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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1

[db:作者] 2025-07-21 19:13 5hhhhh 6660 ℃

00.

她跑了太久了,止不住的喘。商场五楼的天台,要一起度过平安夜的人们聚在一团,白雪巴推开玻璃门走进人群的时候玻璃门的把手还是冰冷的。一会儿看手机屏幕一会儿看远处的一排排圣诞树,她很少过圣诞节,有时候平安夜会想着吃一顿大餐犒劳自己。但是一个人的平安夜也没有什么特殊,任何时间都可以犒劳自己。况且今天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完。

白雪巴庆幸,天虽然暗得早,圣诞树上的装饰能把周围都带亮,天台上像个温暖的壁炉。

她望到了。

01.

下意识抬起手去按门铃,才想起刚刚在手提包里摇晃作响的钥匙。想起白雪巴说的,下班了直接过来就好,她应该是在家的。健屋花那站在门前,握着手中的钥匙,迟迟没办法把门打开。多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去对准锁孔的时候,门打开了。

“我就说听到门口有声响,不习惯自己开门?”

说着玩笑话,白雪巴把健屋花那迎进门。

“没有。”

健屋花那把钥匙又收进手提包,在玄关躬身换鞋,余光去瞄白雪巴的背影。

“健屋さん吃饭了吗?”

“不用了。”

白雪巴靠坐在沙发,打量健屋花那换鞋的动作,双手盘在胸前。

“去冲个澡吧。”

“嗯。”

心跳声在水声的掩护下依旧明显,强力的水柱冲得健屋花那睁不开眼睛。这也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这种忐忑急促的心情总能轻易占据大部分心智。水温把体温也带得发烫,趁还能顺畅呼吸的时候,健屋花那赶紧关掉了喷头。双颊散发着红晕,只围着浴袍用帕子擦着被沾湿的发尾,一只手去推开浴室门。

白雪巴已经在等她了。

现在时间还早,两个人往往接近午夜才开始。白雪巴开了一瓶红酒,说找到很久没用的手铐,那今晚就是要“玩”了。空隙的时间,白雪巴会找部电影两个人一起看,她说刚下班还需要时间转换,说着坐在地毯上调试投影。两个人没什么话题好聊的,白雪巴只有在讨论剧情的时候会多说点话,但在公司里她算个健谈的人,健屋花那也很少和她交谈过。

“习惯喝红酒吗?”

有时候会照顾健屋花那,主动问问她,今天看她并腿坐旁边,拘束的样子,也不方便一会儿氛围的施展。

只是健屋花那很听话,各方面都是。

手铐消毒之后就拿去冷藏了,洗澡之后喝了酒,皮肤还是滚烫的,肌肤配合着金属,还没开始的时候健屋花那就有点喘不过气来了。白雪巴去换了衣服,皮衣把傲人的双峰托起来,白花花的胸肉软得像水,要溢出来。

“跪到床上来。”

趁健屋花那改变姿势的时候,白雪巴又去倒了杯酒放在床头,然后俯到健屋花那的耳边。

“动作不要太大,会把酒弄撒。”

健屋花那有一对虎牙,白雪巴很喜欢这对虎牙,做到尽兴的时候一定会去找这对虎牙。每次当这对虎牙若隐若现的时候,都能把白雪巴勾得快双眼发红。她也不收敛对这对虎牙的喜爱,对方稍微松口的瞬间,食指和中指就一齐挤进去,压在健屋花那柔软的舌头上。

“允许你咬我。”

这种满足感让白雪巴声音发颤。

这对虎牙,迟疑着落在白雪巴的皮肤上,越是用力这手指便越是压得低。健屋花那止不住的想要干呕。她说不用吃晚饭,就是想着这时候呕吐的感觉不会太强烈。

这股反常的恶心反而让健屋花那的神经都发麻,一边伸长舌头,希望异物能进到更深处。有温热的眼泪积累在眼眶,在白雪巴抽出手指的瞬间,健屋身子一抖,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已经慢慢能摸熟白雪巴的步骤,就算是在黑暗中,也能清晰的感受到白雪巴的一切,她们做过很多次了,她今天走神了,但白雪巴好像并没有察觉。

第二天是工作日,健屋花那不慌不忙的起床洗漱。白雪巴给的例外,来自己这儿的第二天可以请半天假。还留了便条,说若是不想回家换衣服,自己的围巾和高领毛衣都放在衣帽间靠右第一个柜子里。健屋花那站在镜子前伸长脖子仔细瞧了瞧,痕迹都在隐蔽的地方。

但这种贴心的便条从第一次开始就有了,白雪巴总是想的很贴心,近乎是完美的一个人。家里的布局也摸得大致清楚了,来的次数,健屋花那自己都有点模糊了。

打开冰箱,有吐司片和几盒酸奶。

“白雪さん。”

“嗯?这么早就来了吗?”

