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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论(全本) - 6,5

[db:作者] 2025-07-22 21:31 5hhhhh 1240 ℃

  作为弟弟的生殖器依然紧紧插弄在姐姐的屄里,已经湿泞成池的穴口贪婪地吞吐着紫红色的肉茎,膣腔内的穴肉早就因为他的大力操弄而翻动,酸麻的宫口如同小嘴一般,一张一翕地吸吮着他粗硕的龟头。

  还好鬼屋的背景音效声不低,她的声音多少被盖了过去。

  「老公我不行了呜呜呜……」沉沦在弟弟不知疲倦的操干下,凌思南抬手把着他柔软的发,反复地抿开、舔弄着干涩的红唇,「肉棒……太深了……啊……老公……想要……要……」要尿了……

  「我的宝贝。」他抓着她的发,用拿捏好的力道轻扯向他,薄唇摩挲过耳骨:「乖乖被老公肏到爽就好……」

  被弟弟喑哑的性感声线勾引,凌思南打了个激灵。

  太舒服了,被肉棒插进阴道里充斥的感觉,肉棱刮蹭过穴肉摩擦的热度,快速抽插间彼此体液交融相合的声音,还有跟自己亲弟弟在外做爱的禁忌……所有的一切都演变成了催情的蛊,一波波啪啪啪的抽送把她送到了云端,凌思南的声音打着颤,仰着头绷紧了脚,痉挛着身子,再度到了高潮。

  热流自体内涌动。

  湿哒哒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去。

  马眼里最终也还是不受控制地射出了一小波精液,浇筑在姐姐的甬道内,与她的淫液搅合。

  凌思南以为结束了。

  她羞耻地闭着眼,大口大口地喘息:「你骗人……还说,在说出你满意的答案之前你不会停……」

  「哦。」凌清远把她抱起来,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口,轻吻着她略微湿漉的鬓角:「我是这么说了。」「可我明明叫了你『老公』……」说到最后两个字,她的脸上又是一片红晕比之前更甚。

  「但我也没说,你叫得我满意了,我就停吧?」他笑着反问。

  「……」套路能不能不要这么多?

  凌清远贴心地帮她把衬衫掖进裙里,如果只看上半身或者正面的话,两个人的画面还是很和谐的。

  可是如果看到两个人相连的性器,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怎么……还硬着……」她意识到了什么,僵硬地问。

  这一阵僵硬让媚肉把他夹着更紧,凌清远舔了舔唇珠,声线里依然夹着一分砂砾的质感,「哪有那么容易。」

  「那怎么办?」凌思南有点后怕,「都这么久了,不去找他们不行……」

  「就这么去啊。」

  「……啊?」她不明白,下体早已被他顶弄得泥泞不堪,好不容易才分出了一丝神智来回应。

  「我说——就这样走。」凌清远挑了挑眉,调整了片刻紊乱的呼吸,跟着凌思南往前顶出了一段距离,半硬的肉棒戳在她阴唇上,这一顶重重地刮过阴蒂,惹得凌思南哼叫出来。

  凌清远也舒服地「嗯」了一声,和他此刻那张看似禁欲的面色截然不同。

  凌思南吓得张大了眼睛:「凌清远!我单知道你变态,不知道你这么变态!」

  「那你现在知道了。」凌清远放下她的裙子,遮掩在两人之间,鬼屋的光线着实昏暗,如果不仔细看,顶多也就只是两个人贴得很近罢了。

  「你别疯了啊,神经给我正常一点!」

  「走吧,姐姐。」凌清远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似的,托着她的屁股往前走,「说好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呢?」

  「……你这么做谁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啊!」

  「我啊。」

  「凌清远你是不是有——啊,郑娉。」凌思南刚被弟弟推出了一段距离走出那一小截通道,就看到郑娉和阿水从另一个方向走出来。

  这样的状态下突然撞见熟人,凌思南整个人紧张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就是被他托高的身子,忍不住拔起来,私处的屄口随着慌乱一紧,狠狠含住了凌清远已经勃起上翘的阴茎。

  「学姐你没事吧,刚才看到你好像跟顾霆学长一起掉下去了。」郑娉话刚说完,忽然发现学姐背后站的人居然不是顾霆:「欸,会长?」

  「没……没事。」这种情况很有事啊!

