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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三部曲——六朝燕歌行(06) - 2,2

[db:作者] 2025-07-16 19:10 5hhhhh 7620 ℃

  中行说对众人的目光视若无睹,指着御座上的小天子,「你,赶紧滚。」

  小天子张着小嘴,扭头看着阮香凝。这个没有教啊?怎么弄?

  「怎么着?还让我拖你下来啊?」中行说蛮横地说道:「别以为你小我就不敢打你。告诉你,我手黑着呢!吃奶的娃我都下得去手!」

  霍子孟喝道:「哪里来的狂徒!赶出去。」

  「说我狂徒?你们这些──」中行说指着霍子孟的鼻子,接着划了一圈,把满殿的诸侯宗室、文武大臣全划了进去,然后重重吐出两个字,「废物!」

  「登基,登基,登个鸟基!」中行说劈头盖脸地喝斥道:「告诉你们这帮饭桶,先帝──谁!」

  一名身材高挑的宫人风一样掠进殿内,抬掌朝中行说背后拍去。

  中行说转身接了一掌,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柱上,貂尾冠掉落,手上绷带崩开,伤口鲜血狂涌。

  他吐了口血,面朝众人,披头散髮地狂叫道:「先帝苗裔尚在!你们这些乱臣──噗!」

  雲丹琉抓住他的肩膀,一膝撞在他胸口,把他撞得口喷鲜血,晕厥过去,随即拎起他往地上一摔,眼看这孙子没了动静,一把扯住他的后领,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殿外。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几乎看傻了眼。以霍子孟见惯大场面,胸有城府的重臣气度,这会儿都想吐口老血出来,给大伙儿都开开眼。

  这唱得是哪一出?一个阉奴就能蹬鼻子上脸,指着天子和群臣唾骂?这还有王法吗?

  中行说从进来到被拖出去,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时间,等那名宫人消失不见,众人才意识他说了什么。短暂的惊愕之后,殿内立刻炸开了锅。

  先帝苗裔尚在!

  这个消息太火爆了,既然先帝有子,何必过继旁支?可此前一直没有听说先帝有子,怎么突然蹦出来一个?

  霍子孟厉声喝道:「肃静!」

  霍老头积威已久,这一声喝出,殿内总算安静了一些。只是再看殿上,那位小天子已经站起身,紧紧搂住座旁那名宫女,若不是那宫女极力安抚,只怕他连帝位都不要,自己就跑掉了。

  雁儿与红玉已经受过吩咐,在殿上只能举着凤羽障扇,虽然急得快哭出来,仍不敢移步。

  清河王向小天子施了一礼,然后开口道:「霍大将军,方才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呢?霍子孟侧目看着徐璜。宫闱之事,岂容自己这个外臣来置喙?

  吕闳排众而出,「我等皆是外臣,敢问徐常侍,先帝果真有子?」

  中行说突然闯进来闹场,徐璜惊得几乎要尿裤子,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匆忙道:「不是,不是,这个,不是,哎……」他语无伦次地说道:「定陶王继位是皇后娘娘钦命……」

  有人叫嚷道:「你就说有没有!」

  金蜜镝上前一步,「不得吵嚷!」

  下面一群不认识的大人争吵,小天子嘴巴慢慢扁起,眼看要哭出来,阮香凝搂着他一迭声安慰道:「别怕,别怕……」

  少府五鹿充宗站出来道:「此事关乎社稷,诸位身为辅政,是真是假,需得给天下一个交待。」

  「对啊!」原本帝党一系的臣子中,早有人不满于先帝草草下葬,「必须给天下一个交待。」

  还有对同侪被擢拔为辅政不满的,此时也出来说道:「四位辅政大臣,还有一个呢?」

  「咦?舞阳程侯呢?」

  殿内乱哄哄的,众人左顾右盼,都在找那位程侯的影子。唯独秦桧,在中行说开口的第一时间,就蹿到珠帘的方向,双臂张开,面色凛然,一副誓死保护两宫的架式。没人知道他这会儿已经是汗流浃背,腿肚子都在转筋。

  忽然,帘内传来一声惊呼。

  赵飞燕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臀下的那具身体上,全神贯注地扭动腰肢,用自己柔腻的嫩穴抚慰着他坚硬而火热的肉棒。她心神如此专注,甚至没有看到中行说闹场的一幕,但帘外越来越大的争吵声,还是把她的心神拉回到现实中。

