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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りついず]思い出すのは,3

[db:作者] 2025-07-13 21:58 5hhhhh 8260 ℃

偏偏他認識的這個,是最高危險的甜點吸血鬼。

揉揉自己的手腕,可以看見不明顯的發紅,還好他沒有奮力掙扎,不然留下痕跡……嘖,等等就要被留下一兩天都沒辦法消除的傷口了,哪還會在意這種馬上就會消失的痕跡?

「你餓,我不餓。」深呼吸一口氣,瀨名泉抓住了朔間凜月的衣領直接把人往後推到床上,換成他壓在他身上,舔舔唇拿了蛋糕直接糊在他臉頰上,「可我突然想吃蛋糕了,該怎麼辦才好呢?」

現在是誰在懲罰誰啊。

朔間凜月倒在床上由下往上看,背光的陰暗很好的遮擋了光線的亮度,卻不能讓他失去耀眼奪目的視線。

「小瀨,吃吧,直到你吃飽為止。」

「超……煩的,不用你來說,哥哥我也會這麼做的。」瞇著眼睛,瀨名泉一上來就俯身輕咬他的喉結,被咬弄脆弱要害的感覺不能算是太好,但卻能刺激對方更棒的反抗意識,於是他注意到那雙靈巧的手在他身體到處點火,一點也不安份的游移,直到手指沒入雙臀之間才察覺自己的呼吸被打亂,連節奏也掌握的不好。

手指慢慢往裡壓迫,前後摩擦後指尖終於刺入穴口,乾澀的難以活動也弄疼了瀨名泉,他用力咬住了自己的肩膀給予一個警告,要是再這樣下去是會受傷的。

朔間凜月想了想,就把臉上的蛋糕奶油全部塗在白嫩圓潤的屁股上還拍了兩下,手感還不錯,刮起一小坨集中在手指上重新慢慢地插入攪弄,發出了某種淫穢的黏膩聲音,就像是從屁股裡攪拌了他的內臟一般的錯覺,讓瀨名泉有點沒辦法接受,硬是悶著聲音出聲抱怨了不要玩食物的話。

與其讓他不要玩食物,倒不如說瀨名泉的房裡根本沒有像是潤滑劑的東西可以用,前天就已經用完的潤滑劑的空瓶、還有護手霜?凡士林?得了吧,那種東西有現在用的奶油還要色情嗎?

朔間凜月很滿意瀨名泉的反應跟表情,像是快哭出來的雙眼,潮紅的臉頰與一直蹭在他下腹又硬起來的那東西就足夠讓他興奮起來,更何況今天的日子也很不一樣。

他的小瀨很聰明,就算沒講也一定知道的。

「嗚、哈啊……!」

手指曲起擦過了那個記憶中會讓人失去控制的地方,瀨名泉張嘴放開了朔間凜月的肩膀貼著他的耳邊喘息嬌嗔,只有那個地方會讓他無法自己,而也只有朔間凜月可以清楚的知道欺凌那處會帶給他什麼樣的快感,並自己扭動腰部主動尋求向下沉淪的歡愉。

是的,這就是他,這就是他的瀨名泉的反應與可愛的小動作,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喜歡他,也不知道自己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愛他。

那、反過來呢?

朔間凜月把手指抽出,原本堵在瀨名泉屁股裡的奶油已經在溫暖的環境下油水分離,濕滑的帶出了一部分的水流到大腿上,本來紅著的臉又更加害羞,瀨名泉已經覺得他快要不能見人了。

「下次如果沒有潤滑液我打死也不做!」掐住對方的脖子惡狠狠的說,瀨名泉保持著壓在朔間凜月身上的姿勢用股縫去磨蹭硬了很久的性器,故意舔了舔嘴唇讓它看起來水潤可口,在聽到他脫口而出的低吟後滿意的起身,扶著那硬挺努力對準迫不急待想要被充滿的肉穴慢慢坐了下去。

「不要勉強自己……慢慢來、深呼吸……」忍不住出手去扶瀨名泉顯得吃力的腰,再怎麼說自己的性器並不能跟纖細的手指相比較,而且奶油也真的比潤滑的效果還差多了,如果他真的一口氣坐下去可能會直接痛到或是爽到暈過去吧?

