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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人,2

[db:作者] 2025-07-22 21:32 5hhhhh 7640 ℃

但眼前的人雖然被他拉住了手也沒有甩開,而是著急解釋:“沒關係,我去跟他們說,你不要在意,他們不會為難我……”

伏黑惠感覺自己的表情快要裂開了,只能道:“我是自願來的。”

“啊,”年輕男子愣了一下,終於平靜下來,但片刻後又說,“但這裏不是什麼好地方。”

“因為我沒地方可去,”伏黑惠頓了頓,面無表情繼續道,“我少年喪父被養父收養,結果養父和親爹一樣也是個壞蛋,於是居無定所,最後養父在日本混黑道結果砍死了組長還搶走了貨,最後只能帶著我浪跡天涯,我連學都沒上完。”

他一口氣說完,心想,感謝那個笨蛋老師的複雜人設。

“…………”年輕男子愣在原地眨了眨眼,好像消耗了一些腦細胞來理解,最後才說,“我叫虎杖悠仁,你要喝點什麼嗎?”

伏黑惠坐在桌邊,看虎杖悠仁給自己端來一杯熱牛奶。

這種感覺有點太奇怪了,他原本對自己可能面對的各種情況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甚至還有了犧牲的覺悟,但眼下的情況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虎杖……悠仁?”他試探地問了一句,“他們說你叫兩面宿儺。”

“那……也算是我的名字吧,”虎杖苦笑了一下,在他對面坐下來,“對了,要加糖嗎?別看我這裏這個樣子,東西還是很充分的。”

“不用了。”伏黑握住杯子,溫熱的感覺從玻璃的杯面穿透出來,即不燙,又很暖,恰恰好好的溫度,讓他心裏的疑惑幾乎要形成實體從頭頂上冒出問號來。

涉穀事件是一起惡性案件,廳內對此非常重視,有名有姓的專家都對虎杖悠仁做過心理側寫,無一例外顯示他應該是個傲慢、冷酷且沒有同理心的兇手,和眼前這個人實在相差甚遠。

遠得……幾乎就不是一個人。伏黑甚至有了他是不是失憶了這種荒謬猜想。

“那你,”伏黑斟酌了一下,慢慢問道,“為什麼會在這裏?”

然後他看見虎杖悠仁愣住了,肩膀先是收緊,接著慢慢地鬆弛下去。

“因為我殺了人,”虎杖悠仁擠出一點笑容,“我……”

他沒能再把話說下去,伏黑也沉默著沒有再問了。

夏油傑抄著手,靠在門邊看五條悟換衣服。

在此之前,他們被帶去見了一個怪模怪樣的負責人,對方顯然對夏油的描述並不全盤信任,不僅沒收了五條悟的護照,還安排他跟另一個拳手打一場。

“我很多年沒看見過你這樣的打扮了。”夏油傑帶著笑說。

他們現在在負二層,如伏黑之前猜測的那樣,一層和二層是個連通的空洞,除了帶著包廂和大看臺的拳擊場,還有不少帶著攝像設施和擂臺的單獨房間,應該是平時直播用的,他們在其中一間的休息室裏。

五條悟換掉了之前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襯衣和褲子,隨便套上了一條野戰褲和黑色背心,露出了舒展的背肌和起伏的手臂線條。

“這不會是誰的遺物吧?”五條悟看著自己身上的背心,挑了挑眉毛。

“說不准哦。”夏油傑走近了一點,上下打量了他半晌後,手伸向他的腰帶。

“幹嘛,”五條按住了他的手,帶著玩笑的口吻,“這個時候想佔便宜?”

夏油傑卻沒像以往那樣跟他插科打諢,而是認真地看向他:“你覺得呢?”

五條悟只愣了一下,夏油傑就猝不及防地將他往後壓在了鐵皮櫃上,不算脆弱的鐵皮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巨大噪音。

“你……唔!”

