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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秘(01-100+139) - 7,2

[db:作者] 2025-07-12 09:46 5hhhhh 7290 ℃

  世荣从未见可卿如此淫过,也是动情至极,唤道:「小妖精儿。」

  一口含了美人的玉指,用舌卷着细细咂吮。

  可卿美眸蓦地翻白,娇哼道:「你害人又……」

  话再说不下去,身子已如打摆子似地急抖起来,玉宫深处的那粒丰腴肉头一阵乱颤乱跳,猛地吐出数股浓浓稠稠的花浆来。

  世荣被她那极为麻人的浆液流得骨头根根发酥,低头望着自已的巨龟头顶在她那腹内那团红肉上,将之陷成凹状,只觉喷射的欲望再也按捺不住,遂散了那锁精的玄功,龟头狠狠挑了挑那抵住的最嫩之物,刹那间通体涌起了一股极度的畅美,闷哼一声,早已沸腾的浆汁便一滴滴的从马眼疾射而出。

  可卿四肢缠死男人,娇躯时绷时舒,肝脏皆颤,「咿咿呀呀」地娇啼不住,口内含糊不清,世荣一边插住她狠射,一边俯首将耳凑近她嘴边,只隐约听得一句,似道:「这回真要死掉了。」

  北静王此刻已臻忘乎所以之境,仍不依不饶地刺着玉人的娇嫩花心,美不可言地激射了好一阵,终于渐渐竭止,却觉可卿的精浆仍一股股止不住地浇在玉茎上,只是比先前的稀薄了许多,似有那脱阴之兆,心中一惊,再不敢丝毫贪恋,慌得把龟头离了花心,手上运功连点妇人身上数穴,又对着她的嘴儿不停渡气。

  忙了好一阵,方觉可卿缓过气来,但见她云发散落,美目迷离,容颜惨淡,脸蛋便似瘦了一圈,瞧得世荣心中大痛,轻抚其发,暗暗叹息。

  可卿迷糊道:「荣郎,我又活过来了吗?你怎么在叹气?」

  北静王她温柔道:「你只想令我快活,身子却是大亏了。」

  可卿无力笑笑,轻语道:「能令荣郎快活,人家便会更快活哩,身子亏点,又算什么呢……」

  忽想起自已这残花败柳之躯,不由叹声接道:「人生一世,不过白驹过隙,能欢乐一刻便是赚了一刻,卿卿心甘情愿。」

  世荣抱着她又是一阵蜜吻,不知如何才能更痛爱这个女人。

  可卿心里甜丝丝的,回过神来,记得肛内那颗宝石,只觉仍是紧紧地塞于深处,当下着急起来,搂着男人的手臂慌道:「那……那颗宝贝怎么还不能弄出来呢?」

  世荣只是抱着她抚慰,笑道:「你只管放心地歇一歇,天亮前定帮你拿出来。」

  可卿困倦之极,便躺于男人怀内昏昏欲睡,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谁知过没多久,她阴内、股腔的充血消退,那颗「映花琳琅」便渐渐降下,稍一用力,终从肛内滑脱而出,哪里需要男人从前面顶出来的。

  可卿只觉一阵内急,慌忙去屋角的马桶上坐了好一会,羞不可奈的回到榻上,玉手拧了男人的耳朵,娇嗔道:「小淫贼,你可折腾得我好哩。」

  这会儿她已跟世荣亲密无间,嘴里终说出了那个「淫」字。

  世荣吻着她那粉晕香腮,笑道:「本王大闹都中三月,哄动天下,岂止小淫贼矣?」

  可卿一听,心头突然泛起一丝不快,蹙眉道:「果然是潇洒风流,只不知还有多少女子能得王爷的宠幸?」

  世荣瞧瞧妇人,见她俏脸含煞,便笑道:「莫非娘子摔了醋坛子,怎么屋子里酸溜溜的?」

  可卿性本娓婉温良,是以凤姐才常笑她好脾气,说连那下人也纵坏了,此际却有一股恼意不可遏制地直冲胸臆,索性道:「妾身不过是王爷所猎获的一只玩物,怎敢吃醋!」

  世荣见她越发认真,不敢轻慢,心念电转,忙肃容道:「实非我贪花恋色,只因有件难以启齿的苦衷。」

  可卿仰首凝望着他,问道:「什么苦衷?可肯告诉卿卿?」

  北静王沉思道:「我于数年前出使南疆时,不知怎么忽得了一种怪疾,每逢月亏之时,便头痛欲裂,请过许多名医高人诊治,也无法痊愈,后来回到都中,煎熬经年,实在是苦不堪言,直至数月前才遇见一个从吐番来的大喇嘛,识得我所患的这种怪疾,便传我一道奇方,其中的药信子便需女人的阴精,所以我只好大闹了都中一回。」

