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用手袖替怀里的花脸猫拭去泪水，再吻了吻他的额角，眼帘，鼻尖，最后落在他的粉唇上。

感谢上神，赐给他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追逐着般若的唇瓣，轻压舔弄，舌头毫不留情地深入口腔舔过牙床，细味深吻，直到般若快要喘不过气来荒才放开他。

阵法的光华渐渐退去，繁星闪烁的夜空化成粉尘闪着海蓝色的幽光散落，阵法余晖下的般若被染成如翡翠一样通透的绿。他气喘呼呼靠在荒的胸膛上，不知道是不是荒因为的一缕灵魂就在他体内，他觉得这次的吻特别强烈，也无比安心。

直到光芒消失房内回复平静，般若才抬头问道︰ “仪式完结了？”

“嗯，不过还有一个步骤。”荒道，回味着刚才的吻，他看着般若绯红的唇瓣，低头又是一个轻吻。

“啊嗯......那是要做什么？”好不容易推开又想吻到他缺氧的荒，般若问道。关于结契仪式的事情荒只告诉他要做什么，剩下的他都不知道，害得他有点急。

想起待会要做的事，又看看般若焦急的样子，荒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解释道︰ “我们的灵魂是融合了，可是你的身体还是妖怪体质，要慢慢调和你才能跟我一样。”

“调和？那是要做什么？”般若呆呆问道。

看着般若纯洁的眼神，这次到荒不好意思了，他耳尖微红，墨黑的眼里尽是抑压的欲火，他低头凑到般若的耳边，轻轻道了两个字。

般若的脸唰一声红了起来，圆溜溜的眼睛闪着精光。他一下扑向荒搂着他的脖子兴奋地蹭了蹭，又埋在荒的肩上咯咯笑着。

这反应超出荒的预想了，他以为般若会羞得埋在他的怀里扭扭磨蹭，没想到般若会......这么兴奋？

“哇噢！荒大人我等了好久啦！”般若兴奋叫道。

荒︰ “？”

“您一直都不碰我，我以为是我不够吸引，害你没那个兴致。您知道吗荒大人，我都打算用些方法去勾引你了。”般若闷闷道。

“怎么会？”荒马上反驳，天知道他平时忍得多辛苦，他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间，毕竟是第一次，他不想马马虎虎，毫不浪漫。不过般若究竟想用什么方法去勾引他？

荒把原因告诉般若，般若乐了，他道︰“只要跟荒大人在一起，任何时候都是浪漫的。”当然选在结契之后，也是非常浪漫。

荒的心暖烘烘，他抱紧般若在他头上磨蹭，般若却在此时玩火一样在荒的喉结上舔舔，勾引着他的神明。

马上就见识到般若的手法，荒只觉一股热流涌向下腹熊熊燃烧，他抱起般若站起来，也不收拾房内的符纸了，大步流星走出去。

“啊！那个，荒大人，我要去准备做饭了。” 被抱起的一瞬般若就知道荒想做什么，可现在还早着啊，他还想准备一顿丰富的庆祝他们结契呢！

“不吃了。”荒一口回绝。

比起晚饭，把般若拆食落腹才是正事。

夏色秋水(二十六)

一夜春宵，艳色无边。

从荒怀里醒来的般若按著有些酸软的腰想要坐起来，却被秘处传来的奇异感觉刺激得又倒下床。

昨天荒大人实在太勇猛了，呜呜......起不了床......

在装睡的荒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般若眼泛泪光，委屈兮兮的可怜样子，顿时下身一紧，想起昨夜般若被他压在身下，泪眼波光，那娇艳红唇无法抑制地呻吟的模样。

见荒也醒了，般若闷声撒娇道︰ “荒大人，那里好奇怪啊。”

这根本是明晃晃的勾引！荒觉得自己几百年修来的定力荡然无存，他搂过般若，轻揉着他细白的腰身，再滑到那秘处，轻轻探入。

“啊！”一声媚叫从般若的小嘴发出，比起痛楚来得更多的是快感，他的小兄弟被刺激得忍不住微微抬头了。

般若委屈道︰ “荒大人......”

