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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六朝云龙吟+六朝燕歌行(全本) - 107,3

小说:六朝清羽记+六朝云龙吟+六朝燕歌行(全本) 2025-07-12 09:46 5hhhhh 6480 ℃

  屋内颇为狭窄,陈设倒还整洁。外间的角落里铺着一张草席,一名看着有几分寒酸的文士蜷身躺在上面,似乎已经睡熟。里间挂着一副半旧的竹帘,隔着竹帘能看到里面点着油灯,不时有氤氲的水雾从帘中飘出。

  那艳姬衣饰甚是古怪,身上只有几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布片,勉强掩住羞处,却极具美感,外面罩着一层透明的黑色薄纱,白美的玉体大半暴露出来,走动时香肌雪肤在薄纱下时隐时现,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艳姬回眸看了裹在罩衣中的女子一眼,浅浅一笑,抬手挑起竹帘。只见屋内摆着一只宽大的木桶,一个年轻的男子仰着脸靠在木桶中,他头上的发髻已经解开,湿漉漉的头发披散下来,旁边的木几上放着一套黑色的官服,上面摆着一顶簪着毛笔的进贤冠。看他的容貌,正是那个叫程厚道的傻瓜,只是此时他全身上下全无呆气,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眼底却隐隐闪着寒光。

  襄城君慢慢走过去,像不认识一样打量着他,灯光下,那张艳如桃李的面孔充满了谨慎和戒备的神情。她张口想说什么,却见那男子抬起手,漫不经心地勾了勾手指,让她进前,然后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身边。

  木桶旁放着一只剥好的丝瓜瓤,丝瓜子已经去掉,只剩下金黄细密的内瓤。襄城君怔了片刻,才意识到他是让自己给他擦背。一股怒气涌上心头,襄城君挑起眉梢,面露愠色。她双手握在胸前,对那只丝瓜瓤看都不看一眼,盯着程宗扬冷冰冰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洛都?」

  程宗扬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你说呢?」

  忽然间襄城君嫣然一笑,神情变得妩媚异常。她美目微微一瞥,娇俏地抛了个媚眼,那种妖艳的媚态,让程宗扬也不禁为之失神。与此同时,鼻端飘来一股淡淡的异样气息,猛然闻到似乎令人直想掩鼻,余味却香媚之极。

  程宗扬恍惚间想到,难道这就是狐狸精所谓的骚味?

  襄城君却是目光数变,然后转身就走。

  襄城君刚转过身,就看到一只茶盘递到胸前,却是方才的艳姬捧茶过来,两人险些相撞。

  襄城君身形微闪,想要避开,谁知那女子的茶盘也同样移来,眼看茶盘就要撞到身上,襄城君纤手一伸,翘起两根玉指,按在茶盘边缘。

  指尖微一用力,她却发现那只茶盘像游鱼一样滑不溜手,劲力刚一吐出,就如同泥牛入海,被人轻轻巧巧的卸去,倒象是她自己伸手想去接住茶盘,却手上一滑,几乎要把茶盘掀翻一般。

  就在这时,茶盘往前略微一递,动作看似极轻,但襄城君力道已经用尽,被茶盘一推,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错愕之下,襄城君抬手挡住茶盘,劲力连吐,试图将茶盘原封不动地推回去。可那只茶盘被艳姬稳稳托在手中,无论她如何变招,都无法推动分毫。

  襄城君心下大怒,索性放开茶盘,抬掌往盘上的茶盏拍去。

  木制的茶盘微微一旋,茶盏停在了襄城君掌中。

  襄城君一手捧着茶盏,脸上终于露出惊骇之色。她这一掌拍出,就算是石盏也能拍得粉碎。可那只茶盏却仿佛无视她的掌力,就那么被她轻轻拿起。

  这并非巧合,而是那艳姬算准了她的出招,用茶盘托着茶盏一送,陶制的茶盏无论递出的角度,还是蕴藏的劲力都巧妙之极,不仅正好抵消了她这一掌拍出的力道,而且正好停在她指间。

