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英雄末路　～ Revenge.

　　純狐坐在屋子的外側，靜靜地望著王宮的庭園。

　　「伯封，差不多要開始學習了，跟我到書房去吧。」

　　『唉～媽媽，可是我還想要再玩一會呢。』

　　在她眼前，年幼的伯封正愉快的在庭園玩耍。

　　於是她淺淺的一笑，說道：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那等你玩夠了要和我說一聲喔。」

　　『嗯！謝謝媽媽。』

　　伯封在庭院跑跑跳跳，看著這樣的他，純狐也感到很開心。

　　如果時間能夠一直停留在那個時候就好了。

　　是啊，在一切痛苦的事情都還沒發生的，那個時候……

　　「純狐夫人！」

　　「！」

　　忽然的呼喚讓純狐回過了神。

　　她再度望向庭院，庭院裡果然一個人都沒有，誰都不在。

　　純狐無奈的輕嘆了口氣，接著她便轉過頭，望向呼喚了自己的人。

　　「……是寒浞丞相啊。」

　　「妳還好吧？」

　　呼喚了純狐的人，是后羿的丞相──寒浞，是在后羿手下做事了許久，很得后羿信任的人。

　　「還行，沒什麼大問題。」

　　純狐緩緩的站起身來，不過純狐的身體卻在起身後搖晃了下，看起來有些沒站穩，所以寒浞也立即伸手去攙扶她。

　　「謝謝。」

　　純狐向寒浞點頭道謝，然後又再一次望向空無一人的庭院。

　　從伯封死亡到現在，已經過了數天。

　　后羿的公子在王宮內遭人殺害，理所當然地引起了相當的騷動，尤其是到最後都不知道犯人是誰的這點，更是讓王宮內人心惶惶。

　　但在那一天，其實是有官兵看到后羿雙手與嘴都沾滿鮮血，從伯封的房間跑出來的。

　　所以也有人在私底下在談論，伯封的死或許就是后羿下的手。

　　不過后羿下令將伯封死亡的事件壓了下來，不准任何人去調查，也不准任何人去討論。

　　當然，后羿這樣做更加的讓人們覺得就是他殺了伯封。

　　但如果談論或觸及這一件事，而又讓后羿知道了這話，那麼那個人就會立刻被后羿處死，所以結果也沒有人敢深究下去。

　　「還行嗎？純狐夫人，要不要我送妳回房休息。」

　　「恩，麻煩你了。」

　　純狐接受寒浞的好意，在寒浞的陪伴下，緩步回到自己的房間。

　　在伯封死亡的那天之後，后羿就幾乎沒有再和純狐說過話。

　　或許后羿到現在都還對面對純狐這件事感到害怕吧。

　　而后羿他從那以來，整個人也變的十分頹廢，成天說著要轉換心情，而帶著隨從外出游獵。

　　現在后羿幾乎不去管理夏朝的政務，政務都是由寒浞及其他的臣官來負擔。

　　是殺死了自己兒子的罪惡感，讓后羿想要逃避到玩樂中，以此來麻痺自己嗎？

　　還是說是因為嫦娥永遠離開了自己，得到不老不死的機會變得渺茫，而在悵然若失呢？

　　但無論是哪一方，后羿的墮落對於純狐而言都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寒浞丞相，你那邊進行的還順利嗎？」

