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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来呀相互伤害呀(全文+番外),15

[db:作者] 2025-07-14 22:21 5hhhhh 3260 ℃

金凌从小最恨被别人看扁,小时候动辄威吓他人,如今算是能沉得住气,但少年人毕竟忍性不高,见魏无羡一脸平淡地激他,他就咬牙搭箭,屏息凝神,往天空中那一黑点射去。

风筝似乎又飘得更远了。

魏无羡给他拍了拍手,因为手里的麻线被箭的力量给震断,他不需再握着了。只见那风筝飘了一阵,直直往下落入远处的草丛中,果真是射中了。金凌不动声色地吁了一口气,转头望着魏无羡,努力摆出云淡风轻的模样,却掩饰不了那一抹得色。

魏无羡指指远处:「去捡啊。」

金凌:「明明我射中了,为什么要我捡?」

魏无羡:「因为我也射得中。比这更远的我还是能射中。你跟我比肯定是你输,所以你捡。」

金凌愤愤地要去捡,突然想到了什么,吹了声口哨,轻喝道:「仙子去捡!」

魏无羡心想:「仙子是谁,哪家跟金凌特别好的姑娘么……怎么有点耳熟……等等等等!」

就在一条漂亮的黑鬃灵犬从两人身边呼啸而过之时,魏无羡也如一阵呼啸的狂风一般刮上屋顶去了。

金凌:「……人呢?」

魏无羡:「蓝湛救命!」

金凌好不容易找到了趴在屋顶上瑟瑟发抖的魏无羡,在底下举着一个新的风筝道:「你下来!你不是说更远的风筝你也能射中?」

魏无羡拼命挥手:「狗牵走!」

金凌爱狗,金凌不服:「仙子又不咬人!」

魏无羡:「它会追我!」

金凌翻白眼:「你跑它当然追你啊!」

魏无羡:「它不追我干什么跑啊!」

金凌耐性尽失:「你下来!我保证看着仙子不咬你。」

魏无羡无动于衷:「不管,狗先牵走!」

金凌还要再劝,突然听见仙子呜咽一声,原本摇得飞起的大尾巴突然夹了起来,整条狗都趴到地上动也不动,可怜极了。金凌一呆,立即转头,就看见两人一前一后地站在不远处,一个是自家舅舅,另一个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含光君,看来是两个月期限将届,含光君上门寻人来了。而仙子呜呜噎噎的对象,明显不是江澄,而是面无表情望过来的蓝忘机。

金凌:「见过舅舅、见过含光君。」

江澄轻哨,那黑鬃灵犬如释重负地跳起来,随即夹着尾巴跑到校场旁的一棵树下远远趴着,黑溜溜的圆眼睛却还是巴巴地望着这边。蓝忘机则是对金凌颔首,默默来到屋檐下,抬头望着满头冷汗的魏无羡,道:「已经走了。」

魏无羡见蓝忘机来了自然心中高兴,但是望了远处一眼,依旧手脚发软,比划道:「不行,它看着这儿呢!」

蓝忘机见魏无羡手似是不太能使力,遂掠上屋顶,把人轻轻揽住提了下来,顺道把人解了禁言。

天知道在一旁全程观看的江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没掉头就走。

金凌则是以为蓝忘机来了,就要立刻把人带走,赶紧道:「你不是说臂伤已经大好了吗?还不能射箭?」

江澄则道:「我让你跟阿凌说正经事,你就教他放风筝?」

魏无羡对着蓝忘机耳语道:「你来早了啊蓝湛,还有四天呢。」

蓝忘机道:「从云梦返回姑苏,若不御剑,要四天。」

言下之意,都是心急。

江澄没有特别想留人,便道:「话说完再走。」

金凌:「箭射完再走!」

魏无羡:「你陪我逛一圈莲花坞再走?」

蓝忘机看魏无羡一脸期待,沉默须臾,终是点了点头。

魏无羡便对金凌招手比划:「去放风筝啊?」

金凌立刻把箭头从纸鸢上拔了下来,确定还能飞,便又乘着风把纸鸢放上了天空,而且故意放得又高又远。蓝忘机见状,道:「臂伤如何?」

魏无羡摇头,表示不碍事。并从一旁拿起箭筒,耐心地让金凌把整卷线都放完。这才笑咪咪地比划:「我要是射中,你就服输?」

金凌不服气道:「你就算真射中了又怎样,不过射箭而已,又能比我厉害到哪里去?」

魏无羡一笑,手指比了好一段距离:「光射箭,大概就赢你那么多了吧。」

金凌怒道:「那你需得拿出十成本领!」

魏无羡扬眉,那神情像是在说:「好啊?」接着四处张望了一下,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袖子,撇嘴,目光遂不怀好意地瞟向蓝忘机的抹额。

