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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傳9

[db:作者] 2025-07-22 21:31 5hhhhh 2350 ℃

風鳴翼15歲那年晚秋,廣木家對風鳴家宣戰。從屬廣木家的風鳴九皐帶領3萬兵力,在兩家領地間的寬河遇上由風鳴家主親自率領的5萬大軍。這一次出其不意讓風鳴九皐見而止步,原來打算與弦十郎裡應外合的他,再看到熟悉的家族旗幟下火紅色的身影,就徹底絕望了。

曾經一同策劃謀反的那個弟弟,如今竟對自己叫陣。

失去了弦十郎的支持,九皐絕不可能贏得了風鳴家。叛徒順從了弦十郎的勸降,將3萬兵力平白轉贈了給風鳴家。此時的廣木,即使擁有山城的優勢,失去全力軍後也只是不堪一擊。圍城十日,初冬之際,風鳴翼終於攻陷對方的城門,在天守閣逮到了廣木家主。

「我是不會向你這種小崽子投降的。」

廣木家主留下輕蔑的目光,釋出狂妄的聲音,好像垂死的狼絕不屈服。翼降下武士的死,刀一砍剖開廣木的軀體,那名本無仇怨的敵人便嚥了氣。翼立在那具親手討伐的死體前,刀仍滴著血,沉思良久,直到弦十郎喚回他的意識。

「……沒發生什麼吧?」弦十郎說,語氣是懷疑。

翼的表情看來有點懵,慢了半拍才回過神來。

「……什麼也沒有。」家主收起殺人的刀,看來拾回了平靜。

「翼,別忘了我說過的話。」

「如果我走向魔道,叔父就會親手討伐我。」翼重覆對方歸順時所說的話。「沒關係,這也正合我意。倒是這次叔父能夠幫助我,我才要萬分感激。」

「九皐兄長的事我也有責任……你不用感謝我,如果要感謝的話,那就感謝克莉絲'。」

「對呢……」翼喃喃說道,表情仍是一陣幽傷。「這次是風鳴家的勝利,從今以後也得依靠大家。」

翼與弦十郎擦肩而過,目光沒有對上。

廣木家主的生涯並沒留下什麼光輝,轉眼就結束了。翼將九皐囚禁起來等候判刑,並在九皐的居處找到瑪莉亞的妹妹。攻下了新的天守後,家主下令把居城移到新的領地,經過數天的初步重建後,翼終於決定迎接在舊城的夫人。

夫人的大隊低調進城,隨行的隨了主要的家臣們,還有翼'和克莉絲'。翼從早上一直在城門前守候,才看到夫人所乘之馬的馬首,便顧不得家中小姓的勸阻,堅持親自上前牽馬。兩人足足一個月沒見面了,對於行軍打仗來說不算長的時間,對總是相守相廝的這對夫妻來說卻仿如隔世。

翼牽著夫人的手,小心地扶這位絕不需要他幫忙的女性下馬。三目對視,傳達的是喜悅、安心,也帶著難言的憂心。

腳才著地,瑪莉亞馬上給翼整理了不整齊的衣領。共同生活的一年下來,夫人都好像活出了強逼症,總是自然地注意到這人的不檢點。誰叫只要夫人稍一省心,年輕的家主便弄得自己亂糟糟的。

「大人沒受傷吧?」瑪莉亞關切地問,同時拉直對方身上的衣衫,又整理了衣領。

「我沒事。」翼微笑著回答,很懷念來自夫人的關懷,卻又狠心地把對方送走。「夫人不用管我了,你也想快點見到那人吧?」

即使不明言,兩人也共同知道那人是誰。瑪莉亞的眼神在翼臉上殘留,心裡確是掛念著自己的妹妹。翼知道這一點,又推了一把正在猶豫的女性。

「去吧,賽蓮娜也在等著你。」

翼讓小姓帶瑪莉亞去賽蓮娜身邊,剛重逢又再度暫別,家主看著櫻色的身影離開自己身邊,微笑上又掛著一點不捨。此時翼'也把克莉絲'扶下馬,看到如斯景象,不由得單單抱怨說:「這傢伙就是不老實,明明想對姐姐撒嬌。現在人家來了,又把人家送走。」