专门挑在没人的午休,健屋花那这才靠近白雪巴的办公室。

昨天做得很尽兴,白雪巴看起来心情很好。

“钥匙,我还给你吧,你也知道我比较冒失,弄丢了就不好了。”

说着去摸口袋里的钥匙,在脑袋里过了很多次的动作,在掏钥匙的瞬间会显得不那么紧张。

“健屋さん,”

白雪巴从座位上站起来,

“认真的时候,真的很可爱。”

办公室里只有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想回家吗?”

白雪巴走到健屋花那身后,从腰间把她抱紧,脑袋放在肩上。

“或者说,健屋さん想不想试试就在这里做?”

微微侧过脑袋,把鼻息都呼在健屋花那的耳背。

和健屋花那相处的时候,白雪巴俨然和公司里其他同事看到的是完全两个样子。

但至少在公司里,健屋花那能保持清醒。推开白雪巴的刹那,她急需要一个这样做的理由,支支吾吾半天。

“愿意的话,回家之前我们一起去商场吧,早上看冰箱里蛮空的。”

说出来之后,健屋花那自己也觉得有点越界了,一起逛商场买家用这种事情,好像不怎么适用于两个人。白雪巴也愣了愣。

“啊...算了吧,晚点我还有个会议...今天你就回家好好休息。”

一瞬间,对面的人脸上带着微笑放开了自己,又变回平常大家看到的样子。

不好说是失望,健屋花那反而觉得是松了一口气。

好歹把钥匙还了回去。

02.

这种感觉是奇妙的,喜欢上自己的上司。倒不如说,在身为她的床伴的同时,还动了感情的心思。

有点太梦幻了。

今天健屋花那确实可以不用想太多,不用去白雪家,下班之后自己坐电车回家。郁郁沉沉的身子,令人昏闷的空气,人们都挤在一起,她可以趁着这个空子,想白雪巴。

两个人成为床伴,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健屋花那不承认炮友的说法,至少在某些时候,她觉得只有自己能满足白雪巴在某方面的兴趣,而炮友,感觉是谁都可以的。她们第一次做是在公司酒会之后,白雪巴帮她催吐,她只记得这个了。再到后来第二次的邀请,健屋花那能勉强回忆起来,白雪巴的“兴趣”。

所以说健屋花那很听话,调教的时候,白雪巴也这么夸奖。

她不知道白雪巴的想法,但至少在能感受到她的温度的时候,自己是感动的。

所有的方式里面,白雪巴最喜欢蒙眼,健屋花那也很喜欢。喜欢微微的暴力,每当健屋花那嚷出声的时候,白雪巴便越用力。起初的几次,健屋花那还会有反抗,那个时候的两个人,还没有那么多“规矩”。

健屋花那反倒有些想念那些时候,在床上玩闹的时候,就像是两个相爱的情侣。

她现在只会听话了。

但是健屋花那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做爱时候的欢愉,而是在那之后,两个人会相拥在一起,那个时候的白雪巴既温柔又陌生,还会以慵懒疲累的模样抚摸健屋的头发,询问刚刚留下的痕迹。她喜欢那个时候的白雪巴。

前几次还会抱有交往的想法,现在没有了,

“做的时候就享受现在不好吗?”

