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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鬼】天作之合,5

[db:作者] 2025-07-23 02:22 5hhhhh 2050 ℃

“多几次少几次,有什么不同?”

“不行。”

“你还是把它当成了需要解决的负担。也试着多享受一点嘛。”

鬼灯承认白泽的提议对双方都有好处,自从每个月能定期得到释放,他的精神更好了些,也不像从前一样容易疲累。甚至他也愿意承认,在身体愈加默契之后,每次他也能从中获得越来越多的快意。但直到目前,他仍然只在那些特别难熬的夜晚才愿意与白泽赤裎相对,听任往日宿敌亲吻抚摸,身体交缠直到大汗淋漓。

上一次发情期刚过不久,下次约定俗成的交好至少还得等上大半个月。白泽睡得很熟,半点没有要醒来的意思。鬼灯放松身体,顺势把额头放在他的肩上,轻轻阖上眼睛。离起床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头一次的,他决定就维持这样的姿势再睡一会儿。再度睡过去之前,同样是头一次,他竟隐隐觉得发情期的周期实在长得令人遗憾。

“你在做什么?”

“读书。”

已近午夜,白泽拿毛巾揉着半湿的头发从内室出来,伸过头看了一眼鬼灯手里的书。

“最近怎么又对药典这么感兴趣了。”

“流感期要到了,之前出现过几次很难对付的疫情,想提前看看方子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

“阎魔厅的第一辅佐官,还真是事必躬亲哪。”

鬼灯装作没听见那句嘲讽,又翻过一页。白泽从冰箱里取出瓶梅酒,靠回柜台小杯小杯地自酌,视线却黏在穿着赤色襦袢的地狱鬼神身上绕来绕去。

“洗过澡了?”

“您长了九只眼睛,难道也看不清东西吗?”

白泽笑起来, 放下酒杯晃到他的身后。

“有没有什么需要问我的?”

鬼灯本想让他不要自作多情,转念一想,还是往前翻了翻自己的批注,点点其中一处。

“这里,关于荆芥和防风的用量,针对鬼族体质的调整……”

白泽从他肩上俯下身来,指尖跟着划过书页上的文字。鬼灯微微张了张嘴,这样的姿势让他觉得太近了些,但白泽盯着医书似乎看得很认真,口中还在念念有词地一字字读过去,他也只好听之任之,不声不响地等着。

“不需要做太大的调整,稍微改变一下配比就行。地狱火热,再加一味芦根……”

惯常温和的声音从耳侧娓娓道来,鬼灯顺着白泽的指点往下思索,点了点头。

“还有别的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

“真的没了?”

“其他的我能自己解决。您先去睡吧。”

“连句谢谢也没有,用完就丢,真不愧是地狱的恶鬼。”

药师的手指滑到书页底端,悄悄划上他的手背。呼吸温暖,擦过耳尖,暧昧地扑上颈后。

“已经夜深了,辅佐官大人。”

鬼灯能感到白泽的牙齿正悬在自己后颈的腺体之上,却狡猾地不肯直接碰触,只对着那一小块裸露的肌肤呵吐热气。瘦长指尖在他的手背轻巧逡巡,堪堪带起一阵痒意。

鬼灯垂下眼睛,慢慢合上手中的医书。白泽嗅着他的头发,声音悠悠回到耳侧,送来意味深长的笑意。

“来吗?”

医书掉在了地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但谁也没有心情去管。鬼灯扼过白泽的下巴咬上他的嘴唇,白泽毫不客气地将手掌滑进襦袢肆意摩挲,一路探向他的前端。

过于急切的吻窒息得头皮发麻。鬼灯推开一点白泽的手臂,喘息着压低嗓音:“……回……卧室。”

正在兴头上,从前厅到卧室也显得太远。白泽拽着他起身,却顺势把他架上了柜台边缘。

“喂……白豚!”