  他言中真假渗半,说得毫无停滞。

  可卿爱他,闻言心中已信了大半,那满腔醋意霎间消逝无踪,关切道:「但你府中姬妾丫鬟无数,怎需冒险去外边偷香猎艳呢?若被朝庭发觉,岂非断送了前程。」

  世荣道:「娘子不知,那喇嘛密传的奇方中,所需的女人阴精,并非寻常,只有出自体质纯阴之人方能有效,然而这种女子万中无一,我府中所有姬妾奴婢也无一如此,所以只好四下寻找了,唉,却害苦了不少无辜女子。」

  可卿焦急道:「那你如今可找到了么?」

  世荣盯着她,半响方道:「找到了。」

  可卿又问:「那么试了可有效么?那喇嘛传授的奇方可是真的?」

  世荣点点头道:「千真万确,我与那女子交欢后,已有半月不再头痛了。」

  可卿舒了一口气,道:「那你可把那女子收为姬妾呀,以你北静王爷爵位之尊贵,应该没什么难题吧?」

  世荣垂首叹息,停了好一会道:「我虽日夜挂念着那女子,但她已为人妇,夫君是朝庭钦点的黉门监生,公公更是世袭三品爵,官拜威烈将军之职,你教我如何是好?」

  可卿心头大震,霎已明白他所说的那个女子正是自已,屏息静气地哑忍了半天,终泫然掉下泪来,慌得世荣忙与她揩拭。

  可卿投入男人怀中,埋首咽泣道:「妾身已是残花败柳,只恨与君相遇太晚,今生绝无那相守之望,但若真的能对医治荣郎的病有点好处,卿卿甘愿馀尽贱躯,如今那人已是夜夜不归,你若是头痛了,便来找我吧。」

  她停了停,粉脸轻磨男人胸膛,幽幽接道:「若不头痛时,只是想人家了,也要来找我。」

  北静王抱着她,刹那间真动了欲将她收于身畔之心,胸中险恶之念丛生,只想就此祸害了贾蓉,试探道:「那喇嘛还说『如果寻找到那样的女子,最好能收为妻妾,保正其阴元纯净,方能根治此病。』」他此话又是虚实相渗,虚的只因妒忌贾蓉,实的却是可卿若保持阴元纯净,便会对他修炼那「月华精要」的最后一重天有莫大的好处。

  可卿听了他的话,半响无声,良久方烫着脸道:「若能长侍荣郎之畔,卿卿当然千万个心甘情愿,只是今生已无此福分……但请荣郎放心,自那天从你府中回来,那人已不再碰我,若是日后他想了,我也绝不让他近我的身子。」

  世荣大喜,心中暗暗感激,越发坚定了那独占娇花之念。

  两人缠绵许久,更声又传,北静王世荣起身欲去。可卿也害怕有丫鬟睡醒忽然进来,不敢再留他,便帮男人整鬓理裳,又为他戴上那只丑恶的独角鬼面具,难免又是一番难舍难分千叮万嘱。

  世荣吻了吻玉人,柔声许诺道:「卿卿放心,我定会常来瞧你的。」

  推开窗子,飞身逝去。

  可卿呆呆地望着窗子,现在还陪伴着她的,又只余那数根瘦竹,一轮白月了。

           ************

  「顺丰楼」离「荣国府」并不远,宝玉同凌采容两人也不坐车,悠悠地信步而行,不一会儿,已到了「宁国府」的外围。

  两人沿着粉墙迤逦而行,凌采容见那围墙内的屋脊假山被月光洒得一片银色,耳中偶闻夏虫的清鸣,鼻中嗅到不知名花草散发出来的芬芳,只觉神清气爽,问宝玉道:「这边的府第也是你家的吗?房子可真多呀。」

  宝玉道:「这边是『宁国府』,也是我家宗族一脉,家里唤我们那边为『西府』,这边叫做『东府』。」

  凌采容脸露一丝羡慕,道:「你们家族可真大呀,那兄弟姐妹一定很多吧?

