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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秋宿南山(花羊,BE),1

[db:作者] 2025-07-14 22:24 5hhhhh 6240 ℃

早已不涉及阵营之事的温南宿,拗不过昔时同僚的再三请求,说是近日和恶人谷交战频繁,据点里的物资紧缺,希望他能略尽“绵薄之力”。只用每天运送几趟物资,其余的不需要他动手。

温南宿听完眉间神色不改,腹诽同僚用词之精准,这么些年毫无长进。却也不再推辞,寻摸着这份差事不算麻烦,也就点头应允下来。

跑商路途之多,各有其便与不便之处。思索良久,温南宿还是选择从巴陵至洛道这条道儿,只因路途短。

温南宿其实不太喜欢洛道,洛道的空气里总是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尸味儿。尤其是夏季,烈日炙烤每一寸土地,异味附着热浪扑面而来,饶是修道之人,也难免不皱眉掩住口鼻。

幸而正值秋季,天高气爽,连平日里死气沉沉的洛道,也被枫红染上生机,秋叶虽不及枫华谷,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浩气盟商会据点靠近李渡城,偶尔总有几个不长眼的毒尸闯进来,往往还未踏入商会半步就被城门口的浩气弟子清剿了。今日最后一趟货物交到据点总管手里,商会后墙根传来一阵骚乱的声响。

大致又有冒失的毒尸不看着路,走错了。温南宿性子虽淡薄,但也有一颗仁心,落在自己手里,兴许还能救毒尸一命,落在其他浩气弟子手里,就不好说了。

栓好随自己多年的乌骓马,提剑踏着真气凝成的阵法轻功至方才传来声响的地儿,墙角蜷缩着一个看起来不过总角之岁的少年。见人浑身沾染血污,也不知道是否受伤,上前欲探个究竟,却不想少年本来浑浊的眸子突然清明起来,眼神带十分警觉,两条好看的眉也拧到一块儿。

是人,不是毒尸。看到少年眼眸的一瞬间,温南宿脑海里只闪过这个想法。不在意少年警惕的神情,温南宿屈身看了少年身上的伤势,多半为毒尸所为,自己不精通医术,只得送至好友白殊那儿了。

少年身上带着块看起来不算值钱的玉牌,隐约看得清上面写了个“商”字儿,也没往细想,拎着少年上马,怕路途颠簸,温南宿愣是把人一直抱怀里没撒过手,一路从洛道疾驰青岩,直奔白殊的药庐。

寻着好友诊断一番才得知,若是晚送两个时辰,少年可能性命不保。且不说那些大大小小的皮肉伤,仅仅只是侵入躯体的尸毒就能要了少年的命。

白殊为这个少年化毒期间,温南宿半步都没有离开过,也不知道为何,温南宿在身边,少年就会静上许多。双眼更是直勾勾盯着温南宿,一秒都不曾从他身上挪开。

任谁被这么盯着都不习惯,温南宿为修道之人亦觉些许发憷,轻咳两声,才缓然开口。

“未曾请教少侠氏名。”

少年眼波未敛,受尸毒影响的嗓音犹如风沙刮过戈壁,干涩而嘶哑。温南宿听着人发出的嘶气声,有些不忍,遂端了碗温水,一勺一勺喂至人嘴边。

小半碗水快见底,少年启唇,声音依旧低得吓人,但至少比方才要好多了。

“没有。”

听得回答,温南宿只当对方不愿提自己的名儿。毕竟少年也非垂髫,总归不会真的无名无姓。殊不知,这少年确实没有姓名,自幼被一位老妇从山沟捡了回去,吃饱穿暖都成问题,且老妇时常神志不清,为此少年幼时没少受欺凌。

老妇不多年也去了,剩少年一人四处漂泊,兴许对少年来说,这反而是件好事,毕竟他从未有被老妇善待。说起来少年身上的玉牌也并非什么身份标识,不过是少年随手在毒尸堆里刨出来的罢了。

这些温南宿是不会知晓,也无碍,予他一个名字便是。既然在洛道拾得,又恰逢秋叶正红,不若取名商洛秋。询问少年意愿,少年只淡然点点头,鼻息喷出一声浅浅的“嗯”。

白殊见友人赠名于少年,做了个顺水人情。

“南宿,你予他名儿,总得收人为徒罢。”

