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多危险啊，朔苏小姐。”闫于琇手枕后脑勺地搭话。

　　她扯了扯衣角，笑道：“朔苏。叫我朔苏就好了。而且我们今后就是同路的伙伴了，不必多礼，加之家弟往后便得劳烦子詹了。”

　　早饭虽不是闫法詹所期望的，但热腾腾的饭菜却异常地诱人。孛儿子斤颜氏一家人不例外都在位置上等着开动，泰梅尔兄弟们也不例外。

　　禅淳见一行人，起身招呼：“噢。公子詹，贵安，来，吃早吧。你一定饿坏了。”

　　用餐期间禅淳大人的笑声仿佛冲破屋梁，而朔苏反倒心事重重，生硬地用餐。闫法詹嚼着烤馍拌上些昨夜的剩菜，呛口的奶酪，长城什么的尽抛脑后，幸福二字浮现脸上。

　　“往后咱们可是朋友了，闫法詹。”福禄凑过来，笑道。

　　“的确，我的朋友。虽说还不是挚友，也罢。”多交朋友坏不到哪去，他心想。

　　　昨夜的雪为狼原堡抹上银白淡妆，马厩地上的雪略显肮脏。早饭过后，鸣燕的四人、泰梅尔兄弟、朔苏和四个她的人不约而同地来到马厩，整装待发。

　　“公子詹。路上保重！”禅淳大人吆喝道。

　　闫法詹拱手应答狼原堡主人，但愿我们能活着回鸣燕，他不禁于内心向老天爷祈祷。一行人相互道别后，驱使三辆马车、骑马的骑马，离开狼原堡的大门，向着更远的北方踏上未知旅途。

　　一辆装盗墓用的工具，另两辆辎重，想来此次路途遥远呢。闫法詹心想，长城以北爱荒凉，何处的墓值得去盗？

　　辽阔平原渐渐浮现出低矮起伏的丘陵，森林映入眼帘。穿过狭长的森林，山脊陡然升起，岩石与土壤的长坡道形如利爪。斜坡的低处有树，松木、山楂和岑树，但较高处稀稀疏疏被灌木丛覆盖，顶端则突兀地耸立在多云的天空下。

　　山脊在召唤他们。即使踏在这头最平缓的山坡上，攀登依旧艰辛，尤其是马车显得笨重不堪。闫法詹意识到他们离先前看见的北方山脉又近了一步。鸟儿在他经过时从头顶枝间四散飞离，他听见清风在树叶间叹息，松鼠唧唧喳喳地耳语。

　　闫于琇按捺不住自己，唆使福兮伴他一齐打猎，随后丢下句“去去就回，别介啊三爷，这地雪厚实呢。”带着福兮下马奔入森林。盘山驿道上，他们行进缓慢，说人走得比马快也毫不为过。闫法詹扭头看了眼孟威，新侍从的脸上尽是喜悦和期待，想当初自己在老家也是一样的德行——对未知的旅途充满期待及幻想。

　　“怎么了，三爷？”孟威看着闫法詹问道。

　　没什么。“我……我去找下你阿姊”闫法詹翻身下马，用双腿证实了走得比马快。雪不像琇儿爷说得那样厚，不过嘛，那楞子天生是个猎人的料儿。

　　路窄且滑，稍不留神很可能摔下坡。闫法詹勉强挤到朔苏跟前，他仰望着马鞍上的朔苏。女人的头顶着快要结霜的枝叶、几缕光芒懒洋洋地倾斜在她不失光泽的红发上，狐皮围巾上的脸不知为何分外迷人。闫法詹背着手迈着夸张的步子跟她搭话，若是换在鸣燕，那些贵族小姐可是争先恐后地给闫法氏的公子献殷勤，还有可能闫法詹他都不会理睬同等阶的大贵族甚至王室成员那类大蛆虫，要不然他何苦来北方“游玩”。然北方小贵族女人显然没把什么闫法氏的爵位放心上，对自己也是爱理不理的，若换成自己的兄长大概会愤怒，可兄长是兄长，闫法詹是闫法詹两人比不了。一直以来闫法詹对女人没有太多的兴趣，逛窑子也不会总找同一个女人……好吧，他也没逛过几次。不过他们说着说着，闫法詹对眼前的北境女人——孛儿只斤颜朔苏，倒觉得她有点意思，或是意外的新鲜。