荒却是笑了笑又吻上般若的小嘴，道︰ “东西都吸收了，有觉得痛吗？”

般若刷一声脸红。对啊，昨晚荒大人都弄进去了，还说不用清洗，原来......原来是要让他吸......吸收吗？

不是说都会温柔地帮他清理，然后在浴池水雾之间两人把持不住又再......

这......这跟书上说的不一样啊！

“怎么了？痛吗？”荒再次问道，看着般若红成桃子的小脸觉得自己快忍不住了。

“嗯？啊，不，不痛。”般若答道，就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不痛就好，那我们再来。”说完荒就翻身压了过去。

“等一下！荒大人......啊那里不.......嗯......”

等到般若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这下那里真的是痛了，腰也酸到直不起来，般若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要变成废人了。

正在此时，荒也走了进来，温柔道︰ “醒了？饿了吧，待会我拿粥给你。”

荒命令小纸人去厨房帮手，自己则扶起被他折腾得不轻的般若。刚才趁着般若昏过去时就帮般若洗好身子，现在般若全身都是香的，荒埋在他的脖子上吸了一下。

般若颤了颤，以为荒又想对他这样那样，立时羞红脸道︰ “那个，荒大人我......我要缓缓。”

荒知道般若误会了，愉快笑道︰ “好好，不碰你，那里痛了吧？再帮你上药。”荒拿出小药瓶，让般若靠在软枕上。

“呃，我可以自己来的。”般若马上摇头道，他可不想上药时发生什么把持不住的意外。

“那里你自己碰不到，还是我来吧。”拒绝了般若的要求，荒坚持道，他一手扭开药瓶的木塞，一手探到般若的秘处。

般若见阻止不了，只好掩着脸承受着，又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奇怪的声音。

中午，阳光洒在池塘，又是一个害羞又甜蜜时间。

***

跟阴阳师打架，妖力消耗得太大的话要休养一整天。但跟荒大人“打架”，没三天都不要想下床。

其实以般若的体质基本上休息半天就能生蹦活跳了，但前题是荒只做一次。

这几天荒摸着摸着又突然把持不住，按着他做了几回，虽然他也是很舒服啦但次数多了还是有点受不了。

书本上就得对，刚开荤的处男都是可怕的，更何况荒大人跟他一样都处了好几百年。

不过，一想到荒大人压抑不了欲望，为他而疯狂的样子，般若的心就满满的，是有点痛，不过值。

般若觉得自己爱荒大人真是爱到疯了。

荒走进房间就看见般若拿着衣服咯咯傻笑着的样子，会心微笑，看到他身上命运轨迹终于不像之前那样杂乱无章，而是指向一条理想的大道，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我这次真的改变了命运了吧？

“般若，穿好衣服了？”

他走到般若身后环抱着他，拿起他手上的衣服，低头道︰ “在笑什么呢？”

“没有什么。”般若顺势依偎着荒，抬头道︰ “就是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

般若一身粉红泡泡，眼中爱意满载，荒心里满满的，也不知怎样表达，只得抱紧他揉了揉，道︰ “我也是。”

“不过时间快到了，快换衣服吧。”今天是天皇举行宴会的日子，他跟般若得出席一下。

“知道了，我很快就好，您到外面等我吧。”般若道。

荒想了想般若更衣那香艳情景，怕自己又把持不住，便退出房间。

一会儿，般若打开门走出来，穿上跟荒同款同色的衣服让他的心情好极了，他勾起荒的手，笑道︰ “荒大人，我准备好啦。”

“嗯，那我们走吧。”

***

般若看着一桌子精致的素食，眉毛挑了挑。虽知道天皇笃信佛教，长期如素，但他没想到连宴会中用来招待客人的菜式也这么......这么简单朴素......