  凌思南身后阴影里的他轻扯了扯嘴角,「路上碰到姐姐,不过后来我们又和顾霆走散了。」

  「这鬼屋也太可怕了吧,还会把人分开的。」郑娉抱怨道。

  「这个方向我们走过了,那条路也是。」阿水和他们说了下情况。

  凌思南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啊啊地开口想证明自己很正常,结果气息都有点喘,先一步被凌清远打断了,「那就往左边走,右边那条我们走过,只有这条路了。」他其实耍了个心眼,右边那条路他并没去过,可是左边的岔道距离郑娉他们近,如果走的话,郑娉他们一定会走到前头。

  果不其然,阿水和郑娉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率先进了左边的通道。

  凌思南想逃开,不过弟弟哪里会轻易放过她,手一拢又把她拉了回来,在她耳边小声道:「你要是突然一走,我可就暴露了,到时候你也逃不掉,你确定要这么做?」

  凌思南吞了口唾沫:「我们……不要玩得那么重口好不好?」

  「亲姐弟……」凌清远咬了口她的耳垂,「还不重口?」

  「……」凌思南无话可说。

  以近到让人怀疑的距离走进了通道,阿水回头看了眼他们,打趣地问:「会长,你这算不算吃你姐豆腐啊。」

  何止是吃豆腐,简直是吃干抹净。

  凌清远还是站在他身后,少年促狭的声线清沉悦耳:「我姐胆子小,一定要我帮她挡着身后,怕被鬼拍肩。」

  鬼屋里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让工作人员扮鬼来拍游客的肩膀,他说得有理有据。

  「姐姐,怎么不走?」说完还很自然地推了推她,随着她往前的动作,他也跟上来,性器戳在她的花核上,钻了心的麻。

  他、他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能一脸清冷温良的样子,思想还这么骚浪的!

  凌思南垂头无语地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

  她发现自己有点太不了解自己的弟弟了。

  他真的不是正常人,一定是常年禁闭把他憋坏了。

  「想什么呢?」凌清远贴上来,趁着前头郑娉他们被四处出没的鬼道具吓的瞬间,搂了搂她的腰。

  往常这个动作是情侣间的小亲密,可是此刻算上配着这搂腰的动作把她按向自己的下体这件事的话……

  那就不止是小亲密那么简单了。

  之前还被内射过的花径依然黏腻,挺翘的肉茎咕唧一声顺势插了进去。

  她蓦地瞪大眼看着身前几米外的郑娉他们,强烈的紧张感让小穴像是活物一般,软肉张着小嘴猛然吮吸弟弟的肉棒。

  「嗯……」凌清远也没忍住,轻哼了一声,「夹得好紧。」

  凌思南满脸通红,身下被撑得很满,满得她心里也麻麻痒痒的。

  「姐姐……喜不喜欢这样被我操?」他贴面,语调淡然却勾着一丝不着痕迹的诱惑,在郑娉他们转头说话的一瞬间退开来,退回黑暗里,像是回巢的孤蛇。

  两个人看起来除了贴得很近再正常不过,可在鬼屋里,贴的近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其实,凌清远根本不在乎。

  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他们爱如何妄想揣测,都无所谓。

  甚至他更愿意事情是这样,那么至少会有人知道,他和他的姐姐才是一对。

  见不得光的,活在谣言里的一对。

  等郑娉回过头去,凌清远思绪渐沉的那一刻,他听到身前传来姐姐的声音。

  「……喜欢。」

  琥珀色的眼瞳微熠。

  「因为喜欢你,所以……」

  「都喜欢。」

  羞赧的话语吐露出口,凌思南忙不迭又跟上:「喂喂,但我可不是鼓励你啊,只是因为喜欢你,不是喜欢这样!所以清远,拿出来好不好……」凌思南到底还是怕的,在旁人面前,被亲弟弟做这种事。