「不要這麼說啊……大人也有很多考慮,不能總是事事從心。」

「克莉絲'不是說別叫那傢伙大人了嗎?我不喜歡!」

「可是大人就是大人……」

兩人對談之際,翼突然過來打斷了對話。見狀的翼'立即擋在克莉絲'跟前,挺起胸膛,擺出了對抗意識。雖然兩人之前的誤解算是冰釋了,但不知從何時起,又產生了新的誤解。

翼倒沒所謂,他希望這另一個自己,保持著這份單純就好。

「你想怎樣?我說過不許你再接近我的克莉絲'吧?」

翼'不滿地說,可是家主卻對他不屑一顧。家主的目光落在銀髮少女身上,無視跟前的阻礙,自顧自地說道:

「雪音'這次真的非常感謝。」

「不……,請翼大人不要再這麼說了。我會不好意思……」

翼和克莉絲'對視,一個眼神是親切,一個兩頰是含羞。夾在中間的翼'見狀,心裡就好不高興,粗魯地一把將翼推開。

「我說過了,不許你再接近我的克莉絲'!

「翼'。」

克莉絲'拉住翼',讓翼'老實下來。翼只是輕輕一笑,什麼也沒說。

「喂!你瞧不起我嗎?」翼'怒喊。

「我沒瞧不起你。你與其向我發火,還不如快點帶雪音'去休息。」

「明明自己都不懂浪漫,還敢教訓我。」

對著這十分無禮的話,翼竟然無法反駁。翼'也不等家主回答,便拉著克莉絲'離去。

浪漫……

那到底是什麼。

那邊廂,小姓領著瑪莉亞穿過陌生的宅邸,來到一個房間前。瑪莉亞輕力把門趟開,裡面的身影聞聲驚慌地抖動了一下,藏到沒有照明的陰影裡。

薄陽落在那人身上,栗色的頭髮不再像從前般理順,連打掛的系帶都是蓬鬆的,有些慘白的臉上是滄桑。那人沒有因開門的聲音而轉過頭來,反而是驚恐地縮成一團。那些都不尋常,只是都無法否定一個事實——這人就是瑪莉亞的妹妹。

~♪~♪~~~♪

自賽蓮娜的嘴裡哼出熟悉的曲譜,卻沒有昔日的溫馨與親切。那是兩人從小就一起唱的歡快的童謠,總是安慰著兩人,支持他們走過許多孤苦的歲月。只不過這些珍貴的回憶好像都變成了苦,化成了聲線,隨著每個音調,刺痛著瑪莉亞的心。

「賽蓮娜……」

瑪莉亞低聲喚著對方的名字,又踮著腳,擔心嚇怕對方。瑪莉亞來到妹妹的身邊,第一撮櫻色落到眼前,賽蓮娜方才起了點反應,卻是抖震得更厲害。賽蓮娜的眼神裡沒有光,,看著世上唯一親人的臉時,是一再遲疑。小嘴好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吐出了不確定的聲音:「姐姐……?」

「是我啊,賽蓮娜。」

「真的是……姐姐嗎?」

賽蓮娜如是說著時還是將信將疑,直到瑪莉亞握住她的手,那份真實的溫暖終於喚醒心底裡所有壓抑著的情感。栗色的身影瞬間就崩潰了,埋在櫻色裡,淚如決堤,哭喊著,說不出再一個字音。

看著這樣的賽蓮娜,瑪莉亞除了悲傷,也再說不出什麼。許多的問題想問,可這刻都不是時候。櫻色只是把栗色緊緊擁入懷,用自己身體的所有部分,盡可能地與對方相觸。瑪莉亞的眼角擠出了淚,仿佛通過妹妹身體的抖動,可以共感到對方的悲傷。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賽蓮娜,即使是父母雙亡的時候,也從沒見過。