白泽置若罔闻,欺进他的双腿之间,埋头吻上苍白的腿根。

“住手,在这里也太……”

鬼灯猛地咬紧下唇揪过白泽的头发。黑发柔软,还带了一点凉凉的湿意,随着白泽的动作不时蹭在他的下腹。鬼灯半张着口喘息,脚趾也难耐地蜷紧,白泽今天似乎没什么兴致循序渐进,口舌挑拨舔弄,手指也早没进两根,找到熟悉的位置按压摩擦。

热意极快地从身下烧起,欲念随之来势汹汹。鬼灯不由想去触碰自己的前端,却被捉住了双手。白泽拉过他的手细细吻上指尖,有意吊足胃口一般再不去管他已经濡湿一片的身下。厮磨一阵,才掀起眼向他笑道:“今天试试只从后头。”

鬼灯拽着衣领把人拉回面前,白泽撑上柜前就势抚过他的脸颊,一双笑眼还是好脾气地弯成月牙。鬼灯勾上白泽的腰压进自己怀中,狠狠按过他的后脑接吻,咬牙切齿地挤出催促。

“那您倒是……快点进来……”

白泽揽过他的腰,眼皮都不消抬,边吻他边腾出只手摸进柜台抽屉,摸出套子咬着边撕开包装。瞥见他动作熟练,鬼灯脸色沉下几分。

柜台的高度刚好白泽扶着他的双腿顶送,鬼灯勉强向后撑起身体,每次冲撞来临手肘却还是颤抖得厉害,最后支撑不住只得软下腰躺上台面。白日门客满盈的药局厅室只剩下隐隐约约的黏腻水声,白泽俯身进到深处,满意地听身下人喘出一声闷哼,摘开鬼灯挡在面前的手,朝西边仓房努努嘴,向他眨了眨眼。

“他早就睡着了。你想出声也没关系。”

鬼灯斜睨了他一眼,细长眼睫紧紧蹙着,淡淡的赤色在眼尾染成烟霞一片。

“……闭嘴。”

白泽咯咯笑起来,鬼灯恼怒地想抽回手,但神明把他的手腕攥得很紧。

“你最好是能一直这么倔。”

鬼灯不知道那究竟是有意无意,无数次他接近顶峰都被白泽慢下动作生生扼断,无数次他伸手想从前方给自己抚慰也都被直接打开。经验丰富的Alpha游刃有余,把他送上云霄又漫不经心拽下。鬼灯从未想到煎熬与快感竟能像这样同时并存,不受控制的泪水与薄汗混在一道淌了满脸,嘴唇也咬得近乎渗出血痕,只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对白泽的乞求。直到最后白泽似乎终于失去了耐心,掐着他的腰压上大半身体的重量加速。抵进最深时他积蓄已久的下身总算破涌,在下腹和襦袢留下一片斑驳痕迹。白泽最后吻了吻他,拍拍他的脸起身退出。

鬼灯一边平复呼吸,一边别过头看着白泽把用过的套子末端打个结,随手扔进垃圾桶。

“还能走吗?要不要抱你回去。”

鬼灯翻身起来一脚踢上他的肚子,白泽往旁边躲闪半步,笑嘻嘻地又凑回来。

“挺精神嘛,那去卧室再来一回?”

鬼灯丢给他一记眼刀,低头理了理衣摆,看着上面的痕迹皱皱眉。

“明天还要上班。”

“不碍事的,”白泽抬起他的下巴,重新吻上去。“只再一次而已。这次不在发情期,睡一觉起来你就能恢复体力。”

鬼灯安静地任他吻过半晌,听到不在发情期时耳尖轻轻颤了颤。

“白泽先生。”

“嗯?”

“您以前也常在这里做吗?”

“也不是太经常吧。”白泽顺着他的脖子向下亲吻,心不在焉地回答:“三四次而已,女孩子还是喜欢床上多一点。怎么了?”

