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车流在五环之外就堵得一塌糊涂。

大概是寒假结束学生纷纷返校的原因。仍在冰点以下的气温里路面结霜打滑。之前一辆在高速公路出口突然急刹害得扉间几乎心脏病发的小轿车就挂着外地牌照，想来是外地学生家长不熟悉木叶市地理，也算情有可原。但很多本地车也在趁乱插队耍流氓是怎么回事，就算自己不要命也要考虑别人的安全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扉间这样想着，忍不住往副驾驶看了一眼。俊秀的年轻人披着羽绒服倚着车窗打盹，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空调也温暖得正合适，所以他睡得安稳恬静，眉眼没了清醒时的机灵劲甚至显出几分未褪的稚气，像个乖巧的大孩子。

宇智波泉奈跟他哥在雪之国玩了一整个寒假，朋友圈每天都发些些滑雪蹦极和兄友弟恭的自拍，可以说是乐不思蜀了。虽然让他补个觉也没有坏处，但这种一下飞机就睡，怎么急刹车都不醒的睡眠质量，扉间很担心他明天开学起不来床怎么办。

仿佛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又一个刹车后泉奈从倚着车窗打盹的姿势猛地醒来，眨着眼看四处流萤般的车灯，“到了吗？”

“没呢。你继续睡，还要堵一阵。”

“啊，好慢。”泉奈揉揉眼睛，倒是更清醒了一点。“不然我们不要回学校了吧？”

“不回学校你睡哪？”

“唔……不然，我们去开房吧？”

“啊？！”

扉间一抖，差点撞上前面的车屁股。“脑子里想什么呢！”

“难道你没有想吗？”泉奈坐起来质问。“明明好久没见了。而且我们现在不是正经的恋人关系吗？而且一开始明明是你先向我告白的……”

“宇智波泉奈同学！”

“哎，千手扉间教授。”

这都什么跟什么。扉间觉得自己真的要心脏病发了，脑子里有一千条可以训斥他的理由，但看到泉奈的表情他就知道没用。这孩子一旦打定了主意要做坏事，他基本就只能准备收拾残局。况且这个路况确实有点可怕。思考之后他决定放弃无用的挣扎，直接跳直最后底线，

“开房是不可能的。”

泉奈捧着脸。“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商量一下，我跟你说啊我们宿舍条件很差的，等我们到都没有热水澡可以洗了……”

“今晚你可以来我家睡。”扉间打断他。“但是。只是睡觉。听明白了吗？”

泉奈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扉间巍若冰山无动于衷。僵持几分钟后泉奈终于认识到扉间对这件事情如临大敌的程度，只好悻悻接受这个折中，“好吧……”

但想了想他又高兴起来，“扉间扉间！所以我可以跟你睡觉对吗！”

“只是字面意义的一起睡你不要故意曲解好吗！”

不一起睡也不行。扉间教授家里只有一张床。沙发是有但只是双人的，身高一米八睡在上面不是腿悬空就是屁股悬空，稍微一动就会摔到木地板上，他还不想第二天带着一身淤青上讲台。地铺倒是有条件，但到这份上就显得太矫情了。

都已经约法三章了，扉间觉得自己年少的恋人尽管任性，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吧。

泉奈借了他的浴室洗热水澡，出来时就换了一件印着宇智波族徽和三勾玉形状的T恤衫，靠在卧室门口擦头发。扉间坐在床上放下作为睡前读物的一本半导体物理，在心里默默想着宇智波一族搞这么多家族产品是想进军时尚界还是怎样，醒醒吧你们家除了颜值就没有其他时髦的点了，眼一低就有点懵。

两条又长又直的腿，从膝盖随意地微曲着，肤色从脚踝处经过一夏曝晒的麦色一路过渡变浅，到了鲜少见光的大腿根几乎莹白。泉奈只穿了一条黑色的三角内裤。

“你冷不冷啊！”扉间赶紧起来把空调设高了几度，嗡嗡的暖气声从墙角响起来。“头发也不吹干了再出来。我告诉你就算你把自己弄感冒了课也是要上的。”

“吹这个很费时间的啊。我哥也不吹头发。”

“所以你哥的头发都没法看了。吹风机拿来，我给你吹。”