　　他们翻跃了几个岭头，窄道也渐渐宽敞，闫法詹攀上马车同浑身酸臭的车夫并排而作，时不时跟车夫搭个话。真实的情况是闫法詹他的脚被冻得发麻，加之“油腻腻的”，走了段距离也乏了——以前摊上这事，他会毫不犹豫地停下歇息。

　　泰梅尔福禄八成是担心自家兄弟了，他下马走到闫法詹那唠叨几句。“放心，琇儿爷会带他回来的，况且咱们走得慢。”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他们快要接近朔苏口中的河滩时，琇儿爷跟福兮屁颠屁颠地从左边的小山坡跑了下来，边炫耀着的战利品——一头一头年幼的鹿和两只松鼠，他俩大汗淋漓地抱着那死物下坡时，险些失足滚下来。

　　太阳当头，抚散了浓云让大伙感到一阵暖意。他们抵达河滩，朔苏吆喝着一行人就地休整，不远处屹立着破碎断桥披着细雪的寂寥身影，和哑巴丹摸爬的身影。闫法詹顾不得休息转头去帮琇儿爷折腾猎物，死物上的血犹如冻僵的手般冰冷，之后他又得忍着更冰的河水来洗手。

　　“老天爷，春天什么时候才到北方！”闫法詹咬牙暗骂，抬头却见朔苏和福禄在说……争论着什么。

　　“怎么了？”闫法詹走近问道，“出什么事了不成？”

　　朔苏尴尬地一笑解释道：“是这样的。原本这有座桥，就是那座。我父亲以前常带我和兄弟们来附近玩，可现在却塌了。出发前我还刻意去狼原堡的人，有个羊倌昨天还赶着羊上集——结果现在桥，这桥见了鬼地塌了！”

　　闫法詹不忍揶揄道：“那群羊的蹄子够狠啊，踏破了棺材皮似的桥。”

　　“是否有人故意为之？”福禄不理会他的揶揄，问道。“是不是我们动静太大了，惊动了某些人，因而毁桥拖延我们的时间。亦或是截断我们的这路，故意引我们走另一条路，最后等我们进了套便杀人越货？”

　　北疆土匪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朔苏。狼原堡的管辖地界到何处为止？”闫法詹问有些不知所措的朔苏。

　　“再翻俩山头便出了狼原了，怎么了？”

　　在狼原堡的地盘毁桥，胆儿挺肥啊。“拆桥的绝对人很多，那群土匪不简单啊，不论怎么说——”

　　闫法詹话还未说完，巴丹活生生地插嘴道：“桥不是昨晚拆凿，我敢肯定。”闫法詹被打断的说话的气还没消，他接着说，“也不可能是今天拆凿的，若不然我们是听得到动静。说来你们也不会相信，那桥……”

　　“别卖关子，快说。”闫法詹“回击”道。

　　巴丹指着那残破的断桥，说：“桥，断了好几年了，拨开石头上覆着的雪。苔藓足够大伙儿吃一顿，要么真是断了好些年头，要么真的是像朔苏说的那样昨晚才被人凿断的，可石头上的苔藓该怎么解释？”

　　众人听很是不解，甚至难以置信。

　　“该不会是拆桥的人故意为之吧。”福禄双手叉腰，皱眉道。“不管怎么说，我们总得赶路了，让那群多管闲事的老爷久等了可不好。”

　　可巴丹不认同福禄的说法：“我不觉得有谁那么闲，以至于从他地搬石头来做假。可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那咱们一起进别人的套？什么人有这样的力量，鬼吗？”朔苏拧紧眉头，不解的问道。“我们或许可以绕开这段，往西南走折西北走官道，那样我们便可以加快速度。加之到了官道，我不认为土匪头子会针对官军把持的大道下手。”

　　福禄摊开手反驳朔苏的观点：“难道你就认为，不会有人在官道上劫掠？你是太看得起官军了吧，出门前，我可是从家里人那听说了，驻防北方的官军一年比一年少。剿匪的事宜也渐渐交由诸侯来处理了，你觉得朝廷当真会为北方的安定着想？不可能的，他们只想将北方安稳地捆绑在混乱的边缘，而是想着如何改变。”