「你怎麼、啊嗚……這麼大……嗚……」從額頭上滴下汗水,要不是他出手扶他他早就失去力氣一口氣把這本來就不是用來插進男人屁股裡的東西全部吞進他身體裡面,到底要相信大腦給的指示逃離朔間凜月還是要遵從身體的本能,懇求朔間凜月狠狠的幹他幹到無法開口求饒?

吸血鬼早一步給出了答案並且沒有轉圜的餘地,雖然嘴上擔心瀨名泉的身體,可理智早就已經被放棄,現在在他眼裡他只是他的男朋友,與他靈魂締結契約的另一半,他們沒辦法被分開也不能被分離,只消稍微往上一頂,瀨名泉就會發出好聽的聲音讓他去死,那、他就去死。

死在名為瀨名泉的人類身上,他也甘之如飴。

「不大一些怎麼滿足貪心的小瀨呢?」終於放手讓人整個坐在自己的肉棒上頭,瞬間的快感讓朔間凜月跟瀨名泉同時發出饜足的呻吟,親暱的再次吻上說出刺耳話語的嘴,那本要出口的抱怨全成了床邊助興的淫聲浪語,什麼丟臉的話通通在這種時候說出了口,而他也有求必應,轉換了姿勢把人壓在自己身下,折起雙腿毫無技巧的在已經紅腫不堪的通道上抽插,每次都是幾乎整根抽出再全部插入,不管是速度與節奏都讓人喘不過氣來。

「嗯哼……呵……小瀨知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

「痛、啊……小熊不要、了不……舒、好舒服哈……啊啊……」瀨名泉只覺得舒服到要死掉了,他的腦子像是融化成了一團漿糊無法思考,不只是眼淚,連鼻涕都無暇顧及讓臉上亂七八糟的,根本沒辦法好好回應朔間凜月此時壞心眼的問句,只會隨著身體的感受大聲呻吟,最後連自己前面都沒碰就這麼射在朔間凜月跟自己的小腹上,絞緊了後穴也讓朔間凜月直接射在裡面,卻也沒多餘的力氣去管了。

「小瀨的身體果然跟我很合得來。」放開了射精的瞬間十指緊扣的手,等到真正回過神來後才慢慢的從他身體裡把自己拔出來,而剛射進去的東西也跟著流了一點出來,白色的液體看起來非常引人遐想。

「超級煩人,不要交往一滿週年就做得這麼瘋,差點以為要死掉了。」

無力的拳頭打在了朔間凜月的手臂上就馬上垂下來,看來真的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在剛才那場性愛上了,瀨名泉甚至想過什麼都不管就這麼睡著就好了。

還有力氣活動的人親上了他的臉頰,看得出來自己男朋友的疲憊神情,像小動物蹭了蹭他的臉頰也趴在旁邊一起休息:「小瀨,我好睏。」

「……如果我醒來發現小熊你沒弄乾淨的話……」

朔間凜月馬上整個人彈了起來,快速的收拾了殘骸,去浴室放了熱水,抱起人的同時才發現瀨名泉早就已經睡翻過去,連他的動靜都沒有察覺。

無奈的笑出來,朔間凜月把人放進浴缸裡,自己也跟著擠進去抱著人,又親了一下他。

「一週年紀念快樂,我愛你。」

我的小瀨呦。

Chapter.15

溫柔的心適合讓溫柔的人擁有。

在他看來,瀨名泉正是適合擁有溫柔的人。

在舞台上的人閃耀著一點一點的光芒,對他來說是刺眼的、是值得把這份感情好好藏起在他的內心深處帶著一起消逝的。

不知何時開始,瀨名泉背負起了名為朔間凜月的人生,他應該要早點發現的,這個笨蛋為了今天的活動演唱會逞強的事,從Knights承接了這次工作之後就一直忙碌著,他自己也有未完的工作而沒有空閒可以照看其他團員的狀態,明明這件事是在月永雷歐回歸之前一直在做的事情。