鬼灯推开他跳下柜台,捡起落在地上的医书拍了拍。

“没什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想重新去洗个澡。”

白泽看着鬼的身影没进盥洗室,自讨没趣地在桌边坐下,不满地撅了撅嘴。先前拿出来的青梅酒瓶壁已经凝满了水珠,淌在桌上湿漉漉一片。

他盯着那瓶酒,忽然又转出个笑来,伸手过去蘸了点水,在桌上勾出两个汉字又抹掉,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也向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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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杀杀处的人员调配,最近……”

每日的例行巡查,狱卒们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做着记录。叫唤地狱内惨呼迭起,阎魔厅的第一辅佐官面不改色地踏上受刑亡者伸到脚边的手,狼牙棒划出一道完美弧线,准确击飞了背后另一个准备偷袭的家伙。

“最近亡者逃逸频发,勾结暴乱,大家都要多加注意。没有干劲的话,需要如堕飞虫处的芥子小姐再来开一次讲座吗?”

下属们恨不得把脑袋直接摇掉,那位兔子小姐虽说娇小可爱,可每次一到示范环节都免不了无差别攻击搅得现场人仰马翻,谁也不想被当成狸猫挨上一顿好揍。

“鬼灯大人!鬼灯大人!”

鬼灯把手里的人事登记表交给旁人,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鬼狱卒微微颔首。

“唐瓜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啊、那个,众合地狱的几家铺子又打起来了,请您务必过去调解一下。阎魔大王也说有重要的事找您商量,请您结束工作务必回去找他……对了,还有……”

“还有?”

“还有,呃,白泽大人刚才来办公室找您,他说您的电话打不通,所以……”

“所以就直接跟过来咯。”

白泽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笑眼弯弯,心情颇好地冲他招了招手。

“白泽先生,”鬼灯绷着脸,“我说过工作时间不许再来打扰吧?”

“我今天是来给阎魔厅送药的,顺便过来找你都不成?”

天地上下谁不知道极乐满月平时的配送都是桃太郎和兔子见习生们在跑,吊儿郎当又懒洋洋得出了名的店主会心血来潮亲自跑腿简直堪称奇迹。鬼灯向身后探头探脑的下属们挥挥手示意大家散去,没好气地问道。

“您找我做什么?”

“咦,探班一定要有理由吗?怎么说我们也是婚内,而且我不是本来也得接你下班回天国……”

百闻不如一见,后面磨磨蹭蹭挤成一团不肯离去的狱卒们发出了整齐的倒吸气声,鬼灯冷着的脸有一瞬崩塌,把意图贴上自己的人形黏巴糖一把推开,回头丢下个威胁眼神。

“今天加班,我不回去了。”

下属们立刻知趣地哗啦啦散了干净,只有几个不死心的还在边溜边偷偷回头,唐瓜捂着耳朵假装专心研究一旁的刑具。白泽睁圆了眼睛,重新蹭上来抓着他一边肩膀不放人。

“欸!晚上也不回吗?”

“不回。”鬼灯把他凑过来的脸推开,“快点放手,我还有急事,您闹够了没有?”

“那今晚我陪你住阎魔厅?”

“……给我滚回极乐满月。”

“哎呀好无情,昨天夜里明明……”

一声巨响,各归其位的狱卒们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回头张望,天国的神明大人脸朝下被自家Omega狠狠摁进杀杀处血污浸透的泥土,不解恨地还要拿狼牙棒再碾上一碾。

“唐瓜先生,走吧。”

一只手从土里挣扎出来拽住他的和服下摆,另一只从背后的药箱摸出个小包裹颤巍巍举到半空。

“我从花街给你带了些小吃……加班也要记得……吃晚饭……”

鬼灯张张嘴,在白泽跟前重新蹲下来,取下小包裹掂了掂,一时无话。

“白泽先生,人都走远了,不用演戏了。”

辅佐官把和服下摆从他手里拽出来,和下属一道拂袖而去。白衣的药师一边咳嗽一边从泥土中爬起来,抹了把满是污渍的脸抬起头,看前方一如既往凌厉飒爽的修长背影渐渐远去,在地狱的热风中被吹起松散柔软的黑发。

“白泽大人?您上哪儿去了搞成这个样子?!”