之后健屋花那再也没想过交往的事情。

白雪巴不允许她吻自己,她也从来不吻健屋花那。说是两个人的规矩,情侣才接吻,稍微幼稚一点的人才觉得做爱时候的吻是必须的。白雪巴这样告诉健屋花那,两个人无非上床解决生理,白雪巴希望她,当然也包括自己,不要有什么多余的感情负担。真到了动情的时候,每当健屋花那扬起下巴伸长脖子渴望能有嘴唇贴上来的时候,白雪巴就握住健屋花那纤细的脖子,稍稍用力就能把她推回去,也当一种情趣。

只是最近她有些怕了,渴求亲吻的样子不敢坦荡的露出来,只要稍微露出点迹象,面前的人就会瞬间冷淡。她只好着顺着白雪巴的心思来。

在为数不多的交流里面,健屋花那认识其他人都不认识的白雪巴。

她把感情形容得像负担,明明看上去是那么温暖的人。

想着,竟有一瞬间控制不住的鼻头发酸。

“明天再一起去吧,可以一起在家吃顿饭。”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忽远忽近,突然收到短信的提示声,把健屋花那又拉回现实。拥挤的车厢里,心跳声和其他声音混杂在车厢上空。望着短短的一行字,眼泪很快又收了回去,她只好赴约。

去到白雪家的时候,她叫了寿司外卖,打开冰箱寻找喝的东西的时候,发现冰箱里只剩下了那几盒酸奶。

但其实白雪巴不知道健屋花那不喜欢喝酸奶,一边算着日期,一边把酸奶都倒进水池。

“抱歉,家里好像没什么能喝的了,一会儿顺便去买点酒吧,平常喝的那种。”

健屋花那在不远处看着,点了点脑袋。白雪巴的动作有些笨拙,在厨房里不好施展开,好一会儿才算收拾干净。两个人除了做爱就是在公司见面,这种相处实在很少。健屋花那把外卖摆好,内心莫名的紧张与激动升腾起来。

“健屋さん应该是很会做饭的类型吧?”

白雪巴走过来,望了望寿司,又看了看健屋花那,坐在对面。

两个人聊天的时候也实在少,不知道能说什么,健屋花那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回应什么。

“只会做一点点家常...”

“这样啊,”

说着往嘴里递进去一块,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地嚼。健屋花那也夹上一块,吃的时候拿余光看白雪巴的表情,再低头默默的笑。

“味道不好吗?”

“好吃。”

多半也觉得餐桌上太安静了,白雪巴自发讲起了公司里今天发生的事情,讲新进公司的下属努力向自己献殷勤的事情,当作是玩笑话说。但白雪巴也是健屋花那的上司,聊这些,好像也不怎么能缓和中间的气氛。

健屋花那则说起和同事今天聊到过的社会新闻,白雪巴没听说过,也只是简单应答两句。两个人平常的距离说远也不远,聊天的时候却发现连一点共同的话题也没有,像在两个平行的世界。一起去商场的时候,健屋花那也紧紧跟着白雪巴,靠得很近,却话都没有说上两句。

晚上两个人靠着酒气又好好的做了一番,今天没有多余的玩法,喝了酒昏昏沉沉的白雪巴,沉睡前抱着健屋花那嘴巴里抖不出完整的词。

“那个词是什么?”

“词?红色?”

白雪巴喝了酒之后的声音格外低,加上刚才剧烈活动过,靠在健屋花那耳朵边,吐出慵懒的气息。

“噢...对的......”

红色,是两个人商量好的安全词,是两个人制定的规矩。

她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健屋花那没有白雪巴喝得多,但身子疲惫也不想再去多想。两个人很少到需要安全词的程度,虽然是商量好了,健屋花那好像还没说过。今天也就是昏沉中做了一次,白雪巴吻了额头、脸颊、眼角、鼻尖,绕过了嘴唇。虽说越来越不敢奢求什么,对吻的执念却好像越来越深了。健屋花那有想过,趁着白雪巴睡着的时候悄悄亲亲她,但也害怕如果被发现的话,对方生气的话,这段说不上是什么的关系也会结束。

“最近我这边手下的职位空出来了一个,想来吗?”

酒醒的差不多,但迟迟还是没睡着,白雪巴抚着健屋花那的发尾。今天讲到的那个新进公司献殷勤的下属,可能就是看上这个职位了吧。

“其实今天组长批评我了。”

健屋花那看着面前白雪巴白净的脖子,台灯的灯光柔柔的,稍微还能望见肌肤上的绒毛。

“只是一句话的功夫。”

“如果巴さん觉得我能胜任的话,我可以试试。”

脸颊突然又开始发烫,刚刚喝完酒都没有这么明显。

“我还以为你也是想去这个职位。”

说完,白雪巴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但健屋花那的脸颊滚烫,夜里睡不着还想着这句话,她好像逐渐能明白,两个人果然是在平行的两个世界。

03.

