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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各人有各自的過去

[db:作者] 2025-07-20 23:25 5hhhhh 6290 ℃

羅勒輕鬆的日子並沒有維持很久,他的名氣在地下街擴散開去的同時,惹來了不少惡意。羅勒自己也注意到了開始越來越多人來挑戰自己,目前大多數都是人族,多數以人生來下注,向羅勒挑戰,直到有一天,有一個獸族來挑戰自己,羅勒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對方是一匹馬,羅勒對馬獸人的認識不多,所以他看到對方的原型差不多跟凡維亞一樣大時,他大驚,差點躲不開對方的撞擊。獸人的耐力很好,羅勒在和凡維亞打架時就明白,已經打了兩場的自己無法和對手耗下去,然而反應速度又追不上獸族的反應速度。最後對方因爲認爲自己正處於優勢而掉以輕心,露出破綻,不然羅勒一定無法贏的,不過羅勒就算贏了,他的情況也不好得哪裏去,他的肋骨和手骨都斷了,雙腿發軟,整個身體搖搖欲墜。

在那場戰鬥之後,羅勒强忍劇痛,回到了自己在地下街的住所,喝下預先調好的藥,敷上草藥,簡單包紥一下,縮在簡單的床上的一角,忍耐著疼痛睡去。

當他醒來時,看到的是凡維亞的背影。

‘凡維亞?’

他問,聲音因爲還沒有睡醒而帶一點點鼻音,凡維亞聽到羅勒的聲音,馬上轉身,走到床邊蹲下,緊張兮兮地查看羅勒並無大礙,才厲聲斥責羅勒道:‘遇到這種事爲甚麽要逞强?’

羅勒第一次見凡維亞生氣,奈何他渾身都疼,不然他會嘲笑這個難得情緒失控的凡維亞,羅勒露出一個虛弱的笑,伸手,用暖暖的指尖很輕很輕地掃了掃凡維亞的臉,如羽毛輕掃過一樣,感觸輕柔,卻能在皮膚上停留許久,叫人回味無窮,又拈起一小撮藍髮,搓了搓,輕聲說:‘我沒事的。’説完收回了手,他的目光放到凡維亞背後,這裏是歌尼家,看來凡維亞在自己睡着之後把自己搬回來了。

凡維亞的頭髮被羅勒搓了搓,放開之後落在臉上,髮尖觸碰到臉頰,碰到的那一塊皮膚感覺就像是被羅勒碰到一樣,隱隱約約傳來羅勒指尖的溫暖。那一點溫暖慢慢蔓延到整張臉,連内心也因這溫度而無法冷靜下來。

凡維亞生氣不起來了。

他本來積了一晚上再加一早上的滿腔怒氣,都被羅勒的指尖攪散了。

羅勒看得出凡維亞不生氣了,合上眼微微笑著說:‘謝謝你。’

凡維亞聞言,呼出一大口氣,泄氣地坐在羅勒床邊的地板上,手架在曲起來的腿上,低聲說:‘下次別這樣了。我聽到你叫我的名字,當我趕到過去時,你躺在滿是血的床上,發著低燒。當時我擔心得要死了。’羅勒第一次聽到凡維亞向他抱怨,不禁笑起來,凡維亞因爲那點點笑聲又堆起那麽一點點、一點點怒火,語氣有點點强硬說:‘你不要逞强,明明受了那麽重的傷,還留在那種地方睡覺,你以爲你的傷口會自動痊愈嗎?’

‘我不是還好好的嗎?’羅勒輕聲說,‘這次對手比較厲害而已,不會再有下次了。’

凡維亞糟心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問:‘這次是甚麽玩意?’

