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建安廿四年。

由關羽北伐連捷，至兵敗坐困麥城，僅只半年。

這年的天不從人願，夏季大雨，冬季大雪。

麥城今日也在下雪。

關羽扶著因宿醉劇痛的頭，今早又錯過了巡邏的時間。

麥城這麼小，這些小事交給關平和周倉都沒什麼問題。

他手邊有更重要的事。

半裸的于禁伏在榻上，昨晚被關羽折騰整夜，依舊昏睡未醒。

有點諷刺，于禁反比妻兒們見証到他更多不為人知的欲望。

當初不殺于禁，關羽有自己的盤算。

曹操對于禁糾結有多深，他心知肚明。

天助了他關雲長，樊城敗得再慘，至少擒了于禁在手，曹操不敢把他逼到絕路。

而現在把他逼上絕路的是孫權。

麥城糧草撐不到明年。

關羽自知除了等不知何時會來的援軍外，什麼都不能做。

人之將死，何不尋樂。

關羽拉下于禁的遮羞布，細視自己昨晚的傑作，病態的自豪。關羽壓在他背上，輕咬後頸，如獸類求偶。

感到復被需索的于禁慢慢醒了過來，識趣的輕輕張開大腿，身後人尋得通道，長驅直入，二人都舒爽得輕叫了一聲。

交合時關羽在回憶故人。

曹操有此人般識趣，華容道上不用把他揍得這麼慘。

那日，曹操為保部下，向關羽軟語相求，關羽把曹操帶走行事。他卻在寬衣時突然拔出靴筒中匕首，行刺關羽。

關羽抓住他手腕一扭，脫臼。行刺董卓事敗多年，此人忘了教訓吧。

被關羽狠揍的曹操清楚部下們要是一聽到他的慘叫聲，必死戰反抗，死在荊州兵亂刀下。他咬著牙死忍慘叫，直到只剩一口氣。

到天亮才完事的關羽，看著在地上奄奄一息，神志不清的曹操，唇形似在叫喚文則……

關羽身下的于禁輕呼了一聲，墊在身下的遮羞布濕了一片，洩身了。

這半年以來，關羽已經對此人的身體瞭解得透徹，床榻上淫亂起來不下曹操，一穿回衣服就變成君子。這點跟他關雲長算是一拍即合。

關羽把于禁翻身，面對面的交合。

「你可知，曹孟德在床榻的時候，還叫著你的字？」關羽的醋意又再翻起來。

「是華容道上嗎？」于禁情欲正盛，雙腿纏住關羽，求他狠狠深入。

「是在白馬時。」

于禁有點驚訝，當年正值跟袁紹大軍對恃，主上卻有閒情跟關羽有過這樣的私交。難怪關羽在公在私，恨主上這麼多年。

加緊抽插時，關羽漸漸放下君子臉，開始細說那久遠的床笫往事。

「當年曹孟德許我在他身上做任何事，惟獨不許我操他。想不到，他一直朝思暮想的人，是個小蕩婦。」

「不打緊，文則讓你操。」

「你這樣，對得起文遠嗎？」

于禁震動一下，復又回復那淫亂之色，恣意呻吟。

「文遠跟我情如手足，一直君子相待，怎可跟曹操相比。」

于禁媚笑，故意收緊後穴：「更不能跟雲長公相比。」

關羽揪起于禁，上下對易，于禁就騎乘在關羽身上，自行動作取樂：「如非曹操多年來從中作梗，文則跟文遠豈止於手足同袍？」

原來于禁對主君的恨意掖藏在温順的外衣下。

關羽盤算著于禁的真心時，于禁自行套弄男根，一個不慎，射出時弄污了關羽那珍而重之的鬍子。

于禁吃了一驚，關羽單手揑著他脖子，冷笑：「你跟曹賊都一樣斗膽啊。」

關羽一巴掌打過去，于禁縮在床榻一角，準備捱揍。關羽還要再一巴掌時，見到于禁鬢角有幾根白髮，心軟了。

其實于禁的命跟他一樣，至老至死，不過是主君用來衝鋒陷陣的死士而已。

君臣之間哪有真情。

頓悟此道，關羽多年來的心結解開了。

「給我抹乾淨，再有下次不饒你。」……

城破之日。

受縛的關羽看著于禁提刀來到他面前，沒有被出賣的憤恨，反倒了鬆一口氣。

「給我一個痛快吧。」關羽道。

「放心，這正是我主之命。」于禁道。

愛恨情仇，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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