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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食战争》第八章《海洋之盐》(下)剧情填坑,14

[db:作者] 2025-07-20 01:25 5hhhhh 9320 ℃

  双击软件的一瞬间,我甚至都没进行别的操作,耳罩子里就传来嘟——嘟——的拨号声,我把耳机拿到我们四个面前,咽了口唾沫。嘟嘟声只响了不到五秒,就有咔嗒一声电话被接起来的声音。

  “喂?”对面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就好像是个得了扁桃腺炎的小男孩。

  尽管软件名叫视频通话,我没看到任何视频,桌面上只有个漆黑的界面,也只能听到声音。然而对面还没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碧安卡突然发疯似地把我挤到一边去,惊喜若狂地嚎叫着说:

  “是我丈夫!!!!这是我丈夫!!!!!”

  我:“???????????”

  “喂?”对面又喂了一声。

  “是我!!!!是我!!!!!!”

  “碧安卡?”

  “是的!!!!!!我们有个三岁的女儿!你还没见过!”

  我:“?!?!????!??????”

  塞布瑞娜说:“这真是有点意外,没想到他们居然和李总统有联络。”

  我更疑惑了:“他们!?你说的他们难道是……”

  沙哑的男孩声音说:“我也听说洋盐市出事了,想求我父亲帮你们,但是他说自己什么也做不到,还说我最关心的人都不会有事的。”

  碧安卡更激动了:“是的!我们目前都还没事,替我谢谢他!但是情况严峻也是真的,很多无辜者都死了——至少是我们观念中的无辜者,叛乱者甚至不放过孩子,那些孩子只是被父母带来旅游,享受博览会,体验一下屠宰的乐趣,就被残忍的叛乱者杀死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母亲说反抗者有理由愤怒,而且她从来不支持肉食产业协会。但是总之我确信你跟你的那群朋友们肯定不是邪恶的人。我父亲想找个机会见见你和咱们的女儿,也就是他孙女。”

  说到这里我也大概明白对方是谁了,前几年参加教会战争期间有一小伙人以保镖的名义跟随我一起行动,后来证实他们并不很在意我的死活,只是来完成一项黏菌生物抓捕任务,顺便让小孩受点教育。他们本是和我完全无关的人,是金丝雀城原副校长“白大夫”的亲信,其中包括他儿子白眠,绰号“Mr. Cotton”。在漫长的旅途中,当时年仅9岁的白眠和我的心腹部下碧安卡产生了意料之外的爱情,这个成长于战火中的16岁女孩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快乐。深受传统教育影响的白眠有着令我无地自容的贞操观,他自认为和碧安卡既然互为初夜对象就必须以夫妻相称,教会战争结束之前碧安卡就有了身孕,两人在感情方面表现出与年龄不符的高度成熟。战争结束之后白眠一行人回到了世外桃源般的北极物种研究院,也就是他们的家,而碧安卡带着腹中的女儿留了下来,辅佐我进行瑟米西沃安外交事务。重拾学业、处理教会事务、独自照顾女儿,碧安卡把一切做得近乎完美,她表现出的超凡的精神力丝毫不亚于其他几位瑟米西沃安新生代的高层领导者,是个令我敬佩而仰慕的同龄人。

  暂时回到眼下,我意识到对面这个沙哑的男声就是白眠,碧安卡比我早一些听出了他的声音。所以于是也就是说:在李裂的秘密基地里,藏着一台电脑,桌面上除系统文件外的唯一软件,双击之后不用拨号也没有任何选项,直接连通了一条通话线路,就是通向北极物种研究院的!?我对白大夫这个人只是有所耳闻,从没见过他,只知道他驾驶着一条航母从洋盐市逃到北极,逃脱了金丝雀城和UNGMC的追捕,建立一座冰上城市,与世隔绝,潜心研究。现在看来他和协会依然保持着密切联系?利害关系难道有一致之处?

  怀着这样的疑惑,我残忍地打断了他们的叙旧:

  “是小棉吗?我是卡琳娜,为什么洋盐市会有直通到你们那的秘密专线?”

  “卡琳娜公主?好久不见!”