　　“可怎么说，官军总不会坐视不管吧，官道上人来人往，我不相信土匪会公然袭击。”朔苏脸上夹带着一丝不悦，闫法詹忽然想起，老男爵的两个儿子是南下勤王是牺牲的，而泰梅尔福禄的话明显触碰了孛儿只斤颜氏的痛处。

　　磨磨唧唧的是前进不了的，多大个人了还不明白这道理？“够了！”闫法詹趁他们再次争吵前，嚷道：“没时间了不是嘛。争来争去有什么意义？我们不会进土匪的套，也不可能绕远路太远。”

　　过了会儿，闫法詹转头问朔苏：“朔苏。这河水，可深？”

　　“不深不浅，淹掉马车不成问题。”她半丝不解地说道，“莫非你要铺桥？”

　　“不可能的事。福禄……啊，不。朔苏，除了绕走官道，我们还有别的路吗？”

　　“有。我不提议走那。”她点了点头，“　天际线泛起了白肚，鸡鸣搅和了闫法詹的好梦。

　　他昨晚睡了好几次，也醒了好几次。窗外头的风声不时挑动闫法詹的神经，好似那帮北境佬随时会破窗而入一般。夜里，匕首被塞在枕头下，自己的佩剑始终抱在怀里。反倒闫于琇和平安睡得跟死猪般安稳，闫法詹每每醒来，生怕他们闯进来时叫不醒他俩。不过闫法詹所担心的事，跟平常一样并没有发生。

　　“三爷，热水我给您端来了，该起床了吧？”平安照以前在茂梁的样子，每每这时辰，都来叫闫法詹起床。

　　“嗯。”他简短地应了声，翻了个身没理会又接着睡。“于琇呢？那家伙又溜那达哪去儿去了？”

　　平安刚想开口，不料门外的吵闹声引起他的耳朵。

　　“唉唉，我说小姐，我家三爷现在休息。您过会儿再来如何，真的小姐，三爷难得安稳地睡一觉就让他多休息下吧。”他听出于琇的声音，那家伙还很体谅我的嘛，不过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睡得安稳了？

　　“可是早饭才做好了，不趁热吃会凉的。让客人吃冷被传出去可不好哦琇儿爷，还是让我来叫醒你家三爷吧。”这应该是朔苏了，毕竟在别人家怎么也得顾着点别人家的礼仪。

　　闫法詹遂起身朝问外嚷道：“琇儿爷。别当人家朔苏小姐是瞎子，门敞得坑那么大以为是什么啊，都进吧。”

　　琇儿爷门外应了声，便引着朔苏进门了。只见那朔苏看着闫法詹微微一笑，道：“失礼了，闫法公子。寒舍照顾不周，多有包涵。”她没穿昨晚那件衣服也没穿黑斗篷，当然也没穿裙服。朔苏身上的米黄色星月条纹装饰灰蓝色基调的窄装，由白内衬打底，外套着件品红色的羊毛马褂，敞开的领口隐隐约约地瞧得见锁骨。脸上依旧面素无妆，今天朔苏没像昨晚那般携带兵器，不过也快了吧。

　　“哪里哪里，我们才是该感谢令尊为我等提供住处。方才听到小姐和琇儿爷在门口的事，有劳朔苏小姐了，鄙人这就起身更衣。”闫法依礼回答。

　　“嗯，小女子明白。”朔苏道，“闫法公子，那先回避。”说着她便出了门。

　　闫于琇阖上门，快步走到窗边开了条缝瞄外头。平安则帮助闫法詹洗漱更衣，期间闫于琇跟闫法詹说着泰梅尔兄弟的动作，他会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没出啥子‘大事’，咱们仍有点价值咧，就看到时候他们何时归来了。”

　　完事后，他们由朔苏领着往饭厅去。

　　朔苏扭过头，对闫法詹说：“子詹。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待会可要抓紧收拾行李哦，泰梅尔家的小伙们可是一大早就收家什了呢。”