  她睁开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帘外吵嚷的人群。等意识到他们正在找程侯,赵飞燕心头猛然一紧,从刚才的缠绵中惊醒过来。

  她并不担心自己,即便身败名裂,她也认命了。只是若连累了程侯……赵飞燕不由打了个寒噤。

  就在这时,腰间忽然一紧,一双手握住她的纤腰,将她雪臀抬起少许,然后对准阳具猛地贯入。

  「啊!」赵飞燕发出一声惊呼。

  帘内的惊呼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这会儿众人才看到一个品秩微末的小官半挡在珠帘前方,就像母鸡一样张着大袖,不知道这副忠心的样子做给谁看呢?

  霍子孟看到他就觉得头痛,这位程侯手下的谋臣名声不显,却是个极难缠的家伙。他皱了皱眉,「会之,那是你该站的地方吗?」

  秦桧干笑道:「下官怕惊扰了两宫……」

  话音未落,帘内接连传来数声「啪啪」的肉响,像是有人被连续掌掴一般。

  秦桧一身冷汗都流到脚后跟了。他忽然怀疑自家主公是不是狂性大发,把汉国重臣聚于一堂,准备大开杀戒。要不然他怎么敢在天子登基的典仪上公然施暴呢?施暴的对象还是即将秉政的皇后!

  窃议声越来越糟杂,越来越多的大臣开始起疑。众人争吵时,董宣一直默不作声,这会儿却站出来,一边朝珠帘走去,一边扎起袖子。

  忽然帘内一声断喝,「退下!」

  秦桧身体微微一震,随即拱手施礼,恭敬地退到一边。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一个戴着凤冠的身影正立在帘内,即便没有开口,也能感受到她森然的目光。

  「吵啊。」吕雉冷如寒冰的声音传来,「接着吵啊。」

  一只手掀开珠帘,戴着凤冠的太后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站在珠帘前,冷漠的目光从众人脸上逐一扫过,寒声道:「好让世人都看看,你们这些股肱之臣,朝廷栋梁,与市井匹夫,黄口小儿有何不同。」

  霍子孟当先跪下,「请太后恕罪。」

  群臣尽皆拜倒。吕雉凤冠高峨,深衣襦裙,双手交握身前,长长的衣袖一直垂到脚下。她挺直腰背,冷冷道:「一个大言不惭的狂徒,就让你们这些大臣置君上于不顾,在御前喧闹不休……」

  吕雉凤目生寒,厉声道:「尔等可是以为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吗!」

  殿内静悄悄的,除了吕雉掷地有声的质问,无人再敢作仗马之鸣。

  吕雉纵然失势,余威尚在,一出面便震慑住众人。不过在她身后,帘内的场面已然乱成一团。

  赵飞燕刚失声惊呼,胡夫人便抢过去掩住她的嘴巴。

  刚才还僵如木偶的程宗扬此时仿佛化身为狂兽,双臂如铁,握住赵飞燕的纤腰,奋力抽送。他双目血红,皮肤上的汗珠如同雨点般渗出,旋即又被身体的热量蒸发殆尽,丹田内的气息犹如长江大河,狂泄而出,一波接一波涌入赵飞燕体内。

  赵飞燕仿佛被卷入狂风暴雨之中,娇弱无力的身子被他握在手中,犹如纤细的花枝般,在他身上狂颠猛送,极力套弄着那根火热的肉棒。

  后边赵合德急得珠泪滚滚,她搂住程宗扬的上身,玉手掩住他的嘴巴,免得他吼叫出声。江映秋则用手托在皇后臀下,刚才的撞击声让她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这会儿还余悸未消。

  她一边阻缓两人的冲击,免得交合时的动静传到帘外,一边焦急地劝说道:「侯爷,轻着些,外面都听见了的。况且……娘娘凤体纤弱,也难当侯爷这般巨物……」

  程宗扬充耳不闻,仿佛失去神智的淫魔,在身体本能的支配下大力抽送,疯狂渲泄着失控的杂气。

  身后的杂音自然瞒不过吕雉的耳朵,她面上不动声色,背上同样渗出冷汗,一边飞快地转着脑筋,一边冷冰冰说道:「中行说一介妄人,无德无行,好为狂言。着令削职免爵,废为庶民,逐出宫去!」