這段日子裡,賽蓮娜到底經受了什麼……

「對不起,賽蓮娜,讓你受苦了。已經沒關係了,我現在就在這裡啊。」

安慰的話聲沒有止住賽蓮娜的淚,反倒讓那些淒悲更為高鳴。姐妹同樣無助,只能任由時間洗去這爆發的悲慟。

安慰、照料賽蓮娜,再到哄妹妹入睡後,月亮已經爬過了半空。瑪莉亞看著好不容易進入夢鄉的妹妹,才終於稍稍安下心來。好幾次哄妹妹入睡對方都睡不穩,打倒緊纏不放的夢魘的,還是連繫著兩人的那首童謠。

瑪莉亞自賽蓮娜身邊離開,懾手懾腳再輕輕帶上門。她不禁舒了一口氣,畢竟看著賽蓮娜痛苦,她也同樣痛苦。她需要一點清新的空氣,不然內心很容易就會因負面情緒而崩潰。

這時腦裡閃過自己夫君的身影。

因為征戰,瑪莉亞已經和翼分開了很長時間,心裡總是惴惴不安,得知翼取得勝利後,才總算安心了一點。儘管現在賽蓮娜的狀況佔據了瑪莉亞心中的第一,夫人也還是有身為妻子的自覺。那個人也是怕寂寞的孩子,不想要他一直孤獨。

……去看看大人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瑪莉亞登上了天守。

如塔的設計,瑪莉亞總覺得很陌生。從前這裡也曾是她的居城,不過她很少登上最頂層。唯一的一次造訪大名的房間,是自己下嫁到風鳴家前謁見家督。那時的他心裡只想著出嫁的事,根本沒好好看清楚周遭的環境,不過今後,他有很多時間慢慢欣賞。

現在,那裡是他與夫君生活的地方。

只是攀上這些梯級,瑪莉亞總有高處不勝寒之感。

走上最後一個階梯,但見藍色的身影溶於蒼月之中,坐在陽台邊看著空中的景色。聽到腳步聲的家主回過頭來,瑪莉亞則輕輕躬身行了個禮。

「翼。」

瑪莉亞喊出夫君的名字,她自覺這時候是私人時間。翼嘴角微揚,示意自己的夫人來到身側。夫人靠近才端莊地坐下,督見對方難得地卸下了眼罩。只是在他來得及仔細察看之前,翼寬廣的臂彎已立馬將他牢牢抱入懷。

兩臂很用力,像是不容許瑪莉亞逃離般,但又適度地不致傷害女性。瑪莉亞安靜地待著,耐心等待這刻有點脆弱的夫君放出話聲。翼原來是希望對方主動安慰自己,但這夜瑪莉亞並不如他所願。

「賽蓮娜還好嗎?」

等不到糖果的翼稍稍放開瑪莉亞,問的卻是賽蓮娜的事。瑪莉亞很清楚這人的性格,就是不安卻也會逞強,試圖用身份、原則強行壓抑的情感。

「哭了一天,剛剛才睡了。」瑪莉亞粗略地回答,至少這刻他不願憶起賽蓮娜悲傷的模樣。「只是也不見她心情有所好轉,好像有什麼隱瞞我似的,從前沒有這樣過。」

「她也過得很不容易吧,剛找到她時什麼都不肯說。對不起,沒能及時救到她。」

「不……知道她還活著就是最大的安慰了。能讓我們再遇,我真的很感激翼。」

感激……聽著這樣的詞,翼覺得受寵若驚。

「夫人也累了吧。舟車勞頓又要照顧賽蓮娜,怎麼不早點休息,還到這裡來。」

「看著賽蓮娜那樣我也睡不著,他在我身邊哭了一整天,反倒讓我更清醒了。倒是大人白天還要處理事務,不睡沒關係嗎?」

「現在領地在重建中,指示和方針就分發給家臣了,除了等沒什麼別的可做。加上新年將至,該準備與民休息,我們也可以悠閒一段日子。」

兩人一陣沉默,既然都沒睡意,那就一起享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他們一起拼命地活了年許,都渴求著這片刻的平靜,故此都特別珍惜,儘管這還不是真正的平靜。

