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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相公(完) - 2,3

[db:作者] 2025-07-11 23:08 5hhhhh 1530 ℃

  「是呀,相信他一定能完成你的交代。」

  韩情递给他一丝柔笑,而方愿也点点头说:「这是当然,不信任他,又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事交代他。」

                第九章

  妲丽一早迷迷糊糊的起来後,直觉脑子仍昏沉不已,但她心想或许是这阵子盯方愿盯得太紧,所以太累的关系。

  才走出门外,就见祁麟在门外对着她潇洒轻哂,「阿丽姑娘,早啊!」

  妲丽一愣,连忙回应道:「早,早,祁公子早啊。」

  「怎么?要上工了?今儿个天气凉,得多穿点儿呀。」祁麟趋上前,对她展现一丝魅惑笑意。

  「是呀,时间不早了,是要尽快去厨房帮忙,有一大夥人得吃饭呢,怠慢不得。天色阴阴的,我穿得可多了。」她也施以媚笑,但心底却七上八下的。

  她深切怀疑,以往祁麟是绝不可能和她这种「下人」搭讪,今儿个是怎么了?一大清早就来堵门,还对她嘘寒问暖的。

  「哦,那还是得小心点儿,嗯?」眯起一对洞烛幽光,「要不要我送姑娘到厨房去呢?」

  「呃……这个,不用不用。」她连忙挥手,提心吊胆地说:「怎么能劳驾祁公子呢?」

  「无妨,我也正想去厨房讨杯水喝,既然在这里遇上你,不如同行吧!」恣意一笑,他风度翩翩的朝前一比,「姑娘请。」

  「这……好,祁公子也请。」

  妲丽走在前面,可心中警铃已大作,是否自己的身分已遭怀疑?真该死,当初她一心只知道提防韩情,却忘了这个平日看似没事做的大少爷。

  一直到了厨房,他便客气道:「能否跟你讨杯茶水呢?」

  「当然可以。」妲丽立刻进入厨房角落的木桌上,拿起水壶,倒了杯水给他。

  祁麟接过手後便大方喝下,而後便将空杯交给她,「谢谢你的茶水,嗯……真香真甜。」对她眨了眨眼,祁麟这才又道:「我有事真的得走了。」

  「唉……那祁公子慢走。」

  妲丽笑了笑,虽然对祁麟那迷人笑容感到动心不已,可她也不得不提防他的用意,看来,她得赶紧进行计画才成。

  於是,她便趁其他伙夫尚未来上工之际,先将身上的忘情水全数倒进水缸内,等着待会儿做成膳食送给全营的人食用。

  而躲在一旁观察他的祁麟见状便得意的弯起唇线,他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激她快点儿行动,想不到这招果然奏效,她还真是上当了。

  一切底定,接下来就有好戏上演了。

                ***

  「方愿,我已经将忘情水加在他们的饮食中,这就回去通知帮达发兵,到时候你可得接应呀。」

  妲丽等到饭後,偷偷将方愿约到山崖上说着悄悄话。

  「你放心,我会的。」他扬唇一笑,眯起眸看着她,「到时候我们如果得到大王的重用,便可倒戈,那这所有的一切就是我的了。」方愿刻意流露出一副别具野心的模样。

  「对,别忘了,这就是我们的企图。」妲丽弯起唇,眼底尽露寒芒,「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妲丽的厉害。」

  「嗯,这是当然。」方愿揽紧她的腰,在她的耳畔轻笑,并邪恶的叼了下她的耳垂子。

  「你哟,就是这么讨厌!」她抿唇低笑,面露春风,「等我回去罗蓿族时你可要乖,别跟那女人太亲近。」

  「我知道。」

  再一次重啄了下她涂得红艳艳的唇,方愿可是笑得异常狂野。

  「嗯,要不是有重要任务在身,我还真舍不得离开你呢。」妲丽紧紧抱住他,抱得可紧的,直让方愿仰起头做出一副痛苦的神情。

  该死的,这女人真是罗唆,到底是走不走呀?

