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六朝清羽记+六朝云龙吟+六朝燕歌行(全本) - 67,2

小说:六朝清羽记+六朝云龙吟+六朝燕歌行(全本) 2025-07-12 09:46 5hhhhh 9530 ℃

  程宗扬伏在匾后,小心按住伤口,不让鲜血滴下。凤凰岭一战,他好不容易杀开一条血路,冲出重围。

  从禁军口中得知太尉府设在内城,从凤凰岭的内城城墙翻过也不甚远,程宗扬顾不得赶往梵天寺,一路闯向太尉府。

  程宗扬对太尉府一无所知,但有个地方绝不会忘——白虎节堂。只要抓住高俅这个奸贼,十个李师师也能救出来,说不定还能顺手宰掉陆谦。

  程宗扬戴上头套潜入太尉府,抓了仆人逼问出白虎堂的位置,随即潜入厅中等候。

  为了避免林冲察觉,太尉府的人一直等到天黑才带林冲来到白虎堂,从侧厢入厅。

  林冲在厢房苦候,起身踱步,触摸沙盘,直到陆谦现身将他拿下的整个过程,程宗扬都历历在目。但他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息,因为他发现隐藏在暗处的不只他一个人。

  那个人的修为如何,程宗扬并不清楚。当时他刚藏到匾后,听到门响立即缩身,来不及去看,他只知道自从那个人进入白虎堂,自己没有再听到任何一丝声息,连林冲也没有察觉厅中还有人在。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影从厅上下来,慢慢走到那柄屠龙刀前。他弯下腰抚摸着刀身,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锵的一声,宝刀出鞘,紧接着一抹寒光如闪电般掠起。

  程宗扬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身前那面写着「白虎节堂」的匾额悄无声息地裂成两半,刹那间刀光及体。

  程宗扬一手按着臂上的伤口,来不及去拿怀中的珊瑚匕首,他用受伤的手臂抓住背包,不管里面是什么,一把掏出来,迎向屠龙刀锋锐无匹的刀光。

  叮的一声,无坚不摧的屠龙刀竟被他手里一个莫名其妙的破玩意儿生生挡住。

  手臂上的伤口被震得裂开,鲜血顺着手臂直淌而下。程宗扬手臂剧痛,却死死握住那个东西不放手。

  借着屠龙刀一闪而过的寒光,他发现自己手里握的是一只光秃秃的剑柄,用来挡住屠龙刀的正是护手的剑锷。

  失去剑身的剑柄显得又古又旧,上面贴着一张火红的符印,透出一丝诡秘的气息。

  鲜血浸透符印,随即又被屠龙刀的寒光冻成一层薄冰,使符印上出现一道细细的裂纹。

  眼前刀光一收,那人落在沙盘上。黑暗中,隐约能看到那人头上戴着一顶乌纱帽,两根帽翅笔直伸开,竟是一位高官。

  这家伙不会就是高太尉吧?只听说高俅是个踢球的高手,没听说他能打啊?

  程宗扬心里嘀咕着,手中的剑柄忽然发出一声犹如雷声的低鸣,仿佛寂寞多年的剑客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

  紧接着程宗扬丹田的气轮一滞,全身的真气仿佛被抽取一空。

  就在这时,那人的屠龙刀寒光重现,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程宗扬惊骇欲绝之际,剑柄上那张结冰的火红符印乍然破碎,一道电光从空荡荡的剑柄中飞出,在剑锷上腾跃变形。

  屠龙刀的寒芒已经逼到面前,程宗扬奋起最后一点余力,握住剑柄死命朝屠龙刀的刀锋劈去。

  刀剑相交,没有发出丝毫声响,然而两股无形的气流盘旋迸出,整座白虎堂彷彿为之一震。

  屠龙刀的寒光猛然一暗,无坚不摧的刀锋竟然被电光崩开一个米粒大小的缺口。

  不过程宗扬没来得及出手,就看到刀锋的缺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屠龙刀的光泽一点一点浮现出来。与此相反,剑柄上的电光却开始收敛凝固。

  犹如昙花一现的电光褪去,原本光秃秃的剑柄上多了一柄刃身。

  那道锋刃宽不过两寸,长度却将及三尺。刃身修长,顶部微微弯曲出一个弧度——程宗扬这才发现,这玩意儿根本不是剑,而是一把细长的战刀!