  众人齐齐领命。

  吕闳却抬起头,沉声道:「微臣罪该万死。只是此事关乎天下,先帝是否有子,还请太后为臣下释疑。」

  吕雉盯着这位本家叔父,一时无语。吕闳是难得的忠臣,也是贤臣、能臣,更是一位直臣。可他的刚直就如同不期而至的鱼刺,在人最不愿意的时候,突然卡在喉间,咽不下,吐不得。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你们还挺厉害嘛。程头儿都成这样了,你们居然还能撑下来,真难为你们了。」

  吕雉绷紧的心弦突然一鬆,交握在袖中的双手情不自禁地合什,谢过满天神佛。

  帘内的赵合德、胡夫人、江映秋同时抬起头,望着着画屏上方那个俏丽的身影,尽皆喜出望外。

  秦桧没有听见帘内的话语,但他一直紧盯着吕雉的神情,这会儿心下微动,犹如在绝境逢生。

  小紫从画屏上跃下,半空中皓腕一翻,打出一道禁音符。空气中一阵波动,仿佛一个透明的罩子落下,将帘内的声息与外界隔绝开来。

  赵合德淌着泪道:「小紫快来,他方才突然倒地,说不出话,身上也好硬,就像木头一样。」

  胡夫人在小紫面前乖得像猫儿一样,接口道:「主子像是气血逆行,一时间迷了心智。」

  「程头儿一直清醒着呢,」小紫弯腰触了触程宗扬的额头,然后朝他鼻尖吹了口气,「只是控制不了身体。对不对啊?」

  程宗扬嘴巴费力地动了动,口鼻间冒出一团热气。

  「大笨瓜,让你心软。」小紫瞥了帘外的背影一眼,「早些收用了她,哪里用得着这般狼狈。」

  程宗扬很想翻个白眼给死丫头看。她说的没错,自己神智一直处于清醒中,周围发生的一切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身体不受控制,连嘴巴都张不开。

  孟舍人中毒倒地,程宗扬闻声立刻奔来,结果正撞上孟舍人咽气。本来一个侏儒弄臣,死就死了,可这孙子死得太不是时候,他腹内猛然一震,却是生死根吸纳了过多的死气,丹田中的气旋再也压抑不住,瞬间爆开,因为他修为已够,没有当场爆体身亡,而是自动开始破境。

  从第五级的坐照境进入第六级的通幽境,首当其冲的变化就是气海的扩大。

  随着修为加深,原本的气海已经无法容纳过多的真气,需要用精纯的真气反复冲击,对气海进行重塑。问题是程宗扬真气本就不纯,过多的杂气使他刚开始冲击气海,真气就彻底失控,随即丹田失守,周身气血如沸。

  更糟糕的是他同时修行九阳神功和太一经两门彼此相克的尖顶功法,而且还都没怎么下功夫,自家的修为基本上全是靠生死根硬堆上来的,对于其中精微而玄妙的细节所知无几。因此出现半边身体火热,半边身体冰寒的奇葩状况。

  面对突如其来的异变,众女都乱了手脚,吕雉站出来,几项处置倒是可圈可点。可她逼着赵飞燕与自己双修,让程宗扬心下大怒,要不是身体动弹不得,早就爬起来啐她一脸。

  没错,论起自己真正精擅的,阴阳双修的房中术肯定要算一个。吕雉的应对说来也不算错,可她把赵飞燕推到前面,就太混帐了。若论合用的鼎炉,她自己才是最合适的那个!若是她主动献出元红,自己至少有七成把握顺利突破境界。

  即便是对外,这也是最优的选择。天子登基,赵飞燕作为秉政的皇后,在前垂帘,吕雉这位失势的太后出不出面都无关紧要,她多少有一点良心,都应该在殿后以身相报,助自己破境。

  结果吕雉下令,飞燕献身。赵飞燕以皇后之尊,又正值权力即将达到最巅峰的要紧关头,毅然决然地抛开一切,不计生死,不顾体面,冒着随时会被揭穿的危险,委身于己。如此轻生重义,程宗扬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可赵飞燕夜间已经与自己缠绵多时,阴精未复。极品的鼎炉,发挥出来的效果远不如人意。两厢对比,更让他痛恨该死的吕贱人。

