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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门女将穆桂英别传】 (第三回 惊天奇冤) - 1,2

[db:作者] 2025-07-12 21:31 5hhhhh 3840 ℃

  仁宗让内侍将密信呈上来,展开细细一看,脸上神情愈发阴郁,随手将书信扔到地上,勃然大怒道:「这便是你们要的证据!看你们还有何话说!」

  穆桂英快步上前,捡起密信仔细阅看,上面果然写的是许诺投降的种种优待,而且还盖着西夏国王李德明亲赐的帅印以及李元昊的私人印章,不觉心神一震,忙将密信递给佘太君。

  佘太君阅毕后,又交给众女将一一传阅,众人阅毕,均是愁眉紧锁。

  庞太师见状,上前一步道:「杨宗保通敌叛国,罪证确凿,此乃诛九族之大罪,况且天波府杨家众人藐视天威,撕毁圣旨,公然闯殿,也是罪无可恕,恳请圣上降下圣旨,将杨家抄家灭族!」

  穆桂英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争辩道:「我杨家世代为大宋尽忠效力,就算深处绝境,也宁死不屈,以身殉国,宗保身为杨家子孙,岂会因为荣华富贵而背叛大宋,背叛祖宗?我等皆是为宗保讨公道而来,闯殿实属无奈之举,况且此事尚有许多疑点,若是就此认定宗保有罪,我等宁死不服!」

  仁宗怒极反笑地点了点头,冷冷地道:「好!穆桂英,朕就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能找到证据,证明杨宗保没有通敌叛国,而是战死殉国,那朕就赦免你们之前的所有罪状,并为杨宗保举行国葬之大礼,若是找不出,那就休怪朕不念旧情!」

  穆桂英下拜谢恩道:「多谢圣上,为了查明真相,臣斗胆请上几位证人,来与张由当面对质,恳请圣上恩准!」

  仁宗挥了挥手道:「准奏!」

  穆桂英使了个眼色,杨八妹会意,带着那四位送杨宗保遗体回天波府的兵卒走上殿来,叩拜仁宗后,站在了张由面前!

  穆桂英对仁宗道:「这四位壮士乃是送宗保遗体回府之人,也是陷金山一战的幸存者,他们亲身经历了那场惨烈的战役,对宗保壮烈殉国的经过最清楚。」

  说罢,穆桂英转向张由道:「张大人,你说宗保早就与西夏勾结,但一切都是你一面之词,并无他人可以佐证,连这物证密信也是漏洞百出,你说没有诬陷宗保,那你敢回答我几个问题么?」

  张由冷冷一笑道:「铁证如山,你却还要巧言诡辩,也罢,本官倒要听听你如何歪曲事实!」

  穆桂英面色凝重,缓缓地道:「第一,既然宗保已经决定投敌,为何不将二十万大军一起带到西夏,反而要由你统兵,前去佯攻长城岭呢?率全军投敌,功劳岂不是更大么,为何还要舍本求末呢?」

  张由一愣,回道:「那是因为杨宗保自知无法说服所有将士投降,毕竟将士都是心系国家的大宋子民,不像杨宗保这般寡廉鲜耻背祖忘宗,他们就算被挟持到西夏也不会真正臣服,所以杨宗保才只带了本部亲信投敌!」

  穆桂英怒视着张由道:「第二,既然宗保已与李元昊勾结,那为何李元昊还要在行动的当天夜里传递密信,而且信中说的还是那些优待和条件,按道理来说,此事不是应该早已说定的么?」

  张由不由自主地看了庞太师一眼,回道:「可能是杨宗保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再提出新的条件,李元昊经过考虑之后,最终答应了这些条件,所以才派人送密信过来,以催促杨宗保投靠。」

  穆桂英愤然一笑道:「如此说来,这都是你的猜测了!那我再问你,既然你已经察觉宗保投敌之事,为何没有急报朝廷,而是先斩后奏,等到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后方才返京?为何你抓到的只是西夏派来的奸细,按理来说,宗保既然决定当夜行动,难道不应该派人通知李元昊么?况且照你的猜测,宗保既然提了新的条件,在没有收到李元昊的答复之前,他又怎会轻举妄动呢?分明是你搬弄是非,混淆黑白,陷害宗保,你知道宗保和王总兵皆已殉国,死无对证,所以捏造事实,凭着一封不知来路的密信,就想定宗保的死罪,真是岂有此理!」

  张由被穆桂英一番义正言辞的质问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只得再次用眼神向庞太师求救!