“没事……”

“快把衣服换了吧,这血……”

“不是我的。哦,可能沾了点鼻血。”

桃太郎手忙脚乱地替他卸下药箱又脱下脏兮兮的白大褂,才想起什么。

“鬼灯先生呢?没和您一起回来?”

“他今天加班。”白泽活动活动肩膀,垂着眼睛道。“不回来了。”

“那,那晚饭……”

“不必准备他那份了。”

桃太郎忐忑地点点头,抱着脏衣服走向洗衣间,看见店主还低头站在那拿手一下一下拨着额前的头发,又不放心地折回来。

“白泽大人,今晚的药膳需要炖挺长时间,您不如……顺便去泡个温泉放松放松?”

桃源的夜色来得不迟也不早,等到鬼灯终于轻轻拉开店门,皎白朗月早就攀上了清澈夜空。厅内空空荡荡,桌上摆着一半晚餐,只有桃太郎在桌边打着瞌睡。

“桃太郎先生?桃太郎先生?”

“唔……鬼灯先生?”桃太郎揉着眼睛抬起头,还有些发懵:“白泽大人不是说今晚您不回来吗,连您的晚饭也没留……”

鬼灯扫了眼桌上另一副碗筷。

“白泽先生呢?”

“他今天回来好像精神不太好,泡着温泉睡着了。我见他睡得熟一时也不敢叫他起来。”桃太郎总算清醒了一点,“这个点他大概也不会吃了。您加班到现在还饿着吧?不如我去热一热……”

“不必了,我之前吃过东西。桃太郎先生守在这里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桃太郎迷迷糊糊起身,向他道过晚安便回西边仓库去了。鬼灯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又回到桌边坐下,目光落上角落壁柜上残留的一张红色剪纸。喜鹊闹春,剪得不甚精巧,只是看久了也古朴可爱,大概因为位置不起眼才在他们无数次的吵架中没和其他同类一样惨遭撕毁。

“过阵子,天帝不是又要举行宴会吗,鬼灯,这个,那个……”

“大王有事直说不要吞吞吐吐。”

“你,你和白泽,在他老人家面前千万别再像上次那样吵来打去……”

“这就是您要和我商量的重要的事?”

“拜托了,就像最近你们在月老和大家面前那样就成,我看白泽最近来接你的时候态度挺平和的,你别找他的茬就成,哎哟哎哟好疼好疼不要拽胡子……”

何止平和,最近白泽的态度不知怎么忽然转了180°,不仅每天接送都笑容满面,甚至下午提前闭店也要往阎魔殿跑,被他警告过几次才稍微收敛一些。再不然又像今天下午一样,总是擅自做些殷勤过头的事。

他在从众合赶回阎魔殿的路上拆开小包裹,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个打包盒,圆滚滚的糯米团子和饭团分门别类挤在里头塞了满满当当,他拿竹签挑起一个塞进嘴里,发现那只粗线条神兽居然准确地记得自己喜欢的酱料口味。

“这事白泽先生知道吗。”

“宴会的事?给你俩的请帖应该是早便一道送到极乐满月的。这不是看鬼灯你没什么情绪波动我才想提醒一下吗?至少在天帝面前……”

鬼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那该是没错了,说来说去他们的共识还是撑过头一年就寻个借口离婚,白泽在这个节骨眼上无事献殷勤还愈挫愈勇,自然不会在打什么好主意。

