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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性海(001-125) - 19,3

[db:作者] 2025-07-14 22:23 5hhhhh 6160 ℃

  正当我赶脚自己已经飞在了三万英尺的高空,要飞向那四万英尺当儿,宁卉突然将嘴里的小宁煮夫吐出来双手捧着,然后抬起头看着正热络的缠绵相吻的老公跟小三期期艾艾的来了句:「好了啦,好硬了啦。」

  然后轻轻揉搓着,一付要将自己吮硬的男人的鸡巴还给小三的架势。

  小宁煮夫果真此刻龟头铮亮的支在空中,在老婆的嘴里销魂一番后,它需要小三的穴穴作为接力棒继续销魂,于是我松开跟小燕子缠吻的嘴,再次将小燕子的身体辗转过去背对着我,然后在人家光洁腻嫩的臀部上摸弄一番后一枪挺入,还好,小燕子的穴穴此时还是雨季未过,一片湿淋。

  开始试着试着的,缓缓急急,深深浅浅的插弄一番后,脚得插顺畅了小宁煮夫才加足马力开始撒着欢儿的在小三穴穴里撒起野来。

  「嗯嗯嗯,啊啊啊……」

  小燕子在春天的呢喃变成了鸣唱,只是苦了在后面抽插的南哥哥,本来想一边抽插一边抵吻爱抚下人家的耳垂,无奈那一袭裸背高如雪白的喜马拉雅,纵使俺够着脖子的一嘴戳下去,才将将到人家的后颈窝。

  小燕子的秀发随着我抽插的节奏甩动着,正好拂到我鼻子,「啊——喋!」

  痒酥酥的就让俺打了个喷嚏!

  小燕子妹妹侧躺着被我后入的时候俺们俩已经全身不着一丝,这下让俺逮到理由了,我赶紧一把抓住宁卉的胳膊,身下的活塞动作继续着哈,来了声:「老婆别溜哈,从后面抱到我好不好嘛,不然要遭感冒了哦。」

  宁卉顿了顿,顺着俺拉她的手就过来我从背后贴靠着我,我忙不迭的一手扯下宁卉身上的睡衣,让两只乳房率先贴上来,一阵酥软麻痒就直透透的就钻入背心。

  「都……出汗了啊,还感什么冒啊?」

  宁卉裸身从后面抱着我,凑到我耳边小声嘀咕到。

  我这才发现老婆的裸身往后背一靠就靠了一背的沾腻,话说这房间头开着暖气,俺又跟小燕子妹妹演着激烈的爱情动作片,老子此时竟然已经是香汗淋漓,哦,说错了,人家小燕子妹妹才是香汗淋漓,俺成了满汗全席!

  老外管两片面包中间夹着点乱七八糟的东东叫三明治,此刻老婆跟小三是那两片面包,而老子成了中间那……乱七八糟的东东。不过跟老婆跟小情人三P的时候俺是做过外面那层面包的哈,而这到底做夹的那片面包舒服?还是被夹的那东东舒服?

  这是一个问题。

  其实我那颗从来不是西餐的胃素来对三明治无感,脚得还不如俺们馒头夹点咸菜好吃,但自打晓得床上还可以来个三明治,我霎时脚得这三明治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那天,就是第一次跟老婆情人的三P的第二天哈,俺悄悄的去买了个三明治,才发现自己完都完了,老子拿着三明治,脑海里就满是赤条条的三具裸体,外面两个男的,中间夹个女的。

  赶明儿我是不是也要去买个三明治,然后脑海里依然浮现三具裸体,只不过外面两个女的,中间夹个男的。

  三明治,我……爱你。

  我靠。

  就当我满脑子的思绪被拟人化的三明治的意象占据的当儿,我突然赶脚一阵热气喷薄到我的耳垂,接着耳根一阵酥痒传来——原来背后夹着的这片面包伸出舌头开始舔弄我的耳垂——宁卉灵巧的伸出舌头在我的耳根内外打着圈儿,整得我「啊唷啊唷」的不停叫唤起来,太Tnnd的爽了,老婆哇,你这不是要三下五除二的把俺整下课的节奏哇。