“好啊。”泉奈弯着眼笑了，转身轻快地返回浴室又捧着吹风机回来，钻进扉间的被子把头枕上他的大腿，几乎有点奸计得逞的小模样。

泉奈的头发很长了，垂下来能到腰际，所幸并没有他哥的那么放荡不羁，湿润时甚至有些柔顺模样。吹风机鼓出暖洋洋的热风，扉间挑起一缕黑发注视它躺在苍白手心发亮的色泽。泉奈的尖下巴压在他腿上有些硌人，但他很快就百无聊赖起来，一会转向左边一会转向右边，手在扉间睡裤的布料上画圈，侧过脸来戳睡衣上的扣子，最后好像无意识又好像完全故意地打着转滑向下腹，和再往下一些的，不可言说的部位。

“手往哪里放。”扉间训他一句。

“可是好无聊啊。”泉奈把脸埋进他腿间，闷闷的吐息隔着布料也使皮肤升温。“快好了没有？我们来接吻好不好。”

扉间很明白他的小算盘并且并不打算让他如意。“别想。早吹完早睡觉，明天我送你回学校。”

可惜泉奈完全不听他的。

“可以一边接吻一边自然风干。这样更有利于发质，你们短头发的不懂。”

“你哪有什么发质唔……”被堵住嘴唇的一瞬间扉间突然感到十分挫败，他还是太天真了。

这哪里是恋人，这是养了条小狼狗。虽然撩得熟练但泉奈根本还没有学会怎么好好接吻，可怜的技能树里除了吸就剩了咬，偏偏他自己感觉良好。扉间让他啃了好几口，觉得再继续自己这张老脸明天就得废了。为了颜面他奋起反抗，先抓住小狼狗到处作乱的爪子牢牢按在胸口，然后抬起他的脸反客为主，用舌头逼退还想行凶的尖尖牙齿。泉奈本来还想抗议，但年长的恋人给予的亲吻深入又绵长，上腭被舔舐得又酥又痒，他沉醉其中竟连咬都舍不得了。

大约是终于足够温暖，空调的嗡声停下了。又亲了一会泉奈才发现自己已经跨坐在扉间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动了好段时间。

“哎，”他的手还被按着，只好就近拽住扉间的睡衣领子拉了两下。“扉间……我硬了。”

“……”

“来做吧？”泉奈歪着头看他，嘴唇罩着一层鲜红的水泽。扉间又当机了几秒才找回底线，“不好！我说过了，早睡觉。”

“可是我硬了啊！”

“自己弄出来！”

泉奈闻言有些不服气地瞪他，腮帮不自觉地鼓起一点，像只生气的河豚。扉间跟他对视许久，终于还是败下阵来，“……躺下，我帮你。”

醒悟过来又立刻补充，“弄出来就睡觉！别想些别的，没门。”

泉奈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但扉间已经换上了不接受任何反驳的凶残班主任脸，所以泉奈思考的结果是叹口气惋惜地从他身上爬下来，自己麻利地脱了内裤侧躺到床上，“好吧，小气鬼。”

“啊，不用嘴吗。”

“你想得美。”扉间瞪他一眼。

年轻的身体敏感又容易兴奋，不过是接吻下面就已经精神抖擞地站立起来。扉间从身后环住他亲了亲他的脸颊，用手心摩挲柱身，把囊袋包裹在掌中揉搓，很快就听见小小的吸气声。嘴上再流氓，本质上泉奈也不是什么见过世面的花花公子，被撩拨几下就忘了本来不良学生勾引教授的剧本，红着脸小声哼哼起来。扉间看得心动，把手从他腿间移开，顺着人鱼线往上伸进T恤衫，一寸寸仗量肋骨与胯之间的浅浅凹陷。

然而泉奈十分不解风情地摁住他，用鼻音抗议，“不，不要偷懒啊。”

“别闹。”扉间索性直接拉起T恤下摆，替他从头顶脱掉。做这件事时泉奈倒是没有什么异议，甚至伸手也要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扒他的睡衣，被一巴掌拍开就满脸写着不高兴，“为什么只有我脱光了你还穿得好好的，你这个，”他抓耳挠腮找到形容词，“衣冠禽兽！”

“……”扉间噎了半秒，觉得这孩子国语水平委实堪忧。“那你是什么，没穿衣冠的禽兽？”

“我……喂！”

赤裸的肩头因为少见光而白皙，扉间压下在那上面印满记号的冲动，只用唇舌亲吻舔弄。泉奈很快就忘了衣冠禽兽的事，不耐地要求，“亲我啊。”