  程宗扬同时修习两种截然不同的功法终于显出恶果,体内阴阳相冲,冰炭相攻,龙虎相争,混乱的气息在气海中乱蹿,无法约束。身体所有的力气都仿佛被丹田内那团狂乱的气旋吸走,连手指都动不了,全靠着赵飞燕舍身相救,调和阴阳,才捞到一线生机。但如果不能突破丹田的壁垒,重塑气海,最终破境失败,仍是死路一条。

  凭籍赵飞燕的玉质仙体,程宗扬一边拼命化解杂气,一边玩命地冲击气海,随着时间的推移,状况越来越危急。似乎是身体本能地觉察到危险,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刻,手臂居然自行举起,抓住身上的女子,大力抽送。

  阳具戳入鸾关,进出间腻响连声,清音激荡,犹如凤鸣,如果不是禁音符,只怕整个大殿都能听到两人的交合声。

  小紫出面,背后的局面终于稳住,吕雉心下大定,面对吕闳的质问,她微微挑起眉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悯,好像大人在看无理取闻的小孩子。

  「你想知道,吾不妨告诉你们。」吕雉昂起头,声如金石地说道:「中行说所言,确有其事!」

  吕雉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殿内静了片刻,随即大哗。

  帝王家天下,有没有子嗣可不是小事一椿,而是关乎社稷的大事。若是妃嫔有孕,而被皇后故意隐瞒下来,改立旁支幼儿,试图秉政,那赵皇后就是祸乱天下的罪人,万死莫赎。

  吕闳顿首道:「敢问太后,先帝既然有子,何不请出由群臣拜见?」

  吕雉道:「先帝只是有苗裔,谁告诉你是有子?」

  「恕臣愚钝。」

  殿内哗然不已,霍子孟站出来道:「肃静!」

  喝住群臣,他躬身道:「恳请陛下为臣等解惑。」

  「三日之前,皇后凤体不豫。」吕雉缓缓道:「吾派遣宫中女医,为皇后诊脉。」

  吕雉停顿移时,等众臣逐渐露出恍然之色,才淡淡道:「方知皇后已然有孕在身。」

  吕雉凤目从众臣面上一一扫过,「清河王、霍大将军、金车骑、吕丞相,还有诸位卿家,试问你们该如何处置?」

  众人默然无语。他们原以为是嫔妃有孕,被皇后隐瞒下来,才群情激愤,没想到有孕的却是皇后本人。同样是隐瞒,如果有孕的是其他嫔妃,赵皇后放着先帝的嫡子不立,改立定陶王为天子,就是居心险恶,正应了童谣中「燕啄皇孙」的谶语。而有孕的是皇后本人,却以国事为重,宁肯舍弃亲子,选择将消息隐瞒下来,那就是非比寻常的大义了。

  寂静中,吕雉清越的声音响彻大殿,「皇后有身不过半月,且不说皇后秉赋柔弱,未必没有夭亡的风险。便是龙胎安泰,生产也待九个月之后。敢问诸位卿家,这九个月间,我汉国上下莫非就等着皇后诞下龙子,再奉为天子吗?」

  吕雉冷笑了一声,「万一到时生下的是一位公主呢?」

  众人无言以对。

  这是一个两难的局面。皇后若是顺利诞下先帝的遗腹子,帝位所属将毫无争议。可如此一来,就意味着帝位将空悬九个月。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九个月之久?更何况谁也不敢保证,皇后就一定能生下一位龙子。

  「赵后目睹当日之乱,一心以大局为重,因此禀明哀家,宁肯迎立外藩宗室继嗣,也不愿以一己之利,误了国事。因此吾才勒命宫人不得外泄,将此事隐瞒下来。如此苦心孤诣,反而被人视为可欺,何其荒唐!」

  五鹿充宗以头抢地,泣涕涟涟,嘶声道:「微臣罪该万死……」

  其余众臣总算要点脸,没有抢着一起哭,但以霍子孟为首,各自免冠,叩首道罪。

  吕雉不敢挪步,只目视着小天子,示意他坐下受礼。

  小天子紧紧攥着阮香凝的衣袖,怎么也不肯坐下,最后站在御座上,接受群臣的叩拜。

  「拜!」徐璜抱着拂尘,声音都在颤抖。虽然他是帝党一系,素与永安宫为敌,但这会儿心里只有佩服。果然不愧是太后,当着群臣的面,眼也不眨一下,就编造出如此弥天大谎,将群臣压制的服服帖帖。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再拜!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三拜!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刘欣立在御座上,群臣三跪九叩之后,这个自幼失去父母的孤儿,正式登基成为天子。