  庞太师老奸巨猾,立刻出言打断道:「张监军,公道自在人心,你不必害怕,也不要有任何顾虑,尽管将事情原委仔仔细细地说来,在圣上在,没人敢对你不利!」

  其实张由早跟庞太师商量过如何应对,只是在穆桂英的气势下有些胆怯,听得庞太师之言后,张由又有了底气,立刻反驳道:「边关离汴京何止千里,当时事发突然,发急报如何来得及?况且本官并不知道军营里哪些是杨宗保的心腹,怎敢贸然发报?若是打草惊蛇,惊动了杨宗保,本官哪有命在?」

  说罢,张由强装出痛苦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倒在大殿上,连连磕头道:「陛下,微臣虽是文人,但却也有铮铮铁骨,当此之时,也曾想过以死相拼!但若是当时微臣只凭一时意气鲁莽行事的话,我大宋二十万将士岂不是无人率领,任由西夏屠戮?又有何人能揭穿杨宗保假装殉国实则投敌的卑鄙行径?陛下,微臣忍辱负重,为国尽忠,率领将士拼死抵御西夏进犯,力保大营不失,此事全体将士都有目共睹,如今却被逆贼杨宗保之妻穆桂英如此刁难诬陷,还请陛下为微臣做主!」

  仁宗道:「张爱卿快快平身!朕素知你之忠心,此次边关剧变,幸得你冷静行事,力保大营不失,我大宋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程度,否则全线溃败,后果不堪设想,况且你身为文官,却能身先士卒,站在第一线督促将士守卫,勇气可嘉,虽古之良臣莫能及也!张爱卿,你且好好养伤,朕会明辨是非,等此事了结后,再对你论功行赏!」

  穆桂英见仁宗明显偏袒于张由,内心愈加愤恨着急,愤而转身,对那四位幸存的兵卒单膝下拜,恳求道:「四位壮士,你们跟着宗保出生入死,对事情经过最为清楚,还请四位将事情经过详细道来,揭穿张由的谎言,还宗保一个清白!

  穆桂英向四位壮士行礼了!」

  那四位兵卒皆是跟随杨宗保已久的亲信兵卒,见张由如此诬蔑杨宗保,个个都被气得目眦欲裂,若不是身在朝堂之上,当着皇帝之面,不说斥骂张由,只怕乱刀分尸都做得出来。

  听得穆桂英此言,四人忙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地道:「夫人快快请起!我等皆是杨元帅之部下,跟随杨元帅已有多年,此事不仅事关杨元帅之清名,也是我等份内之事,若是由得那些奸贼颠倒黑白,血口喷人,诬蔑杨元帅,只怕战死的八千将士也死不瞑目!」

  穆桂英起身,一一抱拳道:「桂英在此谢过四位壮士,宗保之清白,就全靠四位了!」

  四人重重地点了点头,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都急于要与张由争个是非黑白。

  一时间垂拱殿内尽是争吵之声,仁宗面色愈加阴沉,若不是答应穆桂英在先,只怕仁宗立刻就会下令将四人拖出去斩首。

  庞太师和张由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充满了奸计得逞的得意。

  眼看局面快要失控,穆桂英再次下拜,跪倒在四位兵卒面前,惊得四人立马噤声,回身去搀扶穆桂英,口里道:「夫人,你这是为何?」

  穆桂英站起身来,眼含热泪道:「四位壮士,事关宗保之清白,天波府杨家之名声,各位千万不可冲动,免得中了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圈套。为了避免一桩千古奇冤的发生,桂英恳请各位稍安勿躁,只需据理力争,将事实原原本本地讲出来,找出张由诬蔑宗保的证据即可。依桂英愚见,为免人多口杂,四位还是推举一位口才较好的出来与张由对质比较妥当,其余三位在一旁提醒和补充,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四人皆是入行伍多年的老兵,上战场的经验不用说,但几乎都是大字不识的粗汉,口才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经过短暂的商量后,四人推举其中年纪最长的名为韩仑的兵卒出面与张由对质,这个韩仑是四人中唯一识字的,跟随杨宗保最久,在军中任百夫长,口才虽算不上好,但也算口齿流利,表达清晰。

  韩仑仔仔细细地思考了一番,下跪对仁宗道:「启禀陛下,事实并非张由所说的那样!

