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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六朝云龙吟+六朝燕歌行(全本) - 44,2

[db:作者] 2025-07-11 23:07 5hhhhh 3600 ℃

              第六章夜影入晴

  夜影关位于云梦泽以西,北连铁围山,是天下有名的雄关,也是晴州仅有的关隘。浩浩荡荡的云水依然不改它的汪洋肆恣,将雄伟的铁围山冲出一个里许长的隘ロ。夜影关座落在幽深峡谷间,雨边都是千仞高峰。除了正午短短半个时辰,其它时间关隘都被阴影遮蔽,即使白昼也需要灯火照明。

  船只宛如驶入夜晚,两岸成群的纤夫赤着上身,粗壮肩膀上套着黝黑的大铁环,一手举着火把为往来船只拉纤。燃着火炬的城墙外伸出一排码头,数以百计的船只拉到码头都被迫停航。

  老张的死让众人情绪低落几日,直到驶近夜影关才好了些。敖润和冯源松了ロ气,彼此都有种回家的感觉。楼船在距离夜影关还有数里位置被拦住,戴着宽沿酕帽的宋军勒令船只靠岸下锚,同时在船上张贴告示,发放注有停航日期的竹牌。

  俞子元早已得到消息,安排人手与登船检査的宋军周旋,自己带着程宗扬等人上岸赶往夜影关。远远望去,关下停泊的船只上,点点灯火犹如繁星。生满青苔的城墙与铁黑色岩石连为一体,笔直升起十余丈高。城楼上剽悍的雇佣兵背弓佩刀,在火炬下来回巡视。

  晴州注重商业,虽然关内有大批雇佣兵,却没有一个人检查进出的人流。只不过进关时城门旁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晴州人的信条:信用、公平、道义、财富。「这是晴州的八字眞言,」

  敷润道……「晴州人就是靠这个才发家致富的!」

  一进门就有人免费发放印制精美的小册子。程宗扬好奇地拿了一册,只见里面图文并茂,印着各式各样的格言:富者必治,治者必富。强者必富,富者必强——te君书(秦汉会馆荐〕官不私亲,法不遗爱,上下无事,唯法所在I慎子(六法学馆荐〕国有111宝:大农、大工、大商。I太公望(汇才商馆荐)六岁穰、六岁旱,十二年I大饥I陶朱公(金脂米仓荐)小商在民,中商在政,大商在国——fs君书(寻道会馆荐〕I龙l蛇,与时俱化。I下I上,以和为量^^华真经(宁真道会荐)还有:时间就是金钱——西谚(恒远船行荐)有财富才是有阔値的人——西哲浦柏(星穹会所荐)第I流人才的选择:经商——西谚(万商学会荐〕无论是神界的或是俗世的美德,名望和荣誉都是「财富」的奴隶——西哲海拉斯(星穹会所荐)再往后翻,三色套印的彩图上,一个腰缠万贯的富商张开双手,中间是一行大字' ,快速致富十大秘笈!鬼谷书肆有售!后面还有''财富秘闻第一一辑!东原印书坊热卖!「点石成金术」进阶!大通道场名师限量传授!小字写着:私人会所,公务谢绝。一股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空气中似乎充盈着浓浓的经商气息。无论俞子元还是雪隼佣兵团的敖老大,都对这些免费赠送的小册子司空见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于是看到这座本该戒备森严的军事雄关竟然也有贸易场,而且不只一处,程宗扬已经不觉惊奇。

  俞子元道:「夜影关的夜市别具一格,许多铁围山的山民和云梦泽的水民都不去晴州市场,而在关内夜市交易。如果有时间慢慢翻拣,往往能买到一些少见的珍品。」

  敷润道:「这地方黑灯瞎火又没什么可看的?那些东西说到底还是卖到晴州去了,不如趁早赶到晴州港。」

  听说宋国封锁云水航道,敖润骂了几句娘;雪隼佣兵团带的钱,路上已经用掉大半,本来算好一路坐到晴州,这会儿改走陆路又多了一笔开销。没等程宗扬开口,敖润主动找上门来提出同行,费用当然是老程全包。

  用敖润的话说,反正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已经欠了老程那么大人情,横竖我老敖心宽,大不了哥几个给老程卖命去。

  众人穿过一个市场,叫卖的伙计在人群间穿行。他们把筐子顶在头顶,筐边还点着松枝照明;贩卖毛皮的猎户将货物沿街铺开,身边堆着厚厚一迭,ー张张与客人讨价还价。卖首饰的铺块黑布,四角各点着一盏小灯,布上放着云梦水民的蛟纹臂钏,灯光下仿佛一条条游动的水龙。

  程宗扬正看得入神,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娇叱,「拿出来!」

  月霜美目圆瞪,抓住一个穿着绸衫的汉子。那汉子变了脸色:「拿什么拿!