‘一個獸族,一隻和你差不多大的馬。’

凡維亞在腦中快速地搜索一下他有沒有在地下街見過馬獸人,羅勒說:‘放心吧,我已經殺了他。一直面對無趣的對手的話,我不會進步的。這種有挑戰性的對手才好。’凡維亞發怒,又不想把怒火撒在羅勒身上,他的雙腿不經意間變成狼的後腿,蹬掉了在室内穿的布鞋,爪子在地毯上刮了又刮,鋒利的爪子勾出地毯的綫,凡維亞對此毫不關心。

凡維亞沉默了好一會兒,說:‘你這次贏了一匹馬,下次你就會面對一隻凶獸,再下一次,你就會面對一個亞族,終有一日,你會遇到你無法戰勝的對手,你明白嗎?你在不斷把自己推到危險之中。’你爲甚麽不能留在我身邊?好讓你在我的庇護下成長,那就不用去面對這些殘酷而危險的戰鬥,讓我帶領你一步一步走過所有的路。

羅勒也沉默了一會兒,點頭:‘我知道。我會做到的。所以別擔心我。’羅勒看到凡維亞在皺眉,他聽到自己的話,那雙眉似乎放鬆了一點點,但隨即又染上了悲傷落寞的情感,他轉頭面向羅勒,把頭靠在床上,繼而扭動上半身,雙手交在一起放在床上,他這樣説:‘停手吧,不要這樣傷害自己好嗎?不要讓我擔心好嗎?’

凡維亞注定收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凡維亞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說他去把午飯端進來,然後退出了房間,臨走前,他看了羅勒一眼,希望能夠聽到些不一樣的東西,一句也好,羅勒卻挪開了視綫,看向窗戶。凡維亞低頭,默默離開了。

只有羅勒他自己知道他多想答應凡維亞的要求。

誰不想輕鬆地活下去呢。

羅勒也想擺脫這形成夢魘的一切,想和他所珍重的人一起活下去,想眼中所見的都是令他高興的人和事。然而他現在只能去復仇,儘管他知道殺死了傑夫,也無法改變現狀,他依然失去了一切。從一開始,他所做的都是徒勞無功,不過是任性而無謂地安慰著自己,他明白這一點,卻就是無法停下來。

羅勒在歌尼家裏養了兩個月傷,期間伊維爾來過找他,問:‘值得嗎?’

那時候是一個悠閑的下午,正如一年前的下午那般,唯一不同的就是身上還綁著綳帶的羅勒。伊維爾找一張椅子坐在羅勒床邊,問:‘值得嗎?’

‘值得。’羅勒這樣回答。

‘就算你將面目全非、遍體鱗傷?’

‘不錯。’

伊維爾笑了,說:‘那看來是無法改變了。’羅勒不解地看向伊維爾,看到他就算化妝了,也無法掩飾臉色不太好的事實,似乎沒有好好休息,伊維爾對羅勒笑了笑,說:‘沒事。那麽我只好叮囑你萬事多加小心。’説完,伊維爾便走了,留下羅勒滿頭問號。

凡維亞説過的很快就實現了,不用一個月,來挑戰羅勒的人越來越强,羅勒曾面對過亞獸族,也面對過和他一樣的亞貴族,一次比一次凶險,羅勒每次上場受的傷也越來越重,凡維亞的眉頭也越來越緊,凡維亞幾乎每天也來找羅勒,天天在羅勒耳邊嘮叨讓羅勒回去歌尼家,可是羅勒就是聽不進凡維亞半句話,凡維亞對他還是無可奈何,只好繼續嘮叨,煩得羅勒答應他只接受人族挑戰,凡維亞才極不情願地閉嘴。

凡維亞一開始還會來地下街看看羅勒有沒有遵守承諾,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才放心,漸漸沒有那麽頻繁地來了。這幾天臨近年末,凡維亞告訴羅勒他今年將會離開西貝凡塞大陸一陣子,可能兩個星期左右後才回來,因此羅勒又趁凡維亞不在時接受了一個不應接受的挑戰,對手是一個亞血族。羅勒甚少看到比亞貴族高階的人出現在斗場上,他們通常喜歡在觀衆席上看戲下注,突然走出這麽一個亞血族,羅勒比平日更加緊張。對面的黑髮青年看得出羅勒在緊張,他輕蔑地笑了笑,在觀衆的叫喊中用傳音術跟羅勒閑聊兩句:

‘你終於肯接受我的挑戰了?我還以爲你不敢接受呢。我在觀衆席那邊觀察你很久了,你的氣味可特別了,每一次你受傷,那氣味勾引得我興奮不已啊。可惜這麽久以來我都找不到你的住處,不然我就能直接去找你了。’