  「放心,我就快回到你身边了,为了将来的幸福,这事可是事不宜迟呀。」拧了拧她的鼻尖,他直亲昵的贴着她的唇说。

  「好,那你可得多注意,我走罗。」对他甜媚一笑,妲丽这才像只偷了腥的猫,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待确定她走远後,韩情这才从一旁树後走了出来,一张脸可是僵的难看极了,让方愿可是看的心惊肉跳。

  「怎么了?」他趋向她,担心地问。

  「我……我……」说着,她居然又隐隐感到鼻酸了起来,直让方愿手足无措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哭?」将她拉到面前,他低头瞄着她。

  「我……我好难过。」她抽噎地说。

  「难过?」

  「你对她真的好温柔。」虽知是任务,但她仍不免心底出现一丝丝苦涩的酸楚滋味。

  「什么?!」方愿闻言,可是心慌意乱了起来,「那只是演戏,你以为我爱对她又吻又搂的?」

  「哼!谁知道?」一哼声,她便走到另一头,「就算是演戏,我也觉得你对她好温柔。」

  韩情噘起小嘴,整个人可漾满了酸醋味,直让方愿不知所措。

  「你……你也真是的,不逼真的话怎么瞒得过她呢?」他赶紧陪上笑脸,并扳过她的身子,强迫她看着他。

  韩情偷偷扬起眉睫,望着他那蹙着英眉的模样,以及挺拔出众气质超群的外表,心想这样的男人当然有足够的魅力迷惑任何一个女人,妲丽自然也不为过,再说刚才他吻她搂她也都是计画中的,她干嘛还这么不高兴?

  可若真的要她不当一回事,也好困难哪!

  「好了,没事了,她也已经回去了,以後也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亲吻韩情的唇角,方愿看着她的目光完全不同於看着妲丽的厌恶,而是一种最深切、最感人的情和爱。

  「话虽这么说,可你刚刚明明可以不用吻她的啊,为什么不但吻她还要舔她的耳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旁边看,还要表现得那么亲昵,要我不伤心才怪。」

  韩情望着他,一字一字艰涩地说着,而这时她才发现原来爱一个人就是这么自私,她会想独占他,不想让他和别的女人靠近,就算是知道他对她没有情意,这些不过都是伪装,她也无法若无其事地看待这一切。

  「原来……原来你过去全是骗我的。」方愿的表情一转矜冷,突地放开她。

  「我骗你什么?」韩情不解地望着他。

  他回转过身,走到崖边,淡淡地说:「在你心底,你根本就是看不起我,对我不信任。」

  「你……你怎么可以胡思乱想,我从来没有这念头啊。」韩情紧张地绕到他的身前,抓住他的手,「我只是说出自己刚刚的感觉呀。」

  「我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是你的爱鼓励我,让我忘掉那覆在脑海里挥之下去的阴霾,可现在我只想在最後关头上表现得能让她更信服些,你就出现这样的反应,那我之前所做的那一切在你心底不就烙下更深更难堪的记忆?」他语出咄咄,可逼得韩情哑口无言。

  没错,她扪心自问,她当真不在乎吗?

  不,她在乎,她是永远无法洗去那抹记忆,只是她不愿坦诚,更不愿让他知道,免得引起他心底的压力,更影响了彼此的感情。

  望着她面露踌躇的模样,方愿已心知肚明的叹了口气,闭上眼,剑眉深锁,「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的感觉已回不到从前了。」

  「不,不是这样,你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啊。」

  韩情慧黠的眼中已出现惊慌,更是想骂自己该死,好不容易解开的心底的迷障,她为何还要跟他吃这种闷醋?

  「好了,就别再说了,赶紧回营地准备准备,这次大家定要以全副精神迎敌了。」

  挥开韩情的追问,方愿面无表情地往回走。

  看着他那冷傲孤漠的背影,她的心头突然泛起揪疼,难道他们好不容易才维系好的关系又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变了质吗?