  也不打听打听,老爷是……哎呀!「

  月霜本就心情不快,这时更懒得跟他废话,一把扯住他的绸衣r嗤「的一声撕开,几个荷包顿时从那汉子怀里滚落出来。那汉子拔腿想跑,月霜踏前一步毫不客气地踩住他的脚,抓住他的手腕拧到背后,干净利落地把那汉子按得跪在地上。

  那汉子露出颈中刺青,梗着脖子叫道:「老爷是晴州有名的滚刀肉牛一丁。

  有种你打死我!死娘皮!敢诞赖老爷!老爷还有一ロ气,跟你没完!「

  敖润捋起衣袖正准备给那泼皮来个脆的,小紫却弯下腰,一脸认眞地对牛ー一说:「你这样不好,怎么能偷别人的东西呢?」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偷的!你别拿偷来吓唬我!爷什么牢没坐过!就是进了临安城的天牢,里面的也该叫我一声太岁爷!」

  那泼皮叫得正响,小紫拿出一只腰牌在他面前晃了晃。牛一一像噎住一様,叫声顿时低下,「六……六扇门……」

  小紫笑咪咪道' ,「晴州没监狱,犯人都送到宋国坐牢,最无聊了。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到秦国去啊,他们的熏场正缺人呢。」

  牛一一脸色变了几下,收起气焰低声下气地说道:「大姐,眞不是我偷的。

  场子的人都知道我牛一一不是啥好鸟,但说我偷东西是骂我呢。「

  「还撒谎!」

  月霜挑眉道:「我亲眼看见你从别人手里夺荷包!」

  「我旺!那是别人孝敬我的!」

  旁边一个瘦子凑过来小声道:「没错、没错!是我孝敬牛一一老爷的。」

  月霜一征。小紫笑道:「是你偷的啊?」

  那瘦子连忙道:「捡的!捡的!眞是捡的!」

  「捡到东西要还给人家哦。」

  「姑娘说得太对了!」

  瘦子道……「小的立刻还给人家!立刻还!」

  「那好,你还吧,我就在这儿等着。好不好?」

  最后这句却是对牛一一说的。牛一ー梗了梗睦子,终究没敢说出不字。

  有六扇门的腰牌再加上雪隼佣兵团十几条大汉,决计吃不了什么亏。俞子元道:「对面有家客栈,公子先歇息一下,我去找车马行。」

  程宗扬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泼皮,一边猜测他是不是东京街头那位牛一丁ー边道……「不用住了,赶路要紧,雇了车马我们就走。」

  对面客栈楼上,一个披着鹤氅的道人倚窗而卧,手中握着一枝拂尘轻轻摇晃,远远看着那处喧闹情形,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他身后,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道人负着双手,冷冰冰道:「那贱人八成躲在晋国境内,师兄为何非要到晴州来?」

  蔺采泉用拂尘挥去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喟然叹道:「夙师弟、齐师弟两位至今音讯皆无,我这些天寝食不安,只怕两位师弟为奸人所趁。」

  商乐轩傲然抬起下巴:「蔺师兄身负重伤,为何时至今日仍不肯把那贱人叛教之事公诸天下?」

  蔺采泉一手伸进道袍,抚着胸ロ厚厚绷带咳了两声。「卓师妹受奸人所惑,对我突施杀手。愚兄伤重难起,若公开此事势必引起震动。到时只靠商师弟,只怕有人起了觊觎之心。于今之计,只能私下探寻卓师妹的下落。」

  商乐轩道……「我太乙眞宗门人遍布天下,卓师妹若藏身他处必瞒不过本门耳目。唯有晋国道观不盛,卓贱人至今没有音讯,多半是在晋境。」

  蔺采泉和藕地说:「我已经派了人去,想必这几日就有消息。」

  商乐轩逼问道' 1「为何不把卓师妹的门人弟子关押起来?」

  蔺采泉微笑道:「她们若能寻到卓师妹,最好不过。」商乐轩哼了一声,对蔺采泉这点心思颇不以为然。太乙眞宗六位教御为掌教之位纷争多时,卓云君叛教出门本是打撃林之澜的绝好机会,却被蔺采泉轻轻放过,让商乐轩大为不满。

