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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つるいち】王座之上 (15),2

[db:作者] 2025-07-16 05:12 5hhhhh 1270 ℃

  哪怕這種幸福,是由謊言欺騙交織而成的甜蜜假象。

  只有她比誰都更深刻了解,自己處境並未有任何改變,丈夫一如既往忙於軍務,不然就顧著跟Beta側室們尋歡作樂,依舊不曾把心思放到女孩身上。

  她短暫而虛幻不實的幸福,終於在兒子十一歲那年走向破滅。

  皇城罕有地舉行慶賀聚會,讓自國官員們帶著家眷參加,作為正室夫人及繼承人的女孩兩母子,自然便得隨丈夫共同進城。

  無論她是否已經察覺到丈夫愈發彆扭黯淡的神色。

  然而女孩從未想過,自己日夜遭受的惡意冷語,有這麼一天會落在自己兒子身上。

  等到那群各家貴族孩子於皇城花園的騷動鬧大,丈夫跟自己以及其他人趕到時,只見到皇室年僅六歲的第一皇子緊抿雙唇、微鼓雙頰,水汪汪的眼睛裡蓄著淚卻強忍著沒有落下,堅毅不屈地護在兒子前面。

  兒子遭到同輩譏諷,說著她和她的兒子是正室夫子跟正統繼承人又如何,還不是沒有得到丈夫青睞,僅僅因為她是Omega才被人好生供養,只是因為想要個優秀血統繼承人,甚至信口猜測著兒子並非丈夫親生之類的話語;在沒有成人管束下,這些孩子就圍著兒子,進行活生生的言語霸凌,最後讓瞧見這些經過的小王子忍不住斥責他們。

  幾個貴族官員夫人連忙上前拉回自家孩子,規律一致得似是預演過般,齊刷刷地不斷點頭致歉。

  任憑有點判斷能力的人都能輕鬆推測得到,那群孩子們所說的話到底是從哪裡聽來,才能形聲繪色地演繹,女孩冷冷掃過這些夫人一眼,唇邊掀起不帶溫度的微笑讓她們別在意。

  女孩以為自己跟以前一樣不放到心上,便會無聲無色地揭過去了。

  她卻從未想過,一個月後會得到丈夫要罷免兒子繼承權的消息。

  甚至僅於事後才得到通知,由始至終並無任何人來徵詢過她半句意願。

  如同女孩咬著牙渡過多個自以為能攫獲幸福與愛情的年頭,終究也只是齣連惹人恥笑的獨腳戲而已,淪為無數各種階級人民口裡揶揄嬉笑的小丑。

  然後這段充斥過多算計與不幸的婚姻,終於要落下帷幕。

  或許換個更正確說法來說,女孩滿佈掙扎、執著與斑駁傷痕的生命,終究走到了盡頭。

  兒子繼承人身份被篡奪一事,徹底澆滅了她心底深處,最後一絲能跟丈夫培養出愛情的奢望。

  女孩患上了重疾,不足一年便匆匆離世。

  可是最後的最後,丈夫始終如同往常,未有來到她身邊。

  她忽然覺得無稽至極。

  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卻被對方長久怨懟著、憎恨著,若論她有甚麼過錯,應該就是她從未放棄這段由始至終都不屬於自己的愛情,沒有灑脫且果斷,主動放棄除去表面名義,壓根未曾從中產生過其他真實的婚姻。

  連她的兒子亦如是。

  當她將要永遠闔上只能從輪廓間探尋,那份屬於往昔眩目美麗早已不復存在,現在僅餘黯淡疲憊的淡金乾澀雙瞳以前,女孩虛弱卻倔強固執地含著一口氣,在最後的最後選擇親自告訴兒子全部真相。

  「在她的兒子滿臉疑惑,拿捏不準母親向他說這些話,究竟是否想要自己為她復仇,抑或有其他意圖時,」鶴丸國永又拈起一塊草莓口味點心,打開包裝紙放進一期一振手裡:「她青白枯槁的面龐揚起淺笑,緩緩說出最後一句話——」

  『母親用了一輩子才領悟到,即使窮盡全部感情與心力,不屬於自己的愛情莫說爭取攫獲,就連憐憫都無法得到分毫。媽媽不後悔也並非一個好母親,可是希望日後你無論喜歡上誰,都要記得勉強不來時,就在適當時候放手。』

  輕捏著手心裡那塊點心,一期微擰眉宇,眼看鶴丸唇畔淺揚的笑靨作結,於晈白月光下感覺顯出幾絲愁緒,疑問反射性脫口而出:「那位母親……她的兒子後來怎樣了?」

  一期一振並不愚笨,當聽到少女外貌特徵時,內心便已經有了猜想雛型,五条將軍已故的正室夫人容貌亮麗出眾,配上罕見純淨的髮絲與瞳色,縱使去世多年仍有人偶爾提起緬懷感嘆。