闻言,商洛秋抬眼眸光扫过身着墨色长袍的医者,不讨厌也绝无好感,敛起眼波,垂眸静待温南宿回应。

“阿殊提点的是。此事方才我也思索了一番,这孩子身上新伤压旧伤,还是待在青岩更为合适。”

商洛秋历世过早,较常人更为敏感,脑子却是一根筋。听完温南宿的话,自觉温南宿不想自己常伴他身侧。挣扎着想起身,被温南宿一把压回去躺下,才听得人缓言又道。

“我有意收你为徒,只是不知你可愿意。”

商洛秋两条羽玉微皱,心下自是不愿仅止步于师徒关系,他想成为温南宿的唯一而不是之一。但师徒也总比陌生人要来得好,索性乖顺一言不发等着温南宿接话。

“不说话,为师就当你默认了。你且在青岩安心住下,其余事宜阿殊会为你打理好。好生修养,过段时间,为师再来看你,缺什么和阿殊说。”

……

思绪渐渐被拉回,温南宿缓步踏于论剑峰积雪之上,今日的雪比以往任何时日都大,身后的脚印不多时便被新雪覆盖。止步于论剑台,风挟着雪裹了人满头白霜,远望若迟暮。温南宿望着怀里阖眼沉睡的人,往昔似箭般再次在脑海穿梭。

这是商洛秋自拜温南宿为师后,在青岩的第十个年头,白殊所教皆烂熟于心,医术在孙思邈师父的指点下也早凌驾白殊之上。

只是白殊三年前因疫病过世,在旁人看来,最伤心的莫过于商洛秋,自白殊离世,他行事作风处处都有白殊的影子。时日一久,连说话时的模样,甚至穿着打扮都与白殊有九成相似。

谦恭有礼,同人言语挟三分笑意,就连见着温南宿也是一改往日作风,颔首微微点头,唤他一声师父。

青岩之人皆道商洛秋是伤心过度,知晓白殊苦心,才脱胎换骨,如同变了个人,不似从前那般不近人情,难以相处。

三年了,商洛秋一直是这副模样,不温不火。温南宿却是看不下去,人前唤他师父是礼,可面对自己时,商洛秋依旧面不改色,再不似从前那般唤自己阿宿。

想到这儿,温南宿不禁苦笑,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么。

温南宿淡薄惯了,平日也没什么脾气,为数不多几次生气都是因为商洛秋。发最大火的那次是在三年前,那时白殊尚在人世。

因好友托付,商洛秋接下了个江湖任务——探查天一教。本来这事儿不该商洛秋去的,他却谁也没有告诉,只身一人潜入天一教。等温南宿接到消息赶到天一教时,商洛秋已经在炼尸罐里泡了快半天。就如同刚捡到商洛秋时,再晚上几个时辰,商洛秋就要被尸毒侵蚀,就算不变成毒尸,也会像塔纳一样,不人不鬼。

白殊和商洛秋也相处快七年,比起温南宿,白殊更像商洛秋的师父,事事都替他打理好。白殊也很喜欢商洛秋。聪慧乖顺,教什么都是一遍就懂,也肯吃苦,练武和习医都不耽误,抽空还去深山亲自试尝草药。

所以这次白殊也是尽心尽力地把商洛秋从鬼门关又拉回来一次。商洛秋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对白殊说的,温柔的模样是在温南宿面前所没有的。

“让阿殊担心了。”

温南宿还要清理天一教的余党,也就没有伴在商洛秋身侧,把人交给白殊后就匆忙走了。

匆匆而别不是第一次,就如同温南宿不能理解商洛秋接下的这些任务一样,商洛秋也不明白,为什么几乎每次都只能面对温南宿匆匆离去的背影。

待温南宿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后,回到花谷已是一月之后。商洛秋底子不差,身体已经康复的差不多,见到温南宿时,没有片刻迟疑,就好似面前没有这号人,径直从温南宿身边擦身而过。

不知商洛秋这又是哪出,温南宿收拾完残局连夜策马赶回青岩,本就有些疲倦,却被自己徒弟冷眼相待,这些年的积怨和怒气一时涌上心头,脱口而出。

“商洛秋!你眼里可有我这个师父?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你不肯唤我一声师父就罢了,毕竟当初我收你在先,俗语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为师自觉从未亏待你,事事替你善后……”

