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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sona5-明主] 殘燭

[db:作者] 2025-07-22 21:32 5hhhhh 9390 ℃

〈殘蠋〉

  

  女歌手渾厚而細膩的轉音在地下空間悠揚,偶爾會被其他觀眾席規律的笑聲浪潮淹沒,不免令坐在角落的褐髮少年微微蹙眉。

  「讓您久等了,今日特調是蝶豆花與茉莉花茶調成的藍色珊瑚礁軟性飲料版本。」

  「謝謝你。」

  就在店員走來前兩秒,明智吾郎立即偽裝為風雅的親切微笑對應。

  「過年以後比較常看到你來,工作跟學業變得比較不忙了?」

  「嗯,算是吧。」

  「看來今年有別於前兩年被各種奇怪的事件和恐懼籠罩,今年總算會好轉了罷。」

  店主無邊站穩了腳步寒喧起來,使得少年不得不耐著性子陪笑,最近的他盡可能減少了社交的機會,畢竟若不是工作需要,原本的他其實就對這個社會毫無興趣。

  

  「噢,對了!之前你帶來的那個朋友。昨天他有來,好像在找你。」

  一團混亂且不足掛心的談話中,唯獨最後一句在吾郎的耳裡變得清晰無比。對此,年輕的偵探抬頭問道:

  「我?」

  「是啊,他還特地來問我最近你有沒有過來。你們兩個怎麼啦?去年夏天以來還看你們老在角落膩在一起卿卿我我,怎麼一到年底人都不見了。吵架嗎?」

  對此,褐髮少年倒是從容地交疊起膝頂,同時虎口輕捏著下巴笑道:

  「沒想到,無邊先生也是喜歡刺探他人八卦的類型呢。」

  「抱歉,失禮了。如果不想說的話不說也無妨,只是他畢竟是你難得會帶來的朋友,就當作是年長者的關心罷。」

  言至此,身材魁梧的店主放下了帳單後離開了吾郎所在的餐桌,走前不忘說道:

  「關係怎麼發展畢竟是你們倆的事,年輕人感情糾紛也是難免,但希望至少能好聚好散哪,畢竟世間也有許多時候,在意的人話都來不及講清楚,對方就突然不在了。」

  無邊剛走遠,歌曲的終結引來稀疏的鼓掌聲。再度陷入沉靜的吾郎,這才又卸下原先的親和,啜飲杯中物的同時沉著臉掃視整個空間。除了他以外,每一桌的客人都揚溢著幸福的笑容,這等暖意唯獨無法感染到他。

  果然,他打從心底討厭原本的社會,卻又覺得現在的社會更令人作嘔。

  慶幸在此之中,還有人清醒著。

  不過,提起那個人,吾郎的臉色又變得更沉了些,就連繼續待在此處的興致也沒了。索性在飲料飲盡以後,毫不吝情地起身結帳離去。

  少了獅童那些數不清的任務,不會被它們擠到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也少了他手下媒體數不盡的通告及炒作,他的生活突然多出了大量的空檔。這讓吾郎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安排每天的行程。

  不過,這樣好像也無所謂。畢竟,自己對於這片街道而言,就只是個陰魂不散的怨靈而已。

  在原本的世界裡,無論他如何以極度卓越的表現完成每項任務,對身邊的每個人來說自己似乎也是可有可無。

  不被期待,因為出手能做好是理所當然;

  不被渴求,因為他藏著真心距離人群太遠。

  說來諷刺,即使他討厭如今覆寫上來的現實,但他現在還存在於此,就代表自己內心深處最渴求的心願實現了──唯有被愛、被需要者,其逝去的現實才會被丸喜改寫,而理應在殿堂深處失去音訊的他現在還在這裡,就代表東京街道的某處,還有人渴望著他的生存。

  

  但明智吾郎根本無法為此感到開心。

  在這個世界裡,自己曾經做過的所有都被一筆勾銷,丸喜拓人改寫世界的行為,簡直就像是在嘲諷他一路走來所做的每個覺悟。

  怎麼樣,你拚盡全力也掙不到的東西,我一下子就實現了。

  這種做法怎麼想都噁心死了,即使對方並未抱有惡意,甚至是真心地希望自己獲得幸福,但這絕對是對方最大的傲慢。

  況且在此之後呢?所有人乾脆放棄抉擇放棄努力,只要一心一意信著他就好了?這樣一來跟邪教的差別,只在沒去地鐵釋放沙林毒氣而已。

  

