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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見覚えのないキスマーク/看不见的吻痕

[上天台 程张]

（猎鬼师AU）

风从遥远之处来，呼啸席卷大地，扬起一层层惨白的雪花沫子，如扯碎的棉絮般，洋洋洒洒的悬浮在半空里，打着卷儿，上上下下漂浮不定，唯独不肯落地。那地面上原本厚厚的雪层因为越发凌厉的风势，被刮得存不住表面上那层浮雪，间或得露出底下冻结成块的坚硬的雪地，胜过山石的硬度，即便是有个铁疙瘩调上去都砸不出个印子来。

此次三面环山，独独留下一个缺口正对北方，那呼啸而来的风被山谷挡着，在谷地里打着转，越来越快的回旋，唯有消耗殆尽了其中的风力能量，才能缓和下充斥在整个山谷中的飓风。而这风，偏偏是没有间歇的，未等前方的风力消失，便又有新的风出现，如此衔接，将此地活生生变化成一个风之谷。

唯有风，无他物。

人也好、动物也好甚至于植物都无法在这种飓风长期存在的环境里生存下去，暴露在外的山石被风刀子一层层刮下去，表面裂开了无数细小的口子，那一层石头的表层早就酥脆如一层薄壳子，只要有人轻轻一敲，便能将石头表面整个击碎。这里是死亡之谷，喧闹又寂静，唯有风声呼啸。

偏偏此刻有人从那缺口处的另一层，寻了通道拐了进来。甫一进入便差点被那旋风推着落入谷地，亏得其中一人手快，伸手一抓，五指如铁爪，深深陷入一旁的石壁之中，紧扣着那山岩，将另一人也牢牢扯着。

“好险。”

风声中隐约可以听到那人的声音，居然还带着一丝笑意。

“要不要先回去？”被抓着的那人很快就反应过来，直接学样将手指扣入那石壁内，寻出一个着力点，将自己给稳住。

“不用了，”先前那人笑了笑，“你不是算过吗，这时候是最弱的。”

“算是算过，”第二人低头避开风力，回应：“可我没想到最弱的时候也如此狂暴，可能……”

“没什么可能的，”第一人依旧语气轻松，“清麓如果算错了，那估计也没人算得准了。”

被他这么一说，张清麓也没了话语。确实如程钧所言，他对自己的计算也极为自信，但自信是一回事，看到实际情况又是另一回事，要是早知道是这般危险的境地，他会多考虑一分。

“其实怎么想也会接下来的，”程钧看穿了他的想法，“毕竟机会难得。”

虽然危险，但也是机遇。

“要如何下去？”

张清麓不再问他是不是要退回，而是开始思考怎么破局。

他们的任务是平息谷中之风。

风乃天相，而此地的风却为人祸。或者说，原先是人祸，如今时间久了变成了自然祸端。传闻中此处原本是一个灵秀山谷，不知何人取来了天地灵物藏匿谷中，却因此惹来了风神的追缴。风神无法进入人类的灵谷，却可以顺应天地之意气，将飓风遣入谷中。久而久之，灵秀之地变成死地，死地又成寂灭之地，不存人不存畜，却依旧藏着风神没有找到的天地灵物。

发布任务的人要的是这块地，程钧却要这地里头的灵物。

“这个么，”程钧卖了个关子，反问：“你觉得可信吗？”

传闻可信吗？

张清麓其实是不信的，但任务接下了，程钧表示可行，那就姑且信了吧，毕竟以程钧和老魔的性情，没有大买卖才不会接这种看似亏本的生意呢。

“信不信不重要，”张清麓直言，“能不能做到？”

“以前估计不行，现在可以试试看。”

天台法会之后，程钧的修为已经超过了张清麓所能理解的范围，虽然他也在逐渐靠近那条不可捉摸的界限，但没有跨出那一步之前，毕竟是不清楚的。

“那就走吧。”

不用多问，既然程钧决定了，张清麓只需要配合就行。有时候对方不说，或许只是因为时机不到。

“你不觉得我们两人来，少了点？”