然而他从怀里摸出那叠包袱皮,指尖抚过上头织着的深绿叶片暗纹,眉间一时又软下几分。

白泽向来是懒得掩饰什么的,婚礼上也不过借着欺人耳目的名头和他大闹一场,眼下这般妥帖周到,就算是做戏,看来也下了十成十的力气,对这散漫神兽来说,倒是着实为难了。

“既然如此,我当然是不介意陪您玩玩的。”

他起身关上门厅的灯,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解开和服的腰带,慢悠悠向外院走去。

月色温柔,从夜空一直淌进温泉池内,仿佛一池融融的碎银。鬼灯简单围了条浴巾从浴室走出,果然见白泽靠在池边的岩石上已经睡着了。

他不言不语地走过去,轻轻踏进池中,破开满池粼粼清辉。水雾氤氲,白泽蹙着眉睡得很沉,黑发被蒸汽打湿,一绺一绺粘在额上,隐约露出红色的神纹。鬼灯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掬起一捧水从他头上浇了下去。

“咳……咳咳!谁……!”

白泽从梦中惊醒,甩了甩满脸的水恼怒地睁开眼,正对上双冰冰凉的细挑眼睛。

“你?!你这恶鬼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气冲冲地往后捋了一把被浇得透湿的头发,“不对,你不是说今晚住地狱吗?回来干嘛?”

鬼灯看他这些天的笑脸相迎终于变回恶声恶气,只是梗着脖子气鼓鼓泡在温泉里的样子实在像只被戳了脸的河豚,不禁有些好笑地收回目光。

“我改主意了。”

“怎么,极乐满月的床比较软吗?”

“不是。”

他扳过白泽的下巴送上一个吻,颇得技巧地交缠几番,舌尖在神明的唇上描过一圈,迎着白泽震惊的脸故意歪过头。

“我没吃饱。”

白泽在脑中飞快闪过“地狱没食堂吗”“ 难道加完班就关门了”“食堂关门不是还有小吃街”“宿舍也有味噌泡面吧”等等一串乱七八糟念头后终于反应了过来,脸腾地烧得更红,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

鬼灯伸出手指戳上他的额头正中,淡淡道。

“蠢兽。”

一向轻车熟路的风月老手,难得等到那只鬼主动起来反而窘得手脚不知该往何处放。水中身体本就轻盈,鬼灯吻上来时白泽只觉周身在热气熏笼里更是轻飘飘,好像魂灵也要跟着从天灵蒸发出去。他搂过面前人,顺着脊骨摸到鬼灯浅浅的腰窝,温热泉水中的年轻躯体比素日更像凝润的白色脂玉,薄薄的汗水顺着挺直而线条柔和的鼻梁滚落,滑进他们缠绵的唇间。

鬼灯的双臂从他的肩膀滑下去,闭着眼摸向他的腰间。白泽僵了僵,辅佐官常年执笔持械的手指结着一层薄茧,轻握上来时他忍不住低低吸了口气。

“白泽先生,”鬼灯贴在他耳边,手指一面缓慢动作一面问道:“宴会的确切时间……”

“……宴会?什么宴会?”

“天帝的宴会。您没收到请帖吗?”

白泽茫然地皱起眉,不满他停下动作,握住他的手腕往前带。

“这几天订单多,信帖我没来得及看……怎么了?这次有什么特殊吗?”

鬼灯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

“没什么。随口问问。”

白泽莫名其妙,笑笑环上腰,贴上他的额头。

“你不觉得现在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吗?”

浮力允许他毫不费力地仅凭双腿就挂在白泽腰间。温泉做了天然的舒缓,白泽托着他的后腰试探着用手指开垦,不过浅浅没进两根按揉,便能感觉到里处早已湿软润滑。寻到熟悉的一点磨蹭,挂在他身上的人呼吸顿时转向急促。

池边没有必需的防护,回房前白泽都不敢妄动,单靠熟练的手指和灵活口舌把怀里人揉成一团滚烫的柔软。鬼灯忍无可忍地拽着他从水里出来,踩上岸边时脚下却是发虚,一不小心扑着白泽倒在岸上,正巧坐在他腰间。

四目相对,气氛正好,鬼灯俯下身,脸也越凑越近,白泽躺在草地上扶着他的腰,忽然尴尬地挤出个笑。

“那什么,我好像想起来……其实房间里也没了……”

“哈?”