  接下来是两道诏书,一道由徐璜诵读,奉皇太后吕雉为太皇太后,因长信宫远在上林,不克尽孝,恭请太皇太后仍居永安宫,悠游林下,颐养天年。

  这道诏书原本的意味极为明显,就是怕已经失势的太后远在长信宫,无法挟制,因此放在永安宫,就近监看。但吕雉刚才一番话,使得这道诏书背后的用义变得模糊起来,意味更加深长而复杂。往好里说,也许是赵氏与吕氏相互妥协,双方共弃前嫌。阴暗些的话,就该猜测吕氏是不是已经挟制住赵氏,迫使她交出天子之位,而不是留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儿。

  吕雉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白玉般的面孔无喜无怒,平静地立在珠帘前,接受了群臣拜贺。就此成为地位尊崇,却毫无实权,只能在深宫「颐养天年」的太皇太后。

  最后一道诏书,由丞相吕闳诵读,奉皇后赵飞燕为皇太后,临朝摄政。

  临朝摄政!

  听到这四个字,自霍子孟以下,群臣竟然都有种鬆了口气的感受。

  自十一月初五深夜天子驾崩,经历了吕氏谋逆、刘建叛乱、边军入京,两宫血流成河,数万人头颅落地,半个多月的血雨腥风之后,朝廷总算有了新君和新的权力核心。

  激荡的尘埃终于落定……个鬼啊!

  吕闳读完诏书,该众臣拜贺赵太后,山呼万寿。可太皇太后仍然立在帘前,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第七章:神龙降世

  吕雉站在珠帘正前方,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退在旁边的秦桧却看得清楚。

  虽然吕雉一番话稳住群臣,将天子登基的典仪顺顺当当办下来,但帘内的局面已然失控,全靠着禁音符隔绝声音,才没有泄漏内幕。若是群臣看到帘内的景象,吕雉方才那番大义凛然的言辞就彻底成了笑话,自家主公和新晋的赵太后也将成为天下之耻,不但身败名裂,还他妈的要遗臭万年。

  秦桧眼珠乱转,不时瞟往梁上,犹豫要不要使出压箱底的最后手段。

  帘内一片狼藉,程宗扬双目赤红地坐起身,犹如一头嗜血的恶魔,将尚在少艾的赵太后搂在怀里,野兽一样疯狂挺弄。小紫双手贴在他后心,精致的红唇紧紧抿着,额角的髮丝被汗水洇湿,看上去多了几许狼狈。

  在程宗扬如狼似虎的侵伐下,赵飞燕几乎昏厥过去。她蜜穴被幹得翻开,巨大的阳具在柔嫩的肉洞内捣弄着,像在榨汁一样疯狂挤榨着她的淫液。赵飞燕阴精狂泄,原本深藏在幽径尽头的花心被龟头顶住,像是要挤进宫颈一样。可即使如此,赵飞燕仍然咬牙承受,极力抚慰着他喷火般的欲望。

  被禁音符笼罩的空间内,程宗扬牛吼般的喘息声,赵飞燕痛楚的低叫声,鸣鸾的「叽咛」声,肉体撞击的「啪啪」声,江映秋牙关撞击的「格格」声……响成一片,似乎连禁音符也不堪重负,微微闪烁起来。

  徐璜手都在发抖,他作为宣礼官,所站的位置离御座最近,方才无意间往吕雉身后一看,险些当场心肌梗塞,昏死过去。

  殿内陷入一片诡异的静默中,众臣都等着拜贺太后,太皇太后却迟迟没有让开,帘内更是毫无声息,仿佛空无一人。

  各种诡秘的念头纷至沓来,每个人都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程宗扬狂吼一声,紧紧搂住怀中娇柔的丽人,久蓄的阳精狂喷而出,深深注入她的子宫内。与此同时,他胸腹连串亮起光球,周身真气狂涌。