  与屠龙刀如冰玉般的通透不同,由电光凝成的刀锋遍布黑白交错的纹路。

  那些纹饰完全超越程宗扬知道的锻造技术,最细处比发丝还细,而且全是曲线,弧度流畅自然,没有半点生硬。细密的线条构成无数玄奥繁复的图案,一眼望去使人觉得奥妙无穷。这东西……自己虽然不是很懂,但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刀柄还没凝成刀刃的时候就能把屠龙宝刀打出缺口,眼下锋刃已成,还不一下子把屠龙刀砍成两半?

  眼看那人的屠龙刀再次袭来,程宗扬大喝一声,细长的刀身撕开空气,带着尖锐的啸声迎向屠龙刀。

  双刀相交,黑白缠绕的刀身只微微一震就被屠龙刀砍成两段。断裂的刀身飞出,随即化为无形。

  程宗扬只觉丹田剧痛,屠龙刀仿佛透体而入,将气海中旋转的气轮斩开,浑身经脉仿佛被撕裂、扭曲。

  与此同时,屠龙刀也袭上面门,冰寒的刀光劈开程宗扬的头套,几乎将他的脑袋砍成两半。

  我干!这鸟刀刚现身的时候能把屠龙刀打到下风,凝成刀刃却一把输个干净,这也太扯了吧!

  程宗扬顾不上控诉这把鸟刀的设计者是缺心眼还是太混账,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前是一顶华丽的纱帐,帐顶用珍珠攒成图案,在烛光映照下炫人眼目。

  程宗扬眯起眼睛,模模糊糊看到帐顶的图案是一群人正在蹴鞠的场景……谁这么神经病?睡觉的纱帐还镶着蹴鞠图?

  不对啊,我不是应该在白虎堂吗?

  程宗扬清醒过来,急忙去摸脑袋,手掌一硬,却是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

  「你醒了。」

  帐外传来一个声音。

  程宗扬扭头去看,只见是一个穿着绛红官袍,头戴长翅乌纱帽的高官。他背对着自己坐在椅中,面前的桌子上放着打开的背包,正在翻看里面的物品。

  程宗扬伸手一摸,自己的钢刀、匕首,包括那只剑柄都被搜缴一空,想动手只有肉搏一途。

  问题是人家的屠龙刀正放在桌旁的架子上,真打起来,恐怕不等自己爬起来,就在床上被砍成十段八段。

  那人放下从背包里翻出来的阴阳鱼,然后转过身,拂了拂衣袖。

  看到他的面容,程宗扬像见鬼一样瞪大眼睛。

  眼前这人自己见过!不但见过还一起喝过啤酒、抽过雪茄、看过鞠赛,还差点共享他的女人……

  「苏佳朴!」

  「正是。」

  程宗扬干笑道:「没想到会遇上老朋友,哈哈……」

  苏佳朴打断他,「你是从江州来的吧?」

  程宗扬硬着头皮道:「江州啊,我倒是去过。」

  「前日我去橡树瓦便有所怀疑。」

  苏佳朴低叹道:「世间除了岳帅,哪里还有人一眼就能认出啤酒和雪茄?」

  程宗扬脑中灵光一闪,「是你!是你送的情报!」

  苏佳朴微微颔首。

  心底的疑惑终于澄清,这个苏佳朴就是一直为星月湖提供情报的线人。

  绝处逢生,程宗扬长出一口气:「没想到你会在太尉府!难怪孟老大这么多年都能没弄清你的底细。哈,我还以为你是书吏呢,看这官袍,好象混得不错啊!」

  苏佳朴伸出手,淡淡道:「认识一下,鄙人姓高,高俅。」

  程宗扬张大嘴巴,表情像被雷劈过一样。

  穿着太尉冠带的高俅,看起来比橡树瓦子的苏佳朴老成许多,眼角的皱纹愈发细密,眼神却锐利至极,不再是那个独自看球的寂寞商人,而是位高权重,城府深沉的当朝太尉。

  程宗扬后来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样握住高俅的手,还用力摇了摇。

  「高太尉……从小你和高衙内就是我崇拜的偶像……我有点没清醒……为什么你会用『苏佳朴』这个名字?」

  「高某曾为东坡居士的书僮,用此化名,以示不曾忘本。」

  高俅松开手,眉峰一挑,「很意外吗?」

  「太意外了。」

  程宗扬老老实实道:「我真没想到高太尉会是……会是……这么铁杆的球迷……」

  「当年我与小孟、小艺、明信、小景他们组成的鞠队,是鞠场上的不败之师。」

  高俅叹道:「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做买卖的做买卖,当杀手的当杀手,教书的教书,卖画的卖画,我还以为今生今世都看不到星月湖的战旗。」