“昨天,昨天用完了,下午回来想着今天用不上就没……”

下身紧贴在一起的地方渐渐熨出烫意,白泽的手指有意无意在他后臀轻轻蹭着。

“现在我去买?还是……”

鬼灯按着他的肩,呼在他面上的气息又烫又乱,信息素也跟着肆意飘散,清冽里藏着一点点微微的甜味。白泽看见他眼尾的红色已经顺着烧到了整个眼眶,月光下朝他露出森森然一对小巧虎牙。

“要是有什么意外,您就死定了。”

竹林飒飒,月影从西边移到东边,难耐的低喘和絮絮低语在风里散了又聚,白泽起初只握着鬼灯的双手给他借力,待到他筋疲力竭伏在自己身上再没半点力气动作才摸着他的头发调整姿势,顺着颤抖的蝴蝶骨亲吻,慢慢从背后没入。

草叶划在脸上刺得有些痒,鬼灯手指紧紧揪着池边丛生的纤草。今晚没了顾忌,他接连释放了几次早已不剩什么,脑中只有一波一波不断湮没清明的快意,却没了消解的出口。白泽抓着他的手腕亲吻他的耳尖,舌尖贴上颈后打转。

唾手可得,近在咫尺,他身下的Omega全身泛着微红,说不上是温泉的功劳还是情动的征兆,像极熟透待摘的可口果实。白泽忍不住又舔了舔藏在皮肤下的腺体,收到一阵剧烈的颤抖,却没有明确的抵抗。

他知道现在的鬼灯不会拒绝的,没有哪只Omega能在这样的情景下拒绝Alpha,能以一打五的也不成。更不要说他们已经保持了一段稳定时间的伴侣关系,他的信息素对于这只鬼而言早就该像催情素或者某种无法抵抗的诱引,一切只要他愿意。

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标记。

牙齿贴上去,一点点向里面陷入。鬼灯痛苦地向后仰起头,白泽掐住他的下巴,手臂紧紧圈住不让他挣扎,狠狠心加重了力气。

鬼苍白的皮肤上渗出点点血珠,信息素缓缓注入。他并没有收到想象中的激烈反抗,正相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那点信息素极快地就被吸取了。他闻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香,像是深林中苍翠的风,和之前他们用香水混合得到的味道都不相同。

信息素的融合似乎耗去了鬼灯最后的力气,一直到白泽匆匆交待在草地收拾干净又把他抱回房间,都安静地没有醒来。

白泽把被子替鬼灯拉好,眼神落上他颈后的咬痕,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临时标记——他庆幸自己这次还没O令智昏到一时冲动直接做完全套,只是临时标记当然还有很多退路和托辞,过阵子代谢完毕也就没了,不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

但就算这样他也不敢直接告诉那只鬼:你好,既然今晚我们打破了约法三章的第三条我就擅自把其他两条也一道打破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被标记了,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鬼灯当然不会夸他懂得举一反三值得肯定,倒是很有可能把他就地掩埋再压上地狱最重的铁镬,三生三世不得翻身。

神明自是没有三生三世,白泽想到就打个寒战。心中暗自懊恼了一下。

都怪他前阵子带着桃太郎去现世补货偶然路过的什么义务ABO生理科普站,他站在那里围观了半天,满头都是问号。

“Omega一般对自己的Alpha有很强的依赖感,多陪伴自己的伴侣有助于增进这种依赖……”

“Omega的发情周期比较稳定,但有时受到刺激、特别是与自己的Alpha相关的刺激也可能突然提前……”

“我家omega实在太黏人了,我觉得这样不太利于我们关系的长期发展……”

“我在自家Alpha面前总是会失去自我,可是怎么办,闻到她的信息素我就觉得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桃子君,”白泽认真地拍上弟子的肩膀:“你说地狱的ABO性别鉴定有没有出错的可能?”

