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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日月】轉瞬千年《一~二》

[db:作者] 2025-07-20 06:33 5hhhhh 2380 ℃

《一》

從昨晚開始,談無慾便感覺到天上的雲流湧動,將滿天的星子一掩,空氣中充滿的妖異的氣味。

他一夜沒睡,拎了酒壺臥在屋頂上試圖觀星,卻等到天亮仍是徒然。

其實也沒甚所謂,脫俗仙子已退隱六百年,這個世界如何他已經不在乎。

除了一人以外。

時間已來到天將亮之時,然而太陽卻遲遲沒有升起。

談無慾往東邊一望,隱隱約約有著光,卻不知何來的光源,只知那橘紅的光線不是普通的日光。

突然,東北方滿天紅紫閃電,將廣大的天穹劈得碎成千萬片,閃電的中心點隱隱有著龍卷,談無慾心一跳,他知道那龍卷的中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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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

日月才子七百餘歲。

談無慾正懶懶的在無慾天一株菩提樹下小憩,身旁還支了把傘將落葉擋了,以免被飄落的菩提葉擾了清靜。

紙傘雖然擋的了落葉,卻擋不了蓮香。

談無慾皺了皺鼻,索性翻了個身背對來人,連眼也不抬繼續假寐。

然而來人卻不是這麼好打發,對上談無慾時臉皮也一向很厚,他無視於談無慾的反應,只是信步而來,在談無慾身後五步的距離停佇,溫雅的喚了一聲:『師弟,別來無恙?』

談無慾不用回頭也能從素還真語氣中的笑意得知,此時的素還真一定是帶著那看似人畜無害的笑望著自己,也不回頭只是悶聲道:『現在無恙,也必定會被你素還真搞到有恙,你還是請回吧。』

『耶,師弟此言差矣。』素還真仍含著笑:『若說今天素某只是單純想來看看談兄,你信嗎?』

談無慾似是被火燒到般驀然起身,一雙凌厲的鳳眸死盯著素還真不放道:『你不要以為我隱居在此便什麼都不知道。如今你三魂只剩兩魂,功體只餘六成,如何抵抗魔界?』

素還真不語,只是苦笑。

『直說吧!你是想要我出關幫你?』

『……唉。』素還真嘆了一口氣。

雖然是預料中的反應,但談無慾最恨他這個樣子。他知道這一切都在素還真的預料之內,從來他的計算都不會有差錯。他甚至有十成十的把握談無慾定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而他也知道談無慾鐵定會料到這件事,因此連多做解釋也不必。

日月才子一向默契無間,即使數百年未見亦然。

可惜,早在素還真出現之前,談無慾便暗自打定主意這次絕不讓他如意。

魔界肆亂已數年有餘,當初誰也沒有料到他們的侵略如此火速,正道措手不及的情況下無數生靈塗炭。

而那時素還真剛結束一場大戰,傷重不醒,因此錯過了抵禦魔界的最佳時機。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

素還真醒來以後,情況也不見好轉。

正道非死即傷,手上能用的棋子著實太少,連秦假仙都得和小弟們分頭行動才勉強能即時傳遞重要訊息。

連連折損大將的情況下,素還真不得以再度使用俱神凝體搭配一人三化,釋出三位化體以解燃眉之急,然而他這次卻是下了賭注。

俱神凝體為將靈識化為實體之招,當初素還真一人三化衍生出三蓮之時,其三魂各自分散於其他地方,才會造成三化體之間記憶與型態都不完全;但若將三魂之一也融入化體之中,則該化體將接近與時間城借命時所畫之化體,也能發揮更強的力量。

代價是,當化體死亡時,該魂也會消散於天地。

而一個人的三魂若不全,除了會有丟失功體與記憶的危險以外,更是將超脫於輪迴之外,在人死後化作煙塵。

此時談無慾面前的素還真,就是三魂只剩兩魂的狀態。

談無慾只知眼前的素還真丟了四成功體,卻不知也不想知道他的記憶還剩多少,他也知道眼前的清香白蓮已經不再完整、也沒有來世可輪迴。

他倆的糾葛孽緣都會在這一世劃下句點。

望著仍對著自己苦笑的素還真,談無慾簡直想反手就先給他兩巴掌,幸好他早早便有了對策,他死命的穩著情緒,死死地回盯著素還真那雙閃著溫潤光芒的眸,嘴角醞釀出一個涼涼的笑。