  “虽然咱们分别的时候我就不是公主了……先回答问题,我们赶时间。”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还没出生,不过据说我父亲当年叛变金丝雀城的行为受到了全世界的反对,唯一支持他的就是肉畜协会理事会——当然是除金丝雀城之外的几方,包括你母亲。他们帮助航母“平衡号”逃离,后来我们需要的物资和研究材料也是通过协会弄到的,其中有些放射性材料只存在于超级大国,于是在协会的联络下,极光城的最大供应方成为了俄罗斯。”

  “极光城?”

  “对,我们的新名字,我父亲喜欢这里的极光,而且我们看起来也确实像个城市了。”

  虽然白眠说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所说的事实已经基本上把肉畜协会和“极光城”的密切关系解释清楚了。我听说过协会和俄罗斯关系密切,也听说过金丝雀城独立初期得到过“协会+俄罗斯”这个密切组合的全力扶持,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扶持一个远在北极的“第二金丝雀城”?而且是在金丝雀城成立仅七年,还在上升期的时候!?

  塞布瑞娜突然一针见血地说:“这些信息和咱们眼下的行动一点关系都没有!差不多停止闲聊吧,他现在帮不上咱们。就算知道协会和极光城联络密切,也无助于寻找密道!”

  “什么密道?”白眠问。

  于是碧安卡不顾塞布瑞娜的不耐烦,把自己的“密道猜想”简单地讲给丈夫听。我也趁机和迪莉娅解释了刚才的对话。

  碧安卡很努力地解释:“……我们的朋友布莱欧娜被困在南滩酒店,记得她吗?被炸断了一只手,后来在我们的后方负责种土豆的那个女孩……”

  我以为白眠就是姑且一听,然后鼓励我们继续努力之类的,谁知他说:

  “据说曾经没有人比马堪叔叔更熟悉洋盐市的秘密通道了。竹象阿姨,帮我叫一下马堪叔叔。听说他被金丝打掉一只眼睛之后对我父亲产生叛逆,独自到洋盐市成立黄三角会分部,进行艰苦而隐秘的地下工作,人称‘独目马’,直到我父亲叛离了金丝,他才重新原谅我父亲,带着自己的部下一起登上航母。而在此之前,前前后后七年多,他把洋盐市的地上地下都摸透了。”

  塞布瑞娜说:“那并没有什么用,航母离开洋盐市已经是13年前了,在那之后他不知道洋盐市规模扩大了几倍,人口增长了多少,说不定他熟悉的那些通道早已被填平了,或者改造成了地铁。他甚至不知道咱们在什么地方,我总不能跟他说,我们正呆在一个你走之后李裂才修建的秘密地下基地里。”

  白眠的声音被一个更成熟的男性声音替换了:

  “你是说南郊树林里的那个地下室吗?那个早就有了。”

  “Mr.Blinder!?”迪莉娅问。

  “是的。”他用英语回答说。

  他比小棉更加寡言少语,但也更能抓住重点,我们对他为什么知道这间地下室不感兴趣,所以他直戳了当地说:

  “从你们所在的地下室到南滩酒店有条路。地下一层的天花板,所有灯泡都是E27螺口的,唯一有个E14的,这盏灯正东一米半的天花板,用锤子用力敲。”

  仔细一想,从地面到地下一层之间的高度果然是能容得下一条地道的!我们只想到在墙上和最下层地面找机关,没想到在地下一层的天花板上找。

  迪莉娅说:“你得告诉我们具体哪盏灯,你走之后难保李总统没把所有灯具重新更换过……”

  “我没亲自看到过,只有别人给我的口头情报,我全部转告给你们。”

  “我这就去!”碧安卡激动地抄起一把扳子。

  “不过不是直达的,洋盐市的秘密通道比蜘蛛网还复杂,你们恐怕会遇到不止一个岔路,不熟悉的人可能会被困死在里面。何况正如塞布瑞娜所说的,不知道我走之后这些通道保留了多少,可能完全不存在了,可能部分被填埋,可能出口被挡住,可能有易塌陷路段,相比于你们的朋友被困在南滩酒店,我觉得你们几个贸然钻进地道才更危险。”

  碧安卡姑且放下锤子,迪莉娅问:

  “那么有没有可能性,南滩酒店的员工打开地道入口让顾客逃走?李裂的部下应该有熟悉地道的?”

