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03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仔细地把脸擦干净，然后用力把手帕一甩，粘附在纳米材料上的污物瞬间被甩掉。同样材质面料的大衣自然也可也以如法炮制。

问题是这个倒栽葱从不知道多高摔到这里的倒霉鬼……

一个人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的放射状血池里，整个上身支离破碎，血液从骨骼穿出的伤口里喷涌而出，然后渐渐停息。

人群听见巨响，望向这边，正呆立着的时候，更多的人——从血的颜色来看应该还是活生生的人——从上方像冰雹一样砸下来，在这无限延伸的白色广场上砸出一个个血红色而不会消失的水花。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03被吵得无法思考，只能提着箱子走到稍远一些的地方。

「一开始就那么血腥吗。」他咕哝着，抬头看天。

正好有一个人就在他头顶上正在下落。他推了推眼镜，背向在混乱尖叫而骚乱着的人群，稍稍跳起，单手接住了那个人。

看上去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没有明显的伤口，没有骨折的迹象，但是闭着眼睛没有反应，呼吸也微弱得接近停滞。

03把这个人放到地上，翻开眼皮，打开手机上的灯光观察了一下。

「瞳孔放大……没有对光反应。」

于是他驾轻就熟地把他像是摆弄什么物件一样随意翻过来，然后翻开他的耳后，又在他的后颈发际线里摸索着。

他摸索到了细微而焦灼的伤口，还有某种金属的碎片。

「记录，出现了牺牲者，检测到了和『研究所事故』符合型号的侵入式神经接口，对方应该已经开始摄食人类，具体程序及后果与『事故』时没有明显区别，牺牲者从高空落下，并且在落下前已进入不可逆脑损伤造成的植物人状态。目前来到『这里』的人类数量仍然未知，如果与『碎片』的连线协议和权限无法恢复，则采用其他方式进行统计。记录结束。」

他看向无限平坦的大约不存在的终点，越发确信自己所在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巨大的餐盘——而桌边的食客完全不懂餐桌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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