  唉……「宝玉听她叹息,转首问道:」

  怎么了?「凌采容暗淡道:」我却只是独自一个,从小就跟着师父,至今连父母在哪儿都不知道。「宝玉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勾起满怀心事:」我的兄弟姐妹虽多,但再过不几年,只怕也得散了……「

  不知怎么竟想到黛玉身上,心中一阵黯然,又见身边的凌采容神情落寞非常,心头霎泛起无边怜意,忽一阵冲动道:「不如我们俩今晚认做姐弟,这样你便有一个亲人了,以后我叫你姐姐,你就叫我弟弟岂好?」

  凌采容望望宝玉,怔了半响,突然「哧」地一笑,道:「这可不行,我们才认识多久,哪有随随便便就认了亲戚的,不定谁吃亏了呢,不过你这弟弟我这姐姐还是可以先叫的。」

  宝玉也笑了起来,道:「那此事暂缓再议,等什么时候你觉得不吃亏了,我们再认做亲戚好了。」

  凌采容笑盈盈地点点头,仍望着宝玉,只觉他那眉目鼻口皆十分顺眼,待到宝玉也怔怔地望过来,忽省自已瞧得太久,暗骂失态,慌忙把头转向别外,脸上已是一片微热。

  时下正值初夏,夜里的凉风偶尔迎面拂来,吹得人薰薰欲醉。凌采容刚才吃得口滑,多喝了几杯「梨花白」此际有了三分酒,背负着双手,两只脚儿却扬情恣意地交叉而行,仰着头道:「这样的天气,还真有点似岭南哩。」

  宝玉道:「岭南可好玩么?」

  凌采容道:「岭南虽远不如都中这般繁华,在你们中原人眼里不过是块荒蛮之地,但那里却有你们这儿没有的青山碧水,珍植灵兽,在我看来,可比你们都中要好多了。」

  宝玉一听,便来了兴致,缠着要她说些岭南的趣事。

  凌采容也被宝玉勾起了那思乡情绪,便与他边走边说,一时竟不觉得困了。

  两人越行越慢,忽见前边粉墙拐弯处,有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蜿蜒转出,溪中流水缓缓轻淌,于月下泛着银色的流彩,正是「会芳园」里那股活水的引源,凌采容轻声欢叫一声,转首道:「宝玉,你困不困?」

  没等他答,手指着溪边一块大石头接道:「这儿景色真美,我们坐一会好么?」

  宝玉正听她说得津津有味,又兼月色怡人佳人在畔,欢喜都来不及呢,立时悦声应道:「不困不困,我们就在这儿边听水声边说话,坐到天亮才好呢。」

  凉风送爽,云移月行,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三更未,两人聊得十分投契,竟皆未有回去之意。

  凌采容说着说着,睡虫又生,眼神乱晃起来,螓首几靠到宝玉肩上,迷糊道:「知道这会儿姐姐最想吃什么吗?你吃过荔枝么?就是你们中原那杨贵妃也馋嘴的『妃子笑』呀,肉如凝脂,甘软滑脆,清甜爽口……哎呀!要是现在还在岭南就好了。」

  若在平时,宝玉早就乱了,此刻却是神出望外,恨不得能立时生出翅膀飞到岭南去瞧一瞧,不由道:「久闻其名,却还从来没吃过呢,真是羡煞人,不知何时,我才能到你们岭南尝一尝哩。」

  凌采容蓦地惊觉,振作地坐直身子,为掩饰害羞,抬手轻拂了从墙头垂过来的一枝嫩柳,笑道:「在都中你且做个主人,好好地款待我,等将来你去岭南的时候呢,姐姐也做东道,带你到处玩儿。」

  宝玉想到自已岂能有那出远门之日,顿时滋生满怀惆怅,闷闷地无以排遣,不由叹息了一声,抬头朝天而望,但见那夜空蓝碧透澄,月亮分外皎洁,忽地目瞪口呆。

  凌采容见了他那副神情,心中讶异,也顺着他的目光仰首望去,只见一个白衣人正无声无息地凌空掠过,身子恰好位于圆月之前,那景象异样的华丽与诡秘。

  凌采容脱口讶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的轻功!」

  凝目细瞧,见那人脸上赫然带着只流蓝淌绿的独角鬼面具,心中立时想起那个把都中闹得沸沸扬扬的采花大盗来,心头一热,肚子里的「梨花白」都涌了上来,娇叱一声:「采花小贼,给我留下!」