商洛秋听温南宿如此说,内心苦涩却又不屑,有千般言语无法说、不能道。好一个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若是知道我日夜都想将你困于床榻,行云雨之事,恐是躲我都来不及罢。

不想再听温南宿言语下去,商洛秋打断他冷言道。

“这些我未求你帮我。早知今日,我宁可从未遇见过你,亦宁可从未有过你这个师父。”

温南宿不可置信地看着人,双唇开合数次,只字未言。提剑运气将面前的桌案劈成数块,三尺青峰直插地面。

商洛秋阖眼等人发泄完,语调平淡,似乎突然间想明白一般。

“我知道了,既然阿宿希望以后以师徒相称,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罢。师,父。”明明商洛秋语气一直未变,但最后两字明显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言毕,商洛秋没看温南宿一眼,兀自走了,留他一人在屋内将满屋子物什弄得乒乓乱响。

此事过去大约一月有余,白殊携着商洛秋去重疫处出诊,温南宿掐准时间来为二人接风洗尘,却见商洛秋只身归来,眼神满是悲痛隐忍。

那疫病非同一般,若只是疫病还好,偏生那块地还聚着不少毒尸,白殊前些日子本就因为商洛秋除去尸毒,身体抱恙了许多时日,此次出行又考虑商洛秋大病初愈,方方面面都护着他,什么事儿都不让他去做,而亲力亲为。

白殊染疫后,怕再度传给商洛秋,遣他去做些简单的活儿,采药、磨药、抓药、煮药……凡是和药沾边的,都交给了商洛秋。而白殊则负责出诊和送药,也是怕商洛秋和病患接触。

时间拖得久了,又无其他医者近身医治,白殊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去,客死异乡。

最后还是商洛秋扛着白殊的遗体,寻了块僻静的地儿埋了。本想着带回花谷,但路途过于远,白殊又为病死,恐腐了尸骨再传播疫病。

鼓起的小坟包跟前立了块朴素的木碑,未留名,只在角落处刻有一株白术。虽字儿音有些许偏差,商洛秋还是觉得白殊好似白术,性温,味甘而微苦。

送走了白殊,处理完后事,商洛秋去看了看疫民的状况,大多数已经好的差不多,于是他留下之前晒干的草药以及白殊交予的药方,细致叮嘱了用药剂量和注意事项,草草收拾便启程回青岩。

温南宿心下想着商洛秋定是难过的,见人回来,也软下态度想温言安抚一下对方。不想商洛秋一句“师父不必担心”把温南宿尽数言语都堵在了胸口,也学人拂袖单留个背影回屋整理白殊的遗物去了。

白殊生前本就朴质,除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就是书卷手札。青岩风水极好,商洛秋简单拾掇下白殊的衣物就在屋后院子里给人立了座衣冠冢,也便于平日里祭拜。

也就是从这日开始,整整三年,商洛秋变得越来越像白殊,方方面面,除了他唤温南宿师父这点外。谦逊守礼,温润儒雅,几乎完美到挑不出瑕疵。可也是这副模样,将温南宿拒之千里,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会跟自己闹脾气、会在自己离去时满目不舍的少年。

温南宿这三年不是没有想办法开导商洛秋从白殊离去的悲痛里走出来,也知晓自己陪在商洛秋身边的时间着实太少,商洛秋对白殊依赖至此最终变成现下的模样也是能够理解。所以也尽量在弥补,若非华山急召,温南宿大半时间都守在青岩。

商洛秋却对温南宿的开导毫不买账,每次不等人将话说完,就寻来各种理由将人礼貌地请出去。这次也不例外,商洛秋瞧着来人又准备长篇大论说些莫须有的话语。转身自书架取下一本医书,翻看两页,塞回去,又取了另一本,粗略看了几眼,仿佛是自己要寻的书,全神贯注盯着书页,头也不抬,拉开桌边竹椅坐下,才缓缓开口。

“师父有什么话下次得空再说罢,弟子要看医书了。”

许是三年温南宿真的忍受对方这副模样太久,他疾步上前,抽走商洛秋手中的抄本,力气之大,使得保存良好的书页皱折得不成样儿。

书中内容商洛秋本就熟记,况且为抄本,也没什么心疼可言。依旧是淡然神色,眉眼间竟还带上两分笑意。

“不晓师父何时也想研习医书,师父想要拓本,同弟子说一声便是,弟子亲自给师父送过去,也免得师父带着怨气跑这一趟。”

