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燃點*H

窒息於瞬間盈滿心臟的狂喜，沉溺於追尋完整的深沉愛意。

Written By 夜汊

01

睡美人，人為的沉眠。

如果吉爾巴德願意，少女的沉眠可以近乎永恆。

確認了靜脈管路通暢，親手替她的雙眼罩上一層布。除此之外堪能算上遮蔽物僅有絲製薄被，精緻的皮製手銬腳鐐將她的所有行動拘束在此。

吉爾巴德的拇指觸到了妲的嘴唇，鼻息一點一點打在自己指尖。想再次確認似的，手慢慢往下滑，試探一般的經過她的頸部，撥開被單，劃過她的柔軟胸部，他壓上妲的唇，理所當然沒有任何回應。

然後他的嘴唇向下移動，控制不住自己洶湧的感情，像拜倒一樣，把臉埋在了她雙腿之間，未經人事的身體禁不起撩撥。虔誠的吸吮她流出的蜜液，同時也感受到她的顫抖與喘息，於是自己解開褲襠，握住自己的性器，口上與手上的動作沒有歇下，直到自己的精液弄髒了床單，而妲在一陣肌肉緊張之後停止反應，仍在沉眠之中。

口中餘留的氣味與床單的污髒，再次提醒這不是夢境。

──甚至可以被定義為犯罪。

02

上次與妲說話似乎是幾天前，她笑著與自己道別。

『回國的路上小心。』

『吉爾，你也是，一起加油吧！』

宛如極夜的眼透著幾絲不捨，妲伸手撥了撥被夜風吹亂的髮，拿起皮箱，準備踏上月光之路的瞬間，被吉爾巴德從身後擁入懷中。

『對不起。』

他說，麻醉劑隨著他的話語藉由尖銳的針一點一點流入她的體內，妲連疑問句都還沒說出口，全身重量便交給了吉爾巴德。

幾乎無法追溯情感變質的原因，但驅使自己做出這種本應不齒的行為，理由卻不需要加以思考──如果她的背影代表著離去，理智便是在一次次看見背影同時動搖，直到崩離解析。

他很清楚這是不對的，但他無法控制。

手上推注麻醉劑，妲朦朧的意識逐漸消失，呼吸聲又變得均勻。吉爾巴德收掉針筒接回點滴線即半臥在妲身旁，手指小心梳理漆黑如瀑、緞面似的長髮，隨後以指腹畫過她的五官，熟悉的面容現今沒有過多情緒變化，連她酣睡時做了什麼夢也無從知曉。

吉爾巴德把被單推開，少女白皙無瑕的腰就呈現在他眼前，再向下，小心分開她的大腿，指尖生疏的在她的陰核打轉，才探入隱有濕意的穴中。

因為這樣的刺激，妲不安的蹙起了眉，呼吸起伏逐漸加深，然而仍無法使她因此轉醒。

以食指抽送的同時以掌腹拍打她，這樣的聲響彷彿是自己以腫漲的性器進犯她的身體。這讓吉爾巴德更加興奮，握上自己的性器，扭曲的刺激與過去的壓抑讓彼此都快速繳械，吉爾巴德的手被她泌出的蜜液打濕，而自己的精液射在她的大腿上。

奇異的滿足與巨大的空虛感，吉爾巴德將滿手腥羶一點點舔進腹裡。

03

慾望本身並不會有來由。是生理機能、是生理衝動、更是最容易被理解卻又被世俗封緘在眉眼間的本能。

書房中的另一個天地，它被藏於書架的機關之後。

妲的肌膚暴露於皎潔月光下，從未知曉的夢境，眼角落下一道水光。沉眠到近乎昏厥之中，吉爾巴德憐惜的吻過她的眼角，不敢對她的夢境妄加猜測。硬要說一個理由，不如說是鴕鳥心態更為貼切。

精巧的五官，有些嬌小的身形，記憶中隨著情緒流轉的黑色星辰，與，鋪著吻痕若隱若現的白瓷色。妲身上每寸肌膚幾乎要被他摸透，在妲不知道的地方，吉爾巴德也不打算讓她知曉，以這種方式隱晦表達自己的佔有欲是否過於幼稚──或者自己早在無視理智叫囂時，將麻醉劑打入她體內就已充分證明？

吻細密似雨點灑落在她的身軀，耳邊是妲若有似無的甜美喘息，引動下腹燥熱性器勃發。他讓妲側過身面對自己，在她的穴中探入兩指，結果出奇的容易，甚至出現難耐的迎合動作。他將性器卡入妲的雙腿間，兩個人的外陰部藉著她的蜜液頂動下身摩擦，最終精液殘留在她的大腿根部。

他低聲輕喚她的名，沒有回應。

04

『歡迎來到克雷亞布魯王國，妲。』

『蓋伊里。』

再普通也不過的開場白，兩國王族之間作為第一次檯面上的交流，吉爾巴德認為自己能夠飾演「蓋伊里」這個角色直到她離去。

有時曾想，如果僅僅是這樣就好了。

被她摘下面具敲開心防是意外，希望她的眼中能有自己是願望；進而成了掠奪她的一切是手段，轉而讓她愛上自己是遠到不能再遠的奢求。

想感受她的呼吸、想感受她的溫度、甘願讓她成為自己的弱點留在身邊。如此一來自己才算是完整的「吉爾巴德」。

到底哪裡開始行踏差錯，非法拘留後才試著珍惜是否太過虛偽？如果可以將此刻凝固成結果，那麼原因是不是單純的想要被愛？

吉爾巴德於今天之前並未在妲清醒時出現。

多半是吩咐信任的女性隨從，將餐食托盤放在床旁桌上，按時巡視她的狀況。但今天留置針必須更換位置，女醫官熟練地上針之後，對於吉爾巴德近來種種異常行為並未多問，行過禮便離開。