  马堪叹了一口气,他似乎很不耐烦于要跟我们从头解释:

  “你们是不是傻子!?洋盐市是UNGMC许诺给协会的,自从第一版《洋盐条约》签订以来他们就不再是恐怖分子了,是洋盐市的合法拥有者!他们有什么挖地道的必要性?我们这些反对人口交易的才是恐怖分子,才是地下党,才有挖地道的动机!大部分是义援会挖的,我们黄三角会也挖了一部分,不代表我跟他们是合作关系,只是各个组织挖的地道不可避免地连成了一个公共空间,也有些连着地铁站或地下通道、高层建筑的地下室之类的,意见不同的组织也会在里面火并,甚至包括当时的瑟米西沃安教会也挖过一些,因为金丝雀城没给教会许诺一寸洋盐市领土。”

  显然陶婷菲没从她的前任继承到地道相关的情报,否则她早就说了。

  “我明白了。”塞布瑞娜说。

  “明白什么了?”我问。

  “我明白了:碧安卡幻想中的地道虽然真的存在,但不仅不能为我们所用,反而是反叛军的工具!说不定他们这会儿正在地道里谈笑风生,讨论该怎么追捕瑟米西沃安神皇,咱们上去会跟他们碰个正着,然后他们就开始准备烤架了。”

  马堪说:“别把义援会想得那么邪恶,不排除有少数败类,但多数成员憎恨杀人取乐,如果他们实施虐杀,那只能是发泄仇恨而非从中享受,所以他们多半会给你们个痛快,不会烤你们,除非你们吃过的肉畜里有行刑者的亲朋好友……”

  迪莉娅说:“我们这半年吃的人有一整公共汽车。”

  我很沉默,意识到塞布瑞娜说的是对的。地道虽然村庄但根本不能称为“碧安卡幻想中的地道”,她幻想的是李裂挖的酒店逃生通道,但马堪说的却是反叛军的地下大本营!隧道十多年前就挖到了李裂的秘密基地,仔细一想平添恐怖!

  碧安卡说:“我们的行动结束了,到此为止吧,开车回去,回到高速入口,然后顺着盐蜜高速逃到金丝雀城,文先生会让我们进去。看来我们不得不放弃布莱欧娜了,不是我们无情,而是不能因为救援再损失更多人。如果卡琳娜死在这里,布莱欧娜就算活下来也会自杀,同时我也会。我无意义地坚持了太长时间,早该听你们的结束行动。”

  “同意。”

  “同意。”

  迪莉娅和塞布瑞娜说完之后看向我,我看着碧安卡的脸,看了她将近半分钟,看她不从我的视线上挪开半秒,才迟疑地点点头。

  “您再帮我们把白眠叫过来,碧安卡可能要跟他说个再见。”

  “我就在旁边。”小棉说。

  碧安卡说:“我们决定不进隧道了,会以最快速度撤离洋盐市,卡琳娜和我们在一起,我不能不考虑神皇的生命安全。”

  小棉舒心地长吁一口气:

  “呼……那还行,也有道理,首先以你们的神皇为重,当然你也要保护好自己。转告卡琳娜公主,不是说事必躬亲才是好的统治者,自己冒险拯救部下也说实话有点不可理喻,我父亲说很多时候都要做出小的牺牲以大局为重,如果是布莱欧娜姐姐本人在你们面前,她也会说:宁愿自己死一万次,也不愿让卡琳娜公主有亿分之一的生命危险。”

  “是的。”碧安卡说。

  “真想尽快再见你,怀念和你抱在一起的感觉!”

  “我也是!”

  “也想尽快见到咱们的女儿,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自己爸爸只比自己大九岁,想象不出以后咱们一起生活会多欢乐。”

  “忘了她吧。”

  “嗯!???”

  “她和布莱欧娜一起在南滩酒店。”

  “什——???!!?!!?!!”

