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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美情人Imperfect Relationship,4

[db:作者] 2025-07-20 15:19 5hhhhh 9850 ℃

她很平淡地等了三个月,然后看着相关记录从“下落不明”切换到“疑似死亡”。

但她仍旧没什么实感。她早就学会的“珍惜眼前人”在这个幽灵故意为之之下变得行不通。如果换成Wraith以外的所有人,她都会为对方担心上一阵。

第七个月的时候,那份档案被锁在了更高级的权限后面。

兴许是真的死了,也或许被卷进了更大的事件里。

她在一个下午茶里,破天荒地问出了口。

“德丽莎,Wraith死了吗?”

“联络过一次。留下“抽屉密码你猜猜看”几个字后又怎么也联系不上。我觉得没气死情报部全员之前她没那么容易死。”

成熟的主教头疼地数落着不着调的下属,视线却是往芽衣身上飘。在后者平静地搅拌红茶的银匙下得不到任何答案。

是没死,但估计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芽衣心想,这都开始交代怎么领遗产了。

这一年时间,芽衣意识到,好似她们在时间的流逝里对掉了立场,而且这种情绪又仅限于彼此。

问过德丽莎的那个下午,Wraith丢在床头柜抽屉里的一大堆银行卡在芽衣面前不再有秘密。她看着几个月前的取款记录,仍是不知生死。这种一无所知的带来的感觉让芽衣主动划了笔账,随手给了天命运营的几个慈善机构。

那庞大的金额应该是能够让Wraith这只鬼死去活来的程度吧。

可她还是没有回来。

一方的杳无音信将两人退回到了最初的那段一年只见得上寥寥几面的光景。却又交错了伪装。

可笑到让她觉得自己在被这个只会气人的幽灵所保护。

无心与刻意,荒诞得扰乱了情绪,在命运戏弄了谨慎后抽离出的空白令人无所适从。

她忽然就想起那天早上,这个人离开的时候。

“等我回来陪你过生日怎么样?”

“不需要。”

谁都没想到,漫不经心的敷衍会一语成谶。就像没人会猜到,Wraith的诸多密码与她有关。

那时,挂在脸上的假笑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同此刻也没什么区别。

不需要……

确认了自己真实的想法后。

“你以后可以和我学。”

芽衣抛出了提议。

Wraith的笑容被芽衣的话语动摇出一瞬的错愕,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轻飘飘的,看不出什么份量。

在她心里,虽然由雷电女士手把手教导这个提议的确是很让人心动,真的那么做了,估计本就密集的日程又会变得更加窒息。本就是为了分担才去学的……

——Wraith自认是不会做给她平添劳累的蠢事。

所以这想法她不会老实地去和雷电芽衣说,毕竟后者只要认定了,那说了也是不会听的。

“喊你师父?你是还嫌我们的关系不够刺激吗?”

“…………………”

看着被怼到沉默的小情人,她上前一步拉了拉芽衣的垂下的衣袖。

“师父父,不要嘛~”

回应她恶趣味的是芽衣点在她额头的食指。

“只知道胡闹。”

“看来小朋友的心理素质已经提高了不少。”

她一边打着趣,一边放松地把额头抵在芽衣的肩上。两手老老实实地贴着腰侧,在身后十指交叉。

“那也敌不过你的没脸没皮。说起来,你以前对班长也是这个恶心样子吗?”

“符华吗?”

经芽衣这么一说,Wraith想起刚刚的确有把父的发音恶心成了第二声。一但由这腻歪的称呼联想那位严肃的故人。她就觉得好笑,像是一次性调戏了一把圣僧和神女。十足的成就感令她哈哈大笑了起来。清瘦的身体一抖一抖的样子在芽衣眼里活像个神经病。

“不,我可不敢。她就像颗没有情趣的木鱼,敲了也只会是老和尚念经。”

Wraith不留情面地损起了那个在梦里也不放过她的好友。却是无意识地把芽衣搂得更紧了些。

“可你不总损我也没什么情趣吗?”