五條悟剛想說什麼,夏油傑又親了上來,舌頭順著他剛張開的嘴滑進口腔。

雖然這個吻發生得莫名其妙而且不合時宜,卻是他們闊別多年後的第一個親吻,這個認知讓五條悟只是稍微掙動了一下,就自暴自棄般接受了這個逐漸加深的吻,並反客為主地纏住了對方的舌頭。

“你到底想幹嘛?”兩人唇齒相貼,五條悟用含糊的聲音低聲道。

“這裏有監控和竊聽器,”夏油傑的聲音比他更低,一邊舔舐著他的嘴唇,一邊小聲道,“這樣說話比較方便。”

“所以你還想給監控室的人免費表演?”五條悟的呼吸重了一點,夏油傑的手從他身後的腰帶邊緣伸了進去,冰涼的手指讓他的背脊有點發麻,特別是在這手指還在繼續往下探去的時候。

“你覺得一個掮客介紹一個來路不明的新人來拳擊場,還要給他當經紀人每場抽成,”夏油湊在他耳邊輕聲說話,濕熱的氣息像是用舌頭在侵犯他的耳蝸,“和這個新人其實有老情人這個身份比,哪個比較可信點?”

“實話說,都不太可信,”五條悟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擋住攝像頭後的視線,“你的手能不能差不多一點,別往裏面弄了。”

“等會兒你一定會贏得很輕鬆,這樣又漂亮又能打的搖錢樹,他們不會同意我提的每場分成,他們會把我支開單獨跟你談。”

“你再不把手指拿出去……”五條悟咬著他耳垂,慢慢道,“我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這句威脅總算產生了作用,夏油傑抽出手指,最後親了下他的頸側:“記得等會別太像個心慈手軟的好人。”

“我打架的時候像過好人嗎?不過……”

五條悟用胯下頂了對方兩下,露出惡劣的笑容:“我還能去擂臺上發洩一下,你就自己原地爆炸吧。”

說完他吹了個口哨,把夏油傑推到一邊,自顧自地帶上手套,推門走了。

“…………”

夏油傑無奈地笑了笑,只能跟了上去。

6

哪怕是作為一個圍觀群眾,夏油傑也不得不承認五條悟的對手十分不幸。

“唉,太可憐了,”他長歎了口氣,對身邊的人說,“把醫藥費單子開給我吧,如果救不活了,我也會出喪葬費的。”

“…………”

其他人面色抽搐,似乎都不太想面對他的笑臉,只有之前帶他們進來的那個當地人“哈哈”大笑起來,他對被擔架抬走的那個拳手不屑一顧,反而過來拍了拍夏油的肩膀。

“夏油,你的眼光真的不錯,這麼能打、下手又這麼狠的寶貝是怎麼找到的?”來人雙眼放光,“他喜歡刀嗎?如果能當處刑人……”

“稍等,”夏油舉起手阻止了對方靠近,“寶貝在叫我。”

正在擂臺上對夏油招了招手的五條悟:“…………”

他靠在擂臺的圍欄上,看著走到眼皮底下的人:“你叫我什麼?”

“是不是覺得很新鮮?”夏油傑抬起頭,笑著說,“人總要有些變化的。”

“並沒有,我只覺得你在故意噁心我。”

“…………”夏油傑只好繼續道,“叫我幹什麼?”

“哦,只是想問問你我剛才帥嗎?”