  蔺采泉长叹道''「我太乙眞宗掌教蒙难,如今六位教御又去其一一1,正是风雨飘摇时节。能不能稳住祖师的基业还要靠我们师兄弟同心同德啊。」

  商乐轩勉强道:「师兄说的是。」

  蔺采泉徐徐道:「卓师妹的事再要紧也是内忧,拜火教却是外患。这次拜火教深入六朝,莫非是听到什么风声?」

  商乐轩道:「我倒听过一个传闻。」

  「哦?」

  「有人说黑魔海东山再起,因为教中出了几位不世出的英才,实カ比以前更为雄厚。」

  蔺采泉讶道,「难道拜火教此行与黑魔海有关?」

  商乐轩冷哼一声。「都是掌教多事。拜火教与我们相隔万里,何必为了姓岳的,把事情揽在身上!」

  蔺采泉云淡风轻地笑道:「掌教眞人已经仙逝,怎可说他的不是?」

  商乐轩沉默片刻。「不过另一个传闻更有意思。有人在江州推行考试制度,临安城已经派使者奔赴建康。」

  蔺采泉皱眉道,' 「江州之事,与临安何千?」

  「据说江州那人以考试为名,其实是为了广招兵马,重建当年武穆王的星月湖大营。」「竟有此事?难道……」

  商乐轩截ロ道' 1「不错。星月湖八骏已经有一一一人现身江州。」

  蔺采泉点头道:「难怪临安朝野震动。如果我是宋主,只怕也睡不安枕。」

  蔺采泉一边说,一边若无其事地望着街头穿着佣兵服的女子,手中轻轻摇着拂尘;面带微笑,出尘的风采宛如神仙中人。

  这次凭借发现拜火教踪迹的名义,太乙眞宗实力最强的两位教御联袂而出,彼此心知肚明拜火教还在其次,更重要的则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卓云君和齐放鹤两位教御。

  至于林之澜,虽然王哲曾对他寄予厚望,但对其行事偏执,王哲生前已屡加斥责;如今失去卓云君的臂助,已孤掌难鸣。算来掌教之位终究落在两人身上。

  不过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那位刚满ー一十的小师弟。王哲在大草原时曾说过,要给小师弟教御的名位,设帐授徒。但从草原回来只有夙未央自己提出此事,其余几位教御对此装聋作哑。夙未央离开龙池,多半被此事气走的。

  商乐轩与蔺采泉私下做好交易,两人连手,由蔺采泉先做三年掌教,然后再传给商乐轩。毕竟商乐轩比蔺采泉小十几岁,这点时间还等得起。至于那位小师弟,不只蔺、商两人抱着不闻不问的心思,卓云君、齐放鹤甚至连林之澜也一样。

  众人都知道,如果小师弟当上教御,只怕不出五年掌教位置就会落到他肩上。

  有这个才华横溢的小师弟对太乙眞宗来说也许是件好事,但对于几位师兄来说就不那么妙了。说到底,掌教只有一个;别人倒也罢了,小师弟若做了掌教,以他的年纪只怕五十年后才有再运的机会。

  众人逼着牛一一还了荷包,然后到夜市旁的酒楼点了餐饭,吃饱了好赶路。

  俞子元与车马行的人见过面,过来使个眼色。程宗扬心下了然,放下筷子跟着俞子元下娄。

  楼下一处雅间内点着蜡烛,一个铁塔般的壮汉踏前一歩,双脚「砰」的并在一起,挺胸「刷」的敬了个标准军礼。「星月湖大营一团一营上尉连长,臧修!」

  程宗扬苦笑道:「臧哥你好,我又不是你们军队的人,不用敬军礼吧?」

  臧修肃容道:「程公子是我们一营的恩人,当然要敬礼。」程宗扬好奇地问道:「你也是一团一营的?谢艺手下的兵?岳帅的星月湖大营到底有多少人?」

  臧修毫不隐瞒地说道:「岳帅的亲卫一共有两个团、六个营。一团上校圑长孟非卿,三个营分别的是谢中校、斯明信中校、卢景中校。一ー圑中校团长侯玄,四营长崔茂中校,五营长王韬中校和六营长萧遥逸少校。每营配备三个连,一共三百人。外加团部三个机动连,整个星月湖大营一共两千四百人。」