  那一夜,我等四人还有五千将士在杨元帅的率领下深入敌阵,从陷金山发动奇袭,谁知敌军早有防备,待我等爬到半山腰,不上不下之时,突然射下火箭,让我军损失惨重。

  杨元帅和王总兵当机立断,立刻率领我等突围,经过许久的激战,杨元帅、王总兵以及我等十几人终于冲出了重围,来到了山下。

  那时已经天亮,我们不敢停歇,跟着杨元帅往山谷外冲去,想与杨元帅事先安排好接应的三千将士会合。

  万万没想到,西夏贼子早已将去路挡住,而且还扬言说接应的三千将士也遭了他们的毒手!当此之时,我等只剩下十余人跟随杨元帅和王总兵,且都是身负重伤,但杨元帅却宁死不降,率领我等反复冲杀,直至壮烈殉国!

  早在陷金山山腰被伏击时,杨元帅和王总兵就意识到事有蹊跷,杨元帅行事如此机密,前有佯攻,后有接应,西夏人却处处设防,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军中有奸细,将我们的行踪全部透露给了敌军!

  后来我们背着杨元帅的遗体回到大营时,才发现张由根本就没有率兵前去长城岭下佯攻,见到杨元帅的遗体,张由也没有任何意外,显然一切尽在他的意料之中!那时我等才明白,监军张由就是那个里通西夏的内奸,是他将杨元帅夜袭陷金山的消息通报给了西夏,是他害死了杨元帅和王总兵,还有整整八千将士!

  我们为了避免受到张由的毒害,不敢在军中多做停留,悄悄离开了大营,日夜兼程地将杨元帅的遗体送回了天波府,这便是整个事情的全部经过!

  圣上明鉴!张由这奸贼丧尽天良,害死了杨元帅,却在圣上面前颠倒是非,恶人先告状,将功劳占为己有,栽赃嫁祸给杨元帅,我等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揭发张由奸贼的丑恶面目,替杨元帅申冤!」

  仁宗听罢,阴沉的表情缓和了一些,目光犹疑地看向了张由。

  张由挣扎着站起来,故意站立不稳而摔倒在地,挣扎着道:「启禀陛下,此人乃是杨宗保的亲信,说话自然会偏向杨宗保!

  试想一下,若是微臣与西夏勾结,其目的无非是贪慕荣华富贵,既然如此,微臣为何不直接将大营奉上,还要拼死守卫,以至于身负重伤?为何还要回到汴梁,不留在西夏享受高官厚禄?

  微臣之所以没有率兵前去长城岭下佯攻,正是看破了杨宗保与西夏贼子的诡计,故意埋伏在半途,等到西夏贼子进攻大营时突然杀出,这才杀了西夏贼子一个措手不及,力保大营不失,这一点,军中所有将领和兵卒都可以作证!杨宗保如今早已在西夏享受荣华富贵,所谓殉国,只是他一手策划的好戏罢了!」

  韩仑听罢,怒目圆睁道:「张由,你胡说八道!杨元帅的遗体就在天波府内,岂容你信口雌黄!」

  张由冷笑一声道:「这正是杨宗保狡诈之处!杨宗保投敌求荣,又害怕圣上怪罪,牵连杨家上下,于是设计了这一出苦肉计,让这四个亲信带着伪造的遗体和所谓的遗物回到天波府!

  如此一来,圣上不仅不会追究杨宗保通敌叛国之罪,还会对他以及杨家大加封赏,这四个人也会因为护送遗体有功而受到赏赐,杨宗保便能改名换姓,在西夏尽情享受荣华富贵,而且还为杨家增添了一个壮烈殉国的美名,逃脱一切罪责,真是一条奸计呀!」

  不等韩仑反应过来,张由便厉声叱问道:「叛贼,本官问你,既然你们跟随杨宗保陷入了重围,五千将士加三千接应全军覆没,为何独独你们四人能逃出来,难道你们肋生双翼,飞出了重围么?」

  韩仑一急,实话实说道:「那是西夏敌将尊敬杨元帅宁死不屈,让我们将杨元帅的遗体带回安葬,所以我们才得以生还!」

  张由见韩仑果然口不择言,立刻抓住话柄加以攻击,哧哧冷笑道:「送回遗体?表示尊敬?