“哈?”

义务站眼尖的胖大婶和精瘦小哥早就注意他们许久,此刻终于等到发问,饿虎扑食上来一人抓住他一只手臂:“需要帮忙吗?”

“呃,不……”

“这是您的伴侣吗?”

“这是我徒弟!”

“我是B。”

桃太郎迅速被踢去了旁边。

“有疑惑吗?AO生活不和谐吗?需要调解吗?”

白泽抱着装药草的纸袋疯狂摇头,现世的闲人居然比职业月老还要步步紧逼。但他心里迟疑一刻,还是吞吞吐吐道:“我……我有一个朋友……”

大婶和小哥露出了然的微笑点头,他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他和他的Omega,怎么讲,好像和普通的AO相处模式不太一样……那个Omega习惯独来独往,对他爱答不理,发情期也好不到哪里去,平时没事还总揍他……”

大婶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标记过吗?”

白泽呆了呆。

“没。”

“那不就得了?”大婶和小哥把他按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不标不稳定,一标解百忧,你现在……你朋友现在的所有问题都源于没标记,恋人?”

白泽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

“结婚了。”

大婶和小哥眉头紧锁,他赶紧又补上一句。

“刚……刚结不久,联姻包办的那种,所以……”

“什么世代还搞这套!”小哥激愤,“自由恋爱是天赋人权!不管是ABO还是……”

“年轻人懂什么!”大婶挤开他一把抓住白泽的手:“听好啦,大婶是过来人,父母之辈的挑选虽然偶尔不合心意但一定是最适合的!感情可以培养,婚都结了就赶紧标记,标记之后水到渠成什么都不用操心,保证Omega死心塌地服服帖帖安心持家……”

白泽干笑两声把手抽出来,他不稀罕那些劳什子,只想某只恶鬼别再对他那么冷淡就行。

“可是我朋友不想把标记作为手段。”

他摇了摇头。

“标记应该是双方情生的自然结果。靠这种方式,就算把对方束缚在身边,又怎么分得清是真心和还是生理反应。”

回极乐满月的路上他忽然惊醒,活了多少年的神明居然还会妄谈真心。从前他对那种东西向来不屑一顾,直接告诉前来倾诉的客人不可能实现。可如今他竟也会脱口而出对那两个字的渴望,甚至还记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动的心。起初当然只是欲望和好奇的追逐,因为尝到甜头才会一直继续,后来渐渐变成痴迷,变成情不自禁地想要占有,想要在那个人的躯体和灵魂留下专属的痕迹,想要他的眼中只有自己,哪怕只是暂时也好。

他不知道今夜的鬼灯为什么会忽然主动示好,大概也是这示好才给了他偷偷标记的勇气。忽冷忽热,冰凉又炽烈似火的地狱之鬼,他从来猜不透他看向自己的眼中在想些什么。然而哪怕千分之一,哪怕万分之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悬在鬼灯沉睡的颊边,却迟迟不敢触碰。

他当然知道那是一种不明智的僭越,是贪得无厌,是想入非非。他们之间本就——也只该——保持现有的肉体关系而已。然而越来越多共度的长夜里,凝视着身旁平稳呼吸的那只鬼,他却又总是忍不住想伸出手去。平生第一次,神明生出强烈的渴望,渴望自己能确实地抓住某样东西,那种他曾认为几乎并不存在的、自己绝无可能得到的东西。

