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

張遼出身雁門郡，跟呂布一樣是漢胡混血。

他雖為人莽撞，但比起拘謹的中原人，他直爽豪邁的胡人性格，令很多人都願跟他坦誠相交。

張遼有個好朋友，關羽。

二人能成為朋友的原因很簡單，同好男色。

劉備安心留下妻小給關羽守護也是這原因。

後來劉備反叛曹操，丟下關羽和妻小投袁紹，由得關羽被曹軍抓去。

關羽每天都把鬍子打理得柔順光澤，因為曹操喜歡看，喜歡摸。

張遼勸過他多次，別對曹操有太多奇待。

此人妻妾眾多也罷，那個跟他出入多年的夏侯惇，醉酒時佔他便宜都差點被他閹了，這人是個不可褻玩的霸主。

他勸關羽別多想，專心一意把曹操作主君侍奉就好。

張遼所勸之事，關羽聽不進去。

直到某日，飲酒聊天時，關羽向他表明去意。

「曹公待你甚厚，為何？」 張遼不解。

「曹公跟劉備沒兩樣，只把關某作衝鋒陷陣的死士，既然如此，關某何不回義兄身邊，盡兄弟之義？」

「但你明明心儀主上啊。」

「那只怪關羽當初有眼無珠。」

關羽斬殺顏良後，曹操待關羽更好。

但關羽不受償賜，只取赤兔馬，探得劉備消息後，留書而去。

曹營上下震驚，夏侯惇請命追殺關羽，曹操不許。

「是吾先負雲長，何以追之。」 曹操哀嘆著。

眾將不解，張遼卻見在旁的于禁臉色有異。

論打，打不過于禁。

但論到當說客和探口風，張遼還是有辦法的。

某冬日黃昏，張遼帶著兩酲美酒去拜訪于禁。

正好遇上曹操和夏侯惇由于府出來，張遼躲到一旁。

「孟德，于禁不識抬舉，要我去揍他一頓嗎？」 夏侯惇問。

「罷了，強逼有何意義？ 可能文則跟雲長是同道人，不好女色。」

曹操微笑，夏侯惇臉色卻極難看。

二人去後，張遼進于府，只見于禁臉色不比夏侯惇好看。

「文遠啊……我這回死定了。」

于禁見有人來，立刻上前抱住，全身在抖。

平時寡言穩重的于禁也如此害怕，張遼知道這事可不得了。

「前輩何事？」

「剛才……主上說我年近三十還沒娶妻，未能立後，就帶來了個女的……一面灌我飲酒，一面要我抱她……但我又怎可以胡亂毀人名節？ 可是今日不知為何……我幾杯酒下肚，頭腦就不清不楚……」