  身子已拔地而起,足尖在墙头上点了一下借力,凝掌结成刀状,凌空追去。

  第二十八回:月下遇邪

  原来那凌月而过的鬼面白衣人正是北静王世荣,他心满意足的从秦可卿香阁中出来,一时恣情惬意,便施展那足以傲视武林的轻功高飞高走,若非宝玉刚巧抬头望天,又被月亮衬出身影,谁能发觉到他。听得后边有人斥叱,回首望去,却见一个少女飞身追来,竟是霓裳华丽身段窈窕,心中一动,便如隼旋空,身法优美地落到一棵大树的枝梢上立住。

  凌采容没料到那人竟敢停下来等她,心中微微一怔,喝问道:「你可是那个大闹都中的采花小贼?」

  她见对方悠悠然然地立在一根极细枝梢之上,量自已绝办不到,便落在对面的围墙头上,脸上微微一热,暗觉已输了一着。

  北静王凭着皎洁的月色望去,见其不过十七、八岁模样,容颜俏丽非常,想起方才可卿也叫他「小淫贼」不由微笑道:「没错,我便是那个采花小贼了,你想捉我么?」

  凌采容心中再无疑问,寒了脸叱道:「你作恶多端,我……我……」

  北静王笑笑替她接下去道:「你要替天行道是么?」

  凌采容足上一顿,已腾空而起,一掌凌利地斜切过去,口中道:「姑奶奶最讨厌这种小贼,今天可饶不了你!」

  北静王待她掌尖切离面前不到数寸,方把身形一展,霎已轻轻松松地避过,凌采容心中早料到不会一击得手,便将准备的后着跟着使出,另一掌从腹下转出追击敌人胸口,捷迅而隐蔽,正是「碧波掌」中的精妙一式「潜流暗涌」世荣「咦」了一声,道:「『碧波掌』?你是『百宝门』门人?」

  不知怎么躲闪,便又令凌采容的追击扑空,这回他足尖竟落在一片树叶之上,悠悠晃晃地荡着。

  凌采容攻势已老,却连对方的一角衣衫也没碰到,身子从半空坠落,忙乱中手上抓到了一条枝叉,这才荡起身子,落到一根较粗的树干分支上,样子有些狼狈,又听对方仅凭一招便说出了她的师门与武功,不禁大为惊讶。

  要知道她那师门虽然厉害,行事却十分低调,而且向来多在岭南与南疆一带活动。她这次进入中原寻找白湘芳,一路生事,数次使出「碧波掌」从无谁能认出她的武功与门派,就是刚才在酒楼上打架,那「齐天大圣」霍荣也把她的掌法错认做了「白莲幻掌」而今却被这采花盗一眼就识破了来历,当下沉声道:「你这小贼,居然认得出我的掌法门派,那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北静王笑道:「采花小贼还没享受够哩,怎么能束手就擒呢,姑娘也是为了那几万两悬红而来的么?」

  他心怀大欲,志存高远,这些年来在武林中遍布了许多眼线,什么门派的武功与动静无不了然于胸,而且数年前曾出使到南疆,还与「百宝门」有过一段不小的纠葛,怎会不识得这「碧波掌」呢。

  凌采容见他那面具下端露出的嘴巴两角微微弯翘,似露出不屑的笑容,心头恼了,叱道:「姑奶奶什么也不为,只想宰了你这无耻小贼!」

  又飞身扑上,这回用的俱是「碧波掌」中最厉害的招式,而且使得愈加狠辣。

  北静王只是在那棵大树上的枝叶间游走闪避,背负着双手欣赏着凌采容那如舞妙姿,情形如同儿戏,连衣角也没让她碰到,忽见树下又奔来一个少年,却是宝玉赶到了,张着嘴巴朝树上仰望。

  世荣对凌采容笑道:「原来姑娘身上有伤呀,小心复发起来哦,嗯,你的帮手来了,怎么还不动手呢?叫他也上来捉我吧。」

  凌采容狠攻一阵,毫无斩获,渐知自已跟对方的武功差得老远,暗道:「今晚可捉不了这个采花贼啦。」

  心浮气躁起来,想要就此作罢,却又放不下脸,这时听了对方的嘲讽,兀地内息一岔,半边身子竟酸麻了起来。

  世荣何等高手,立时瞧出她的虚实,陡然欺身近前,展臂擒拿。

  凌采容花容失色,尚能动弹的另一掌拚力阻隔,却格了个空,别说她此刻伤势复发,便是十足十的状态之下,恐怕也挡不住对方这疾如电光石火的一击,身上两处穴道霎已被拿住,连另外的半边身子也顿时萎软下来。