  臧修军衔比俞子元高,他说话时,俞子元在旁边没有插一句话。等他说完俞子元才道:「岳帅解散大营之后,我们损失一些兄弟。现在剩下的有两千上下,大部分已经启程去了江州。」

  他笑了笑,「雪隼佣兵团的赵队长和徐队长也是我们一营的兄弟,和臧哥军衔一样都是上尉。」

  「难怪呢。敖老大整天嘟囔说那两个不够意思,突然不辞而别,原来都是你们的人。」

  程宗扬道:「小狐狸这回添了不少帮手。宋国方面是谁?」

  臧修与俞子元相视而笑。臧修道:「宋国这回调动的是捧日军和龙卫军。禁军的上四军一下来了两支,我们星月湖眞有面子。」

  程宗扬敲了敲额角。宋朝军制自己还有点印象,宋朝扬文抑武,常备军却是最多的。精锐称为禁军,其它的杂牌合称厢军。禁军最精锐的莫过于铁骑、捧日、神卫和龙卫这上四军,问题是自己记得这四军都是大军,每军编制五万人。这次出动捧日和龙卫两军就是近十万人的规模。

  程宗扬道,' 「十万对两千,小狐狸打得过吗?」

  「看宋军这次怎么打了。如果还是内官监军、临阵授图,有崔中校、王中校和萧少校三位,恐怕他们连烈山都过不了。」

  臧修说得这么有把握,程宗扬却有些怀疑,「宋军没这么弱吧?」

  臧修道:「宋军军制一向是兵将分开,幅密院只管调兵,太尉府只管练兵。

  遇到打仗,武将要先从宋主领阵图,再到枢密院领兵符,然后去太尉府调兵。兵不识将、将不识兵不说,上了戦场都要按宋主颁下的阵图执行,旁边还有监军的太监盯着。宋军准备精良,当年北伐列出的阵式无坚不摧,眞辽铁骑围了一天也没能冲开宋军的步阵,结果一条小河搅乱宋军阵形,立刻大溃。「

  俞子元道:「宋军将领只有都指挥是固定的,每都一百人,相当于我们星月湖的一个连;每都除了八名刀手、十六名枪手,剩下的都是弓手。论远射,六朝没有哪支军队能比得过宋军。但一到近战,只有射手的宋军立刻就会溃散。山间宋军摆不开阵势,我们一营就能打垮他们。」

  程宗扬笑道:「我看你们两位都恨不得立刻上戦场。闲话不多说了,我们先去晴州;将我们送到,你们也好早些抽身去江州给小狐狸帮忙。」

  臧修道……「孟上校命令,月姑娘和紫姑娘在晴州的安全由我们一连负责。

  従现在起,星月湖第ー团第一营第一连统一接受公子的指挥。「程宗扬苦笑道:」这是小狐狸的主意吧?嫌我麻烦不够多,非拉我上你们星月湖的贼船。「

  臧修道:「谢中校不在了,我们一营是岳帅的亲卫营,应该受月姑娘或紫姑娘直属。」

  这是小狐狸抛出的橄榄枝,邀请自己代替谢艺来指挥第一营?程宗扬有些心动。按臧修说的一个营三百人,拉出来就是一支不弱的力量,毕竟一般小门派或佣兵团都没有这么多好手。

  「先说到晴州的事吧。我们和雪隼佣兵团一共有十七个人,车马安排好了晰?」

  车能坐六个人,每隔一百里有车行的驿站换马。出了夜影关绕过云梦泽向东,今晩宿在梅镇,明天傍晚就能赶到晴州港。「

  程宗扬站起身,「就这么定了。以后的事到晴州再说。」「是!」

  臧修和俞子元同声应道。程宗扬停下脚步:「臧兄,有件事我想问一下,有没有光明观堂的消息?」

  臧修道' ,r晴州是商邑,従不盘査人员进出。公子要打听哪些?我派人留心。「

  程宗扬叹ロ气,「那就不用了。」

              第七章臂助复归

  星月湖出来的人果然精干,饭没吃完,马车已在外面等候。五名驭手驾车,臧修乘马,先载上行李,然后接上众人,风风火火驶离夜影关。雪隼佣兵圑还带了几匹马,马匹在船上关了大半个月,这时牵上岸都嘶鸣连声,等主人跨上马背立刻撒蹄飞奔。那种俊逸驰骋的雄姿让程宗扬怀念起留在建康的黑珍珠。