  “好了我们必须赶快回程了!眼罩先生请帮我向我丈夫道歉吧,他有太多想说的话,已经耽误了我们太长时间,我们的处境不安全,对神皇陛下很不利,必须切断通话了!”

  “明白,再见。”

  对方很干脆地切断了通话,我们稍微对着屏幕愣三秒钟。

  “走吧。”塞布瑞娜说。

  ……

  无意义地又浪费了十多分钟,我们赶紧往回走,顺着楼梯往上爬,爬到地下一层,从楼梯口可以感受到来自地面的冷空气,我们仰视这段楼梯,确实比地下室的层高要高多了,也就是说从这里的天花板到地面之间有着至少两米的土层,这之间足以容下地道的高度。

  我突然有些好奇:“稍微等等,我去看看是不是真有个窄口灯泡?”

  塞布瑞娜狠狠瞪我一眼,我赶紧解释:“就是有点好奇,没有别的想法,地道行动彻底放弃,只是看看!”

  迪莉娅知道拗不过我,赶紧对另外两人说:“快点分头找,分头行动,这层天花板上也就不到10个灯泡,不会耽误半分钟时间!”

  碧安卡先行动起来,一个个排除,塞布瑞娜也皱着眉头仰视灯泡,擦擦被晃出来的泪水。果然只用半分钟,迪莉娅让我们过去。

  “这里有一个,灯座和别的不同,是窄口的!”

  马堪说这地下室早存在了,看灯座还真有可能,这些泛黄的灯座可能有超过50年历史,毫无装饰地拧在天花板上,而灯罩也就是个普通的塑料盘子,蜘蛛网沾满了灰。唯独有个窄口灯座看起来没那么黄,虽然也至少有20年历史了,但质量明显比其他的好得多,当然重点不在灯泡,而在于它正东1.5米开外的天花板。

  这块天花板和周围的没什么区别,刷着石膏粉,有些开裂,有些鼓包,一碰就会脱落下来一片墙皮,也难为李裂那群部下这么久都没闲得把墙皮给捅下来。我搬凳子站上去敲了敲,果然听到上面是空的,抬手推几下,除了摁掉几块墙皮之外,也果然觉得有点松动。把周围一大片墙皮都铲下来——不顾塞布瑞娜的催促——墙皮下面还真露出一个正方形缝隙,半米见方,中间这块板应该就是门,不过也没有把手,拽不出来,缝隙也细到几乎看不见,更塞不进工具往下翘,所以只能往上推。

  当我试图推的时候,塞布瑞娜终于忍耐不住怒火了:

  “你觉得这很好玩!?还是觉得刚才的话很难理解?这是反叛军对协会设施的渗透,这上面可能通往他们的地下基地,眼罩先生认为义援会不算邪恶,但他不知道如今的义援会和黏菌体邪教勾结在了一起!再或者,就算隧道已经废弃不用也有可能在里面迷路,无论哪种对我们来说都是死路一条!”

  我赶紧跳下凳子:“你说得对。”

  迪莉娅终于终于松了口气,她急得连眼睛都快掉出来了。我们彻底离开地下室,不再有一丝其他想法,向地面走去,走上楼梯。外面很冷,碧安卡把刚刚敞开的羽绒服拉链拉上。把地道撇在脑后之后我也逐渐放松下来,尽管很对不起布莱欧娜,对不起碧安卡的女儿,但我实在没什么可做的了。

  “……我得想想怎么和金丝雀城的人相处,说不定她们会把我们像俘虏一样关起来,连热水都不给我们,到那时候我会用我的狙击枪的枪托锤烂她们的脸!”塞布瑞娜嘟囔着。

  “听!”碧安卡突然说。

  我们几个都本能地安静下来,屏住呼吸听,听到从我们刚刚离开的地下室传出一阵不小的响动,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塌了下来!

  塞布瑞娜毫无道理地责备我:“你没放好椅子!?还是说你把那块门板推得松动了,使它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我一把抓住她领子:“你看见了!你看见我根本就一碰没碰!”

  “你铲掉了那些墙皮!”