蓝忘机余光见了,心念一动,下意识地伸手要去解后脑的结,但又突然一顿,像是发现这行为极不成体统,于是一本正经地望向魏无羡,面露谴责。不意外地被拒绝,后者耸耸肩,目光往后瞟向了江澄……的腰带,一会面露嫌恶、一会面露可惜。

蓝忘机:「……」

江澄:「……你想死?」

接着魏无羡莫可奈何地转回目光,看了看远处比米粒还要小的风筝,弯弓搭箭,闭上了眼睛。

金凌:「……谁知道你会不会偷看?」

闻言,蓝忘机两步来到魏无羡身后,从后头轻轻捂住了那人一双好看的眉眼。魏无羡得逞般地咧嘴,故意在黑暗中眨了数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蓝忘机温暖的掌心里搔呀搔,如愿得到那人不明显地一颤,下一刻,却被那长指一拢,烫热的温度结实地按在眼皮上,再也闹不了妖了。

这些小动作都只在瞬息之间,而魏无羡也在下一刻放箭──咻一声破空而去,在洞穿纸鸢的眼睛之时连带将那风筝撕成两半!

事罢,蓝忘机放开他,魏无羡则在睁眼时被光刺了一下,眼眶润出好些湿意,连带眼角都红了,他却懒洋洋地看向金凌:「服了没有?」

不料想金凌的神情中没有气馁或不甘,而是一种奇异的深思和不解,以及某种隐晦的心有戚戚焉。半晌,金凌问道:「以前,我看你在信中说,你从小就摸鱼打鸟,功课修为却照样能第一。我觉得是你胡说。」

魏无羡想了想,突然便不想比划了,带着微沙的声音问道:「那现在呢。」

金凌道:「如果你不是胡说……为什么还要修那邪魔歪道?」

不知为何,金凌再次望向魏无羡的时候,会错觉那双微红的眼睛里都是满溢的温柔和伤感。

《八》

如同当年一样,魏无羡半揽着金凌的肩头,沿着湖畔去捡风筝,于是远远地走了一段。

魏无羡另一只手拨开一丛丛比人高的蒹葭,熟门熟路地带着金凌绕来绕去,看似随意地道:「我听你舅舅说,你愈大愈是翅膀硬了,敢与他顶嘴,也敢门生都不带一个,就一个人一条狗跑到荒山野岭去夜猎,是不是?」

金凌很少听魏无羡开口讲话,因此那把清亮又厚度适中的嗓音让他怔了好一会,显然颠覆了他对「魔道宗师」的想象,过了一会回神,才闷闷地说:「我又没事。而且蓝思追没比我大多少,也都杀过很多妖兽了……我为什么不行?」

魏无羡道:「他们蓝家的小朋友总是成群结队,自然安全多了,去的地方也远些。你才一个人、才十几岁,也敢以身犯险到处乱闯?」

金凌听罢,颇不能苟同:「十几岁怎么了?我舅舅和小叔叔成名的时候也是十几岁,还有你,你杀屠戮玄武的时候也没比我大多少!」

魏无羡轻笑:「那时候我起码大你三岁有余,更何况我一个人也杀不了,顶多在含光君旁边搭个把手。」说完,他心中觉得这对话似曾相识,玩味道:「你很心急啊。」金凌阴森森地瞅了他一眼,魏无羡继续道:「毕竟你有个『父母之仇』在身,心急可以理解,而且你也做得相当不错。但你须听得我一句:只要能活着,就好好活着比较好。」

金凌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又有些不满:「你自己修那种会反噬的邪道,怎么好意思说这些!你是不是跟舅舅一样,也觉得我老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一个人夜猎是这样、学摆弄你那凶尸技俩也是这样?!」

魏无羡摇头:「我没觉得。」

金凌怒道:「你肯定觉得了,跟舅舅一样,舅舅也骂我在乱葬岗上那样对你根本是找死!」

魏无羡侧头看他:「你不是知道你不会死吗。」

金凌道:「因为那是你!」他其实打从心底不相信魏无羡会对他怎样!而小叔叔也所料不错,攻心为上!