夏油傑沒來得及回答這個問題,就如同他之前預料的那樣,立刻有人來叫走了五條悟,說老闆想跟他單獨談談。

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也不管對方有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只能被暫時分開,夏油傑被帶回了之前的休息室裏。

他有些疲憊地拉了張椅子,安靜地坐了下來。

休息室的排風扇發出“嗡嗡”聲,並不大的聲音卻讓他覺得吵,而這個地方的炎熱和潮濕也一直讓他厭煩。所以他有時候也會想念日本,雖然那個地方也一樣讓他作嘔。

或者說,他只是有時候會想念五條悟。

他們在警校裏認識,是一個班的優等生,當然如果按照夜蛾的說法,同時也是問題學生,違反校規包括不限於打架、翻圍牆、在實訓課吃火鍋、半夜在宿舍播放搖滾樂、偷用法醫室的手術刀切蛋糕……等等。

雖然度過了一段十分雞飛狗跳的時光,但卻是他僅有的青春,直到兩人一起畢業,一起開始工作,再一起參與天內理子綁架案。

夏油傑捏了捏眉心,突然被打斷了回憶。

“夏油——你在這裏啊?”一個人從門口探頭進來。

“是你啊真人,”夏油抬起頭,“作為老闆可以這麼隨便亂跑的嗎?”

“有什麼關係,”被叫做真人的男人大大咧咧地走進來,“他們都以為我是這裏的拳手,只是有些特權罷了。”

“有什麼事?”夏油傑看向對方。

“剛剛漏瑚和五條悟談過了哦,被諷刺得很慘呢,”真人笑起來,“差點就‘嘭——’一下爆炸了。”

“不是叫你們不要惹他嗎?”夏油也笑了笑。

“可是是你把他惹來的吧?宿儺的情報是你傳回給日本警方的,那時候你就應該猜到來的會是五條悟了,”真人敲著下巴看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嘛,”夏油傑做了個思考的動作,片刻後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算了算了,我也沒指望你真是站在我們這邊,但我們不會讓五條悟帶走宿儺的,你要小心點,別被我以外的人抓到把柄哦——”

真人來開門出去:“我可是很期待這個遊戲的。“

“遊戲啊……”

夏油傑剛重複了一下這個詞,原本走出門了的真人又從門口探出頭來。

“啊還有,剛才漏瑚問到五條悟和你的關係,他說是——炮友。”

“…………”

炮友夏油傑被帶到了一間大套房,五條悟已經在裏面等他了。

“這裏待遇不錯哦,”五條悟不鹹不淡地感歎了一句,“要洗澡嗎?”

“你先請。”夏油傑攤了攤手。

五條悟隨意地把衣服扔開,走進了浴室:“哦對了,我剛才見了個長得很奇怪的獨眼傢伙,他告訴我那間休息室裏其實是沒有竊聽器的。“

“這樣啊,”夏油傑毫無被戳穿的愧疚,跟到了浴室門口,“那是我高看他們了。”

“所以你沒來之前,我已經把整間屋子檢查了一遍,房間裏倒是有攝像頭,但也沒有竊聽裝置,”五條悟打開花灑,“你下次可以換個藉口了。”

“哦。”

“另外我跟他們談好了,每場莊家抽成三七分,我給他們賺的錢到一個數就能走,聽起來還挺像模像樣的,”五條悟一邊往頭上抹泡沫,一邊道,“你那裏有的消息,還有多少能告訴我?”

“挺多的,”夏油傑沉默了一會兒,“這裏現在大概有四十幾個拳手,但折損率很高,所以一直都會有新人進,一部分是因為高額欠債或者被警方追得走投無路,還有一部分是享受搏命的,另外有收費處刑,把客戶送來的人丟上擂臺,這種情況一般都會演變成單方面虐殺。”

“拳手都在負三層,那他們的人都在負四層咯?包括發電機和換氣系統,”五條悟沖乾淨頭髮,隔著玻璃看向他,“今天我聽了一大堆福利保障措施,還以為是進了什麼大公司呢,每日三餐送上門,還有按鈴上門服務——哇噻,難怪虎杖悠仁來了不想走。”

“但平時拳手之間不許碰面,不許離開這個房間,大概是怕串通了打假拳,雙方都不下狠手,你第一次上臺是三天後,他們會給你選個好對手的,你想好怎麼應付直播了嗎?萬一有觀眾認識你……”

“帶個面罩吧,”五條悟很隨便地說,“像卡O西老師那樣——”