  “墙皮又不能承重!”

  “别吵了!!!听!!!!!”

  迪莉娅直接伸手捂住我们嘴,马上我们意识到不太对劲!因为响动似乎还在继续进行,椅子也被挪动了,传出一些咣咣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弄塌了整个天花板!?但迪莉娅第一时间反映过来了:

  “下面有人!!!”

  我们都把枪掏出来。

  果然正如她所说,下面似乎有人的声音,有脚步声,挪动东西的声音,喘息声,还有些自言自语,我听到有个年轻女性用汉语说:

  “这是什么鬼地方……”

  但她没有得到回复,应该是自言自语无误了,我们在楼梯口听了半分钟,确认只有一个人。

  “听起来很耳熟。”迪莉娅说。

  迪莉娅不会汉语,但她说听起来耳熟,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杨小疑,但杨小疑完全不可能出现在这地方,她正在北区疏散平民!或者难道是陶婷菲?她从之前的本地教徒口中得知地道的秘密也有可能,但我又觉得不是她,我听完全不像是她的声音。我也觉得有点耳熟但又想不起是谁。

  目前有四个疑惑:她是谁?是从哪里出现的?是因为知道我们在这里才出现的吗?她又有什么目的?我们用眼神交流五秒,始终阻止我节外生枝的塞布瑞娜居然说:

  “下去看看。”

  没有异议,我们四个贴着楼道墙壁往下挪,握紧武器屏住呼吸,迪莉娅打头阵。我们挪到刚刚捅天花板的房间门口,响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而且此时还有声音,对方居然恰好来自马堪所说的地道,刚刚的巨响就是她把门板推下来掉到我摆的椅子上!

  一切就绪之后,迪莉娅向我们挤一下眼睛,双手握枪指向前方,猛然冲进去!

  “不许动!!不许动!!!!”

  “啊!!!!!!!?!?!???”

  里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反而是对方被我们吓着了,迪莉娅说了句:

  “没有武器。”

  我们走进去,都有些惊讶,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长发女孩穿着紧身牛仔裤和短款羽绒服,正坐在凳子上揉膝盖,不是别人,正是和我们在斗兽场里分别的————

  “千惠子!!?!??”

  “哇!!!!是你们啊!!!呼——————!!!这是哪!?”

  塞布瑞娜完全没对她放下枪:

  “先回答我们的问题: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我来找援军!我们有一群人被暴乱分子绑架了,其中还有几个协会高层,只有我逃了出来,我要找人救他们!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们仰视天花板,果然刚刚我们看到的正方形板被捅下来了,露出一个漆黑的大洞,里面还不断小股的砂石落下来,看起来非常危险。

  迪莉娅说:“问问她从哪来,是怎么知道这条地道的!”

  我问了之后,千惠子惊慌地说:“我不知道从哪来,我们被塞进车里蒙上眼睛,然后再被解开的时候就在一个仓库里!仓库里关了许多和协会相关的重要人士,据说要等多抓几个再一起公开处决,我刚到的时候就已经有30多个,后来又陆续有新的被抓过来,我们逃出来的时候已经有50多个了。”

  “你们!?”

  “降りて。”千惠子仰头说。

  我们几个心里一惊,用枪指着天花板,几秒钟后又跳下来一个人,是千惠子的老公。他掉下来,环视我们,举手投降,我们把枪口从他脸上挪开。

  碧安卡问:“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

  “你们怎么知道有地道?”

  “我们几十个人被关在一个仓库里,抓我们的是个名叫信鱼的义援会指挥官。后来小柑夫人来了,她把一张纸条扔到仓库一角,我在她扔纸条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大洞,就是这个地道的入口,而她扔的纸条上画的就是地道的地图。”

  我心里一紧,难道小柑妈妈也被抓走了?

