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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小散仙(4.22:飞仙劫),3

[db:作者] 2025-07-20 23:24 5hhhhh 8330 ℃

  「太好了!」小玄道,不觉吁了口气:「不知卫国公还要多久才能到来?」

  唐凤山道:「北境地域广大,部族繁杂,需彻底扫荡干净,以绝后患,且北境距中土路途遥远,卫国公怕是尚需三两月方能回到玉京。」

  小玄点点头,问:「还有一喜是什么?」

  汤国璋道:「滨州方面来报,大都督林航大病已愈,麾下二十万飞豹军始终未敢懈怠,今已整训完毕,随时可用,此又为一喜!」

  小玄不知那大都督林航是何许人,生怕乱问露出马脚,正在迟疑,已听唐凤山道:「林大都督号——安逸侯,为先帝赐封,意指只要他在,皇朝便可安逸无忧。安逸侯乃不世奇才,精通兵法策算无遗,又师承化外高人,识得无上妙术,同宣威将军王俊胜、潮城太守曾立、怀仁校尉游浈武,云骑都尉米南、右骁卫大将谢洲峰、神武军统领李宏概、安南大都护蔡建鹏共称皇朝八骏,俱为吾朝之中坚。安逸侯麾下骁将千员,其部飞豹军更是皇朝精锐中的精锐,向来百战百胜所向披靡,若是调往中州接防,定可痛击方逆!」

  「这等了得?」小玄精神一振,旋又心想:「可别像上次那忠武将军冯晋东一样,说是有万夫莫当之勇,然却接敌即溃。」

  汤国璋道:「陛下怎就忘了,当日南宫阳逃回云州,臣本是推荐安逸侯前往平叛,奈何他突生大病,陛下这才改调奉天侯讨逆的。」

  小玄欢喜道:「吾朝藏龙卧虎,既有这等人才,病也好了,岂能闲着,那便快快让他前往中州,拦住方少麟罢!」

  汤国璋道:「安逸侯在滨州,若要往中州阻击方逆,大军需跨数境,未有上谕,不敢擅动。」

  小玄道:「那朕就下旨!」

  邓斐遂着人去西台唤来拟旨官,当即下诏,敕令大都督林航挥师西南,接防原由程兆琦坐镇的中州。

  汤国璋将圣旨收好,道:「安逸侯如能守住中州三两月,待卫国公率飙风军回师,北边秦湛余部、西面费匪、南方方逆与何贼等皆不足为虑也!」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小玄连声道,心中稍稍一松,问:「还有一件可忧之事是什么?」

  汤国璋朝户部尚书李翰馥点了下头,李翰馥踏前一步,躬身递上一卷奏表,邓斐接了表文,不着痕迹地细瞧了外观一遍,这才转呈皇上。

  小玄打开,装模做样地看。

  他在逍遥峰时,虽也跟着雪涵、李梦棠读书写字,可是看这种官家文章,还是有些吃力的。

  李翰馥奏道:「此乃六日前安州呈来的急报,曰新庆、惠原等十一县突发蝗灾,恶蜢如水泻地似火燎原,如今大半个安州已是赤野千里!」

  小玄惊立而起,道:「前阵子泰州发了大水,济县瘟疫肆行,向阳诸县又遭地震,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又有如此大灾?百姓何辜,屡遭大难!」

  三臣均面带忧色,李翰馥道:「今又需调拨钱粮赈灾,府库捉襟见肘,委实难堪重负。」

  「这可如何是好?」小玄道,怔怔坐回榻上,心想上次急征平宁侯家中钱粮赈灾,皇后便已同自己翻脸,如今又要往哪里调拨钱粮?

