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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81-90】,7

[db:作者] 2025-07-14 22:24 5hhhhh 18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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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拾柒·花似雾中看

对于自己同沙辛提出了何等危险的请求,叶铭昕心知肚明。事已至此,他不怕承担任何可怕的后果,毕竟于他来说,终究是没有什么不能再失去了,但这不代表他愿意让沙辛以强迫的态度再从他这里索求到更多的东西。

他自愿予以与他被迫交付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境遇,虽说最终的结果于沙辛来说差别甚微,但对叶铭昕来说则相当不同。他只想要前者,因为只有这般做,沙辛才能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收进眼底放在心里,也才让他在他们二人这极度不堪的纠葛中占据更多话语权,而不是继续放任沙辛自说自话为所欲为下去。

他必须要把沙辛从施令者的位置上拉扯下来。

他少与人打交道,真正能用上的办法不多,所以便选了最简单的一种——先是故意提起一个沙辛绝不可能答应的条件,而后再将沙辛的渴望由自己口中说出,这样,沙辛才可能退而求其次,忽略那些他本可以毫不费力轻而易举掠夺的东西,而胡乱应下自己拐弯抹角的附加条件。

不过这也只是由于沙辛的心性并不成熟才得以成功,事实上,其实沙辛大可以直接将他压到身下欺辱半日,那再之后,他们之间的这场算不上博弈的对话也就丧失了全部的效力,而这个结果,势必是叶铭昕最不得利。

但今时不同往日,沙辛和初见时已然不同——这点叶铭昕已经隐隐有了感觉,可这种改变因何而起的好奇并不足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了。他所能做的,仅仅是在需要的时候利用一下这种变化罢了。

沙辛这人总是带着一种野兽般的天生的敏锐,能比他先行感受到一些改变实属不易,叶铭昕耽误不起这功夫,只好强迫自己去做自己最不擅长的诱惑。

好在他之前太过倔强,于是仅仅是稍微示弱和表现得主动些许,就足够沙辛动摇了。

如他所料,沙辛确实按捺不住地在两日后带他离开了小遥峰。男人重色的心性仍未改变,不仅没有烦腻,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多耽搁的两日时间,绝不是在犹豫与抉择,而是兴奋着去做了最万全的准备。

男人中途出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用最完美的手法猎杀一个身形同叶铭昕类似的藏剑弟子,夺走了一身明晃晃的雪河华服,并且小心地不让另一个人的血迹玷污了衣料丝毫。在到手后,带着这套衣裳回来邀功,语气里都透着一种明显的欢愉。他摇醒了独自等待而干脆睡去的叶铭昕,抓着他的指头让他去感受那服饰上凸起的花绣针脚,只恨叶铭昕目不能视,无法因这熟稔的颜色落入眼中而使得一双漆黑眼瞳闪烁起感激的光芒。

兴奋来得快去得快,沙辛并非藏剑弟子,在帮叶铭昕将那繁复服饰一件件穿上身时候着实是犯了难。他只懂得如何轻易除去这裹紧曼妙肉身的布料,却不懂得如何将之漂亮妥帖地固定在叶铭昕身上。小少爷被他抱起放在桌子上坐下,感觉着男人被细小的衣带所困扰,不由得面露笑意。曾经善用锦绳束缚自己肢体的一双手好似根根手指错位重接过似的笨拙,也当真是难得一见了。

他先前从未瞧过沙辛面露难色,因为男人在他面前总是强势到嚣张,哪里有过无助的时刻。可不知怎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张微微蹙眉的五官深邃英俊的异域面容,那一双浅色的眸子自下而上地瞧过来,眼底略带一丝迷茫,竟有一点类似于过去见过的,师兄身边那自小养大而亲人的猞猁在做了坏事而被训期间会露出的求全模样。那猫儿的体量虽不能同九溪虎相提并论,可在山野间也算是善于捕猎绞杀的猛兽的级别了,谁承想,就是这种感觉混不吝的畜生,在养久了以后,一旦做错事需要恳求主人的原谅,竟还有一副比家猫还不如的怯懦面孔,是委屈得很的楚楚可怜。