  千惠子给我地图,是用手画的,简直比东京地铁图还乱,而且没有比例尺,也没有任何地名,或者说任何文字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团乱线,唯一有些标记是千惠子在迷宫里自己标的。

  塞布瑞娜说:“所以你被关在一间仓库里,主夫人恰巧知道那间仓库里有个地道入口!!?解释一下这个逻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知道!我们没时间细问!其他有些人反对由我去找援军,反对我把丈夫也带走,怕我不再回去了,但小柑夫人明显很急迫,她似乎只能暗示我,不知为何她和义援会的人在一起。”

  千惠子的描述也含糊不清而玄幻,更增添了她们的怀疑。我看看手绘地图,每根线的终点应该就是一个出口,但我不知道这里对应地图上的哪个点,也不知道千惠子是从哪逃出来的。

  我问:“所以你跳出地道前,不知道我们在这儿?”

  “我怎么会知道?我在地道里一心只想尽快找到一个出口,随便哪个都行!”

  “那应该就是巧合了。我们是这样……”

  我把枪放下,一边叙述我们的经历,一边把千惠子的裤子脱掉看她膝盖上的伤。她的伤像是被钝器打的,青了一长条。

  “所以说,这里是南郊森林?”

  “对,李总统的秘密基地。”

  千惠子又拿起地图:“那么我可以反推出……”

  塞布瑞娜又在不高兴了:“我们——可以相信她!?”

  我睁大眼睛简直想把这个碧池踹到海里去,但我用另一种极端的方式,把脸凑近千惠子,和她紧紧吻在一起,吻了几秒再抬头看她们三个:

  “这是我的恋人!直到现在也是!”

  “卡琳娜~~~”千惠子温顺地摸着我的脸。

  “何况她要带我们去救小柑妈妈!你们难道没听见吗!?或许你们对小柑妈妈不熟,对她也没有感情,但我要告诉你们,她和我的亲生母亲,神皇卡琳娜二世,甘愿为对方付出生命!”

  塞布瑞娜说:“我知道!当年神皇陛下和主夫人做爱时经常让我们侍寝,端茶倒水递纸巾,偶尔也会一起玩,我有幸被她们照顾过两次,是十年前的博览会,我很怀念那些‘男性止步’的性爱活动……我说这些是想证明我并非没有感情!我也会在危急时刻为主夫人献出生命!但是————”

  “但是?”

  “但是想想眼罩先生说的话!我们首先要对你的恋人的发言做出判断!”

  迪莉娅说:“塞布瑞娜有她的道理,因为在我们听来,千惠子的话就像是……”

  我已经知道她们要说什么了,她们想说,千惠子的话就像是编的,她根本没见到小柑妈妈,只是拿出一个重量级角色引我们去救,而她自己可能根本就是反叛军的人,毕竟只有反叛军才知道地道的详情。我的部下们一直在怀疑她,而我必须表态了。

  “我拒绝怀疑千惠子!所有讨论都将基于她的情报!让我们来讨论一下仓库吧,千惠子,描述一下你的见闻,越详细越好。”

  “好,不过在此之前,我推导出了仓库的大概位置。你们看地图,这条线的截止在这里,就是我们现在的地方,是南郊森林,而关押仓库比我们还更靠南,在这里,我们的正南方。怪不得我几乎没怎么拐弯就到了。”

  我在脑中回忆一下真正的洋盐地图,南郊森林以南确实还是有些村镇的,但是要说令人印象深刻的设施……

  “对了,我还听见有很大的飞机噪音!”

  “鱼虱国际机场!!!”

  塞布瑞娜不屑地摇摇头:“她就像是在引导你往那边想。”

  迪莉娅拽拽她袖子示意她闭嘴,因为我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千惠子也不是脾气很好的人,她说:

  “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从地道原路返回,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抽出一个人护送我丈夫到安全的地带,比如卡琳娜刚才叙述的,盐蜜高速的入口。你们有汽车对吧?”

  千惠子已经被怀疑了,居然还提出条件,我真怕塞布瑞娜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毕竟塞布瑞娜是个过度感性的、情绪主导的女人。不过这次她却思考片刻,然后说:

  “听起来不错,迪莉娅,你能开车吗?”

  碧安卡有点不能理解,用意大利语或者别的什么我听不懂的欧洲语言说几句话,反正肯定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迪莉娅也参与讨论。她们偶尔会这样,如果有什么不想让我听懂的讨论,就会当着我面说我不懂的语言。片刻之后她们三个达成共识,对千惠子说:

  “我们同意。”

  我说:“我命令你们给我解释一下!”