魏无羡道:「对,因为那是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血洗不夜天』,所以我没觉得你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我知道你不是开玩笑,我不会看轻你的决定。如果你找死,我会当真。」

金凌怔怔地,半晌说不出话。他突然警觉,原来攻心为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只是抓住了谁的软肋,而是真真正正地一刀捅进了谁的心窝子。

魏无羡见那孩子大约是被吓懵了,吁了一口气,道:「可你舅舅也知道我为什么『血洗不夜天』,所以他才说,你是找死。并不是因为他觉得『如果你碰上的不是魏无羡而是别的凶尸』,你就死定了,而是他知道无论你碰上的是谁,都是找死。而在我面前,更是找死。」

魏无羡认真地望着金凌:「你真的知道我为什么『血洗不夜天』吗?」

金凌小小声道:「……因为我娘。」

光是回想都觉得不寒而栗、胸口发疼,魏无羡却仍平静道:「对,也不对。一是因为你娘,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发了疯。没有人是无坚不摧的,发疯的时候什么都控制不住。你现在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一方面是因为乱葬岗上你弄的是我,另一方面是,我那时候没发疯。」

魏无羡又问他:「你知道你舅舅为什么生气你在我面前『找死』吗?」

金凌本想说「因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样会疯」,但隐约觉得不那么单纯,毕竟魏无羡讲的东西愈来愈玄乎,只好摇摇头。魏无羡便道:「他觉得,我看着你长大,会让你不知道为什么要恨我。」

金凌气极了,那人这番话仿佛是把他这几日来的心血踩进尘埃、以及对他在乱葬岗上千辛万苦做的决定视若无睹,好像他是个多妇人之仁的胆小鬼、一厢情愿的愚蠢孩童一般,便立刻吼道:「我不恨你?你以为你是谁,我恨不得你去死!多少年都恨不得你去死!」

魏无羡挑眉,毫不动怒,道:「死很简单,表示你确实不够恨我。以前要是我恨上什么人,我可是会把人凌迟致死再做成凶尸的。所以我说你不用太心急,因为等到你真的对谁生出了这种恨意的时候,那可能不是你愿意的。」

金凌还是满眼怒火,却依旧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魏无羡道:「你问我,为什么要修那邪魔歪道?」

金凌立刻冷冷地道:「你真当我傻的吗?你那把剑,小叔叔明明说封了,我舅舅却拔得出来;舅舅曾经失丹、你后来被剜去金丹。这些事情修真界都知道,我只是想看你怎么回答而已。没了金丹难道除了邪魔歪道以外无路可走吗?哼,那我宁愿变成一个废人,也不做一个做尽恶事自食其果的人!」

魏无羡颔首,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金凌高声道:「所以你没有别的话要讲?!你就真觉得自己是逼不得已?!」

魏无羡又往前走了一段,似是不经思考地随意拨开一处草丛,里头便露出金凌射下来的纸鸢,也不晓得魏无羡是怎么看的,一个抓一个准。他把纸鸢拎起来拔掉箭,一齐交还金凌,又背着手继续往前走,道:「现在想来,我确实不是身不由己的,被扔下乱葬岗,又身无金丹的时候,我也可以就这么死了,化成厉鬼去报仇,然后给正道人士灭绝,一干二净。所以我逼不得已的,不是修了鬼道,而是……把自己变成一个我再不认识的玩意。我恨了、发疯了、我不甘心那些温狗毁了莲花坞还能嚣张,所以我不肯死,相反的,我要活着看他们死。」所以意无反顾地走上了那独木桥。