他越説越起勁,羅勒只警惕地看著他,以防他突然發起猛攻。

‘真想嘗一口啊,一小口也可以。我這種不以血為主食的亞血族都對你如此入迷,真不知道在座的血族是怎樣忍下那可怕的食欲的。’

他這麽説,羅勒居然開始覺得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變得詭異。

‘真搞不懂你啊。明明有這麽特別的血統,卻要來這種地方,不過也好,你一旦輸給我了,那就讓我飽餐一頓吧。’

當時的羅勒以爲青年説的是他維爾帕特家族的血統,咬了咬牙,決定不和青年耗時間,速戰速決。

最後當然是羅勒輸了。他一身傷痕,被青年壓在地上,青年的臉上是壓抑不住的亢奮,他呼呼地喘著氣,低聲說:‘終於抓到你了,可真費勁啊。讓我喝幾口我就放開你,乖乖別動哦。’話畢,他低頭用力抽氣,羅勒血液中的芬芳氣味闖進鼻腔,青年露出陶醉的表情,細細舔過羅勒身上的傷口,把從傷口流出的血液全吸進口裏,難以言喻的甜美味道在口中擴散,青年滿足地眯起眼:‘這麽可口的食物,就算要和你建立絆也值得啊。’最終張口,咬在羅勒脖子上。

一陣劇痛之後,一陣酥麻感迅速從脖子擴散到全身,羅勒本來還有力氣反抗的,漸漸無法推開青年的身體,頭暈眼花,血液不斷流失,羅勒的意識慢慢遠去。

當他睜開眼時,他明顯不在拳擊場内,也不在自己地下街的住所内,甚至不在任何一個他熟悉的地方裏。

‘居然在這個時候醒來了。’

‘嘻嘻,這不是正好嗎?’

旁邊有陌生男人説道,羅勒還因爲失血過多而頭暈著,還沒有反應過來,轉頭過去,看到的,竟然是數個全身赤裸的男人,羅勒頓時清醒過來了,他想用傳送門逃跑,但這些人早有準備,給他扣上枷鎖的同時,他躺著的床上放了好幾塊反魔法物質。

插翅難飛。羅勒腦力蹦出這四個字。他馬上大聲呼喊,但那些男人嘲笑他,他們笑時的嘴臉,還有兩腿之間的那東西,是那麽惹人憎惡,而站在最後面,那個目光有如狐狸的男人也推推自己的眼鏡,也無聲地笑了。

羅勒皺眉,他認得那個人,他和德勒特偶然有聯絡,是地下街其中一個妓院的老闆。

在他暈過去期間,發生了甚麽事?

那些男人令人作嘔的目光在羅勒身上來回掃來掃去,羅勒一陣惡心,退到床的一角,縮起腿遮住重要部位,沉聲威脅道:‘你們敢碰我,我會把你們的肉一塊一塊撕下來。’他放出威壓,此時亞貴族的威壓在這些人族面前還很管用,這些男人都不敢上前,就連後面的狐狸眼也盤手,退後了兩步。

他能用威壓命令這些人嗎?還是該把凡維亞叫過來?

不行,他不能讓凡維亞看到他這模樣。

在他思考該怎樣逃脫的同時,有男人鼓起最大勇氣,踏前,每踏出一步,都給其他人壯膽,仿佛在這樣一個尤物面前,丟失性命也無所謂。

羅勒再放出威壓也無法壓住這些人的色膽,他要是能用魔法,一定能阻止這些人。有人抓住他的腳,他連忙猛力踹出去,踹倒一個男人,其他七手八脚的合力把羅勒制服住。羅勒心都要涼透了,他奮力掙扎,但再怎麽掙扎,也沒可能憑一己之力對抗這麽多人,再加上沒有得到妥善處理的傷口裂開,血流了一床,失血過多,根本用不上力。

‘放開我!’

‘放開我!’

‘放開我!’