  三臣俱没作声,隔好一会,方见汤国璋斟酌道:「今社稷不安,灾祸频发,或需寻请大德者设罗天大醮,陛下亲祀大典以求上天庇佑,救吾朝子民脱出水火,庶还江山安泰社稷平宁!」

  「罗天大醮?求老天爷?这个……有用吗?」小玄心想,却没敢说出口,只道:「这罗天大醮该如何筹办?」

  汤国璋道:「罗天大醮需搭设九座法坛,请德高望重的大法师主持,奉祀天地诸神。上三坛称普天,到时须由陛下亲自主祀,祀三千六百神位;中三坛各周天,需朝中公卿贵胄祀之,设二千四百神位供奉;下三层为罗天,由黎民百姓供祀,设一千二百神位。共分七朝醮典,礼祈七七四十九天方毕。」

  小玄听得头大,吸了口气道:「还要搭坛啊?这等工夫,需要准备多久才能开始?」

  汤国璋答:「据臣粗略估算,筑坛设祀等一众筹办诸事,至少需时半月,且得排上大吉之期方可开醮。」

  「那就赶紧吧,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小玄郁闷道,心中就不大信这罗天大醮能消灾禳祸,又道:「安州新庆十一县那边还须立即调拨钱粮与人手赈灾,无论府库如何吃紧,都要想出办法来!」

  三臣应了,个个面色凝重。

  小玄叹声道:「这数月来大灾接踵而至,众卿家且说说,怎会如此?」

  三臣心中登时冒出「天谴」二字,只是哪个敢言,皆自默不作声,连眼皮都不敢朝皇帝抬一下。

  汤国璋想了又想,忽道:「启奏陛下,倘若请得能通天地之人观天地气象,祈闻天意,或可预知凶吉禳灾避祸。」

  小玄怔了怔,心中更是不信,随口道:「能通天地之人?谁能通天地?我朝有这样的人么?真有的话,朕便即刻登门请教!」

  汤国璋道:「吾朝甚幸,确有其人,且就陛下咫尺之处。」

  小玄一怔,道:「此话怎讲?」

  汤国璋道:「这通天地之人,便是陛下后宫中之灵妃也。灵妃精通占星术,能观天地气象占卜凶吉祸福,灵验非常。」

  小玄错愕:「哪……哪个灵妃?」

  三臣面上俱露出奇怪之色,汤国璋道:「灵妃当日曾与钦天监管诩比试观天望气之术,预测旱涝凶吉,结果灵妃连胜三场,陛下十分欣喜,对臣等曰,灵妃能通天地知鬼神,还专为之筑造了座移星塔做为赏赐,今儿怎就忘了?」

  小玄心中一动,猛然想起那日与皇后同看百羞秘卷时,瞧见的那个双瞳水蓝的异域美人来,记得皇后说此姬幼时曾遇异人传授,识得海外占星术,能测凶吉,暗忖这灵妃敢情真有那「通天地知鬼神」的本事?猛然一拍大腿,做恍然大悟状:「哎呀!朕怎就忘了?」

  三臣面面相觑,忽齐想到宫中隐有消息传出,说皇帝上次遇刺时伤了脑袋,以致记性大差,如今看来,此事怕是非虚,三人心中暗忧,然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小玄虽是将信将疑,但恐露馅,不敢细问,想了想道:「朕回头就去见灵妃,跟她讨个卦儿去,问问日后可还有甚大灾大祸、有甚应对之策。三位卿家协力筹办罗天大醮,到时朕自亲往祭祀。」

  「臣遵旨。」三臣叩应。

  小玄从榻上起身,深鞠一躬道:「皇朝而今多灾多难,尚需倚仗众卿尽心尽力分忧解难。」

  从前的晁紫阁对臣属何尝有过如此大礼,三臣慌得齐伏在地,唐凤山朗声道:「臣等位列朝纲,自当呕心沥血尽臣微悃,如此君臣一心,定能共渡劫难,皇朝必是江山永固国祚万年!」

  小玄点点头,忽尔想起糖妃来,心中既是亲切又是感激,道:「诸位卿家辛苦了。」

  「今虽多难,然陛下还须好生休养,切切不可操劳太过,以免有损安康。」汤国璋忧心忡忡道,肚子里已在暗暗琢磨该寻哪个名医来为皇帝医治脑袋了。

  操劳太过?小玄微怔,心头倏岔,想起了昨夜的一宵颠倒,面具后老脸一红,含糊应了。

  三臣叩首告退,躬身辞去。

  ◇◇◇小玄忧心忡忡,沉吟良久,心想按照以往,闹了通宵,皇后定是要补觉到晚上去的,便也不回主阁,先命邓斐退下,叫人召阎卓忠过来,命之带路,摆驾升舆,往灵妃的天魔宫行去。