他也大仇得报,甚至好一段时间沉浸在手刃温狗的骇人快意里。

然而意识到自己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很多时候不是自愿的、也不是自知的。眼神愈来愈冷、手段愈来愈狠,以为能够一力降十会,也曾经傲视群雄,但一无所有的时候、撕心裂肺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小孩、背后也当然没有大人看着了。而说实在,这天提早来临并不值得高兴,也并不是证明自己已经独当一面很久很久,只是惊觉自己是孤独地活着罢了。金凌才十几岁,但一天一天地长大也是不可抗拒的,他总有一天会不再熟悉现在的自己,所以根本不需要心急。因为时光终究会等来他足以证明自己的那天,但要回溯却不可能了。所以魏无羡希望,金凌能够好好想一想他应该恨谁、为什么要恨、为什么要报仇、为什么要证明自己……等这些都想明白了,再慢慢长大。

他与江澄、与蓝忘机,或者说他们那一代长大的过程,大抵是痛苦的。因此魏无羡猜,肯定不只是他在看到年轻的自己时想把人痛打一顿。金凌这一代稍微平和一些,修炼不需要那么拼命了,但也逃不过「长大」,也许等金凌长成另一个金子轩的时候,也会恨不得把现在心急的自己拳打脚踢,但要是能少一些后悔,总是魏无羡这些大人们所想要的、对晚辈的偏袒以及私心。

因为即便没有人是身不由己的,但也没有人是随心所欲的。

金凌突然道:「……所以舅舅,其实也不是逼不得已的。」

魏无羡不懂为什么没来由地扯上江澄,好奇道:「什么?」

金凌低声道:「照你这么说,很多自以为逼不得已才做的事情,更多的其实是一厢情愿。你的意思是让我要做就不要后悔?毕竟你剖丹给舅舅、自己跑去修鬼道,他也没感激你;他那时候跑去救你、结果被化丹,你到最后还是被抓去了,谁都没比较好。」

魏无羡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失声道:「……你再说一遍?」

金凌一呆,直接往自己脸上重重拍了一掌──死定了,舅舅不准他说的!

魏无羡苍白着脸,失神地想着什么。金凌悔得要命,吼道:「你当我没说!快点忘记!都忘记!」

魏无羡回神,啼笑皆非:「别吵。说了就说了,我不告诉江澄行了吧。」但一说完,脸上挤出的笑容便挂不住了,摇摇头,径自往前走。

金凌在后面追,但是手里的大纸鸢让他很难在草丛中穿梭,呼道:「等等我!」

魏无羡头也不回,道:「回去吧!我就一个人走走。你以后好好听你舅舅的话,少跟他顶嘴!」

金凌还要追,奈何魏无羡脚程比他快,一溜烟就不见了。金凌只好懊恼地转身回去,一边心虚地想他说漏嘴的事情万一被江澄知道了怎么好。但另一方面他也暗暗不服气起来,心想:「当初也是舅舅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偷偷跟着我夜猎,见我要引开妖兽给蓝思追他们空隙出击,就气急败坏地跳出来骂我一顿,说我这样总有一天被挖掉金丹……」横竖江澄也没全说,后面是金凌自己猜的,就算江澄要骂他也不占理,顶回去就是了──这么想着,显然是将魏无羡方才交代的全抛诸了脑后。

金凌这厢有底气了,反观魏无羡那边却是有些五味杂陈,但毕竟时过境迁,再拿出来到他跟江澄面前说也没意思,只是暗暗苦笑,没想到金凌难得一针见血──说是逼不得已,实际上却是一厢情愿多一些。到底他当初凭什么认为江澄失踪肯定是回去偷尸体的呢?想来真正想偷尸体的,其实是魏无羡,而他觉得江澄绝对是做了魏无羡自己想做却知道不能做的事情。但如今真相大白──如果当初江澄乖乖躲在原处,任由在街上买食物的魏无羡被抓走,被化丹的就不会是江澄。而魏无羡大概还是会去修鬼道,所以兜兜转转,都是一样结果,谁都没比较好过。只是两人之间的账大概可以少好几笔,彼此也都能活得更有底气……大概吧。

魏无羡终是摇头,深吸一口气继续走,决定不再去想那些无可转圜的种种假设了,却听见前方传来一阵足音,接着就是一道白衣身影拨开草丛朝他们走来,手里拎着毁坏的纸鸢──明显是魏无羡射坏的那个。魏无羡笑道:「含光君,手挺快啊?」

接着他想到,其实自己代蓝忘机受戒鞭,说好听是为得让自己逃过围剿乱葬岗的死劫因而逼不得已之举,其实也是他对过去的伤痛想要抚慰的私心、和一厢情愿。到头来,蓝忘机依旧受了许多磨难、陪他吃了许多苦,而魏无羡也曾经懊恼不已、百思不解──难道不可以吗?难道不能亡羊补牢吗?难道想去挽救、想去弥补什么遗憾的心情……是很不堪的吗?