  他禁不住沉吟地笑。

  心早在她说「喜欢」的那一刻就被攫住了。

  那点扭曲的旖旎,因为她的告白被涤荡得干干净净。

  所以他最后还是放开了她,她要是真的不愿,他永远不会勉强。

  在乎到,没有人可以替代。

  那是只属于他的。

  ——姐姐。

               第五十八章

  晚上高航的生日宴,一群人胡吃海喝得有点没谱。

  主题乐园有专门为生日宴设置的餐厅,高航定了个包厢,一群人从傍晚6点一直吃到了快8点。

  还假装高大上地点了红酒,美其名曰上流社会的庆祝方式。

  在座的未成年者众,不过大家还是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不亦乐乎。

  凌思南在喝第二杯的时候就被人拦住了。

  「她不能喝了。」凌清远坐在她身侧,伸手按住了阿水给她倒酒的手。

  阿水咧嘴笑开:「会长,你这做弟弟的怎么比思南学姐的哥哥还麻烦啊。」

  「你下次再抄我卷子,我可不会放水了。」凌清远拿过酒杯,放到凌思南的一臂之外。

  阿水顿时脸煞白了一瞬:「呃……」

  「你以为我不知道?」凌清远笑着挑眉,「这次再不及格日子应该不好过吧?」

  阿水的父亲爱喝酒,有时候酒兴上来了还会喊阿水一起喝,平时又不怎么会管教孩子,唯一管教办法就是打骂,阿水前两次考试没及格,被父亲打得找不着北,这次如果还没考好,估计就不是几鞭子能解决的事情了。

  凌清远没有点破,他本来也不是为了驳阿水的脸面才说的,只是借着禁酒的由头,顺势提醒他一下。

  阿水悻悻地摸摸脑袋坐了回去。

  凌思南小声跟凌清远说道:「其实我可以喝的。」以前二伯跑车回来,她也经常会陪他喝几杯。

  「然后呢?」凌清远侧目问:「一身醉醺醺的倒是便宜我。」声音很轻,轻得旁人都听不见,轻得像是羽毛拨得人心痒。

  凌思南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作祟,笑嘻嘻凑到他耳边掩着唇:「那不是你想要的吗?」

  闻言凌清远只是敛睫垂眼,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酒杯中的赤红液体上:「不需要。」

  这个答案让她有点失望,她以为弟弟无论何时都是想要她的。

  可是没失望多久,凌清远的眸子又挑起来,眼尾勾起惑人的弧:「我有自信不需要仰赖其他东西。」

  凌思南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单纯。

  林奕彤晚饭前就有事先离开了,顾霆在凌清远旁边的位置上被小陆灌酒,再看满桌的人和高航都在插科打诨,凌思南自觉插不上话,顺口问了弟弟一句:「你让阿水抄你卷子啊?」

  「没,只是没揭穿他而已。」

  「我以为学生会长大人是铁面无私的呢,毕竟平时都要秉公办事。」她故意调侃。

  凌清远抬头看了高航旁边捧腹大笑的阿水一眼,「他抄我,对我没什么影响,可是如果不及格,他会被打得很惨。」

  凌思南沉默了一会儿,「可是,那总归不是办法吧?」

  「当然不是。」凌清远扯了下嘴角,「不过高他一等的假慈悲罢了。」

  因为弟弟自嘲的口吻,凌思南有点不自在:「难道不是因为觉得他和你的境遇相似才会同情他吗?」

  「哪里相似了?」凌清远一顿饭已经吃了八分饱,撑着手肘,懒洋洋地眄了眼凌思南:「我是逆流而上,他是顺流而下,怎么能比?」

  ……弟弟说的也没错,但是这个心态还真是冷淡得可以。

  「天资摆在那里,有些人就算再努力一辈子,也不是读书的料。」他的唇倾吐着凉薄的字句,让人心寒的冷。

  「清远,这样不太……」

  「阿水画画挺好的。」他忽然说道。

  凌思南疑惑。

  「我和老师商量了下,帮他报了这次省里举办的美术大赛,每个学校有两个名额,如果拿到名次,对明年艺术生的提前批有用。」他依然使用那副凉薄的口吻说话,可是却和之前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了。

  吃饭的包间两面都是通透的落地窗,窗外就是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湖,凌清远半侧着脸,映衬着身后的湖光,配上餐厅温暖的打灯,那张清俊的脸孔连线条都柔和得让人心软。

  「那些大人们……总是给我们设了条条框框,却忘记了我们每个人都不一样。」凌清远盯着自己的指尖,说话的声音有些暗淡,「好好读书、乖乖听话,最好每一步都和流水线上的标准品,不出任何差错。」

  他说话的语气大概是……联想到了自己吧?