入秋再之后的时日,天气就更凉了。最近工作的事情也变得多了起来,白雪巴减少了联系健屋花那的次数。那天下班之后,健屋花那突然接到白雪巴电话,说一起去吃烤肉吧。白雪巴那天没有来公司,是休息日,打电话的时候说不知道能找谁一起去吃烤肉,就想到了健屋花那。确实,吃烤肉这种事情,她还是会放不下架子,但是路过看到,还是很想去试试。

“随便点吧,就当我请你的。”

转到白雪巴部门底下之后,健屋花那能见到白雪巴的次数多了,反而可以习惯,心里之前不安定的分子消减了很多。今天是间隔一个多月来白雪巴主动联系,心里自然很欣喜,但她又开始紧张。床以外地方的白雪巴,是她陌生却又喜欢的不得了的。

“今天不做,可以放心吃,就当陪我聊聊天。”

放下拍照的手机,白雪巴抬头看健屋花那。

“调过来还习惯吗?”

“能适应。”

“那就好。”

白雪巴瞥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又看看面前的菜品,一会儿菜齐了服务员才来帮忙。

“我很久没吃过烤肉了,今天碰巧看到了。”

服务员翻转着肉片,白雪巴示意递到健屋花那的盘子里,健屋花那点点脑袋道谢。

“好吃吗?”

“嗯!”

白雪巴没仔细观察过健屋花那平常的样子,现在这种可爱的样子,灯关了之后是看不到的。她眨了眨眼睛,把目光移开。

“喝酒吗?”

虽然说健屋花那酒量很差,稍微喝一点就咋咋呼呼的。要是白雪巴早知道她是这副模样,公司酒会的时候,在洗手间里被攀住抱着亲也不是什么惊奇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健屋花那红着脸给白雪巴说自己不舒服,想吐,说着,拿起白雪巴的手指往嘴上放。而且健屋花那有一对可爱的虎牙,白雪巴抱着健屋花那回酒店房间休息的时候,这对虎牙就往白雪巴的脖子上啃,留了不少的印。

两个人之后就成了床伴。

不就是床伴,也只是床伴。

但之后健屋花那也从来没拒绝过白雪巴喝酒的询问,不自觉的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白雪巴了。

白雪巴只给健屋花那倒了半杯,她在想一会儿要是真的醉了,要怎么方便送她回去,毕竟说了不做,接回自己家也不太好。这方面白雪巴是绝对遵守两个人的规矩的,哪怕是醉酒之后也不会完全失去理智,说话和做事都只到七分。

两个人能聊什么呢?两个人唯一的交集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本来就是忙碌中一点小小的空隙,再聊工作就扫兴了。白雪巴给健屋花那聊自己刚工作时候的事情,聊租房的事情,聊自己的上司,聊自己上司对自己动手动脚,聊自己当上主管之后的事情,聊职场里的“规矩”。

她好像醉了。

盘子里的肉肯定冷了,但好像白雪巴并没有吃上几口。

“她们也像你,但她们只想和我做爱,不和我聊天。”

她醉了。

健屋花那叫了出租车,和白雪巴一起回了白雪家。

天黑的早,霓虹灯光就亮得早,白雪家有一大面落地窗,正巧可以望见夜景。健屋花那现在有时间聊自己了,她望着落地窗,把白雪巴给自己讲过的事情,好好地回忆起来。

她们也像你。

健屋花那这才明白了,与其说两个人像两条平行线,倒不如说白雪巴做了所有人的平行线,而健屋花那可能只是离她最近的一个。

健屋花那后悔接受这个职位了,她并非是想着这个的。

白雪巴回到家之后就睡得沉,来不及让她醒酒,健屋花那更加不敢轻易碰触她了,自己坐了末班车回家。

04.

结果只是健屋花那更畏惧面对白雪巴了,公司里,无形的蒙布压在她身上,她总是想着怎么躲,好像躲不过去。她从没觉得白雪巴离她这样远,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的自作多情占了大部分,而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她嘴里的“她们”,好像也没区别。

“只想着上床,就想着讨好,这种事情我看太多了。不自爱,我看不起。”

当时一两句带过的,淡淡的,现在想起,像针刺。

只是为什么,白雪巴会主动提起职位的事情,健屋花那已经不想再细想,她只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当自己接受的刹那,白雪巴的心里是欣慰还是惊讶更多。

她希望是惊讶。

天气越来越冷了。逛超市的时候,健屋花那就在脑子里计算着家里日用还能用多久,还有年末房租的问题。辞职之后的存款,能维持自己生活多久呢?