　　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椅子上坐下後，純狐便直接向寒浞問出了這句話。

　　雖然純狐的這句話似乎少了重點，沒頭沒尾的，但寒浞還是立即明白了純狐的意思，並應答道：

　　「是！純狐夫人，雖然才剛起步而已，不過目前的狀況都很理想。」

　　現在，純狐和寒浞正合作進行著某個計劃。

　　而那個計劃也就是……誅殺后羿。

　　純狐和寒浞搭上線，是在伯封死亡隔天的事。

　　因為兒子死亡而深受打擊的純狐，在大夫與臣官們的照料下，於自己的房間進行休養。

　　在純狐休養的期間，不時會有臣官前來慰問她，而就在寒浞前來慰問純狐時，純狐忽然這麼對他說了：

　　「寒浞丞相，你一直都想要取代掉后羿，對吧？」

　　「妳……怎麼……」

　　聽到這句話，讓寒浞徹底亂了陣腳，他無法掩飾慌亂的反問：

　　「純狐夫人，難道妳懷疑是我為了對付后羿，而殺死伯封公子的嗎？」

　　「不，殺死伯封的人是后羿，這是我親眼看到的。」

　　「！」

　　這次寒浞因為不同的原因，而陷入了愕然。

　　純狐注視著寒浞，以異常冰冷的神情，開口說道：

　　「所以，我想要向后羿報仇，為此我需要協助者，你可以幫我嗎？」

　　「……我明白了。」

　　聽到這些話，寒浞也能理解純狐的動機了。不過對於合作這件事，他仍然有些猶疑：

　　「只是雖然妳說要合作，但具體是要怎麼做呢？如果那麼容易就能夠除掉后羿的話，我早就下手了。」

　　「別太著急，寒浞丞相，這件事須要花時間來安排。」

　　純狐對寒浞微微一笑，說明道：

　　「首先，后羿他是在過去的堯帝時代，不只射殺了六大怪獸，還將天帝之子的太陽擊落九個的怪物。雖然他現在失去了天人之身，也已經開始衰老了，但仍然不可以輕忽大意。」

　　「……妳已經有計畫了嗎？」

　　「恩，雖然現在還無法說的很詳細，不過我打算將后羿從全方面封殺，完全奪去他抵抗與掙扎的能力後再解決他。」

　　「這種事情真的做得到嗎？」

　　「如果只有你一個人或是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或許是做不到，但只要我們兩個合作的話就可以。」

　　「……」

　　純狐的話語，不可思議的讓寒浞感到有說服力，也許和她聯手就真的能夠成功，他不禁這樣想著。

　　於是為了藏起心中的動搖，寒浞試探性的問道：

　　「妳還真是信任我啊……妳就對我這麼有信心嗎？」

　　聽到這個問題，純狐沒有立刻回答，而只是向著寒浞淺淺一笑。

　　那是個既空虛、又深邃，卻十分純粹的笑容。

　　一時之間，寒浞甚至著迷於那笑容，而將后羿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你，在宮中已經培養了幾個，比起后羿更聽你的命令的親信對吧？我在觀察朝廷動向時有注意到。這樣很好，親信不只可以在必要時保住退路，更是革命的資本。」

　　終於，純狐出聲回答了寒浞剛才的問題，而寒浞也猛的回過神來。

　　「啊、是，現在我的親信都很可靠，絕對能幫上忙。」

　　「恩，我這邊會試著以法術癱瘓后羿那超於常人的力量，實行方法我也已經構思好了，只是還需要時間籌備。而我希望你能繼續掌握你在朝廷上的人脈，並將后羿的親信從朝廷中除去，以免有人出手干擾計畫或救助后羿，當然對於這部分的事情，我也會幫你出謀劃策的。」

　　說完，純狐便微笑著，再次向寒浞問道：

　　「如何？願意和我合作嗎？寒浞丞相。」

　　於是，純狐開始和寒浞聯手，兩人從暗中布線，展開將后羿逼入絕境的行動。

　　不過……寒浞之所以會答應和純狐合作，除了認同純狐的計畫之外，或許也是因為他已經被純狐這名知性而美麗的女性所吸引了吧。

　　在那之後過了數日的現在，純狐與寒浞再次於房間內商討對付后羿一事。

　　「多虧后羿那傢伙最近疏於政務，我和我的人很輕易的就能夠掌握夏朝的政局，雖然還沒辦法那麼快將后羿所有的親信都除掉，不過只要后羿還是那個死樣子，接下來的行動也不會有太大的困難吧。」