再怎麽喊,回應羅勒的只有男人淫穢的笑聲,和令人作嘔的觸碰,有人撫摸他的臉,贊嘆道:‘真是一對迷人的銀瞳,被男人幹著時你的眼睛又會是怎樣呢?’羅勒張口要去咬那隻可憎的手,卻被人反手打了一巴掌。看到羅勒陷入劣勢,這些男人更加興奮,骯髒的性器肆意蹭著羅勒的身體,留下討厭的痕跡。

羅勒的手被人按著,腰也被這些男人扣住,有個男人的雙手順著他的小腿上下摸,惡心得羅勒快要吐出來,那雙手按住羅勒的膝蓋,打開了他的雙腿,露出最私密的地方。

羅勒臉色漲紅,沒有放棄掙扎,他扭動身體,嘗試掙開這些手,當他發現在他正前方的男人要做甚麽時,他知道自己是無法自救了,在唇邊以最輕的聲音叫了那個人的名字。

‘羅勒。沒事了。’

凡維亞坐在床邊,對床上背對自己的羅勒說,羅勒用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感受到身上出現一點重量,是凡維亞拿來一件袍子蓋在自己身上。羅勒不敢看凡維亞的臉,很快穿上了袍子,捲起自己的身體,縮在床的一角。

凡維亞看到羅勒這樣躲著自己,暗自嘆了口氣,看一眼滿地都是的血和屍體,轉身,思考良久,伸手輕拍羅勒的身體,果不其然,羅勒顫抖了一下,凡維亞再生氣,也不捨得對著羅勒生氣,只可以柔聲說:‘沒事了。’

羅勒的身體抽搐幾下,凡維亞聽到羅勒抽鼻子的聲音,他爬到床上,坐在羅勒身邊,在羅勒身上投下一片陰影,他的手搭在羅勒肩上,探頭去看羅勒的情況。羅勒感覺到凡維亞看過來,用袍子的袖子蓋住自己的臉,更加縮起身體,不讓凡維亞看到抽泣的自己。

凡維亞又嘆氣,看到羅勒這個樣子,心如刀割,他沒有思考這樣做會不會讓羅勒反感之類的問題,直接把羅勒抱起來,摟在胸前,讓羅勒能夠毫無顧慮地依靠著自己的胸膛:‘只有我在你身邊,不用怕。’

聽到這一句,羅勒似乎終於放鬆了,他垂下手,在凡維亞雙臂中放聲大哭。

即使平日說要找傑夫報仇,說自己不會有問題的,說自己能面對這一切,他始終還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會緊張、會害怕的孩子。

他真的好怕,怕到極點。

伊維爾問過他這樣做值不值得,羅勒果斷地回答了,但當面對實際情況時,難免還會感到恐懼。他怕看到面目全非的自己,也害怕被那些人看到這樣的自己。

他聽到男人的慘叫聲時,第一個反應居然不是鬆一口氣,而是害怕,害怕凡維亞看到他現在的模樣,偏偏現在的他需要凡維亞來救他。

凡維亞一邊聽著羅勒哭,一邊溫柔地抱著他,輕聲安慰他。等羅勒的情緒平復下來一點時,他偷偷看凡維亞一眼,看一眼,他馬上發出一聲驚呼。

凡維亞左臉上,不知甚麽時候出現了三道駭人傷口,血液從那三道類似抓痕的傷口流出來,染紅了凡維亞半張臉,甚至染紅了凡維亞的左眼,酒紅色的瞳孔幾乎要和血液融爲一體,看到這樣的凡維亞,羅勒想起了一個人,下意識往後靠,和凡維亞拉開了一段距離。凡維亞見羅勒看到自己的傷口有這種反應,一手覆在左臉上,神情懊惱:‘果然嚇到你呢,對不起。’

‘不。。。’羅勒搖頭,剛才由於房間裏强烈的血腥味,羅勒一直沒有察覺到凡維亞受了傷,他顧不上自己的情緒,急忙關心凡維亞的傷勢,‘你。。。’凡維亞猜得到他要説甚麽,搖頭:‘這些人傷不了我,這不關你的事。’

‘那也要及早處理,不然感染,或者留疤也不好。’羅勒搬開凡維亞的手,凡維亞早就處理好床上的反魔法物質,羅勒給凡維亞使用治療魔法,但傷口太深了,只能起止血作用,無法令傷口完全合上。凡維亞抓下羅勒的手,道謝後說:‘可以了,我會處理好的。比起我,你怎麽樣?’