工作也就几年,好不容易升职,却想着辞职,怎么想都是自己一步走错的后果,只好咬牙接受。她不想再在高楼里喘不过气来。辞职信在写了,这个月就能交。年末这个时节更好做个了结。

“你提交了辞职申请?”

没有称呼,收到短信的时候,健屋花那还在工作。

“健屋さん要咖啡吗?”

是邻桌的小哥,走过来询问,比健屋花那年龄大一点,也算是同龄人。笑着点了点头,却还没从看到短信的恍惚中抽离出来,嘴角提得僵硬。

“给。”

“谢谢。”

小哥靠在健屋花那的桌子旁,抿了口自己手中的咖啡。

“有下家了吗?”

“没有。”

听到健屋花那的回答,小哥瞪大了眼睛。年末正是裁员的时候,主动辞职却还没找到下家,一般人理解不了。

“那是回家吗?”

“不,还是待在这边,工作可以再找嘛。”

健屋花那抬头朝小哥笑了笑,

“好,还能一起聚餐。”

小哥扬了扬咖啡示意,回到座位上继续工作。

健屋花那还没回答白雪巴的信息,把咖啡放到桌子上,紧紧捏着手机,喉头像是有什么哽住,紧接着锁上了手机屏。好像这样子就能躲得掉白雪巴的所有,包括心中对她复杂的感情,健屋花那想好好喘口气,就必须一直躲下去,或者逃走。

她必须逃走。

下班的时候,健屋花那接到了白雪巴的电话,说自己在家等她。

但如果,只是说如果,白雪巴想要抓住健屋花那的话,她一秒也不会逃。

05.

白雪巴的脖子上,准确一点是右侧锁骨稍稍靠上的位置,有一颗痣。健屋花那时不时会望,有时候白雪巴穿衣领稍稍低的衣服,望两眼就移开目光。在床上看不了,她没办法分神。

她想过很多浪漫的情节,是性之外的,感性的地方,细想着怎样能实现,想的过程也很幸福。

现在被手铐铐住,跪在床上,白雪巴在轻轻的抚摸脊背,健屋花那的脑子里却全是那颗痣。

“不要出声。”

命令着,白雪巴伸手按住了健屋花那的手腕。接着伸手抄起一边的散鞭,轻拍在健屋花那的大腿背侧。健屋花那最脆弱的地方就是手腕,现在被拷在床上,裸露的肌肤和手腕上冰凉的触感激得她不停发抖。白雪巴也去跪在床上,面对着,看把身体好好展示出来的健屋花那,浑身的皮肤都散发着淡淡的红,她太瘦了,大力呼吸的时候肋骨明显,胸口不住地起伏。

白雪巴凑上去的时候,健屋花那往后稍稍缩了缩,因为嘴唇实在是太冰了,不自觉的,之后又只好保持好跪姿,这是两个人的规矩,健屋花那一直都很听话。耳垂,脖颈,肩膀,锁骨,健屋花那的肌肤是烫的,但她的人在抖,她好像很冷。

刚刚开的酒还放在地毯上,床头的酒杯里盛着浅浅一层酒水和作伴的冰,杯壁渗着水珠。白雪巴起身去寻床头的酒杯,把酒咽下去,冰块含在嘴里。又覆身下去,用舌头把冰块抵在健屋花那的皮肤上。从锁骨溜到胸前,把冰块顶在顶峰,舌尖围在四周打着转。

“哈...啊——”

她出声了。

白雪巴抬眼瞪她,健屋花那把呜咽吞了下去。

这样的刺激很快就能收效,峰顶被吮得发紫发胀,冰都化成水,顺着流到肚皮,流到小腹,白雪巴用舌尖都顺着舔干净,还能余裕地抬头看健屋花那颤抖着咬紧嘴唇的样子。

“好孩子。”

白雪巴喜欢遵守规矩,健屋花那听话。今天看到男职员和健屋花那搭话,她觉得,好孩子在哪里都是好孩子。不应该的,但却说不上哪里不应该。双手又被推到头顶,白雪巴让健屋花那躺下,自己抬腿跨在健屋花那面前。

“好孩子今天没有回我信息。”

俯视着,白雪巴朝身后甩了一鞭子,打在大腿上。

“嘶————”

不同于以前的力道,健屋花那瞬间痛出了声,意识到之后,又咬紧了嘴唇。

“和男人聊得开心却选择无视我的消息吗?是最近缺少管教了吗?嗯?”

