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们在做什么呐？”

　　艾丹和翎雁不知从哪跑到后厨来，艾丹穿着普通的童装，翎雁穿着超小号的小动物学园校服，两人脖子上都系着两米长的细铁链，走路时候拖在地上哗啦哗啦响。经过他们身边的人都小心翼翼地注意别踩到，以免勒到他们脖子，小卡琳娜倒不客气，趁翎雁跑步的时候一脚踩住！

　　“呃！”翎雁向后摔了个屁蹲。

　　“哈哈哈哈！”小卡琳娜欢快地笑起来。

　　“我还以为我脑袋被勒掉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千惠子也笑起来，就是她出的主意。两个大女孩把两个小小孩好好欺负了一顿，然后命令他们来给我们捣乱。

　　“阿姨正在教大家做好吃的呢。”弹涂用哄小孩的语气说。

　　翎雁走近操作台，小眼珠子一转，抱起酱油瓶子就跑，和艾丹嘻嘻哈哈地跑开了，盘成一团的铁链子过了一秒多钟才从我们脚下溜走。

　　“哈哈哈哈哈哈！！！”

　　四个小孩抱着酱油乐成一团，充满了令人羡慕的快乐。

　　“卡琳娜！”死处男叫他女儿说。

　　“爸爸！”

　　“来，听话，把酱油瓶子还回来，我给你买冰淇淋。”

　　“我们四个都要！”

　　“谁把瓶子还回来我就给谁！”

　　“不行！必须四个……”

　　卡琳娜还在讨价还价，千惠子一把抢走翎雁手中的瓶子，三两步放回到原处。

　　弹涂瞥她一眼：“真是个狡猾的东西！”

　　死处男很守信用，把一份冰淇淋的钱给她，片刻之后她们再来，果然看到千惠子举着冰淇淋，另外三人在后面眼巴巴地看着。

　　我说：“咱们家女儿还是太老实，跟着这种损友简直太吃亏了。”

　　卡琳娜却说：“不，千惠子是个很有益的朋友，能教给她很多东西，但我也知道卡琳娜不会成为她那样的人。”

　　………………

　　我们一起练习做菜的消息当然不胫而走，第四天打牌的时候，金丝摆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问我：

　　“你们用了什么法术，才让弹涂这么热心地教你们做菜？”

　　“不是‘我们’而是卡琳娜，是卡琳娜认真的态度把她感动了。”

　　“哦，那个女人啊……”金丝收敛些笑容。

　　伶鼬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眉头紧皱：

　　“弹涂估计皮又痒了！不就是邪教头子救她过一命，把她从降落伞上摘下来送回南非吗？她是不是忘了把唯一的降落伞给她背上的可是咱俩！”

　　我赶紧说：“弹涂没忘你们！她还说呢，等到决斗的时候她希望金丝赢。”

　　“当着邪教头子面说的？”

　　“嗯。”

　　“只怕邪教头子一怒之下把她烤了。”

　　我也不和伶鼬争论，没表情地笑笑。

　　“那她盘子上还能有个钻石镶边呢！”金丝兴奋地说。

　　阿文哥哥问我：“你知道弹涂夫人自己打算做什么参赛吗？”

　　“我们也不知道，她说她到现场再即兴创作。。”

　　伶鼬说：“她就是闹着玩，难道会这么莽撞？鬼才信啊！就算不参加后两轮，她肯定要借这个海选提升她公公的家族企业的亲和度！拿出一堆难吃的菜也不怕被她公公煮了？”

　　“那她盘子上也还有个钻石镶边吧？”金丝又兴奋地说。

　　“对了！”黄蕉问我说，“我看伶鼬的俩小孩老是跟你干女儿一起玩是吧？”

　　“对，还有个小动物学园的女生，就是参加个人赛的千惠子。怎么问起这个了？”

　　“他们一般在哪玩啊？”