  「我真的很烦这些,规矩,要求,程序……」他终于抬起眸子,看她,「我来这个世上,是为了做我自己,只要不昧着我的良心,我要成为什么样的我,那是我的自由。」

  她因为这一刻他瞳光里的坚韧而动容。

  「我要爱什么样的人,也是我的自由。」

  这一秒,他眼中仿佛有黑洞,将凌思南全部的心神都吸入的漩涡。

  他……真的不像十六岁。

  她刚想说点什么,那一头小乔忽然扬声说道:「糟了糟了,八点有主题花车游行。」

  高航跟阿水好不容易刚把最后那点红酒分享完:「花车游行有什么好看。」

  「既然来了就去看一下嘛,这可是主题乐园的特色啊。」小乔扯了扯他的胳膊:「而且你们也都酒足饭饱,正好去消消食,醒醒酒,不然这样回去怎么跟爸妈交代。」

  高航想了想也是,就去结账了。

  顾霆不胜酒力,作为同班同学也作为年长一岁的学姐,凌思南本来打算照顾他一下,却在弟弟微笑的眼神之下收敛起来,把他交给了小陆。

  时值周末,游乐园里的人只多不少,他们去花车游行的路上已经是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的人潮让凌思南颇有一些夏季赶庙会的感觉。

  游行在8点准时启动,各种卡通以及电影装扮的人物相继乘着五颜六色的花车而来,花车被装点得鎏金异彩,各种机关,干冰,动态的彩灯,配合演员的表演,为游行增加了许多看点。

  从小到大,凌思南只去过游乐园两次。

  一次是小时候春游,学校组织的,一次是朋友聚会,但是去的是清河市旧的游乐园,基本只有过山车、旋转木马和摩天轮以及碰碰车的那种,而且那时候游乐园还没有通票,所有项目都要单独买票,凌思南为了给二伯省钱,只玩了摩天轮和旋转木马,还有打枪那样的小项目。

  主题乐园真的让她很新鲜,她从来没见过花车游行,未免有些兴奋。

  不过来得迟了,位置不太好,在比肩继踵的人群后面,看的还是不清楚,只能一蹦一跳地探身看。

  「你是不是傻?」听到耳边低低的笑。

  凌思南白了弟弟一眼:「你这种人,小心单身。」

  「谢谢忠告,你这是肯定了我现在『家里有人』的身份。」凌清远在她面前倾下身,「来。」

  「啊?」

  「上来。」他的两只手臂向后捧着。

  凌思南矜持了下,往左右望了望,发现那几个同学似乎早就被人群冲散了:「……不太好吧?」

  「你是我姐姐,我比你高。」凌清远抛出事实,「背你看游行没什么大不了,别做贼心虚。」

  也是。

  凌思南想了想,还是红着耳根攀上他的背。

  比自己小两岁,却妥帖得很有男人味的,弟弟的后背。

  刚俯身上去,他的掌心就托住了她的屁股,往上掂了掂。

  「欸,你别趁机耍流氓谢谢。」

  「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凌清远忍不住挑眉,「我平时摸得还少?至于?」

  凌思南气鼓鼓地从身后掐住他的两颊:「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做弟弟的胆子这么大?」

  「不敢,没有做老公某些地方大。」好看的脸被拉抻,凌清远却丝毫未觉,勾唇促狭的笑。

  这让凌思南联想起下午鬼屋里,屈于弟弟淫威之下说的话,瞬间脸上的红就炸了:「闭嘴!」

  他但笑不语。

  趴在清远的肩头上,眼前的花车游行顿时收入眼底:「哇,高处连空气都不一样。」

  「小心缺氧啊。」凌清远轻笑。

  「你在下面好好待着。」她轻哼。

  一边看游行,一边时不时和弟弟分享自己的满腔亢奋,过了十分钟左右凌思南才意识到点什么,指尖像是挠猫似的摸了摸他的下巴:「清远,你还行不行?」背了她在人群里站了这么久,手臂还得托着她,多少会酸吧。