又是一鞭子。

倒吸一口凉气,健屋花那面前的视线模糊了,痛出的眼泪聚集在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要辞职?我对你还不好吗?”

这一下打在小腹,身下的人抖得更夸张了,胸口不停的起伏。

“为什么!?告诉我啊!!!”

被抽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全身上下像是在烧,嘴唇早就被咬到麻木,健屋花那没办法思考,等到下一鞭打下来之前,她只想把身子撑起来。

白雪巴按住了她,把她压了回去。

“告诉我啊!!”

她的力道越来越重,这下子是真的快喘不过气来。之前还能感受到的温度,现在什么也没有了,眼泪顺着健屋花那的脸颊渗到枕头上。

“红色!”

突兀的红色把白雪巴推开了。面前的人一下子瘫软下来,往后一坐,手里还握着散鞭愣愣地看着健屋花那。白雪巴也在哭,也可能不是哭,她只是在流眼泪,面无表情的。两个人商量好的安全词,听到这个就要停下来,白雪巴遵守规矩。这还是第一次用到。

愣了好一会儿,白雪巴把鞭子甩开,帮健屋花那解开手铐,从地毯上拿起酒瓶倒上半杯,然后一口气倒进胃里。

“没事吧。”

白雪巴看起来很累,坐在床沿,把被子递给赤裸身子还蜷缩着的健屋花那。

“巴さん...”

健屋花那坐了起来,手里抓着被子,她想趁白雪巴转过脑袋的时候,凑上前去。

白雪巴躲开了。

她知道她在生气。她的力度和平常比起来,绝对是不一样的。

健屋花那心里的悲伤情绪突然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想大哭,这种情绪传遍了全身。性事已经让她浑身疲累,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让手臂环上去,白雪巴来不及躲。她多希望白雪巴这气愤的源头是爱,哪怕是占有欲,她也希望是建立在感情之上的。眼泪终于没忍住从眼眶肆无忌惮溢出来的时候,她终于可以闭上眼睛,吻上她日思夜想的,白雪巴的嘴唇。健屋花那还是在不停的抖,她知道这算不上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她还是吻着,哪怕对方没有一点回应,不像是在吻一个鲜活的人。

真正大哭出来的时候,健屋花那再也没办法尝着自己的眼泪欺骗自己,她看着愣在原处的白雪巴。

“对不起,我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06.

辞职申请交上去之后需要审核。

公司到年末的事务繁重得像大山,但健屋花那并没有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在工作上,还是想着坚持到最后一秒。白雪巴没有再找她,她也很难在公司遇见,那个吻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一点交集。叹气的时候总还是有的,毕竟结束一段单箭头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健屋花那看着桌上的文件发呆,一旁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是圣诞节活动,商家发的短信。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圣诞节。想着,午休的时候,健屋花那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了小块的姜饼,顺便带了杯拿铁,热乎乎的,令人安心。新买的围巾也很舒服,被外面的寒风迎面也不会感到冷。除了喜欢白雪巴,生活中还是有很多事情令自己开心,健屋花那在心里这么想着。

“健屋さん,”

“欸?”

是邻桌的小哥,健屋花那把没吃完的半块姜饼塞到衣服口袋,一看,小哥手上还拿着信封。

是辞职申请的结果。

没有成功。

原本应该出现在邮箱里的,健屋花那从收到信封开始就觉得不对劲。等到她仔细看完之后,才发现落款的签名,来自自己的上司,白雪巴。

为什么会没通过呢?自己明明好好地检查过申请的条件。

健屋花那拿出手机再仔细地翻阅之前的邮件,寒风吹来钻进脖子和围巾的缝隙。

“下班之后和我聊聊吧。”

来自白雪巴。

前段时间白雪巴搬家了,就是这一小段时间的事情,本来是很早就开始策划的,结果因为年末的工作,还有健屋花那,耽搁了。所以有段时间没怎么来公司,没有时间,当然也没有机会遇见健屋花那。她不喜欢红色了,所以看着家里一些红色系的老旧家具,白雪巴想着要添置一些新的;也不买酸奶喝了,没时间吃早饭是一个原因,再者她也突然觉得酸奶的味道怪怪的,之前还会觉得芦荟味的很清新。