  韩情忧心忡忡,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却仍发觉他脸色僵直,彷似心事重重,还真是让她後悔不已。

                ***

  「祁麟,你准备得如何了?」

  一和祁麟会合,方愿连忙问道。

  「众兄弟都已经准备好全力以赴了,多亏了他们演起那晕眩样还挺像的呢。」

  闻言,方愿不禁自我调侃,「有个很好的模式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学,他们当然学得很快了。」

  听他这么说,韩情当真受不了的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双手,「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这么消沉?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需要这样吗?」

  「我没怎么样,一切都很正常,情儿我想是你多心了。」撇撇嘴,他霍然转身朝营帐里走去。

  面对这样的情况,祁麟倒是一头雾水,连忙走上前,帮着韩情拦下他,「什么事好好说,你们之间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完全没有——」

  「情儿,够了!就别再说了,你再说只会让我更无地自容。」方愿眯起犀锐的眸直瞅着他们。

  「喂喂喂,我说方愿,如果你对於你现在这个角色感觉厌倦那就别再做了,咱们震雷国也不需要你这样的牺牲,你又何必把脾气发在大嫂身上。」祁麟彷似听懂一些端倪,霍然拉住他的衣领,强势地瞪视他。

  韩情赶紧分开他两人,「这不关你们两个的事,我不希望引起你们两人感情破裂,都是我……都是我不好……」

  说着,她已是泪流满面,忍不住扑进方愿怀里,激动地拉扯着他的衣衫,可方愿仍是无动於衷的闭上眼。

  「喂喂喂,我可是愈看愈不懂了,你们究竟在做什么?前两天还亲亲热热的,今儿个就一副我恨你、你怨我的怨怼样,这……这实在是不合常理嘛!」祁麟这回想当和事佬都不知要打哪儿开始了。

  「你别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恨情儿,只是……我心情烦郁,直想回去歇会儿。」方愿眉头紧蹙道。

  「既然如此,那么乾脆我跟你一起回营帐。」韩情仍抓着他的衣摆,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那就随你了。」

  迅速转身,方愿便踏进了营帐,而韩情也只好咬着唇尾随而去。

  祁麟扬扬眉、耸耸肩,清官难断家务事,哪有他插嘴的份啊!看来他们的事还得由他们两个小夫妻自行解决,他还是代替他们去监督那些兄弟才是正确的。

                ***

  如今营帐内的两个人各自坐在一端,韩情直偷觑着他的表情,实在想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生怕他误会了她的意思。

  见他久久不语,韩情终於忍不住问:「方愿……你怎么了,你为什么都不说话呢?」

  方愿闭上眼,深吐了口气,再抬眼看她时,竟然说道:「跟着现在的我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没有……怎么会呢?」

  她赶紧走向他,蹲在他脚前,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瞧,「我的心你难道不知道吗?从以前就一直爱着你等着你,从没变过。」

  方愿摇摇头,拿开她的手,「那是从前,可现在已经不是了,在你心底、眼中我永远是个有着不良印记的男人,想想自己真傻,何必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他双拳紧握,走到窗边,却发觉自己的心怎么也无法像外头的和风般平静。

  「愿……我以後不会再乱吃醋,也不会再乱说话,你相信我好吗?」

  她紧紧跟在他身後,却不敢太靠近,怕他甩开她的动作会更伤她的心。

  「不关你的事,情儿,能不能让我静一静?」他闭上眼,深叹了口气。

  「愿,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我会好难受的。」她闭上眼,低着脑袋,根本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之所以吃味是因为爱他、重视他,为什么他要误解她的意思?

