几十斤的面,我一个妇道人家尽够了』,用力用巧殊不相同,岂不自相矛盾?而我劈柴究竟是该用力,还是用巧?」想过平生所学的诸般剑诀,依法运腕、使臂、拧腰、发劲,手起斧落,「唰!」一声剖开柴桩,果然比先前轻巧。

  劫兆大喜过望:「难道这就是『巧劲』的意思?果然用巧才是正道,二娘说什么须用全力,没准是口误。」

  谁知剑诀虽利于削剖,终究还是花力气,劫兆劈了半堆,又开始手酸腿软起来,不觉恼怒,猛将斧头一掷:「用力用巧,全是个屁!老子这见鬼的身体,什么都不管用!」

  他累出一肚子闷火,正愁没着落处,忽听铮錝几声,风里传来阵阵琴韵。初时也不成曲调,只是零星几下弦响,左一声、右一声,清脆爽利,如流水落花一般,与傍晚袭来的凉风相应和,并不显得突兀;也不知过了多久,拨弦渐密,曲调却十分简单易聆,没有复杂多变的指法,仿佛漂着落花的小溪蜿蜒而下,叮叮咚咚的顺过溪石,激起无数晶莹水珠。

  劫兆顺着琴声而行,不知不觉走到小屋前,门里文琼妤倚在榻上,盖着锦被的膝上横着一具古琴,她低垂着又弯又翘的乌黑浓睫,随手拨弄着,白皙的小手比琴上的玉制琴轸还要玲珑剔透。

  她已换过一袭洁净的农妇装扮,宽大的灰布直领袄松松地套着,仍掩不住胸前骄人的峰壑起伏,襟口敞如荷叶,露出大半截鹅颈也似的酥白粉颈;垂袖卷上几卷,但见玉一般的皓腕随着琴韵翻动,这再粗陋不过的村姑装束穿在她身上,竟比换下的纱衣锦兜更加媚人。

  李二娘坐在榻旁,随手将她的浓发都收成一束,拢到左胸前来,手里的木梳顺发直下,犹如梳开一条乌黑柔亮的长长涓流,益发衬得胸颈肌肤细白胜雪,不可方物。

  文琼妤一曲抚罢,抬头见劫兆倚门呆望,玉颊微红,水灵灵的清澈明眸里似笑非笑:「我许久没弹啦,指法生疏,不许你偷听。」劫兆一楞回神,抓了抓脑袋,沉吟道:「我在京里听遍无数大家,再繁复的曲子也听人弹过,却都不及姊姊这份清爽。这是什么曲调?」

  文琼妤粉脸一红,乜眸笑啐:「我依风声林飒随手弹几下,哪有什么曲调?你这马屁乱拍乱响,可比我的琴厉害得多啦!姊姊的新曲儿沾你的光,不如就叫『马屁引』好了。」说着掩口噗哧,当真如天香忽绽,满室骤地亮了起来。

  李二娘含笑看着姊弟俩斗口,突然叹息:「赵公子,你媳妇儿可真不简单。这琴叫『松风』,是昔年一位制琴高人偶经山林,听见半截被天雷烧毁的桐树给风吹得呜呜响,知道遇见了千载难逢的『听音木』,呕心沥血才制成的。这琴音色松润,浑然天成,却不容易弹得好;越是想施展琴技,往往便与听音木的身纹之声相扞格,琴师辛苦,琴也辛苦,听的人也苦。」说着展颜微笑,眼尾挤出几络细纹。

  「像你媳妇儿一上手便能摸透『松风』脾性的,世上怕也没有几个。」

  文琼妤温柔一笑,轻声道:「二娘又来笑话我了。」

  劫兆微感诧异,剑眉一挑:「这琴是二娘的物事?」

  二娘瞇眼笑道:「年轻时的嫁妆。可惜了这一具好琴,却跟了我这个乡下农妇。」三人都笑起来。李二娘心细如发,听说文琼妤身有寒病,便烧了冬天用的炭盆,搁在屋里,又取衣给她替换,将换下的黄罗衫子、贴身小兜等洗净晾起,照顾得无微不至。