  不过还好,因为将将才射过一管,这鸡巴相对木有那么敏感,让俺还能抵挡住老婆这一轮香舌舔耳的侵袭,鸡巴得以在小燕子妹妹的穴穴头还能苟延残喘一阵。

  小燕子的穴穴此时已经变得热烫淋淋,我的每一次深入浅出的插入都能发出极富韵律感,带着水儿的滋滋声,我的一只手拢住小燕子的头发,成了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另一只手扶着小燕子骨轻肉紧的腰身,将之固定以免我身下强烈的撞击力将小燕子跟我身下粘连在一起的身体被撞开,而让我的每一次插入都深深滴插到花心!小燕子随着我抽插的节奏扭动着的身体,像极了朵快乐的浪花在拍打着坚硬的岩石。

  此刻在人家穴穴头的宁煮夫同学就是那块岩石。

  「啊啊啊,」小燕子似乎比平时更加想抑制自己的呻吟,但这种抑制反而让俺听着平添了种迷人的调调,犹如销骨散在我体内噬咬。

  「亲爱的,舒服吗?」

  我喜欢鸡巴叼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候发出这样的追问,唯有如此,我才让自己有一种彻底的奉献感,而不仅仅是享受女人的美穴为鸡巴带来的快乐。

  「嗯嗯嗯,」小燕子美丽的呢喃着,气息万千,又丝丝若若。

  「亲爱的我要你起来,我要你高潮,好不好,好不好?」

  「嗯嗯嗯……」

  「要来了吗?亲爱的我要你高潮!」

  我一边言语安抚着身前的小三,一边评估着今夜俺鸡巴的持久能力,我脚得今夜我有十足的把握让小燕子妹妹先高潮了而我……不射。

  其实老子是不敢当着老婆的面射在人家小三的穴穴里头——而如果俺先拔出来射了小三的高潮还木有来,老子不是糗大了,这往后老婆小三的双飞还有木有,老子没个远程的续航能力,这双飞的性福生活就在眼前老子只能眼巴巴的看到还搞个灰机啊。

  「嗯嗯嗯,快……快……」

  小燕子呻吟中突然串出个实词,着实把我激动到了,小燕子妹妹其实一直少女心性未泯,跟南哥哥爱爱素来矜持,从没有在爱爱中跟我提这种要我「快」的要求,我靠,未必当着男人老婆面被插果真如此刺激哇?

  想着我就是一阵激动变成鸡动泛滥,然后一阵迅猛出击,一通招招到花心的抽插过后我突然在小燕子绵绵不落的呻吟中听到个「了」字。

  我靠,原来小燕子妹妹说的是「快了」,别个是在回答南哥哥的问题,说是高潮快要到了。

  人家小燕子妹妹还是那个小燕子妹妹哈,羞而芬芳,丽而不俗。

  不过这一通几乎要耗尽小宁煮夫同学最后能量的抽插到立马显现出效果,我明显感到小燕子穴穴发紧,身体扭曲,特别是紧翘的臀部重重的贴到我鸡巴根部让穴口紧紧咬合着它,而呻吟中一直压抑着的音量此刻已经无法控制,喉结美丽的噏动着述说着自己身体的已经被南哥哥彻底激发出来的浓浓春情。

  「啊啊啊……」这娇柔的,婉转的,声线一路走高的呻吟让我明白有一朵美丽的快乐之花在小燕子的身体已经盛开,正在等待怒放的那最有的一刹那!其实插屄是一种行为艺术,女人身体里开放那朵快乐之花是这门艺术中最瑰丽的宝石。

  「啪啪啪」我的插屄声自然不能甘落后,短促,有力,「啊啊啊,啊——」一声气息悠长的长叹突然从小燕子的身体迸发出来,然后我赶脚小燕子的身体一阵强烈的痉挛,接着绵软无力朝我的怀里瘫倒过来……

  我的鸡巴紧紧攥住小燕子的花心,用最后一点气力控制着其实早已不堪忍射的飚射感——因为我知道在女人的高潮中,男人那玩意儿带来的那种硬邦邦的充实感有多么的重要。

  在顶过小燕子随后到来的两次小小的余潮过后,我才实在把持不住,特别是宁卉的裸身此刻在我身后紧紧搂抱着让我感到那种舒爽的赶脚直接从前胸窜到后背,又从后背窜到前胸……

  此时我已经是一脸的猪肝色,我赶紧将鸡巴从小燕子的穴穴头抽出来,然后屁屁一紧,几乎是本能的翻身就搂住宁卉——说时迟,那是快,老婆的动作敏如脱兔般的就将自己的双乳凑到我鸡巴上,将它深深的勒在自己的乳沟,然后双手紧紧拽住我的龟头……