  既然如此,那敌将为何不亲自将遗体送回,还要对你们网开一面?如此一来,岂不是显得他更加尊敬杨宗保么?

  至于遗体,仿造起来并非难事,只需找一个与杨宗保身材相若之人即可,反正都是无头尸,谁又知道是真是假呢?」

  韩仑一时语塞,另三位兵卒急火攻心,一齐怒骂张由,但他们皆是粗人,出口之言尽是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并没有找到证据反驳!

  仁宗拍案大怒道:「够了!若不是张爱卿据理力争,朕差点就相信了你们的谎言!你等叛贼,跟随叛贼之首杨宗保投敌求荣,如今还巧言令色,在朕面前搬弄是非,诬陷忠良,简直罪无可恕!来人!将这四个通敌叛国的逆贼拉出去,斩首示众!」

  穆桂英、佘太君并天波府众人有口难辩,只得齐齐跪下,替四位兵卒求情,请仁宗息怒。

  八贤王上前道:「陛下息怒,依微臣愚见,此事尚有诸多疑点,若是杀了这四个兵卒,只怕杨宗保叛国之事就死无对证了,还请陛下三思,收回成命!」

  庞太师深谙仁宗心思,知他毫无主见,容易被说动,于是上前,添油加醋地道:「陛下,杨宗保通敌叛国,伪造尸体,瞒骗陛下,罪证确凿,这四个叛贼皆是杨宗保的同党,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臣以为斩首尚且算是轻饶,按我大宋刑律,叛国通敌者理应受千刀万剐之刑!此外,佘太君、穆桂英等自恃功高,撕毁圣旨,藐视圣意,公然闯殿,冒犯天颜,并且试图包庇叛国贼杨宗保,理应数罪并罚,从重处罚!请陛下速做决断,不可姑息!」

  仁宗听罢,挥了挥手道:「太师所言极是!如今罪证确凿,还有何冤屈可言!

  似此等叛国求荣之贼,若不千刀万剐,难消万民之怒,难平朕心头之恨!若有再替这四位叛国贼或是杨宗保求情者,便是与其同罪,定斩不饶!来人,将这四个叛国贼拉出去,千刀万剐!」

  圣旨一下,殿内的卫士立刻上前,两人一组,反剪住四位壮士的胳膊,往殿外拖去!

  四位壮士心有千重火,腹存万般冤,个个气得须发倒竖,目眦欲裂,但却不知该如何申冤!

  韩仑回身怒视着高高在上的仁宗,见杨家众人拜倒一地,不禁想起杨宗保殉国时的惨状,仰天长叹道:「罢了!此等昏君,多说无益!元帅,韩仑随你来了!」

  说罢,韩仑猛地挣脱卫士的双手,一个虎跃,撞在殿中的庭柱上,头盖尽碎,血流满面!

  那三位壮士均是与韩仑出生入死的兄弟,见韩仑以死抗争,胸中的怒气直冲云霄,趁着卫士发愣之际,三人一起挣脱,往韩仑的尸体奔去。

  时间仿佛定格了,仁宗呆坐在龙椅上,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庞太师和张由袖手旁观,脸色阴沉而得意,八贤王和寇准掩面长叹,杨家众人则依旧跪拜于地,齐声呼冤,连卫士也愣愣地站在一旁,无一人上前!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殿中忽然响起一声暴喝,一个高大的身影如猛兽出笼般向仁宗冲去,嘴里喊道:「昏君!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原来四位兵卒中最高大的汉子曾被韩仑搭救过,性格也最是冲动,见仁宗听信谗言,要将他们千刀万剐,逼死了韩仑,于是趁大家惊诧之际,猛地回身冲向了仁宗,其势之快,如离弦之箭,力道之猛,堪比千斤重锤!

