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的华山既黑且静，天上簌簌的下着雪，星月皆无。易念绝提了灯站在空无一人的论剑台侧，无意遥望太极广场的喧闹烟火。

也许他不该回来。

他以为他已足够孑然，某时某刻，却还是难免牵念一些人、一些事。

身后有人踏雪而来。

易念绝眼底有情绪暗涌，只是他想的人，都不在山上。

“阿易么？”熟悉的冷澈声线。

“师兄？！”易念绝霍然转身，脸上分明而见的讶然和欣喜。

宇文疾凝视他师弟灯火明灭下温柔的眉目，微微勾起一点笑意。

又是经年未见。

“不撑伞不加衣，想生病么？”宇文疾将伞递给易念绝，拂去他肩上的雪，解下身上披风围在了师弟削薄的身体上。

“你不也未提灯，就夜走山路？”易念绝亦起了浅淡的笑。

“我寻灯而来。”他抚上他的鬓，呼吸贴近。

易念绝轻轻闭了闭眼：“怎么会回来？”

“心有感念。”他吻上他眉间雪，低沉而冷冽的声线萦绕不散。

易念绝手指轻颤，灯坠在了地上，晃了一晃，还是灼灼亮着。

“何不扔我的伞，舍不得么？”宇文疾当即扣住了他的手，十指相缠，千丝万念。

易念绝偏过头去，轻轻道：“雪快停了。”

“那便扔了吧。”紧紧将人拥入怀中。

易念绝迟疑片刻，抵不住颈间的温热呼吸，终是弃了伞，摸索着搂住了他师兄的腰。

宇文疾推着他，将他抵在了一块大石的背风处。

而后咬上了他锁骨。

“师兄！嗯……”易念绝悚然而惊，却一下被摸软了腰。他的身体早已被调教的过分敏感了。

宇文疾太熟稔这道袍的穿脱，片刻易念绝胸膛就展露在寒冷的空气中，易念绝闭着眼长睫轻颤，五指用力扣着冰冷粗砺的石壁。

即使已经很多次，每每这时候他还是会有些难过。

宇文疾又怎会不知道，只是他眼见的那些已足以让他杀气灭天，何况更多是他未见的。他心口贴着他心口，用力吻上他的唇。

一点一点舔开他师弟紧扣的牙关，有雪零落而下，化在怀中人发间衣上，寒凉的湿意弥散，宇文疾一腿顶在他股间，一手沿脊骨摸进臀缝，“阿易……”他低低唤他。

易念绝不肯回应，唇角尽是莹亮的液体。还是苍白。却改变不了下面已经湿透的事实，或者恶意或者撩拨，他被嘲讽了太多次，宇文疾却只是温柔的吻他，修长遍布剑茧的指慢慢开拓他紧窒湿热的内壁。

“站得住么？”

“嗯。”

宇文疾单手拆了易念绝道冠，他喜欢他长发披肩的样子，青丝一握，白雪染墨，眉眼愈加分明，眼尾渐渐洇了红。被按到某处，溢出一声低喘。

宇文疾在他耳边笑：“大声些，不会有人的。”手却更照顾那里，急速抽插着。

易念绝太久没被人碰过，他自己又是绝不肯弄后面的，一旦情动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他攀着宇文疾的肩，一手扶着石壁，腿软的不行，几乎要被手指插到高潮。宇文疾那样一说，却更不肯出声。

宇文疾会意的笑，摸了摸他侧脸，拇指触在湿润的唇角，莹莹灯火下有温润的反光，师弟潋滟的眼半张着看他，宇文疾略有失神，那指鬼使神差的插进了他嘴里。

“唔……”易念绝摇头，不欲咬他，舌头抵着他想让他出去。宇文疾却是得了趣，换了食指中指进去拨弄那软舌，细细磨过他齿列上颚，易念绝双眼失神，咿咿唔唔的上面也是一片汁水四溢。宇文疾看易念绝要喘不过来气，终于将湿淋淋的手抽了出来，接着便抹上了他早已硬起的乳首，低头含住另一边用力吸吮，一边揉捏拉拽。

易念绝胸前一片酥麻，道不清是痛感还是快感，攀着他肩的手推了推宇文疾，下面却被猛力一顶，惊喘一声到底还是射了出来。

宇文疾吻了吻他唇角，将完全软在他怀里还在失神的师弟翻了个身，湿透的底裤又往下褪了褪，拉起他一条腿，蓄势待发久矣的长枪直直捅了进去。

“嗯……”易念绝仰起下颔，道袍挂在臂弯，墨发自纤长的颈引至姣好的蝴蝶骨，宇文疾眼神一沉，下面便是暴风骤雨的抽插。“师……师兄……啊……轻些……好大……”

易念绝脸贴着石壁，双乳被磨得又痛又痒，眼前一片昏暗，让他没办法不想起那些不堪的回忆。但他只是摸索着握住了宇文疾的手，那是他熟悉的握剑的手，可以毫无保留的信赖的手，只要他唤就一定会及时出现为他排忧解难的手。握着这只手，总能心安。

宇文疾动作停了停，他深埋在他体内，吻上他汗湿的鬓角：“是我疏忽了。”言毕又将易念绝翻了过来，大幅度的动作刺激的小穴一下绞紧，“别！——啊啊……”