般若夹起一块花瓣状的腌萝卜，雕得再美丽再漂亮也就只是块腌萝卜而已。说好了的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呢？还不如到海坊主的酒家吃呢！

般若偷看一下天皇的饭菜，再看看自己的。嗯，至少我有鸡蛋，天皇他是连鸡蛋都不吃......

万人之上的天皇原来得当得这么苦，还是当个小百姓好了。

荒夹了口青菜眉都不皱就咽下去，他对一桌子素菜倒是没什么所谓，反正除了般若做的其他味道都是一样。

不过天皇那颗虔诚的心倒是让他另眼相看，要知道拥有超然地位的人类很少可以保持初心。

见般若好像有点吃不下，荒把自己的鸡蛋也夹了给他。般若笑着接受了，决定回府后弄一顿好的给荒大人。

茶过三巡，下仆把饭菜都撤下，一直沉默不语的天皇终于开口。

“感谢荒神大人接受邀请，先前平安京受到妖兽威胁，幸得大人出手相助，吾在此代表平安京向您致谢。”

天皇向荒行了一个礼，荒点点头道︰ “阴阳寮整治一事天皇请加紧监督，只有秩序井然，信念相近的人组成的阴阳寮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那是当然，吾必定亲自监督，荒神大人请放心。”

天皇生性喜静，宴会也是办得朴实，没有艳丽的歌舞，只素雅的琴艺与书法表演，这点倒是对了荒的口味，可就难为了以为会有新奇有趣表演节目的般若，这一式一样的表演，跟妖狐平常用来追姑娘的差不多嘛，还不如上次阴阳师斗法呢。般若一边看一边打瞌睡，不知不觉倒在荒的怀中。

“般若？”

荒接着般若，见人竟然睡着了，想起自己这几天来的所作所为，也是累到般若了吧。荒挪了挪，让般若枕在自己膝上，让般若睡得更舒服。

天皇察觉到荒这边的动静，见跟在大人身旁的小妖怪闷得睡着了，笑了笑道︰ “荒神大人需要一个地方休息吗？”

荒倒是想马上就回府，不过又怕动作太大弄醒般若，而且般若说过想在大内里逛逛很久了，那就待一会吧。

荒抱着般若随着宫女走到内殿的房间，轻手轻脚放下般若后，荒拂了拂他的浏海，在他光洁的额上轻吻，温柔的微笑着。此时房外传来宫女的声音，她小声道︰ “荒神大人，请问您好了吗？天皇大人有要事想要找您商讨。”

天皇？不是还在宴会吗？

荒觉得有点奇怪，他看看般若，拿出几张符设下结界，又把星辰之境内的白龙叫出来，令祂守在般若身边才走出去。

荒轻轻关上门，问道︰ “是要回去宴会殿吗？”

宫女摇摇头道︰ “不，天皇大人在议事厅等您。”

荒皱眉，直觉更古怪了，可是宫女身上没有妖气，也没有被术法操纵的痕迹。

难道是他想多了？

“走吧。”

般若有白龙跟结界守着，应该不会出问题，如果眼前有什么阴谋，那就由他亲自看看，再将其击碎！

***

“今天大内里真热闹啊，不过这奇怪的妖气......究竟是谁呢？”大内里的某宫殿，绝色美人拿起她的茶杯，泯了一口。

旁边头顶着小高帽的小青蛙抹着汗抖着声音道︰ “该......该不会是荒川之主呱，呜呜呜......玉藻前大人您把我变成普通呱吧，我好怕呱！”

玉藻前笑了笑，拿扇子轻点了点荒川呱的头︰ “你现在这样子我可是很满意，说不定荒川之主也喜欢呢。”