  阎卓忠带了一干随从,骑着马在玉舆旁跟着,此时显然已从仪真宫那边获知皇帝的更多底细,恭敬间言行愈发亲近默契。

  一行人转过数座宫苑,正行间,忽闻前面人声传来,有宫人禀奏,「袁充容求见万岁!」

  小玄抬目望去,见前方有三个美人立在道旁,望舆盈盈拜倒,为首嫔妃叩首道:「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小玄瞧定,见那嫔妃头绾凌云髻,两道细长峨眉直飞鬓中,右边眼角下贴着朵蛛网状的奇异花钿,一身华贵宫装。身后两个宫人则为女官装束,一绾灵蛇髻,一绾回心髻,皆黛眉凝烟星眸含露,容颜身段俱是妖娆冶艳之极。

  他心中一紧,认出她们正是皇后要自己提防的那个袁充容、花婉和月凝,命人停舆,道:「充容为何在此?」

  「万岁圣体欠安,臣妾心中挂念,屡往雍怡宫求见,一直未得皇后娘娘允可,臣妾着实无奈,今日只得斗胆在此候驾,万乞陛下恕罪。」

  「昨天宴上不是见着了么!」小玄心中嘀咕,道:「充容挂念朕之安康,何罪之有。」

  袁充容道:「妾独守锦心殿,长思帝恩,时时伏望宸驾早还,万岁若肯见怜,贱妾不胜欢喜。」

  小玄听得费劲,总算是明白了她在求自己回锦心殿,然却哪里肯去,敷衍道:「朕本欲去看你,但身上尚未全好,只有改日再过去罢。」

  袁充容黛眉微蹙,长睫徐徐抬起,一双妙目竟然直视着他。

  小玄见她神色奇怪目不稍瞬,不禁一阵心慌,暗疑自己是不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阿米巴!」小玄耳中忽然响起袁充容的声音,他微微一怔,朝前边的美人望去,却见她并未开口,忽然意识到她是在用传音秘术跟自己说话。

  「少主请随我来,属下有要事禀报。」袁充容依然朱唇未启,左手抬起,拇、食两指交叉,在胸口前比了个奇异的手势。

  小玄听她换了彼此称呼,显然是以私密的身份在跟自己说话,暗忖如若此时还要装痴弄傻,只怕真要令对方起疑,遂对阎卓忠道:「你且这里等着。」

  他下了御舆,袁充容展颜一笑,指着旁侧娇声道:「那边便是秋声亭,最是荫凉,陛下何不过去歇会儿。」

  「甚好。」小玄道。

  袁充容转过身姗姗而行,同花婉月凝在前引路,小玄缓步跟着,见周围花木甚是浓密,心中愈加警惕,忽闻后面脚步轻响,回头望去,见是阿福与阿寿远远跟着,不禁暗喜,心底宁定了些许。

  四人转过阁角,到了秋声亭中,花木丛间一阵细响,亭前已多了两名男子,但见衣饰殊奇,形貌怪异,腰间悬着可出入迷楼的钦赐符牌,目底蕴藏精光,显是修为极其高深之辈。

  小玄一凛,正欲暗提真气,已见两人屈膝跪下,同抬左手,拇、食两指交叉,在胸口前比了个奇怪的手势,面容肃穆地沉声齐呼:「阿米巴!」

  莫非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密礼?他心念电转,便学着抬手胸前,比了个同样的手势道:「阿米巴!」语方出口,便即生悔,心忖自己假扮的乃是晁紫阁,与他们行同样之礼,怕是要令人起疑。

  「少主伤势恢复的如何?属下等万分担忧!」近前一个僧人模样的光头大汉道,拖着个几要垂到地上的肥巨肚子,身着血赤袈裟,颈间悬着条十分抢眼的骷髅巨链,面藏凶色,正是邪宗百煞中排序第一的千臂邪佛。

  他旁边那人则为云袍芒鞋,装束儒非儒道不道的,骨瘦如柴面色惨白,却是百煞之中排序第四的邪军师。

  小玄见他们神色如常,恭敬依旧,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只道:「朕已经恢复许多,尔等不必挂虑。」