宇文疾干脆将他失力的两条腿全架起来挺腰抽送，易念绝环着他的颈，被插的话都说不出，前面又硬起来。

“阿易。”宇文疾埋在他颈间低低唤，唇舌在锁骨留下一片湿痕。易念绝眼前一阵阵发白，动了动手指，根本收不紧，“好……好深……啊……”

“想要更深么？”宇文疾扶着他劲瘦的腰，或轻或重的揉弄，“阿易，看着我。”

易念绝恍惚的睁眼，逆光看不清宇文疾眉目，他抖着指尖去描摹他侧脸，“师兄……我……”

宇文疾微侧头吻上他指尖，“你很好，阿易，你一直很好。”

指尖如若触电，易念绝想收回去，却被宇文疾含进了嘴里，师兄冷澈的眼看他，他才忽然觉出论剑台落雪的冷来。宇文疾倾身贴住他胸口，他感觉到有力的心跳，耳垂被咬住吸吮，喘息变成白气氤氲开。

“告诉我，想要更深么？”

易念绝用力环住他的颈，点了点头。宇文疾低低的笑，只会对他才有的，带着暖意的笑，好像多年前他握着他的手教他剑技一样。他抱着他席地而坐，双臂松了膝弯，捡起滑落的披风又围在了易念绝身上，口气带了责备，“不知冷热。”

易念绝伏在他肩上，膝下即雪，腿上没有半分力气，任那粗长一根深深楔进身体，他缓了缓，冷清道：“师兄便是如此。”

宇文疾搂住他的腰，手上轻揉慢捻，引得怀中人一阵轻颤，“修行如此，床事，不可如此。”

易念绝按住他的手，说不出话。宇文疾于是捧住他的脸，轻轻沾了沾他的唇，“阿易，我想看你哭出来。”

易念绝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他看着师兄深深凝视他的眼，仿若深水寒潭，一眼便深陷。强行别过脸去，身体却已经不可自抑的因为那句话而热望渴切起来。宇文疾感受到穴肉的绞紧，颜色不动，只是看着易念绝低垂眉目。

“你，动一动。”

宇文疾见了血样一口咬住易念绝喉结，胯下立时顶弄起来。易念绝低声吟哦，五指插进宇文疾发中，亦弄散了他道冠。宇文疾用力抓着他的臀，股间湿滑黏腻通红一片甚或带了青紫，一直蔓延到腰间。易念绝感觉要被撕裂捅穿样，痛感带着快意，眼里起了雾，“师兄……啊……师……唔……”

宇文疾咬住他的唇，狠狠厮磨，尝到腥咸才松口。师弟淡色的唇终于染了艳，红肿带着水光。他一手自背脊而上，掐住易念绝后颈，低喘：“叫我的名。”

易念绝被顶肏的头晕目眩行将高潮，一时几乎想不起来师兄叫什么。那快感立刻停下，小穴空虚的缩紧，湿哒哒的滴下水来。“师兄……”易念绝茫然的唤，难受得紧，却被牢牢锁住了腰。

宇文疾捏着他臀肉，扯到翕合的穴口，手中便是一阵轻颤。“师兄叫什么？”

易念绝闭了闭眼，“宇文……宇文……”下面一阵一阵的出水，却死活想不起来最后一个字。宇文疾不忍逼他太狠，“记好了，我名疾。”

“啊……”一个猛顶，易念绝直接被激的射了出来。

不给他片刻喘息，宇文疾已将他推倒在披风上继续抽插，高潮后的穴肉夹得极为舒爽，宇文疾神色却依旧没太大变化。雪白披风上两人墨发纠缠，易念绝清冷躯体已开始泛红，幽绰烛火下更镀一层暖意。

宇文疾拉开易念绝遮眼的手，入手腕骨清癯。“阿易。”他的师弟，原应做青冥雪，却被强拉入凡尘。应立武道绝顶，却屡历残病身。个中苦痛自知，仍是初时冰雪样，不言不语，自行自践，知始知终。怎能，不倾心？

“阿易。”宇文疾又唤他，易念绝低低呻吟着，“慢……慢点……我……嗯……受不住……疾，啊……”

抽插却更深更快，次次碾过那一点。“师兄……宇文……啊……疾……疾……饶了我……”易念绝无力地攥着身下的披风，快感越叠越高，双膝被折在胸前，他看到那虬结的柱体插进他体内，小腹甚至随着贯穿被顶起一块，“不……不要……嗯啊……”

宇文疾却不肯放过身下人，只是更快更深的捅穿他，又过一刻，终于将滚烫的精液浇进了易念绝体内深处。内壁被烫的一阵痉挛，易念绝也崩溃般哭着射了出来。

宇文疾轻触他眼角，惹了湿意。灯火斜照，泼墨点襟，皑雪莹玉，病骨支离。宇文疾还是只能想到那一句话，不似人间颜色。

他略整衣冠，给易念绝穿好衣服，裹着披风将人横抱起来，又弯腰去捡灯，却被易念绝垂腕先拾了起来。宇文疾刚欲开口，易念绝已轻笑道：“些许气力还是有的。”

宇文疾也笑了笑，灯火摇晃，抱着他师弟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人间书易朽，星辰在九州。

晚时灯映雪，应与故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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