素還真似乎沒預料到他這個反應,掛在臉上的微笑僵了僵,心裡隱約有不詳的預感,還沒來得及出聲,談無慾已經先開口道:『我會化出黑髮劍者助你一臂之力,但此化體也會融入我的一魂。至於談某自然是不打算離開這無慾天的。』

話一說完,素還真臉色已經變了幾變,談無慾饒有興味的觀察了他的反應,也不給他反駁的空間,悠悠的躺回樹下擺了擺手道:『無須多言,你趕緊回到你那紛紛擾擾的江湖吧,我說了會助你便是會助你,慢走不送。』

素還真心知談無慾這是在報復自己出此下策,竟丟失了一魂,心裡又悲又怒。若非情勢緊急,他又怎會祭出這凶險無比的計策?但正因情勢緊急,即便他再不願談無慾冒險祭出一魂來相助,此時除了接受也別無他法。

素還真知道,談無慾就是想看自己是不是冷情至此,願意犧牲他的一魂投身這樣凶險的環境。然而談無慾對他來說雖然重要,他仍舊不能棄蒼生於魔禍而不顧。

素還真望著談無慾的背影幾欲開口,卻終究仍是轉身離去。

談無慾聽見腳步聲越行越遠,心也是一吋吋的冰冷凍結,越沉越底。

最後,素還真終究還是在天下蒼生與談無慾之間選擇了前者。

而他將會成為素還真拯救蒼生的一顆棋子。

但那也是他自己甘願沈溺的。

談無慾不自覺閉上眼噤了氣,忍著心中的疼痛,他坐起身來,端坐後手上結了個漂亮的印,兩道光氣從天靈蓋竄出,朝著武林的方向直飛而去。

半晌,談無慾睜眼,望著光點消失的方向,就只是望著,久久不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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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後。

談無慾望著滿天的紫電與遠處直襲天際的龍捲,眼神閃著迷離的光芒。

去是不去?

自然是要去的,因為他的另外半邊天就在那兒,戰火最密集之處。

但是要現在去嗎?

談無慾提起酒壺又飲了一口。

又過了三百年了,他已經窩在無慾天太久,覺得身體在此地生了根般的吋步難行,此時心卻是向著外的。他心想此一出去不知多久才能再回來,那就再讓脫俗仙子偷得浮生半日閒吧。

於是他翻過身去,背對著怒雷滾滾的方向,闔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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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師弟,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各自幻想一個偽裝時所創的角色?』