　　「恩，辛苦你了，就照這個樣子進行下去吧。」

　　聽完寒浞的報告，純狐微笑的點頭表示肯定。

　　選擇寒浞為協力者是正確的判斷，他並沒有讓純狐失望。

　　而接下來就是純狐這邊的事情了。

　　「寒浞丞相，有件事我希望你幫我安排下。」

　　「什麼事？」

　　「請代替我在朝廷發起『王宮整修計畫』，並由可以受我們控制的人擔任計畫的主管。」

　　「王宮整修？」

　　寒浞無法理解的搔了搔下巴的鬍子，而純狐也點了點頭，向他進行說明：

　　「是的，還記得我說過我要用法術癱瘓后羿的力量吧？所以我打算以整修王宮的名義，在這個王宮中進行法術的布置，我希望你能幫我準備一下這件事。」

　　「恩……我知道了，朝廷政務的部分就由我來處理吧。」

　　「交給你了。」

　　確實把指示傳達給寒浞後，純狐轉頭望向窗外，看著蔚藍的天空呢喃道：

　　「首先就由寒浞丞相你來掌握好『人』，接下來再由我控制住『地』，而當你我都準備好後，挑準合適的『天』就可以動手了。」

　　就這樣，王宮整修計畫開始進行了。

　　在純狐暗中操作下，王宮整修進行的很順利。

　　因為純狐很細心，所以不只是私底下的法術佈置，表面上的整修她也設計的很完善，沒有人對這起整修計畫起疑。

　　花費半年時間後，王宮的整修終於告一段落，純狐混在整修工程中進行的法術佈置也確實完成了。

　　而寒浞也在這半年中，將朝廷中后羿的親信逐一除去，順利地將夏朝的實權握入手中。

　　『天』時、『地』利、『人』和，一切的條件都備齊了。

　　最後剩下的，就只有抹殺后羿了。

　　今天是慶功宴。

　　由於王宮的裝修順利完畢，所以夏朝王宮內的各個臣官都聚集在宴會廳，開始這慶祝的宴會，

　　后羿他當然也出席了慶功宴。

　　他坐在上座，像是要忘掉一切煩惱般，毫無節制地盡情喝著酒。

　　而純狐則坐在后羿身旁，時而替后羿斟酒，時而接待來打招呼的臣官。

　　雖然自伯封死後，后羿和純狐便幾乎沒有進行過像樣的談話，不過經過這半年的時間，他們也恢復到至少能在形式上保持夫妻關係的狀態了。

　　至少后羿他是這麼認為的。

　　慶功宴的氣氛被炒的十分熱絡，臣官們一個個都沉浸在這種氛圍下，把自己喝得爛醉如泥。

　　后羿也不例外，慶功宴到了後半段時，后羿已經醉茫茫的快要說不清話了。

　　而見時機差不多後，寒浞便走到純狐的身旁，對她說道：

　　「我們走吧。」

　　「恩。」

　　純狐牽起寒浞的手，讓寒浞扶自己起身。

　　接著他們兩人也就這樣肩並肩的走出了宴會廳。

　　在純狐身旁的后羿，雖然一開始還醉的迷迷糊糊的，但接著也注意到純狐從自己的身旁走掉，跟著寒浞離開了的事情。

　　「純狐？喂！純狐！」

　　后羿呼喚著純狐的名字，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一跛一跛的去追那兩人。

　　「純狐！喂！混帳……妳要去哪啊！？」

　　走出宴會廳，后羿走在王宮的走道上，試圖追上純狐，但酒醉的步伐卻很難再提高速度。

　　最後，后羿看到純狐和寒浞兩人一同走進了房間。

　　「可惡！那個女人……」

　　妻子瞞著自己和另外一個男人悄悄的溜進房間，這到底是在做些甚麼事，后羿也能夠想像的到了。

　　於是后羿帶著憤怒，跟在兩人後頭也走進了那個房間。

　　進到房間後，后羿看到純狐和寒浞面對面的站在床前，根本就是馬上要開始的樣子。

　　「寒浞！純狐！你們在做甚麼！？」

　　於是后羿便對著那兩人發出了怒吼，並走了上前。

　　然而，聽到后羿的吼聲，純狐卻一點意外的樣子都沒有。

　　僅僅只是轉過頭，以冰冷的笑臉看著后羿，輕聲說道：

　　「我們在等你啊。」

　　「！？」

　　當后羿走到了房間中央的瞬間，異樣的光芒從房間四周冒出，並紛紛打在了后羿的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身體……」

