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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傳8

[db:作者] 2025-07-22 21:31 5hhhhh 1430 ℃

「瑪莉亞,我要和你解除這段夫妻關係。」

年輕的大名邊說著,邊呈上了一封疑似休書。他跟前的夫人,以及旁邊的銀髮少女一時都無法反應過來,只是愕在原處,看看翼,又再看看那白色的事物,感覺不到惡作戲的氣息。

等到我平定領內,我就給夫人賞賜。夫人有什麼想要的願望?

那一夜家主許下的承諾,突然變成了虛言。

自瑪莉亞嫁過來那天起,翼就從來沒叫過夫人的名字。夫人本想著等到哪天平定領內後,就小小地請求翼在私人時候以名字相稱。萬沒想到的是還沒待到能夠許願的那天,自己的夫君就第一次喊出瑪莉亞三個字,目的卻是為了休了自己。

夫人因為抱恙,早前服的藥使得腦有點昏沉,可他知道那絕不是夢,也不是幻聽。額角傳來了脹痛,瑪莉亞支著微燙的眉心,輕揉著想要讓不適消褪,同時又為了整理一切能用、應用、必需用的詞句,迎來了新的不適。瑪莉亞不明白,才不過是一星期而已,到底發生了什麼,讓跟前的這人回到過去那個,鑽牛角尖一意孤行的風鳴翼。

「大人……」

夫人整理思緒之際,先發聲的是一旁的克莉絲',只是話到唇邊又做不出聲。這輕一喚成了瑪莉亞的晨鐘,喚醒了夫人心裡一片微小的冷靜。瑪莉亞知道,如果再沉默下去,事情就會既成定局,而他必須阻止這個人,這種再度自我傷害的行為。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瑪莉亞試著用問題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這病真讓他無法好好思考。

「就是如字面說的,我要解除你和我之間的夫妻關係。」

翼再度重覆,語氣很堅定,年輕的臉上全都是認真。仿佛無視瑪莉亞是名病人,家主沒有投下關懷與同情,而是借勢更加堅定了語氣。這也讓瑪莉亞再一次確認到,這人就是他剛嫁過來時那個石頭小腦袋。

差別……就只是沒了一只眼睛,看到的只有半個世界。

「請問是出於什麼原因?」

瑪莉亞猛抽一口氣,好不容易從乾癢的喉嚨發出了話聲。

「……你明白的,就是因為廣木家。」

翼平靜地回答,瑪莉亞卻不感意外。

「大人是在意,臣妾和廣木家的關係嗎?」

「這也是原因之一。」

「正如大人所知道的,臣妾的父親已死,早已經和廣木家沒有關係了。」

「不過你的妹妹還在那邊吧。……如果廣木用你的妹妹做威脅,你真的還能站在我身邊嗎?」

翼的問題一矢中的,很殘酷,卻也是事實。

額角又閃過一陣痛,好像在提醒著瑪莉亞一直在逃避的問題。在翼和賽蓮娜之間選擇其中一方……翼則是幫瑪莉亞做了這個決定。

夫妻倆再度對視,誰都不願先作聲。仿佛誰先發聲誰就是輸家般,只是最後大名表現出風度,決定自圓其說。

「瑪莉亞,你曾經說過的,所有人都是道具。可是我終於理解了,這句話並不適用於所有人。」翼徐徐地說著。「如同我無法對翼'還有弦十郎叔父做出殘忍決定一樣,你在親人面前,也是同樣軟弱。」

「那……」

瑪莉亞正欲反駁,喉卻癢得支不出聲,結果又讓家主奪過了發言權。

「從飛驒那得知你父親和妹妹的事那天,你在我懷抱裡瑟瑟發抖的感覺,我至今仍然記憶猶新。一直以來支撐著我的你竟然會軟弱至此……那天的你,不像一直以來我認識的你,反倒讓我回想起失去左眼那天的自己。」

翼吸了一口氣,整理了思緒,才又續道:

「在這個時候對你說這種事,也許是很殘酷。我思考了一星期,好想像瑪莉亞支持我那樣支持著你,可是我沒有那種力量。想要討伐廣木也好,想要拯救你的妹妹也好,沒有你的話,我甚至不知道能否活到明天……故此至少,希望在我還有能力的時候將你解放。以瑪莉亞的能耐,一定可以活得更好。」

突然聊到死生,瑪莉亞終於在對方的話裡找到了端倪。

「……是有誰在逼迫大人出兵吧……?」

瑪莉亞直截了當地問道。翼露出了一點驚訝,搔搔頭,又突然輕輕一笑。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瑪莉亞。是的,祖父大人傳來了指令。」