他有些霸道地掰过年长男人的脸，侧着头和他接吻，又拉着他的手重归被冷落的小兄弟。少年人总是贪欢的，比起温柔的挑逗他更喜欢刺激。扉间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究竟谁才是长辈谁才是关系主导者啊，又突然想起他本来的打算也只是帮泉奈打个飞机好让他早点睡觉。而已。泉奈一个劲往他身上蹭，揪着他的衣袖指挥他，“摸这里，这里。”

“再要求这么多，你自己弄出来。”扉间又瞪他，手指还是遵命地在阴茎底部和囊袋连接的一小块皮肤给他揉了几下，换来同时满足又渴望的短促叹息。

“……还要。”

“嗯。”

“唔！后面也想要。”

“嗯？”

泉奈翻过身来朝着他，满脸潮红，眸子却仍是清亮的，十足的顽皮黠慧。扉间蓦然有些失措，本来服务着泉奈的手悬在空中，落下来就搭在柔软的臀上。他整理了一下思路，“都说过了……”

“可我想用后面弄出来。”泉奈开始不老实地啄他的脸，在亲吻的间隙还不忘强词夺理，“严格来说又不是做全套，对吧。”

“我说你……”

“而且我已经好好洗过了哦。不来多浪费。”

“……”这根本就是预谋已久吧。扉间觉得有点头疼，精英如他可没有预料到有一天会被一个十九岁的小恶魔玩弄于股掌之上。虽然理论上来说拒绝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思忖之间手指已经先大脑一步滑进了股沟，果然那个隐秘的入口已经濡湿，不费多少力气就能探进一指。

小恶魔哼哼着搂住了他的脖子。扉间叹了口气，认命地坐起来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润滑剂。

空调又嗡地响起来了。

突然感到热一定也是空调在作怪。吧。

泉奈换了平躺的姿势，打开双腿迎接手指的入侵。扉间跪在他身侧，动作说不上多么熟练，但在床上他的耐心总是比平时多一些。年轻的身体里面火热又滑腻，粉红充血的软肉颤栗着吸吮他的手指寻求爱抚。太多的润滑剂融成透明的水顺着穴口流出来沾湿细软卷曲的毛发，又被他及时拦截填回去，把狭小的甬道泡得柔软又迫不及待。

泉奈用手捂了脸，无意识地咬着嘴唇。倒不是他多么羞涩，但两个人一起做的事情目前只有他一个人享受，就，还是有点难为情。

指缝里看见的灯光暧昧迷离。空气里布满迷迭香的味道，又似乎只是他此刻盛满旖旎念头的脑袋在作怪。起码扉间看起来就很冷静。他侧脸沉稳，目光专注，手指在泉奈私处进出的频率精准又平稳，本该是香艳得不行的景色在他眼里好像就跟教案或者几百页的研究报告没什么区别，甚至连胸前的纽扣都没解开一粒。

靠。泉奈气得一下忘了那点扭捏，抿着嘴故意抬起胯来迎合对方的动作，长发散落在肩膀和身下，一点点朱红的舌尖舔着嘴角，像只偷腥的小黑猫。

扉间抬眼看了他一下。

“嗯，嗯……”泉奈楚楚可怜地眨眼，竭力模仿着爱情动作片女主角那种又骚又浪又嗲但又似乎同时蕴含无限娇羞的妖艳贱货作派。

“……睫毛掉到眼里了？”

靠，什么人啊这是。泉奈几乎要跳起来打他了，但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再试最后一次，“扉间，扉间教授……”

“乱叫什么！”扉间手一抖。他其实不太乐意泉奈在私下里叫他教授，尤其在这种时候。首先泉奈这么叫就一般没有好事；其次，泉奈叫教授的时候总会让他想起自己几乎每天都走在勾引学生的犯罪边缘。

虽然好像并没有实质性的犯罪但刺激总归是太大，他觉得自己步入中年的心脏可能受不了。但这种程度的刺激对荷尔蒙超标精力也过剩的少年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怕，反而几乎可以做情趣。泉奈舔了舔嘴唇用湿漉漉的目光看着他，怕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又更加卖力地动起腰来，一不小心动得太狠，手指破进尚未拓开的深处，又疼又爽的感受让他几乎尖叫出声，“呜！”

一瞬间眼泪都出来了。扉间赶紧用手背替他抹掉。泉奈瘪瘪嘴，显然仍沉浸在女主角剧本。“帮我啊。”

“你啊。”扉间有些无奈了，但也只好认命地俯下身去。泉奈倒吸一口气，

“等等……？”