　　“北上长城？”闫法詹怒了努嘴，“我们东西少一刻多钟的工夫就搞完了，不成大碍。不过话说回来，朔苏小姐，你一个女儿家家的去天寒地冻的长城作甚？”

　　“是啊，那多危险啊，朔苏小姐。”闫于琇手枕后脑勺地搭话。

　　她扯了扯衣角，笑道：“朔苏。叫我朔苏就好了。而且我们今后就是同路的伙伴了，不必多礼，加之家弟往后便得劳烦子詹了。”

　　早饭虽不是闫法詹所期望的，但热腾腾的饭菜却异常地诱人。孛儿子斤颜氏一家人不例外都在位置上等着开动，泰梅尔兄弟们也不例外。

　　禅淳见一行人，起身招呼：“噢。公子詹，贵安，来，吃早吧。你一定饿坏了。”

　　用餐期间禅淳大人的笑声仿佛冲破屋梁，而朔苏反倒心事重重，生硬地用餐。闫法詹嚼着烤馍拌上些昨夜的剩菜，呛口的奶酪，长城什么的尽抛脑后，幸福二字浮现脸上。

　　“往后咱们可是朋友了，闫法詹。”福禄凑过来，笑道。

　　“的确，我的朋友。虽说还不是挚友，也罢。”多交朋友坏不到哪去，他心想。

　　　昨夜的雪为狼原堡抹上银白淡妆，马厩地上的雪略显肮脏。早饭过后，鸣燕的四人、泰梅尔兄弟、朔苏和四个她的人不约而同地来到马厩，整装待发。

　　“公子詹。路上保重！”禅淳大人吆喝道。

　　闫法詹拱手应答狼原堡主人，但愿我们能活着回鸣燕，他不禁于内心向老天爷祈祷。一行人相互道别后，驱使三辆马车、骑马的骑马，离开狼原堡的大门，向着更远的北方踏上未知旅途。

　　一辆装盗墓用的工具，另两辆辎重，想来此次路途遥远呢。闫法詹心想，长城以北爱荒凉，何处的墓值得去盗？

　　辽阔平原渐渐浮现出低矮起伏的丘陵，森林映入眼帘。穿过狭长的森林，山脊陡然升起，岩石与土壤的长坡道形如利爪。斜坡的低处有树，松木、山楂和岑树，但较高处稀稀疏疏被灌木丛覆盖，顶端则突兀地耸立在多云的天空下。

　　山脊在召唤他们。即使踏在这头最平缓的山坡上，攀登依旧艰辛，尤其是马车显得笨重不堪。闫法詹意识到他们离先前看见的北方山脉又近了一步。鸟儿在他经过时从头顶枝间四散飞离，他听见清风在树叶间叹息，松鼠唧唧喳喳地耳语。

　　闫于琇按捺不住自己，唆使福兮伴他一齐打猎，随后丢下句“去去就回，别介啊三爷，这地雪厚实呢。”带着福兮下马奔入森林。盘山驿道上，他们行进缓慢，说人走得比马快也毫不为过。闫法詹扭头看了眼孟威，新侍从的脸上尽是喜悦和期待，想当初自己在老家也是一样的德行——对未知的旅途充满期待及幻想。

　　“怎么了，三爷？”孟威看着闫法詹问道。

　　没什么。“我……我去找下你阿姊”闫法詹翻身下马，用双腿证实了走得比马快。雪不像琇儿爷说得那样厚，不过嘛，那楞子天生是个猎人的料儿。

　　路窄且滑，稍不留神很可能摔下坡。闫法詹勉强挤到朔苏跟前，他仰望着马鞍上的朔苏。女人的头顶着快要结霜的枝叶、几缕光芒懒洋洋地倾斜在她不失光泽的红发上，狐皮围巾上的脸不知为何分外迷人。闫法詹背着手迈着夸张的步子跟她搭话，若是换在鸣燕，那些贵族小姐可是争先恐后地给闫法氏的公子献殷勤，还有可能闫法詹他都不会理睬同等阶的大贵族甚至王室成员那类大蛆虫，要不然他何苦来北方“游玩”。然北方小贵族女人显然没把什么闫法氏的爵位放心上，对自己也是爱理不理的，若换成自己的兄长大概会愤怒，可兄长是兄长，闫法詹是闫法詹两人比不了。一直以来闫法詹对女人没有太多的兴趣，逛窑子也不会总找同一个女人……好吧，他也没逛过几次。不过他们说着说着，闫法詹对眼前的北境女人——孛儿只斤颜朔苏，倒觉得她有点意思，或是意外的新鲜。