羅勒簡單説了下自己的情況,說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凡維亞的臉,生怕看到生氣的凡維亞。凡維亞聽完羅勒的話,沉默了一會兒,他抱起羅勒,只説:‘回去吧。’羅勒嗯了一聲,凡維亞打開傳送門,回去歌尼家。

羅勒本來想凡維亞先處理自己的傷,但凡維亞堅持要先照顧好羅勒,羅勒又因消耗過大,在凡維亞給他上藥時忍不住睡了。等凡維亞處理好羅勒所有傷口後,才給自己臉上的傷消毒包紥,他對著鏡子看了看,心想母親還真忍心下這麽重的手,看來一定會留疤了。想到羅勒的反應,他當然不希望羅勒討厭他的外貌,看到以後只可以盡量隱藏這個疤痕了。

在羅勒第一次和獸族對戰前幾天,凡維亞如常在早晨去服侍伊維爾,他敲了敲伊維爾的房門,伊維爾還沒有起來,凡維亞便説一句‘打擾了’自己進去了,進去發現伊維爾還沒有醒來,躺在床上緊皺雙眉,手緊抓著被子,凡維亞為伊維爾工作了這麽久,也知道伊維爾這是甚麽情況,於是在一旁等他自己醒來。

伊維爾醒來時,他猛然坐起來,扶著額頭,凡維亞盤手問:‘怎麽樣?用不用給你按按頭。’伊維爾點頭,凡維亞安靜地給他按摩頭部,伊維爾皺在一起的眉頭漸漸放鬆,自顧自說:‘這次我看到羅勒了。’

凡維亞挑眉,他知道歌尼家族直系的一個成員曾經和米奧克魯斯家族的一個旁系結婚,從此歌尼家族的直系承傳了米奧克魯斯家族全視之眼的能力,不過四代之後,到了伊維爾這一代,這個能力幾乎消失了,伊維爾和他的妹妹貝拉希連絲只會偶然做些關於過去現在未來的夢。凡維亞也聽過伊維爾提起他所見過的景象,這是伊維爾第一次夢到關於羅勒的景象。他問:‘你看到甚麽了?’

‘這次應該是未來的景象。我看到羅勒受傷。他渾身是血,旁邊有很多人,我看不清那都是甚麽人。然後羅勒拿起你給他的那個匕首,刺向那些人,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但他已經無法清醒過來了。然後沒了。’

凡維亞聽完之後,多加留意羅勒的狀態,沒多久之後就發生了馬獸人那件事,凡維亞以爲自己盡力保護羅勒就能避免那些事,沒想到還是會發生這樣的事。凡維亞回想起羅勒説的話,羅勒不會這麽快醒來,在他醒來之前,凡維亞需要去清理某個人。

羅勒醒來時,就如之前那樣,凡維亞正守在自己床邊,左邊的臉用綳帶包起來,無法查看傷勢。凡維亞看到羅勒醒來了,關心羅勒道需不需要水、餓了沒有之類的,毫無要生氣的徵兆,羅勒就更不安,很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凡維亞說要給羅勒拿熱毛巾擦身體時,羅勒叫住了他。凡維亞停下自己的脚步:‘怎麽了?’

‘對不起,凡維亞。’

凡維亞面向羅勒,神情柔和道:‘你不用道歉。好好休息吧。’

‘我想自己更强大,才接受那些人的挑戰。我以爲,在打鬥之中,我可以變得更加厲害。但是。。。’羅勒頓了頓,‘遇到那個亞血族之後,我意識到我自己的錯。’

在這個世界裏,種族之間的階級差別不是常人能夠跨過,雖然一個貴族有可能可以打敗一個血族甚至一個魔族,但這是基於很多前提之上。而他現在不過二十多歲,在亞貴族中是等同如嬰兒的年紀,不論是體質上、法力上、還是經驗上,也比大多數同族差,他之所以能夠活下去,不過是因爲他受過凡維亞一段時間指導。

而他在成長的同時,傑夫也在成長,他和傑夫之間必定存在他無法跨過的距離,除非他得到比貴族高階的能力。

‘凡維亞,對不起。我應該聽你的。’

凡維亞的做法雖然比較慢,但有效且安全,而自己的方法過於激進。

羅勒看著凡維亞走到床邊,凡維亞低聲說:‘你要是聽我的,你也不是羅勒了。以後,也許明年,你又會有向高階種族挑戰的念頭吧。’

羅勒默認了。

凡維亞無奈道:‘你這叫我如何放心?’