  方愿吁叹了口气,随即转身望着她,「情儿,我没事,而是你……我真怕你委屈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深吸了口气,泪水已满溢,「不要对我说什么怕我委屈,你这样我会更难受。」

  「可我说的是事实啊。」他逸出苦笑,「情儿,听我说,如果……如果你对祁麟的印象也不错,我不反对——」

                啪——

  她一巴掌掴在他脸上,小小的五指印,却是如此的清晰可见。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韩情直瞪着他。

  「我当然知道,我希望你幸福,不会在委屈中度日,我看得出来祁麟那家夥老爱逗你,肯定对你有好感,所以——」

  「住口!」韩情对他冲口而出,「不准你再说,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话,你这样……根本就是怀疑我对你的爱。」

  「我不是……而是我一直梗着那个错误在心底,无法挣脱、感到非常难过。」方愿闷着声,无奈地叹口气。

  「没错,那就是你不够爱我,我愿意用时间去化解那件事,可你为何要摆在心底,已经几天了,为何你还要耿耿於怀?或许我也有错,不该乱吃醋,可我也只是嘴巴说说,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他那嘶哑怪异的语气狠狠地割剐她早已受创的心,让那份形容不出的痛苦扭绞着她的肺腑。

  「情儿!」他蹙紧眉。

  「愿,我只想再说一遍,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不要再误会我,不要再把我往别人身上推好不好?」

  丢下这句话,她便打开帐帘冲了出去,方愿看着她疾奔而出的背影顿时傻住,在该不该追出去中踌躇不定。

  罢,就让她冷静一下吧!

  如今,他得挥开儿女情长,专心以对付罗蓿族为要。

                第十章

  就此,方愿与韩情小两口虽然碰了面,但是诡怪的气氛仍不断,弄得杵在中间的祁麟可是一头雾水,两面难做人。

  「别再把心思放在私事上,敌军就快来了。」

  深深吐了口气,祁麟便开口说了句,「你们两个本就没事,老是要为了一些小事弄得气氛僵凝,实在没那个必要。」

  「好了,这事以後再说,我们快出发吧。」方愿沉下脸,率先上马。

  「等等,我也要去。」韩情心头虽苦闷,可也不放心让他们自行前往。她会功夫,可助他俩一臂之力啊。

  「不行,你得在营中待着,要是我们有什么信息发出来,谁接应呢?」方愿转首,一板一眼的交代。

  「哦,我知道了。」韩情深吐了口气,低低说了句,「你们可千万得小心。」

  「嗯。」方愿淡哼了声,猛地甩下缰绳,在马儿一阵嘶吼声中扬长而去。

  「大嫂……」看见韩情眼底的泪,祁麟顿然蹙紧眉心,「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仅是低首摇摇头,「没什么。」

  祁麟眯起眸子,轻喟了声,「好吧,等回来,你们两个非得在我面前把话给说清楚。」

  再看了她凄楚的容颜一眼,祁麟不禁叹了口气,猛地一声长喝,马儿便随风驰骋而去。

  这时韩情抬起眼,望着方愿毫无眷恋的冷硬背影,泪水又止不住的狂泄,心想:他不再爱她了、当真不再爱她了……

                ***

  虽然方愿和祁麟尚未回来,但是在营地守着的韩情已接获捷报,让她开心的直在营帐里走来走去。

  可等了好久,却怎么也等不到他们两人,她又心急如焚地跑到山顶上去观望。

  当远远地,瞧见他们浩浩荡荡的胜利归来的队伍时,真说不出心底的兴奋有多高昂了!

  才打算赶下山迎上他们时,一转身竟看见妲丽就站在她身後!

  「哼,你们,你们骗我!」

  她一步步走近韩情,手上拿着一把尖锐的利刃,目露凶光。

  韩情立即提了口气,静待她会使出什么手段。

  「你不也使出宵小手段吗?」韩情微勾嘴角,「事实证明邪不胜正,不要以为你是最後的赢家。」

  「没错,我是输了,输得奇惨无比,但我定要你输得比我还惨。」她露出佞笑,笑容里含带着让韩情惊悚的线条。

  「你到底要做什么?」韩情提防地摆出架势,「真要打可以,我奉陪。」

  即便她的内力在救方愿时已折损大半,但她相信要对付这个女人应该还绰绰有余。

  「我不会这么傻,打架……多累呀,哈……」妲丽顿时像发狂般,那刺耳的笑声不断冲击着韩情的耳膜。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韩情见她这副狂肆样,心底竟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杀了你,然後再杀了方愿。」