荒川呱想像了一下遇上荒川之主的情景，吓得呱呱发抖。

突然，那股奇怪的妖气改变了气息，玉藻前拍了一下扇子，唰一声站起来，混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意。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荒川呱吓得跌倒在地，抱着小纸扇抖得更厉害。

“不用害怕，来人不是荒川之主。”玉藻前安慰道，但她身上杀意太重反而让荒川呱更害怕了。

“我出去一下，其他呱太就麻烦你了。”

“知......知道！玉藻前大人！”

玉藻前走后荒川呱才慢慢缓过来。

比起荒川之主，还是生气的玉藻前大人更可怕呱！

夏色秋水(二十七)

霹啪一声，破裂的声音，梦里的般若在迷糊之间听到一把声。

“般若，快醒来。”

般若一个惊醒霍地坐起来，心脏突然传来一股刺痛，他按着胸口深呼吸了几下才缓过来。

“荒大人？”般若环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小房子里，却不见荒大人。

那刚才的声音是谁？

白龙见般若醒来马上飞到他身边告诉他事情原由。般若只觉得奇怪，表演是闷但也不至于会睡得不醒人事吧？

而且一觉醒来，他非但没觉得精神，反而像是有什么压着他，心脏一揪一揪的，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

般若急忙下床，胡乱穿上木履夺门而出。

“白龙，我们去找荒大人！”

***

跟着宫女，荒来到一处离主宫殿有一段距离的小院子，院子内有一座小凉亭，四周围绕着青草。荒走上草坪时，明明眼下无花，他却嗅到一股清淡的花香。

“到了吧。”

荒前面的宫女吓了一跳，还来不及转身她就被荒一个手刀给砸晕了，荒把人放到一旁，留待日后再审问清楚。

荒转身道︰ “出来吧，别再藏了。”

凉亭中一抹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来，来人一袭纯白色的阴阳师服，拿着符纸一举，围绕着凉亭的结界石马上亮起来，形成一个结界保护他。

“还以为在那次拜访后就再没机会见到大人，不过荒大人已经忘记鄙人了吧。”

荒看着来人，督见他衣裙上的家徽，跟之前般若给他说过的藤田氏家徽一模一样，道︰ “是藤田氏？”

“正是藤田家主，藤田英一，荒大人还记得，真是鄙人的光荣。”藤田英一双手作揖。

其实荒还真的忘了藤田英一，毕竟京都内的阴阳师这么多，不可能见一次就记全。要不是前阵子般若给他说过阴阳师的资料，就算有家徽他也猜不出是谁。

源氏抓捕了这么久也是没一点消息的藤田英一，竟然在这种地方出现，看来他的实力不容忽视。

不过既然是藤田氏，那就没必要留手了。

“之前拜访荒大人时有幸听到一点大人对阴阳道乃至平安京秩序的想法，觉得我们一定很合得来。妖怪是所有罪恶的根绝，如果世上再没妖怪，平民在在绝对的威严下安守本份秩序井然地生活，那一定是个理想世界。为此我努力寻求方法消灭所有妖怪，希望有一天能带着新的术法与您合作。”

“可是荒大人您让我失望了，堂堂神明居然不帮人类消灭妖怪，反而被妖怪迷惑了心智，反过来逼迫阴阳师！”

藤田英一脸红耳赤越说越激动，荒听到后剑眉微皱。

他确实是想世界井然有序，甚至想过要用自己的力量与权威使众生屈服，但来到平安京后他遇上了虽力有不逮但信念坚定的阴阳师，各式各样有趣的妖怪，还有在他们保护下快乐成长的小妖。

还有般若，他的般若。

为了一个小恩情而来到他身边，无比专注地看着他，跟着他，用无尽爱意让他再次体会到温暖为何物。有了般若在身边，万事万物再不是黑白两色，而是七彩斑斓，满载欢乐。

要不是他来到平安京，都不知要多久才会遇上般若。

也许是因为过去的经历，般若力量不强，但感知力高，擅长观察事物，他看事物有自己一套方法，比起去为事物定义为好与坏，般若更会看清事情的本质。

渐渐地这种看法也影响了他，他开始用另一个角度去看万物，对于人类，对于平安京，他觉得可以再观察一下。

而藤田所说的话......