　　“呃，还真不清楚，白天伶鼬在VIP馆，也就是食人鱼号船体改的临时场馆，她把孩子也带过去，然后没比赛的时候小卡琳娜也跟她妈在二层待着，所以这几天我看见他们老在VIP馆里跑。至于千惠子……应该是图好玩自己找过去的吧？”

　　金丝说：“也不是，这次从金丝雀城去的学生们都借住在食人鱼号生活区，毕竟船大房间多。但是她们在团体赛前也没任务，整天挂着二维码满处闲逛，大部分人扫一下就知道自己买不起了。”

　　“小部分人呢？”王沙涟问。

　　“不用扫也知道。”

　　我问：“像千惠子卖多少钱？”

　　伶鼬看看金丝：“美元也就不到一亿吧？个人赛进了决赛可能又要涨点。”

　　我回到黄蕉的话题：“也就是说他们四个本来就都在VIP馆里，一起玩能凑成伴，你问这个是干什么？”

　　“哎~！”王沙涟笑了笑，露出一个难以启齿的表情，令我更加好奇了。谁知死处男对这方面还挺敏感，一屋子人他首先猜出黄蕉的心思，用很随意的语气说：

　　“把你家蓝鱼也送过去一起玩啊？”

　　我本来还没在意，直到发现王沙涟和黄蕉露出喜悦的表情，才知道这就是他们想说的“正事”。

　　“真的……可以吗？”黄蕉还想确认一下。

　　伶鼬说：“别有太多顾虑，我们也是开明的家长，不把矛盾继承给后代，那个小邪教头子也还算是个老实人。”

　　我心想斗兽场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平常隔三差五调戏翎雁的我的那位干女儿怎么就和“老实”挂钩了？

　　金丝也说：“是啊是啊，他们四个玩得挺好，再加一个正好多个伴！”

　　王沙涟说：“那太好了，我让蓝鱼尽量忍住别拿他们当寄主产卵！”

　　蓝鱼兴奋地跑过来：“什么？我可以产卵了！？”

　　“别装傻，我知道你没听错。”她爸爸拧她的脸。

　　………………

　　备孕活动暂时停止了，不是因为他身体跟不上，而是因为我实在是吃不消了。连续一周睡眠不足，从早到晚精神高度集中，各种纷杂事务连轴转，身心俱疲，根本不是备孕的状态，甚至有一天夜里在同房的时候睡着了！这是很失礼的事，就算死处男J8那么短我也没在跟他做的时候睡着过，实在困得不行就说句抱歉，第二天早上趁他晨勃再给他补一管。然而那天实在困得不行了，面对李裂反而不好意思说抱歉，强忍着困意配合他，最后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不过李裂也没在意，说我的身体最后还是好好地高潮了一次，他叫我又叫不醒，有种奸尸的快感。

　　而且据奴隶商人的说法，手术后第一次排卵受精的可能性不高，认真备孕的话最好瞄准下个月。

　　于是综上所述，我又暂时停止了一切性生活，一有时间就充分补充睡眠，至少把比赛熬过去。李裂也同意了我的请求，但依然亲自车接车送我去任何地方，包括夜里从市中心接我回酒店睡觉，我知道他也在准备自己的比赛，将和我是竞争关系，一点也不比我轻松。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卡琳娜焦虑地说。

　　“没时间干什么了？”弹涂问。

　　“后天就要开始比赛了！我们没时间学习了！！！”

　　“比赛有整整三天，那才是你们学得最快的时候。”

　　死处男说：“离比赛开始就两天了，现在咱们还没想好要做什么呢！”

　　弹涂说：“没有两天，准确地说是45小时，比赛开始是后天九点。从现在起我不打算教你们了，尤其不打算帮你们写菜谱，这是你们需要自己思考的东西。”

　　我绝望地说：“什么！？这是让我们自己创作！？还是短短45小时内！！！？”

　　“对，而且比赛前八小时你们必须好好休息，否则没法从九点站到八点！现在把时间交给你们，我就在旁边做一些自己的准备，有问题随时叫我，包括试吃也可以，不过你们应该注意到更好的试吃人选了。”