  妲丽一双媚眼顿时激起无穷的火花,蓬头垢面的脸上写着她风尘仆仆的赶来此地为的就是报仇。

  他们居然将她的忘情水给掉了包,害她信心满满的回到罗蓿国炫耀自己的事迹并怂恿发兵。

  哪知道……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震雷国的士兵没一个中了她的蛊毒,每个人都像是战神般的在沙场上大显身手,打得他们是落花流水、奇惨无比。

  好个方愿,居然敢欺瞒她,那她也不会让他好过,定要他们两夫妻命丧黄泉,以雪她这个耻辱。

  「你清醒点吧,你已经输了。」韩情忍不住对她喊道。

  「胡说,我不会输的。」

  妲丽像发了狂似的对她大喊,随即从腰带中拿出一瓶东西;韩情直觉那有危险,可想退已来不及了。

  她猛地打开瓶盖朝韩情用力吹了口气。

  突地,一道刺鼻的味道袭进她鼻问,韩情手抚着脑袋,昏沉沉的感觉在脑海中回旋不去。

  想运气抵抗,却因为体内真气不足,怎么也抵挡不了……

  「哈……怎么?你再打呀。」妲丽将瓶子一丢,慢慢朝她走去。

  韩情头晕目眩地瞪着她一步步靠近自己,又一次提气防范,却没料到这一提居然导致气血攻心。

  「嗯……」韩情抚着胸口,已是无法自由呼吸。

  妲丽趁她无力反击的空档立刻抓住她的臂膀,「我们走。」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放……放开我……」她困难地说出口。

  「走,我带你去见方愿。」

  「不要……你乾脆杀了我,我是绝不会去的。」韩情用尽力气,就是不肯就范。

  「你这个贱女人!」

  妲丽高举起手,重重地甩了她一巴掌,可韩情仍蹲在地上,不让她控制。

  「好,那我就一掌打死你。」妲丽运足气正打算一掌击向韩情的天灵盖时,突闻方愿急促的喝止声。

  「住手——」

  妲丽停下手上动作,转首看向站在不远处一脸惊慌的方愿,「哈……你终於来了,这下可热闹了。」

  见她这般,祁麟便附在方愿耳畔,指指脑袋道:「看样子她这里可能已经错乱了,你注意点儿。」

  「嗯,我知道。」他点点头,转向妲丽说:「你说,你要怎么做?」

  「我要你们两个都死!」她对着他邪笑。

  「我们两个死吗?」方愿摸摸鼻子,突地一哂,「可知道我如果和她同时死了,可是会一块儿到阴曹地府做鸳鸯,你就再也分不开我们。」

  「这……」妲丽愣了会儿。

  「你想想,我说的对不对?」他对着她魔魅一笑。

  这情形可是让在他身旁的祁麟看得一头雾水,「喂,兄弟,你的意思是……」

  方愿举起手要他别说话,而後慢慢朝妲丽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立刻杀了她!」她指着蹲在她脚边的韩情,虽是神智受了刺激,但敏锐度依旧。

  「好,我不过去。」方愿往後退了步,眼神却直凝着韩情那张半昏迷的痛楚表情。

  「你刚才说那句话究竟有什么目的?」妲丽眯起眼,狠狠地问。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拿我换她,是我骗了你,你最想杀的也是我对不对?所以杀了我,留她活命,那到了地下我依旧是孤单一人,这岂不更顺你意?」

  他浅浅缓缓地说,一字字的溜进了韩情耳中,她努力保持清晰,想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妲丽瞬露狂笑,「对,聪明,你们两个只能死一个。」