  程宗扬小心道:「高太尉,你和岳帅……没仇吧?」

  高俅毫不隐瞒地说道:「岳帅于我有再生之恩。第一次见面时,我还是东坡居士门下的书僮,岳帅刚刚声名鹤起,整日奉承他的不知凡几。岳帅却对我青眼有加,指点我苦练蹴鞠之术,终于让我高俅靠着一脚好球出人头地。」

  程宗扬不知道有多庆幸,见惯岳鸟人的仇家,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星月湖大营以外的人表示受过岳鸟人的恩惠,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开眼?

  「你和孟老大他们既然认识,怎么孟老大不知道你就是如今的高太尉?」

  「他们只知道我是苏佳朴。」

  高俅道:「我本名叫高枢问,靠着蹴鞠接近宋主之后,我不仅与他们断了联系,连名字也改了。嘿,差不多是二、三十年前的旧事,小孟他们未必记得那个苏佳朴,何况是如今的高俅高太尉?」

  程宗扬憋了半晌。「难道这都是岳鸟……岳帅的安排?」

  高俅点了点头。「岳帅眼光之长远,当世不做第二人想。谁能想到他声名初起之时,就料到有风波亭之变?在他的指示下,高某刻意转为军职,在军中沉浮二十年,人人都道我是靠蹴鞠得宠的幸臣,就连风波亭之变后,亲附岳帅的文武官员被尽数清洗,也没有动到高某分毫。直到星月湖大营解散、岳帅生死不明,我才依照他当初的吩咐,在明庆寺的祈福榜上留下字条,与星月湖旧部联系。」

  程宗扬佩服地说道:「孟老大他们想查一个人,恐怕宋主的私生子都能查出来,可十几年来都没弄清你是谁,太尉怎么做到的?」

  「每次都是我先放好情报,再往明庆寺的箱中投下字条。见面的时间、地点每次都不固定,他们哪能找得到我?橡树瓦这次时间太紧,我又急着看齐云社和石桥社的比赛,才冒了风险。」

  程宗扬前后想了想,如果不是高俅主动说出来,自己也想不到和自己喝酒看球的苏佳朴就是来传递情报的线人。这样还算担了风险,他以前的小心谨慎可想而「还有一个问题,」

  程宗扬道:「追杀令是太尉下的,还是你那位小衙内借你的名义下的?」

  「是我。」

  「为什么?」

  高徕的目光落在桌旁的屠龙刀上。「你可知道这屠龙刀是谁的?」

  程宗扬怔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岳鹏举!」

  「不错,这是岳帅的佩刀。」

  高俅露出一丝黯然的眼神,「岳帅在风波亭之变前赠我此刀,高某收在卧室已有十五年,从未让外人一睹。可恨犬子无知,竟然拿此刀胡闹,既说不得,只好将见过屠龙刀的人都杀个干净。」

  程宗扬苦笑道:「太尉一出手就雷厉风行,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高俅没有多少歉意,淡淡道:「事关岳帅,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罢了。」

  房内的铜铃微微一响,高俅止住程宗扬的话语,然后拉了拉绳索。

  片刻后,有人进了院子,在房外远远道:「老爷,小衙内来了。」

  高俅沉下脸,「让他进来!」

                第三章

  高衙内像颗皮球一样跳进来,一脸天真烂漫地叫道:「爹!」

  高俅喝道:「孽障!跪!」

  高衙内被他吓了一跳,委委屈屈地跪下来,小声道:「我叫声『爹』又怎么了?你不想听,我不叫还不成……」

  「你干的好事!」

  高衙内拧着脖子道:「潞王爷家的老三不是我打的!」

  「谁问你这个!」

  「在翠云楼争风吃醋,打死人也没我的事!都是小梁子他们干的!」

  高俅被这个义子气得七窍生烟,指着那把屠龙刀喝道:「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高衙内抬起头,「你说这个?哈,爹,我还没跟你说呢,孩儿看中威远镖局李总镖头的老婆,想把她弄来玩玩,谁知道她有个妹子比她还漂亮几分。孩儿一打听,哎哟喂!你不知道她妹子竟然是林冲的老婆哎!孩儿想到硬抢,怕往爹的脸上抹黑,于是想了个好主意,把这刀给林冲,然后说府里失窃,把林冲当贼抓起来,然后把他老婆抢过来!爹,孩儿够聪明吧?爹,你还没见过林冲的老婆吧?真是水灵!那腰细的,屁股扭的……等孩儿玩过了,让爹你也玩玩!」