“商洛秋!白殊他已经死了,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紧捏着医书的手不曾松开,连同医书一起重重拍在桌案上,书页被摔得呼啦乱响。

“师父多虑,怎样行事,是弟子选择,何来折磨一说。”商洛秋看着彻底没法翻阅的医书,脑子里竟还想着什么时候抽空再手抄一本,不然谷中同门弟子想借阅时,又得去向孙思邈师父讨要原本了。

“阿殊他死了。”仿若没听到商洛秋的回话,温南宿眼睛直勾勾盯着人又重复了一遍这个事实。

“弟子知晓。”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听着对方一直反复叙述白殊逝世的事,商洛秋平淡如初,他怎么会不清楚温南宿的想法,知道了又能如何。

“弟子并非孩提,师父有话不妨直说。”

温南宿对商洛秋现在的样子深恶痛绝,拓本早就被扔在地上,破烂不堪。空下来的双手不自觉握紧拳头,再次砸向书案,温南宿强忍咆哮的冲动,一字一顿又满怀疲惫。

“为师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正常点?”

窗户不晓是未关还是被风吹开,倏忽就卷进一阵凉风,饶是四季如春的花谷,初春的风也还是透着寒气,不见丝毫暖意。携着商洛秋的话语,吹凉了温南宿的身心。

“陪我睡。”

温南宿不知道睡的意思是否与自己想的一样,脱口而出“荒唐”二字,却在抬头对上人似笑非笑的眼眸时,犹豫了。

商洛秋不是在开玩笑,但也没耐心和对方耗,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没有和人同处一室的必要,抬脚往门口迈步。未走数步,就听到几不可闻却又好似灌注了全身的力气吐出的一个字。

“好。”

温南宿被推倒在方才他“重创”两次的桌案上时,才明白商洛秋说的陪他睡是指的眼下、即刻。桌上的物件散落了满地,道袍被人扯开松垮垮地挂在手臂上,下身外裤连带亵裤早被人褪去。

直至身体被贯穿的那一刻,温南宿也没有挣扎,不是没想过反抗,依着商洛秋的性子,只要自己不愿,他定不会强迫自己。也许自己也随着人一道疯了罢,才允许对方胡来,但也仅此一次。

过程自是不必多说,温南宿觉得只能用惨烈两个字形容,从对方进入自己身体,疼痛就没有停止过,掌心全是指甲抠出的血印子,嘴唇也被自己咬得血迹斑驳。直至商洛秋退出去,也毫无快感可言。

忍着从身后传来的疼痛和异物感,温南宿起身一件件将脱下的衣物穿戴整齐,不想被人捏住手腕,一路拖行到里间卧房,摔在床榻上。

温南宿才被人折腾完,又遭如此对待,骨子里的傲气也上来了,心一横抽剑直指商洛秋咽喉。

“商洛秋你疯够了没有!”

商洛秋登时换了副面孔,以手握刃挪开了面前的剑,温婉做派和白殊相差无几,眼神也柔和下来,贴着人在床榻坐下来,指尖抚上人后腰,找准穴位揉压以减缓身体不适,语气也不再像刚才咄咄逼人。

“阿宿,你刚才没有反抗呢。”

听着人突然改了称呼,温南宿一时有些恍惚,转过头盯着人出神,以至没听出商洛秋话里的含义。

“阿宿透过我在看谁?”商洛秋手上动作不停,趋身往人身上靠近了些,气息喷洒在人眼睫,惹得睫毛乱颤。

明明方才直至结束都不曾亲吻的唇,此刻抵在人唇角,每吐出一个字,便贴着他唇角扫过,引得人微微战栗。连后腰上揉压穴位的手指都变了意味,十足挑逗。

“阿宿刚才乖乖就范,是因为我像白殊么。”听起来是询问的话语,却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语气肯定得仿佛已经是既定事实。

温南宿想开口说些什么,被商洛秋以唇封住了。除了鼻息间传出的黏腻呼吸声,便只有唇舌交缠漏出的啧啧水声。

浓重的铁锈味儿弥漫了两人缠绵的口腔,温南宿用尽浑身力气将商洛秋推开,抬腕擦去唇角的血丝,眼神似也慢慢冷下去,漠视着对面一脸温柔的人。

商洛秋自顾地笑起来,笑声里近乎自嘲的语气温南宿一点都没察觉,满心装得全是愤懑与不理解,只觉得对方真的病得不轻。舌头被人咬过的地方还阵阵作痛,温南宿这次是真的一个字都不想与商洛秋多说。