  两人动作极快,从险些相撞到襄城君拿住茶盏,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外人看来,倒象是襄城君转身时不小心碰到茶盘,伸手扶了一下,然后用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动作顺势拿起茶盏,从头到尾没有半分异状。

  望着那名艳姬脸上浅浅的笑意,襄城君眼底禁不住露出一丝惧色。她此前蓦然听到五原城的消息,情急之下,顾不得多想,便连夜来找那个呆子。谁知见面之后她接连施展狐族秘术,那呆子却全无反应,襄城君暗叫不妙,知道这呆子并非狐族一脉,于是转身就走,不料又撞上这名艳姬。

  藉着茶盘小小的比试一番,襄城君已经知道那艳姬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即便取自己性命,也轻而易举。如果翻脸的话,只怕自己连这道门都出不去。

  意识到实力的巨大差距,襄城君打消了翻脸的主意,嫣然笑道:「难为姊姊还给奴家送茶汤来。」

  那艳姬笑道:「这可不是给你喝的。主人饮了酒,容易口渴,你先去服侍主人用过茶水,然后再去给主人陪浴好了。」

  襄城君妖媚的面孔时红时白,手中的茶盏仿佛重逾千斤,半晌才回身往木桶走去。那呆子身边一个侍姬就有如此修为,他却装痴扮傻,潜入府中屈身为奴,想方设法接近自己,他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谋划?襄城君想想就觉得背后发凉。

  襄城君走到木桶旁,强忍着把茶盏砸到他脸上的冲动,双手奉上茶盏。谁知她刚弯下腰,膝弯处忽然一麻,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茶盏险些脱手。

  那艳姬扶住她的手腕,笑道:「小心了。」

  襄城君强笑道:「多谢姊姊。」

  「哟,这可当不起。」那艳姬仿佛不经意地说道:「你就叫我卓姨好了。」

  襄城君怔在当场,望着那艳姬浓妆的面孔,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不敢相信。

  「别啰嗦了,」程宗扬道:「过来给我洗头。」

  那艳姬接过襄城君手中的茶盏,笑着推了她一把。襄城君这才发现,以自己的修为,在她手下就像婴儿一样,全无半点反抗之力。她只好跪在木桶后,一边挽住主人的头发,一边忍不住朝那艳姬张望。

  襄城君早已听说太乙真宗的卓教御如今正在北邙,可这样的念头简直是开玩笑,堂堂太乙真宗的教御怎么会出现在洛都一条陋巷之中?而且还浓妆艳抹,衣着暴露,就像一个下贱的娼妓。

  也许只是同姓而己。襄城君安慰自己,天下之大,姓卓的女子又不只太乙真宗的卓教御一个。

  襄城君想着,一边给那呆子沐发。目光不经意地落在那呆子颈后,猛然间瞪大眼睛,发出一声惊叫。

  一个呼吸之后,襄城君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她挽着程宗扬的头发,发出吃吃的娇笑,「你这呆子,好生不老实,来便来吧,还装模作样地骗人家……」

  程宗扬心下纳闷,他回到住处,才知道卓美人儿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以卓云君的修为,对付一个狐女可以说手到擒来。因此他打定主意,襄城君不来便罢,如果敢来,自己即便强吃,也要把她制住,好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正如自己所料,襄城君发现不对,就萌生退意,然后卓云君出手,把她强行留下。谁知襄城君会突然改变态度,亲热得令人难以置信。

  襄城君娇嗔道:「这么久都没有音信,我还以为她忘了人家这个女儿呢。」

  「你是她的女儿?」

  「是养女啦。」襄城君道:「奴家是苏姨收养的孤儿,论血脉,比不上苏姨的天狐血脉,可也是狐族嫡传。苏姨当日原说旬日便回,没想到一去便是二十余年,一点消息都没有。直到去年奴家才听说她在五原城。苏姨走时,奴家年纪尚小,这个标记却是见熟的……」