  一行人驰出峡谷,程宗扬才发现外面红日高照,还是下午时分;在夜影关的一个时辰恍如隔夜。

  晴州的道路都用黄土铺过,虽然比不上充气轮胎,但顚簸感已经降到最低。

  程宗扬靠在软垫上道:「在夜影关持久了,恐怕连白天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毎天都是晚上不好吗?」

  「你在鬼王峒那种鬼地方待惯了。傻瓜才不喜欢白天呢。」

  「白天最无聊了,晚上才有好玩的事。」

  小紫敲了敲旁边一ロ箱子,箱盖打开,半裸的美姬从箱内钻出来,像美女蛇一样爬到主人身边,「老爷。」

  小紫拿出鲸骨做的鞭子在泉玉姬臀上打了一记,笑道:「上忍要搞新罗女奴了,还不乖乖翘起屁股,让飞鸟老爷采你的鲜花?」

  泉玉姬腹下只遮了块窄窄的面纱。她背对程宗扬充满诱惑地抬起光溜溜的白屁股,两手扒开臀肉,将娇美性器绽露出来。

  遇见小香瓜之后有两天没碰这个贱人,这会儿不禁有些心动。这辆车本来是给月霜和小紫姊妹配的,只不过月霜怎么也不肯与自己这个卑鄙小人同车,倒便宜了自己。

  程宗扬抬起头。「喂,你这么看着要我怎么干啊?」

  小紫白了他一眼,「刷」的拉上帘子。

  车厢被帘子隔rj,空间更显狭窄。程宗扬索性把泉玉姬推在箱子上,让她解下面纱、张开双腿,自己弓着腰就像第一次开她的处女苞一样,挺起阳具送进她柔腻蜜穴。

  「呃瑟奥塞呦!」

  美姬桥滴滴道:「欢迎光临!」

  程宗扬险些笑出声来,「谁教你的?」

  「主人说这里是晴州,做生意的都这样说。欢迎老爷的大肉棒光临……哦泥……老爷的大肉棒好硬……」

  短短半个多月时间内,这个黑魔海的御姬奴已经从生涩处子变成一个床上尤物,不过也仅是个尤物而已。程宗扬按住她耳侧穴道封住听觉,一边丹田微动,一股眞气透入窍阴穴。程宗扬对魂影已经了如指掌,随便撩拨几下,泉玉姬下体便淫水四溢;每干一下都让这个尤物浑身颤抖,双乳摇晃,媚态毕露。程宗扬嘀咕道:「这么骚,再扮成捕头会不会露马脚?」

  外面静悄悄没一点动静。程宗扬吓了一跳,「死丫头,你跑哪儿了?」

  说着回过头,只见小紫站在座垫上隔着帘子笑嘻嘻看着自己。程宗扬抓起泉玉姬的面纱扔过去,「这你都看,太禽獣了吧!」

  小紫笑吟吟道:「眞讨厌。人家想好好学一点床上功夫,往后跟你上床的时候也好让你开心啊。」

  「骗鬼啊。你已经是大师级了,还学?」

  「理论和实践总是有差别的嘛。程宗扬没好气地说,」你想实践还不容易?

  过来躺好!「

  r大笨瓜!「

  程宗扬气恼地说:「又跟我猜谜语!小心我哪天趁你睡着,给你来个霸王硬上弓,把你的生米做成熟饭!」

  小紫扮了个鬼脸,手一杨,那枝鲸骨做的鞭子点在泉玉姬腹侧。程宗扬只觉蜜穴猛然收紧、花心鼓起,一团软肉挤在自己龟头上,像张小嘴吸吮着来回研磨。

  不但自己快感潮涌,身下美姬也娇躯剧颤。被强迫献出的花心在龟头下抽动着,虽然自己没有挺动,但蜜穴每次抽动都仿佛被自己的大肉棒捣进花心,迅速达到高激。

  眼看泉玉姬红唇张开忍不住叫出声来,程宗扬连忙拍住她的哑穴,免得惊动车外的人。泉玉姬喉咙动了几下,白美双腿用力分开,高举着柔腻蜜穴,被他阳具顶住花心,戦栗着开始泄身。