　　他们翻跃了几个岭头，窄道也渐渐宽敞，闫法詹攀上马车同浑身酸臭的车夫并排而作，时不时跟车夫搭个话。真实的情况是闫法詹他的脚被冻得发麻，加之“油腻腻的”，走了段距离也乏了——以前摊上这事，他会毫不犹豫地停下歇息。

　　泰梅尔福禄八成是担心自家兄弟了，他下马走到闫法詹那唠叨几句。“放心，琇儿爷会带他回来的，况且咱们走得慢。”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他们快要接近朔苏口中的河滩时，琇儿爷跟福兮屁颠屁颠地从左边的小山坡跑了下来，边炫耀着的战利品——一头一头年幼的鹿和两只松鼠，他俩大汗淋漓地抱着那死物下坡时，险些失足滚下来。

　　太阳当头，抚散了浓云让大伙感到一阵暖意。他们抵达河滩，朔苏吆喝着一行人就地休整，不远处屹立着破碎断桥披着细雪的寂寥身影，和哑巴丹摸爬的身影。闫法詹顾不得休息转头去帮琇儿爷折腾猎物，死物上的血犹如冻僵的手般冰冷，之后他又得忍着更冰的河水来洗手。

　　“老天爷，春天什么时候才到北方！”闫法詹咬牙暗骂，抬头却见朔苏和福禄在说……争论着什么。

　　“怎么了？”闫法詹走近问道，“出什么事了不成？”

　　朔苏尴尬地一笑解释道：“是这样的。原本这有座桥，就是那座。我父亲以前常带我和兄弟们来附近玩，可现在却塌了。出发前我还刻意去狼原堡的人，有个羊倌昨天还赶着羊上集——结果现在桥，这桥见了鬼地塌了！”

　　闫法詹不忍揶揄道：“那群羊的蹄子够狠啊，踏破了棺材皮似的桥。”

　　“是否有人故意为之？”福禄不理会他的揶揄，问道。“是不是我们动静太大了，惊动了某些人，因而毁桥拖延我们的时间。亦或是截断我们的这路，故意引我们走另一条路，最后等我们进了套便杀人越货？”

　　北疆土匪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朔苏。狼原堡的管辖地界到何处为止？”闫法詹问有些不知所措的朔苏。

　　“再翻俩山头便出了狼原了，怎么了？”

　　在狼原堡的地盘毁桥，胆儿挺肥啊。“拆桥的绝对人很多，那群土匪不简单啊，不论怎么说——”

　　闫法詹话还未说完，巴丹活生生地插嘴道：“桥不是昨晚拆凿，我敢肯定。”闫法詹被打断的说话的气还没消，他接着说，“也不可能是今天拆凿的，若不然我们是听得到动静。说来你们也不会相信，那桥……”

　　“别卖关子，快说。”闫法詹“回击”道。

　　巴丹指着那残破的断桥，说：“桥，断了好几年了，拨开石头上覆着的雪。苔藓足够大伙儿吃一顿，要么真是断了好些年头，要么真的是像朔苏说的那样昨晚才被人凿断的，可石头上的苔藓该怎么解释？”

　　众人听很是不解，甚至难以置信。

　　“该不会是拆桥的人故意为之吧。”福禄双手叉腰，皱眉道。“不管怎么说，我们总得赶路了，让那群多管闲事的老爷久等了可不好。”

　　可巴丹不认同福禄的说法：“我不觉得有谁那么闲，以至于从他地搬石头来做假。可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那咱们一起进别人的套？什么人有这样的力量，鬼吗？”朔苏拧紧眉头，不解的问道。“我们或许可以绕开这段，往西南走折西北走官道，那样我们便可以加快速度。加之到了官道，我不认为土匪头子会针对官军把持的大道下手。”