它空有利爪,却因自小在人身边长大,不曾狩猎,而忘记如何使用。它没有独自生存下去的能力,便再也离不开饲主,才会在被教训的时候变得十分拘谨乖巧,祈求对方心软与原谅。

但沙辛又怎么会露出那般神情呢......叶铭昕觉得自己也是叫这安静着衣期间屋内莫名的脉脉温情所冲昏了头脑,毕竟论善用利爪,沙辛的杀戮欲可是更甚于世间所有的猛兽了。那些野物狩猎是为了生存,而沙辛狩猎则纯粹是为了愉悦。求生是关乎生死存亡,定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可相较之下,寻乐有时候会比求生更显残酷,因为那是意志的饥渴,那种无所寄托的寂寞会滋养更可怕的念头与行为,沙辛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他就算掌握着有利的先决条件,可依旧不能太过放肆了,他一天不掰断这西域人的锋利的齿与爪,便一天不得安宁。

决不可掉以轻心。

想着,叶铭昕探手过去,指腹碰到沙辛未着手套的手,随之传递过来的体温叫他心惊。指尖颤了颤,却最终并没有瑟缩回去。他腕子稍微用力,轻轻拨开沙辛的手,开始凭着记忆,同样缓慢且笨拙地将手中的两根衣带简单系好。他没真正穿过属于自己的雪河,便并不确定自己可以全凭感觉来把衣物整理得当,于是便从桌子上下来,站直身子,一双手在身前摸了摸,还是重新敛回了身侧。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和缓着声音开了口,出言叫沙辛帮他整平衣襟,再把衣带寻到递给他,好省却自己摸索的功夫。就这样一来二去着,他将一身雪河穿得尽可能的整齐,连双脚都套好了足袋塞进了稍有些大的靴子里。

如此完整的着装,是他这大半年来前所未有的体验。

可能比起衣能蔽体的安全感,这对于叶铭昕来说,更像是一种仪式——一场他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的自我的祭奠。

穿好后站定不动,沙辛那边则没了声响,只能感觉到些许由于站得靠近而透过明教薄软白衣后来不及完全冷却下来的温暖体温。这个人有时候连呼吸都能屏住,是真的暗杀的好手——叶铭昕稍微迟疑了一下,若有所思着启唇,声音飘忽且轻软:“好看......不,没事。”

他在意识到自己在征求沙辛意见的瞬间噤了声,因为他明白,这样问没有任何意义。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沙辛的认可,所以他不应该问,他只要努力去让沙辛觉得他好看,觉得为他疯狂是值得的就够了。口头上的应允与称赞到了这种关头对他来说算不得保障,他真正要做的,仅仅是让沙辛行动就够了。

男人继续着沉默,只有故意给他听的脚步声在身边环绕。叶铭昕深吸了口气,但没有暗骂与后悔,因为话已出口,便没了余地。他不是那种善于言辞的人,个性也古板,不懂得什么叫长袖善舞,更不会仅凭几句话就能颠倒黑白。他不打算继续出言圆满自己这次的失误,那会让他显得痴傻,让沙辛觉得他笨拙俗气,毕竟男人心里那只能被压抑不能被消灭的暴戾一定会由于对自己兴趣的消减而重新暴起,到那时,局面就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就这样就好,让沙辛觉得这是他露出的一点小破绽,会揪在手里,并会日后寻机调侃揶揄便是最好,也显得他并非是什么心机深沉之人,多少能蒙蔽沙辛一些,令他放松对自己的警惕。

只是叶铭昕没想到,他的脊背忽然陷入了暖热的怀抱,腰间也被自背后探出的一双手臂所紧紧桎梏。沙辛微微躬身,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亲昵得犹如两人是可以将背后交付的挚友爱侣,未见隔阂一般:“你怎会觉得不好看......的确,藏剑负你诸多,不过这弟子服还是各派里少有的贵气,自当是称你的。”