  程宗扬只觉她穴内一片温热,饱含汁液的蜜肉抽动着来回吮吸阳具。快感像潮水ー样一波波袭来,不多时就喷射起来。小紫笑道:「程头儿,你这么快就射了,眞没用!」

  程宗扬哭笑不得。「死丫头,你也太坏了吧?我若再坚持一会儿,你不怕把她搞到脱阴,弄死她啊?」

  「我才不怕呢。反正她杀了那么多人,这样死太便宜她了。」

  程宗扬把仍在泄身的女捕头抱起来放回箱内,一边擦着身体道……「喂,死丫头,已经到晴州了,你准备怎么做?」

  「你不是要去东海吗?我们就去东海好了。」

  程宗扬叹ロ气。「小狐狸在江州打仗,大伙兄弟一场,他那边打得天翻地覆,我总不好自己拍拍屁股去东海吧?」

  小紫白了他一眼,「滥好人。」

  「滥好人就滥好人吧,反正有你这个坏蛋就够了。」

  「没用的滥好人。」

  「我干!再说翻脸啊丨こ小紫咯咯笑了两声:」黑魔海、波斯商会,还有晴州的商会怎么做生意,这些事还不够你忙吗?「

  黑魔海仿佛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虽然直到现在没有与自己正面交锋,但程宗扬心里明白并不是黑魔海对自己仁慈,胃员有星月湖㈣罾^ を㈤㈤^ 着,自己暂时在他们的视线之外。一旦黑魔海腾出手来,只凭自己与星月湖、殇侯之间的关系,决计不会和自己和平共处。

  波斯商会与拜火教,目前自己得到的消息是空白的。月霜那丫头好像知道一点,却对小紫也不肯吐露。不过从当初王哲的反应来看,恐怕内情不简单,很可能牵涉到岳鹏举这个一路留下无数仇敌的鸟人。

  最后也最重要的是晴州的商会。做生意是自己想做的头等大事,云家在建康一家独大,自己在晋国做生意免不了要和云家竞争。程宗扬潜意识想避开这种伤和气的局面。如果双方连手,借助云家的财势和自己的能力,一同到晴州开辟商机才是根本想法。

  三件事中最要紧的还是黑魔海。尤其是身在晴州却将全盘局势控制在掌心的剑玉姬。一想到她,自己心里就有些发毛。「先下手为强。」

  程宗扬打定主意,「趁那个仙姬还没有反应过来,先看看她是什么角色!」

  天色将晚,车马驶入一座小镇。夜影关距离晴州港有一一百多里,大多数人出行都选择更为方便的水路,因此镇上的人不多,显得十分安静。

  小镇遍植梅树,被称为梅镇。臧修在镇内唯一一家客栈订好房间,又去安顿车马。终于赶到晴州,众人都兴致高昂。敖润搬来凳子和新加入的佣兵吹嘘晴州港的繁华,说到高兴处向店家要了酒,大伙一边瞎吹,一边聊起烧刀子的滋味,你一口我一口,喝得痛快。

  冯源忌酒,在旁边插不上话,见程宗扬出来,喊道:「老程!你头一次来晴州,还没见过云梦泽吧?镇旁有个观潮台,我陪你走走!」

  死丫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自己在房间里对着一个箱子无聊,程宗扬当即答应下来。两人一同出了客栈,朝鎭后观潮台走去。冯源道:「老程,你若想学法术,我这会儿就教你!」

  「冯大法,怎这么大方?」

  「那块龙隋玉可是一千银铢呢。」

  玛源道:「当年我学法术,家里好不容易凑了十个银铢,结果只能进平山宗。

  你别笑啊,我们平山宗名声虽然不响,火法可是一等一的。「

  「法术跟练功有什么区别?」

  「说白了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运功法门不一样。法术要通物性,练起来麻烦点。比如一根木桩吧,你一刀砍断简单;想让它烧起来就不能把眞气用在刀上,讲究的是咒与心应,蕴火于心。」