  「这要问你了。」他叹气,「别问一个男人行不行,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我行不行。」

  她心思一跳,抿着唇:「……我、我是问你累不累。」

  「还好,不过……」凌清远抽出一只手看了下手机,「我们差不多要走了。」

  「走?回家吗?」

  「回家干什么?」

  「哈?」

  这样背着她撤离太明显,凌清远还是把姐姐放了下来。

  凌思南有些莫名其妙,但好奇心还是让自己依言跟着他,离开了游行队伍。

  人群太拥挤,她跟着弟弟走了没多远就被人挤开了。

  「咦,人呢……」

  失去了他的踪迹,凌思南忽然有些焦躁,停下步子匆忙往四周巡睃,下一刻手却被攥住了,从人群后侧过来的身影,一瞬间就占据了她的世界。

  「说过了啊——」凌清远把她带进怀里:「不会有下次。」

  那一瞬间跌进他怀中,扑鼻是他干净好闻的气息,凌思南止不住心脏的狂跳。

  真的……这是这辈子第一次恋爱。

  和自己的亲弟弟。

  可是,她却再没有任何负罪感,满脑子里,有的只是他而已。

  他一路牵着她往湖心走,问他做什么,他却神神秘秘地什么都不说。

  湖心有个广场,广场是层层下陷式的设计,中央的底部是七彩的地灯,此刻大概是所有人都被游行吸引去了,广场空空如也。

  凌清远先一步踏了进去。

  凌思南正打算跟上,却注意到周围特地贴着一个告示——早10点到晚10点之间,每半点整请勿进入广场。

  她停住脚,抬眼看了下边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快8点半了。

  于是向已经进了广场的凌清远挥了挥:「清远,这里说不让进啦。」

  凌清远折返回来,食指抵在唇边向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轻轻眨了个眼睛。

  「有时候,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他抬手把她拉了进来,此刻,他和她,是一同破坏了规则的共犯。

  他轻快地带着她迅速往广场中央跑下去。

  一边抬头朝巨大的时钟看去,秒针一点一滴地转向「12」那个数字。

  凌思南被带得有些喘,一路匆忙地跑到了最底层的广场中央。

  凌清远突然就不动了。

  两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调整在固定的位置。

  ……是……什么意思?