叶铭昕将他口中的字句听进耳中,可意思却几乎全然不懂了。他是如愿以偿,能听得沙辛这般真心实意似的夸奖,衷心得更甚曾经的家仆。他耳力因目盲而渐长,辨得清那语气不是骗人,何况时至今日,沙辛依旧误认他们之间仍是自己占据主导,在他面前便更没必要作讨好姿态,所言说的一切都是直率之语罢了,少有雕琢。

叶铭昕压抑下内心瞬间的不安,只是将手心覆在沙辛交叠在他腰间的手背上,不知是安抚对方还是安抚自己道:“那便好,我瞧不见,就有几分不确定罢了。”

沙辛笑了一声,随后侧首,在叶铭昕颊边轻轻啄了一下:“这又有何可不确定的。自小娇养出来的少爷身子,便是一丝不挂,也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能够企及的。”

对于话语里毫不遮掩的偏袒,沙辛自己可能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顿了顿,片刻后才复又开口:“何况你承得神明恩泽,定当得天独厚。不过既然你心有迟疑,那不妨借此机会,一定会好好‘满足’你,让你再难起卑微之心才好。”

叶铭昕知晓他这咬重的二字究竟作何意味,心神稳定下来的同时微微颔首,唇边是一丝冷笑,不过他知道,这种举动在沙辛眼里,应当只是含羞带怯的表现,不会引起怀疑。

“等等,那我的发带如今在何处?我想把头发也束起来,瞧着应当更像是个藏剑弟子,”说到这,叶铭昕微微偏了偏头,“虽然事已至此,我与藏剑的因缘也......罢了,过去还是不提了,但既然是又穿了这身弟子服,就弄得更像些,权当是个纪念罢。”

“也是再难碰上这般机会了。”他这句说得小声,可就算把声音放得再轻,这说出口的话,就是叫人听的。遑论沙辛此刻正与他耳鬓相贴,便是他一个轻小的喉音也听得清晰。

“杀个藏剑弟子又有何难,”沙辛轻笑,嗓音里的沙哑感重了些,语气也变得慵懒中透着危险,“比起为了这点小事患得患失,我觉得你还是该多思虑一下,在这之后要如何取悦我。我既然答应了小少爷你,你至少也要表现出一些让我觉得不虚此行的诚意来,不是吗。”

叶铭昕预料得不错,这男人可不是能够轻易驯服的。好在此刻他还能拿出足够的耐心,愿意投入更多的饵料,愿意抚平这大猫般的男人蛰伏着的暴虐心:“这是自然。我有个想法,只是需要你配合一些了。”

“外出之后,你我便假装不再相识,”叶铭昕努力抑制着自己的颤抖,尽量平稳着语调,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我不过是你于路上所擒的藏剑弟子,而你,则是因欺辱我而感到兴起的明教叛徒。我们约定,在重回这里之前,谁也不再是原本的自己,如何?”

“有趣,”沙辛眯了眯眼,像是被鼓动了,直接一把将叶铭昕捞起,扛在肩上,当真是一副劫人的恶霸模样。但他没有远去,而是走到了床边,将人放下的动作都是控制着力道的,甚至没叫叶铭昕感觉到跌落感,“坐好,我给你梳头。”

沙辛的指腹一次次蹭过自己后脑的头皮,体温只停留片刻,却无比鲜明。发梳将长直的青丝仔细整理,而随着发绳一圈圈收紧,叶铭昕的心也被一种空前的兴奋感牢牢攥住。他两只手笼在弟子服宽大的袖子里,但十指都在发抖。没有什么比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更叫人感到愉快的了,这种愉快不至于冲昏他的头脑,却令他对接下来意料之中的残酷情事没了抵触之感。

他甚至心甘情愿地享受那种悖德的赧意,如同一场对沙辛的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报复,痛并愉悦着。他知道自己这般行径类似于饮鸩止渴,可太迟了,真的太迟了。

他得承认,他需要这个,尤其是在身上这衣裳上浅淡的熟悉的熏香阵阵混入自己鼻息之间的时候,他更加渴望去刺探之前他先前绝不会触及的危险领域。

等离开沙辛的时候,再去想如何重归平静的日子吧。

而在那之前......活得肆意一点,又何妨呢?

反正沙辛不会有机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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