  世荣笑道:「姑娘身上的伤势可不轻啊,小贼且带你回去医一医吧。」

  一臂挟着凌采容,飞身离树,跃上一户人家的屋顶,又往前奔去。

  宝玉见状大惊,大叫道:「快把姐姐放下!」

  也跃上屋顶,拔足急追,他心中挂记着凌采容,只想追上那鬼面人,初时已拉下了一大段距离,后渐慢慢地调匀了气息,只觉一股股暖热的气流从胸口的那块「灵通宝玉」上传入,绵绵不断地充盈丹田,身子便轻畅起来,无数屋脊从脚下飞掠而过,竟如腾云架雾一般。

  北静王飞奔了一阵,听见后边又有人大呼小叫,回头一望,遥见那少年竟慢慢地追近来,心中大奇,虽然他此际没有全力施展轻功,但能跟得上这速度的,都中只怕也没多少个,他蓦地驻足立定,真是想停就停收发自如,宝玉却刹不住脚,手忙脚乱地直撞过去。

  世荣眉头微微一皱,适才见了他那轻功,心料其武功定然不弱,谁知却是这么不知所云地冲上来,身上起码露出了五、六处低级破绽,自已只需随随便便出一招,便能立即要了他的命。

  被挟于鬼面人腰间的凌采容惊呼一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只道宝玉就此丧命。

  宝玉「哎呀!」

  慌叫一声,眼看就要撞到那人身上,脸面凑近那人,目光无意中与对方的眼睛一接,立时呆住,心中忽的迷迷茫茫起来。

  世荣刹那间也是一呆,心头陡然生出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一时也分不清所以,本能地举臂一格,就将宝玉推了出去,却是没有下杀手。

  宝玉飞跌出去,摔落屋脊之上,几从屋顶跌下去,屁股「哗喇喇」地坐碎数片屋瓦,身上却丝毫不觉得痛,只是仍迷迷离离地望着那鬼面人的眼睛,竟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然而苦思冥想也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世荣也怔怔地望着宝玉的两眼,心间纷乱无比,其中竟似有一种惺惺相惜又若有一种誓不两立的感觉,更有一股销魂荡魄的奇异感觉弥漫心头,只是理之不清挥之不去亦说不出个所以然。

  凌采容睁开眼见宝玉似无大碍,心中有些奇怪,却顾不得想太多,急叫道:「宝玉快逃,这人武功厉害得很,你打不过他的。」

  她刚才一时逞强,只想捉住这大闹都中的采花大盗,不料反落入其魔爪,记起传言中这淫魔的所作所为,心中自是吓得要死,虽然渴盼有谁能把她救走,但又万分担心宝玉的安危,只是催他快快逃走,心中凄然忖道:「若是到时我逃不掉,便咬舌自尽罢了。」

  世荣闻言,心头大震,他曾听可卿在梦中叫过「宝玉」这两个字,当时就深深地记在心里,不想竟然又在这里听见,眼中精芒闪现,一股不可遏制的妒意陡生。

  宝玉站立起来,望着那人脸上流蓝淌绿的可怖鬼脸,怯意也随之渐生,却仍鼓起勇气对鬼面人道:「求求你,放了我姐姐吧。」

  世荣虽无法肯定这「宝玉」是不是可卿梦中轻唤的那个「宝玉」一腔妒火却是愈烧愈旺,心中险念已生,暗忖道:「即便不是那个宝玉,我杀了他却又何妨?」

  突然挟着凌采容朝宝玉飘过来,看似丝毫不快,却在眨眼间就到了宝玉跟前。

  凌采容魂飞魄散,急呼道:「宝玉小心!」

  视线已被鬼面人挥出白袖遮住,但听宝玉闷哼一声,刹那由近而远,却听鬼面人哼道:「原来也是『百宝门』下的。」

  身子又随他飘浮飞起。

  这回视线无阻,莫明其妙地看见鬼面人仍在追击宝玉,而宝玉竟然在半空中使出了一招「随波逐流」招架,尽管错漏百出,但确确实实正是「碧波掌」中的招式,难怪北静王会误认为他也是「百宝门」的人,顿时把凌采容给瞧傻了。