  「噢——」

  随着一声野兽般的长嚎,老子今夜的第二管,一股浓精像从增了压的自来水管中飙出,悉数射在了老婆雪白的乳房上。

  宁卉在我射完许久依旧没有松开紧紧拢着我鸡巴的乳房,其实老婆也晓得,男人的鸡巴飚射过后依然被紧紧攥住的那种充实感是多么滴重要,末了,让俺万分感动的是,宁卉还在我沾满精液与小三爱液的龟头上深情的印上一吻,然后对我眯着上弯月来了个十分温馨的,看上去有许多意味的笑容。

  一会儿等我回过神来转身看洛小燕,却见小燕子红着脸蛋,一脸尴尬的看着床上发愣,完全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顺着小燕子眼光的去处一瞧我乐了,原来小燕子刚才躺着正好是身下的床单上印着一大滩水迹……

  我靠,原来女人真个是水做的哈!

  宁卉也看到了状况,脸上会意的一笑,赶紧起身对我嚷了起来:「快去快去,快带燕子妹妹冲个澡去,我来收拾的啦。」

  于是我赶紧遵命抱着完全羞涩难当的小燕子去到浴室冲澡澡,淋着蓬头下温暖的水流,我极尽温柔的能事跟小燕子继续你侬我侬的缱绻着:「亲爱的,刚才好不好?」

  洛小燕只是点点头,不说话,高潮后的女人总是看上去有种别样的妩媚。

  「你看到了撒,你嫂子人还不坏的哈。」

  接着洛小燕半天不说话,然后突然整出句来把我呛倒了。

  小燕子妹妹幽幽的来了句:「嫂子不坏,你才坏。」

  一会儿我跟小燕子从浴室出来宁卉已经收拾停当,床单也换了,等宁卉也去浴室重新冲了个澡澡出来,咱仨就美美的躺在床上那叫一个的舒坦。

  作为今晚的三明治被夹着的东东,俺自然要被夹着睡在中间,享受这老婆小三左拥右抱的齐人之福那是必须滴,接着男人老婆小三的仨人拉拉杂杂拉了点家常之后许是都觉得疲倦了,一会儿小燕子就靠在我的肩头睡了过去,我也感到有些眼皮子打架,全身酸乏,毕竟连打了两炮哈,一会儿就开始一只肩膀枕着小三的头,一只手搂着老婆似睡非睡似的开始迷糊着。

  在这样的迷糊中不知过了多久,我老是觉得老婆的身体在旁边像泥鳅般的动来扭去的不安生,我才努力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已然睡容十分沉详的小燕子,然后搂住宁卉悄声问到:「老婆,还不睡呀?」

  「睡不着呀,老公你睡嘛,我知道你肯定累了,我一会儿就自个睡了。」

  宁卉笑了笑,回答到。

  「咋了嘛老婆?是不是今晚老公没有宠幸你睡不着嘛?」

  宁煮夫在老婆大人面前似乎永远木有个正经的时候,况且现在还是在床上。

  「去你的,」宁卉伸出手擂了我一拳,这一拳擂来不要紧,要紧的是彻底把我惺忪的睡眼打醒了,接着我看到老婆脸上一脸的潮红,我一下子赶脚有状况,莫非还真被我刚才那句玩笑话说中了?接着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朝宁卉身下摸去……

  我靠,这一手摸去竟然摸到老婆双腿之间一片汪洋!