  「孽障!胡说些什么!这刀岂是你轻易动的!」

  高俅抓起戒尺,喝道:「把手伸出来!」

  高衙内把手背到身后,叫道:「你凭什么打我!我拿了你的刀又怎么了!你是我爹!你死了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都是我疏于管教,才让你这般胡作非为!」

  高俅说着举起戒尺。

  高衙内见他真的要打,直接往地上一躺,打滚叫道:「打人了!打人了!我又不是你亲儿子,你凭什么打我啊!娘!娘!没娘的孩子真可怜!要被干爹打死了!啊啊……」

  高俅下令杀光所有见过屠龙刀的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称得上杀伐决断,这会儿对着撒泼的干儿子,手里举着戒尺,怎么也打不下去。

  忽然啪啪两声脆响,高衙内肥嘟嘟的脸上多了两个掌印。

  高衙内的嚎叫声卡在喉咙里,呆呆看着那个脑袋上包着纱布,看起来有点眼熟的男人,半响后惨叫一声:「爹!有人打我!」

  说着扑到高俅怀里干嚎起来。

  高俅扔下戒尺,顿足道:「打得太轻了些!来人!快拿冰块给衙内敷上!别哭别哭,让为父仔细看看!」

  程宗扬哭笑不得,高俅这护犊子也护得太不像话了。

  「哭个屁!」

  程宗扬喝道:「再哭还要打屁股!」

  高衙内的干嚎声立刻一顿,带着三分怯意从高俅的怀里偷看着程宗扬,片刻后忽然叫道:「你!你不是那个……」

  「我是高太尉请来的老师,从今往后都由我来管教你!不听话就打,连太尉也不能说个『不』字!」

  高衙内先看高俅,高俅虎着脸点了点头。他又看了程宗扬一眼,然后倒在地一通乱滚。「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程宗扬朝他屁股上啪啪打了两巴掌,那小家伙捂着屁股跳起来,带着哭腔叫道:「爹!」

  高俅冷哼一声:「从今往后便由程先生来教你!敢不听话,小心挨打!」

  说罢拂袖而去,将拿来冰块的仆人赶到院外。

  高衙内也想跑,却被程宗扬揪着衣领扯回来。「往哪儿跑?」

  高衙内大喝一声,摆出拳法的架势,叫道:「看我的降龙三十六掌!」

  「啪!」

  高衙内刚摆好架势,脸上又挨了一记。

  没等高衙内哭出声,程宗扬喝道:「哭一声一记耳光!」

  高衙内终于明白爹也靠不住,一手捂着脸,老老实实地闭上嘴。

  「这才乖。」

  程宗扬道:「认出我了吧?」

  高衙内点点头。

  「师师姑娘呢?」

  高衙内指了指外面,哭丧着脸道:「我、我没碰她……」

  「那你太幸运了。」

  程宗扬笑眯眯道:「你要敢碰她,我就把你阉了,送你到宫中当太监。」

  高衙内咽了口吐沫,被打肿的脸蛋微微发白。

  「瞧你那胆量,阉了又有什么?哪天惹得我不高兴,我把你的鸡鸡竖着一切两半,一个变两个,你挺着出去才威风呢。」

  高衙内捂着脸,嘴巴一咧,几乎哭出来,「你别吓我……」

  「行了小子,往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你就叫我师傅吧。」

  「师傅……」

  「我没听到!」

  「师傅!」

  「你是属蚊子的吗?」

  「师——傅!傅!傅……」

  「这才乖嘛。我要去看看师师姑娘,乖徒儿,替为师拿好灯笼!」

  高俅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自己在太尉府内住在一处僻静的独院,却把正房让给儿子去住。