羅勒不説話,凡維亞明白羅勒只是想得到可以復仇的力量,爲此,他可以不擇手段。這樣的話,這對凡維亞而言,會是一個機會嗎?

羅勒只關注如何得到力量,他不會在意後果的,不然他不會到地下街受苦去。如果給他一個捷徑,羅勒會走嗎?以他和羅勒現在的關係,他會接受這自私的建議嗎?

凡維亞不敢去想羅勒接受了這個提議之後會怎麽樣,他怕越是想象期待,越容易失望。羅勒見凡維亞欲言又止,不知道凡維亞腦中正發生著怎樣的鬥爭,問凡維亞怎麽了。

凡維亞隔了一會兒才回答羅勒:‘羅勒,你知道,只要你開口,我會爲你做任何事。’

羅勒點頭。

凡維亞吞了吞口水,在他下決定之前,口便不自控地問:‘你願意和我建立絆嗎?’

羅勒知道絆的作用和其背後的意義,他沒料到凡維亞會向他提出這個方法,聽到這句話,他愣住了,一是在思考,二是因凡維亞願意爲他這麽做而震驚。

‘你知道你在説甚麽嗎?’羅勒小心翼翼地問,凡維亞給了肯定的答案,羅勒又問:‘那你的家族呢?’

‘我的家族不是甚麽大家族,我也不是直系,平日不會和家族有接觸,所以沒有問題。’事實上,凡維亞知道這一定是個問題,要是被他的父母知道,那一定不只是被抓傷這麽簡單。儘管知道後果,凡維亞還是想和羅勒建立絆,他想爭取在羅勒心中,和傑夫相若的地位。

羅勒在猶豫,他該不該接受凡維亞的好意,他當然想接受,不過一旦接受了,那就不單是得到力量,更是和某個人建立深刻的羈絆,他有這個資格嗎?他會令凡維亞失望嗎?他該怎樣回報凡維亞的善意?

凡維亞臉上的傷一定是因爲要來救他而受的,凡維亞在他身邊似乎只能承受和付出,羅勒要是接受了,那麽對凡維亞豈不是很不公平。

房間中兩個人僵持著,連空氣也要凝固似的,是凡維亞撥開這令人窒息的氣氛,他說:‘你不用想其他事,這是我想做,願意做的,後果都應由我承擔,而你,只需要考慮要不要接受。’他金色的右眼注視著羅勒,羅勒快要輸給那道真誠的視綫了。他抱著頭:‘你總是對我這麽好。。。’凡維亞的手壓在床上,和羅勒面對面對視著,清淡的香氣包圍著他們兩個,羅勒聽見那低沉的聲音問他:

‘那,你愿意嗎?’

凡維亞藏起自己所有慌亂,盡力裝出一個正經的樣子說,心底裏嫌棄著自私醜陋的自己,居然借羅勒對自己的信任和好聽的藉口,滿足自己的私欲。正當凡維亞在心裏批判著自己時,他聽到兩個字,頓時心中所有煩惱自責組成的陰霾烟消雲散,露出喜悅的光輝。

凡維亞連忙用爪子抓開自己的手,用碗盛著,放了半碗血就足夠了,他無法同化羅勒——凡維亞爲此感到萬分惋惜,這個分量的血對於建立絆而言綽綽有餘。他雙手捧起那碗血,不自覺地笑起來,羅勒覺得他那笑過於詭異了,又讓他想起某個人,他開始後悔自己的選擇了。

不過後悔在任何時候都是無用的,羅勒向凡維亞再三道謝,然後捧起那碗血,血腥味不如他想象中的重,反而如凡維亞本人一樣,在血味中帶著淡淡清香,喝進口裏,仿佛口鼻中全是凡維亞的味道。

羅勒喝完了,他隨手放下了碗,茫然看著凡維亞,明明是同一個人,卻有了和一分鐘前截然不同的感覺。他慢慢擡起手,用肢體詢問過凡維亞的允許後,抱住了凡維亞,把頭埋在他胸前,雙臂緊緊抱住這能令他安心下來的身體。

凡維亞回抱羅勒,臉上是欣喜,也是愧疚的複雜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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