“白殊的确很好,待人处事,近乎完美。所以,阿宿心心念念地全是他,对么。”

完全不明白对方从何处得来的这个结论,温南宿的眉头皱得更紧,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盯着魔怔了的商洛秋,起身再也不愿和此时的商洛秋待在一个屋子里。

方行至门口,就闻得身后再次传来商洛秋的声音。

“白殊是我杀的。”

温南宿的眸子里没有商洛秋想象的怒不可遏,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温南宿这样的性子,说不准谁也不曾喜欢。待他如徒弟,待白殊如挚友。

一闪而过的念头马上被自己打消,又朝人抛出一个重击。

“白殊可比师父耐操多了。”

终于如愿看到对方的眸子里染上了色彩,赤焰般的红,席卷了温南宿,也让商洛秋眼波中的兴奋之色愈加浓厚。

希望这个这个谪仙一般的人儿眼里只有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因自己而起,想弄脏他,让他蒙尘沾满罪孽。

“阿殊可是事事为我着想,我说体弱,他就什么事儿都扛下了。”

见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商洛秋也落得自在,自顾寻了案几斟了半盏茶,挑衅地往温南宿所在的方位轻推,又重新斟一杯茶,不紧不慢地端起来递到唇边,吹去浮沫儿,细呷一口。

“你觉得依阿殊的医术,真的是因病疫倒下的么。”商洛秋的每个问句都让温南宿不舒服,明明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却总能带上几分这种意味,撩拨得让人恶心,还偏生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那日我借口去林子深处采药,引了几个毒人,佯装不敌,你猜结果怎么样。”

温南宿竟也一反常态,耐心得听商洛秋讲下去,眸中的火光却是渐渐黯淡下去。

看人这副模样,商洛秋顿时也兴致缺缺,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也不再挑衅对方,漫不经心地道出经过。

白殊闻着声响,自然是寻了去。商洛秋这么多年,接触毒尸下来,早就对他们颇有研究,数次犯险也不是真的头脑一热才去的。毒尸喜欢什么气味儿更是了如指掌。

早些时候在白殊身上抹了些毒尸喜欢的味道,白殊既寻了来,毒尸循味儿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虽不至死,但以白殊那时的身子骨,挨上两下也不好受。

至于白殊因为商洛秋解毒而导致体虚也是一早就算计好的,商洛秋自己先染毒疫,再通过与白殊的接触,慢慢将毒疫渡到对方身体里。若非如此,试想商洛秋行事谨慎,怎么就突然被天一教发现擒住了呢。自然是他自己暴露的身份和行踪。

给温南宿的传信也是商洛秋事先委托了别人的,整件事,唯一没作假、算计的就是商洛秋确确实实在炼尸罐里泡了那么久。

温南宿听商洛秋讲到这里的时候,才真正觉得商洛秋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温南宿,白殊已死,陪在你身边的只有我了。”

面对对方得意的面容,温南宿微微垂首闭上双眼,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深深吸了一口气,种种过往皆历历在目,如今也适时做个了断了。

睁眼时心中已做好了打算,踱步至人前,端起已经晾了许久的半盏茶,如饮酒一般仰头一饮而尽,本想学着那些豪侠也摔杯明志,想想到底还是放下了瓷盏。

“茶空,情断,好自为之。”仅仅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犹如千斤重,仿若耗尽了温南宿毕生力气。

“这个可不由你决定。”商洛秋目光汇聚在空茶盏上,抬眼看着人转身往门外走。未曾想不过数步,温南宿还未踏出卧房便脚一软,险些跌倒,幸好及时抽出佩剑,以剑为杵支撑着才未瘫软下去。

“你给我下药?”