  「你还真是一点就通,只杀我对你绝对有好处。」方愿凛着张脸,直逼她门面。

  妲丽咬住下唇,眯起眼,「那你不还手?」

  「绝不还手。」方愿目光如刀地望着妲丽那张已近疯狂的脸。

  听到这儿,韩情混沌的脑子似乎已有了些许头绪,她用力的张大蒙胧不明的眼,喃喃念着,「不要……我不要你这么做……」

  「你懂什么?」妲丽一脚踢倒她,「他这个傻瓜可是在救你呀。不过这样也好,我要找的人本就是他。」

  「不要……你要杀,杀我……不要杀他……」韩情无力地抓住她的手,「求你……不要杀他……杀我……」

  方愿闻言全身神经倏然绷住,他迅速跨上前,对着妲丽说:「你要就动手,否则我可要後悔了。」

  「我当然要宰了你!」妲丽激动地说,「我恨你……是你骗了我……」

  「好,那你来杀我,我不会反抗。」他凝唇一笑,静默地等待着妲丽接续的动作。

  「我……我……」妲丽抽出尖刀,却有些骇於他眼底的利光。

  「不敢过来是不?那我过去。」他朝她走近一步。

  「你别过来,否则我会杀了她。」妲丽指着待在一旁猛喘息的韩情,「你就给我乖乖站在那里。」

  「你究竟把她怎么了?」方愿见韩情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

  「她?哈……她中了我的蛊,放心,只要你一死,我就可以给她解药。」说着,她便拿出尖刀直对着方愿。

  「好,我就站在这里,你来吧。」方愿闭上眼。

  在於他,他既已不能理直气壮的得到韩情,那乾脆以命救她,只求她的未来能过得更幸福。

  「不!方愿你疯了……」祁麟立即暍止。

  「你走。」妲丽拿着尖刀对着祁麟说:「你如果轻举妄动,小心我会先宰了这个女的。」

  「祁麟你走,这是我自己的事,你走。」方愿大声叱道。

  「可是……」

  「走!」他狠狠地吼道:「以後……情儿就麻烦你了。」

  祁麟眼一眯,徐徐往後一退,「这也是你做丈夫的人说出来的话?」

  而韩情只是含泪看着他,想抗辩却是无力说话,只能任由泪水流满腮。

  「你还不滚。」方愿瞥向祁麟。

  「好好,我现在就走。」说着,祁麟暗啐了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妲丽,要就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方愿衔着抹潇洒放纵的笑容,直对着妲丽施以诱计。

  「好,我也不想再等了。」

  她握着手中那把锐利的尖刀,对着方愿,「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接着,妲丽便像是头发了狂的牛,直接扑向方愿。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韩情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直直冲向方愿,张手抱住他,替方愿挨了那一刀!

  「啊——」

  在她逸出尖叫声的同一刻,祁麟也施展了轻功飞至他们身边,一把擒下妲丽这个女妖。

  「情儿!」方愿吓的立刻抱起她,「你……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那么傻,我带你去找林大夫。」