  禁音符泛起震荡的波纹,只支撑了短短一瞬间,便轰然破碎。混杂成一团的巨响冲碎禁音符的屏障,席卷整个大殿。

  吕雉愕然回首,只见珠帘仿佛狂风撕碎,无数珍珠飞溅而出。

  拜倒的群臣愕然抬首,看着太皇太后踉跄退开,现出帘内赵太后的身形,不由得一个个目瞪口呆。

  赵太后头戴凤冠,正襟危坐,身后依稀幻化出一个怒髮飞舞,状如魔神的影子,正双手搂着她的腰身,扬天狂吼。

  程宗扬眼看着珠帘纷飞迸碎,吕处女踉跄退开,一百多名大臣目光齐刷刷望来,但已经无暇顾及。在他丹田内,仿佛一层无形的屏障轰然破碎,经脉间游走的真气犹如百川归海,重新汇入气海。

  程宗扬心念电转,把在场的一百多名大臣全数灭口,自己也不是做不到,可是杀光这些大臣,汉国也就可以散摊子了。州郡割据,群雄并起……直接就可以上演黄巾之乱的剧本了。

  要不等自己一会儿神功大成,卷起赵飞燕就跑吧。什么辅政大臣、舞阳侯,还有脸面、名声啥的,自己统统不要了。反正捞到一个赵飞燕,这波也不算亏,就当是拿江山换美人得了……

  正胡思乱想,眼角忽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程宗扬略一错愕,随即大怒。

  死老头!

  那老东西在梁上蹲着,脸拉得跟驴那么长,一副不忍卒读的表情。

  天子登基这么大的事,老东西不来那才怪了。问题是那老东西来是来了,可就光看着──我差点儿都死了好不好!

  还有,你那副表情作给谁看呢?我又没抱你闺女,你脸拉那么长幹嘛?你爬到梁上看了这么久的春宫,你还有理了?

  生米已经成了熟饭,程宗扬索性破罐破摔,众目睽睽之下,将赵飞燕搂得更紧。反正也掩不住了,抱上美人儿跑吧。

  正当程宗扬准备放弃的时候,意料之外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赵太后身上泛起一片耀眼的金芒,金色的光芒如有实质般流动着,然后凝成一只金色的龙爪。

  那龙爪按在赵太后腰侧,五趾张开,犹如锋利的鹰爪。接着出现的是虬曲有力的龙身,最后一只巨大的龙首出现在赵太后头顶,目如红烛,鬚髯怒张。

  看到这一幕,正待出手的朱老头险些一头栽下来。

  一条五爪金龙盘绕在赵飞燕身上,龙角苍劲峥嵘,金黄色的鳞甲光彩夺目,映出满殿金光。接着巨大的龙身浮动起来,围绕着赵飞燕纤弱的娇躯盘旋而上,爪牙箕张,鬚髯飞舞。那龙躯体极长,龙首一路升至殿顶,龙身仍盘绕在赵飞燕身上。

  程宗扬双目已经恢复清明,丹田内的气旋仍在疾转,但气海已然扩张数倍,重塑成形。体内杂气尚在,不过随着气海的扩大,原本岌岌可危的气旋已然稳成磐石,再没有爆体之忧,剩下的杂气已经不足为患,慢慢炼化便是。

  危险尽去,程宗扬整个人都仿佛焕然一新,身体轻盈得像要飞起来,耳目变得敏锐无比,甚至能看到朱老头的扁桃体──让他嘴巴张这么大!扁桃体都快蹦出来了。

  程宗扬朝老东西比了一根中指,然后看着身边浮动的金龙,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天地良心,自己真不知道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但他知道,这玩意儿绝不是实体的──巨大的龙身就从自己身上穿过,它要是实体,自己身上还不得穿出一个大洞?

  难道是武帝秘境那道龙影……

  目光从金光闪闪的龙鳞,一直看到盘在地上的龙身,最后是小紫手中那只银白色的摄像机……

  要不是赵飞燕还在自己腿上坐着,程宗扬几乎要一拍大腿。

  「死丫头!幹得漂亮!」程宗扬又惊又喜,「你什么时候录的?放得真是时候!」

  小紫嫣红的小嘴微微翘起,摇了摇摄像机,「大笨瓜,我还没开始放呢。」

  「呃……」程宗扬回头看着那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突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程宗扬好歹见过龙影,至于殿内其他人,眼前那条金龙带来的何止是震惊。