“软筋散而已,”嗤笑一声,商洛秋起身往温南宿身侧走去,还不忘加一句,“茶是阿宿自己选择喝的。”

温南宿感觉全身力气被一点点抽走,任由人抱着走向床榻。商洛秋又恢复了温润的模样,柔声安抚着人。

“阿宿就在这儿住下吧。”

多年的心事积压,加上突然得知自己间接害死了好友,温南宿一时心中郁结,生生一口浊血溢出唇外,染红大片被单,阖眼昏睡过去。

待他醒过来时,不知是几天之后,昏迷期间似乎有个人一直在细心的照料自己,虽然神志不清,但身体余留的记忆是无法抹去的,依稀记得那双手明明带着些许凉意,却意外温柔。被单已经被换过了,身上所着亵衣也和之前不同,房间内飘着一股若有若无闻起来十分安神的沉香味儿。温南宿甚至以为自己不过做了场噩梦,梦醒过来,商洛秋依旧是他那个沉默寡言的徒弟,跟着白殊在青岩精练技艺。

“阿宿醒了?起来把药喝了吧。”来人一副笑靥,眼里满是柔情,放缓手上舀药的动作,凑近将滚烫的热气吹散,递到温南宿唇边。

兴许是商洛秋眼眸中的一丝温情让温南宿有些怀念,晃神片刻竟乖乖张嘴将药喝尽,连对方何时将唇压上也浑然不觉,药汤苦涩的滋味中卷上一抹微甘,温南宿下意识抵舌追着甜气儿舔舐。商洛秋也未曾想到温南宿会如此主动,掷碗将人困于怀抱和床板间,探手摸索着解开衣带,细碎的吻顺着颈侧一路往下,停在心脉之上,虔诚地落下一吻。

“阿宿睡得可好?这几日的汤药里我加了两剂安神的草药,想着让你好生歇息些时日。”

分明听出商洛秋话外之意是将自己禁锢在此,仍被他一连串动作惹得乱了心神,暗自运功试图运转周身气脉,还好未被封住经脉,相比之前反而流转更甚,也不知该庆幸还是难过。

温南宿有些迷茫,其实早在捡回商洛秋的那个年头,他就喜欢上了这个看起来时常黏在自己身边的少年。温南宿本想守着他长大,默默与少年保持着师徒该有的距离,却发现少年和自己的好友愈走愈近。

温南宿和白殊是故交,时间一长也看出好友喜欢这个聪颖的少年,而正巧商洛秋看起来也甚为喜欢白殊。温南宿也就把自己那点心思藏在了心底深处。却不曾想偏偏就是三人都不捅破那层窗户纸,才酿成悲剧。

孽根既然是自己种下,结出的恶果自然也该是自己来尝。温南宿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决绝,转瞬即逝,当商洛秋再度抬头与他对视时,他早已换了副面容,眼波流转间尽是柔情,嘴角若有若无的一抹浅笑着实让商洛秋微怔了片刻。似发现宝物一般,商洛秋发现自己那颗沉寂的心难得地剧烈跳动,上次出现这种感觉是亲眼看到白殊气息一点点消逝的时候。

温南宿歇息了这些天,身下的伤在商洛秋也细心料理得恢复的差不多了,捕捉到商洛秋眼底的无法遏制的躁动,温南宿耐住性子支起上半身,任由半挂在臂弯上的亵衣滑落,双臂攀上商洛秋的脖颈,两片形状姣好的唇轻颤着贴上眉心,落下一吻。

额头上带着些许凉意却意外柔软的触感愈发使得商洛秋感觉眼前的一切是多么不真实,还未来得及去回味那个吻,就看到温南宿嘴唇开合,低沉着声音似微风划过空谷回响。

“我心悦之人,从头至尾都是你。”

商洛秋感觉全身气血都在逆流,自己等这句话等了多少年,此刻听来却莫名讽刺,就好像在诉说、在指责自己这些年干了多少愚昧之事。明明差一点就能心意互通,可在做了这么多伤害温南宿的事之后,他怎么还能如此平静地对自己诉衷肠?

“说谎!温南宿,你在说谎……”没错,他一定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好从身边溜走才这么说的。毕竟这么些年,他从未在自己身边停留,来去匆匆,未曾有分毫留念。

“洛秋,我不会走了,就这么一直陪着你,好么?”温南宿看着眼前方才还好好的人似又有陷入癫狂的模样,懊恼着自己过于唐突的言语,再度放柔了声音,轻声哄他。

“温南宿,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商洛秋声音染上哽咽之意,内心艰难的斗争着,痛苦的情绪随风飘散,落入尘埃包裹住温南宿,吐出的话语却是一字一顿,异常坚定。