  高衙内从小被骄纵,养就无法无天的性子,他的年纪不过十几岁,门外却站了一排足足十几个姬妾,一个个花枝招展。

  看到高衙内亲自拾着灯笼,小心翼翼陪着一个陌生人过来,那些姬妾不禁面露讶色,但诸女不敢做声,小心屈膝,双手放在身侧,向来人福了一福。

  卧室内灯火如昼,宽大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看容貌正是李师师。

  她衣衫已被剥去,贴身披着一条艳红的肚兜,掩住胸乳,裸露着雪玉般的玉臂和双腿,一副玉体横陈、任君大嚼的美态。

  只是她眼上蒙着一条红绫带,连两只耳孔也被丝巾塞住。

  程宗扬朝高衙内脑门上拍了一把,咬牙道:「小崽子!你不是说没碰她吗?这是怎么回事?」

  「真没有!」

  高衙内叫屈道:「我连根指头都没碰她,只是让人给她换了换衣裳,敢有半个字假话,天打五雷轰啊师傅!」

  「你把她剥这么干净,又不碰她,难不成你下面不中用,只拿来看的?」

  「是这么回事……」

  高衙内贴在程宗扬耳边道:「不瞒师傅说,我把这小婊子的娘弄上手了,那个老骚货浪得很!就这么用了她女儿没什么意思,徒儿想了个主意,把她的头脸耳朵都蒙上,一会儿把她娘叫来,说我新搞了个小婊子,让她娘按着我来开苞。等干过,我再把她头罩解了,嘿嘿……」

  「自家生的女儿,阮女侠会认不出来?」

  「那骚货眼里只有黄澄澄的金子,给她一个戒指,她哪还会看别的!」

  高衙内眉飞色舞地说道:「那骚货真是够味!师傅,你也尝尝?」

  「免了吧。」

  程宗扬冷笑道:「小崽子,这是你的主意?」

  「当然!师傅,这主意好玩吧!」

  「是陆谦给你出的吧。」

  高衙内讪讪道:「师傅,你怎么会知道?」

  「滚!」

  「哎!」

  高衙内如蒙大赦,转身就走。

  灯光下,李师师光洁的玉体散发出如明珠般的肤光。她的皮肤莹白,身材娇小玲珑,整个人如同一只精美的玉坠,让人禁不住想抱在怀中温存。

  程宗扬咽了口口水,先拿了锦被将李师师娇美的玉体盖住,然后才解开她的眼罩。

  眼罩一松,两行珠泪滚落下来。李师师玉颜凄楚,银牙紧紧咬着红唇,不肯作声。

  「是我!」

  程宗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得意洋洋地说道:「惊喜吧!我早说过,你是我盘里的菜!除了我,谁也不能动!哈哈!」

  李师师却没有露出半点惊喜,她闭着眼,泪珠漱漱而下。

  程宗扬一拍脑袋,拍到伤口,先哎哟叫了声痛,接着道:「我忘了,你的耳朵还塞着。」

  「不用了。」

  李师哽咽道:「她们塞得不紧,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程宗扬愕然间,李师师睁开双眼,泪眼模糊地说道:「我想死……我宁可让那个畜牲占了身子,也好过这样丢脸……呜呜……」

  程宗扬的手掌伸入被中,握住她的纤手。李师师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那样紧紧握住,哭得肝肠寸断。

  「对不起……我……我曾经想利用你,」

  李师师哽咽道:「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程宗扬笑道:「能被师师姑娘利用,是我的荣幸。」

  李师师的唇角抽动一下,想笑却没笑出来。

  半晌她轻声道:「小时候娘曾经带我去算过命,那个白须飘飘的匡神仙说,我的命是贵人格,十八岁时会有一场大难,而我的命中注定会遇到贵人。」

  程宗扬曾听到阮香琳提及此事,没想到她这会儿主动提起。

  「如果我选择贵人,虽然会小厄,终究可以遇难成祥,父亲也会因此飞黄腾达。如果错过贵人,不但性命不保,甚至还会祸及父母。这些话娘从小就对我讲过,这次镖局出事,娘认定就是匡神仙说的大难。」