『黑髮劍者與白髮劍者。』

『哈!師弟好記性。』日才子眉眼彎彎,給月才子斟滿了茶水道:『不如這次就用那兩個身份吧?』

『那麼拙劣生澀的假身份,你素賢人好意思用?』月才子給了日才子一道眼風,嘴角卻是隱隱的揚了起來:『也罷,橫豎是你要先登場丟臉,你敢我便敢。』

於是,江湖上出現了白髮劍者。

大多數人是只聞其人不見其影,有幸見過的人雖少,卻總留下深刻的印象。

藥師慕少艾曾下崖一訪,當時他端著煙管狠狠笑了素還真一頓。

他與素還真端坐在湖邊,用埋怨的語氣揶揄道:『你知不知道戰鬥中我看到你那化身時有多想大笑啊?憋的我老人家好辛苦哪!』

『耶,我那化身若是能讓好友在戰鬥中苦中作樂,那也不枉費素某這麼精心設計了。』

藥師斜了素還真一眼道:『好一個精心設計,卻不知是怎麼樣的精心法?』

『那是我和談無慾年少時說著玩兒的設計,』素還真眼微瞇,似是在回憶從前:『年輕的時候思想總是幼稚了點,總想往最帥、最風光的樣子去描繪。』

慕少艾哦了一聲,道:『這麼說來你師弟也有這樣的幼稚化身囉?藥師我倒是很想看看哪!』

素還真笑的很有自信:『放心吧,再過不久好友你就能一睹其風采了。』

後來,慕少艾沒能看見談無慾的黑髮劍者,素還真也沒能看見當時的黑髮劍者。當他真正看到黑髮劍者時,便是七百餘歲時,融合了談無慾一魂的黑髮劍者。

那時,他的化體白髮劍者正遭受追殺。

他引著來者進入一峭壁斷層,眼看就要被圍堵之時,他反手一式無我劍意將身後追兵砍了個零零落落,卻仍有幾個頑強的魔死命逼殺而來。

這時,峭壁上突來劍氣,白髮劍者抬頭一看,一道墨黑的身影佇立在崖上,只有臉上閃著銀光的面具,如同黑夜裡的一彎銀月。

白髮劍者心念一動,提氣將剩下的追兵砍了個翻天,接著輕飄飄的登上懸崖來到黑色身影面前。

『……等了這麼久,白髮劍者與黑髮劍者終於能共闖江湖了。』白髮劍者本想抬手輕撫黑髮劍者的臉,卻終是將手懸在對方臉旁沒有碰觸到,黑髮劍者只是淡淡然的垂下眼,不作聲。

『只是你竟然用面具掩住了臉,未免狡猾。』見黑髮劍者沒有抗拒自己接近,白髮劍者大著膽子抬手將對方臉上面具輕輕摘掉,只見那捨去平常妝容的眉眼襯著滿頭紮起的黑髮更顯冷酷,抬眼望著自己時眼眸深處藏著怒、藏著怨,還有一點點千迴百轉難以理清的情感。

日月才子心有靈犀,白髮劍者與黑髮劍者兩人皆保留了他們年輕時在半斗坪修道時的記憶,年輕氣盛的兩人天不怕地不怕,只覺兩人聯手便能天下無敵,從沒想過會有窮途潦倒、日月反背的一天。

如今面對魔禍肆虐,只能雙雙祭出一魂化體來應對,白髮劍者唏噓笑道:『沒想到我倆人竟能落到如此田地,當真是分身乏術,字面上的意思。』

『是你自己落到這田地,我只是勉強來幫你。』黑髮劍者終於開了口,清冷冷如刀的說,而後哼了一聲:『但既然我以出關,此局定然可解。』

白髮劍者哈哈一笑,雖此時蒼生皆苦,情勢緊急,但他與黑髮劍者兩人皆保有少年心性與記憶,似是重溫了少年舊夢,心中一陣快意。

黑髮劍者從他手中奪回面具覆上,瞥了他一眼後轉身道:『走了。』便要離去。白髮劍者聞言趕緊跟了上去。

雖然大部分時候白髮劍者都與黑髮劍者分開行動,但白髮劍者還會周旋在各方盟友之間,黑髮劍者除了他以外卻不太與人打交道。黑髮劍者很沉默,通常對他的調戲也沒有什麼反應。

某次回到兩人默契而成的棲身之所,裡頭血腥味濃厚,黑髮劍者難得散髮穿著裡衣在床上休息。白髮劍者靠近探了探他的脈,拉開衣襟一看裡頭層層染血的繃帶,知道雖然看起來猙獰,實則已經用這個狀態休養了好幾天,只是冷空氣突然襲上胸前肌膚,黑髮劍者微抽了口氣意圖翻過身,攏了被子就要躲開。

難得見他如此沒有防備的樣子,白髮劍者心念一動,硬是將他又從被窩中拖了出來,手一攬便去吻他涼薄的眉眼,並順著輪廓一路吻到了甚無血色的唇上,雙手還不甚安分的往半掩的衣服內探。

黑髮劍者被擾的不行,終究是睜眼怒叱:『幹什麼…!』說完便伸手要擋,卻被白髮劍者架了個嚴實,此時他重傷初癒,渾身酸痛,也沒什麼力氣掙扎,見抵抗未果便乾脆隨便他折騰去。

白髮劍者將黑髮劍者壓在身下時,心裡想著年輕時候的他也是如此,總是被自己煩的不行,卻也甚少極力反抗。但隱約卻又覺得如今的他又比從前更順從了一點,但此時他也不想深究,畢竟錯過此時往後也許再也沒有機會,白髮劍者更是下定決心發了狠的折騰著他。

白髮劍者與溫雅的素還真不同,一連串如火焚城侵城掠地的佔領,墨色的輕衣經不起白髮劍者的力道,三兩下就被撕得破碎扔了滿地,連帶的將黑髮劍者身上纏裹的繃帶也扯的七零八落。白髮劍者索性俯下身去用牙齒撕咬著那染血的繃帶,剝開後露出嫩白又帶著剛癒合傷疤的肌膚,舌尖輕輕碰上去回傳的萬年果與血腥的味道更是一再挑動他的神經。