瑪莉亞看看翼卸下了眼罩的左眼,早已縫合起來的中空眼皮不會再度打開。每次親眼目睹,夫人都會重又回想起,他是如何一針一針地合上那空洞的眼窩。那時翼誰都不信,只許瑪莉亞接近自己。於是才不過17歲的瑪莉亞只好硬著頭皮,強忍心中的恐懼,又怕弄痛對方,又怕縫得不好看,一針一針紮實地穿刺進去。

回想起來,那時才14歲的翼竟然不為所動。曾經有一瞬瑪莉亞也懼怕著這樣仍面不改容的翼,可是一曾過去了以後,這沒有視力的眼睛,就好像見證著兩人般,比一切儀式都更能說明兩人的關係。

翼從來很討厭讓人看到這眼睛的傷疤,瑪莉亞也不例外,故此眼罩幾乎是從不離身。難得久違地又看到這副真面目,夫人憐惜地撫著那凹凸不平的眼瞼,疑問:「今天是怎麼了?」

「累了。」翼坦白,同時深深吐了口氣。「總是掩掩藏藏,獨個兒時想放鬆一下。」

掩藏,這說的顯然不止是外表的事。翼看到夫人的小嘴準備圓張,他就先奪過了話語權,現在他不容許對方拆穿自己。

「我在這裡殺了廣木,下手前他那死心不息的眼神,始終在我腦裡徘徊不去。那就像是失去左眼時的我那般,面臨死亡,心裡卻只有恨。對自己的錯一無所知,只會去怪責別人。那時如果夫人不在我的身邊,我現在已是同樣下場了吧。

「即使想要支撐起風鳴家,想要實現父親大人的宏願,想要擺脫祖父大人。只是沒有別人幫忙,我什麼都不是。就像這場戰爭,假如弦十郎叔父不願投誠,我也已經……」

瑪莉亞按住那又一次想討人教訓的唇,不許對方再說下去。儘管還是那個動不動就自責的身影,不過主動說出自己的想法還是值得讚賞。夫人不由得感嘆,剛嫁過來時的那名小孩,現在也有些成長了。

「說好不能隨便談死生的吧。」瑪莉亞說。「誰都無法獨個兒活下去,只要翼能夠保持自我,我、還有大家都一定會跟著來的。」

「我只要堅持自己的信念,其他都交給夫人嗎?」

「……如今臣妾的事也能交給大人了。」

瑪莉亞輕輕滑過對方的頜骨,對著那片唇送出淺吻。她曾經對這人的轉變感到違和,經歷了一陣的分離後,一切都變得明晰。這人是真的成長了,漸顯出骨形的臉頰,變得壯健的臂彎,全部都是成長的證明。

這個逐漸成熟的身影,確實變得有那麼點帥氣。

兩唇難捨難離,還是理性地再度分開。如果可以,兩人想就這麼久違地行進到床墊上,只是他們都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夫人回去賽蓮娜身邊吧,她需要你。」

「對不起,等到一切安定下來……大人就暫時用這一吻支持住吧。」

翼無奈一笑,覺得自己真被小瞧了。他本來想帥氣地送別自己的夫人,看來還是被對方看穿了自己的心意。家主在月下再端詳那染上薄金的夫人的臉,有點不捨終於放開對方。瑪莉亞行了個禮,逕自離去,獨留下來的翼又把目光落回滿天的繁星和彎月上,想著自己隱瞞夫人的事。

如果九皐對賽蓮娜做過過份的事……

那時候即使流著相同的血,也一定會親手將他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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