  襄城君说着,双手拥住程宗扬的脖颈,伸出舌尖在他颈后舔了舔,吃吃娇笑道:「你这呆子,既然有标记还不肯说,骗得奴家好苦。」

  程宗扬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自己颈后那个耻辱的奴隶烙印。没想到却因为这个印记,才使得襄城君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襄城君一连串地问道:「苏姨眼下可好?为何去了五原城?这么多年都不通音讯,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为何她不回来看我?」

  襄城君满肚子都是疑问,喋喋不休问个不停。程宗扬随口回答,无非是一切都好,让她不必担心。她亲爱的苏姨如今还有些事,快则年底,慢则明年,肯定会回洛都一趟。

  襄城君安下心来,她瞥了一眼旁边的艳姬,在程宗扬耳边道:「她真是太乙真宗那位卓教御吗?」

  程宗扬笑道:「你猜呢?」

  「若看她的修为,多半是真的。可若是真的,又怎么会……」襄城君打量着她身上的衣着,不由迟疑起来。

  忽然她眼睛一亮,「莫非是苏姨的天狐秘典已经大成了?」襄城君兴奋地说道:「苏姨说过,天狐秘典一旦大成,不仅变化无穷,而且能惑人心智,任意驱使。苏姨最恨太乙真宗那些牛鼻子,没想到竟然把他们的教御捉来当作奴仆。嘻嘻,倒是便宜你了。」

  程宗扬原本打算让卓美人儿亮明身份,一来震慑这个妖女,二来也好顺水推舟,让襄城君相信这些都是苏妲己的手段。然而看到襄城君的笑脸,程宗扬却突然间不想证实卓云君的真实身份。也许仅仅是因为不想让襄城君把卓美人儿视为苏妲己的婢仆吧。

  程宗扬道:「她的身份你不用管。但你那位苏姨,与她是姊妹相称的。」

  襄城君不由改容相向,幸好自己没有得罪她。不过她与苏姨姊妹相称,在这个呆子面前却如同侍姬,这个呆子的身份难道还在苏姨之上?

  「喂,你叫什么名字?」

  「程厚道啊。」

  「骗人!」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打听打听去。」

  襄城君半信半疑,不过他名字即便是假的,他颈中的印记也做不得假。

  「苏姨把这么厉害的人都交给你,看来你是苏姨的心腹喽。」

  程宗扬神情傲然地哼了一声,「何止是心腹?」

  襄城君笑道:「你年纪又不大,当然不会是苏姨最喜欢的那个人——不过苏姨让你来找我,你肯定是她最信任的人了。」

  「说得没错。」程宗扬咳了一声,「她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长进。」

  「奴家这些年没有苏姨指点,只能自己修炼,那些法术又难得要死。」襄城君拥着他的脖颈,娇滴滴道:「呆子,你可一定要给人家美言几句。」

  程宗扬摸着她柔软的纤手,露出一副色迷迷的表情,「那要看你有没有什么长进了……」

  襄城君抬起上身,双手挽住衣襟一分,衣衫从肩头滑落下来,露出一具白艳的肉体。她双手托住丰挺的雪乳,娇声道:「奴家的姹狐心法已经修至第六层了呢……帅哥,你看奴家这对奶子美不美?」

  襄城君双乳确实很美,乳峰丰挺浑圆,饱满的乳肉又白又腻,像违反地心引力一样高高耸起,充满弹性。

  「奴家的奶子模仿的是江婕妤。」襄城君媚眼如丝地说道:「江婕妤身材高挑丰满,乳房最是肥滑圆硕,白生生如同雪团一般,触手绵软,偏又丰挺耸翘,不管怎么揉弄,都不会变形。」