　　“嗯，注意到了。”死处男说着，捏着一只炸虾塞进他女儿嘴里。

　　“比刚才好吃多了！”小卡琳娜用清脆的嗓音认可着我们的努力。

　　没有了弹涂的指令，我站在操作台前不知道下一秒该干什么，尽管我的刀工已经进步很大，煎烤烹炸等基本技法也至少有了入门级职业水平，但我依然不知道该干什么，该如何构成一道食物。

　　“要不然弹涂……你再给我们……”

　　卡琳娜却说：“好的！剩下的一天半时间就由咱们一家人想办法！”

　　死处男翻手机看了看菜谱，又看了看比赛规则指导手册，开始分析这个题目：

　　“题目说是叫‘麦香’，但是麦香是个什么东西呢？麦香鱼？麦香鸡腿堡？”

　　我赶紧说：“不不不！跟那些一点关系也没有！或者说也可以有吧！虽然一提麦香你肯定想到麦当劳，但是你看英文介绍，这个翻译其实不准确。英文写的是cereal fragrance，而这个cereal几乎指的是所有谷物，甚至包括水稻，所以其实翻译成‘谷香’可能更准确。”

　　“阿姨说得对。”蓝鱼说。

　　“蓝鱼！你来玩啦！来我给你介绍介绍，你们四个都过来……”

　　伶鼬终究还是害怕自己孩子被强奸，步甲和叶甲远远地躲在门口看，依旧穿着制服裤和女仆裙。小孩们不会多想，在千惠子的指挥下三个人站成一排，和新来的小伙伴排队握手做自我介绍。

　　“我是卡琳娜……”

　　“我认识你，我认识你们所有人！你们两个进入决赛了，然后你们总是趴着，是一对兄妹。至于我，我叫蓝鱼，我是沙拉虫，也就是你们所谓的黏菌少女。”

　　翎雁说：“你怎么是棕色的呀？叶甲阿姨可白了！”

　　“我和你们金丝雀城的黏菌少女有着不同的母亲。”

　　小孩们很快就玩到一块去了，我们继续研究题目。

　　卡琳娜说：“也就是说，只要菜品用到了谷物就算切题？当然还有肉畜。听起来很自由啊！很多食物都会用到谷物和肉，几乎是绝大部分著名美食！”

　　艾丹插嘴说：“毕竟淀粉和蛋白质是人类吃得最多的东西。”

　　翎雁鼓掌：“哥哥懂得真多！”

　　我说：“对，没错，题目是非常开放，但也正因为非常开放，所以竞争会非常激烈，因为那些真正强大的对手，比如弹涂，就有更多发挥空间！”

　　死处男说：“而且还要注意一点，什么叫香？如果只用谷物就可以，为什么还要特地提出这个‘香’字？到底什么才是香的？”

　　“面包？”卡琳娜下意识地说。

　　我知道她说得很对，但又有些心里没谱：

　　“没错面包是很香，你第一秒就想到了，所以其他79个参赛团体的200多人也当然都想到了。而且这里涉及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谷物，也就是主食，虽然有香味，但很少有人会在意主食的香味，他们更在意的是肉和菜里的香料和盐。要说能吃出谷物香味的……”

　　“米饭怎么样？”死处男说。

　　“对！饭团！”卡琳娜流着口水说。我知道她吃了不少类似于这种的廉价速食品。

　　我越来越没底：“是啊，非要说切题的话怎么都好，你可以焖个米饭炖个女孩后臀尖，你可以捏个饭团填上肉馅，或者蒸个肉粽子，或者你还可以用面包做汉堡，肉排就拿小女孩的腱子肉绞碎了煎！但是！但是但是！我们真的要拿这种东西参赛吗？就算拿的话，又具体选哪个呢？”

　　死处男一伸手掌示意我打住：

　　“等等，谁也没规定只能做一种食物吧？只要盘子是我们的，盘子里的东西随时都可以不同吧？”