  袁充容亲用袖口轻拂亭中石椅,扶他坐下,花婉同月凝分立左右。

  小玄大马金刀坐下,想起晁紫阁素来严厉,便没叫亭前的两人起身,既不敢贸然说话,更不敢细问这两人的姓名。

  亭前两人便依然在地上跑着。千臂邪佛面现欢色,一脸的凶横肥肉显得柔和了许多,恭声道:「这些日来,属下感应不到少主的行踪,宫里传出的消息亦少,心中好生焦急!」

  小玄吃了一惊,好在有七绝覆遮挡了表情,怒斥道:「大胆,尔敢追踪朕的行止!」

  千臂邪佛急叩额至地,说道:「少主恕罪,圣皇赐属下九鬽连环,与少主的圣皇锁互为感应,便是要属下时刻保护少主,向来如此,绝无他念!」

  「原来这胖和尚有个什么东西能追踪不坏圣皇锁,那我去哪里岂非全都让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小玄心中愈惊,见这几人皆偷眼望着自已,面上似乎微有疑色,不禁额角冒汗,心知眼前一个不好,便要生变,当即强自镇定,旋即思道:「可是……这胖和尚怎又说这些日感应不到呢?啊!是了,定是兜元锦起了作用,阻断了那什么连环与圣皇锁的感应!」

  他心念电转,生怕让众邪细思之下发现破绽,断喝道:「岂可事事任尔知晓!朕要用人之时,便自会让你感应得着!」

  千臂邪佛冷汗暗冒,连声应是,心忖:「原来少主早已厌烦这个,老子以后切记少提!不,是提都别提!」

  小玄见此招似是有效,声威并盛地又喝:「尔等怎都在此,还有甚事?」

  邪军师道:「属下等焉敢轻扰少主清静,只是近日各方消息云集汇来,甚是紧要,不得不前来禀报,还须少主定夺。」

  「说。」小玄冷声道,心中愈来愈定,双目在七邪覆眼洞里悄悄转动,从千臂邪佛与邪军师身上细细扫过,将他们的容貌身廓一一记在心里,暗忖:「这两个家伙能直接来见晁紫阁,可见地位在他们宗门当中非同一般……什么时候,诳他们把潜藏在迷楼上的爪牙全都带来瞧一瞧,免得防不胜防!」

  邪军师报:「经吾宗各方眼线侦查,方少麟声势日盛,除玄教门人大举出山助纣为虐外,天道阁、辟邪宫与蜀山派也皆反了,均在明里暗里地给与支持。」

  小玄眉头紧锁,心里不知是甚滋味。

  邪军师停了下,斟酌道:「汇综各方消息,属下推断,方少麟一呼百应,只怕并非偶然。」

  小玄心中暗骂:「还不是你家少主昏庸残暴无恶不作,动辄干戈肆意杀戮,惹怒了天下苍生!」

  邪军师继道:「怕只怕,这幕后……或许另有推手。」

  小玄哼道:「什么推手?哪个是推手?」

  邪军师举起右手,并指朝上轻点了两下。

  第五回邪宗圣器小玄倒吸了口凉气,其实自打真武荡魔大帝在赤龙关显圣,遣麾下水火二将、六大元帅将皇朝大将冯晋东击退,他就已经隐有这种感觉了。

  千臂邪佛道:「今山雨欲来,圣皇又未出关,少主须及早做好万全之应对,以防不测。」

  小玄嗯了一声,道:「还有甚事?」

  邪军师道:「天界有消息传来,拘缨失盗,共损寻木一万一千七百零三株,震动诸界。」

  「寻木!」小玄心中一跳,即问:「是谁干的?」

  邪军师道:「天庭震怒,遣使四方追缉,似乎至今仍未查明是何人所为。」

  小玄心忖:「一万多株寻木……天界的损失比虞渊谷可要惨重多了!」

  千臂邪佛接道:「目下只知,失盗那几日,有人瞧见拘缨附近曾有许多鲲鹏出没。」

  「鲲鹏?」又是鲲鹏!小玄心跳加速——看来拘缨与虞渊谷的盗木者就是同一伙人。

  千臂邪佛有些幸灾乐祸道:「正是,因此诸方均把目光骤向拥有最多鲲鹏的建木,如今天界同妖界已是剑拔弩张。」

  「那大妖界王国的都城所在处?」小玄对建木已经有了些许概念,问:「建木有很多鲲鹏么?」

  「鲲鹏乃先天地之灵,今已存余无几。目下拥有鲲鹏较众者,为天庭,西方,妖界,当中数量居首者,当属妖界,而妖界之鲲鹏多在建木,今为大妖界王国皇帝万劫真君统辖。」邪军师道。