聞言的夫人思維終於理通了。風鳴家領內不穩,加上失去風鳴弦十郎這名大將,翼確實沒有多餘的力量可以對付廣木家。紛亂的風鳴軍沒有士氣,也沒有可以作戰的家臣,加上廣木家的居城是易守難攻的山城,以目前形單影只的處境,確實看不到任何勝利的希望。翼深知這點,故此也不敢輕舉妄動,先代家主卻在此時發出了出戰的指令。

飛驒的事讓瑪莉亞立時領悟了,風鳴訃堂至今仍是掌控著風鳴家內的主要勢力。即使離開了家督之位,這位前任家督依然暗地裡操控著,是實質意義上真正的風鳴家主。從翼繼任至今一直沒有出手,卻在這個時候提出了這種要求……大概是要考驗翼吧,那如果翼拒絕,下場肯定也是不好過。

風鳴訃堂、風鳴九皐、風鳴弦十郎……

這些人鬥爭的中心,是那個還不成熟的家主。

流著風鳴家血脈的人……

全部都不正常。

「瑪莉亞,離開這裡,離開風鳴家。這是我最後的心願。」

翼如是說著,又一次送出了休書。瑪莉亞看看那個白色的信封,伸出手,收下了。

瑪莉亞第一次參與議政後——

回到居室的瑪莉亞小心地解下翼左眼上染血的綁帶,中空的眼簾下仍滲出血。溫柔的手用布小心地擦拭著血水,點點血花沾濕純白的手帕染上桃紅花紋,那眼窩裡存著的暗紅,就如代替悔恨的淚水般,仍沒止息。

童稚的臉上是不相襯的認真,明明是稚氣未脫,就已經擔起了家督之位。翼的目光沒有落在眼前親切的臉容上,沒有焦點的眼神骨碌地斗轉著。瑪莉亞不覺一笑,這張曾經憎惡自己的臉如果坦率一點,還是有著孩子氣的天真。

「大人是在思考什麼嗎?」

聞言的翼用右眼釋出了疑惑的眼神,又帶著一點嫌惡的神色。

「為什麼會知道?」

「誰都有點小習慣,只要多觀察,就能多少理解一點。」

翼盯著眼前這既是自己夫人,卻感覺更像姐姐照顧著自己的女人,有一瞬間產生了不服輸的感覺。他像小孩子賭氣般,不相信瑪莉亞有這麼厲害,於是提出了疑問:

「那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臣妾猜的話……」瑪莉亞沉思了一陣,說。「是在想家臣們的事?」

「你是怎麼知道的?」

年輕的大名不禁驚訝,那雙睜得圓圓的眼眸,就特別有童稚的可愛。

「只是觀察了一下而已。」

「……那告訴我,在家臣們眼裡,我到底還欠缺了什麼?」

「欠缺了,讓大家相信大人的契機吧。」

「你這麼說,有點像詭辯。」

翼反駁,瑪莉亞卻不為所動。

「是不是詭辯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只要繼續相信自己的信念,餘下來是臣妾的責任。」

「那……在你眼中,我又欠缺了什麼?」

瑪莉亞打量翼,沒想到這孩子竟然認真過頭得有點死纏難打。

「缺了什麼……大概是……太年輕?」

翼驚訝地看著瑪莉亞。

「你不也只是比我年長三年。」

「那也是比大人年長了。」瑪莉亞輕輕一笑回答說。

家主沉思了一陣,發現了不對勁。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還是個小孩子嗎?」

「沒那回事,臣妾只是覺得大人有著可愛的一面。」

……

可愛?

翼看著瑪莉亞,還是覺得對方在詭辯,卻又無法對這個親切的人動怒。只是默默地讓對方給自己換上新的綁帶,同時心想著:

終有一天,我會成長到,你再也不能把我當小孩子看。

自和翼的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瑪莉亞就漸漸地忘記眼前這個人,也不過仍是十五歲的孩子。

沉浸在悲傷裡,失卻了方向的瑪莉亞,將這位無依的家主又推回了孤立的處境。明明總是和這人在一起的自己是最清楚,翼即使是名家主,卻也還是個不成熟的孩子。

接過了休書的瑪莉亞看著翼釋懷的表情,心裡一陣不悅。

他恨翼的不成熟,也討論自己一時的軟弱。

夫人只言不發,突然自信封的中央撕開一個裂口,再揉成了碎片。

漫天白碎飛散,仿佛早降的初雪,卻在風鳴家裡迎來了破冰。翼驚訝地看著瑪莉亞,那慘白的臉早已因為動氣泛上了紅。

「瑪莉亞,你……」

翼才剛要做聲,這次輪到瑪莉亞打住他。

「別說得像什麼都懂似的。」睽違一年,瑪莉亞又再度對翼說出了這番話。「不論翼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我都是嫁到風鳴家來的女人,是風鳴翼的夫人。並不是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隨便女人。」