“你不一样。”

她说完抬起头,对上芽衣的眼睛后先是笑了一笑,才继续开口。

“你没有是因为你不想,而她是压根不会。好像一碗白开水,没什么味道。”

她说的是煞有其事,将脱罪的本事自然发挥。却又少见的不是为了她自己。

“而且吧,她这人可讨厌了。你是没看到。她当年公事公办起来就使唤我当情报工具人,以权谋私的时候又只晓得喊我救她的小…”

她看着雷电芽衣,一时得意忘形差点忘记能让这两人牵挂的是同一个女孩。为了不让自己找罪受,她只得谄笑着硬生生将“情人”两个字憋了回去。

“小什么?”

“小…妹妹?”

“哦~你的嘴里还能吐出小妹妹三个字呢,我还以为你又开口闭口小情人呢。”

“有的有的。说起来,你看,你是不是也算我的小妹妹?”在Wraith眨动的睫毛里,芽衣回应了她一个寒光四射的微笑,眉眼盈盈似新月,让后者很是受用。

“Wraith。你这是想我喊你姐姐?”

“听上去特别色情。”她下意识评价完后立即展现出强烈的求生欲。

“当然你喊什么我都爱听。”

“阿姨也爱?”

“你喊得出口的话。毕竟这听上去更色了。”

“你脑子里除了好色还能有点别的词吗?”

“那…禁忌背德?”

雷电芽衣看着她那不正经的样子,心下确定了Wraith的确是她见过的最气人的混蛋。

“想让我喊你姐姐,你得先告诉你到底多大。”

“………………呀,你怎么可以问一位淑女的妙龄呢。”

“你是淑女吗?”

似乎不久前自称猛男的人并不是她一般。却不想Wraith故意扭曲到了别的意思上。

“那情妇更不可以暴露年龄了呀,我的小金主~”

她们不是恋人,不过是床伴间的各取所需罢了。

—这层意思清清楚楚地被Wraith摊在脸上。

过度的无所谓让雷电芽衣的情绪打进了一团棉花云里。

这个女人总是在玩世不恭的态度里刻意地保持着那浅浅的距离感。清醒得近乎冷漠。那不似神州古诗里的忧郁凄凉,她俩更适合用“醉时相交欢,醒后各分散。”来形容。

也正是因着戏子恩客这样近乎无情的淡然,将二人这份扭曲的关系变得不再如同世俗眼光里的那样压抑、沉重。

欲浓似酒,却也淡泊如水。

芽衣在这份淡漠里俯下身子,鬓角上的紫色长发从滑落,她抬手,用食指将其勾回耳后。

如果哪天Wraith觉得累了………

看着不断放大的浅笑眉眼,她这样想道。

那就放她走吧。

【—第六章—】

“Wraith,你不会还是……”

异常敏感的身体让芽衣忍不住起了疑心。

“闭…嘴,小情人。”

她沉沉的嗓音里压抑着春意,略有不满地咬上了芽衣的锁骨。在并未用多大力气,却异常滚烫的唇齿下,芽衣的吐息被她勾动。但到底是武斗派,她单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足够锁住Wraith那企图围魏救赵的爪子,将其牢牢地摁在小腹上。

“你难不成还想听我告诉你我上过多少人吗?”

“我现在想听听多少人服务过你。”

“…………雷电芽衣,你别把你的睿智放在这种时候。”

她刻意用日语加重了睿智二字。可芽衣却当没听见她的揶揄一般。看着那个不着调的家伙在交锋中破天荒避开了视线,一瞬便意识到了猫腻。

“有几个?”

“您难得上次位能不能痛快点?您把十年磨一剑当斗地主呢?”

“几个?”

“你永远别想从一个情报王牌嘴里拷问到什么,我情报部永不为虏。”

芽衣俯身贴在她耳边继续问道。

“几、个?”

“像我这样风流的美少女从不回头数取过几瓢水。”

“几?”

故意低沉的嗓音换来的是黑发女人迅猛的一个转头。她条件反射般地抬起身子,想以此避开她欲图落在侧脸的反击。但在唇部一闪而逝的温度里,她明白自己还是着了道。她有些恼地看着解开束缚后贼兮兮地坏笑着的Wraith。后者在同她笑的同时,抬起一根指头贴上了她的唇瓣。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不说那我们歇了吧。”

她肘部一用力,无视Wraith婀娜多情的笑颜下因吃惊微微分开的双唇,在抽气声中毫不在乎似的平躺到了一边。

“裤子都脱了你……”

“洁癖。”

“洁你个鬼。倒是次次都是P。”

“次次都是~那看来我之前都太宠你了。这回你自己玩吧。”

“那要你干什么?”