  说着她用两指捻住一颗樱桃般配乳头,娇媚地扯起,然后轻轻一松,丰满的乳球在胸前沉甸甸跳动起来,抖动出一片香艳的肉光。

                第四章

  程宗扬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木桶内,看着美貌的狐女身无寸缕,淫态十足地抚弄双乳,展示她所化成的人形如何完美。

  虽然对襄城君的肉体并不陌生,这样的展览秀却是难得。襄城君肌肤白滑,玉体丰满,双乳无论尺寸、形状、弹性,还是与身体的比例,任何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缺——完美到了不真实的地步,就像一件毫无瑕疵的艺术品,令人惊艳,却少了一丝真实的韵味。

  「奴家腰身是仿的冯贵人。冯贵人腰身细软,轻轻一扭就艳态横生,是最好看的水蛇腰。」

  「那个被打入永巷的冯贵人?」

  「正是她。可惜那个美人儿得罪了侯爷,在永巷里面被人把腰打折了,如今只能让人拖着在地上爬。」

  「奴家的私处可是与田贵人一模一样呢……」

  襄城君用玉指分开下体,露出鲜美娇艳的秘处。仍然是完美的形状,完美的色泽,连耻毛的位置都仿佛一根一根精心设置过,没有一丝杂乱。

  「田贵人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不仅花容月貌,艳色倾城,那只玉户更是生得光润柔腻,千娇百媚。不仅先帝喜欢,连阉奴也喜欢。她被打入永巷,那些监看永巷的阉奴,就最喜欢让她趴在巷子里,当众把玩她的阴户。」

  「不错不错。」程宗扬伸手搂住她的腰肢,捏了捏她浑圆的丰臀,「屁股像谁呢?」

  襄城君吃吃笑道:「是合欢殿的沈美人。」她转过身,翘起雪臀,坐在木桶边缘。那只白艳的圆臀在桶上晃动着,就像一团腻脂一般,饱满而充满弹性。

  襄城君双手摩弄着白腻的臀肉,娇声道:「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拼凑了这么多美人,你身上哪一处才是真的?」

  「自然都是真的。」襄城君娇笑道:「我们狐族虽然变化无穷,可也不是凭空变化。不过是看到别人的好处,用了姹狐心法一点一滴的改变过来。而且变的是肉身,骨骼变易不得。那些娇小玲珑的美人,奴家便是想学也学不来。况且也不是见到好的便随意拼凑,总要能化为己有才是。不然以奴家的身材,生着一对小巧玲珑的秀乳,岂不成了笑话?」