  「五姐姐的娘曾提过那万劫真君的名头,言语中似极忌惮……难道是建木那边的人盗走了天界和我师父的寻木?」小玄心中琢磨,隐隐觉得要将失盗的寻木夺回,决非一件易事。

  袁充容道:「天界与妖界不和,必令诸界震荡,此于吾宗,应该是个好事,或可因而减缓些许压力,让我们可以平安守到圣皇出关。」

  「是么。」小玄道,心中冷哼:「你们的圣皇被我师父用迷楼牢牢地镇着呢,怕是永远都指望不上啦!」

  邪军师沉吟道:「又或许还是个混水摸鱼的好机会,辟邪宫那边……」

  小玄心中急着夺回寻木,截住道:「别的暂时缓一缓,你们也都去查查,看看那盗木的究竟是何方所为,一旦有消息,便即刻报来!」

  邪军师斟酌道:「此事于外间愈乱愈好,于吾宗则隔岸观火即可,目下天庭正全力追缉盗木之人,我们还是莫要沾惹为好,以免引火烧身。」

  小玄冷冷道:「这个朕自有主张,需你多言么!」

  邪军师微愕,想起这少主从来刚愎自用喜怒无常,身边的人动辄得咎,不禁悄冒冷汗。

  袁充容道:「少主自然另有谋算,你们只管依令去做便是。」

  千臂邪佛同邪军师即刻叩首应了。

  小玄见他们一个个奉命惟谨,忽然想道:「晁紫阁的这些爪牙,虽是潜藏在迷楼上的危险,但只要我这假少主没露馅,或可偶尔利用一下,保不准真能帮上点什么忙哩……」

  邪军师道:「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小玄道:「说。」

  邪军师道:「二十四灵部之水犹怜,深潜辟邪宫多年,方得大宫主沈秀衣收在门下,苦心查探,近日终于有消息传回,吾宗所遗之圣器的一部分,很可能就在辟邪宫的某个禁地之中。」

  「圣器的一部分?」小玄心中微怔:「不知是什么?那个水犹怜为此潜伏多年,可见非是寻常之物。」

  袁充容微微动容,显是之前未听邪军师说过,道:「这消息有几成真假?军师且细细报来。」

  小玄悄忖:「听她的口气,身份地位似乎要在这两人之上……」

  殊不知这袁充容姓袁名媚,号魇夫人,在外间的名头,直追七绝界四大司祭之首的勾魂邪姬碧怜,乃邪皇麾下七将军其一,于邪宗之内,地位尊崇,阶序确实要在位列百煞的千臂邪佛及邪军师之上,隐于宫闱之中,只不过是为了暗中护卫晁紫阁与及监视宫人。

  邪军师道:「据水犹怜描述,她见着的那物,几乎与吾宗圣器传说中的模样相吻合,且在那禁地之中,收藏的都是极上之宝,辟邪宫亦为此防范极严,灵兽环伺机关密布,因此属下推断,那可疑之物有很大成数就是吾宗所遗之圣器。」