黑发的女人没好气得强调了当中的动词。

却只得到了一句故作糊涂的回应。

“我看着呢。”

这话让情报部的王牌没法接。她一向对雷电芽衣在这方面的执拗很是头疼。明明憋得不行,但说不让碰就不让碰。有时逼急了还能给她丢地板上去。

其实按照Wraith的性格倒是没那么快认怂。可她在芽衣面前多年下来的习惯让她立马放下了所谓的矜持。反正她自认为这种东西两块钱可以甩卖掉一打。

“……你是第一个。”

在片刻的欲言又止中还是如实说了。虽然说这话让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然而她的确是在逢场作戏间,极尽手段规避着最后的那一道线。有时她也会不想维持这种可笑的坚持,反正她只是个毫无底线的暗部工具。贞节操守之流在她看来是毫无必要的腐朽条律,束缚着人类躯壳内的自由灵魂。但是,暗夜的幽灵更加不愿意将自己作为替代品被交付给别人,那就像是灵魂被触碰到一样令她本能厌恶。

在她神游的空档,身边的人用惯有的温婉轻声反问道。

“王牌?”

这话一说,她就知道雷电芽衣这是被她荼毒了,这才几年就会一语双关精准嘲讽了。

她笑着不去理会个中深意,漫不经心玩起了芽衣的长发。

“您心里的头牌位置都撑不下去了还牌呢。”

“不胜荣幸?”

“嘿,我这么说你也信?”

“可你有必要骗我吗?”

“这可说不准。你不用太相信我。”

没有信任,也就不从失望。不给人希望,也就谈不上绝望。

Wraith不想再见到雷电芽衣再一次绝望,无论是因为谁。

而芽衣不知道身边躺着的人心里是何想法。她只是很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只是不觉得你Wraith会在床上骗一个情妇?”

说完就见Wraith迅速伸过手来揉乱了她的头发。

“傻。情妇不就是在床上才好骗吗?只有未经人世的小孩子才相信什么海誓山盟。看得多了,就会明白,那不过是一场场金风玉露相逢的戏码。哪天这戏不想演了,也就断了。”

她冲芽衣露出她惯用的微笑,虚虚实实,难究真假。

“就看个人的活怎么样了。”

在四目相对中,她的不着调点燃了芽衣心底某处压抑着的暴虐。

于是她用了些力,翻身将这个极力卖弄风情的女人压制住,却在她坦然的蓝绿色双瞳里头一次看清自己的倒影。

她不知道这清澄是否也是伪装的一环。相识十年,她自觉从未看清Wraith。这个女人像是一个幽灵一般,哪怕感受得到存在,却也接触不到心底。她甚至无法从天命的档案中查到有关Wraith的信息。据说,这位精英以继续卖给天命作交易,让主教毁掉了那些资料。也有说是上一任主教抹去了相关信息。Wraith似乎能和所有人成为朋友,却闲少有人知道这人完整的过去。

但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在那次事件之后的三年里变得近似于随叫随到,有求必应。仿佛她卖身的不是天命,而是那个沉默寡言的雷电芽衣。

这又算什么?

她想起Wraith曾陪她一起在伦敦西区看过的那场剧目。

在舞台上渐入高潮的剧情中,身穿黑色风衣的黑发女人不顾观影礼节,幼稚地戳了戳她的手臂后慵懒地将整个身子滩了过来,凑在她耳边浅笑轻语。

“是不是和我们很像?在伪装游戏下共同踏上了不归路。”

她的话语与第二句“Past the point of no return”一同结束。

“在虚假的幻影里,动了真情的那个注定要输的。”

芽衣偏过头,从舞台上溢出来的冷光反射在蓝绿色的宝石里,像是夜色里的游动萤火虫。这一联想让她不自觉抓了把爆米花拍到这张讨厌的嘴上。

不,一点都不。Wraith既不会同幽闭迷宫中的魅影一般投入深情,也不会偏执到对自己做出什么伤害。

这么想着,芽衣就看见这人在被捂着大半张脸的情况下,依旧有余力还她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通过掌心传来的湿润触感,她发现这个幼稚的女人开始不要脸地舔那几粒贴在唇边的爆米花。