  「怪不得你的身子这么丰硕饱满,原来每一处都是挑选过的。」程宗扬摸弄着她的丰臀道:「你刚才说,这屁股是模仿的沈美人?」

  「帅哥要是不信,奴家便把沈美人召来,让你赏玩一番。」

  「宫里的人你也能召来?」

  襄城君笑吟吟道:「沈美人如今在永巷,平日以舂米为生。到了夜间,便和那些罪奴跪成一排,被那些阉奴挑选侍寝。能前来伺候,是她的福份呢。」

  程宗扬手指沿着光润的臀沟一点一点滑下,然后按住那个柔软的凹陷,「这里呢?」

  「哎呀,帅哥……不要弄奴家那里……」

  程宗扬用指尖揉弄那只软嫩的肉孔,「这里仿的是谁?」

  襄城君娇声道:「那里是奴家的本相……」

  「难怪又圆又小,一点褶皱都没有,跟一般的屁眼儿不一样。」程宗扬道:「这么丰满挺翘的大白屁股,里面的屁眼儿却这么小,真是有趣,哈哈……」

  卓云君笑道:「有些狐狸拉出的粪便就跟枣核一样,一粒一粒的。这奴婢的后庭多半就是那种的。主子不妨试试她后庭的深浅。」

  襄城君求饶道:「奴婢后面还没用过……」

  「是吗?那头一次就归我了。」

  「奴婢后面不堪用的,待奴婢把后面变大一点,再让哥哥用。」

  「要变大还不容易?一会儿我就把它弄大了。」

  程宗扬趁着酒意把她拖到桶里,让她跪在水中。卓云君掰开她白腻的臀肉,露出臀间那只又小又嫩的屁眼儿,用清水濯洗。水光中,那狐女白臀嫩肛,妖艳无比。

  「帅哥哥,轻一些……」

  程宗扬拿出一颗药丸,放到她屁眼儿中,然后挺起阳具,用力捅入。

  「啊!」襄城君一声痛叫,雪团般的白艳粉臀颤抖着收紧。

  狐女的后庭紧密无比,狭小得几乎插不进去,程宗扬用力捣入,充满弹性的肛肉紧紧包裹着棒身,就像被人紧紧握住一样。如果是平常女子,肛洞此时多半已经受创。襄城君的肛洞越绷越紧,却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程宗扬放下心来,知道她屁眼儿小是小,但承受力惊人,于是一口气捅到根部,来个尽根而入,然后用力挺动起来。

  襄城君大半身子都浸在热水中,只有头部和屁股高高翘起。随着程宗扬的抽送,水花不断泼溅在襄城君白花花的大屁股上,臀肉水淋淋散发着湿媚的艳光。

  襄城君双手攀着木桶边缘,眉头紧紧颦着,被插弄得连声尖叫。卓云君拿起她一只手,放到臀后,让她摸住肛中那根粗圆的肉棒,一边笑道:「你瞧,是不是变大了?」

  摸着肛中的肉棒,襄城君羞态毕露。她讨饶道:「哥哥轻一些……奴家后面好胀……屁眼儿都要裂开来了……」

  程宗扬真气微吐,那颗药丸碎裂开来,融化在柔腻的肠道中。襄城君双目渐渐变得迷茫起来,螓首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来回摇摆。她臀沟上方的椎尾部位,慢慢伸出几根银白的毫毛,接着银光一闪,伸出一条银色的狐尾。毛绒绒的狐毛又松又软,在臀后来回摇晃。

  程宗扬一把揪住狐尾,襄城君浑身一颤,然后整具身子都像失去骨骼一样,变成绵软无比。

  程宗扬一口气插弄了小半个时辰,直到襄城君屁眼儿被肏得发烫,整只雪臀都被干得乱颤,才「啵」的一声拔出阳具。

  襄城君臀间留下一个直通通又粗又圆的肉洞,能清楚看到肛内的嫩肉还在不住痉挛。

  黑魔海毒宗的大宗师亲手制成的毒品,效力果然惊人,襄城君吃吃娇笑着,任人摆布。程宗扬站起身,把襄城君抱到腰间,分开她的双腿,架在桶上,然后从下方挺身而入。

  襄城君下体敞露,蜜穴悬在半空,那根肉棒在她湿淋淋的穴中不停出入,每一下都捣入蜜穴尽头,重重撞上花心。

  襄城君仿佛升上云巅,一边失神地尖叫着,一边摇头摆尾,她长发散乱,毛绒绒的狐尾在丰臀上扫来扫去。

  眼前如雪的肤光一闪,一条白美的玉腿迈入桶中。卓云君浑身赤裸,含笑进入木桶,从后面抱住那个妖艳的妇人。襄城君高耸的双乳被人握住,接着乳头被人挟紧,熟练地揉弄起来。她叫声愈发尖亢,随着肉棒的进出,下身淫液泉涌。

  程宗扬与卓云君相视一笑,双唇吻在一处。那个妖艳的狐女被他们两人夹在中间,丰腴的肉体像条白蛇般蠕动着,前后奉迎。充满肉感的雪乳丰臀被揉弄得不住变形。

  小婢红玉靠着门柱席地而坐,她闭着眼,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似乎正在做一个美梦。室内的淫声浪语像被罩在一只玻璃瓶中一般,没有泄漏丝毫。