朔間凜月在那張放在攝影棚的床上醒來之後立刻看見了連偶像服裝都沒換掉而且趴在旁邊睡過去的瀨名泉,窗外是黑的,沒有看見其他人,一旁的桌子上也只剩他們兩個的私物而已。

扶著額頭回想了他睡覺之前的事情就發現他根本就是因為連續好幾天一直在白天活動、今天最後一場演唱會後直接在後臺昏倒了——可以想像看見他昏倒後的大家跟工作人員有多慌亂。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那是他哥哥今天上臺前使用的香水,怎麼那傢伙是直接從表演舞臺上衝到後臺看自己嗎?應該不太可能吧。

那就是結束後馬上來關切自己的狀況……了。

「又讓大家為我擔心了。」

關於這點,朔間凜月還是有相當的自覺,自從萬聖節那次以後就沒有這種狀況發生,明顯是輕視了自己的生理狀況而導致的後果,真是糟糕。

早知道就任性一點、睡多一點,然後讓大家把重心放在他們應該要做的事情上才對。

伸手去撥開那銀色頭髮看著露出來的臉龐,朔間凜月低下頭靜靜的看著只會在對方熟睡後才會出現的表情,注意到了瀨名泉眼尾有不明顯的淚痕後不禁拿開手讓頭髮蓋回去握著拳頭皺眉。

記憶是模糊的,而視線也是。

從來沒有對任何人吐露過自己的心聲,關於他如何嚮往白天的世界、與大家一起共有一樣的時間……還有他們所謂的友情跟一些不同於『朔間』的任何東西。

「唔嗯……」

心臟顫動了下,朔間凜月以為瀨名泉要醒來就胡亂用手背擦了自己掉下的眼淚,殊不知只是換個舒服的姿勢趴好而已。

「別嚇人啊……。」

還以為要被發現了,這個世界對待他的方式其實並不這麼溫柔。

「你們的世界裡包容著所有形形色色的事,光明又奪目絢麗,讓人刺得睜不開眼。」重新把手覆在瀨名泉頭上,左右撫摸柔順的髮絲看著窗外的顏色完全暗了下來,安心感不禁充滿了他的軀殼,感受著有人陪在身邊的寂寞。

沒有人告訴過他一個標準答案,關於瀨名泉的。

『你是笨蛋嗎!』

『超~煩人的!』

『別讓人這麼擔心你!』

『你如果管理不好自己的身體那我會幫你規劃一個你不敢再昏倒的時間表!笨蛋!』

估計瀨名泉醒來看到他這副樣子就會直接破口大罵,然後朝他用鼻子哼氣,默默把東西都收好塞給自己,最後這件事就在自己保證下次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之下不了了之。

這就是他認識的瀨名泉。

「小瀨,睡太多會變成小豬,快起床。」輕推人讓他慢慢轉醒,勾起微笑欣賞人睡眼惺忪的模樣讓他感到心情愉悅,「已經八點了,我肚子餓。」

「哈……?」瞪了一眼厚臉皮的人,瀨名泉果不其然的哼了聲,走去拿自己的鏡子整理自己的頭髮與睡皺的衣服,身體經過休息之後稍微輕鬆了一點,放下鏡子把一邊朔間凜月的制服扔過去床上給他:「快把衣服給換了,都是汗臭味噁心死了。」