  凌思南禁不住迷茫地看他,「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3。」他抬眼望向时钟的秒针。

  「2。」他深吸了一口气。

  「1。」他看向她。

  那一瞬,眸中拢尽了良夜的温柔。

  四周优雅钢琴乐声,伴随着冲向夜色的水流。

  喷泉迸发了几米之高,从外至内,合着乐声高低起伏,像是涌来的浪潮,一点点向着中央的他们收拢。

  「啊……这是……」凌思南惊异地睁大眼睛,抬头望着喷泉筑成的屏障。

  高过头顶的泉水在地灯的晕染下,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绚丽又梦幻。

  凌思南捂着唇,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

  他们站在喷泉的中间,被水流包围。

  音乐喷泉带来的视觉的震撼让她按捺不住惊喜地仰头,不断向四周望去。

  但也完全无法忽视水流逼近的压迫感,凌思南有些紧张地抓住凌清远,贴近他的身躯——「要到中间了……」

  终于,水流收拢到了他们面前。

  她匆促地埋进弟弟怀中,等待着从天而降的湿意。

  可是却听到他由胸腔震动起来的笑声。

  凌思南这才重新仰起脸,只见到喷泉随着音符喷发向天际,在两人的头顶绽开交织成一片错开的网。

  四周悬浮的是细微的水气,小水滴拂在脸上,有一丝丝冰凉。

  两人就被包裹在水流的中央,与世隔绝一般地静谧。

  除了耳边的钢琴声。

  直到此时,她才注意到,这个曲子是……

  「姐姐。」他轻声唤。

  一个吻,轻轻覆了上来。

  「生日快乐。」

  温凉的,他的唇。

  碰触在她的唇面,和以往任何时刻,都不一样。

  喷泉的水幕褪去,他将她扳过身,湖对岸,花火飞向天际,点亮夜空。

  在凌思南的眼瞳上,映入了十八年来,最灿烂的颜色。

  心跳,几乎停滞了。

  连呼吸都被剥夺。

  有泪光从眼角泛起。

  二伯走的那天,她还记得自己伏在他病床前,哭得恨不得自己也能从这个世界消失。

  她以为她人生中最亮的光芒已经陨落了。

  她以为接下来的路,只有自己一个人走。

  连世界上最亲的血缘都厌弃她的世界。

  她还剩下什么?

  可是她错了。

  最亲的血缘,并不是只有父母。

  十年前她走了出去,为了自由的远方。

  十年后他走了进来,重新成了她生命中的光。

  那是,她的弟弟。

  也是,她的……

  凌清远。

  一抹冰凉落在颈间。

  她低下头,指尖触及的,是一条精致的银链。

            他轻轻吻上她的耳畔——

  「我爱你。」

  「思南。」

               第五十九章

  「什么时候买的礼物?」电梯里,凌思南摸着颈上的项链不禁好奇。

  细小的银链上缀着一颗小巧的水滴型蓝水晶,在灯光的折射下极为别致。

  「上周。」电梯门打开,凌清远按住了电梯门,让姐姐先走。

  凌思南走出门的时候还在笑:「上周……?」想了想,好像小姑姑生日宴的第二天他确实神神秘秘地出去了一趟,她恍然大悟,出了电梯就旋过身,竖起手指朝弟弟点了点:「哦哦,所以你那天是出去买这个了?」

  凌清远跟着迈出半步,正要回答,忽然侧目望向左边的楼道:「妈。」

  「那天出去买什么了?」楼道里,邱善华正站在门旁,手指还放在门锁上,看起来也是刚到不久。

  凌思南被吓了一跳,轻咳了一声:「妈。」说完下意识地把手摁在颈间,默默将项链藏进了衬衫里。

  「没什么,参考书而已。」凌清远从容地偏了偏头走上前,「姐姐不信我还需要买参考书应对考试。」

  邱善华眄了他身后的凌思南一眼:「再聪明的人也需要努力才可以,你应该好好跟你弟弟学一学。」

  「嗯。」凌思南有些心虚地应了声,想起刚才在电梯里自己还偷吻了弟弟一下,幸好没被撞见。

  大门打开,三人陆续走进屋,凌思南在邱善华身边总是不太自在,快速地脱完鞋放好就和她打了声招呼走向卧室,凌清远本来也跟着的,结果忽然被妈妈叫住了。

  「元元,你等会儿。」

  凌思南的脚步定了定,又重新往卧室走。

  大厅里,邱善华坐在沙发上,对过就是她的宝贝儿子,往常她见到他总是和颜悦色的,可是今天不太一样。

  妇人的眉宇间透着将信将疑的神色,冷若冰霜地盯着凌清远,许久才启唇说:「你和你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凌清远不明所以地挑眉。

  「不过一个多月而已,你们什么时候有的感情?」

  凌清远表情顿凝。

  「作为姐弟的感情也好得太快了。」邱善华的柳眉蹙了起来:「十年没见,你们哪里来的那么多话说?」

  凌清远神色稍敛,笑了笑:「所以才是血缘不是吗?毕竟姐姐也是你的孩子啊。」

  这句话答得巧妙,既回答了母亲的疑惑,又暗地里强调了母女关系,让邱善华考虑到这层伦理关系,不至于把凌思南从这个家庭里撇除出去。

  伦理这个定义对凌清远来说很矛盾,有时候那是束缚在他和姐姐之间无形的网,有时候它又是他和姐姐完美的挡箭牌,他不屑它,关键时刻又不得不依靠它。

  邱善华又看了凌清远一眼,半晌转过目光,低了低眉:「我昨天还跟你说过,让你以后跟你姐姐保持点距离。」

  「今天高航的生日宴我是跟你打过招呼的。」

  「这我知道,我只是提醒你。」邱善华重新抬眼看面前的儿子:「不过我也很奇怪,你的同学,为什么生日会要邀请你姐姐去,你跟我说他们有交集,除了你以外,我找不到他们有什么交集可言。」

