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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白翼1

[db:作者] 2025-07-20 01:24 5hhhhh 7060 ℃

這個世界,是那麼不平等和不合理。

你不殺,便只能被殺。

如果連殺人也做不到,那就去死吧!

面對稽顙的翼也沒有降下絲亳憐憫,那人殘酷地說。在一切絕望和苦痛交織的樊籬裡,死的渴求曾確實佔據翼的腦海。可是在快將死去,疼痛交逼,立於槍林彈雨跟前,他的聲音拯救了翼。

於是翼揮下了手中的利刃,連同敵人的首級一起……

從此他越過了不該逾越的界線。

解開習慣束於頂上的辮子,翼決心讓以往的一切隨這向往自由的翅膀消散。

永別了,父親大人、奏、S.O.N.G.的各位……

我已經甚麼也不剩了。

也甚麼都不需要。

過去也好,名字也好,什麼也好。

我不會像那些死人般輕易死去。

為了活下去,即使要匍匐於地,啜飲泥水,口吐鮮血……

我會活下去的。

殺人,然後活下去。

從今天起我不再是風鳴翼,僅僅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在戰場揮舞的劍。

因為潛入隊的失誤,被政府軍方和維和部隊重重包圍。

即使位置是一個遠離主要城市的小村落,軍隊帶上的兵器也太誇張了點。坦克、機槍,重重的包圍陣……對手可是人數不過三十人的恐怖份子。聞說因為鍊金術士近期的高調活動引來了聯合國的關注,沒想到還挺勞師動眾。再在此地久待,恐怕連S.O.N.G.的裝者都會出動。

唯有此事一定要避免。

於是刀鋒孤身闖進了敵陣中。

「是翼大人!」

藏身於村落裡的恐怖分子高興地歡呼,軍方卻如臨大敵。一連串刀光劍影,帶落坦克的炮塔,機槍的彈管,還有血和生命。幾分鐘的單方面虐殺,逼得軍方陷入了混亂。

為了對付一名持刀的武者,竟然用上小型導彈。

這倒讓翼想起某個紅色的,從前的後輩。

翼一個縮地,導彈在其上方飛過,被烤焦的幾根髮線亳不猶豫砍下導彈發射器。他錯失的導彈擊在一幢小樓房上,爆炸引起的火焰把幾座小建築捲了進去。翼迅速瞄過受影響的區域,同伴還有些家庭被逼從樓房從逃出。

翼在大火中鎖定了一名倒地的孩子。

倒塌的碎瓦正砸向孩子的位置。

翼拔出刀,在三塊搬來的巨石上刻下名字,再背到海旁的一個山崖上。他挑了個風景開揚的,計算了日出日落的方位,確定好位置,便把石碑立了起來。迎著風,面向海,夾雜著些許白絲的藍髮隨風飛揚,兩眸盯著就地取材製作出來的墓碑,陷入了沉思。

「又有人犧牲了……」

「那也是無可避免的,只要捲進戰鬥,必然會有犧牲者。」

「不對,這次絕對是翼大人的判斷失誤。如果不是他執意要去救那個孩子……」

「別那麼大聲,會被聽見的。」

「算了吧,翼大人的壓力也不少。姑勿論Alca-Noise,連鍊金術士和聯合國的追兵也靠他一個人收拾。對他那個年紀來說,太嚴格了點。」

「儘管是那個年紀,殺人卻亳不留情。」

戰鬥隊員們的竊竊私語全都傳到了翼的耳內,翼已經習慣了,作為隊中最後的皇牌,他理所當然承擔著眾人的目光——不管是憧憬或是忌恨。只是雙眼始終沒有從墓碑上的名字離開,臉上仍然是一副冷淡,近乎冷漠的表情。

如果不是執意要救那名孩子,而是專注收拾聯合國的追兵,這三人大概仍活著。

翼默默地心想著。

不論殺多少人,刀上沾了多少活人的血,藏在心中的惻隱之心依然無法麻木。這份「善心」,一再讓翼付出代價。

一名孩子是否值得用三條人命來換,愚笨的腦袋無法計算出答案。不過和從前不一樣的是,他不再糾結於這種愚笨的問題。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翼唯一能做的便是把這三個名字刻在腦內,背負起他們的人生活下去。