“停。”夏油傑及時打斷了他。

五條悟在浴室裏笑了起來,他貼近浴室的玻璃門,在凝結的水霧上抹了幾下,讓兩人能夠清晰地看著對方。

“你還有什麼瞞著我嗎?比如你其實早就知道他們想找個日本男孩,把消息傳回日本,上面才會突發奇想讓我帶上惠。”五條悟一邊說,一邊隨手在水霧上畫了兩個長鼻子的火柴人,然後又抹掉了。

夏油傑把手掌貼上玻璃,像是隔著那幾釐米的距離和對方十指相扣。

“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的伏黑惠正在跟虎杖悠仁玩遊戲。

非常古老的遊戲《K.O.F.99》,他們各選了紅丸和麻宮,在電視螢幕上打得不可開交。

“很懷念吧,小時候玩的,”虎杖悠仁盯著螢幕,開心地說,“這裏要買日本新發售的遊戲太麻煩了,我就讓他們找點老遊戲,沒想到還能找到這個。”

“我……小時候沒怎麼玩過遊戲。”

“但你玩得很厲害啊!”虎杖悠仁說完後,隨後可能是想起了他那複雜而有冗長的身世,立刻道,“那我給你推薦幾個遊戲吧,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虎杖悠仁說幹就幹,拋下手柄從電視後掏出一個大箱子,一張張碟片翻出來。

伏黑惠忍不住道:“………那什麼。”

虎杖抬頭看他:“嗯?”

“你真的是找人來陪你玩遊戲的……?”

“其實我一開始只是隨口開了個玩笑,”虎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說太無聊了,連玩個遊戲都只能一個人,沒想到他們當真了……啊,如果你什麼時候要走,一定要告訴我。”

伏黑惠看了他半晌,最後小聲說:“是寂寞嗎?”

“……也許吧,”虎杖看向他,露出笑容,“謝謝你能陪我。”

7

伏黑惠想不明白,明明這個人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自己卻依然沒辦法把他當作一個殺人犯看待。

他並不是見識短淺,他見過很多在被捕後依然“老實”的犯人,也有被親鄰認為是“溫和有禮”的殺人者,但他們都和虎杖悠仁不一樣。

那是一種類似於直覺的東西,在督促他作出質疑。

但他暫且按捺了下來,因為他們認識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你下次上場的時候,能帶上我嗎?”他抬起眼,看向對方。

“誒?”虎杖正抱著一床被子準備在地上鋪床,聞言愣了一會兒,“這……”

“不方便?”伏黑了然。

“也不是,”虎杖低著頭,手腳利索地在地上鋪出一個被卷,“只不過,唔……我……”

伏黑惠有些奇怪地看向他。

“我很久沒交過朋友了,”虎杖拍了拍枕頭,“自從離開日本後就沒有了。”

伏黑惠覺得自己好像聽懂了他的意思。

“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虎杖歎了口氣,“但是我又想了想,朋友之間還是坦率一點更好。”

“等等……我們是朋友了嗎?”伏黑惠頓了頓,“剛認識半天?”

“誒!?難道不是嗎!”虎杖悠仁一臉難以置信。

“啊,不,你說是就是吧。”伏黑立刻道。

但虎杖還是像遭到了重大打擊一般,撲到了枕頭上。

“…………”伏黑只能走到他身邊,蹲下去推了推他的肩膀,“那個……”

“沒事啦!”虎杖又笑著仰起頭來,“你今天肯定很累了吧,床讓你給誰,我睡地上。”

“不用,”伏黑看了看自己身後的的大床,“這床兩個人也能睡。”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虎杖爬起來,從櫃子裏翻出一卷繩子,“等會兒你把我捆起來。”

伏黑惠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我沒有那種愛好的!”虎杖悠仁委屈道。

不,我什麼都沒有說。伏黑惠的表情更奇怪了。

“如果我睡著了,他說不定會出來,”虎杖悠仁發了會愣,“還是捆起來吧。”