  小玄全然不知头尾,焉敢细问,只作沉吟之貌。

  魇夫人对他轻声道:「圣器于吾宗干系重大,圣皇望之已久,此事还真是不可耽搁呢。」

  千臂邪佛朝小玄叩首道:「属下等愿往辟邪宫走一遭,望能及早迎回圣器!」

  「好吧,既然干系重大,那就多召集些人手同去。」小玄不动声色道,心想让这些魔头暂时离开迷楼,多多少少都是件好事,万一全给辟邪宫的那些恶仙子们宰了,那更是妙不可言。

  「少主允了,你们就快去吧。辟邪宫非同小可,一切须得仔细,可别打了草惊了蛇,却又空手而归!」魇夫人沉声道,轻挥了下手。

  「阿米巴!」千臂邪佛同邪军师齐声低呼,面容肃穆地手放心口,直膝立起,躬着身徐徐后退,隐没于花木之中。

  「我的小主,你怎不要奴奴啦?」魇夫人香躯忽尔一歪,软软地靠在小玄臂侧,柔荑攀住了他的袖子。

  小玄心中一震,手足无措。

  「为何这许久都不回锦心殿?昨日宴上,还半点不肯理睬人!」魇夫人幽怨道。

  「少主好狠心,这回竟然抛下我们这么久!」花婉与月凝也都娇滴滴道,依偎近前这个搂臂那个搭肩。

  「这不在养伤吗,走动便少了……」小玄支吾道,只觉一对饱满腴绵的翘乳挨靠着自己,贴偎得臂上一片温麻,左右缕缕异香袭来,蒸得他眼饧耳热,心中暗慌,既怕在这三个妖女的亲近当中露出马脚,又不敢硬生生地抽身走人。

  「在哪里不能养伤?况且锦心殿还是你住惯的。」魇夫人在他耳边轻语,一只玉手在他胸前轻抚,不着痕迹地自襟口摸了进去:「快告诉奴奴,是不是那贱人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把少主的心都勾走啦?」

  小玄猛一个激灵,右手电般掠去,捉扣住她的纤腕,强硬地将之从衣襟里拉了出来,赫见几根尖尖玉指夹着不坏圣皇锁,脸上霍然变色。

  魇夫人瞧见圣皇锁,神情微微一松,吁了口气。

  小玄心中惊涛骇浪,一手紧扣其腕,一手环过其身,搭在她那蛇腰之上,指掌暗聚真气,只待有变,便要将她立时制住!

  魇夫人察觉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整个即时酥了,趴伏在他怀里的娇躯越发软绵,吃吃笑道:「奴奴最怕痒的,少主别把手放那里嘛!」

  小玄一言不发,焉肯把手移开,反而故意揽得更紧。

  「哎,这宝贝在就没事,这些天,奴奴可要担心死了,真怕那贱人趁少主伤病之时,耍什么诡计将它诳走了。」魇夫人腻声道,俯下朱唇,虔诚万分地亲吻了下圣皇锁,这才将之重新塞回男儿衣襟里去,宝贝无比地隔衣轻抚了两下,道:「只要它在,任谁都奈何不了我的小主。」

  小玄悄松口气,道:「皇后怎会算计朕的宝贝。」

  魇夫人道:「那贱人乃名门之后,其师祖更是天地无宝之主,见识必定不差,况且我曾见过那贱人盯着你胸口时的神情,尽管极力掩饰,但仍然难免泄露了丝许异样,少主切莫大意。」

  小玄暗暗吃惊,道:「放心,朕会留神的。」

  魇夫人抬起翘睫,一双如水妙目盯着他:「好生奇怪,少主向来厌烦那贱人跋扈啰唣,今儿怎肯一直待在她那里不回来?」

  小玄心念电转,道:「朕虽素与那女人不睦,但卫国公就要回玉京了,目下南北吃紧,朕急要用人,须得把她稳住。」撒完此谎,他忽然有点佩服自己了。

  魇夫人面露恍然之色,恨恨道:「便宜那贱人了!」想了想又道:「少主伤势恢复得如何?奴奴那边藏有许多药石,都是世间罕有的珍品,可助少主疗伤。」

  「不必了,朕已用了许多好药,恢复得甚佳。」小玄婉言回绝,见三个女人低眉顺眼亲昵无间,对自己似乎全无防意,忍不住问:「你们一见面都呼阿米巴,此是何意?」

  魇夫人吃了一惊,立时想起前阵子雍怡宫悄悄传出消息,说皇上遇刺时伤了脑袋,记性大差,吩咐各宫各苑小心伺候,不禁万分担忧,然却哪敢细问,柔声道:「少主怎就忘了?阿米巴乃吾宗圣祖之名,是先天地之语,意为大自在与遗忘之地。」

  「大自在与遗忘之地?」小玄迷惑道。

  「吾宗先祖乃先天至尊,是寰宇中修得混元之境的三位真圣其一,诞始之处就在大自在与遗忘之地。」魇夫人道,见主子依然茫然,不禁愈来愈惊,忧心如焚地暗思:「少主身上的伤看似已经痊愈,但潜藏于脑部的伤却是如此之重,竟然连本宗圣祖都想不起来了!」