  …………………………………………………………………………………

  程宗扬直到天色大亮才醒,卓云君早已返回北邙,身边空无一人,只有榻上那条揉成一团的亵衣,诉说昨夜的荒唐。毛延寿对昨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只当自己昨日太过劳累,沾上枕头便睡熟了,丝毫不知道昨晚还有人来过。

  程宗扬随便洗漱过,便和毛延寿一道出门。他本来想去酒肆取回车马,顺便看看老敖他们酒醒没有,结果刚出坊门,就被一股肉香吸引过去。

  对面的金市大门敞开,坊内临街几间食肆用大鼎煮着羹汤,浓白的骨汤不住翻滚,散发出阵阵香气。旁边的漆盘里盛着大块大块煮熟的猪肩肉,大筐中摆着成堆的雪白蒸饼。食客们拿出几文钱,便能买上一大碗浓汤,然后指点着叫人割下一块猪肩,在案上剁得稀烂,再洒上椒盐、香葱,夹在饼中,便是一顿美味的早餐。

  程宗扬昨晚只剩喝酒了,肚子还空着,见状要两碗羹汤,两块肉饼,和其他食客一样席地而坐,伏案大嚼。一口浓汤下肚,整个胃里都暖和起来。毛延寿一边吃一边看着周围的人群,不时用箸尾在袖子上画着什么。

  程宗扬喝了半碗羹汤,感觉残留的酒意全部驱散,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他拿着肉饼慢慢吃着,见毛延寿在衣袖上画得认真,连饭都忘了吃,不由笑道:「画什么呢?」

  毛延寿回过神来,「小的见这市中人物纷纭,不由技痒,一时失态,让家主见笑了。」

  「都是些市井的小人物,有什么好画的?」

  毛延寿一向逢迎拍马,专捡好听的说,但谈到画技,却罕有的反驳道:「家主此言差矣。画鬼容易画人难,市井百态,人间烟火,才是丹青大道。」

  「是吗?我看有人画些山山水水,花鸟鱼虫,不仅能大把大把的换钱,品位还挺高。」

  「小的不敢说山水静物只是画中末技,但以小人之见,山水花鸟终究是山水花鸟,千载万载亦不改其色,前有古人,后有来者,其技唯有写实写意之分。市井则不然,人乃万物灵长,虽是一日之内,一人之面,或喜或怒或思或悲,不一而足。此其表耳,若是丹青圣手,点滴之际,或奸或直,聪颖愚鲁,贤与不肖,其思其想,其行其止,跃然纸上。此乃丹青之大道。」

  毛延寿越说越起劲,指点着市中往来的行人道:「家主且看,此一后生年不及弱冠,步履匆忙,面带饥色,腰间却佩着一方青玉,当是出身尚可,其后家道中落,不得不入市谋生,然其志气可嘉,描摹时眉宇间当有三分希冀。再如门外胥吏,肥头大耳,满面虬须,喝斥商贩时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然其衣多尘土,裤有陈垢,可见家无贤妻。绘其凶狠之余,笔端当存三分怜意。」

  毛延寿抬手指着远处,「再如街角那位老者,敝衣烂鞋,犹如丐者,其袜虽是上等棉料,却脏旧难辨。再看其以垂暮之年,与一群斗鸡儿混迹一处,见得一鸡便双目发亮,可见此翁老不正经。其少年之时,多半是斗鸡走犬之辈,至老无恒产,略有钱铢,便挥霍一空,描绘此等人物,颓唐中当有三分痴顽,更有一分若有若无的悲凉……哎,家主,家主……」

  老头蹲在墙角,眯着眼睛,乐呵呵看着场中。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抱着斗鸡商量半晌,然后选出两人。