“妖怪也是万物一员，与人类相克相生互相制衡，若没有妖怪去压制人类无穷的欲望，阴阳两极就会失衡，世间只会变得更乱，你口中所说理想世界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

“一派胡言！”

藤田英一怒吼，气得眼冒红筋。他对荒大人印象深刻，一直都当大人是最理想的合作对象，就算得知荒大人与妖怪交情甚深，也只当大人是一时迷惑，只要他好好操作一番，大人就会醒悟。

没想大人已经被那妖怪完全迷惑了！既然如此，那再没留着大人的必要了。

“大人已经离大义越走越远，不再保护人类，这作为神明简直是完全失格！我们平安京不需要你这样的神明！”

“愚蠢的人类......”

人类总是喜欢曲解别人的行动与说话，为自己的行动增加合理性。眼前这个阴阳师，刚愎自用，沉醉在自己编织的幻想中，无可救药。荒在手中凝聚力量，手一挥，白光闪现，一颗流星直直把保护着藤田氏的结界打碎！

荒一步一步逼近藤田，巨大的力量笼罩着整个园子，压迫得藤田喘不过气来，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后又无所畏惧地踏步向前。

“今天我就要替苍天把你从八百万神明中除去！”

藤田突然拿出小刀在手心一割，鲜血直流，渗入泥中。

荒冷哼了一声，全没理会藤田的话，凝聚力量准备一发流星又打过去，可就在此时，地上的青草瞬间枯萎，如鲜血般艳红的彼岸花蓦地盛开，淡淡花香飘散而来。

一时间，青绿的草地蓦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朵见花不见叶的狱火红莲，让人置身于地狱忘川。

这是冥界之花？为什么会在这里？

荒惊讶着，可还来得及反应一股困倦之意便涌上来，充斥着整个脑袋，荒只觉眼皮像是被灌了铅一样重，体内的力量被抽空，四肢乏力，荒得用尽所有意志力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到藤田英一疯狂的笑声︰ “哈哈哈！就算是神明也敌不过引魂之花！祖宗留下来的果然厉害！这就是我想要的力量，还说什么妖怪，就算是神明都要在我面前跪下！被我引渡到三途忘川！之后就到那个般若了，坏了我这么多事，我一定要让他尝尝天道正义的厉害！”

荒听到般若的名字眼睛一瞪，手中凝聚起一妖力一颗流星打过去，藤田没想到荒还有气力，硬生生接下了攻击，被打飞出去。原本荒是想一下打死藤田，可受到了彼岸花的影响，力量大不如前，藤田只吐了一口血又爬起来。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不外如是！”

眼皮越来越沈，意识渐渐远去，眼下这片血红的花海伸出一只又一只的手把他拉进深渊。

彼岸之花摇曳犹如舞动之火 ，荒直直倒在花海之中，视线变得模糊，眼前的花如烈火吞噬他的骨肉与思绪。就算是他，在毫无准备之下面对地狱第一毒也只能是无力倒下。

不行，快醒来，般若还在等他，不能让他伤害般若......

不能睡，不能睡......

般若......

***

“天皇大人，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文官一想起天皇交代的事，心里不免有些后怕。早几天天皇突然下令减少宫内防卫，好方便那个阴阳师行事，他多次劝阻未果，只得依从命令行事。可对方是荒神大人！万一最后查到天皇大人身上，恐怕要是受到天罚。

“管原，你相信神吗？”天皇看向窗外，正好一片秋茶徐徐落下，他伸手想要接着却扑了个空。

什么？天皇是想扯开话题吗？跟在天皇身边也有几年了，他还是搞不清天皇的想法，可身为下官他只能配合著︰ “荒神大人的出现就证明了世间有神，所以下官是相信的。”

“可是管原，如果神就存在我眼前，那我所相信的佛又是什么呢？”天皇疑惑。

“这......这......”这真是考起他了，八百万神明的传说一直流传，就算是佛教的传入其地位都不能动摇，甚至把佛教融入其中，两者互相包融，而天皇所问的......