令人驚訝的是，床上的人顯得過於平靜，鐵鍊聲相伴每個動作。失去自由，連一成不變的景色都無法觸碰，但按時送的餐點多半可以吃完，對於綁在肘關節與踝關節的拘束器，甚至自己一絲不掛這件事也是隻字未提。

「我到這裡來，已經多久了呢？」

吉爾巴德正專心於擦拭她的胸腹，聞言抬頭看著她。並非質問，聽起來更像是問候。妲的臉龐如此熟悉，目光卻又像是陌生人，吉爾巴德呆愣著看著那雙眼，深潭一般的眼眸有著自己的倒影，自己卻在這片倒影中選擇沉默以對。他的動作因她的問話停頓，過沒多久又因他接續的動作而讓一瞬停滯的空氣流動起來。

直到妲蓋上被單，側過身背對他時，吉爾巴德才終於找回自己說話的能力。他輕易的讓自己的身影罩住妲，扣住她的雙肩，迫使她面對自己。

「留下來。」

命令句式，卻帶著懇求的語氣。

05

她的身體越來越敏感。

胸乳、腰側，吻落於這些地方，妲的呼吸便會驟然加深，雙腿也會不自主摩擦。再向下，他渴望已久的結合，即使是這種令人不齒的方式，濕熱的穴幾乎隨時可以容納兩根手指進出。

從最開始的以她自瀆，逐漸演變成進入她的體內。一次又一次，吉爾巴德侵犯著被下藥的妲。

這個過程要是被她知道的話……。吉爾巴德將自己的勃發插入她的穴中，光這樣想就有著扭曲的興奮。更加腫大的性器確實也讓妲蹙緊眉頭，但僅僅如此而已。吉爾巴德看著妲反應甚微的樣子，即使知道是自己造成的，也略感失望。

可是她的身體很柔軟也很舒服。吉爾巴德架起妲的腿，挺腰進犯，奮力衝刺碰撞。木製大床被他挺動搖的劇烈哀號，臨到峰點之前的妲也發出破碎的呻吟聲，身體無法承受的快感使她不自覺迎合。直到繳械退出，他看著自己的精液從她的穴中流出，沒急著清理，先是不自覺的笑出聲，滿足而悲涼的。

06

窗外的蟬聲吵得令人心煩，吉爾巴德這才想起，妲第一天到克雷亞布魯時，似乎也是這個季節。如瀑的黑髮與宛如無雲夜空的眼眸，站在皇宮大廳門口低俯著頭的嬌小身影，至今仍然令人印象鮮明。

「吉爾……。」

躺在床上的她困惑地垂下眼睛。睡眠被控制，生理時鐘凌亂，自己一手促成的結果。因為不是第一次在她醒著時出現，否則她也不會問上這樣的問題。

「我與你該算是什麼關係呢？」

與妲之間的關係，要用一句話來概括實在太難。或許很容易，只要誠實的說明自己的渴望就好，兩國聯姻成婚大典儀式便會在自己的命令下促成。但這只是『蓋伊里』的王妃，而非『吉爾巴德』的妻子。吉爾巴德笑了，就好像要掩飾曖昧般尷尬的笑法。起初不解自己為何要這麼笑，但隨即明白是因為無法鼓起勇氣給她任何答案。明白自己的自欺欺人，明白自己的為所欲為。連說出「請讓我們回到相遇的最初，停留在喚醒，不再相識。」這樣的話都辦不到。

「無論如何，留下來。」

薄唇開闔，同樣的命令句式，吐出的字句本身彷彿就是天大的笑話。

07

吉爾巴德試著讓自己繼續維持一貫的臉色，他最後只是靜靜地替妲拉上絲製薄被就要離去。

出乎意料地，妲拽住了他的衣角。

「我不會走，無論你相信與否，我不會走。」

被妲抓住衣角的時候，聽見她這麼說的時候，吉爾巴德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倒流了。他轉過身想了解是什麼原因讓妲反常地這麼做，見到鏡中的自己就懂了一半。

什麼時候哭了？

沒曾想，早已習慣在她面前卸下面具，那張難看的臉她看的比自己還明白。

他將妲擁入懷中，自己的身體竟克制不住地顫抖，懷裡的人也同樣傳遞著身體間的震顫。他覺得這瞬間的狂喜彷彿要讓他窒息，卻又害怕這是自己虛構的幻境而焦躁不安。

隨後妲向另一側挪了挪，她的身體已不如以往健康，有些虛軟無力。吉爾巴德會意，解下外衣便躺了上去，輕輕的伸過手，隔著薄被攬著妲。她沒有說話，但還是挪了挪身體，稍微靠近了吉爾巴德。吉爾巴德又把妲攬緊，她的呼吸正好打自己的的肩上，溫熱、脆弱，不太平穩。

妲伸出手，金屬撞擊聲，吉爾巴德發現自己的眼罩被她摘下來了。此時此刻面對她的終於是一個完整的『吉爾巴德』。

「不用害怕啊，我在這裡，一直都在。」儘管這個動作對於妲來說很艱難，但她依然順著吉爾巴德的髮，輕聲地說，「別哭了。」

「妳在這、妳在。」吉爾巴德找不到適當的詞彙形容，於是脫出口的話語變得直接而純粹，「妳在這裡，我們能永遠在一起、永遠的相愛。」

他依然緊緊擁著她，把臉埋在她的頭髮裡，聞著髮絲間熟悉的味道，感受胸中恍如新生的鼓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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