温南宿不闪不躲,目光直直迎上商洛秋双眸,不带任何欺骗感情的眸光印证自己没有半分欺瞒。片刻,才错开身子,双臂攀上商洛秋肩胛,唇抵在他耳边缓言几字。

“洛秋,抱我。”

仅仅几字,就如同落雷,狠狠击打在商洛秋的心尖,酥麻的同时切肤之痛也那么真实,若这是个梦,是否过于残忍?商洛秋一把将温南宿推得重新仰躺在软卧之上,抬高他双腿,与其说是褪下亵裤,不如说是撕扯,已经破败成布块的亵裤散落在地,两人谁也无心去关注。

于情事而言,商洛秋对温南宿总是温柔不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在他身下的温南宿是真实的。卧榻上两人交缠的身影将身下的被单濡湿,斑驳的水渍透出点点猩红,温南宿努力放松配合着伏在自己身上驰骋的人,一股子蛮劲撞得甬道痛到发麻。仰头放缓呼吸,将呻吟尽数吞下肚,却在下一秒仿佛被人看透一般,突然加重的力道,和在耳旁那声听起来玩味十足的“师父”,都让温南宿无法抑制的发出颤抖的呻吟,穴口也瞬间收缩紧咬住体内的硬物,让本就在兴头上的商洛秋越发的不知分寸。温南宿掌心攒住的那块被单早已破败不堪,索性伸手勾住商洛秋后颈,寻着那两片软唇吻上,放低了姿态去恳求他。

“洛秋,轻些……”

商洛秋对温南宿这番态度很受用,但也丝毫没有放轻动作的意思,之前已经在人体内泄过一次,精水混合着血液作为润滑也并未让动作行进得顺利些,温南宿紧致的穴口依旧箍着商洛秋的性器,每一次的深入对两人来说皆是折磨,商洛秋魔怔一般,执拗蛮横的深入浅出,越发加深了温南宿的痛苦。偏偏他半刻也不能放松,他在等,等商洛秋结束这场酷刑,等商洛秋愿意重新接纳他、信任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温南宿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精神即将涣散的时候,终于感受到体内肆虐的巨物抖动着似要吐精,带着对方体温的液体喷洒在肠壁上,似一股暖流,那一刻温南宿望向商洛秋的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若涟漪中的明月,即使被揉碎也令人心醉。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商洛秋沉浸在情欲的余韵中,低头来吻自己,不带片刻犹豫,温南宿迎上与之吮吻,趁此用尽身上仅剩的力气,运气化作一把利刃,从背后贯穿商洛秋的心脏。完成动作的瞬间,以气化为的剑也随之消散。

商洛秋倒下之前,深深地看了温南宿一眼,里面包含了千万种情愫,还有温南宿看不懂的笑意。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商洛秋断气前,脑海里浮现出温南宿给他起名儿的画面,那个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呢。

商洛秋心情很复杂,这是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有人对自己施以温暖和援手,第一次有人愿意为自己起名儿,不用再被那些该死的村民叫“野孩子”。

商洛秋、商洛秋……将这三个字反复在口中咀嚼,即使心中狂喜也不会显露于表面,是这个人赠予自己的名,是这个看似不然凡尘的人,面容看似冷峻,眼神却透出一股温柔。

商洛秋也是第一次有个占有一个人的心情。

现在呢,也算是如愿以偿了罢。其实早在见到温南宿的那个午后,自己就该死了,这条命是他救的,由他取走也是理所当然。

再痛苦的事情也经受过来了,期间半滴泪水都不曾流出的温南宿,却在看到商洛秋那个笑容后,眼泪不可抑制的夺眶,自眼角滑落洇入耳侧的鬓发。

怀中的商洛秋一如当初被自己捡回来时,安静卧在怀里,被血染透的亵衣早已换下,伤口也处理好,穿上了万花标志的黑紫色着装。温南宿早就想带他来看看纯阳的雪,现下也算是如愿了。风雪灌满了道袍,怀中的人身上却未沾半点雪碴儿,温南宿冰凉的掌心抚上商洛秋的面容,如同审视珍宝一般,垂首小心翼翼落吻于唇,带着风霜的气息似乎还裹着一丝甜。

洛秋,等我。

温南宿裹紧怀中好似睡着的人,生怕松手再次将对方弄丢,没有一点留恋的迈开步子,坠入论剑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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