  「先天至尊?」小玄心忖,「这名头也太过了吧,天地之中,又有哪个担挡得起?」

  「阿米巴之称乃自家专用,已成本宗密语,外间鲜有人知,但圣祖另外的一个名号,便是大罗太乙诸界至尊听见都胆寒的,叫做太兆。」魇夫人轻轻道。

  「太兆!」小玄心口重重一跳,猛然想起在千镜岛上听逍遥郎君讲过的传说来。

  「只惜岁月太过久远,且诸界讳言,如今这个威震寰宇的名字已鲜有人知了。」魇夫人轻叹。

  「原来太兆还是他们的圣祖!是了,三哥说太兆既为魔祖太至之父,又是邪皇渊乙之师,那么他们这个邪宗,包括晁紫阁,定是渊乙一脉了。」小玄心中越来越明晰。

  「那或许藏在辟邪宫的圣器,便是圣祖所遗,力能翻天覆地,圣皇寻之已久,奈何始终未见其踪。」魇夫人道。

  「这还了得!」小玄大吃一惊,心想如此上宝如果落到这帮邪魔手里,天地安有宁日?当即就想把那一僧一士召回来,收回命令,只是朝令夕改,该找什么样的理由才能不叫他们生疑?

  「那夜炼心殿遇刺,少主可知是何方所为?手段若何?属下等知之甚少,骨海将军调拨了许多宗内高手追查,却依然没能捉拿到凶手。」魇夫人道。

  「不必着急。朕已另遣人手追捕,有些眉目了。」小玄搪塞道,转念思道:「那在辟邪宫的东西未必就是他们要找的圣器,况且辟邪宫从来就不是吃素的,向以诛邪除魔为己任,未必能让这伙魔头讨得了好,我还是莫自乱阵脚才是!」

  「少主还是回锦心殿一趟吧,让奴为你好好调理些时日,以免身上的伤留下贻患。」魇夫人软声央求。

  「你先回去,安安心心地等着,过阵子朕自会回锦心殿的。」小玄急欲脱身,随口哄慰,又道:「辟邪宫那边一旦有消息,须即刻报与朕!」

  「属下明白。」魇夫人应,低语道:「前阵子奴让花婉悄悄出宫,又从外边收罗了许多妙趣新物,真个能折磨死人的,就等着少主回来把玩品鉴呢。」声音妖媚粘腻,也不知暗藏着什么奥妙,似能潜透人心撩魂荡魄。

  花婉趁机道:「奴奴上天入地方才觅得的,都是少主喜欢的物事哦。」

  「什么叫做能折磨死人的……」小玄胸口一阵乱跳,生生收摄心神,毅然从石椅上立起,冷声道:「朕还有事,你们这就去吧。」

  晁紫阁向来不容啰唣,魇夫人听这主子声音里已透出冷峻,虽然不甘不舍,也只得叩首告退,无可奈何的领着花婉月凝去了。

  小玄快步出林,阿福阿寿接住,直至回到径道登上玉舆,方才悄吁了口气,不觉微自得意,心道:「临危不乱处变不惊,说的便是我千翠山崔小圣也!」

  ◇◇◇天魔宫位于迷楼最高处,一行人穿苑跨阁过桥拾阶,向上而行,约莫过了柱香光景,忽闻阎卓忠道:「总算到了!哎,灵妃这里风光绝好,可惜就是有点高。」

  小玄抬头望去,见高处筑着一座宫殿,除了亭台楼阁,还矗立着一座座巨大的金色帐篷,异域风情十足,在更高处,一座巍峨高塔拔地而起,楼起十数层,远远瞧去,宛如直插云霄。

  「那便是移星塔么?」小玄心道。

  随着行近,但见天魔宫与那移星塔交相辉映,愈感震憾壮观。

  「迷楼真乃万世杰作,只不知要糜费多少民脂民膏!」小玄心中既赞又叹。

  阎卓忠早已遣人报与灵妃,但见宫门大开,一众丽装宫人正在门前等候,为首之佳人目如碧湖,肤似酥雪,正是那日在水帘香榭见过的灵妃奶拉忽。

  小玄下了御舆,灵妃娉婷袅袅地迎上前,叩见皇帝,笑盈盈地接了他往宫内行去。

  「万岁可是大安了?今儿怎会到这边来,臣妾这里地高路远可不好走呢。」奶拉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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