初癒的傷口太嬌嫩,稍經啃咬舔舐就泛紅一片,敏感的新生神經隱隱作疼讓黑髮劍者微蹙了眉,卻還是倔強的忍耐著。白髮劍者用帶了薄繭的指尖沿著傷痕撫摸、復而用吻去疼愛,一時之間胸口又疼又麻,黑髮劍者輕顫著抓緊了白髮劍者的衣袖,沒想到白髮劍者一不小心發了狠把黑髮劍者弄的哼出了聲,黑髮劍者睜眼瞪著他啞著嗓子道:『你到底還有沒有把我當成傷患?』

白髮劍者邊吻邊挒嘴低聲的笑,只流氓般的動作不停,但好歹終於願意放過那片再度狼狽不堪的胸口,一手攬著黑髮劍者的腰肢,另一隻手則是從胸口沿著腰線、小腹、腿根、大腿、小腿來到了纖細的腳踝處。經過這麼一流連,原本黑髮劍者身上仍垂死掙扎的腰帶和下擺終於全部褪盡,黑髮劍者被撩撥的熱潮湧動,卻也還是能感覺到空氣有多冰冷。這時他才發現白髮劍者竟仍是衣衫整齊的壓在他身上,只有自己裸體便覺得有些羞窘,皺了眉便低聲叱道:『為、為什麼只有撕了我的衣服!你、你…』語末已經面紅的講不出話。

沒想到白髮劍者只是挑了挑眉,一臉挑釁地道:『方才我幫你代勞了,現在該輪你為師兄盡點心了吧?』

黑髮劍者抽了口氣,怒道:『是你擅自壓上來的,此時還要我替你動手,不脫就不脫!誰理你!』

白髮劍者哈哈笑了兩聲,此時兩人心性輕狂,黑髮劍者易怒好撩撥、白髮劍者更是沒臉沒皮,他抓著黑髮劍者的腳踝將雪白的長腿展開,坦然的欺身而上將自己擠進他腿間,層層衣料有意無意的摩擦著黑髮劍者敏感的大腿內側,更是無可避免的觸碰到他私密的腿根下身,一頭白髮與層層衣料如帷帳般垂落掩蓋在黑髮劍者赤裸的身上,一再提醒了只有自己赤身露體的展現在白髮劍者面前這個事實。

當白髮劍者那仍纏著護手的右手握上黑髮劍者的下身時,黑髮劍者得緊咬著下唇才不至於哼出聲來。兩人在這致近的距離下倔強的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然而隨著白髮劍者熟練的挑逗,清冷如黑髮劍者也忍不住呼吸逐漸粗重。

然而當黑髮劍者瀕臨高潮邊緣時,白髮劍者卻突然收了手,轉而又開始啃咬揉捏黑髮劍者狼狽不堪的上身,本就被吊著情緒,脆弱的喉結軟骨被啣住時,黑髮劍者更是窒息般的輕抽了一口氣。

只有眼前的這個人,無論他是什麼形體、何種身份、任何時刻,自己的一切唯有能全然交付,連性命也可以毫無保留。

於是黑髮劍者閉上眼,熒白的身軀輕顫揪緊了身上的人,在白髮劍者的懷抱中洩了身。白濁沾染了白髮劍者墨色的外衣,受不住地心引力的又往黑髮劍者的身上滴落。白髮劍者低笑中帶著微喘,軟舌伴隨著輕吻向下滑動捲走了牽連的濃稠。

見黑髮劍者情動至此,白髮劍者終於忍耐不住,粗魯的解開自己的腰帶,有些被蹭亂的衣襟便迫不及待的敞開。結實的腹肌之下的陽物早已脹的發疼,沒了衣物的束縛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看得黑髮劍者的臉上又添了幾分薄紅。

『噓…別羞。』白髮劍者低頭纏吻著黑髮劍者,蠱惑的溫柔低哄:『羞的話就轉過身去…』

尚未從高潮中回神的黑髮劍者被哄的懵懂,在白髮劍者的引導下緩緩背過身子,呈伏跪姿勢後,一頭青絲沿著精緻的脊骨從兩旁流洩而下,於是細腰窄臀便一覽無遺,全然是一個邀請的姿態。

白髮劍者的手指輕柔的從黑髮劍者雪白的後頸輕輕向下滑動,輕柔的力道惹得黑髮劍者不住顫抖,來到腰肢時更是刻意搔癢,黑髮劍者輕哼一聲想躲,塌腰翹臀看得白髮劍者熱血翻湧,他雙手抓住黑髮劍者纖細的腰胯,賁張的陽物強勢的頂入溼熱的甬道。