接下了衣服,正準備脫衣服的他看見了瀨名泉脫下衣服後的身體背後有一點一點紅色的斑駁痕跡,看起來非常眼熟,完全不想提醒他可是又覺得這副光景不容錯過就馬上摸了手機偷拍了幾張,迅速的換好衣服尷尬的走去瀨名泉的旁邊假裝整理東西,不自然的動作引起了對方的注意,瀨名泉忍不住多嘴了幾句你剛剛是不是一直盯著我換衣服,變態小熊。

他竟然沒辦法反駁瀨名泉對他的指控,因為那個令他有點尷尬的痕跡的確是自己造成的,幾天前他們因為交往滿了周年做得很瘋,萬幸的是留下痕跡的地方除了鎖骨的地方,其他都被衣服蓋住看不見,不然他又要被臭罵一頓。

「還有,凜月,你不要以為我會簡單的原諒你今天下場就昏倒的事情。」

來了。朔間凜月尷尬的笑僵在臉上,還叫了自己的名字。

瀨名泉深呼吸了一口氣,伸手捏住朔間凜月的雙頰往旁邊拉,疼得他不住的掙扎才放手:「需要周圍的人擔心你的大笨蛋,不許再發生任何一次,不然我會比你哥還生氣,聽到沒!」

「唔唔……我知道錯了嘛,小瀨有多擔心我啊?明明活動前才對我講:你終於像一個人類一樣了的說!」

「……別提那件事了,我肚子餓了!」

「小瀨心虛轉移話題太明顯了吧。」學鳴上嵐嘟起嘴,朔間凜月抱住瀨名泉,親了一下染上紅色的耳尖,得寸進尺的舔了一口:「對不起,讓小瀨擔心了。」

瀨名泉終於受不了了,捂住自己被舔的那邊耳朵大叫推開人,差點把朔間凜月的耳朵喊聾:「道歉就道歉你舔什麼東西啊超煩的!快回家了混蛋不是肚子餓嗎!」

「我想吃小瀨親手煮的晚餐。」反而緊緊抱著人,把兩人份的書包塞給瀨名泉,心情很好的他直接把人打橫抱起來就往外走,「今天就去小瀨家打擾了,沒有意見吧?」

用書包擋住自己的臉,瀨名泉縮著自己的身體蹭著朔間凜月,反正夜晚的校園裡應該不會碰到其他人吧……?如果真的碰到其他人就直接殺了朔間凜月然後戳瞎認出他的傢伙逃跑。

「回答呢?」

「少囉唆啦,為什麼變成我的錯一樣啊!」

「因為小瀨太溫柔了嘛,忍不住就會依賴你,然後更想要被小瀨照顧一輩子呢。」

瀨名泉總是拿朔間凜月沒有辦法。

他是知道的,知道自己的弱點就是喜歡他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別給我添麻煩就隨便你,笨小熊。」

「那我就不客氣了。」

那是除了在床上,朔間凜月回給瀨名泉以為他還沒清醒的、那個最溫柔的親吻回禮了。

Chapter.16

「請問瀨名學長,通常另一半說了什麼話會惹你生氣呢?」

瀨名泉坐在咖啡廳裡,對面坐著的是轉校生學妹杏,開始回想這個學妹是用什麼名義把他騙過來讓他採訪的,為什麼問題從一開始的『當偶像有什麼地方覺得辛苦』到了現在的什麼『另一半講了什麼話會惹自己生氣』,這完全不對吧?雖說這個圈子最不缺的就是這種八卦的事情,不過這種事情到底關他什麼事?

「容我先打斷你的問題,轉校生。」瀨名泉把手上的咖啡杯放回桌上的盤子裡,雙手交疊叉腰用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瞪了他一眼坐在他旁邊睡覺的人,不滿意的直接把抱怨說出口:「不是說好了今天是跟遊君兩個人一起採訪的嗎,為什麼來的是這個只會妨礙工作的傢伙?」