本意其实只是想看他更投入一些的。或者更深入，看怎么理解。但泉奈没想到他会用嘴。

虽然之前开玩笑地提过，但说到底千手扉间本质上是个保守的老古董，口交这种事情他们自交往以来统共就试过一两次。所以现在眼睁睁看着那张正气凛然不可侵的刚毅脸庞凑到他的下身，那双无数次答题解惑也摆出长辈架子数落过他的薄唇亲吻他的阴茎，舌尖谨慎地舔过深红的柱身，又绕着头部打转……泉奈觉得自己可能要爆炸了。

千手扉间教授从来不做没有底气的事情。就算没有底气，做着做着底气也就来了。毕竟高智商人士就有这么一个好处，什么都学得快。

阴茎被细细吸吮侍弄，囊袋被揉搓爱抚，后穴还含着不断进出的手指。同一区域最敏感的地点被一网打尽，多巴胺席卷神经中枢，生理和心理防线均已崩溃的泉奈没坚持几分钟就光荣缴械。扉间直起身体淡然地抽了张纸巾擦手，又给他擦干净小腹上的点点浊液。泉奈喘着气看他，被高潮冲得七零八碎的思维除了眼前这个人几乎再没有可以依附的点。他于是颤巍巍伸出手，“扉间……”

竟似乎带了一丝哭腔。扉间握住他的手，从手指尖吻到发烫的掌心又吻到手腕的细纹。

“呜……”

亲吻着滚到一起就好像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了。上衣脱了一半扉间确实挣扎着想起过之前的底线还有早睡早起的计划，但泉奈已经开始扒他的裤子手到处乱摸，还用气音喃喃，“你明明也很硬了啊。”

坏小子泉奈想做的坏事总能达成。虽然表现得云淡风轻但事实证明扉间教授也有失策的时候，或者说对上泉奈他就几乎完全丧失了赢的意志。从一开始他就陷进了恶魔的圈套，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沉溺于身下这具美妙的年轻肉体，亲吻他漂亮的锁骨和脖颈，抚摸充满朝气的皮肉筋骨。胯下早就被唤醒的器官勃起得难受，纤细手指不得章法的抚弄却只能让火烧得更旺。泉奈主动打开腿迎接他时扉间终于彻底溃败。肉柱没入隐秘甜美的去处慢慢开始挺动，他嗅着泉奈发间的清水香味哑声承认，“我很想你。”

“啊啊啊啊……”

“我很想你，泉奈。”

泉奈从被撑开填满的巨大满足感中回过神来，吃吃地笑了。“这是在对我说情话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哈，嗯……不要害羞嘛，扉间教授。”泉奈仰起头亲了亲他的眉心，把腿缠上他的腰。“来干我吧。”

“啊啊啊啊，再，再快些……嗯啊啊啊！”

泉奈隐约意识到自己此时被干到放声浪叫的样子简直就像那些三级爱情动作片里不知廉耻的女主角。但管他呢，廉耻有什么用吗。学校里那个特别激进的社会学教授说得好，任何使人违背天性的社会规范都是反人类——好棒，这样插到最深处——社会学教授还说了什么来着？从进化论的角度来讲性爱是人类生命的终极奥义？忘记了不想了——啊啊啊啊好厉害，贯穿我占有我——啊啊啊啊啊，最喜欢扉间了。

身体好像漂浮在云层之上，灵魂狂喜出窍，乘着狂风巨浪一次次攀上天堂。肉体摩擦碰撞的地方同时生出饥渴和美满，他迷迷糊糊从小腹的湿黏感推测出自己大概又射了一次，但在前列腺快感的持续攻势下高潮似乎已经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中年男人的气力和持久都正在巅峰，相比之下十九岁的少年像一枚果实或是一朵花被反复研磨捣烂，甜蜜的汁液被大力榨出，混着色情与纯情兼并的水声和呻吟叫喊犒劳他的征服者。泉奈几乎要受不了，弓起背来将年长的恋人搂得更紧，把脸埋进他厚实温暖的肩窝。

“呼……最喜欢你。”他小声说了出来。“我也好想你。”

下身的顶弄暂停了一瞬，然后又加倍猛烈地继续。泉奈感觉到脸颊被十分温柔地亲吻，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亮红的耳尖。

啊啊啊，果然还是害羞了吗。

从某种程度来讲扉间教授也像是情窦初开的腼腆大男孩呢。又一波欢愉的浪潮舔遍全身上下，他感觉到自己像冬日的雪花化成阳春三月的一滩水。以后还有很多的机会做这样的事，很多情话可以慢慢说。这样想着幸福感都要泛滥。春天即将来临。

结果第二天他俩都起晚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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