>>>>>>>>>>>>>>>>>>>>>>>>>>>>>>>>

【十】

他在梦里被丛丛藤蔓温柔缠绕。

绕在腰间,绕在腿侧,悄悄穿过腋下,缱绻环上手臂。它像就地织出一张罗网,不断伸展枝藤,小心翼翼将他承托其中,每一根顺着脚踝爬上的枝蔓都依依不舍贴着他的身体游走。他陷在它的包裹中,呼吸间是和它的藤叶一样青翠的味道,雪松或者橡木,几分隐约的药草苦辛藏在下头。藤蔓间有光穿过吻上眼睑,一只蝴蝶飘飘悠悠乘风降下,轻巧落上他的嘴唇。

他睁开眼。蝴蝶从唇边飞起,翅膀在曦光中化作一双薄红,轻飘飘开合送来一句:

“早上好。”

鬼灯倦懒地重新阖上眼,从枕被间模糊着应答。

“……早。”

见他没了更多动静,白泽不禁暗自松口气。本想趁鬼灯睡着悄悄亲一下,不想亲到一半直接醒了。所幸那只鬼看起来还没彻底清醒,对他的擅自逾矩也没什么表示。他一只手还揽在鬼灯腰间,这时也不敢多动,屏了呼吸看地狱的恶鬼近在咫尺的脸。

睡着时眉间倒不像平日那样总蹙得紧,柔软的黑发散在脸侧,掩映着低垂的眼睫,随着鼻息一道微微颤抖。大概是感觉到他太过热烈的注视,鬼灯微微睁开眼,似乎有些不满地翻个身背对他,不一会儿呼吸又匀净下去。

白泽不声不响地贴过去,从背后轻轻重新揽过鬼的腰。

“不起吗?”

他等了一会儿,才听见怀里的人有些含混地答道。

“昨晚加过班了。今天……休息日……”

“整天都休息?”

“……嗯。”

他知道休息日的早晨地狱的辅佐官向来不会早起,便低下头亲吻黑发和绯色里衣间散露出的一点白皙的脖颈。里衣是他昨晚把鬼灯抱回卧室随意帮忙套上的,本就穿得松松垮垮,整夜过去更是早睡得凌乱,轻易就能溜进一只手掌。他一边顺着鬼灯的腰腹摩挲抚摸,一边试探性地问道。

“早餐,还吃吗?”

“不吃。吵死了……”

他识趣地闭上嘴,却不动声色地把手掌向鬼灯腿间滑去。里衣是下空的,他轻车熟路地摸到鬼的前端轻轻握住,开始慢慢上下揉抚。

清晨的身体还未完全苏醒,却仍然诚实地做出了反应。他能感觉到手中的物什渐渐挺立升温,顶端也不时渗出点点清液。鬼灯的呼吸紊乱起来,迷迷糊糊想把他的手推开。

白泽顺势捉住他的手,带着他一起重新握住前端来回套弄,另只手绕去胸前两点挑拨按揉。

“……嗯……”

鬼的口中漏出小声的喘息,不自觉地小幅度扭动身体,难耐地向身后转过头。

白泽在他开口前吻了上去。含住上唇半亲半咬,又滑进鬼灯口中几轮挑弄,轻咬住舌尖带回自己口内,耐心地吮吸纠缠。鬼灯闭着眼,渐渐开始回应,空着的那只手也探到身后,摸索向他的腰间。

也许是临时标记后的身体格外敏感,没过多久他就带他释放了一次。他抽过几张纸巾擦掉手上的白液,抬头见鬼灯仰面躺在床上还没从失神里恢复过来。胸膛随着轻微的喘息上下起伏。绯色里衣半煺半着挂在身上,皮肤上的浅淡红晕还没褪去。

从前亲密的时候总在夜间,鬼灯当然也不肯让他开灯。而现在桃源乡的晨光在鬼的身周晕出一层白金色,清晰得连睫毛都历历可数。他情不自禁地向他又俯下身,鬼灯微微抬起眼睛,手臂攀上他的脖子与他接吻。小腿贴上他的腰间,软软地来回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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