　　福禄摊开手反驳朔苏的观点：“难道你就认为，不会有人在官道上劫掠？你是太看得起官军了吧，出门前，我可是从家里人那听说了，驻防北方的官军一年比一年少。剿匪的事宜也渐渐交由诸侯来处理了，你觉得朝廷当真会为北方的安定着想？不可能的，他们只想将北方安稳地捆绑在混乱的边缘，而是想着如何改变。”

　　“可怎么说，官军总不会坐视不管吧，官道上人来人往，我不相信土匪会公然袭击。”朔苏脸上夹带着一丝不悦，闫法詹忽然想起，老男爵的两个儿子是南下勤王是牺牲的，而泰梅尔福禄的话明显触碰了孛儿只斤颜氏的痛处。

　　磨磨唧唧的是前进不了的，多大个人了还不明白这道理？“够了！”闫法詹趁他们再次争吵前，嚷道：“没时间了不是嘛。争来争去有什么意义？我们不会进土匪的套，也不可能绕远路太远。”

　　过了会儿，闫法詹转头问朔苏：“朔苏。这河水，可深？”

　　“不深不浅，淹掉马车不成问题。”她半丝不解地说道，“莫非你要铺桥？”

　　“不可能的事。福禄……啊，不。朔苏，除了绕走官道，我们还有别的路吗？”

　　“有。我不提议走那。”她点了点头，“顺着河道，沿着森林边缘，一路河滩旁。之后好像有段坡路，翻个岭头走旧路罢了，可那的道很窄。万一出事就完了，被掐头去尾、前后不能照应。”

　　理想的“狩猎之地”，闫法詹心想，听天由命罢。一场赌博，有趣的赌博。闫法詹和他们就怎么走争论了很久，大伙儿循声而至，讨论了一个时辰也毫无收获。平安这时有点看不下去，斗胆说干脆我们听天由命算了。说着说着就掏出枚铜钱，又将匕首拔出在铜钱的一面上使劲刻道痕，讲道我抛钱上天，掉下的钱如果带痕，咱们就沿河走，如何，各位？

　　“就这么办。”泰梅尔巴丹阴阴地说道，“我们浪费了太多时间来扯嘴皮了，该上路了。”

　　平安看看三爷，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闫法詹点点头，示意他开始。铜钱被抛出，仿佛会被抛上九天而揽明月，旋转的钱币竟然会如此动人。他们将自己的命，全然交由老天爷决定，是生是死……他们也很难决定。与其浪费时间止步不前，这样倒也快哉。

　　铜钱摔地，又而弹起再次掉地。

　　天意……不可违？闫法詹不知该是笑还是绷紧脸，他伸手不停地摇平安的脑袋：“挺机灵啊，你这小鬼。”

　　闫法詹舒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喊道：“伙计们。都给爷收拾收拾，准备上路。从今儿个起眼睛放亮点了，让土匪见鬼去吧！”罢了，可那的道很窄。万一出事就完了，被掐头去尾、前后不能照应。”

　　理想的“狩猎之地”，闫法詹心想，听天由命罢。一场赌博，有趣的赌博。闫法詹和他们就怎么走争论了很久，大伙儿循声而至，讨论了一个时辰也毫无收获。平安这时有点看不下去，斗胆说干脆我们听天由命算了。说着说着就掏出枚铜钱，又将匕首拔出在铜钱的一面上使劲刻道痕，讲道我抛钱上天，掉下的钱如果带痕，咱们就沿河走，如何，各位？

　　“就这么办。”泰梅尔巴丹阴阴地说道，“我们浪费了太多时间来扯嘴皮了，该上路了。”

　　平安看看三爷，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闫法詹点点头，示意他开始。铜钱被抛出，仿佛会被抛上九天而揽明月，旋转的钱币竟然会如此动人。他们将自己的命，全然交由老天爷决定，是生是死……他们也很难决定。与其浪费时间止步不前，这样倒也快哉。

　　铜钱摔地，又而弹起再次掉地。

　　天意……不可违？闫法詹不知该是笑还是绷紧脸，他伸手不停地摇平安的脑袋：“挺机灵啊，你这小鬼。”

　　闫法詹舒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喊道：“伙计们。都给爷收拾收拾，准备上路。从今儿个起眼睛放亮点了，让土匪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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