「文則心中盡是邪念，此時那女子突然撲入我懷中……我一驚，推開這女子，她撞上了枱角，傷了額角。她哭著叫主上舅舅時，我才知原來她是主上的甥女！」

張遼心想，這事要是成了，于禁不娶主上甥女不成; 要是這事不成，傳出去這女子還如何見人？ 結果于禁還是要娶了她。

主上心機真深。

但主上又為何如此關心部下的私事呢？

還沒想透是什麼一回事，張遼感到懷中的于禁抖得比之前更厲害，細心查看，只見于禁已目光迷離，呼吸急促，唇色蒼白。

張遼拿起旁邊的酒壺一嗅，壺中有奇香，心知不妙，是西涼的淫藥。

此藥性烈，用量得小心計算，稍稍不慎，即中毒而死，好色如董卓呂布也不敢亂用，何以主上竟對于禁下此毒手？

張遼也沒細思，脫下自己外袍給他保暖，把這個正在發冷的人緊抱住，命于禁家僕在旁生火取暖。

「別睡著，捱過這晚你就沒事了。」

張遼見于禁已神智不清，搧了他兩巴掌，于禁似不知痛，時哭時笑。

「主上要殺我了。」

「胡說，前輩一直對主上忠心耿耿。」

「我有罪，把持不定，宛城時跟主上苟且，令主上糾纏我，連關羽也因此對主上生恨，棄主上而去，都是我于禁的錯啊！」

全身發冷的于禁偎在張遼懷中，卻如墜冰窖。

曹操跟于禁在宛城的流言，張遼略有所聞，只道是敵人中傷，但如今卻在當時人口中証實了。

「不想死的話，閉咀！」

張遼知道于禁再亂講話，被家僕聽到不妙，長夜漫漫，還不知有何變故。

若保温仍不可解，只有那一途。

張遼命家僕退守房門外，不許人入。之後張遼把于禁抱至床上，將其衣衫盡去。

于禁吃了一驚，正要反抗叫人，被張遼掩口。

「我不信你不想要！」

張遼不作掩飾，一手抓住他下身，于禁震了一下，全身癱軟。

隨著張遼熟練的套弄吸吮，于禁體温漸漸回升，旋即臉上潮紅，嬌喘不止，才不到一柱香時間已洩身。洩身後下身仍高昂，意尤未盡。

張遼解下自己衣裳，壓在于禁身上，二男赤裸相纏。不出張遼所料，于禁回抱他，雙腳纏上他腰，扭動身體，二人男物互相廝磨。

張遼親吻其乳首，惹得于禁呻吟，玉莖在張遼手中，在張遼百般手段玩弄下，于禁忘我嬌喘，洩身數回終力竭，沉沉睡去。

張遼清理二人身上髒污，為于禁披回衣服，蓋好被子，轉頭去為火爐加炭。

張遼此夜無眠。

少時已自知好男色的張遼，一聽于禁之言，立知其亦是同道中人。

若一般男兒被另一男子糾纏，迴避也來不及，哪會還對其內疚？

于禁性格拘謹，一直不敢坦誠面對情欲，反而以此罪己。結果在藥力影響下，其情欲如洪水決堤。

要是被外人窺見此態，清醒後于禁必立刻自盡。勢成騎虎，張遼只好助其解困。

他自問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也有想過乘機奪其初夜，但于禁今次終究只是受淫藥所迷，醒來後情況如何仍未知，他還是忍下來了。

白門樓時于禁救過他，如今算是還恩了。

此夜無眠的人，還有曹操。

曹操對自己的情欲很老實，但為霸業，不敢胡亂染指部將。若于禁是一般女子，曹操早把其收入後宮。

以為甥女相親為名，曹操故意去試于禁虛實，見他對年輕貌美的甥女不為所動，還出手誤傷。

曹操佯作嗔怒，責其不識抬舉，實心中竊喜。

至少，于禁不貪名利姻緣，甚至不好女色，要是後者，早晚可以把他弄到手。

但淫藥用量過重，不在曹操預計中。

于府家僕當晚來見曹操，說自家主子得急病，張遼將軍正在照料，需休假數日。

曹操心中知是什麼事，說了幾句嘉許張遼之言，卻暗中叫苦。

中了淫藥還能如何照料？

張遼好男色人所共知，這回對于禁設局反倒為他人作了嫁衣裳……

于禁醒來時已經翌日午後。

張遼早已離去，只留下兩酲美酒，留書請他好好品嚐。

于禁回想昨日之事，只記得主上來請他飲酒，他醉了，好像還失手傷了人……醉時那場龍陽春夢，如幻似真。

這感覺……也不壞啊。

于禁努力揮去腦中的邪念，張遼只是同袍兄弟，豈可對其妄想？

那下藥事件，天下間只有當日四人知道，各人都視之醜事，三緘其口。

之後曹操忙於消滅袁氏勢力，各人南征北討，紛紛擾擾的世局，暫緩了當時人之間的尷尬。

曹操十分喜愛于禁和張遼這兩大猛將，但出於私心，總不把他們放在同一隊伍，平時也借故分開他們，令他們聚少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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