「等等,我沒說隨便……」翼急忙解釋,只是在處於怒火的夫人跟前,亳無意義。

「說我們是命運共同體的人是你,說我是為救自己不得已只能幫你的也是你。那現在是怎樣?利用完了,就翻臉不認人?」

「不,我只是希望瑪莉亞能幸福……」

「不要自說自話。如果你真的要劃清界線,那就直接把我砍了,一了百了。」

「夫人……」翼深深嘆了口氣,知道自己辯不過這女人。「你何苦留在我身邊,我連能否活下去都不清楚……如果我有個萬一,我不想你獨個兒留在風鳴家。」

「我的夫君什麼時候又變回委靡不振……」

看著這樣獨個兒煩惱的翼,瑪莉亞又一次指責,只是這番訓話,卻被一陣猛咳所打斷。翼見狀慌慌張張地亂作一團,唯有旁邊的克莉絲'冷靜地送上藥茶。禁不住苦,夫人眉頭深皺,使得血都凝在了昏沉的腦裡。這次翼終於自覺地把瑪莉亞摟入懷,輕撫著對方的背,希望夫人的氣息能平順點。

瑪莉亞的身體在發燙。感受著那熾熱的熱度,看著那痛苦的神色,翼又一次明白到自己的無力。

「夫人……你沒事吧?」

粉紅色的身影咳得喘不過氣,猛抽幾口,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他無力地靠在再次稱呼自己做夫人的夫君身上,感到了一點和以前不同的違和,可是昏沉的腦袋一時分辨不出那種感覺從何而來。

……現在這不重要。

「大人不要再提死生之事了。風鳴翼是要平定天下的人,不該在這裡駐足不前。不論敵人是從裡還是外……是誰都好,大人只要一如以往堅信自己的信念,餘下來的,由我來負責。」

翼看著瑪莉亞,明明這刻陷於恐懼中的應該是對方才對,卻又一次被夫人喚醒。都已經是抱恙之身了,精神也幾近崩潰……

「對不起,夫人。是我又一次讓你擔心了。」

大名說著,心裡滿是歉疚。

「……大人不需要道歉,全靠這我也稍微冷靜下來。」瑪莉亞回答。「只不過這藥是用得有點猛,還請大人以後手下留情。」

「抱歉。沒有夫人在旁,又面對祖父大人的指令,我一時間就迷惘了。」

「這事臣妾也有錯,臣妾就不該讓大人一個人承受的。」瑪莉亞回答道。「無論如何,為了拯救賽蓮娜,也為了拯救風鳴家,首要的是立即鞏固領內的勢力。」

可能被一瞬間逼到了絕境,瑪莉亞明白到一直糾結於心的,翼和賽蓮娜之間的二選一,從一開始就不存在。賽蓮娜是他要保護的家人,而風鳴家是他唯一的歸宿。從一開始留給他唯一的選項,就只有幫助風鳴打倒廣木,救出賽蓮娜帶回風鳴家,如此而已。

「可是要怎麼做……」

翼喃喃說著,即使明確了方向,一時間卻也無從入手。

「如果說到風鳴家最能仰仗的戰力,就只有風鳴弦十郎了吧。」

夫妻倆陷入了沉思,旁邊的克莉絲'突然插口說。

「那個……雖然我可能派不上用場,但……如果是要說服弦十郎大人和翼'……能不能讓我幫忙?」

翼和瑪莉亞愕然地看著克莉絲',沒想到這孩子竟主動說出這番話。

此時的廣木家的天守閣——

「九皐,送給你的禮物,你可喜歡?」

廣木撐起了二郎腿,問著客席上的風鳴九皐。

「得蒙主公恩寵得此厚禮,臣豈有不悅之理。只是如此貴重之物,贈予微臣真的可以嗎?」九皐低著頭,問道。

「沒事,我對那種還沒發育完成的小女孩沒興趣。女人就是要身型飽滿,會主動獻身才好。那女孩的姐姐本來是個尤物,父親卻執意要讓他嫁給風鳴家的賤種,簡直暴殄天物。不過也無他,等到我征服了風鳴家,那女人也是屬於我的,雖然被用過的女人只配當個小妾。」

「……主公是打算攻打風鳴家了嗎?」

「囤兵也差不多了,打算未來七天裡起兵。九皐別擔心,屆時的總大將已經決定是你了,就如你所說借用風鳴弦十郎的力量,裡應外合,風鳴家根本不堪一擊。」

「是……臣與弟弟已經久候這個機會多時……」

「對了,等你回來以後,我就給你和那女孩成禮。話說回來,你竟然會喜歡小女孩的身體,興趣相當獨特呢。」

「……主公見笑了。」

正當廣木和九皐對談之際,一名栗髮少女正在九皐身後默默地低著頭,聽著兩人的對話,眼神早已沒有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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