  三人随口聊了一阵,李二娘福至心灵,拍手道:「哎唷!我都忘啦,你这寒病,没准二娘能治。我们曲陵县盛产一物,对祛寒有天生的奇效,姑娘你不妨一试。」劫文二人半信半疑,李二娘已起身出门,回头频招手:「赵公子,你还楞着做什么?快抱你媳妇儿来呀!」劫兆迟疑片刻,见文琼妤微微颔首,以貂裘将她身子裹起,横抱追出。

  李二娘领着两人往屋后走去,穿过一片曲曲绕绕的竹林,来到一块石板铺地的小草庐前,简陋的柴门草壁间隐约窜出热气,才靠近便觉蒸暖。

  二娘推开柴门,挥散白雾后,露出草庐里的石砌凹槽,一管青竹探入槽里,竹管口塞着草扎团子,不住漏出白水,敢情热气竟是管中之水所散发出来的。

  「咱们曲陵县里有座石马山,盛产温泉,后头这座山便是石马山的支脉,山上也有泉眼,我们当家的劈竹为管,将温泉引到这里来。每回臂膀酸疼时便来洗一洗,可舒坦啦!」

  李二娘边说边拿干竹叶拭净石槽,拔开草团,竹管中忽然涌出一注稀奶般的乳白泉水,热气蒸腾,却没有寻常温泉的刺鼻磺臭;那水流涌出甚急,不消片刻便满满注了一槽,草庐里都是丝丝白雾。

  二娘将竹管塞起,笑道:「你们小俩口好生洗浴,我就不打扰啦。」掩口退出,不住嘻嘻窃笑。文琼妤被她瞧得大窘,死活不肯褪衣,直到脚步声被竹林风声淹没,这才让劫兆褪得一丝不挂,掩胸坐入槽中。

  「啊!好舒服……」她忍不住闭起眼睛,昂起姣美动人的颈线,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浸得烟消云散,软绵绵的躺入槽底,乳汤般的水面只浮出两团硕大摊圆的雪白胸廓,骄傲的峰顶翘着两点嫩红蓓蕾。

  一样是热汤洗浴,今日却与溪畔不同。劫兆虽不觉李二娘有恶意,心底却老不自在,手不离剑,只在槽边掬水淘淋着姊姊滑嫩细白的肌肤,不敢解衣同浴。

  「姊,你不觉得对一个乡下农妇来说,『松风』是太过贵重的妆奁么?」

  文琼妤微微一笑。

  「那琴不叫『松风』。」

  「喔?」劫兆一扬眉,饶富兴致:「所以二娘骗了我们?」

  「她说的故事没错,只是故意换了名儿。古代制琴大匠闾丘古壑途遇焦桐,识得是听音木奇材,裂树成琴,铭曰『天音平寿』,在天下名琴谱《清风引》中排名第一十七,名贵无比。据说这琴三十几年前曾在南方的储胥城出现过,但轶失已久,不料却藏在这个小小的农家之中。」

  储胥城是中宸州南方最大的城市,坐拥南方大川祖龙江的交通枢纽,数代建都于此,十分繁荣富庶;前朝宇文氏玄武王朝初兴,即以储胥城为「江都」。后来西贺州的蛮族入侵,南方武林以百军盟为首,隔着祖龙江力抗蛮人,保住了储胥城的城郭风貌,迄今昌盛不绝,繁华犹在新兴的中京之上。

  劫兆本不知天音平寿琴的来历,只是奇怪:「她既然把琴拿了出来,何必多所隐瞒?若不想泄漏『天音平寿』之名,又何须自曝有琴?」想起老铁惊人的神力以及刻意隐藏的武功,更觉诡密重重。

  文琼妤却抿嘴轻笑:「这却不难猜想。说到了底,也就是一个『瘾』字。」

  「瘾?」

  「是啊!」文琼妤被温泉浸得额间沁汗,肌肤上浮露一层淡淡娇红,尤其胸口、面颊等,仿佛是玫瑰花瓣染就,更衬得玉脂酥滑,薄肌净透。

  「就好比说……你最喜欢什么,一日不见便难受得紧?」

  劫兆本想冲口说「女人」,总算他见机得快,眼珠滴溜溜一转,满脸堆欢:「那也只有我姊姊了。」

  文琼妤美眸一瞪,佯嗔道:「呸!没点正经。」与他打闹一阵,才忍笑道:「人大凡有瘾,一遇同好,便要生出不吐不快的冲动。我料二娘年少时,必然也是一位抚琴的能手,难为她尘封绝世名琴于此。」