「這個……」杏有些為難,他總不能說遊木真被朔間凜月『滿懷誠意』的聊天放棄了跟瀨名泉一起採訪的機會,只好隨便找了其他藉口搪塞過去,「學長要吃蛋糕嗎,我請你……。」

「我不……」

「我要草莓蛋糕,到了叫我起來吃。」朔間凜月懶懶的把手舉起來點完單後起來吸了一口他的柳橙汁就盯著瀨名泉看:「小瀨,不用客氣啊,小杏難得說要請客欸。」

一個白眼刺過去,瀨名泉轉回去看杏嘆了一口氣,用一種朽木不可雕的語氣指著厚臉皮的人:「你聽到了吧,這就是會惹我生氣的話。」

立刻又舉了一次手,朔間凜月一口氣吸完果汁又點了一杯,得意洋洋的回指著瀨名泉,「這也是會讓我生氣的話。」

杏默默的看著兩個互瞪的人,把一直在運作的錄音筆關上,臉有點紅的開口:「學長們是……正在交往中的關係嗎?」

朔間凜月一聽差點沒有把桌上的杯子打翻,「咳……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從頭到尾瀨名學長都一直注意你的狀態……」思考了下,杏講了從進了咖啡廳之後瀨名泉跟朔間凜月之間的互動,採訪中途他們一起進了廁所十分鐘後才一起出現,「朔間學長也問我你們是不是在交往。」

他自己也很想知道就是了。杏把自己的蛋糕給吃完,把空盤推到旁邊放著等服務生收走。

「……兄長那個什麼都知道的老妖怪。」不滿的嘖了聲,朔間凜月搶走了瀨名泉正要掩飾尷尬拿起來喝的咖啡直接喝了一口然後直接推回去給他:「小瀨,你喜歡喝這麼苦的東西嗎?」

「才不是,超煩。」沒有解釋的意思,要不是看到了杏把錄音筆關了才問不然他態度會更差:「這個莫名其妙的採訪工作什麼時候要結束?我想要回家了。」

「可是我的蛋糕才吃到一半耶。」不知道從哪裡摸來瀨名泉的車鑰匙在手上轉,朔間凜月直接往正要講話的瀨名泉嘴裡塞了一口草莓,看得對面的杏有點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反應。

大力咬爛草莓吞下去,瀨名泉忍無可忍的把自已的鑰匙搶回來,滿臉通紅的轉過去瞪著低著頭不敢看他們的人,從錢包裡抽出了紙鈔拍在桌子上像是跑完百米般的急促喘氣:「你敢說出去我跟你沒完。」

「……嗯,知道了。」為什麼被威脅的反而是自己啊。

朔間凜月用手上的叉子攪爛了剩下的蛋糕,一口一口的吞下肚,吃飽了就想睡了。

「小瀨你要回家了嗎?我跟你一起回家吧。」

「為什麼啊你不會回你家嗎,幹嘛非得來我家睡覺?」推開了正大光明黏上來的夜行性吸血鬼,是覺得關係在別人面前公開了就可以這樣無所謂的撒嬌嗎?

……可是好像沒有公開的時候也是這種相處模式。瀨名泉可悲的發現朔間凜月這個人平常就是這種混蛋模樣,替所有順應他的人感到可憐。

「小瀨的床比較舒服嘛,小杏還不知道吧,小瀨的床上有——唔唔、唔、嗚嗚嗚!」

迅速的捂住他的嘴巴,瀨名泉又多拍了一張紙鈔在桌上,放棄似的答應了朔間凜月的要求,「小熊我求你別到處亂講話!不就是來我家睡覺嗎?我求你來我家睡覺行了嗎?啊?」

杏整理好桌上的東西,看著朔間凜月得逞的笑容跟窘迫的瀨名泉默默的把他拍在桌上的錢拿去買單,結完帳以後看著對他揮手說掰掰的朔間凜月點了點頭,「我不會說出去的,瀨名學長加油。」

「超~煩的!」

加什麼油啊!都是小熊這個亂講話的混蛋害的!