瞧,这个衣冠禽兽已经脸多到可以随便不要了。

在满员的座位区正中央的芽衣心想。

可总之比起魅影,她边上这个幽灵只是会举手之劳一般提供着所谓的“治疗服务”。

而她也不是什么需要人去拯救的娇花。

于是在单方面的挑逗中,芽衣收拢五指,变掌为爪,像是捏鸡仔似的下了点力道。为了不打扰周围的观众,她特意偏低了头,冲着挤眉弄眼的不良份子微笑着恐吓道。

“Wraith,你再搞事,我就把你这破脸捏爆。”

她们之间无所谓真,那自然谈不上真情。

芽衣的真情早已困在永不放弃的那抹白月光里——那个明媚的少女在最合适的年纪里带走了她全部的眷恋,以最决然的方式留她一人在回忆里将其不断完美、神化,最终无人能及。她对着月光憎恨自己的无力,渴求少女的回归,这份执念促使她疯狂成长。

然而Wraith的出现,无情地击碎了这实质为偏执的谎言。无论那是否出于爱,她的情感里逃不开对少女的欲求。但同时这个幽灵又让她窥见了希望,让她可以利用一个完美的替身来构筑一场幻梦。哪怕她明知在这神女生涯中,居处其中的并不是她那魂梦所牵。她心中的漏洞在一次次治疗中缩小,而人性在一场场沉沦中扩大。

但她又是知道的,其实自己那时就能够从梦中清醒。

雷电芽衣会借着月光在夜色中行路。但决定往哪走的,终究还是她自己。

“记得跟紧啊。”

“再走丢了就太可爱了。”

“这位大小姐要抓牢了哟?”

她如此一遍遍强调着,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Wraith捧着一纸袋的小点心。以她的体能,走的很有些慢,却又像是配合快节奏的芽衣一样,稍微加快了速度。

在墨西哥街头欢乐的人海里,芽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游客那一张张匆匆而过的面孔,留不住也记不住。只是从中感受到对生命的喜悦和祝福,这更加确信这是她此生要为之而战的美好。

而在其中,还是有道萤光。

还是有只不算强力的手掌紧贴着她那留下剑茧的左手掌心,亦如此前的日日夜夜,牢牢将她牵在手中。

却比入梦前所熟悉的手更加用力。

她俩之间的联系,却早就不再是假意。

Wraith想必也从蛛丝马迹里意识到什么。但两人在这几年里都装作没察觉似的默许着这个错误。

其实她们早该停止这个风流的激情游戏。可一个畏惧失去安慰,而另一个沉默着接受全部。于是她们于全剧终幕后仍然继续演戏,制造着交集。

随着慢慢撤下的伪装,这个毫不讲理的治疗居然真的在渐渐发挥着作用。

——来自满月的流银在被抽丝织绢,铺散了一地。刮去俗世杂念,单纯的蓝绿色调被变化多端的手法化作神奇,或浑厚,或轻盈。在倾注心力的层层罩染下终成长卷。

青绿山水里,色如宝石的明眸不偏不倚对上她从圆月上收回的目光。

“雷电芽衣,明明你自己才是最真实的月色。”

终于,在多年后的今天,在Wraith无意间吐露出的这句真话后,芽衣再一次邀她进行“深度治疗”。

“那还有治疗的必要吗?”

听到她主动要求撤去所有伪装,Wraith浅笑着抬手贴上她的额头。

“有没有必要,也总得让我试一试。”

她说着,伸手解开了Wraith衬衣领口的那枚扣子。

罗裳半褪,在佳人愈浓的浅笑间朱唇意暖。兰蕊麝香气冲融,登床抱入绮罗丛。

于是她得以发现这习惯的弱骨冰肌下秘封的乾坤。但这让人难以置信的怯雨羞云似又印证了Wraith滥情而不深情的行事风格。这份夜夜朝朝的离世漂浮化作一团气跑遍了全身上下后,融入芽衣胸中郁结的沉闷里。

我们这算什么?

芽衣忍不住想。

情?爱?欲?

亦或真的如她所说,是不归路上的共犯?

那是否在跨过所谓的门之后,就可以撇弃世俗里对与错的纠结?