  「我……我……」她气若游丝般地说不出话来。

  「别说了,等好了再说吧。」方愿心急如焚地安抚她,随即像风火轮般地直往回奔。

  而祁麟一手箝着被他敲昏的妲丽,眯起眼说:「都是你,如果我大嫂的命救回不来,我就会捏死你。」

                ***

  「林大夫,情儿她……她可有危险?」

  当林大夫从营帐走了出来,方愿立刻拥上前急问道。

  「还好刀伤并不深,已无大碍。」林大夫扛起医袋,笑了笑道。

  「什么?已无大碍!可她不是中了那妖女的蛊毒吗?那种东西是极不好解的。」

  他有过切身之痛,自然可以明白。

  「或许你不相信,副帅替你顶那一刀,刚好毒血喷出,因而化解了身体内的蛊毒。」

  「哦,原来如此。」听闻他这么说,方愿总算松了口气。

  「说起这个,不禁又让我想起一件事。」林大夫眯起眼,突地吁叹了口气。

  「想起什么?」

  「还记得你也中那什么忘情水毒的时候吗?」他提醒方愿。

  「嗯,记得,我当然记得。」那段记忆蒙蒙胧胧,却是让他毕生难忘的痛苦经验。

  「知道是怎么解毒的吗?」林大夫又是和蔼一笑。

  「嗯……我只知道是您和情儿合力为我运气,但为何能解我至今仍不明白。」他坦言道。

  「没错,可是你却不知道当初副帅这么做可是会牺牲掉大半真气,也就是说副帅的武功已大不如前了。」

  林大夫仔仔细细地跟他说个清楚,「事後我猜测,忘情水乃为忘情,但副帅对你情深意浓,自然成为最根本的解药了。」

  「什么?情儿她……」他重重的迭退数步,「是啊,她武功一向不弱,怎会被毒气所伤,原来……」

  「何况当时副帅脑部受创,却不惜为你付出,由此可知她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了。」林大夫捻须道。

  「我……我知道。」方愿闭上眼,语气极为沉重。

  老天,她对自己如此的倾尽所有,可他却是怎么对她的,居然要叫她去依靠别的男人!

  「那就好,我先离开,有任何状况随时通知我。」林大夫颔首致意後便转身离开。

  这时祁麟也正巧走了过来,对着方愿微笑道:「那个妖女已派人送返京里,好让阿辙裁决该如何定罪。」

  「那就好,我先进去看看情儿。」

  「我也一块进去。」祁麟不识好歹地说。

  「你也要进去?」方愿可不满意了。

  「我怎么?看看大嫂不行吗?」哼,这家伙之前不是说托付给他了?怎么,这下反悔了呀?

  「你……算了,进来吧。」无奈地瞪了祁麟一眼後,他这才快步进入营帐内,当见到韩情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他可是满心满腹的不舍与心疼。

  「情儿……」

  「我不想见你。」她立刻别开脸。

  「可是你身体那么虚弱,得有人照顾,军中那些兄弟全是大老粗,我不放心啊!」方愿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我想……」她抬头看了祁麟一眼,「我想祁麟应该愿意照顾我。」

  「嗄?!我——」祁麟指着自己的鼻尖。

  「是啊,你愿意吗?」韩情温柔软语地又问了一次。

  「呃……这……」

  望着方愿那张铁青的脸庞,本欲拒绝的祁麟突然玩性又起,「好好,我当然愿意了,为美女服务,这是我的荣幸呀。」

  「你——」方愿举起拳头。

  「你是不是可以出去了?」韩情看着方愿,「你……你不是已经把我托付给祁麟,那现在我就是他的人了。」

  「他、的、人!」方愿咬牙切齿地吼道。

  这三个字不但让方愿气急攻心,更是让祁麟刚好吞进喉的口水差点儿呛住!「咳……咳……」

  「怎么了,你怎么还不走?我……」一激动,韩情不禁重重的喘起气来。

  「你怎么了?」方愿担心地握住她的手。

  这时祁麟赶紧说:「我想我走的话,大嫂就会好了,你……你好好照顾她吧。」语毕,他可是溜得比谁还快。

  唉呀!他可不是不愿意照顾韩情,而是照顾完之後得到的定是方愿的拳头伺候,他还得费神抵挡,最後老婆还不是他的,他才不要呢!

  「你这小子!」

  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後,他便赶紧坐在韩情身侧,轻拍她的背脊,「情儿,嗯……还在生我的气?」

  她用力转开脸,「哼。」

  「唉……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不该有鸵鸟心态。现在我才知道……你是那么爱我。」将她搂进怀里,可庆幸的是她并没推开他。

  「爱你有什么用?反正你又不爱我,直要将我送给别人照顾,难道……难道你对我就没责任。」她噘起嘴,闷闷地说。

  「是我不对,你就别恼了,身体才刚复元,伤口还很疼吧?」他心疼地抚上她替他挨刀的背脊。

  「心比较痛。」她锁在他怀里,哽着沙哑的声调说。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想太多,不该疑神疑鬼,不该……我早该知道你爱我的心,否则又怎会在得知我死讯後,还愿意留在这营帐里,全是为了思念我对不对?」

  方愿轻抚过她的秀发,嗓音画过一丝浓热,想起她为自己所受的苦,他恨自己到现在才体会到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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