  「壮士,快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一声疾呼,一个高挑靓丽的身影如脱兔般窜起,闪电似的紧跟着壮汉冲了上去,眼看着壮汉那碗口大的拳头快要击中呆若木鸡的仁宗面部,一只白皙的玉手却从斜刺里伸了过来,春葱般的玉指迅疾无比地点在了壮汉的手腕上,这一点如同蜻蜓点水,看似软弱无力,与那力道十足的一拳相比有如螳臂当车,事实上,这一点也并没有完全阻止壮汉那势如千钧的一拳,但却妙到颠毫地让拳头往右偏离了一寸!

  只听得「轰隆」的一声,仁宗所坐的花梨木龙椅之椅背瞬间开了个斗大的窟窿,残渣木屑掉落一地!

  仁宗见那拳头正朝着他面门而来,吓得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只觉一阵劲风从面目拂过,刮得他脸颊生疼,那一声巨响就在他耳侧,仿佛身边降下一道天雷!

  仁宗心惊肉跳,半天不敢睁眼,更不敢回头,恍惚间只觉自己进入了九幽黄泉,而那一声巨响正是阴间的丧钟鸣声!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八贤王、寇准、庞太师、张由、佘太君以及杨家众女将全都没有反应过来,殿内的卫士也是呆若木鸡,仁宗身旁的内侍更是被凶神恶煞的壮汉吓得腿软,倒在了一旁!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仁宗瘫软在龙椅上,壮汉怒目圆睁地站在龙椅前,但他却没能再下手,因为那个高挑靓丽的身影正好拦在仁宗与壮汉之间,不用说,此人就是穆桂英!

  「护……护驾!」

  庞太师最先清醒过来,喊了一声!

  大殿里顿时喧闹起来,一队带甲持刀的卫士听得喊声,一拥而入,将大殿内围了个水泄不通,几名身手敏捷的卫士头领已跃至龙椅前,将仁宗护得水泼不进,壮汉和穆桂英颈上霎时间便架上了几柄寒光闪闪的钢刀!

  庞太师见仁宗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抢先发令道:「把这些行刺圣上的逆贼通通拉出去,行千刀万剐之刑!」

  卫士得令,将那壮汉并另外两位兵卒锁住,强行往殿外拉。

  壮汉和另外两位幸存兵卒心知必死,厉声大骂道:「昏君!奸贼!你们不得好死!我们就算死,也要化成厉鬼来索命!」

  说罢,他们头颅一扭,就着那架在颈上的钢刀,自刎而死!

  庞太师又道:「天波府杨家不仅包庇叛国贼杨宗保,撕毁圣旨,公然抗命,而且还带着这四个逆贼行刺圣上,其罪当诛九族!来人,全部拉下去斩首!」

  寇准连忙上前,跪在惊魂未定的仁宗面前,连连磕头道:「陛下!刚才若不是穆桂英救驾及时,后果不堪设想,说明杨家众人并无行刺圣上之心,还请圣上明察!」

  仁宗失魂落魄地睁开眼,却一眼看到龙椅上那斗大的窟窿,身子瞬间软了下来,颤声道:「容……容后再议……送……送朕回宫……」

  庞太师自然不肯错过除掉杨家的大好机会,快步上前道:「陛下,杨家众人罪大恶极,万万不能姑息,还请陛下降旨,处斩杨家众人,否则圣上天威何存哪?」

  八贤王见庞太师穷追猛打,直欲除掉杨家众人而后快,也赶紧上前道:「此事非同小可,陛下万不可草率行事,以免错杀无辜,恳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仁宗在两名内侍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来,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殿前跪倒一地的杨家众女,挥挥手道:「全……全部押入天牢,择日斩首示众,不得……不得有违!」

  庞太师见状,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命令卫士道:「圣上有旨,天波府杨家犯上作乱,公然抗旨,穷凶极恶,意图行刺圣上,实乃罪大恶极,全家大小,无论老幼,全部打入天牢,择日斩首示众!」

  佘太君、穆桂英并杨家众女听得仁宗之言,再三叩首哀求道:「臣等冤枉,求圣上明察,求圣上开恩!」

  八贤王和寇准也再次上前,为杨家求情。

  仁宗心慌气短,全身早被冷汗湿透,只想离开这让他失魂落魄的垂拱殿,至于那身后的一片哀求之声,他此时哪能听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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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仁宗躺在宽大舒适的龙床之上,头枕在一位美人丰满圆润的大腿上,口里喃喃地道:「爱妃,今日真是惊险万分,朕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差一点就见不着爱妃你了。」