  世荣冷哼道:「这一招可比你姐姐差多了,去吧。」

  另一掌突如魔幻般地从侧面闪出,正正地击在宝玉的胸口之上,但见宝玉如断线风筝般地飘荡老远,跌出凌采容的视线。

  凌采容悲愤陡生,泪水霎已涌出,伤心欲绝地想道:「他又不识武功,本该是在家里享受荣华富贵的公子王孙,将来必定前程似锦的,如今却为了救我,白白地卷入江湖杀戮而死……」

  只欲立时咬舌自尽,心念电转,又打算等鬼面人欺侮她时寻机同归于尽,只求能为宝玉报仇。

  世荣击飞宝玉,心知此人必死无疑,却不知因何,心中忽生出了一种强烈无比的落寞之感,他莫明其妙地轻叹一声,臂上仍挟着凌采容,又朝前飞奔而去。

  宝玉飞去老远,从半空中跌落。原来他见鬼面人出手击来时,情急之下,忽想起在酒楼上看过凌采容的那几招「碧波掌」竟然不知不觉地使了出来,虽然错漏百出,好歹也起了点作用,消御了鬼面人几分掌力,恰巧对方又正击在他心口那只注着「一除邪崇,二疗冤疾,三知祸福」的「灵能宝玉」之上,余下的掌力几被吸收,待矣跌落到地上时,除了摔得屁股发痛之外,身上并无大碍,他心急如焚,挣爬起来,又朝鬼面人处奋起急追。

  奔过两条街巷,旁侧转角忽走来三人,此时夜已更深,路上早无别的行人,宝玉大呼小叫地急奔,立时引起他们的注意,当中一人「噫」了一声,叫道:「这位可是『荣国府』的贾公子么?」

  宝玉微略一滞,便已认出三人当中的两个,那位开口发问的,正是他曾跟贾琏一起去拜谒过的「正心武馆」馆主殷正龙,其旁的少女,便是殷正龙之女也是他心里挂记老久的殷琳了,而另一个他不认得的中年美妇,却是殷正龙之妻殷琳之母林慧嫱。原来他们一家三口应汪笑山之邀,刚赴罢那商议如何捉剿采花大盗的「诛邪宴」从东太师府里出来,不期在半路上遇见了急奔的宝玉。

  宝玉如那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足下也不停,边奔边大声叫道:「殷馆主快捉采花贼!他刚刚劫走了一个姑娘。」

  殷正龙闻言,神色一凝,身形已动,施展轻功朝着宝玉所指的方向追去,林慧嫱与殷琳母女俩也立时紧随其后,一起追敌。四人前后飞奔,宝玉速度丝毫不慢于殷正龙夫妇,倒是殷琳渐渐拉下距离。

  殷正龙夫妇惊讶地互瞧了一眼,心意相通:「原来远山并没认错人,这『荣国府』的贾公子果然会武功。」

  凌采容被那鬼面人挟在臂里飞奔,忽觉冲势猛的顿住,定神一瞧,原来前面大街上正走过来一队巡城马,当下便想放声呼叫,谁知鬼面人早有料到,按住她穴道的两根手指驭气透入,便令得她瞠目结舌,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去。

  北静王也不躲藏,只是无声无息的立在房顶上,冷冷地注视着那一队人马威风凛凛地巡过。为了捉拿他这大闹都中月余的采花大盗,这些巡城马身上竟换了战时才着的重革钉褂,平时佩带的腰挂单刀,也改成了一柄柄令人望而生畏的长柄细刃刀。他们这一队约莫四、五十人的样子,若是手中的那些长刀一齐招呼,便是武林好手,只怕也得立时多几个血窟窿。

  眼看那队巡城马就要走过,凌采容几乎绝望,心中大骂:「这帮猪头兵!怎么没一个抬头往上望的呢?难道采花大盗还会大摇大摆的在路上走不成。」

  却不替那帮大兵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个个这么一直地抬头往天上望,只怕还没走完一条街,便得全部昏倒。忽听后边一声沉喝:「采花妖孽,休走!」