程钧似乎并不着急，依旧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但他这个问题有些古怪，正好戳中张清麓心中的疑点。

他抬头看了眼程钧，风力边缘卷着雪片，让他看不太清，却仿佛明白了一些事情。

“看来不是很难，你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啊。”张清麓嘴角弯了弯，“要我如何？”

看起来复杂又困难的任务，却不需要老魔和云渊出现，那解题之路必然就落在自己和程钧身上。若说程钧身上有什么特别或必须的条件，张清麓倒是可能一时半刻猜不准，毕竟选项太多。但若是将条件放到两人身上有必须存在的关键，那只有一个可能，自己的体质和程钧的血脉。

“阴阳相合啊，”程钧笑笑，“此地风力呼啸，久而久之，天地之力隔绝，阴阳不合，水火不济，自然就成了死地。”

“你这是要我用性命去填啊。”张清麓摇摇头，“人力换天地之力，做梦。”

就算他知道程钧如今有所谓的修为在身，也不会相信他的力量能大到改变天地之力。

“自然是不可能的，”被揭穿也不愧，程钧继续道：“就是下去找到位置，然后从阵眼改动便可。”

阵力啊。

张清麓心中感慨了一句，突然想到程钧曾经说过的，问：“天地阵？”

“对。”程钧分出一手，指了指旋风的风眼，“就在那里头。”

飓风粗壮如龙，扶摇直上，几乎占据了整个山谷的体积，不知直径多少。而那风眼，在巨大的风体中，大约堪堪只有一人左右的大小，落下稍不小心就会被周围的风卷入，撕成碎片。

何况那风眼也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分裂成无数段。因为这飓风乃是无数风力前赴后继融合而成，彼此之间摩擦、抗拒、融合、破坏，形成了无数小旋风，被大飓风包裹在其中，自然那风眼也不是一个。

“看运气了。”

张清麓叹了口气，伸出另一只手交给程钧，扣着山岩的手一松，整个人将要被风卷下去的时候又被大力扯了一把，落在程钧怀里。

“闭眼。”

程钧一手搂着他的腰，一边道：“放松点，交给我。”

张清麓不说话，依言闭眼。

有柔软的触觉落在自己唇上，习惯了的角度和动作，带着不太习惯的冷意。这个山谷太冷了，仿佛极寒之地一般，永不停歇的雪片和冰冻之风一直在带走他们的温度，连带着程钧的亲吻都变得寒冷起来。

“走了。”

唇和唇贴着，下一瞬间，张清麓便觉得整个人失重了。

程钧松手，抱着他一起跳了下去。

下降的速度不算太快，耳边是轰鸣般的呼啸声，风和风摩擦的声音如天地咆哮，近在咫尺，让人无法不颤栗。

张清麓觉得自己不由自主得颤抖着，被程钧双手紧紧抱着，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亲吻的力度大的让他觉得嘴唇都要被牙齿压碎了，忍不住便微微张嘴，下一瞬间，程钧的舌头便滑了进来。

失重下的亲吻让他喘不过气，风声的狂躁在他耳畔慢慢变得有些模糊，大约是习惯了又或者是程钧的存在让他觉得放心，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便能清晰感受到他们在风里前进。

下降的速度并非稳定的，更不存在直线距离。张清麓感觉到程钧抱着自己在旋风和旋风的间隙里跳跃，借着风和风彼此之间摩擦产生的排斥力而进入一个个风眼，然后渐渐靠近谷地。

眼睛闭着，鼻端的空气有些稀薄，程钧的亲吻稍稍偏离了些位置，让他更舒服些。舌头和舌头的纠缠，就好似风和风之间的缠绕，不分彼此的在口腔里交换着津液。紧张和恐惧从表层进入深层意识之后，情欲反倒意外的浮现。张清麓搂着程钧的背，学他的动作，狠狠的抓着，用力亲吻回去。那缠绵之意仿佛他们并非在生死时刻，而是在家中无人的时候。

黑暗不知何时降临的，张清麓一直闭着眼睛，感觉到下降的速度刹那一顿，程钧一个翻身将他换了个位置，两人从直立一下横了过来，然后便狠狠摔了下去。亲吻被迫中断，张清麓急切中睁开眼，只看到黑暗。