  塞布瑞娜说:“很简单,首先她愿意把丈夫交给我们,证明她对我们是信任的,当然这不能完全排除她的嫌疑,所以第二,万一这是个陷阱,我们都死了,迪莉娅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接替你的位置,维持瑟米西沃安运作,当然还有第三,我们三个人去救好几十个人,完全是个人英雄主义,我们非常需要支援,但我们把所有通讯设备都关机了,所以正好要有个人先回去带援军过来,而至于援军的目的地……就姑且希望是猜测的鱼虱国际机场吧。”

  千惠子说:“你们也可以在这儿等着,等援军来了我再带你们一起从地道钻过去。”

  我说:“我等不及!我们有枪!只要去了就能发挥很大作用!迪莉娅,把你的枪给千惠子!让陶婷菲调派至少50个人,乘汽车从地面过去,直接到鱼虱国际机场,但是具体是机场内或者周边的哪一栋仓库就要由你们自己找了,总之一定要找到我们!根据千惠子刚才边认路边移动也才花了半个多小时,我应该会比你们先到。如果你认为需要一个得力的指挥者,就把凯佩斯或者薇若妮卡也带过来,当然高速入口也要留人,尽管我说调出人手救援,但是守住盐蜜高速入口的优先级更高。其余的交给你自己衡量。”

  “明白!”

  事不宜迟,我们决定边行动边讨论,千惠子老公哭着和她拥抱片刻,被迪莉娅推搡着爬上楼,驱车回到盐蜜高速入口。而我们则蹬着凳子钻进天花板的大洞,塞布瑞娜先把自己的狙击枪扔上去,蹬着凳子爬进洞口,她在第一个,千惠子第二,我第三个,碧安卡垫后。

  ……

  这确实是人工挖凿出来的地道,地道顶端和侧壁有木质框架支撑,不过也都发霉了,进入隧道的一瞬间,我感到自己仿佛无法呼吸了,这里含氧量很低,散发着难以言表的霉味,宽高都只有一米,我们必须用膝盖爬行!塞布瑞娜戴着头灯,千惠子举着她刚刚来时用的一个小手电,我和碧安卡没有任何照明设备。

  “你刚刚一直是这么爬行的!?”

  “不是,否则我不可能那么快,只有这一小段需要爬,大部分路段能直起身,甚至还能跑起来。”

  她说只有一小段,我期待着赶紧进入“能跑起来”的路段,我感觉仿佛爬过了多半个地球,仿佛爬了一个世纪,千惠子戴了手表,我忍不住问她时间。

  “4点35,咱们刚进来三分钟。”

  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只要一米高的隧道里爬行,我感到了强烈的压抑和恐惧感,我们上方是几米厚的土,唯一能确保我们不被活埋的就是这些毫不可靠的木质框架,我看着千惠子的牛仔裤上的臀部轮廓,心想碧安卡也大概在看我的,如果我们真被埋了,这大概就是我们最后看到的东西。

  移动暂停,塞布瑞娜问:“走哪边?”

  “左边。”

  前方是个岔路,塞布瑞娜听她的引导爬向左边,当我经过右边那个漆黑的洞口时,生怕黑暗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唯一能让我感到安心的就是碧安卡在我后面的爬行声,她会每隔几秒咳嗽一声代表自己还在跟着。

  “我看见前边变高了。”塞布瑞娜说。

  我终于松了口气,此时距离钻进地道才刚过去5分钟。一条宽敞而且看起来相对牢固的地道横贯在我们前方,就像是矿道一样,虽然不能并排移动但至少能站直身体,头顶上还悬着灯泡,不过没打开。我们钻出来,回头再看刚才的路,简直就像矿道壁上的一个不起眼的通风口,真亏千惠子刚刚有勇气钻进去。至此我相信马堪说的没错,这些地道是各路抵抗势力挖的,协会自己的“逃生通道”如果存在的话至少会用钢筋混凝土加固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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