「小瀨被後輩鼓勵了呢,真好。」戴好安全帽坐上了後座,朔間凜月抱緊了瀨名泉的腰大肆貼緊人防止自己睡到掉下去,「別讓我掉下去喔。」

「……最煩的就是你!閉嘴!」

瀨名泉要可憐的人多了一個。

就是他自己。

Chapter.17

什麼是記憶?

朔間凜月從睡夢中反覆的醒來,他夢見自己變老,而瀨名泉的容貌還是像現在一樣年輕,該說真不愧是光是臉就價值一億的男人嗎?要是這張臉、不,瀨名泉整個人這一輩子都只屬於自己就好了,再也不想要這個男人的視線裡有其他的誰,不想要被這個男人背叛離去,不想要有誰來搶走他的男人、他的小瀨。

是的,小瀨是他專屬的,應該……是吧。

「遊君!」

又來了,每次都這樣。

「泉學長……!怎麼會在這裡!」遊木真明顯嚇了很大一跳,明明已經小心翼翼的避開了瀨名泉最常經過的路線,為什麼總是會被堵到呢?

「冤家路窄……」

「遊君你剛剛說了什麼哥哥我剛好沒聽到呢?」

「咿!沒……我什麼都沒說!」遊木真放棄了逃跑,內心正琢磨著該用什麼藉口離開這種尷尬的場面:「泉學長你們剛團體練習結束嗎?我正要去團體練習的說!」

什麼又是回憶?

這次想起的是瀨名泉變老的模樣,善於保養的他並不瘦弱,歲月在他的臉上無情的留下了痕跡,細紋已經無法靠化妝或保養遮瑕,只能做徒勞的努力慢慢等待細胞折損死亡。

桌上相框裡存放的舊照片已經是這個時代應該要淘汰的產物了,雖不至於泛黃,可歷史也足夠久。

那是他和瀨名泉第一次私下拍的合照,這張照片被很好的保存,並且擺放在主人每天都看得見的地方,在這期間也不停的被移動擺放的位置,最終,相片被擺在了他們床的旁邊,只要一起床就可以看得見他們有多恩愛。

四季不斷更迭,至少他們大聲歌唱了自己的青春,即便做著最壞的夢境、過著最糟糕的日子,也能尋求一個可以安穩休息的遮風處,牽起冰涼的手取暖捂熱,並且告訴對方最真摯的情感。

這下子,你我都是被過去束縛的共犯了。

「我們剛結束團練,很累的。」朔間凜月沒有向以往一樣故意去挽瀨名泉的手臂,因為他不想、也沒有必要:「小瀨,如果你要在這裡跟遊君聊天我就要回去哥哥送我的棺材裡睡覺了。」

遊木真很明顯的可以在他這番話中感受到不小的敵意,不如說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遭到隔壁班同學的討厭。

「那就去啊?我也沒有求你一定要二十四小時黏在我……」

「……嫉妒?」脫口而出,遊木真瞬間就後悔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他看見朔間凜月的身體整個僵住,然後低著頭撞開他的肩膀跑走了。

瀨名泉反而不知所措的看著遊木真,雖然想要說一些什麼,但還是決定追上跑掉的朔間凜月,說教抱怨什麼的,等找到人以後再說。

找不到。瀨名泉又陷入了一種彷徨的不愉快感。

他站在某種交叉點上,正猶豫著要直走或是選擇往兩邊移動。而他完全不曉得走錯一步會導致怎樣的嚴重後果。

這個世界對他真是……不公平。

自私的一直活在自己掌控的領地裡,以為這樣就可以保護好最後一點不想要消失的膽小以及懦弱,持有這份感情才會讓他感覺自己像是正常人、普通人一樣的活著。

嫉妒。嗯,他是嫉妒沒錯,遊木真說的對,他用那雙漂亮的翠綠雙眼看穿了一切。

朔間凜月抱著自己的雙臂縮在輕音部裡擺放的棺材裡而不是那口朔間零送給他的禮物,這裡充滿了屬於過去美好的味道,他哥哥的枕頭,他哥哥的領地。

……他哥哥的領地。

看來命運狠狠嘲笑了他一番。

「你要在角落看著我狼狽的樣子多久,哥哥。」

Chapter.18

朔間零坐在角落的鋼琴前面,手指放在潔白的琴鍵上沒有按下去,沒有表情的看著縮成一團的朔間凜月,這種時候他知道,他應該知道的,現下沒有任何一種狀況是需要他出手幫忙或安慰,而是乖乖閉上嘴巴給他一個安心的環境沉澱心情。