  直至聽到有關那位於鈴燈節逝去的平民少女時,他已經能夠肯定這個故事的主角,正是五条夫人無誤。

  雖然相隔年代久遠,甚少離開宮殿的一期基本沒機會聽取太多情報雜事,可是關於五条將軍某個習慣,因為整個宮廷無人不曉,他還是有所聽聞。

  五条將軍從來不會在鈴燈節主動挑起戰役,甚至聽說平常以風流聞名的他,每年到了這個節日總會獨自一人靜靜品茗,任誰都不容打擾他,想來應該是悼念初戀情人。

  對於五条家而言,鈴燈節大概並非個令人愉悅的節日。

  那麼鶴丸便是故事最後被遺下的兒子,自己則是曾經替他反駁惡言的小王子……吧?

  一期一振努力地從記憶狹縫尋覓,然而不足六歲的記憶,僅餘模糊印象,自己當初還能想起曾在哪裡見過鶴丸,已經不容易了。

  「這點並不重要,」對於王子殿下所關注的問題稍感意外,沒幾秒鶴丸便豁然一笑,象徵著某種不幸意義的瀲灧透明亮金雙眸,往旁巡著帶有些許濕意的草地瞥去,似乎發現到甚麼有趣物事,笑得更開了:「雖然充滿驚不含喜,只是個乏人欣賞的老掉牙故事而已。」

  無論以多少或是悲戚,或是美好的故事作為舖陳美化也好,鶴丸明白這些都不能作為之前傷害一期的理由與藉口,何況他從來沒希望少年對自己的感情源於同情及報恩,亦不喜歡不想要這種感情。

  然而命運看來特別喜歡跟他唱反調,彷彿詛咒般讓鶴丸走上像母親……亦可能是如兩個父親般崎嶇不平的道路。

  果然愛情比帶兵出戰難得多呢,鶴丸內心如此感嘆著,輕輕折下手邊一小束花兒。

  當自己質問對方是否五条將軍孩子時,那個人直視進己身雙眼,正色無比地回答他:「我是他正室夫人所生的孩子。」

  當自己差點因絕望而帶著腹中胎兒自殺未遂時,那個人明明已失血得疲憊虛弱,卻仍舊堅持面對自己:「我發誓除那次衝動外,我過去或以後亦絕對不會做任何事情傷害你,唯有這點希望你……相信我最後一次。」

  他一直都在心裡暗暗怨嘆,為甚麼鶴丸國永能這麼殘忍,讓自己懷著與仇人血脈相連的繼承者,還可以如此信口開河說著『除卻強行標記自己之外,不會做任何事情傷害他』?

  可是面對自己的不諒解和淡漠,對方亦從未為自己辯解半句——即使現在亦如是。

  也許鶴丸國永確實對自己有所隱瞞,但是一期一振確實體會到,他不會傷害自己,亦不會許下無法兌現的承諾。

  「鶴丸先生?」靈敏聽覺捕捉到對方幾近無聲的嘆息,讓因青年回應一時語塞的一期一振被吸引回注意力,瞠大蜜金潭瞳試探性地低喚。

  「……比起僅僅『象徵幸福』的鈴蘭,」以姆指和食指捻著莖部的小花悄然進入視野,細小純白的花瓣於月華下彷似螢起微光,然而中央盡頭跟花蕊相連處,皆漾著如昊晴亦如流水的藍,與夜色相融映照出某種莫名幽靜:「我認為這種縱使細小卻茁壯成長的花更為美麗,值得欣賞。」

  一期一振瞧著那張向自己展露的好看笑靨,腦袋沒所謂地思忖著鶴丸臉頰那傷痕原來已經痊癒,手卻不自覺接住他遞來的幾朵小小花兒。

  「……跟殿下非常相像呢。」眼裡所噙笑意漸深,發現王子殿下愣住瞪眼盯著自己,鶴丸才回過神自己太得意忘形,連忙斂下情緒,起身看了眼小溪水面,早就無法找著剛才幾盞鈴燈,於是轉身用與素常無異的淺笑輕柔詢問:「開玩笑的,殿下應該累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一期一振反射性應聲,直至返回宅邸,洗過澡躺在柔韌適中床舖上,瞄著擱於床邊矮櫃櫃面處那些白藍花朵發呆,到抵受不住疲倦闔起眼皮前,紊亂思緒仍未徹底清晰過來。

  唯一只曉得那抹純白身影縈繞其中,揮之不去。

小筆記:

櫻草花語:初戀、希望、不悔、妖精的鑰匙,一定會引導持有者回到思慕的人身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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