因此魏无羡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纵身一跃,就这么跳到了蓝忘机身上,一边大叫:「蓝湛抱我!」

当然早在他出声前,蓝忘机便牢牢抱好了人,手里的纸鸢却也没掉,应道:「嗯,抱住了。」

魏无羡晃来晃去:「抱紧点!」

蓝忘机依言把人抱紧。

魏无羡找事:「太紧了!」

蓝忘机却没松手,冷道:「……腰别扭了。」

魏无羡大笑,花枝乱颤地继续乱扭,一边气若游丝道:「蓝二哥哥挺火的啊?脸烫得跟什么一样……要不咱去泅个水,降降火怎么样?」

既然答应了要陪魏无羡逛云梦,蓝忘机便依他指示把人抱到邻近莲花坞地界的小码头,见到岸边有几艘小舟,便随意上了一条船。两人直划到无人的湖心,魏无羡便兴冲冲地脱了个精光──当然在蓝忘机强力要求下穿上了裤子,跳下水中泅了好一阵──水中浮力恰好也能让魏无羡不花费太多力气活动伤臂。接着蓝忘机也下来了──被魏无羡拖着脖子下水的。魏无羡带着人到处抓鱼、去他小时候与师兄弟玩捉迷藏的洞窟、去以前偷看小姑娘洗衣服洗澡的无人水边……接着被蓝忘机冷冷地瞪了老半天。

魏无羡讨好地去亲对方,奈何在水里亲不了多久便要浮上去换气,在水里要扒蓝忘机裤子更是不容易,最后两人干脆湿淋淋地爬回到小船上,魏无羡毫不羞愧地支使蓝忘机江小舟划到一处无人的蒹葭丛中,前者便扑倒了人,迫不亟待去吻那片白皙的胸膛,看着面容清冷的美人在自己身下,鬓发凌乱,一双大手却牢牢按在自己屁股两瓣上毫不客气地揉捏着,魏无羡便喜欢得不得了。

然而亲着亲着,几乎把蓝忘机亲出火来了,魏无羡又要闹妖,直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叫道:「等等!等等!」

蓝忘机眸中已是潋滟无比,隐隐有着狂暴的血色,却听魏无羡叫停,低声道:「怎么?」

魏无羡道:「咱在莲花坞做这事儿,要先拜见父母才行。我没带你去过真的江家祠堂,那可不行,否则咱就是偷欢啦!」

由于没有正式拜见过伴侣的「父母」因此偷欢了十几年的蓝忘机:「……」

然而发觉魏无羡兴致意外地高昂,大约是于金凌谈话时说了什么,现在明显是想纾解情绪、转移注意力,蓝忘机也就同对方回莲花坞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任由魏无羡想做什么,便陪着去。

如同魏无羡所料,江澄知道他们去江氏祠堂,也没说什么,毕竟他看过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搭的小祠堂,知道魏无羡也是挺尽心。而魏无羡便拉着蓝忘机一同在江枫眠和虞紫鸢的牌位前跪下,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事毕,蓝忘机伸手在他背上温柔地抚了两下。

魏无羡一笑,知道蓝忘机是在问刚刚跟金凌说了什么,为何心中不甚痛快,便道:「你知道我年轻时干过不少傻事,有些挺后悔的,觉得自己那时候怎么那么不懂事。可有一件事情从没后悔过,就是招惹你,哈哈哈哈哈。」

蓝忘机轻应一声,眸中尽是柔和的暖意。

与其说命运是一场身不由己,不如说是一股子一厢情愿,可能皆大欢喜也可能满盘皆输,但可贵的是不忘初心、万死不悔。而幸好,魏无羡自认对于命运中有许多惨痛的悔不当初,但对身边这人,从头到尾的一厢情愿都不曾后悔,即便有,也会被对方的满腔赤诚所回报。而天下之幸事,大抵莫过于此罢了。

──一场相知,未曾相负。

1 原文見於priest作品,《殺破狼》,第25章《將離》。

2 原梗出自priest《殺破狼》,第66章《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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