白雪巴的节奏在年末的时候乱了一阵子,之前照着自己的规矩一直有条不紊的生活着。清点邮箱里的工作邮件的时候,好像找到了源头。

她很不会爱人。

刚工作第一年的时候就差点被最信任的上司潜规则,结果就因为这个被开除了。等到她当上上司,才知道除自己之外,乐意这样做的人好像多得数不过来。见多了,从一开始的厌恶就变成了更喜欢观察和试探,看这些人怎么讨好自己,目的性太强的就不理,稍微有手段的可以遛一遛。还能满足心理上别样的“兴趣”。

健屋花那是哪一种?

很笨拙,很听话。

翻到健屋花那的辞职申请,白雪巴很难得在那天晚上失眠了,她不知道该把她放到那一类人里面。

健屋花那好像不一样。

很难把做爱和爱联系在一起,白雪巴长久以来都是这么想的,不然她不会和才见一次面的健屋花那上床。那什么才是爱呢?如果日久生情才是爱,一见钟情是不是爱,牵手拥抱是不是爱,做爱呢?接吻呢?我说我爱你就是爱吗,还是你说爱我的时候才是爱?

被打乱的节奏里,白雪巴想着健屋花那,还有爱。

她很难想明白,她现在才好好的开始想,睡在她身边,这个听话的好孩子,突然吻上来的这个人,是不是在爱自己。结果现在还没想明白,健屋花那就要逃掉了。

白雪巴只好做一样事情,她是她的上司,只要她不同意,健屋花那就没办法逃。反正生活已经被这个人打乱了节奏,为了她坏一次规矩好像也没有什么。

白雪巴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她想约健屋花那好好聊一聊。

但下班之后的时间就是私人的,健屋花那无视了短信。她要加班,她要工作,她只想好好的把这最后一个月度过了。健屋花那只想逃离到大楼之外,逃到能自由呼吸的地方,在对白雪巴的感情里面,充斥着内疚和羞愧,唯一能救赎自己的办法就是逃。

气温骤降的夜晚,健屋花那没想到白雪巴会在公司楼下等她下班。

“今天你没回我消息,我想着要不在公司底下等等,”

白雪巴应该站了很久了,嘴里呼出的白气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耳朵却通红。

“可以和我聊聊吗?”

还想着自己见到白雪巴会落荒而逃,结果却止不住的多看两眼,健屋花那觉得自己真没骨气。看到白雪巴耳朵通红小声询问自己意见的样子,心动的感觉还是毫无预兆的出现了。她比自己高半个脑袋,询问的时候稍稍低头,耳朵旁的碎发就落到脸前,又温柔又好看。

“找到下家了吗?”

健屋花那说自己要去坐末班车,白雪巴便说送她到车站的路上可以聊聊,两个人隔着一个肩膀的距离,和寒风还有路灯光一齐走到车站去。

“你不用紧张,现在不用把我当作上司。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你真的想辞职吗?”

“嗯。”

两个人停在其中一个路灯底下,健屋花那觉得自己的脚尖有点走僵了,夜晚温度果然是降了很多。

“为什么?”

“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职位。”

距离车站还有大约三个路灯的距离,健屋花那说完就迈开了步子。

“一定要辞职吗?——”

白雪巴听到答案后沉默了许久,再次抬头的时候健屋花那已经走到不远处另一个路灯的底下,她就朝着那个方向问过去。冬季夜晚的街道上,一前一后就只有她们。

“嗯——”

“......”

“可以不辞职吗?——我想让你留下来!——”

健屋花那搭上了末班车,寒冬的风没能跟着她回家。

07.

离家不远的商场有平安夜活动,健屋花那想去看看。小时候和妈妈经常到处去旅游,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每次遇到平安夜的时候。梦幻和温暖的节日,一年来的快乐悲伤在这一天好像都可以作个结。才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可以约出来的朋友,健屋花那早早到达活动会场的时候,除了提早亮起的圣诞树上的装饰灯,就只有寥寥几个路过的人,不像是来参加活动的,手里提着刚买的商品,应该急着回家和家人爱人一起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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