化體而成的軀體宛若新生,黑髮劍者的後穴未經人事緊實細緻,此時被強硬破開更是疼地他不住的呻吟,他忍不住扭頭喝叱:『你、你別、我這身子…』語末聲調已經軟弱顫抖,眼角含淚面頰緋紅。

白髮劍者俯身纏吻著他顫抖的唇,將人吻得昏沉之間還是堅定的盡根沒入,他感受著痙攣顫抖的內壁緊緊吸附著、包容著,直到他不再這麼痙攣的厲害,白髮劍者才開始小幅度的抽出、又猛烈的撞入,如此頻繁的頂弄讓黑髮劍者渾身發軟,不由得抱緊了身下的床被,只有腰臀被白髮劍者緊抓著,任憑他腰酸腿軟也躲不開越漸強烈的攻勢。

直到內壁被碾磨的熱燙紅腫,在其中馳騁的堅挺終於滿足的顫抖,白髮劍者輕哼一聲直抵著已被撞的酥麻的軟肉爆出一股暖流,體內深處被衝擊的快感刺激的黑髮劍者也再度攀上頂峰。

本就重傷初癒,這下黑髮劍者更是徹底的渾身無力、癱軟在柔軟的床褥間。白髮劍者還有些不知饜足的舔吻著他裸露的肌膚,才發現身下的人早已昏沉睡去。他想自己確實是將他折騰得狠了,頓時又有些心疼,簡單幫黑髮劍者擦了身又重新換上乾淨衣裳後,便摟著人一同睡了。

隔日一早,黑髮劍者便沒了身影。白髮劍者醒來後摸摸鼻子,但也只能無奈的回到紛擾中,繼續挑起救世的重責大任。

素還真第一次有了懷疑,是某次道教先天劍子仙跡無意間告訴他,昨日在北武林遇伏偶然得到黑髮劍者的相助。然而那一天,白髮劍者與黑髮劍者為了日後進攻計畫一同去探了魔界的密道,而密道的位置離北武林甚遠。

但素還真面上毫無起伏,只是道了聲幸虧有此人相助,劍子前輩無事便好。

他捉摸著要問,但黑髮劍者彷彿躲著他的本魂素還真一般,要找他基本只能靠白髮劍者,且見了面也不過交換寥寥數語,甚無反應。

後來,劍子仙跡又領著儒教先天疏樓龍宿來訪,道黑髮劍者似乎另有所圖,他與龍宿在與魔界將領的戰鬥中發現他的蹤跡,但他卻只是坐壁上觀,氣息與先前出手相救者略有不同。

劍子還在跟龍宿你一來我一往的爭論著黑髮劍者的意圖,素還真卻是旁觀不語了甚久才出聲打圓場,一句素某擔保他的人格便結束了這場討論。

再後來,正道從兩條密道聯手攻入魔界,素還真、黑白劍者在東密道作先鋒,三先天則是領著勇將自西密道攻打。

雙方勢如破竹,打的魔軍節節敗退,素還真卻見劍子仙跡與疏樓龍宿的神情有異,然而情況危急不便追問。幸好正道計策奏效,經過了三天三夜的苦戰,終是戰勝了魔界,阻擋了為期十年的魔禍。

這一戰打的慘烈,正道雖然取得了勝利,卻也死傷慘重。

魔界的環境對眾人本就不利,此時力空體虛更不宜多留,連埋葬戰友的時間都沒有,正道便快速的撤出魔界。隨後佛劍分說利用佛門絕式將密道封上,就算內有餘孽,沒有數甲子也無法出來作亂。