「狼狽……?吾輩覺得汝現在並沒有受到來自外界多少傷害,所謂的壓力,都是源自自身的想法……且,吾輩不認為汝現在的壓力是來自那位汝敵視的人。」

朔間凜月覺得自己聽不懂,也不想去理解他哥哥莫名其妙的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被浪費,對他來說並不適合一直沉浸在這樣負面的情緒之中,所以他想要踏出、想要去確認自己心中的『嫉妒』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東西。

「哥哥,如果我現在親你,你會生氣嗎?」

朔間零腦袋差點轉不過來,他可沒有告訴自己親愛的弟弟這種消除壓力的方法,是不是在哪裡學壞了?小狗貌似也跟凜月在一個班上,可小狗並不像是那種會聊這種事情的人。

……哥哥我不會承認的。

「怎麼可能會拒絕親愛的凜月主動的吻呢?哥哥我——」

「——我開玩笑的,小瀨不生氣我都生氣了。」朔間凜月冷冷的看著一瞬間用低落的表情按下琴鍵的人,悲傷的樂曲經由他的雙手組織了他的思緒,貫穿了保護內心的城牆,完全不給一點轉圜的餘地。

世界已經崩塌了一半,他躲在陰暗的地方假裝自己沒有出現過,從縫隙看出去的白天非常刺眼,需要一個人為他遮擋與填補陽光帶給他的傷害。

一開始那個人就是他的哥哥,後來是那個常常跑到他們家的小朋友。

他甚至一度以為他的世界裡只需要這兩個人而已。

「吾等並不是白晝的敵人。」停下了手,朔間零勾起了他一貫的微笑,注意到了朔間凜月不知道何時已經起身來到鋼琴的旁邊,伸手想要加入他的音樂裡融入他,「可白晝卻是吾等最棘手的朋友。」

「連你也拒絕我。」

真是一場失敗的撒嬌。朔間凜月大力敲擊最右邊的那顆按鍵,刺耳的單音實體化了內心煩躁雜亂的毛線球,一直到了他自己都受不了為止。

「凜月。」

「我不想聽你說教。」

朔間零察覺了朔間凜月內心的渴求,沒有人是一開始或是一直都是堅強的,而他,卻一直以為自己足夠柔軟可以承受包容所有的傷害,殊不知實際上已經渾身變得破破爛爛的,完全沒有任何的防禦能力,不堪一擊。

