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希安×米迦勒) 失格

Written By 夜汊

其一

時隔29天，米迦勒離開了城堡來到了邊境，路希安遠遠的就看見他的身影從小而模糊逐漸放大。他繁重的公務袍還沒有換下來，白皙而透明的肌膚因為趕路而透出淡淡的粉紅。

「哥哥。」

米迦勒的聲音有些興奮，連身後的翅膀都不自覺的撲動。大概是與上次見面的時間相隔的時間有些久，路希安並沒有立刻請他走，只是稍微改變了姿勢，以此當作讓他繼續向下說的應允。

「我正在努力消除黑與白的隔閡。相信再這麼發展總有一天哥哥能夠回家。」

米迦勒說，雪青色澤的眼中仍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但路希安卻半闔著眸，對於米迦勒說的話與努力不可置否，然他的唇開闔時吐出的話語卻與這樣的想法完全相反。

「說夠了就回去吧。」

米迦勒撲動的羽翼瞬間停止，儘管臉上沒有露出那怕一絲難過。但背上的翅膀顯然洩露了他的情緒。

「我會再來的。」

米迦勒說，隨意理了理繁重的公務袍。然後就和往時一樣，米迦勒的身影逐漸縮小，最後在自己的視界裡消失。

其二

路希安對現在的生活很失望。

罪魁禍首當然是背上的黑色雙翼。就如同所有被染黑的同族，路希安起初也認為這是一時的，他瘋狂的扯下黑色羽毛痛的淚流不止，然後獨自不熟練的包紮，但幾天之後解下繃帶看著新長出的黑色羽毛卻否定了他。

──否定了他的未來。

自上次來訪向後推移了13天，米迦勒又來找他。大概是攣生兄弟的緣故，米迦勒總能找到他。這次他帶來的消息是先前提出的法案終於通過，連安傑也接受了這個法案。

「所以你是來接我回到城堡的？」

「是的。」

就像每一次見面，米迦勒從未因為他的淡漠而減少他的熱情。他非常清楚米迦勒肯定晝夜不休的奔波與遊說，看著奧爾畢特洛的安定與繁榮，代替他成為王儲與審判長的米迦勒能力他也是發自內心感到驕傲與認同。

「我在這待慣了，暫時不想走，沒別的事的話你還是走吧。」

「沒關係，之後另一個計劃通過之後會有更多的時間可以陪哥哥，到時哥哥想展翅翱翔飛到哪裡都可以。」

米迦勒純粹的笑容總是讓人移不開眼。然而越是這樣，路希安越是無法直面著他──他會成為米迦勒的汙點，連擁抱都不被容許。

其三

『亞迪艾爾，如果你不小心喜歡上你的兄弟姊妹的話，你會怎麼辦？』

『啊？如果說不是親情的喜歡，那就是不被容許的亂倫了吧。』

深秋的朝陽穿過茂密的枝葉照耀在他的身上而使他逐漸轉醒，他已經很久沒有作夢了，什麼夢不做偏偏做這種除了雙翼染黑之外他一直梗在胸口的過往。

但既然做不到扼殺自己的思念，

──那就推開他吧。

米迦勒很久沒來探視了，大概是他口中的計畫過於嚴峻，可能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但他飛上樹冠向著奧爾畢特洛的方向遠晀，卻驚訝的看見大量的同族朝著自己的方向飛來。

路希安有些不確定，照理說誰也不會接近這個很可能隨時被沼澤吞噬的邊境，然而領軍的人卻是這個國家的王儲米迦勒。

他藏入樹叢之中，幾分鐘之後，同族們從他的頭上掠過。再來路希安也不太清楚發生什麼事，巨大聲響之中夾雜了群體朗誦的咒文，直到太陽高掛於蒼空的正中央，這些聲響才終於停止。

其四

米迦勒是在這件事之後三天才來拜訪，他告訴他在願意承受所有詛咒的前提，策動了安傑與奧爾畢特洛的同族，在計畫通過之後將沼澤地填平，這樣誰也不用為了染黑而煩惱。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我使哥哥被染黑失去未來，那麼所有罪責理應由我承擔。換作是你也會為我這麼做的，對吧。」

米迦勒眼眶下已經出現了淡淡的烏青，路希安本來也不願意就這麼否定他。但是為什麼呢？明明每一次難得的會面都是自己將氣氛僵化，他親愛的弟弟卻還是不厭其煩地探視他。

路希安說不出話。米迦勒大概感覺到了路希安的拒絕，將沾染白袍的泥土拍落，準備再一次的分別，但最後路希安卻抓住米迦勒的手，頭一次阻止了他的離去。

「哥哥……」

米迦勒回頭看著他，像是欲言又止，嘴唇開了又闔，卻是沒吐出半個字。

「哥哥……」

米迦勒不知道為什麼紅了眼眶，這是他們這麼長久以來第一次出現了笑容以外的表情，但他仍是沒能將話說出口。

「哥哥……」

米迦勒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給他自己贖罪，但這個同時與自己相同的銀白色眸子卻醞釀著潰堤。

「別說了。」

啊啊，他終於看清了。

大概是連基因序列也近乎相同，他讀懂了米迦勒沒能說出口的話。路希安將這樣的米迦勒擁入懷中，他再也克制不住。彷彿就要結果是個定數而非未知，如同他無法扼殺自己悖德的感情，米迦勒──他親愛的雙生弟弟也是。

「愛是什麼呢？」

路希安終於開口問了，像是要確認這麼一個連天神也明示條文譴責的感情對於他們來說的定義與價值。

米迦勒頓了頓，在路希安的懷裡閉上了雙眼，輕聲回答。

「愛，是被關上的門與打開的窗，是初夏播下深秋收割的麥；愛是原罪，亦是救贖。」

─FIN─

米米：歐尼桑！歡迎回家！！！！你看房間我還是保持原樣！！

路路：Umm……（看著保持雜亂的房間表示心裡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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