  步往地面的階梯盡頭泛著吉祥寺街道特有的暖光,雖然只是往常之景,但最近看在吾郎眼裡卻是越來越令人煩躁。

  也許該離開吉祥寺一段時間了,反正現在所握的每分每秒都是冒牌的。

  正當吾郎緩步踏過轉角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卻刻意擋在他歸途的路線上。至此,褐髮少年淡淡一嘆,自己甚至不需要抬頭察看都知道是誰。

  「探索印象空間的事嗎?」

  「不是。」

  「殿堂的事?」

  「不是。」

  「關於丸喜的情報,我能說的都已經與你共享了。」

  對此,面前的黑髮少年只是搖搖頭。

  明智吾郎其實是知道的,對方找他是為了什麼。或者該說,雨宮蓮的來意如此明顯,要是無法察覺絕對是笨蛋。

  

  「你的時間有多到可以耗在這裡嗎?」

  面對他的嚴厲指責,蓮的步伐始終沒移半步,這使得褐髮少年搖了搖頭。

  「你有,我可沒有。」

  拋下此語,吾郎快步繞行而去。沒猜錯的話,要是停在原地與蓮對峙,才真是中了對方下懷。無視他所有行為,拉開彼此的距離或許才是上策。

  如今再花時間在對方身上,已經毫無意義了。他所在意的一切早在那船底結清,就算沒有任何後續也無妨。

  不過,吾郎果然無法原諒擅自改寫他們結局的人,他可受不了誰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弄得跟午間肥皂劇一樣庸俗。

  吾郎快步上了列車,但對方的目光始終黏著他,被緊盯了數十分鐘,甚至換車以後仍然存在。至此,褐髮少年終於忍不住轉頭回瞪了身後的跟蹤者一眼。

  「四軒茶屋不是這個方向吧?」

  「…………」

  蓮不發一語,只是直盯著他,連個話題都沒得開啟。吾郎索性再度轉身而去,繼續步完自己的歸途,無視於不斷跟在身後的少年,進入公寓後逕自將對方鎖在門禁系統外,就這樣回到套房沖個熱水澡清靜清靜。

  記得氣象預報提醒過,入夜後的降雪機率會上升至80%,或許晚點對方就會知難而退了罷。

  對此,吾郎甚至刻意塞上了浴缸的塞子,難得泡起了熱水澡,只為了拖長時間,確保自己回到房間拉開窗簾時,已不見蓮的身影。

  當他刻意放慢腳步,回到房內,簾間縫隙已望得見外頭飄起了細雪,而再將視線往下移──

  起初,由於樓下的身影頭頂及肩邊已積了些許雪花,吾郎第一眼根本沒認出來,但仔細一瞧,他絕對不會認錯對方隨性的三七步站姿。

  他真是低估了蓮的耐力,如今隔了八層樓以上,也看得出來對方不時微微顫抖,但絲毫觀察不出其的歸意。

  眨眼間,一個噴嚏,讓樓下的身影震掉了積在他身上的白雪。

  吾郎這才終於投降,抓起大衣、鑰匙與門禁卡便衝往公寓入口,一出門,火速扣住對方的手腕往室內衝。

  這段路最難熬的莫過於電梯廂中,望著儀表板的數字往上跳,總覺得時間被越拉越長。慶幸身後的黑髮少年相當沉默,除了低溫帶來的微顫以外,就連腳步聲也輕得難以補捉。

  就這點看來,現在的蓮,或許比自己更像個亡靈,比自己更陰魂不散。

  才進了套房,吾郎僅僅只等了對方脫下鞋子與大衣圍巾,又強行拽著雨宮蓮甩進浴室,奮力將門關上。

  「衣服丟進旁邊的洗衣籃,等等會拿我的借你,在你泡澡以前我絕對不會放你出來,懂嗎?」  

  「嗯。」

  年輕的偵探緊拉著門把,直到聽見浴室傳來水聲才鬆開手,走向衣櫃隨性挑了套素色衣褲及毛巾。

  回首,卻不禁感嘆,從拽住蓮的手帶他進來,也不過短短5分鐘,但他身上特有的咖啡香氣卻已在嗅覺間繚繞。而吾郎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那些氣味引起更多遐想前,用別的氣味阻斷它。