無奈的嘆了口氣,朔間零強硬的拉扯朔間凜月的手讓人跌坐在自己身上,雙手捧著他的臉認真的盯著看,讓人有種下一秒就要親下去的錯覺。

「哥哥現在教你,什麼是嫉妒的感覺。」

朔間凜月傻了,甚至忘記要掙扎,柔軟的嘴唇在要接吻的那一秒轉去輕啄了他的額頭,被人抱緊的感覺不算太壞,不過這不是他所期望的結果。

「笨哥哥。」哼了聲直接推開了鬆手的朔間零,將手捂住他的嘴,隔著手背親吻了一口才放開。

睜大同樣眼色的雙眼,朔間零將人推去輕音部的門口幫他把門打開,「若不愚笨,吾輩怎會只剩為數不多的歸處呢。」

瀨名泉正站在正對輕音部門口的走廊上,跑遍了整個校園,一見到朔間凜月就鬆了一口氣。

「小……瀨……」

「小熊你這個超——麻煩的傢伙!」除了鬆一口氣外卻也忍無可忍,深呼吸之後直接抓住他的手帶著他跑,跑到哪裡都無所謂,只要他可以消氣那麼就值得。

「我不、小瀨……停、停下!」朔間凜月嚇了一跳,跑沒幾步就跟著喘氣,只跑過了轉角的樓梯間就被人壓在牆壁上強吻,腦袋空白了好幾秒就迎合了他伸進來的舌頭,互相攻擊似的被頂開了舌尖,被攻得節節敗退,最後因為快缺氧了才咬下去讓人停止沒有理由的主動,唾液在他們唇間連結,然後斷裂了關係。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抓住了敞開的衣領,瀨名泉用他的額頭去撞朔間凜月的額頭強迫他必須清醒,但同時也痛得他暈眩,無法正常的與他四目相交,「既然吃醋嫉妒的話,就說出來啊!鬧什麼奇怪的彆扭……」

而且你這個混蛋傢伙,看起來好好的,完全白白擔心了這個情商低的白痴!

事到如今,朔間凜月才發覺自己小看了他們之間的聯繫。

是不是終於可以從夢境的迷宮找尋到真正的出口,然後坦然面對自己最脆弱的後悔?

「對不起,害小瀨擔心了。」

「……你是笨蛋嗎。」

這次,存在這裡的回憶,朔間凜月是真正的輸給了硬是住進他世界的第三個人。

一個騎士,一個嘲諷的王子,一個他的瀨名泉。

「我怎麼就這麼喜歡你呢?」

瀨名泉撇開臉,抱著人迴避了這個問句,他不想回答,因為沒有必要。

「早就已經把心都給某隻嗜睡熊了,到底在說什麼笨蛋才會說的話,超煩人。」

Chapter.19

就算朔間凜月在夜晚充滿了活力,也不曾與其他的什麼人一起在深夜裡在外遊蕩。

原因不外乎實在是太危險,總是被阻止之外,朔間凜月自己也不太會離開熟悉的範圍太遠。

他喜歡溫柔的月光大過於耀眼的太陽,喜歡陰暗的地方給他的安心感,也保持著某種距離。

瀨名泉被牽著手,不太明白朔間凜月在這種時間把他硬拉出門的理由是什麼。

「小瀨,我有東西想要給你看。」

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瀨名泉依靠路燈的微弱光線只看見了通往某神社長之又長往上的階梯,差點就掙脫他的手直接轉身回家。

「小熊你洗完澡了吧?我可是剛洗完就被你打電話叫出來,以為你只是要找地方聊天,沒想到還要爬階梯流汗……!」

朔間凜月歪著頭思考了一下他剛剛通話的內容,的確是沒說到把人叫出來後要消耗體力爬階梯,「反正都已經出門了,往上走就到目的地了喔?小瀨如果計較太多就會跟副會長一樣壓力大到禿頭也說不定喔。」

「禿、……!開什麼玩笑,我才不要禿頭!倒是你,別走到一半就要人背,給我自己走完全程聽到沒?」瀨名泉認真的盯著朔間凜月不同於白天愛睏的臉,現在的他有精神多了,雖然邏輯有哪裡怪怪的,不過這樣其實挺不錯的。

朔間凜月的手心是溫暖的,瀨名泉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個人的體溫稍微高了一些,就算是溫度稍低的半夜他也只是穿著薄外套就出門了,完全不認為自己會感冒的自信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真希望他這種自信可以分給他一半就好了。

「我走不動了,小瀨。」

「騙鬼,給我繼續走,是你硬把我約出來的吧?平常這時間我早就在柔軟的床上睡著了!少抱怨!」

越往上走,就越明亮,也越冷。

朔間凜月難得的在夜裡打了哈欠,整個人貼過去瀨名泉的身上試圖獲取更多溫暖。現在在這個寂靜的世界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他想,沒有被人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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