“他是誰?”伏黑惠抓住了重點。

虎杖的視線落在空處,半晌後說:“……殺人的人。”

五條悟在房間裏轉了幾圈,隨手扯了幾張毛巾,蓋住了攝像頭。

“你蓋住攝像頭,他們會派人來看的。”夏油傑剛洗完澡出來,就看見他正徒手拆通風管道。

“真當我來度假的啊?”五條悟拆開了通風口,目測了一下寬度,“我進去看看,來人了你隨便敷衍一下。”

“…………”

以五條悟的身量而言,通風管道應該十分狹窄,但幸好他又身兼柔韌的特性,不知道怎麼倒騰了一下,硬把自己塞了進去。

夏油傑抬頭看了一會兒,認命地站到門口,等著人上門查房。

所以當來人拿鑰匙開了門,剛一打開,就看見夏油傑披散著頭髮,穿著鬆鬆垮垮的浴袍,堵在門口。

“還有一個人呢?”來的是個年輕傭兵,試圖往前擠,卻被夏油傑擋了個嚴嚴實實,不免語含威脅:“讓開。”

“在床上,不方便。”夏油傑甚至對他笑了笑。

“為什麼擋攝像頭?”

“我們雖然是來賺錢的,但不是靠床上表演吧,”夏油傑好像很詫異地看著他,“原來你們有這種興趣嗎?”

傭兵的臉黑了一半:“讓他起來。”

“不行呢,他可能暫時起不來。”

傭兵聞言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從蓋住攝像頭到我過來也沒多久吧,你們就完事了?”

“…………”無端遭受這種質疑,夏油傑的笑容更加虛偽了一點,“沒有哦,還硬著,你要看嗎?”

來人實在是不想觀賞這種東西,但職責所在,就不再廢話,沉下臉拔出槍:“讓開。”

這才是第一天。夏油傑有些走神地想,剩下的日子要怎麼過。

隨即他聽到了身後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沒等他作出更強硬的回應,五條悟就從他背後鑽了出來,可能因為在通風管道里弄髒了衣服,他乾脆地裹了一床被子,像個大型毛毛蟲。

這時毛毛蟲伸出手,毫不客氣地在夏油傑下身抓了一把,認真地說:“還硬著,我作證。”

傭兵終於黑著臉走了,走前撂下了“不許再遮攝像頭”的狠話。

“怎麼樣?”夏油傑看著五條悟掀開被子,把弄髒的衣服隨手扔在一邊,又跟他一樣套了件浴袍。

“還行,可以通到其他房間,通風道裏的風葉我能用其他辦法但暫時停住或者拆除,但是貫通上下層的維修井道都有巨大的風葉,”五條悟把通風口裝了回去,“跳進去可能會被切成一塊一塊的肉。”

“除非停電。”五條悟說完,想把搭攝像頭上的毛巾扯掉。

“等等。”夏油傑阻止了他。

“嗯?”

“你真想讓他們覺得我們這麼快就完事嗎?”

“…………”

為了照顧這種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他們解放了攝像頭後乾脆地進了廁所裏,然後一人坐在馬桶上,一人靠著門,面面相覷。

“有點傻。”五條悟坐在馬桶上,伸展開雙腿,無情評論。

“是有點。”靠著門的夏油傑難得附議。

兩人又大眼瞪小眼了半晌。

“說點正事吧,”五條悟把一條腿盤上去,為這個狹窄的空間騰出一點距離,“如果停電能讓通風設施停擺,我們可以從通風口到虎杖悠仁的房間,直接綁了他從維修井道到地面,就只用對付地面上的人。但就算是停電,肯定會有備用發電機,而且我懷疑通風系統是另接電路,得試一試才知道。”

“你試過一次後,如果真的造成了大停電,他們肯定會有防備,要再得手就很難了,為什麼不想點簡單的辦法?”夏油傑問。

“直接帶著虎杖悠仁殺出去?”五條悟豎起一根手指。

“如果伏黑惠能得到虎杖悠仁的信任,以虎杖在這裏的時間和被重視的程度,也許知道別的辦法,”夏油傑說,“而且,萬一虎杖悠仁自願跟他走呢?”