  為此,褐髮少年點燃了精油爐底的蠟燭,轉開拇指大的精油瓶擠入澄澈的液滴,暗自祈求著能就此中斷室內的咖啡氣息。

  然而,正當薰衣草的潤意漸漸漫入嗅覺,使他滿意地轉上精油瓶時,他的手指卻突然停滯。

  這組薰衣草精油組,正是半年前蓮送給他的。

  那時的他們還在扮家家酒玩著情侶遊戲,那時的自己只是隨意地以失眠開了話題,不料下一次見面時,蓮卻默默將精油組擺上桌面,緩慢地推到自己面前。

  那還是他第一次從母親以外的人手上接過禮物。

  竟然會因為這種原因,而將那個閣樓垃圾與自己唯一的親人相提並論,那時的他簡直難以接受。

  「它有改善你的睡眠嗎?」

  聽見身後的疑問,伴隨著溫熱的水氣蒸騰,吾郎才緩緩回首,迎上剛步出浴室的少年。

  望見蓮將毛巾批在髮間吸著水,身上套著自己掛在浴室門背後的浴袍,褐髮少年這才想起原本該給對方的換洗衣物還挽在自己懷裡。

  「看到就借來用了,沒問題吧?」

  「事後才問有什麼意義,如果現在叫你脫下你會照作嗎?」

  聞言,只見黑髮少年微微偏過面孔,嘴角要笑不笑地揚起:

  「視你的反應而定。」

  偏偏,現在的雨宮蓮原本亂翹的黑捲髮全因為吸飽了水份而下塌,螺旋似地垂落頸間。再加上浴衣的腰帶只是隨性地打了個寬鬆的平結,使得領口敞得比一般情況更低。鎖骨至胸膛的線條表露無遺,甚至邊緣都瞅得見乳暈的外圍。更要命的,莫過於剛從浴室步出時,其身邊所挾帶的蒸氣尚未消散。若要說此時所見的畫面,就像色情GV裡的鏡頭也不為過。

  吾郎甚至忍不住認為,眼前魔性的怪盜是故意的。

  「拿去,吹風機,立刻給我吹乾。」

  他可不打算留給對方多賣弄風騷的機會,隨即抓起吹風機,刻意將它插在離起居空間最遠的插座上,對著蓮招了招手。

  然而,從遞出吹風機與對方擦肩而過後,機器特有的噪音還是讓吾郎難以集中精神,最後只能坐在精油燈前緊盯著爐底的燭火搖曳。

  仔細想來,那簡直就像如今他們的關係。

  實質上燄光早該熄去而走向終結,偏偏殘火還在芯上歪歪扭扭地掙扎。

  有時,他也有些分不清楚了,究竟是蓮在死纏爛打護著那抹殘燭,還是連他自己也有意無意地為它擋去氣流?

  回過神來,吹風機的聲響已停了一段時間,身後人卻靜悄悄的,彷彿憑空消失那般。

  為此,吾郎回首一望,只見黑髮少年握著機器,目光卻遠眺往對向的櫥櫃──那是他並不陌生的物品,掌上輕便型手動磨豆機,以及手沖壺。

  這陣子,吾郎在與怪盜團合作探索結束後,絕不在盧布朗多待半秒,也不打算和團員有任何多餘的交流。而他過往染上的咖啡癮,都是靠自己解決的,慶幸他上手的速度不算慢,品質不太可能媲美盧布朗的單品,但至少還過得去。