  「那交集大概就是我吧。」凌清远靠上沙发,「高航觉得姐姐有趣想要和她交个朋友也没什么奇怪,既然都邀请我了,当然就顺带连姐姐一起邀请了。」

  其实真要细究起来,道理依然不够顺畅,可是凌清远说话太淡定,平时的表现又太乖巧,邱善华也不至于打破砂锅问到底。

  「去都去了,也没什么好再提。」邱善华看了眼错层台阶的走廊尽头,那个关上了房门的卧室,「但是之后你别再和她牵扯太深,你们这些日子……走得太近了。」

  「我和我姐姐走得近有什么不对?难道我在学校里还要和她故作不认识,让同学猜疑我们家到底是什么畸形的关系?」

  「所以你当初就不该让人知道她是你姐姐!」邱善华猛地站起身,「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几个月的时间你都瞒不住?!」邱善华的音量不禁大起来,但是她真真是被儿子的反常举动给气到了,果然这个女儿回来之后就没有什么好事,以前一直都顺着她的元元,现在都会反驳她了。

  凌清远正过头,慢悠悠地拉开了唇角:「……几个月之后呢?几个月之后,你就要把她扫地出门了吗?」

  邱善华愣了愣。

  他们夫妻俩的打算,当然是没可能再告诉现在的凌清远了。

  这个计划之外的女儿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是诞生在夫妻感情处于冰点之时,之后也没花什么心思抚养,更别提有多少感情,最多维持个若即若离的关系。邱善华可忘不了当初生下这个女儿之后所受的苦,内心曾经一次次后悔着,「如果当初不是个女儿」就好了……

  人类总是乐此不疲地把过错归责于他人身上,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好过一些。邱善华就是把夭折的两个胎儿和公公的死都归咎于她,给自己的偏袒找了更好的借口,为了儿子也为了凌家的将来着想,被打上了灾星标记的凌思南,又怎么能被承认呢?

  可是再这样放任下去,恐怕元元真的对这个姐姐产生依赖,这样就……麻烦了。

  「总之,你最好听妈妈的话。」邱善华再三强调,「不要逼我和你爸爸提早把她送走,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凌清远收起了笑容,慢腾腾地站起身,把手插进了口袋里。

  「知道了。」

  重新回到房间的他,步入一片黑暗里。

  把门阖上,背抵着门板仰起头,深深地长吁了一口气。

  结果有一只手从深渊似的夜色中伸出,攀上他的胸膛,搂住他的脖子,继而少女的馨香涌入鼻端,一抹柔软凑上了嘴唇。

  他的心跳得很快,因为那是姐姐。

  姐姐吻得很生涩,宛若棉花糖绵软的唇瓣贴上来,轻轻碰着他的下唇,又往上蹭了蹭,碰了碰他的上唇。

  舌头紧接着探了出来,在凌清远有些诡异冰凉的唇缝间轻舔,猫儿喝奶似地温顺。

  凌清远被磨得有些受不了了,反手勾住她的后脑,把她压向自己。

  「姐姐……」唤她的语气从唇间呼出,气息喷洒在她的唇面,他抵着她的唇,一遍遍地叫她——「姐姐……」

  舌头同时递出去,碰上她的。

  两条湿软的舌勾在一起,相抵着缠绕画圈,像是滩涂上相濡以沫的鱼,每一声黏腻的唾液交换,都是窒息前的绝响。

  彼此越吻越深入,凌思南几乎被整个抱着离了地,全身的重量都在弟弟的臂膀中。

  她呜呜咽咽发出声音,全都被吞进了凌清远的嘴里。

  舌头吸吮得生疼,凌思南拍了拍他的胸口,感觉自己快要缺氧。

  直到津液顺着嘴角流下蜿蜒的痕迹,凌清远才移开唇,顺着她的唇边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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