魔禍,終是平定了。

身為化體的白髮劍者與黑髮劍者無需留下話語,連招呼也不打便化光離去,三先天見狀也沒多表示什麼,只互相慰勞了幾句便各自回去休養。

素還真盤算著等此時大戰方歇,還得將戰火下的流民安置妥當才算告一段落,只暗自記著哪天得親自上無慾天道聲謝,卻是一直忙得沒有時間。

倒是隱密的無慾天先迎來了疏樓龍宿。

疏樓龍宿進入時,談無慾似是早就料到,茶具都備好了正在等他,見到龍宿也只是道了句久違便請客上座。

龍宿見他如此,也從善如流的坐下,含笑望著月才子穩穩分茶的手好半晌,才開口:『汝之前的作為,素還真知曉嗎?』

談無慾神色黯了黯,道:『不知。』

『哎呀…汝這是真真要讓他傷心了。』

『哈!』月才子招牌的高笑,聽起來卻格外令人心寒:『吾還沒謝過三先天幫談某保守這個祕密。』

『只是汝未免也太大膽,事前也不知會吾等,貿然出現第二名黑髮劍者,就不怕眾人懷疑汝嗎?』

『這就是為何那時黑髮劍者要一再出現在你們面前的原因。』談無慾噙著淺淺的笑,眼裡滿是自信:『談某相信三教先天的聰明才智,自然是不會被那小小的狀況考倒。』

『那時的狀況也不允許吾等自亂陣腳,但現在汝也該還吾一個解釋。』

談無慾低頭望著手中的茶湯,疏樓龍宿倒是看出了他緊抿的下唇與眼中的為難。

『恩— 難不成…是化體消失時出了什麼差錯嗎?』

談無慾的唇幾度開合,最後才吐露:『為了發揮更強的功體,我將三魂中的一魂融合在化體內。』

『那麼想必化體的消失,使汝的本體也受到影響。』龍宿舉扇頗為關心問道

『無恙否?有得治嗎?』

『只是死亡的化體會導致功體與記憶缺失,不妨事。』

『唉…』龍宿嘆了口氣,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忍,斟酌片刻後說:『總之,疏樓龍宿在此謝過汝對佛劍的救命之恩,若不是汝化體的犧牲,今日三教先天難圓滿矣。這也是吾今日特別拜訪的主因。』

『不必客氣。』談無慾臉上甚無表情,只是淡淡的道:『那是我該為的,倒是要麻煩三位前輩繼續為談無慾缺失一魂之事保密了。』

『如果這是汝的希望,那吾等自然會照辦。』

『多謝前輩。』

望著疏樓龍宿翩然離去的背影,談無慾心中滿是複雜的思緒。

當初他釋出兩魂兩化體同時作為黑髮劍者出現在江湖中,雖然確實刻意隱蔽了此事,也刻意對素還真與白髮劍者保持距離,但他仍懷疑素還真是否故意對此事裝聾作啞。

釋出兩化體,一部份是想多為素還真分憂解勞,另一部份或許也是在賭。

賭素還真是否會發現,賭其他人是否會發現,也賭上他自己的命運。

他想,素還真失了一魂,失了一部份的回憶。

他從來不肯去探究素還真忘記了什麼,還記得什麼,不敢多提舊事,深怕看到素還真眼中不知所措的迷茫反應。

如果眼前的人不夠完整,那麼他也想降低自己對他的感情才公平。

他不要在乎素還真比素還真在乎他更多,也不想惦記著素還真不再記得的往事。因此當佛劍分說在戰役中被偷襲空門之時,黑髮劍者沒有多想便上前擋了那毀天滅地的一擊。

當然,談無慾不會知道在戰場上逝去的那個黑髮劍者最後想著什麼,那一部份的記憶已經曖昧不清。不只是死前的記憶,黑髮劍者與白髮劍者攜手克敵、前一次的明聖劍法、兩人用連環計對付歐陽上智、探望妹妹談笑眉、與素還真在半斗坪習武念書…從前記的一清二楚的往事如今都可恨的朦朧起來。

午夜夢迴時,他會滿身大汗的驚醒,頭疼的不行,卻想不起醒前作的是什麼夢。他想朦朧的那些好歹是保住了,卻不知失去的有多少。

談無慾總想著,哪天素還真要是來質問自己這件事,那自己要用怎麼樣的神情與語氣來回應他。

但是素還真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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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後。

談無慾重新穿回玄袍金冠,望著銅鏡裡的自己有些恍惚,曾經最熟悉的裝扮,過了六百年後竟是恍若隔世。

他執起拂塵甩了甩,伸手去執劍架上的鳳流劍時卻被劍的重量嚇了一跳。

他從來沒有覺得鳳流劍這麼沉重過。

談無慾手微顫,單手持劍試圖適應劍的重量,最後也只能無力的將劍一背。退隱當時功體便不全,失了一魂後再少了三成多,背著沉重的寶劍連談無慾自己都有些懷疑踏出無慾天後他究竟還能有多少能為。

但他知道他不得不去。

談無慾步履堅決,出無慾天後反手一掌便將自己住了將近千年的故居毀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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