  果不其然,隨後雨宮蓮將視線轉到自己身上,難纏程度正如他在異世界裡,左手袖口射出的滑索,一旦命中,就只有被追擊的份。

  「有什麼要說的就直說,說完趕快滾回家休息。你要是因為感冒而耽擱全團探索進度,我可饒不了你。」

  「想喝嗎,咖啡?」

  「哈?」

  聽得這問句,褐髮少年臉上的神情幾乎全垮。眼前這人的思維到底是怎麼長的?不愧是那個出任務途中,會突然沉迷於取代號遊戲的笨蛋軍團領袖。

  「很久沒在盧布朗喝了吧?」

  「你沖泡的極苦咖啡倒是在異世界喝了不少。」

  「那是任務所需,現在沖的話不是那種。」

  「你一路追到這裡,還在外面當了快一個小時的雪人,好不容易排除萬難進來,卻是問我想不想喝咖啡?真是浪費我的時間。」

  「想喝嗎?」

  不可思議的是,面對吾郎的指責,黑髮少年不為所動,依舊不改目光的直率,這頓時令兩人之間陷入足以窒息的沉默中,每一秒都被強行拉長兩倍至三倍,連換氣都顯得困難。

  然而,褐紅與澄灰,四目相對之下誰也不肯退讓。

  起初,年輕的偵探也陷入了不想認輸的執著中。但僵持一久,才漸漸察覺他們的行為有多愚蠢。

  偏偏,此時對方的眼神與記憶裡的瑣碎片段重疊,幾個月前的他們,還會在沖上兩杯咖啡後,隔著咖啡館的吧檯以棋藝對峙,而蓮在苦戰中保持專注時,就是現在那種眼神。

  他享受過那段時光,但那已是曾經。

  至此,吾郎別開了頭,連帶著一聲咂舌。

  「……左邊數來第二個櫃子。」

  才剛說完,一眨眼便見蓮迅速轉身拉開櫥櫃,撈下了置於最外層的咖啡豆包裝袋。

  結果,帶點奶油與果香底韻的咖啡氣息,還有薰衣草精油的渲染。不管再怎麼避免接觸雨宮蓮,自己最後的容身之處也充滿了跟他息息相關的味道。

  吾郎刻意背對著來客,但細微的水聲漫入聽覺,就足以讓褐髮少年想像起對方提著手沖壺細膩而緩慢注水的動作。趴在沙發扶手上的吾郎,只能更強迫自己凝望著迷擬蠟燭上微弱的火光。

  殘燄未熄,依舊搖曳掙扎,謹慎地消耗著最後一點凝蠟。但承受氧化而焦黑的燈芯終究是不可逆的,枯槁的細枝在空中蒼涼地蜷曲。

  儼然就是屬於他們倆的現實。

  對此,吾郎索性疊起雙臂,把整張臉埋進懷裡,現在的他也不知先該對誰生氣了。

  不肯面對現實的,包括他自己在內。

  這時,咖啡杯底輕碰茶几的沉穩聲響自身旁傳來,使褐髮少年抬起頭,推到他面前的咖啡一如既往,無論是視覺還是嗅覺都足以在心底激起清澈的漣漪。

  此時,吾郎突然想起剛進入11月時他們之間的關係,突然變得格外詭異。那時的自己和獅童定下後續方針,但也在那刻起,外流的語音注定了之後的滑鐵盧。

  現在想來,那時他所糾結的每件事都顯得其蠢無比。搞到最後,對方早就全都知道了。

  在那之後他們的重逢實在過於短暫,吾郎甚至來不及消化這些情緒。

  直到現在這一刻。

  久違一個月再次提起杯柄,啜飲杯中灼燙的熱液。

  各種層次的香氣與思緒一同沉澱,變得越來越清晰。

  「所以?大費周章追到這裡,你到底想談什麼?」

  問句方出,蓮明顯發愣起來,伸手搔了搔腦袋,最後連頭也偏了一邊,卻始終抿著嘴。

  「什麼都沒想,忍不住就跟上來了,你想這麼表達?」

  「……嗯。」

  聞言,吾郎的吐息變得格外大聲,他的怒意無所遁形。雖然雨宮蓮的思路跟行為和去年交往時沒什麼差別,那時的自己尚能在他面前裝從容,盡可能不動怒。但現在他卻越來越搞不懂了,自己當時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月以來,蓮不只每舉每動都在惹毛他,甚至明知自己正在氣頭上,還直接無視自己的怒意。

  就這樣捧著咖啡杯在自己身旁坐下,還擠得特近,垂眼就望得見浴袍下的──

  至此,吾郎刻意疊膝翹起腳來,並將視線凝聚在咖啡杯上,專注得令除此之外的事物都有些失焦。

  「……換洗衣物在茶几上。」

  「等我喝完罷。」

  受到些許浴室水氣薰陶,套在蓮身上的浴袍本身外層就帶點潤意,擦過吾郎的手背時顯得冰涼。

  然而,這還不是來客脫軌的挑釁行為中最過份的,黑髮怪盜隨即也跟著翹起大腿,疊往膝蓋。一旁傳來的騷動短暫地轉移了吾郎的注意力,朝身旁一看,卻正巧瞅見敞開的浴袍下對方蒼白的腿根。

  雙膝交疊的剎那,蓮還刻意偏過足踝刻意從吾郎的小腿前側減速蹭過去。

  霎時,吾郎即使盡可能耐住所有五感承受,提杯啜飲的舉動仍是停滯了幾秒。更別說眼角餘光還瞥見身旁人不懷好意地揚起嘴角。

  「你,現在就去把衣服穿好。」

  「就說了,等我喝完。」邊言,黑髮少年慢條斯理地啜飲了半口咖啡,離口後又細語補充道:

  「還是連一杯咖啡的時間都忍不住?不是說對我沒興趣了?」

  蓮所說的,是他們年後交換情報時,搜集街道上其他人,以及丸喜的情報期間,偶然在夜裡碰了面,那時想伸手觸碰吾郎的雨宮蓮當然是被拒絕了。

  「虧你還有這種興致玩味兒女情長,我可沒有。」

  那時,吾郎拋下這句話就轉身離去。他可不認為蓮這個人會脆弱到面臨眼前情況時,非得靠依偎在自己身上才能打起精神。就算自己不在,他大概也能察覺這個世界的異狀,只是效率可能沒那麼好罷。

  不過,要真那麼信任他的話,乾脆現在就把真相告訴他罷。告訴他自己究竟是什麼,蓮的話肯定會做出不讓他失望的選擇,他們大概也不需要抱有任何無謂的期待。

  「我說,」

  吾郎吐出了發語詞,放下了掌中的咖啡杯,一轉頭,迎上對方的視線,所有就快出口的言語卻就此打住。

  迎上蓮的澄澈的目光時,他的腦海中推論出了兩種最可能發生的結果。第一,最有可能的,蓮還是會不停地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想維繫好不容易不再有所欺瞞的關係;第二,蓮大概會推測出自己的存在來自於他的願望,而自己的生存之道被丸喜曲解,也全因為他的緣故,如此一來和自己的相處會變得格外迷惘。

  無論是哪一種,這個時間點讓對方知曉,都只是增加丸喜趁隙說服蓮的機會。即使說服成功的機率不高,但運氣向來挺差的吾郎,怎麼也不敢再往下賭。

  這種情況下告訴他反而並非明智之舉罷。忖至此,吾郎捏緊的指節就快浮起筋來。

  偏偏,此時等不到任何下文的旁人,卻又貼得更近,轉身壓低了身子觀察自己。甚至,雨宮蓮見旁人沒有半點反應後,連膝蓋都靠上了沙發,半爬在吾郎身上。

  隨著彎腰而下垂的浴袍領口,此時再也遮不住任何部位,嫩肉色的乳尖也好,腰間走向鼠蹊部隱約可見的人魚線也罷,還有陰影下若隱若現的某種輪廓。

  至此,吾郎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回過神來,他已出手拉住了對方的浴袍領子並強行合攏。

  一抬眼,褐髮少年立刻迎上了對方邪魅的笑容。

  正如所料,蓮大概這麼想著罷。

  如果是認識雨宮蓮之前的他,或許面對今晚的互動還有點勝算,即使對方賴在自己房裡一整晚,也有把握能徹底無視;但現在的自己,特別是已知曉蓮在床上有多懂得激發人的慾望後,根本沒有半點勝算。

  

  這時,黑髮少年緩緩攀上了胸膛前掩住自己領口的雙手,就連緩慢摩挲的力道也顯得挑逗似地輕盈而迂迴。

  蓮傾身纏住吾郎的唇舌,深情糾結之際甚至進一步騎坐在後者身上。

  至此,明智吾郎倒是意會了,打從一開始,蓮就沒什麼想和自己談的。

  他只是單純想待在自己身邊而已罷。

  這讓他想起11月中旬,他與怪盜團之間都遇過一次小插曲,似乎曾經被吸入未知的世界而有過一段驚險的冒險,只是在那裡遇見過誰,又發生了什麼事,細節都已想不起來了。但還有點印象依然殘留在吾郎的腦海中:每次其他成員避開和自己交談時,蓮是唯一一個會主動搭話的怪盜團成員。

  亦如他們一次任務後迎來的初夜,那時的蓮肯定早就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殺意。這也能解釋起初自己觸碰他時,為何會遭遇如此激烈的掙扎。

  然而,最後他還是用身體接納了自己。讓自己嵌進他的身體深處,靠著後庭的進犯而逼向高潮。

  這大概就是雨宮蓮的人生之道罷,被他看中、視為價值不斐的事物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手的。

  順應著黑髮少年的吮吻與舌身攪弄,吾郎在輕淺的感嘆後終究閤上雙眼,

順勢拉開眼前人的腰帶,提起手游走於戀人的全身。

  眼前少年真是撕起他人面具的能手,而自己臉上的面具也不例外。

  當他們在沙發上忘我地糾纏時,茶几上小巧的精油爐底部,孱弱的殘蠋也不斷扭動求生,始終不肯熄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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