　　打在后羿身上的光芒，化為了一層奇異的光膜，包覆了后羿全身上下，就這樣全面限制了后羿的行動能力。

　　「有沒有覺得很懷念呢？我們純狐氏族的秘術。」

　　純狐稍微往前走近，在距離后羿約兩公尺的位置停下腳步，俯視著中了自己法術的后羿，說道：

　　「你應該還沒有忘記吧？我曾經是純狐氏族的巫祝這件事。畢竟利用我的法術來幫助你研究不老不死之法，就是你當初把我帶來這個地方的目的之一啊。」

　　「純狐，妳……妳打算做什麼？」

　　「當然是，做像你對伯封做的一樣的事情啊。」

　　「！」

　　要被殺了！

　　后羿的大腦理解了這一事實。

　　於是他使出渾身的力氣扭動身體，死命的掙扎，也終於勉強在被結界包覆的狀況下動了一下。

　　他畢竟是傳說中射日的英雄，就算處於這樣的狀況，其實力也不容小覷。

　　然而對面早就將這樣的實力也考慮進去了。

　　「放箭！」

　　一看到后羿有動作，站在純狐後方的寒浞就立刻的喊出了這道命令。

　　於是事先就埋伏在房間左右兩側的弓箭手，便按照命令舉起弓箭朝后羿射擊。

　　「嘎啊啊！」

　　被結界包覆無法躲避的后羿，就這樣扎實的被數支箭矢給射中。

　　並且不給后羿喘息餘地的，純狐也將雙手高舉過頭，開始施展法術，使數道細小的靈力之雷從天花板落下。

　　「嗚啊啊啊啊啊啊！」

　　靈力之雷打在后羿的雙手、雙足、後背、臉等多個部位，他被雷打中的每個地方都出現了燒焦饋爛的現象，那模樣真可說是慘不忍睹。

　　純狐彷彿很滿意般地看著后羿現在的模樣，戲謔的說道：

　　「也是多虧了你那研究不老不死的計畫呢，為此我在王宮生活的這些年來，一直都有足夠的機會能進行法術的研修，我的法術水準比起和你初見面時也成長了不少。

　　　而你……倒是比我們初見面的時候，要變得更為衰老、又更為懦弱了呢，后羿。」

　　「純狐，妳……」

　　后羿忍著疼痛，開口向純狐詢問：

　　「妳果然……因為伯封的事而……恨著我嗎？」

　　「這不是是當然的嗎，伯封所受到的痛苦，我要讓你也體會一遍。」

　　「！」

　　純狐回應的語調十分平淡，並沒有因為憤怒而有激烈的起伏。

　　然而，伴隨著那樣的語調，從純狐的雙眼投射過來的，卻是無比明確又無比強烈的殺意。

　　被那樣的殺意所震攝，后羿反射性地出力，試圖活動被結界束縛的身體。

　　但這次純狐僅僅是用右手一揮，便讓一道比剛才更強烈的靈力之雷打在后羿的胸膛上，將他整個人往後彈飛。

　　「嘎啊啊啊啊！」

　　后羿哀號著摔在地上，他依然無法活動身體，就連低頭去看自己的傷勢都做不到，但從胸前傳來的灼痛，卻足以讓他想像出自己胸前潰爛的慘狀。

　　純狐緩緩的邁步往前走去，走到倒在地上的后羿面前，自信的宣言道：

　　「沒有用的，后羿。法術的佈置已經完成了，現在整個夏朝王宮都是我的祭壇。」

　　法術是一種十分受到『準備』與『環境』影響的東西。

　　而純狐她在這半年中，以『王宮整修計畫』為名義，將純狐氏族秘術所使用的媒介以及圖騰佈置在王宮的各個角落，把整個王宮佈置成了最適合自己施法的環境。

　　不只如此，為了針對后羿，確實以結界將后羿封殺，純狐還另外使用了兩樣特別的物品來完成這個『對后羿結界』。

　　那兩樣物品也就是『后羿的血』以及『修蛇之眼』。

　　在伯封被殺那天，純狐也用短劍劃傷了后羿，純狐在那時便收集了后羿的血，為現在的復仇做準備。

　　而『修蛇之眼』則是過去后羿曾用來破解純狐迷陣的寶貝，但修蛇之眼本來的用途是建立結界，所以純狐從后羿身邊偷走了修蛇之眼，並將之埋在這個房間的地下，靠著其力量完成了這個徹底封殺后羿的結界。