  原来北静王这么一停顿,已被殷正龙一家和宝玉赶上。

  街上那队巡城马听见喝声,纷纷回头往屋顶上望来,为首一个军官已拔剑指挥众兵围上,有几个大声喝斥道:「什么人!怎么三更半夜在屋顶上?」

  世荣听背后那喝声沉稳悠长,心头微微一凛,已知来者内功必然非同小可,不理下面那些巡城马的呼喝,转过身去,见飞奔近来两男两女。

  最前边的中年男子气宇轩昂,双目炯炯有神,显然内功极为深厚,想来刚才那喝声便是自他而发;左边的一个美貌少妇,样子端庄娴慧,身形袅娜修长,着了一条水绿罗裙,速奔却是丝毫不慢。

  其后是一个年约二八的少女,生得明艳端丽,眉目间与少妇有几分相象,亦不知两人是母女还是姐妹,最惹人注目的,便是她脸上的那一对大眼睛了,灵气流溢,亮若星晨,她与前面三人拉下了一小段距离,追得粉容生晕娇喘吁吁,显然轻功较差;而右边少年公子,竟是那个刚才被他击飞的宝玉,身上好象连一点伤也没有。

  世荣不禁暗吃一惊,却不知怎么,心里反而一阵轻松舒畅起来。

  凌采容看见宝玉,几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本以为他刚才必死无疑,没想到他看起来倒跟没什么事似的,心中喜得连唤:「老天有眼。」

  同时诧异万分,不明所以,忽想起前日他受了白湘芳与自已的掌力,也是没什么大碍,只觉得这个草包公子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殷正龙率先赶到鬼面人身前,盯着他沉声道:「你便是那个大闹都中一月有余的采花盗了?」

  宝玉也叫道:「快放下我姐姐。」

  这时才赶上的殷琳望望宝玉,心中也觉奇怪:「原来这『荣国府』的公子竟是会武功的,居然有一身这么帅的轻功,那天在武馆我倒是看走了眼。」

  北静王默不出声,耳闻后边风声响起,忽地反手一拳,已迅如闪电的击在来人胸口之上。

  原来那队巡城马的统领识得纵跳功夫,欲在众手下面前露一手,抢先跃上屋顶拿人,谁知还没待看清楚对方的模样,身上便已中招,胸口如遭巨锤,「豁喇喇」地倒栽下去,也不知胸骨倒底断了几根。

  屋檐下的众兵接不住,乱成一团,有人已看清屋顶那人戴着的鬼面具,大叫道:「是那采花大盗!」

  又有人叫道:「千万别让他逃了,值几万悬红呐!」

  那些巡城马立时圈圈将房屋围住,他们不识轻功,一时上不了屋顶捉拿,便将一柄柄长六尺九寸的细刃刀纷纷朝天竖起,立时晃起一片寒欲透骨的白森森刀光。队中又有锣声鸣起,在夜里传得老远,显然是在发讯号召唤其他人来围捕。

  殷正龙淡淡道:「刚才在『诛邪宴』上,有人帮你算过,于这一月多来,已有二十九名女子的贞节毁在你手里,所造的所有邪孽,便于今夜还了吧。」

  他一拳凝起,缓缓地向鬼面人递去,仿若挥动一只重逾千斤的巨锤,正是少林「伏虎拳」的起手式「山中寻虎」世荣心中暗赞一声:「好!」

  他对当今江湖了如指掌,再瞧见这一招,便已知这人是谁了,身子微微一侧,一手兀地抓出,也似貌若平凡,迳往殷正龙的手腕袭去。

  殷正龙原出自少林,法号「无心」是「无」字辈中的佼佼者,在少林短短的十几年间,已习得少林正三十六房绝技中的六房,其中看似最平凡的一套「伏虎拳」更是给他修习得炉火纯青,另有境界,曾被罗汉堂圣僧了空赞誉:「近千年来伏虎拳第二人」他早先听说过这采花大盗一拳便打死了东太师府的一名侍卫,而那侍卫却是『华山派』的好的手,所修习的『紫霞气功』已有近二十年之功,所以丝毫不敢小觑这个采花贼,一上来,便使出了最拿手的「伏虎拳」谁知对方只是随意一闪,便化解了他的攻势,随后的反击更是恰到好处,那一爪擒来,倘若叫他拿着了,只怕便得立时筋分骨错。

  旁边的林慧嫱对丈夫的武功素来甚有信心,却见他一交手便遇险招,不禁低呼了一声,只见丈夫奋力腾挪,堪堪避过那一抓,退出几步远,心中惊疑不定:「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个这样厉害的采花盗?」

  她系出名门,却是武林六大世家中的九江林家,自小便接触过许多各路高人,识得无数武林典故,如今却看不出这采花大盗的丝毫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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