  老铁与李二娘纵使来历成谜,但似未超出美人姊姊的掌握。劫兆听她说得悠闲,也稍稍放下了心,绷紧的神经一松,满身的酸疼顿时涌了上来,不禁皱眉呼痛。文琼妤笑道:「石马温泉,驰名天下,可不是浪得虚名。你……你也来浸一浸。」说到后来声如细蚊,羞得连脖颈都红了。

  劫兆迟疑片刻,实在是难以抗拒美人姊姊的邀约,飞快褪了衣靴,掬水将身子手脚冲洗干净,笑道:「我出了一身臭汗,可别熏坏了我的香香姊姊。」文琼妤心中羞喜,玉手微掩着酥胸,咬唇道:「你这小坏蛋,就是这么……这么讨人欢喜。」

  劫兆滑入槽中,那石槽不甚宽大,与姊姊贴肉一磨,只觉她全身上下无处不滑,光用皮肤都能清晰感受那玲珑傲人的曲线,昂起的杵尖激灵灵的一颤,若非顾念姊姊玉门红肿、不堪采撷,只怕便要克制不住,提枪上马。

  两人红着脸裸身交叠,文琼妤偎在他臂弯里,腴嫩丰盈的巨乳压着弟弟的胸膛,肤触似乎被滑腻的温泉水一润,变得更加腻滑,修长的娇躯却仿佛没什么重量。劫兆恣意平伸双臂,肌肉被温润的乳汤细细熨展开来,加上软玉在怀,水气蒸得姊姊的青草幽香满溢草庐,扑面都觉清新甜润,滋味妙不可言。

  文琼妤伸出一只鹤颈般的细白小手,轻轻为他揉捏肩臂,柔声问:「你方才干什么去啦?怎地弄得这般疲累?」她小手无力,自然揉不开僵硬的肌肉,但指触十分细腻舒坦,而略带嗔怪的口气里满是关心,仿佛是一个在管自己男人的小妻子。

  劫兆听得受用,闭着眼睛享受片刻,便将苦思用力用巧的事情说了。

  文琼妤小手不停,垂眸思索片刻,沉吟道:「武功我是不懂,不过依读过的武典来看,武功是为了追求伤人的最大效益,力大可使敌人一击倒地,指的是态度决心;劲巧却是加速破敌、避免消耗,所指当是技术手法,两者非但不矛盾冲突,简直就是两件事。」

  「这就是书里所写,与实际对敌时的不同处。」劫兆摇头苦笑:

  「假使我一拳用了全力,便很难有余劲控制手法,更遑论什么后着变化。所以天城山武学都教人『劲出七分,自留三分』,练到精深处,以五分、甚至三分手法便能克敌,尚且留七分余劲未发,其后可有无穷之变;劫家的『烈阳剑法』是出则无悔的决杀之剑,都说『烈阳剑式,照日辟邪』,然而这么决绝的剑法,也是发九留一,正为了连贯剑式,以因应实战中不可知的变化。」

  文琼妤「嗯」了一声,神思不属,随口道:「原来实战尚有这许多计较,果然不能以典籍空论。我见那部『空幻幽明手』的皮卷之中,记载了许多虚实相应的手法理路,与你所说不谋而合……不过如此一来,有句话就说不通了。」她喃喃自语,替他按摩的五只纤纤玉指不知不觉变成了划圈写字,仿佛将劫兆的胸膛当成沙盘图纸而不自知。

  劫兆觉得她凝神推敲的模样别具魅力,对比交欢时的动人媚态,强烈的反差更让人心痒难搔,忍不住亲吻她额间的小小银坠子,文琼妤却恍若不觉。他一时童心色心双双贲起,回过左手,五指往她左乳尖上虚抓一把,指腹勾着酥白的乳肉擦过细嫩的嫣红乳蒂,抓得硕大的乳峰一晃荡,白汤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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