“程钧？！”

他呼唤了一声，身下有人伸手抚摸他的脸庞，笑道：“没事。”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没事，张清麓伸手摸了摸，也全然安好。

“这里是？”他勉力看了看四周，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模糊的看出乃是一个洞穴。

“风眼的下面。”程钧回他，“应该就是宝藏之地了。”

“看起来不像有宝藏的样子。”

张清麓撇了撇嘴，正要站起来，却不想被程钧一拽，又摔了下去，这一次他落在了下面。

“记得我说的那个功法吗？”

程钧的声音贴着他耳朵，手却从衣服下摆探了进去，灵活又迅速的解开他的皮带。

“要在这里？”

张清麓语气中有点不可思议，问：“为什么？”

“融合天地阴阳也不过需要一个引子而已，就好比当初引来飓风，也不过是一个风引子罢了。”

“所以你要在这里行双修之法？”

羞耻心泛了上来，即便无人看到，此地依旧是野外，张清麓心中有些抗拒，却不能拒绝，方才落下时候的事情已经足够挑动他的情欲了。

程钧的手隔着衣服揉捏着，他略略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

也不是第一次了。

张清麓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服自己不要考虑太多。

或许是黑暗的遮蔽让他少了许多顾忌，又或者是因为方才生死一线残存的紧张感让他此刻非常愿意接受程钧的安抚。身体已经诚实得反馈了欲望的存在，他默默背诵程钧曾经说过的功法，想着双修的关键点，却不想胸口微痛，将他唤回神来。

程钧在吻他，或者说在咬他。胸口的皮肤上传来轻微的刺痛，乃是那啃噬的痕迹。

“可惜，”程钧放开折磨的那一块突起，在他耳边笑着：“看不到。”

黑暗掩盖了羞耻，也埋葬了秀色，程钧可惜的便是此事。但他也知道此地的秘密不可暴露，故而也没有太多过分的动作，只是在那些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留下自己的痕迹，吻痕、齿痕、吮吸痕，即便看不出，依旧可以感觉到张清麓身上层层叠叠的斑驳。

“够……够了……”

张清麓已经有些失神，伸手推了推他，却不想将自己的衣服给散了开。程钧顺势将他臀部托起，扯下裤子，手指按着那紧闭的后穴，道：“忘带了，会有些痛。”

说什么忘带了，只怕是故意的。

张清麓腹诽，程钧似乎喜欢看他吃痛又难耐的样子，有时候会有些故意的折腾，虽不过分，但也有些让人讨厌。

“不许，”张清麓抓着他的肩，声音断断续续，“不要，你那功法也可以不用进去的。”

他又不是蠢人，程钧给的功法有两部分，用在不同的时候都有效，也不是非要将那事情做全套的。

“你当天地之力是可以蒙混过去的吗？”

程钧笑声听起来有些模糊，手的动作却没有什么迟疑。手指带着一点凉意，揉着那后头紧闭的穴口，慢慢就探了进去。张清麓咬牙一声闷哼，身体努力控制着要放松却依旧绷紧了。大约见他实在是有些不适应，程钧倒也不及，探入的中指在甬道里慢慢用力，揉着周围的层叠的粘膜，慢慢扩开了空隙，又退出来些许，再探入二指。

这些事情他们做得多了，忍过了最初的痛楚和不适，张清麓慢慢调整了呼吸，倒也适应过来。其实如天台法会时候有个混账说的，张清麓乃是鼎器，上上极品，对这等交媾之事只要不是过分，他便能配合得极好。但寻常人是得不到他身上的好处的，也只有程钧占了这层便宜。

“运用第一层心法。”

钧俯下身，手指依旧在开拓着，却开始说那功法的事情。

张清麓缓了缓，慢慢吸气，引导体内真元下沉，落入丹田，又从尾阙顺行而出，入的肾关却不往上，而是逆行下冲，进入精关。程钧感觉到后穴软了下来，又有黏腻之物分泌，晓得张清麓已经引动体内玄阴之气，便退出手指，昂扬的欲望在那穴口稍稍蹭了几下，便不客气的进入其中。