　　「后羿，現在的你在我面前是無力的！絕對的無力！」

　　這樣說著，純狐跨坐在仰面朝天的后羿身上，並用左手掐住后羿的脖子。

　　「純、純狐，等一下……我……嗚……」

　　后羿還想要掙扎，但他卻感覺結界的束縛似乎變得比剛才更強，他現在已經連一根小指頭都動不了了。

　　看著后羿垂死掙扎的樣子，純狐用右手從背後取出了一柄短劍。

　　「你還記得這把短劍吧？后羿。」

　　「……！」

　　后羿瞪大了雙眼，他當然記得那把短劍，因為那就是他當初用來殺死伯封的劍。

　　純狐將短劍從劍鞘中取出，並以劍尖碰觸后羿的胸口，在后羿的身上輕輕滑動，似乎在挑選下刀的位置。

　　「吶！后羿，你當時是怎麼把伯封的肝挖出來的呢？」

　　「等、等等！純狐，伯封的事我很抱歉，但我也是被嫦娥給欺騙了的啊！拜託了，不要……」

　　「是這樣做的嗎！？」

　　「呀啊啊啊啊啊啊！」

　　純狐並沒有等后羿把話說完，就將短劍刺進了后羿的腹部。

　　「很痛嗎？后羿。」

　　聽到后羿的悲鳴，純狐瞪大雙眼注視著他，以陰冷的語調質問道：

　　「但你傷害伯封那孩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伯封他也很痛呢？」

　　「住手……住手啊……」

　　「我住手的話，你有辦法讓伯封復活嗎！？」

　　「啊啊啊啊啊！」

　　這一次，純狐用短劍往上一劃，將后羿的胸膛剖開，就像純狐當時所見到的伯封的屍體那樣。

　　「住手……我錯了……純狐，對不起，拜託妳，住手……」

　　「但是就算我住手了，伯封也不會回來了不是嗎？就算我住手了，伯封他被奪走的未來，也不會回來了！不是嗎！？」

　　怒吼著，純狐將雙手從后羿剖開的傷口刺了進去，然後……

　　「哈哈哈哈哈！」

　　純狐大笑著，撕開后羿的肉體，將后羿的內臟一個一個從體內扯了出來。

　　肝。

　　肺。

　　胃。

　　腸子。

　　隨著純狐的雙手進進出出的多次挖掘后羿的內臟，后羿的這些器官也狂亂的在純狐的四周飛舞。

　　最後……

　　「嘎……咖啊……咕……啊…………」

　　當純狐將后羿的心臟從他的體內挖出來後，后羿的生命跡象，也完全的停止了。

　　昔日因射日而受到人們稱頌的英雄，以最為悽慘的方式，結束了他漫長的一生。

　　「……」

　　確認后羿確實已經斷氣後，純狐便靜靜的站起身，她俯視著后羿的屍體。然後……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純狐她仰著頭，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后羿所噴出的鮮血，就像化妝品般點綴在純狐身上多處，使得純狐她此時看上去就像一朵盛開的紅色百合花一樣……

　　瘋狂、駭人，卻又散發著彷彿能讓人腦隨麻痺般的美麗。

　　就這樣，誅殺后羿計畫成功。

　　隔天寒浞也召集臣官，宣布自己從此刻起取代后羿的位置。

　　並且在純狐的提議下，寒浞將后羿的屍體切碎後用大鍋煮熟，分發給王宮內的臣官食用，以吃下后羿的肉來發誓對寒浞的效忠。

　　此外寒浞也迎娶了純狐，將純狐立為自己的正妻。

　　對寒浞而言，事情至此便告了一個段落。

　　但對純狐而言，這只是一個開始。

　　因為純狐要復仇的對象，還有一個人……

　　「……嫦娥……」

　　純狐她無盡的復仇劇，現在還只是開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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