  「啊?」

  我差点叫出声来,「老婆哇,什么情况?」

  「嗯嗯……」宁卉调皮的跟我眨了眨眼,咬着嘴皮羞而不答,只是双腿紧紧的夹住了我的手,喉结似有似无的嘤咛了声。

  「对不起对不起老婆,今晚我……走我们到客卧去好不好,老公给你补上一炮!」

  说着我带着歉意的就将吻雨落在宁卉的有些发烫的脸颊。

  「轻点声,」宁卉赶紧伸过手来要捂我的嘴,「你不要命啦?你今晚都射过两次啦,再说我们这么溜开要是小燕子醒了看我们不在她会觉得很受冷落的。」

  老婆这话要是真被小三听到我打赌人家会感动到哭,唉,我这菩萨心肠的老婆,「那……那咋办?」

  我手轻轻的在老婆的屄屄上抠了一把,嗫嚅着:「都洪水泛滥了也,原来女人也喜欢看老公跟小三爱爱啊,瞧你给刺激的。」

  「流氓!」

  宁卉碎了一口,然后又擂了我胸口一拳。

  「要不,就在这里嘛,老公给你用嘴嘴起来好不好?」

  「嗯?」

  宁卉不住轻轻的呻吟了声,似乎在想着宁煮夫同志那让人销魂的口技,然后闭上眼,对我娇涩的点了点头。

  乌拉,老子砸了砸舌头,舔老婆的屄屄,永远是俺乐此不疲的事儿,说着我怕惊醒了旁边睡着了的小燕子,轻手轻脚的将头探到宁卉身下,将脸埋在了老婆的双腿之间……

  那里正别有一番风景,迷香阵阵,濡湿涟涟……

  话说俺闭着眼都能找到让老婆通往顶峰之路的口爱之匙,加上老婆此刻早已情动不堪的身体,只两分钟的功夫,我赶脚到宁卉双手捧着自己的双乳揉搓着,双腿万能胶般的紧紧的夹住我,然后身体一阵剧烈的痉挛,只是极力控制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的将高潮迸发在我的嘴里……

  这是我记忆中的第一次哈,宁卉没有叫出Coming的高潮……

  第二天一大早洛小燕就起来了,说是有点事要办早早就离开了宁公馆,离开前宁卉特意跟她互留了电话,说燕子妹妹是模特儿,肯定对服装是专家的品味跟眼光,要让燕子妹妹哪天陪她逛商场买衣服。

  我跟老婆等小燕子走后觉得还木有睡够,于是夫妻双双的一起睡了个回笼觉,快要到中午才醒就腻在床上说着情话儿。

  「怎么样老公,昨晚爽了吧?老婆对你好不好?」

  宁卉猫在我怀里撒着娇。

  「好好好,老婆谢谢了,老婆对我恩重如山,在下没世难忘。」

  「那,」这时宁卉幽幽的来了句,手指在我的胸膛上画着圈儿,「你还当不当人家的男朋友了?」

  「啊?你还真把这当真了哇老婆?我……我跟小燕子那天只是忽悠下她妈妈罢了,谁叫让她老人家看到……看到我跟她女儿耍流氓了嘛。」

  敢情老婆整这么狂野的一出,埋的还是这个地雷哇。

  「哼,谁知道你!」

  宁卉轻哼了声,还没等我再行辩解,宁卉的手机来了短信。

  宁卉打开一看,是小燕子的:「宁卉姐,谢谢昨晚的款待,也谢谢你把我当妹妹。我想我是真的错了,以前我对南哥确实是有私心的,我对不起你。昨晚的故事现在仍旧感觉像梦一样,尽管这种方式有些道理我并不太懂,但通过昨晚有一点我看出来了,并且深信不疑,那就是我知道了你有多爱南哥,并且南哥有多爱你。宁卉姐,请原谅以前我的幼稚,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因为我知道伤害,是一种多么痛的领悟。」

  什么情况?看完短信我心头一紧,咋这语气看上去是要告别了哇?未必真的大喜过后是大悲?小燕子妹妹,你不会这么狠心就抛下你南哥哥了吧?

  今儿星期天,晚上正好是木桐同志的演讲沙龙,本来宁卉是要让俺陪她一道去的,因为这会儿陪她的第一人选曾大侠还在老家看望病重的奶奶未归,但一听木桐两个字我啥都明白了,原来牛导的花花肠子还多哟,我赶紧死活找了个要赶报社稿子的理由给老婆忽悠过去让她自个一个人去了。老子心头想,要是这样的暗中助力这小子这都搞不定,那就别怪共军太凶,只能怪国军无能了。

  话说宁卉到了沙龙都还不知道真相,一直到牛导站到台前,然后一阵煞有介事开始介绍起自己来,宁卉才睁大眼睛,张开的嘴半天就没有合拢……

  牛导的开场白是这样滴,他特意看了看坐在台下第一排的宁卉一眼,然后才开口到,特么玉树临风滴:「艺术是世界上最严肃的一件事儿,而艺术家却是世界上最不严肃的一群人,这话不是我说的,是王尔德说的。王尔德搞的是艺术,但他是同性恋,所以你可以说他是个不严肃的人。可能在座的有人知道,也许有更多的人并不知道,我是木桐,一个搞艺术的,同时又是一个十分严肃的人,这是我的笔名,我的本名叫牛……」

  当晚的情形按下不表,单说我在家等大约沙龙要散场的时候接到个牛导的短信:「哥们,你老婆终于答应出演我的话剧了,激动之心情无以言表,这样吧,无论我们的赌局输赢如何,我那张车都归你了!」

  我靠,牛导,你是在挑战祸不单行,福不双降的真理哇?看这架势,未必老婆要多给我数星星了不说,老子还附带可以发笔小财的干活?