  大臣们嘴巴一个个张得老大,直勾勾望着那条盘绕在赵太后身上的五爪金龙,连霍子孟也瞠目结舌,全无威仪。

  神龙金色的巨爪按在赵太后腹上,龙躯盘绕升起,巨大的龙首低垂在殿宇下方,用冷漠的目光睨视着众人。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席卷而出,接着龙口张开,发出一声龙吟。

  龙吟低沉而悠长,大殿的窗棂门户都被震得嗡嗡作响,还在发呆的众人一个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接着龙躯一挣,庞大的殿顶像盖子一样被整个掀开,只留下光秃秃的柱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程宗扬几乎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那条巨龙不是一丈两丈,也不是十丈二十丈,而是长得不可思议,龙首已经破殿横空,龙尾仍看不到踪影。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本来是虚影的龙躯,怎么突然变成实体,连殿顶都能掀开。

  骇人的龙威如有实质般覆压下来,在场的众人尽数被压倒在地。

  等巨龙破空而出,这会儿总算有人清醒过来,徐璜扯着嗓子,用变调的声音尖叫道:「神……神龙降世!」

  诸王、众臣也淡定不能,「金鳞五爪……」

  「武皇!是武皇的龙威……」

  传说中武皇帝这位真龙天子不止一次显露过真龙之迹,比如先太后梦到真龙从天而降,入于怀中,随后有了武皇帝。

  武皇帝降生时,红光满室,异香扑鼻,有神龙覆于殿上。

  武皇帝入睡时,有宫人无意间掀开帏帐,看到一条巨龙盘榻酣睡……这些传说中多次提到,武皇帝的真身就是一条五爪金龙。

  满殿文武尽皆拜倒。那条巨龙腾身一跃,飞到洛都上空,接着探出龙爪,朝天际奋力挥去。厚厚的雲层像被刀劈一样破开,阳光从缝隙洒下,将金灿灿的龙身映得熠熠生辉。

  这一下不止长秋宫,连整个洛都全都目睹了神龙降世的一幕。无数人涌上街头,焚香祭拜,祈求龙神的庇佑。市井间的少年,店铺中的商贾,鹤髮的老人,蓬头的稚子,春风得意的官员,寒酸落魄的文士,城头披甲执戈的军卒,为主人奔走的僮仆……全都如痴如狂。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如同海啸一样传入宫内。宫中的内侍、宫人竞相跪地,膜拜不已。

  巨龙鳞爪飞扬,在洛都上空盘旋飞舞,将阴霾的乌雲涤荡一空,阳光普照,有如神迹。甚至有眼尖的,还看到龙首上似乎立着一个人影。

  盘旋一刻钟后,龙神一摆龙尾,消失在天际。

  满殿文武这时才回过神来,再看向赵太后的目光已经截然不同,充满了敬畏和恭谨。

  众人目睹之下,神龙降世,附于太后之身。这一切意味着赵太后已经被赋予至高无上的荣耀,没有任何人能够挑战。无论刘姓宗室,还是吕氏后族,都没有这样的资格。

  赵太后双目低垂,双手放在龙爪方才所按的位置,似乎正在与某些神秘而未知的力量交流着什么。

  群臣鸦雀无声,都在等着太后开口。

  一名戴着金冠的年轻人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他容光焕发,步履轻快地走到霍子孟、金蜜镝和吕闳等人面前,就跟没事人一样,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珊珊来迟。

  刚一站定,他就用特八卦的口吻迫不及待地说道:「哎,刚才好像有条龙,你们瞧见没有?」

  此言一出,霍子孟脑门就是突突两声。

  能没瞧见吗?霍大将军年纪是大了一点,眼神可还好使着呢。不仅看到了那条神龙,甚至还看出方才赵太后身后那个魔神般的身影──就长着这厮的嘴脸!

  幹出这种下流勾当,你就不能低调一点,还当面问众人看到龙没有──你是来显摆来了?知道你是真龙就行了,难道还要吵吵得满世界都知道?

  厚颜无耻!丧心病狂!

  霍子孟都想拿刀把这八个字刻在这厮的脑门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同时打定主意,要把这事烂在肚子里。至于皇后肚子里是谁的种──武皇金龙都降世了,还用问吗?

  龙种!武皇帝的嫡脉!天命的龙种!

  「程侯总算到了。」霍子孟觉得自己跟这个不要脸的真龙嫡脉,没有什么好说的,木着脸干巴巴道:「还好没耽误,一起拜贺太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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