对上这好似什么都明白的眼眸,沉闷变成了恼怒。气得芽衣在那看着就很瘦弱的腰掐了一把,没什么肉。

在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去看Wraith冲自己露出那副无可奈何的笑容时,这人被松开的手却在这空档里将她滑落至额前的长发撩回耳后。

食指指腹轻贴着耳廓顺流而下,勾动心湖上的涟漪。

“傻不傻啊。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在Wraith如同和风一样的声音里,芽衣想到也是在那一日。当不经意间被祭典狂欢的人群冲散后,自己眼中的天地变得像是个被水流冲刷开的调色盘一样糟糕,里头各式的颜色冲撞着淡化掉一切,也模糊掉了她所熟悉的白发蓝瞳。那带来的窒息感迫她挣扎着急朝前抓去,却仍旧什么也抓不到。可突然涌上的绝望仅仅持续片刻功夫之后就像海浪一般退去。她努力朝前伸去的左手在周遭朦胧的一切事物中又确实清晰地被这个傻子迅速抓住拽上海面。而在一瞬留意到她眼中那丝惊恐的Wraith也忘记了演戏,第一次脱离了角色,借着另一个人的样貌无奈地笑着把她揽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在失而复得下,在铺满大地的万寿菊花香和烛光中游荡的柯巴香闯进鼻腔的时候,她抛下了东方人传统的矜持和对死亡的恐惧,在这个为死者而狂欢的佳节里,同并不是恋人的女人在小镇中央热烈地缠绵着彼此的气息。

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也终会有平息的一刻。在那之后迎接她的是Wraith和风一般轻柔的安慰,拂去了一身的压力。

“我在。”

她说着,牵起两人紧握的手,将唇印回应在了芽衣的掌心。

或许那时起,只属于Wraith的声影就已经开始在广场上空鸟雀们的扑腾中通过两人紧扣的十指融进了雷电芽衣的习惯里。

想到这,芽衣鬼使神差地将左手手背贴上了这个共犯让人生厌的朱唇上,她俯身,在微阖着的温和碧波里亲吻上自己的掌心。

四目相对,一吻即分。

“我活怎么样?”

“神魂颠倒。”

“那你打算和我再演几个十年?”

“这得看你。”

“Wraith,你当真了对吗?”

单掌贴合着侧脸,指尖在她精致的轮廓线上细细摸索,有意勾起耳旁的几缕黑发。

“真真假假很重要吗?我觉得和你就这样也还行,没以前那么无聊了。”

只是那一晚她在欢度亡灵节的人群中忘情地回应着那一瞬动情的吻时,她们同其他恋人是一样的。

——当时Wraith烙印在她的眼中也并不是这个答案。

那双眼睛里游动着微光。

是时间消磨了她,还是自己折磨了她?

这出戏的女主角觉得二者都有。

“至少我想知道你是否能满足于当一辈子的替身?”

手指顺着脖颈而下,划过锁骨,停顿在肩头那道微微凸起的疤痕上。那是十年前的阴错阳差后她曾羞愤地想要同归于尽的证明。亦是这场闹剧的开始。

“我从来就没有满足过。”

在指尖的细细摩挲中,唯一配合她演这出戏的另一位主角如同当年一般坦然。

“但决定这件事的,是你。”

在轻柔却又坚定的声音里,她的目光平静而多情,消融了积在芽衣胸中的些许急躁。将她拉入无风无雨的归途。

“雷电芽衣。”

Wraith认真地将心里所求的名字念出。

“我爱你。”

出自她口中的爱意没什么重量,像是再寻常不过的玩笑。却又牵动芽衣灵魂里丝丝缕缕的柔软。那是柴米油盐的平生见到袅袅炊烟后的凝噎,是小跑在绵绵春雨中回首瞥见天晴后的宛然……

“你想要听我就说给你。可没兴趣了咱们就散。这场激情游戏结束后,谁也不用觉得亏欠了对方。倒也轻松。”

她说着拉起芽衣轻贴着她侧脸的手,在紫色流光中回吻上微颤的指尖。然后交出了一个发自心底的笑容。只要芽衣的真实想法,那她愿意用余生去成全。

“你平时都那么累了。在我面前,就别想太多。”

她不在乎坦白后是否会有什么改变。如同她所说过的,幽灵从来不在意所谓的海誓山盟或者纲常伦理。

她只不过是恰好在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里欠下了不深不浅的牵挂。

于是想着,在还能陪伴的日子里,让雷电芽衣这个人能有个安慰。

“这样就好。”

反正她的身份只会是情人。

———一个谈不上完美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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