           第99章:牛导的戏剧与人生

  「对于戏剧与人生的关系最为透彻的阐述来自于彼得。布鲁克,他那句被奉为圭臬的关于戏剧的定义:」我可以选取任何一个空间,称它为空荡的舞台。一个人在别人的注视下走过这个空间,这就足以构成一幕戏剧。』」说到彼得。布鲁克时牛导同志顿了顿,仿佛自己成了彼得。布鲁克的代言人,在接受大家对这位戏剧之神的膜拜。

  先是王尔德,然后是彼得。布鲁克,台下一大半都是资深戏剧爱好者,自然晓得这二位诸公在戏剧界的名号,听到他们神一般的名字从牛导嘴里蹦跶出来自然感到庄严肃穆,不晓得二位的,也被牛导同志仿佛在跟上帝进行着一场伟大的精神对话的贤哲表情给唬住鸟。

  宁卉自然属于知道二位名号的,便轻轻的颔了颔首,渐渐从方才对牛导咋就变戏法似的变成了作家木桐的难以置信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开始成为正口若悬河谈论着戏剧与人生的牛导同志的注视者,从此刻起,按照彼得。布鲁克的定义,其实宁卉演不演牛导的戏,一场戏剧都已经开始上演……

  「彼得。

  布鲁克这个定义太精辟了,不管你愿不愿意,其实都将大家的人生推上了戏剧的舞台,每个人的一生都必然有关照与被关照之人,你的家人,你的朋友,甚至某一时刻只是你周围的陌生人,都会成为你的观众,或者注视者。

  每一个生活场景都将成为关于你人生戏剧的舞台。

  就是说,戏剧不像电影,是被发明出来的艺术形式,说人生而戏剧并不为过,是因为人的基因中本来就具备戏剧的因子,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人生一世其实逃不出戏剧的宿命。

  我们怎样生活,其实说的是我们在怎样表演。

  席慕容说在别人的故事里流自己的泪,其实戏剧从业者干的是一种这样的活儿,在别人的故事里,演自己的戏……」

  牛导继续侃侃而谈,绕了一大圈终于绕到自己所创作的话剧上来:「我创作的这出以孪生形式而生的独幕话剧,其实就是攫取了人生中发生在两对夫妻间的两难场景,我即将要排演的是这场姊妹话剧的完结篇,是关于先前那出戏中出国的那对男女留守在国内的配偶之间发生的故事,在这个故事中,情与欲,爱与恨,忠诚与背叛,诗歌与哲学,生命与生活,精神与世俗不幸发生了无可避免的冲突,灵魂向左,肉体向右……这是现代人最为着名的人生困境,卑微的生活往往有这样一种宗教般的力量,能将你的灵魂撕碎从而让你的生命升华。

  我试图用我的话剧,用我所理解的剧场美学来展现这种悲剧的升华力量,现在该剧一切具备,就差一个……」

  牛导说到这里顿住了,将炯炯的目光朝台下的宁卉奔去,过了半晌才一字一铿锵的将话说了完,「……女主角了!」

  在那一刹那俩人的目光来不及避开的对视中,宁卉自然读懂了牛导的意思,宁卉这才有点明白过来牛导搞这一出演讲其实是揣了颗司马昭的贼心,冲着他心目中自己话剧未来笃定的女主角——自己来的。

  宁卉有些慌乱的将目光挪开,嘴角噏动着看上去依然很女神很骄傲,但实际上宁卉却感觉眼前一片梦幻,牛导、木桐、跟在夜爱向自己伸出咸猪手的流氓交织在一起,宁卉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些气质差异如此异端的形象组合在一起,这世界上有太多天才与流氓的混合体,难道牛导,真的是他们中的又一个?