如同背負起父親的袒護,雙翼的另一片翅膀,還有那個長得有點累贅的名字……

世界是這麼不合理。

可是翼活了下來。

「翼大人……」一名新晉的隊員用懼怕的聲線低聲說道。「司令傳喚你過去。」

「……我知道了。」

儘管如是回答,翼依然寸步不離。

隊員在原地守候了數分鐘,翼仍然紋絲未動。

「……雖然我在隊裡的時間還不長,但他們都是好人。」隊員像是在自言自語。

對翼來說,便變成了催促。

是的,人真的很脆弱。

可是我不會像他們那樣輕易死去。

翼只字沒說,再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便帶著刀離去。

「翼大人。」

「不愧是翼大人。」

「連SYMPHOGEAR的力量都不用,便把追兵全數收拾掉了。」

在翼聽得到的地方,弱小的傢伙變成了奴顏媚骨。

翼穿過潛水艇的走廊,因為狹窄,即使想避開這種訶臾奉承的聲音也無能為力。不管訓示多少次,這些人都像亳不厭煩的複讀機。翼不需要稱讚的話語,他只想要寧靜。

穿過弱小的同伴中間,從兩側投來的敬佩目光,同樣讓翼無法適應。

只能告訴自己,不要去聽,不要去看,即使情緒多麼湧動,也不要生氣。

來到指揮室,一個熟悉的,滿頭白長髮的壯碩身影在等著防人。

「司令,我回來了。」

「辛苦了。」老人肅穆地說著。「我聽取了報告,這次給聯合國派出的追兵數量不少。」

「大概三十餘人,大部分都殺掉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追趕過來。」

「可是我們也犧牲了三個人。」老人回過身來,曾經讓翼不由得發自內心畏懼的臉龐正視著防人。「翼……你不會因此而滿足吧。」

「抱歉,那都是我的失誤。我還不是名出色的防人,對死去的同伴也未敢忘記。」翼半違心地說道。他不願承認殺人是防人的行為,但他能接受這是掙扎求存的劍的義務。

「但願你能銘記於心。」老人說道,沒有進一步指責翼。「慣例的那個已經準備好了,你下去吧。」

「遵命。」

翼緩緩退出房間。

內心驚人地平靜。

自從接受了這種生活,選擇了這種人生,翼已沒有計算過日子。儘管頭上日增的銀絲不時會提醒自己,自己離人道又遠了一點,生活便是這麼過罷。等到滿頭青絲都轉化成白髮,也許就能不為惻隱所動——翼偶然會看著鏡子如是心想。

任由時日隨意流逝,他只為了一個理由而存在於世上。

好好地活下去。

因為那天他說的那句話,那就是翼活著的全部意義。

說出這句話的人究竟有沒有想過,獨自活下去是多麼痛苦的事情。明明他也是曾經失去過的人,明明知道翼害怕孤獨,理應是能夠明白的才對。

不過也沒關係了,翼作出了選擇,接受了,也習慣了。

「翼大人,已經裝設完畢。」

身穿白袍的醫療人員說道。

「知道了。」

翼淡淡地回答,沒有正視醫療人員一眼。對方也沒期待別的反應,只是很識趣地離開。自動門嗡聲打開又關閉後,翼才安下心來。只有這裡,在沒有外人的時候,翼才能卸去掛在身上的隱身塗層。

維生儀器和靜脈注射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更顯突出,,這對一個人來說過大的房間被醫療的響聲掩蓋。翼曾經很討厭這種聲音,討厭到幾乎想一死了之。可是隨著時日流逝,經歷過了,在泥沼裡浸泡過了,在幾乎羽化的一刻,因為他的那句話便又活了過來。

盯視著左手套在中指上的白銀環,曾經的純潔無瑕早已化成黢黑的污垢。把成對的另一半送給他時,他曾經諄諄教導過翼保養的方式,還不住提醒翼銀製品是要特別關愛的貴器——這有點像他。他千叮萬囑要翼勤加擦拭,每次看到指環上出現點黃斑,便要搶過來給它洗淨。翼也是耐不住他的嘮叨,即使不習慣也盡力保持指環的光輝。

失去以後,翼曾經努力做好保養,有一點覺得讓指環釋放光輝,便能提醒自己活下去的理由——直至某天他覺得沒意義了,終於任其氧化。既然沒意義了,為什麼仍執著每天把它戴在手上?翼也不明白,可能他只是害怕失去更多。

退去破舊的,新舊血跡交雜的外套,解開皮帶扣,將多餘的布料卸下,全都隨意地扔在冰冷的金屬地板上。他只穿著一件有點透的白襯衣,同樣沾上了血斑和腥味,便攤倒在長椅上。

翼的邋遢在從前的同伴中早已不是新聞,但至少會換一下睡衣,也會執意在睡前洗個澡,特別是和他一起生活後,如今他連這動作都覺得多餘。每天只是為了活下去已經傾盡全力,即使身體不累,心總會累,無暇去管這無意義的禮節。何況平日總是督促著自己的那個他也不再多話了,翼覺得可以放縱一下自己。

抱著隨身的護身刀,看著房間的另一頭輕輕一笑,說了聲晚安,翼便淺淺地進入了休眠。

房間另一頭沉睡已久的靈魂突然甦醒。

晚安,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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