轻微的不适，些许难受，除此之外，体内已经升起满足之意，张清麓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如此轻易便能接纳旁人的侵犯，免不得有些紧张，抓着程钧肩膀的手指用力，指关节近乎僵直。

程钧低头亲吻他，口中真元渡过，乃是纯阳之气顺督脉往下直入丹田。暖意瞬间冲散了张清麓身上的寒气，阳气引导着他体内的真元顺着大周天运行，而他身体本身的玄阴之气却仿佛开了一道小小的闸口，顺着尾阙进入精关，又被程钧的分身引出泄入后庭，纳入程钧体内。

循环一成，便自行运作起来。张清麓此前从未和程钧试过这等方法，此次行功才晓得程钧为何总是不愿在欢好时双修，也明白张七为何第一次听说自己和程钧乃是情侣的时候会愤怒无比。

无他，乃是张清麓自身鼎器之体造成的缺憾。若是程钧不加以控制，只是抽取的话，不需多久，便能将他体内的玄阴之气全然用尽。炉鼎两字当真不是胡说的，到那时候，莫说修为，张清麓只怕连得命都没了。

“无妨，”大约是看出他紧张，程钧放慢了抽插的动作，缓缓挺入又停顿了些许时候，解释道：“按功法所言，将我的纯阳之气引入你气海和丹田，融成一体。”

纯阳之气只有一线，玄阴之气却如大海磅礴，那一线生机如入幽冥，极为醒目。张清麓依言引导，又觉得身下快感迭起，神识免不得有些恍惚。好在这功法只需要引动，便能行功，程钧分出一线心神控制着两人的双修之法，身下却不停，分身对着张清麓体内敏感之处撞击着，又在他身上亲吻着，肌肤相亲，彼此纠缠。呼吸和心跳急促而统一，几乎分不出彼此，凌乱的衣服早就丢在一旁，唯有身体紧紧搂着对方的，索求那情欲极致。

程钧没做多少前戏也不曾拖延什么兴致，乃是将他快速推向欲望的高潮，待得张清麓要泄出来的时候，手指在他那分身根部一掐，那精元又被逼回去，落入后庭之路，再被程钧纳入体内，导入自身真元再顺着功法的运行，送回张清麓的体内。

阴阳相融，天地一清。程钧释放到张清麓体内的时候，那双修功法便达成一个完美。随之而来的便是这阵眼之中的阵势应他们身上的阴阳平衡而成功打通天地之力。

巨大的风压瞬时一清，周围的黑暗也减退下去。

张清麓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的时候，便看到灰蒙蒙的天飘着鹅毛大雪，落在他们周围。

哪里是地下，不过是山谷中的一处凹底。或许原先是藏宝的地下，不过被那飓风卷了无数年，早已暴露在外了。

“……”

非常想骂人，却连半点力气都没有。程钧正在替他清理，又将两人衣服整理妥当，这才将人拽起来，问：“可还撑得住？”

双修之法并非直接受益，也需要时间慢慢调节才能融入自己的修为，程钧如今体魄强大倒也无妨，但张清麓难得与他做鼎器修持，即便是得了好处的也有些疲软，恢复不过来。

“怎么出去？”

他不回答程钧的话，却打量了一番周围。巨大的岩壁几乎直上直下，被飓风冲刷了无数年，早已没了什么棱角，连爬上去都有些困难。

“用风啊。”

程钧从一旁拿出一枚仿若水晶般的叶子，捏在指端，道：“风种。”

“恭喜程道长又获至宝。”张清麓没什么力气，但也要嘲讽他一番，“之后便有劳你了。”

他是当真没体力，虽不至于脱力，但既然知道程钧有办法解决，张清麓自然要给他制造点麻烦。

见自己的情人闭目养神，一派不管不问的态度，程钧只觉得有趣。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捏着那水晶叶子，呼了一口气。

飓风又从脚下生出，乃是细细一股，托着两人往那来时的山谷通道口送去，远远看去当真是仿若传闻中的风神临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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