  东边少年抱的斗鸡赤冠黑尾,往地上一放,那鸡立刻绷直身体,高耸着头,爪、胸、颈、首,斜着昂着一条直线,然后发出一声尖啼,它胸脯肌肉隆起,中间凹出一道细线,金色的羽毛凌乱不堪,显然此前已经斗过多场,唯有黑色的鸡尾依然完整,骄傲地高高耸起。

  少年们吆喝道:「下注!下注!」

  「我押十钱!赌黑尾胜!」

  另一边的少年嗤之以鼻,阴阳怪气地说道:「西城的小子们,你们都输三场了,再输连裤子都没了。」

  西城的少年反唇相讥,「东城的蛤蟆们,没见识过我们黑尾的厉害吧?我押二十钱,赌黑尾赢!」

  「让你们瞧瞧什么叫好鸡!」

  对面的少年不慌不忙抱出一只斗鸡放在地上。那只斗鸡褐羽棕爪,落在地上只微微舒展了一下双翼,翅上的羽毛紧绷绷的,仿佛一整块生锈的铠甲,接着昂起头,一动不动。

  周围除了东西两城参与斗鸡的少年,还有一群纯粹的围观者。见到东城少年抱出的斗鸡,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兴奋地叫道:「你看!你看!这鸡斜瞪着眼,羽毛一动不动,这叫呆若木鸡!最顶尖的斗鸡!」

  「羽毛不动,眼珠子一直在动,这叫什么呆若木鸡?」

  「那是黑尾在绕着它转呢,它要连眼珠都不转,那不成了死鸡?」

  接着有人叫道:「二十钱!我押东城的褐羽胜!」

  「十钱!押褐羽胜!」

  东城一名少年傲然道:「一枚银铢!黑尾要赢,就都是你们的!」

  人群里一阵轰动,没想到有人拿一枚银铢来押褐羽赢。洛都斗鸡成风,最顶级的斗鸡坊,一局胜负不下千金。这些市井少年,最大的梦想就是养一只上好的斗鸡,有资格进入斗鸡坊一决胜负。在他们中间,黑尾可以称得上是明星斗鸡,要不是城东的少年专门寻了一只斗鸡,夸口斗遍城西无敌手,黑尾的主人还不肯让黑尾下场。

  不过片刻工夫,场中便放了两小堆钱铢,围观的众人七成押西城的黑尾赢,三成押的是褐羽,两边的钱铢倒相差无几。

  老头凑过去,拢着手一脸讨好地说道:「我也押一个?」

  「赶紧的!买定离手!」

  老头从袖中摸出两枚铜铢,偷眼看了看,挑出一枚最旧的,狠了狠心,递到场中。

  还没等他说押哪一边,就被人不耐烦地拦住,「最少五钱!」

  「一枚铜子也是钱啊。」

  「没钱滚蛋!别碍事!」

  老头讨好地说道:「我就凑个热闹,沾点儿喜气……」

  「拿一文钱也往这儿押?你是来捣乱的吧?」

  「我就是瞧瞧……哎哟,你瞧这鸡!不得了啊!」那老头一连串的马屁拍过去,人家连眉毛都没动,「没钱?一边玩去!」

  老头没奈何,又不甘心收手,在人群里找了几个七八岁的小毛毛头,一番花言巧语,拍着胸脯保证能大赚一笔,诳了几个小屁孩,合伙凑了五枚铜铢。老头攥着钱犹豫半晌,最后押在黑尾一边。临到开场又改了主意,一把抓过来,放到褐羽那边。

  金市本来就是西城少年的主场,老头出尔反尔,顿时引起众怒。西城的少年固然不高兴,东城的少年也觉得这老头着实惹人讨厌,顿时一片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投过来。