  美人正是庞太师之女,仁宗最宠爱的贵妃庞金花,她生得花容月貌,一身肌肤细腻白皙,滑如凝脂,吹弹可破,饱满的乳峰高耸入云,细细的柳腰不堪一握,纤长的玉腿圆润笔直,可谓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嫌瘦,最诱人的是那一双勾魂夺魄的媚眼,似乎蕴藏着满湖秋水,一颦一笑之间无不牵动着男人的心神。

  庞贵妃还未开口,内侍便上前禀报道:「启禀圣上,八贤王与宰相寇准已在宫外等了七个时辰了,非说要面见圣上,您看……」

  仁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不见不见!一定是来为杨家求情的!若不是杨家,朕怎会遇险,即便她们不是成心,但此事的确是因她们而起,罪责难逃,不杀不足以平朕心头之恨!」

  庞贵妃温柔地抚摸着仁宗的面颊,柔声道:「圣上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为这些人生气可犯不着。」

  仁宗看了看庞贵妃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怒气未消地道:「朕怎能不生气,杨宗保叛国投敌,却还要伪造殉国的假象来欺瞒朕,杨家这些妇道人家,自恃功高,居然不把朕放在眼里,公然抗命,还撕毁圣旨,更可恶的是,她们居然还带着刺客闯上殿来,害得朕差点被那逆贼行刺!如此罪恶滔天,八贤王和寇准却还要为她们求情,让朕怎能平心静气?」

  庞贵妃嫣然一笑道:「谁叫您是天子呢?这整个天下都是您的,让您费心的事自然就多了。臣妾是个妇人,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伺候圣上,圣上开心,臣妾也跟着开心,圣上忧愁,臣妾更加忧愁,这后宫本来就是圣上歇息之地,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圣上在处理国家大事之后,能忘掉那些忧愁。圣上,您这样愁眉苦脸的,臣妾好生心疼……」

  仁宗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宠溺地道:「还是朕的爱妃体惜朕,不像外面那些人,只会给朕添麻烦,说一些让朕忧心之事!」

  庞贵妃继续为仁宗按揉着头部,话锋一转道:「依臣妾看,他们在外面站了七个时辰,一定有他们的难处,而且这事说来,臣妾也觉得杨家众人有些可怜。」

  仁宗颇为吃惊地道:「爱妃居然也为杨家说情?那朕就好好听听爱妃的想法,杨家可怜在何处?」

  庞贵妃略微思索了一下,微笑道:「圣上回宫后,臣妾便让内侍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最初臣妾也觉得杨家众人罪无可恕,但设身处地为她们考虑后,却觉得情有可原。

  臣妾觉得此事事发太过突然了,且不论杨宗保投敌与否,但有一点臣妾可以肯定,那就是杨家众人绝不知道其中内情。

  当杨宗保的遗体被送回天波府时,杨家众人必定悲痛欲绝,而圣上先下旨封赏慰问,却又在第二天收回成命,杨家众人先遭失去亲人之痛,又稀里糊涂地失去了封赏,这才群情激愤,做出冒犯天颜之事,说起来也算人之常情。

  至于她们闯殿,目的是为了面见圣上,了解事情原委,在知道杨宗保通敌叛国之事后,才让那几个逆贼上殿与张由理论,行事还算有礼有节。

  那几个逆贼包藏祸心,意图刺杀圣上时,也正是杨宗保之妻穆桂英及时救驾,就这一点也足以说明杨家众人并无冒犯和行刺圣上之意。

  纵观此事来龙去脉,杨家众人一直被蒙在鼓里,她们纯粹是为了查明事情真相,求圣上给她们个说法,事出有因,其情可悯,所以臣妾才会斗胆出言,替杨家众人求情。」

  仁宗沉思片刻,凝视着庞贵妃的剪水双瞳道:「爱妃,朕真的有点捉摸不透你了。按理来说,你父与杨家素有嫌隙,你身为女儿,不帮父亲便罢了,为何反而帮杨家说话呢?」

  庞贵妃微笑着摇摇头道:「圣上说笑了,虽然臣妾之父与天波府杨家有些过节,但只是小误会,不论臣妾之父,还是杨家,都是大宋的子民,圣上的臣子,都一样尽忠职守,一样为大宋效命,并非世人所讹传的那般势同水火。