  程宗扬玩笑道:「我也算不得什么贵人吧?」

  李师师流泪道:「娘说那个贵人是高衙内,整日劝我从了他,好让父母飞黄腾达,不然就是我害了他们。」

  「令堂……嘿嘿。」

  程宗扬干笑两声,没再说下去。

  李师师抬起梨花带雨的娇靥,凄然道:「如果不是你,我这会儿已经蒙受一生一世也无法洗脱的耻辱。我现在才发现,即使有身为总镖头的父亲,有受人尊敬的师门,有一个号称英雄豪杰的姨父,自己却没办法改变什么。」

  程宗扬不知道该怎样怎么安慰她,只好道:「别哭了,休息一下。」

  「不,我要说!」

  李师师咬了咬唇瓣,「他们玩过我娘,又想玩我们母女。太尉府的权势和地位那么大,我逃不了,也躲不开……」

  哭泣中,李师师将自己的委屈和遭遇的耻辱一并发泄出来。

  程宗扬可以理解,好好一个大姑娘,母亲竟然抛开贞洁和起码的道德,成为临安城臭名昭着的花花太岁又一个玩物。她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却为了钱财和荣华富贵,委身给一个年纪只有她一半的小衙内。

  「一想到这样的耻辱,我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李师师哽咽道:「我想过去死,我真是太没用了,只有这一件事是我能做到的。」

  「别说傻话了。」

  程宗扬道:「你才十八岁,对吧?这年纪还不算活过。」

  李师师的眼泪仿佛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伸出一只雪白而纤柔的玉手,「救我……」

  她央求道:「把我从这个噩梦里救出来,好吗?」

  程宗扬沉默片刻,然后道:「你能舍弃自己的家人吗?」

  李师师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宁愿从来没有出生过。」

  「你的师门呢?」

  李师师掉着眼泪摇了摇头,显然对师门已经心灰意冷。

  「那好,」

  程宗扬郑重说道:「我的公司缺少一名公关部经理,我代表盘江程氏,诚挚地邀请师师姑娘加入本公司,担任本公司首任公关部经理。」

  「公关……」

  李师师的玉颊带着泪珠,愕然睁大眼睛,「这是什么?我可以做吗?」

  程宗扬笑了起来。「相信我的预感,你会是第一流的公关人才。」

  程宗扬从卧室出来,迎面便是一刀劈下。那汉子生得又粗又壮,两膀似有千斤之力,手中的快刀霍霍生风,但真气驳杂不纯,显然不是什么好手。

  程宗扬避开刀锋,向院中看去,只见十几名恶仆持刀挟棒,高衙内一手捂着脸,跳着脚叫道:「打死他!往死里打!出了事本衙内一个人全担着!」

  这头小猪仔倒是不蠢,眼看斗不过自己,师傅前、师傅后叫得殷勤,转眼就叫来一帮手下跟自己玩命。

  可惜自己今非昔比,想玩命也得有资格。程宗扬有心立威,看那恶汉又一刀劈来,他不闪不避,一拳轰在刀身侧面,真气一吐即收,将那柄钢刀硬生生打得反折过去。

  那恶汉虎口震裂,手臂被弯折的刀锋带到,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众人惊愕间,程宗扬使出太一经的心法,身如鬼魅,一闪掠到高衙内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拎起来,笑眯眯地道:「乖徒儿,想找为师讨教什么功夫?要不然就是鸡鸡痒了,想一个变两个,一手一个撸着玩?」

  高衙内脸色煞白,片刻后无比心虚地说道:「是那个……那个……老骚货来了……徒儿想请师傅去玩……玩……」

  「师傅看着你这徒儿肥嘟嘟的又白又嫩,像是很好玩的样子,不如让师傅来玩一个?」

  高衙内带着哭腔道:「徒儿一点都不好玩……真的!」

  「玩玩才知道嘛。」

  程宗扬道:「乖徒儿,把裤子脱了,让为师先给你玩个后门别棍!哟,小崽子,你怎么尿了!」

  「徒儿被吓得憋不住……」

  「这样也好,先尿净拉空,免得师傅一会儿把你的屎搞出来。」

  高衙内叫道:「师傅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打死我也不敢了!」

  「师师姑娘今晚就住在这里,让那些丫鬟进去伺候,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敢靠近这里半步,我就把这两颗核桃塞到你的鸡鸡里面。」