  老头权当没看见,拢着手蹲在场边,满脸振奋地看着场中两只斗鸡,一张老脸容光焕发。

  黑尾绕着褐羽越走越快,忽然羽毛一振,伸长的脖颈上绒羽直竖起来,凌乱的羽毛一阵摇晃,红着眼睛扑了过去。褐羽蜷着一条腿,以金鸡独立地姿势斜眼看着对手,黑羽磨利的尖喙啄来,它避也不避,只头一偏,往黑尾翼下啄去。

  黑尾的尖喙落在褐羽背上,那层铠甲似的羽毛只被啄出一个小坑。褐羽却一口从黑尾翅上啄下几根羽毛,让它本就稀疏的羽翼更加零乱,羽下渗出血迹。

  褐羽一击得手,前来挑战的东城少年顿时喜笑颜开。在黑尾身上下了赌注的少年大声鼓噪,给黑尾鼓劲。

  两只斗鸡翻翻滚滚恶斗起来,黑尾不愧是常胜将军,充血的鸡冠高高鼓起,双翼像风车一样张开,在空中飞腾。另一边的褐羽微微张着双翅,用厚实的羽毛挡住对手的尖喙利爪,稳稳向前迈步,偶有反击,必定溅血。

  场中鸡羽乱飞,两只斗鸡斗出血性,疯狂地扑击对手。眼看黑尾的羽毛越来越少,老头脸上的皱纹也跟菊花一样绽开,他一眼不眨地紧盯着场中的斗鸡,拢在袖里的双手也伸出来,乐滋滋搓着,似乎对面那一堆小钱钱正冲自己招手。

  忽然身后有人道:「哟,乐着呢?」

  老头扭头一看,赶紧陪上笑脸,「您乐!您乐!」

  程宗扬风轻云淡地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打个招呼呢?」

  「这不刚进城吗?」朱老头眼睛一亮,盯着程宗扬手里半张肉饼,狠狠咽了口吐沫,口水涟涟地说道:「吃着呢?」

  「少废话!死丫头呢?」

  「我这不正找她吗?:」朱老头左顾右盼,喃喃道:「这丫头跑哪儿了?」

  程宗扬一听就急了,劈手揪住朱老头的衣领,「你把人丢了?」

  「哎!哎!小程子,你别急啊。那丫头指定没事。」朱老头道:「钱都在她身上呢。紫丫头说钱搁我身上不放心,全都给我要走了,她身上带着钱,能有啥事?我可是饿了三四天了。」

  「什么?你们两个三四天都没见面了?」

  「前天她走的,再往头里两天,紫丫头说大爷挣俩钱不容易,路上省着点,到了城里好吃你的,我听着是这个理儿,头两天就在饿着。」

  「行啊。饿了三四天,还有心思玩斗鸡,你这是有钱烧的吧?」

  朱老头精神一振,「这可不一样!大爷身上就剩两个铜子,进城正犯难呢,谁成想,运气好啊!正好碰上斗鸡的!这场一赢,一文钱变两文钱,再赢一场,就是四个铜子,再赢一场就是八个,再赢一场就是十六个……小赌怡情,大赌发家,全指望这一文钱了。」

  「你要连赢上六十场,整个六朝不都全成你的了吗?」

  「瞎说,哪儿有那么多?最多赢个房子。」朱老头美滋滋道:「赢个房子也不赖……」

  「万一输了呢?」

  「铁定赢!大爷这眼睛毒着呢!」朱老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瞧见大爷押的那鸡了吗?斗到这会儿,羽毛一丝都不乱!」

  程宗扬往场中瞥了一眼,黑尾还在上下翻飞,但身上的羽毛掉落大半,已经是强弩之末。另一边的褐羽虽然不会飞腾,却一步步走得极是稳健,羽毛上只有几个浅浅的小坑。

  「这鸡的羽毛这么结实?」

  「小程子,你这就不懂了吧?斗鸡这事,大爷可是行家!」朱老头低声道:「外行看不明白,大爷可是一眼就瞧出来——这鸡羽毛下面是刷过胶的!要不连飞都飞不起来呢?羽毛都粘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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