  况且臣妾身在宫中,一心只想着伺候好圣上,那些国家大事臣妾根本管不了,也不敢管。

  臣妾之所以替杨家求情,主要是怜惜杨家那一群孤儿寡母,杨延昭孝期刚过,杨家又失去了家中的顶梁柱,如今杨家除了还未成年的杨文广,就再无一个男丁了。臣妾也是女人,自然疼惜女人之苦,因此斗胆多说了几句,望圣上宽恕。」

  仁宗性格温和软弱,虽无甚主见,但却并不是个不通清理的昏君与暴君。

  在听到杨宗保通敌叛国的消息后,仁宗虽然愤怒,但念及杨家历代为大宋出生入死,劳苦功高,所以只是收回牌匾,并未对杨家众人降罪,后来也是因为被行刺之事,惊慌愤怒下失去理智,所以才下令将杨家众人押入天牢,择日处斩。

  回宫后,仁宗自觉处斩杨家全府太过严厉,但却碍于颜面,不肯见八贤王与寇准,此时听得庞贵妃一番劝慰和疏导,仁宗也觉得这一大家子孤儿寡母有些可怜。

  沉默半晌后,只听得仁宗渭然长叹道:「罢了,看在杨家为大宋江山立下许多功勋的份上,姑且饶她们一命吧!让八贤王与寇准进来吧!」

  不多时,八贤王和寇准便来至寝宫,双双下拜,口称万岁,见庞贵妃也在一旁,两人对望一眼,心中不禁又添一分忐忑。

  未及二人开口,仁宗抢先道:「你二人之来意,朕心知肚明!杨家众人公然抗旨,藐视皇威,悍然闯殿,咆哮朝堂,且有包庇逆贼杨宗保之心,甚至还带着逆贼,意图行刺朕!此等罪状,皆乃抄家灭族之罪,无可饶恕!」

  八贤王与寇准听罢,汗流满面,心里暗道杨家休矣,正欲开口争辩,仁宗却一扬手,示意他们噤声,两人怕惹怒仁宗,只得伏地不起,垂首聆听。

  仁宗瞥了庞贵妃一眼,继续道:「虽然杨家犯下诸多罪状,但念在杨家世代为大宋效忠,满门忠烈皆是为国捐躯的份上,朕可以网开一面,饶杨家众人不死!」

  此言一出,八贤王与寇准心中巨石瞬间落了地,齐声叩拜道:「陛下圣明!

  天恩浩荡!」

  仁宗目视着八贤王与寇准道:「朕虽仁慈,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杨家众人屡犯国法,若不惩处,难以服众,死罪虽免,但活罪难逃!从今日起,革除杨家所有功名爵禄,全府上下皆贬为庶人,责令三日内搬离天波府,不得有误,你二人素来跟杨家交厚,此事就交给你二人去办吧!」

  八贤王与寇准对视一眼,心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保住杨家众人的性命,终有一日能够替杨宗保沉冤昭雪,于是再次下拜谢恩。

  仁宗说完,站起身来,牵着庞贵妃的手道:「此次朕对杨家网开一面,除了念及杨家旧日功劳,也是看在庞贵妃为杨家求情的份上。庞贵妃不计前嫌为杨家求情,可见她胸怀之宽广,也足以证明杨家与庞家并无嫌隙,今后休要在朕面前提起以前那些不合的传闻,你二人可明白?」

  八贤王和寇准吃惊不小,一时间不明白庞贵妃此举的用意,迟疑了一下异口同声地道:「娘娘仁慈,微臣替杨家谢过了,微臣定会将娘娘的心意转达给杨家众人。」

  庞贵妃嫣然一笑道:「二位大人言重了,本宫只是看在杨家满门忠烈的份上,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主要还是圣上仁慈,皇恩浩荡,不想因此事让杨家绝后,本宫人微言轻,所起的作用微乎其微,不提也罢。」

  仁宗温柔地看着庞贵妃,微笑道:「爱妃不仅温柔贤惠,心地仁慈,而且谦虚谨慎,施恩不忘报,虽古之奇女子莫能及也!朕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今夜定要好好奖赏你。」

  说罢,仁宗拥着庞贵妃,缓步走进了珠帘后,八贤王和寇准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识趣地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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