　　卡琳娜翻翻手册：“对，里面说了，最终只按分发出去的‘份数’判断胜负，而这个‘一份’可以是一盘、一碗或者一托盘，各种容器下面都有磁条标识，以便区分各个参赛者。至于容器里的食物，确实没说必须保持三天不变，只要在100g到500g的净重范围内就行。”

　　我一乐：“当然是越轻越好！谁会傻到在‘一份’里放一斤的食物？本来要拿三份才能吃饱，现在一份就够了！”

　　死处男却说：“是我的话就会在一份里放一斤！！不明白吗？比赛就像一个大自助餐，一万多评审者都是交钱进来的，他们不一定是美食家，但一定是很馋的人！想想你吃自助餐的时候，如果有80个窗口供应食物，你会把同样的食物吃两遍吗？”

　　我瞬间恍然大悟！

　　卡琳娜说：“我不会太在意食物的重量，这也是个很自由的范围。另外刚才主夫人说的那些食物，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用来参赛。”

　　“那些就是……可以说是快餐？或者说简餐？或者说难登大雅之堂？别人拿出一份法式芝香什么什么排的时候，你端出来一个汉堡，你是，你是，你是来找输的吗！？”

　　死处男一排案板：“我认为不对！我认为大错特错！这是无数人的误区，认为汉堡是快餐，是大口咀嚼的食物，食材混杂在一起，混乱而粗糙，只有法国大餐小口细品才能品出味道的细节。但是我认为不对！！！美食无国界，也不该有种类之间的歧视！我就专门供应好吃的汉堡，真正意义上的好吃，我不认为食客们会不买账！我不认为会没有一个人来取用！同理，如果有人真做出了许多份法国什么什么排，高级餐厅里买一份一百多美元的那种，他就一定能赢吗！？”

　　卡琳娜说：“我同意主人的话。这些天的学习过程中我品尝了弹涂做的很多种美食，有些她需要一个小时甚至更久去烹饪，也有些只用了十分钟，但我认为也非常好吃。如果比赛需要大量供应，我想不到会有哪组会花大量时间对每份食物都精雕细琢。”

　　死处男说：“问问小孩们喜欢吃什么？”

　　五个小孩不知何时已经改用英语聊天了。

　　“So You’ll fight against Chieko and only one can servive, is that right Carina?”

“No, that’s not true. We’ll never have chance to fight. One of us will die in the next orgasm competition. ”

“Come on girls...and boy! Let’s get some snacks from uncle Z!”

　　我们很快就发现有蓝鱼在是多便利的一件事，别的小孩试吃几口就饱了，小卡琳娜还因为强行试吃而撑着了，只有蓝鱼永远填不满，无论我们做多少她都能塞进去，可惜就是吃什么都说好吃。

　　“真好吃还是假好吃啊！”卡琳娜着急地问。

　　“好吃！真好吃！我的味觉和嗅觉是你们人类的好几百倍！还有吗？”

　　这句话我丝毫不怀疑，每当弹涂那边有东西出锅，她马上就跑过去。弹涂看小孩们玩得高兴，一个电话把自己儿子也叫来了，这下艾丹也算有了个伴，不至于被姐姐们调戏得找不着北。

　　船舱后厨看不到天色，我满手是面也没工夫看手机，不知不觉居然晚上八点了！离比赛还剩一天准备时间了！我们做了一堆力所能及的食物，大部分都是平淡无奇的快餐，虽然每种都还算好吃，一个礼拜从零基础做成这样已经是奇迹，但是很难想象拿这种水平的东西去参赛。

　　“我看你累得不行了，明天再继续吧。”

　　“嗯，我让李裂来接我。怎么？别一脸寂寞的表情，你跟卡琳娜三口子可以试试一起睡。”

　　“好啊好啊！”卡琳娜激动地说。

　　我正要转身，又觉得她表情不对，扭头又嘱咐一句：

　　“别当着你女儿的面做爱。”

　　“哦……”

　　死处男还没回应，我就把他今晚的枕边安排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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