管原想了想答道︰“下官认为两者都是神，也是没有冲突的。”

“是吗？神在众生之上，那在神之上的又是什么呢？”天皇又问。

“在神之上？天皇大人是指众神之王吗？”管原答道。

天皇笑了笑，对管原的答案十分满意，道︰“嗯，这个名字不错。”天皇转身看向管原，又道︰“你不用担心荒神大人会报复我们，我自有对策。”

对策？面对上天的怒火还能有什么对策？但看天皇大人一副淡然，完全不担心不惧怕的样子，不知为何也跟着淡定起来。

既然天皇保证了不会有事，那他也不好乱动，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也只能等到那时才作对策了。

夏色秋水(二十八)

般若赶到小院子时看到的是这一幕。

荒直直倒在血红之海中，身穿一袭白衣的阴阳师仰天大笑，走上前拿起小刀准备剌向荒。般若满眼惊怒，他冲进花圃之中，集起妖力形成一个小鬼面向前挥去，狠狠拍下阴阳师手中的小刀，同时白龙飞冲过去，一声龙啸把阴阳师震退。

“啊！”藤田吃痛，按着红肿起来的手退后几步。瞧见来人，他咧开一个得意的笑容道:“自己送上门来倒是省了我去找你的功夫。”

在白龙的掩护下般若跑到荒的身边把人扶在怀中，见荒还有鼻息就喊了他几声，可荒却是全无动静，像睡死过去一样，他体内的妖力在快速流失，身体渐变冰冷，而他身边的花却越发鲜艳，生机勃勃。

这花是彼岸花？

夺取生气作为养分，来自地狱的猛毒之花。

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般若急了，马上把自己的妖力输给荒，在他身上覆盖一层薄薄的妖力，尝试阻止妖气被彼岸花夺走。做好了这些他把荒护在身后，狠瞪着那位阴阳师，瞧见他身上的家徽后更是火怒，他道:“藤田家的，又是你在搞事！”

“我搞事？明明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坏我好事！要不是你在阻碍我，荒大人早就成为我的盟友，把你这些丑陋的妖怪一一消灭了！”藤田英一怒喊，他拿出咒符掉向般若，般若急招出几个鬼面挡下，爆风过后藤田英一退到亭子里再次筑起结界。

顾念着荒，般若压下心中怒火，先招来白龙把荒带离花圃，再待在这里荒怕是受不住。

至于他......

般若极怒之中勾起一个笑容。

藤田英一筑好结界，再在身边围了几张符，确保好防守，等待彼岸花把般若的妖气全部吸走。至于荒大人，已经无反抗之力的他慢慢收拾就好。

安置好荒，拒绝了白龙的协助，般若站起来走进花圃，光是刚刚一刻间，白龙的力量就被花吸走了一半，再进去怕是为花提供力量，而且荒一睡不醒，得白龙陪在他身边守着。

般若向白龙施了个放心的眼神，又看了荒一眼便转身向藤田走去。

一阵阴风吹过，彼岸花的花瓣随风飘散，般若踏上鲜红的血海，脚下生出一阵墨黑色的妖气，橙色的眼瞳如焦热的太阳，翻腾着灼热的怒火。

就是这个人，让荒大人忙碌奔波。

就是这个人，三番四次害得荒大人受伤。

就是这个人，想分开他跟荒大人！

集起妖力，般若把一个又一个的鬼面挥出去，砸在保护藤田的结界上。

见般若白费妖力藤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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