“哈?”五條悟狐疑地看著他,“你又說虎杖悠仁不會傷害惠,又說他會主動跟惠走,虎杖悠仁這麼人畜無害的嗎?”

“因為他寂寞啊,”夏油傑垂下眼看他,笑著說,“我知道,因為我也是。”

7.5

五條悟撐著頭,看了夏油傑半晌。

“你還是變了不少的,”五條悟說,“以前可沒有這麼坦率。”

“我以前是怎麼樣?”夏油傑饒有興趣地問。

“反正到你最後跑路之前,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在想什麼。”

這句話說出口後,五條悟久違地又想起了當年的憤怒,十分忿忿不平地站起來,順手抽掉了自己的浴袍帶子。

“來做吧,”他平靜地說,“我現在想了。”

“…………”夏油傑愣了半晌,“不問問我想不想?”

“剛才不是還硬著嗎?我還確認過。”

“那是你抓了一把才硬的。”

“那你有點弱啊,一碰就硬了。”

“你忘記下午誰硬著上擂臺的?”

“那你後來有在休息室裏打飛機嗎?”

“你不覺得在廁所裏為誰硬了誰沒硬吵架很無聊嗎?”

“是很無聊,那你到底做不做?”

狹窄的空間裏兩人站在一起後幾乎親密無間,隔著欲蓋彌彰的浴袍,完全能夠感覺到對方身體的所有反應,頂在一起的性器總算讓他們結束了無聊的爭吵。

“這裏有點太窄了。”五條悟抱怨了一句。

“還好吧,又不是沒在廁所裏做過。”

他們就像多年前還在學校裏那樣,在狹窄的廁所隔間裏摟作一團,但與那時的急切不同,這一次他們進展得十分緩慢。

緩慢的親吻,交換唾液,吮吸對方的舌尖。舌頭舔舐過上顎的感覺非常奇怪,但他們對侵犯彼此口腔裏這一塊敏感的黏膜樂此不疲。

夏油傑的性器被五條悟隔著內褲抓在手裏揉弄,已經硬得流出水來,幾乎要撐破輕薄而又濕潤的布料,並慢慢地頂撞著他的掌心。

“你濕了誒。”五條悟在他耳邊說。

“你沒有嗎?”夏油傑反問了一句。

他沒有空照顧五條悟的陰莖,一手按壓著對方的乳頭,另一只手正揉按著那個準備著接受他的入口,只是那裏和他想像的不同,柔軟而又濕潤,已經打開了大半,還有潤滑油順著指縫漏出來。

“你什麼時候弄的?”夏油傑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

“洗澡的時候,沒想到浴室裏有潤滑油,”五條悟喘息著笑了,“隔著水霧,我一邊跟你說話,一邊在後面弄自己,沒想到吧?”

夏油傑的陰莖在他手裏跳動了一下。

“你的東西好像比你更激動,”五條悟掂量了一下自己手裏的東西,終於把它從內褲裏解放了出來,用手指摁住馬眼,“喂,冷靜點。”

夏油傑是真的有點硬得要炸了,他在以往的這些年裏,自我疏解的時候也會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性幻想,但從來沒有想過五條悟會在他面前做這種事,而且還夾著一屁股亂七八糟的東西去爬通風口。

光是想像那個畫面,他心裏暴戾的欲望就抑制不住地翻湧上來。

“我有跟你說過嗎?”夏油傑的下巴擱在五條的肩膀上,慢慢道,“我在這個地方呆了這麼久,可沒有以前那麼溫柔了。”

“哦,但我一點都不記得你有溫柔過。”