  宁卉摇摇头苦笑了声——来听这个演讲是上当了,为什么这个看上去玩世不恭,长着让人生厌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络腮胡的牛导,偏又是如此才华横溢,竟然变戏法的变成了自己心目中心仪多年关于戏剧的精神导师木桐?这真像是一出戏呵,这时候宁卉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刚才牛导在台上的声音:「不管你愿不愿意,其实都将大家推上了人生的戏剧舞台……」

  但毫无疑问的是,牛导的确写了个完美得让人无法抗拒的剧本,像是才华横溢的木桐写出来的,宁卉自学生时代关于舞台的梦想似乎在这样一个冬天的夜晚复又找到了叩响之门。

  「而我的女主角现在已经找到!」

  突然,正当宁卉沉浸在凌乱的迷思之中,牛导竟然悄然无息的走下台来,来到宁卉跟前,做了一个优雅的绅士邀请他的舞伴的动作,看着宁卉微微一笑:「就是这位美丽动人的宁卉女士!我想在座的大家有很多在沙龙中已经见识过宁卉女士扮演繁漪的风采。我想告诉大家,我剧中的女主角非她莫属!」

  「哇——啪啦啪啦啪啦!」

  台下的人群中先是一遍喧哗,然后随之响起爆竹般山响的鼓掌声。

  「啊?你……你干嘛啊?」

  宁卉这下急了,脸赤白眼的,看了看起哄的四周,嘴里小声囫囵着,「我……我哪有功夫跟你排戏啊,我……我还上班呢。」

  宁卉只是本能觉得这时候该拒绝,但一时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拿上班来搪塞应急,说完慌忙的站立起来欲逃离现场。

  突然,「啪」的一声!宁卉这一站不要紧,要紧的是那本随身携带本来是准备找木桐签个名的《戏剧表演》不小心被抖落到了地上,宁卉赶紧回头俯身要去捡——结果这一伸手没捡到书,捡到的是牛导的手腕。

  原来牛导同志身手更快,早一个手掌的距离将宁卉的书抢在了手中,然后拿起来弹了弹灰,将书的封面拿到全场都能看到的胸前逡巡了一番——完全故意是要让大家晓得那本书的名字叫做《戏剧表演》——才将书递给宁卉,悠悠说到:「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的,只要一周两到三天晚上就成。」

  宁卉尴尬的接过了书,而这时候有好些观众已经围过来堵住了宁卉逃离现场的道路。

  「女主角,宁卉!」

  这时候不知道哪位好事者来了句,接着全场便整齐划一的响起了排山倒海的喊声:「女主角,宁卉!女主角,宁卉!」

  宁卉看了看牛导,又看了看周遭在起哄的大伙,无奈的摇了摇头,咬着嘴皮半晌才来了句:「哪有你这样强迫人演戏的啊?」

  「没办法,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这戏我想好了,你如果不演,我就永远不排这个戏了。而这个戏,已经接到了参加北京国际戏剧节的参演邀请,就在一个多月后。」

  「啊?你……我……我又不是专业演员,你找专业的来演啊!我演砸了我可负不起责。」

  宁卉还在抗争着。

  「呵呵呵,谁说要你负责了,演砸了绝不扣你的出演费。」

  牛导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滴继续说到,「这样吧,我们签个合同,演出费三万元怎么样?你把账号给我,我先打一万到你的账户上好不好?我是认真的,这戏,真的是要准备去参加戏剧节的。」

  「别……别,」宁卉赶紧摇头,「时间都那么紧了,那……那我试着排两次吧,我觉得不行你赶紧换人,别耽搁了你的戏。合同到时候我真的要排下去再说吧。」

  「嗯……」牛导这才似乎如释重负的长吁了口气,「好的,宁卉小姐,你的出演是鄙人的荣幸,定能让这部戏万丈生辉!」

  「啪啦啪啦啪啦!女主角宁卉!女主角宁卉!」

  周遭顷刻再次人声如海涌,掌声如雷动……

  宁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眼睑,半晌才抬起头——话说俺老婆似乎天生大场面的角儿,这时候周遭的一切似乎似乎都已隐去,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眼前只剩下……木桐。