  高衙内一愣,「那怎么塞?」

  程宗扬微笑道:「想试试吗?」

  高衙内连忙道:「不想不想!」

  高俅坐在书房生闷气,见程宗扬进来,摇头道:「我这个孩儿啊……」

  程宗扬笑道:「小孩子嘛,必要的时候也该打打。」

  程宗扬心里有些奇怪,原本他以为高俅只是仗着自己的地位骄纵儿子,现在看来,高俅对小衙内不是一般的疼爱。

  别人看屠龙刀一眼,他就要斩草除根;偷了刀出去胡闹的高衙内,他连打都不舍得打一下。别说干儿子,就是亲儿子,溺爱到他这样也算少见。

  高俅叹了口气,似乎不愿多说。

  程宗扬坐下来。「高太尉既然是自己人,让小弟解开不少谜团,但还有几件事,请太尉指点。」

  高俅拂了拂衣袍,坐直身体:「六朝知我底细的唯你一人,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吧。」

  「第一件,岳帅是生是死?」

  高俅沉默良久。「岳帅那种人岂会轻易死掉?但如果岳帅还在世,这么多年终该有些线索。」

  「我明白了。」

  程宗扬有些头痛的想:岳鸟人的生死看来还是个谜。

  「第二件,岳帅安排太尉进入军界不会只传递一些情报吧?如果有别的用意,太尉能不能告诉我?」

  程宗扬解释道:「我准备在临安做些生意,不知道会不会与太尉的目的冲突?」

  「岳帅吩咐高某的事,高某每天都在做,临安城中尽人皆知,告诉你又有何妨?」

  高俅徐徐道:「你在江州与禁军交过手,觉得上四军如何?」

  「装备精良、衣甲鲜明,但徒有其表,与传说中的禁军精锐……」

  程宗扬明白过来,拍案道:「原来如此!」

  高俅掸了掸衣袖。「这些年禁军表面还有几个名将,但指挥使以下多是趋炎附势之徒,虽然还有上四军的名号,却已今非昔比,军中贪渎之辈横行,所谓精兵不过虚有其表。」

  程宗扬在江州就有所怀疑,捧日、龙卫二军名头虽响,实力却远不及自己想象中的强悍。高俅军权在握,这些年来釜底抽薪,等于是抽掉禁军的脊梁骨。

  高俅道:「还有什么疑惑,一并说来。」

  「确实还有一件。」

  程宗扬盯着高俅的眼睛道:「太尉府走失的那个侍妾,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俅道:「你看到我身边有姬妾吗?」

  程宗扬一怔,这才意识到院中的蹊跷。高俅并不是什么清官,他掌权这些年大肆贪墨,在享乐上的花费没有半点含糊,室中陈设无一不是精致考究。

  但比起高衙内小小年纪就坐拥成群姬妾,高俅这个太尉的身边却显得十分冷清。

  「二十余年来,高某每日如履薄冰,从不敢收纳姬妾。」

  高俅道:「那个侍妾并不是我府上的。」

  「那是谁?」

  高俅吐出两个字:「宫中。」

  程宗扬震惊之余,只听高俅道:「朝中有贾太师的贾党,有王宰相的王党,还有道门弟子的道流。但谁都知道,我高俅是得幸于先主的幸臣,是货真价实的帝党!陛下有什么不好处置的私事都会找我来做,因此我贪墨这么多年,也无人能动我分毫。」

  高俅又道:「陛下生母早亡,幼年继位之后,最亲近的只有一位奶娘,但数个月之前,这位奶娘在宫里突然失踪。事涉宫闱,陛下不好交付有司追查,只好暗地召见于我,让高某查访。」

  「太尉为什么放出风声,死活不论呢?」

  高俅道:「陛下已过婚龄,至今却未纳后妃。岳帅于我有恩,高某不才,又深受先主信赖,为陛下计较,这位奶娘与其活着,不如一死了之。」

  原来梦娘真实的身份是宋主的奶娘。有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儿,我要是宋主也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啊!

  高俅苦心孤诣,借着宋主的托付,不惜开罪宋主也要了结这桩丑闻,手段合不合适暂且不论,这分心意也算对得起宋主当年的宠幸了。

  只不过梦娘那样一个大美人儿会和宋主那个小崽子有一腿,怎么想都觉得别扭。黑魔海竟能把她从宫中掳走,看来他们的势力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强大。

小说相关章节:六朝清羽记+六朝云龙吟+六朝燕歌行(全本)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