他的話音剛落,夏油傑就按著他翻了個身,從背後將他牢牢壓制在牆壁上,然後毫無預兆地撞了進去。

粗大的陽具直直地破開只接受過兩根手指的甬道,橫衝直撞地摩擦過脆弱的肉壁,頂到直腸的深處,幾乎要插進結腸裏。

突然而來的對內髒的壓迫讓五條悟有些生理性的反胃,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那根東西又完全地抽了出去,並又一次粗魯地撞了進來。

夏油傑的手指順著他的脖頸遊移上來,直接塞進了他的嘴,夾住了他的舌頭,在他狠狠地咬下去後也沒有鬆開,而是大力地擺動著腰胯,撞得他連額頭都抵在了牆壁上。

口腔裏是血液和潤滑油的味道,無法吞咽的唾液順著無法閉合的口腔的流出去,陰莖在牆壁上摩擦得又痛又爽。

夏油傑在身後完全地覆蓋著他,另一只手抓著他的手按在牆上,浸出汗的皮膚牢牢地粘合在一起,他們全身上下只有臀部和腰胯會短暫分開,然後再撞擊,再分開。

他們沒有再交談,狹窄的空間裏只能聽到彼此粗重的喘息,肉體的撞擊聲,粘稠的水聲。

五條悟的後穴被徹底地幹開了,毫無障礙地包裹著對方的陰莖,甚至是用痙攣的腸壁溫柔地擠壓著,在夏油傑走後他就再也沒有用這個地方感受過快感,但記憶裏的每一次,都不如現在的感覺鮮明,來自前列腺的快感比擼動性器的快感來得強烈很多,而正在幹他的這個人更讓他頭暈目眩。

他們又做愛了,從學生時代搞得亂七八糟的第一次開始,他們在宿舍裏做過,在天臺上做過,在辦公室裏做過,在車裏做過……還有那張他們會抱在一起入眠的床,他們還沒有對彼此的感情做出過任何的評論,就迫不及待地交合,似乎想要將肉體聯繫在一起,才能聯繫彼此的靈魂。

五條悟壓抑地嗚咽了一聲,陰莖斷斷續續地溢出了精液。

察覺到他被插射了,夏油傑停下了動作。

他把手指從對方嘴裏抽出來,似乎帶著安撫意義地開始撫摸五條悟的臉頰,沾濕手掌的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液體。

就著這個從背後擁抱對方的姿勢,他沒有再動,只是輕輕地蹭了蹭對方的後頸。

“……好了,”緩了一會兒的五條悟說,“你繼續吧。”

“不了,”夏油傑終於開口道,他的聲音低啞,像是很久沒有說過話的人,“現在再做,你會很難受。”

五條悟仿佛是笑了一聲,片刻後又說:“為什麼不敢讓我看你。”

夏油傑仿佛是頓了一下,也帶著笑意說:“因為我看起來不像個好人。”

但他還是慢慢將埋在對方身體裏的性器抽出來,讓五條悟轉回了身。

而五條悟當真看了他半晌,最後伸手扯了扯他被汗濕的淩亂頭髮。

“看出什麼了嗎?”夏油問。

五條看著他的眼睛說:“這次事情完了,就別管上面那些又蠢又惡毒的傢伙們了,跟我走。”

夏油在他湛藍的眼睛裏看到自己,心想,去哪里呢?

雖然如此,但他還是回答道:“好。”

8

最終虎杖悠仁的手還是被伏黑惠反綁了起來,他似乎很習慣了,居然還能自己拱進地上的被子裏,跟伏黑惠說晚安。

伏黑惠躺在床上側頭看他,原本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也只能點了點頭。

這裏的房間裏有一盞關不掉的夜燈,讓房間不會陷入完全的黑暗,地下空間沒有白日黑夜,只有鐘錶能告知他現在的時間確實應該休息了。

他突然想問問虎杖悠仁有多久沒見過太陽,但再轉頭過去時對方已經呼呼大睡。

“…………”