  宁卉将《戏剧表演》递给了过去,然后来了个冷幽默:「我可以走了吧,走之前,请木桐先生签个名吧。我本来是来听木桐演讲的,没想到被牛导给绑架了。」

  牛导表面尴尬但看得出来内心无比得意的笑了笑,「哪里敢绑架啊,我是求才若渴啊,宁小姐这么好的资质不做这行是真的埋没了。」

  牛导接过宁卉递过来的书,从兜里拿出笔在扉页上工工整整的签上了「木桐」之名,然后顶顶认真的来了句:「我敢说有一天,找你签名的该是我。」

  ……

  宁卉在床上猫在我怀里把今晚被牛导架着答应出演他话剧的情况汇报完了,老子打赌那些个拼命拍巴巴掌跟起哄喊我老婆女主角的有一半都是牛导的拖,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套,瞒得过我老婆瞒不过俺的火眼金睛。

  牛导之所以这么有把握的设这个局让我老婆就范演他的戏,当然得益于老子这个卧底提供的关于木桐的情报。

  对于这场话剧,牛导是强买强卖,宁卉自然是半推半就了,谁叫俺老婆天生一副阮玲玉的胚子,张曼玉的骨子,林青霞的面子,舞台,或许真的才是俺老婆梦想花开的地方。

  而北京戏剧节这个意外的Bonus,老实说,是比老婆那三万元的劳务费跟牛导二十万的车车更让人激动,还不用说,老婆真的要是心甘情愿的给我多数了颗星星,兼把自己的舞台梦想实现了,我靠,这部宁公馆年关的贺岁大剧该有多么曼妙?

  我极力控制着自己鸡冻的心情,搂住腻在我身上的宁卉的裸身,故意埋汰到:「嗨,老婆你笨啊,一个把月就挣三万块的事哪有不挣的道理,让你给账号就给呗,先打一万块钱不是钱啊?」

  「俗。」

  宁卉把头从我怀里抬了起来,憋了半天才一本正经幽幽的来了句。

  「哈哈哈,你嫌俗要不钱这事我全权帮老婆打理了嘛,我都是要当我大明星老婆经纪人的节奏了,我去把账号给他,再跟他谈判,咱把价涨到五万,反正这位牛导是非你不演,老子得好好敲他一笔。」

  我嬉皮笑脸到。

  「什么呀,说钱你还忒来劲了呀。人家只是答应他试试,到底能不能演还两说呢。」

  宁卉赶紧申辩。

  我心头想俺这傻老婆,未必你上了人家贼船还有下来的机会哇,老子看这个牛导花花肠子太多了,翻手覆手都是戏,你搞得赢他啊?况且现在又加了个木桐来凑热闹,我几乎可以肯定,没得木桐这个飞来横「福」,牛导可能这辈子他夜爱女神的脚后跟都摸不着一把。

  「呵呵,老婆出马,那还有假,牛导这戏将因为我老婆的出演而载入史册,一颗费雯丽般的明星将冉冉升起。哇靠,那时候你挽着我的手到各大国际电影节去巡场溜达红地毯玩儿,拍戏的导演斯皮尔博格们随便选,搭戏的汤哥布拉特皮特哥润发哥哥朝伟哥哥轮着来,哇靠,这是什么情况?」

  「啪!」我还在帮老婆美梦的当儿,脸上便脆脆的挨了一掌五指山,接着听宁卉好气不好使的咋呼来着,「嗨嗨嗨,到吃药时间了嗨!」

  「吃啥药?」

  「治精神病的药呗。」

  宁卉白了我一眼。

  「好啊,敢骂我精神病!」

  说着我一个翻身将老婆一丝不挂白花花的身子压在身下,凑上脸去将老婆的香舌儿含在嘴里,手里开始揉摸着胸前那两只兔白般的小笼包,嘴里边啃边咋咋呼呼滴,「快老实交代,是啥时候开始暗恋上那个木啥,桐滴?」

  「呜呜呜……」宁卉气喘不赢,嘴里想申辩啥但被宁煮夫该死的嘴堵住舌头话说不利索,「你……说啥啊老公……谁……谁暗恋他了?」

  「哼还不承认,名都签回来了都。今儿是不是见着自己的偶像特激动啊。」

  我继续来事。

  「你……你胡搅蛮缠啥呀,就是觉得他书写得不错嘛,跟啥暗恋扯什么边啊?再说他不就是牛导嘛,又不是没见过,有啥激动的嘛!」

  宁卉明显有些急了,摊着个胡搅蛮缠的宁煮夫当老公,这一天不被扒层皮是过不清净的。

  「哈哈哈,不过我敢肯定老婆,自此过后,牛导在你心目中已经不是牛导了,已经是木导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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