  程宗扬道「我正想问你,冯大法,你的火法能使多远?」

  冯源想了一下,「少说也有一一十步吧。」

  「再远点呢?」

  「一一十步还不够?」

  「一百步的距离怎么样?不用火势太大,只要一点火星就够。」

  冯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一百步?能隔三十步放火法的,整个晴州也没几个啊。」

  一一十步还不如弩机射程的一半。程宗扬不死心地问……「如果隔着东西,你的火法还能用吗?」

  「那得看隔什么了。你若弄桶水让我用火法,那是坑我呢。」

  冯源道「老程,你又球磨什么呢?」

  「上次说的火器,如果做成一个密封的铁耀子,」

  程宗扬比划着说道:「外面刻几道凹槽,里面装满火药,能不能隔几十步用火法点着?」

  冯源琢磨半晌,「我看悬……老程,你还不如装根火捻呢。」

  枪械主意被否决后,程宗扬想到手雷。火捻的主意自己也想过,甚至还想到给火捻加一个竹管,解决投掷时火捻受气流影响的问题,同时提高安全性。但控制攻击的距离和爆炸时间这两个难题却不是火捻可以解决。毕竟这个时代的技术最难做到的就是精密,即使能做到,成本也要大幅提升,可能算下来还不如老张说的,招一队雇佣兵省钱。程宗扬叹ロ气:「装火捻就不好算时间,炸得早或晚都不好说。冯大法,你来点怎么样?」

  「实话跟你说,要是不动的话,一一十步以内还凑合,再远我心里就没底了,毕竟隔着几十步。」

  冯源道……「火法跟别的法术不一样,你想想,平白点出火苗得费多少力气?

  况旦那玩意儿满天乱飞,谁算得准位置?「

  程宗扬心里一动,「我听说龙睛玉能蓄法术?」

  冯源警觉地攥紧拳头,「你想干嘛?」

  「得了吧,我又不抢你。如果在龙睛玉里蓄上你的火法,只要能迸出火星,需要多大一块?」

  冯源咽了ロ唾沫。「小米粒那么大就够吧,我没试过。不过这块龙睛玉怎么也分不了一千块,就算你把它砸成一百粒,每粒也得十个银铢。那是一吊钱啊,老程!你扔出去一、一一十个,一亩地就没了。」

  问题又回到成本上。自己似乎有些明白岳帅为什么没造出手雷,毕竟打仗是要花钱的。虽然自己知道火药终将成为戦场的主宰,但火药从发明到大规模使用,跨度何止千年?自己想在三个月内做出来也太心急了。

  沉思间,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潮声。程宗扬抬起头,只见两人已来到镇边,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辽阔无边的大泽正在夜色下蒸腾出淡雾般的水气。隔着梅树s曲的枝影,水中几处岛渚掩映在月光水雾间,犹如仙境。

  「云梦泽是六朝第一大泽,从夜影关到晴州港,走直线也有几百里。」

  冯源夸张地挥动手臂,「周围几百万顷都是开垦过的良田,毎年产的稻米足够半个宋国吃的。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晴州的商会占着这么富庶的大粮会,底气就比别商家足了一半!」

  「湖里是不是有岛?」

  「老程,你眼力不错啊,这都能看见!」

  冯源指点道:「泽里有上千个大小岛唤,十方丛林的东胜大庙,瑶池宗、太乙眞宗、钩阳宗、长青宗这些宗派,还有天玑院、秘锦阁这些书院,有钱的都在岛上建有产业。每年来求道游学的就有几万人程宗扬笑道」我看那本小册子还有教点石成金的?」

  冯源道:「那都是驱人的。晴州这地方钱多,骗子也多。别说点石成金,还有人教搬运术,专门把别人的钱搬到自己家里,听说还有人眞搬来了。」

  程宗扬大笑道:「要是我就跟教搬运术的连手,在后门挂个牌子,专教反搬运术。找个大富商当托,先借给教搬运术的搬来一道,拿几个小钱编出故事,让酒肆饭铺宣扬,等赚了钱,搬回来再赚一笔。」「哎哟,老程,你眞是做生意的材料啊,这点子我可想不到。」

  「这还不算完。等事平之后再来个揭秘,印上几万本小册子,把当托那位名字隐掉,写得含含糊糊、捕风捉影,运气好的话不只赚到书费,说不定还能从城里的大富商再敲几个。」

  「人家是一鱼两吃,你连鱼骨头带鱼鳞都要吃出银铢来。」

  两人说笑着,程宗扬朝脚下望去,只见水面离悬崖有十几丈高,岸旁尽是嶙峋礁石。一钩新月映在水中闪动着粼粼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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