這樣也好,伏黑惠坐起身,開始環視這個套間。

之前怕引起對方的懷疑只能粗略看了看,現在他目光轉向了通風口、電燈開關、插座,隨即他注意到房間一角,和一般的酒店式公寓一樣,那裏除了冰箱外有一個微波爐,還有熱水壺。

伏黑惠不知道其他人的房間裏有沒有,但他猜想這應該是特殊待遇,虎杖悠仁應該很得這個組織的信任,或者對方確認他沒有逃跑的想法,否者不會給他配備這麼危險的設施。

他又看了虎杖一會兒,確認對方睡著後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慢慢走到冰箱前。

但在他剛拉開冰箱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怎麼,半夜三更的餓了?”

伏黑惠頓了一下,但沒有回頭,若無其事地回答:“嗯,看看有什麼吃的。”

冰箱裏有速食咖喱、牛奶、果汁,甚至還有冷凍披薩,也有他想要找的雞蛋。

伏黑惠拿出一盒牛奶,這才轉回身去:“我打算熱牛奶,你要喝嗎?”

虎杖悠仁坐在地鋪上,似乎很有興趣地看向他。

不對勁,伏黑惠立刻感覺到了虎杖悠仁所說的“他”是什麼意思。

他慢慢走到桌邊,把牛奶放下,又一次試探性地問了那個問題:“虎杖悠仁?”

對方沒有答話,而是聳了聳手臂從繩套裏脫出手來,又活動了一下手腕:“這玩意兒是你綁的?”

“兩面宿儺。”伏黑惠確定地叫出他的名字。

對方笑了幾聲,繞過桌子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幾眼。

“太好笑了,一個恰恰好送上門的年輕日本男人,”宿儺湊近他,“沒人告訴你會死嗎?”

察覺到危險,伏黑惠反射性地抬起手護住了自己的咽喉和心臟部位,但對方出拳的速度更快,直接敲上了他的太陽穴,但這一擊的力道卻把握得很好,伏黑惠只覺得一陣暈眩,卻沒有失去意識。

不是對手。伏黑惠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甚至不合時宜地想到五條悟不讓他上擂臺的原因,也是清楚他的優勢不在這方面,那夏油傑清楚虎杖悠仁的情況嗎?他知道虎杖悠仁是……

在想到虎杖悠仁時,他下意識地護住了頭臉,隨即挨了一記側踢,撞翻了桌子摔倒在地。

“哦……”宿儺抄著手站到他面前,“很好玩啊,你怕那個廢物回來後發現你被揍了?因為他說你們是朋友?”

伏黑惠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猜對了,你們說的話我都知道,”宿儺抓著他的頭髮提起來,“相反的,現在我在幹的事情,他也知道。”

宿儺抓著他的頭撞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個朋友如何?”

浸出的血順著額頭淌了下來,但伏黑惠還是抬起眼看他:“……關你什麼事?”

“嗯?”宿儺倒是愣了下,眯起眼睛看了看他,“你倒是有點意思……”

他話音未落,伏黑突然從地上彈起來,一頭撞在他胸口上。

宿儺往後退了一步,有點意外地看了看自己胸前染上的血跡,沾了點放在嘴邊舔了舔,又看了看他。

“真可惜,時間差不多了。”

伏黑惠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句話的意思,就看到面前的人往後退了幾步。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伏黑意識到了什麼,開口道:“虎杖?”

“對不起,”虎杖悠仁低著頭說,“早知道……就還是該把我捆在床柱上。”

“沒什麼,”伏黑惠撐著一旁翻倒的桌子站了起來,“之前說的朋友,依然是。”

“啊。”虎杖悠仁抬起頭來,他的表情有點奇怪,似乎並沒有為伏黑的話很開心。

伏黑沒有再說話,而是把桌子和椅子都扶起來,虎杖終於回過神來幫忙,還從櫃子裏翻出了藥箱,讓伏黑坐在床沿,幫他包紮頭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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