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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不是处女,而我是第一次,心里很纠结。 - 1,3

[db:作者] 2025-07-11 17:08 5hhhhh 8340 ℃

  芸三言两语就把我给堵住了,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反驳她,芸没有错,那些事情是在遇到我之前发生的,根本不关我任何事,要跟她走到一起也是我自己决定的,她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可是我不甘心,但如果要我要放手,又怎么让我放得下?

  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娇情」这个词不单单适合贱人,也适合像我这种男人。

  向芸提出上床是恋爱三个月之后的事情,那时候我们的关系已经比较稳定,我看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就向芸提了上床的事。

  可是芸当场就拒绝了我。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还没准备好。

  我又问,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她说,我也不知道。

  我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女人,给了我一个遥遥无期的答案。

  我们因为上床的事冷战了一个星期,终於有一天,我又向芸提到了上床的事,芸又是之前那句话「还没准备好」,我听了之后气不打一处来,一股脑的把肚子里的愤怒都发泄到了芸的身上。

  「蔡小芸,我告诉你,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凭什么跟一个不认识的人就可以做爱,跟我就不行?」

  说这话的时候是在公园里,当时已经傍晚,我和芸在公园里散步。

  芸反应过来后,很震惊的看着我,一副无辜的表情,「我没有,我只是觉得,等你做了我老公之后,我们再那个,你看行不行,要不然……我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芸的反驳不但没能说服我,反而让我火上浇油,「跟他做爱就有安全感,跟我做爱就没安全感了?那你干脆去找他得了,让你的网友哥哥给你安全感吧。」

  我甩手准备离开,却被芸一把抓住,我想挣脱,却被芸拉得死死的。

  「求求你不要这样。」芸努力的哀求着。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拿女人怎么样,骂她又觉得她可怜,不骂她又觉得自己可怜,「蔡小芸,我说句不好听的,你都跟别人做过几千次了,多我这次也不算多吧。」

  话刚说出口,我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即使芸以前做了错事,可毕竟我已经决定留在她身边爱她、照顾她,既然是那样,我又何必再伤她的心呢?可是话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了。

  「谢国诚,你这句话我会永远记住。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本来我对爱情已经失去希望,我觉得像我这样犯下涛天大罪的女人,是不会再有爱情的,但自从我遇到你之后,我觉得你就像一个守护神一样守护着我,让我不再受到伤害。可到头来,最让我信任的人竟然是伤害我最深的人。好,你不是要上床吗?我给你,但我想告诉你,你只能得到我的身体,我不会给你任何一点爱。」

  有人可能会觉得我不会和芸上床,连我自己都觉得我不会,可事实偏偏不是那样,那天我们真的去开房做爱了,确切的说,那不叫做爱,因为没有爱,充其量只能叫交配。

  像动物一样完成一系列的生殖活动。

  我们来到一家小旅馆,开了一间大床房,洗漱干净之后,芸把身上的衣物脱掉,一丝不挂的躺在大床的中央,像屍体。

  芸是那种可爱型的女生,头发短短的,身上的皮肤很白,乳房很饱满,小蛮腰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着,两腿之间的毛毛不多,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裸体,如果芸不说起以前的事,我根本看不出她是否有过性经历。

  第一次做这种事本来应该很兴奋,可此时的我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我突然觉得我此时此刻的行为,和当初与芸做爱的那个禽兽有什么分别呢?

  可我终究还是做了,像禽兽一样……我脱掉裤子,用手套弄着自己的阴茎,小东西在不停的摩擦之下慢慢变硬,然后上床,学着AV影片里的动作,分开芸的双腿,芸没有动,像死屍一般。

  没有前戏,没有爱抚,就要样,我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命根塞进了芸的肚子里……

  不管你爱不爱一个女人,当你把阴茎插进她阴道里的时候,你总是会兴奋,所以说,男人是感性动物,更何况我是第一次跟女人上床,那种接触胴体的新鲜感更会让我飘飘然。

  我不由自主的挺动着下身,在芸的肚子里翻江倒海……

  我虽然没经验,但依能感觉到芸不是处女,芸的下面没那么紧,空荡荡的,像一条深不见底的隧道。

  随着我的抽插,芸的身体慢慢有了感觉,阴道也变得润滑了,脸颊红润,眼神迷离,这就是女人发情时的表情,芸以前和那个男人做爱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吧,可能比现在更消魂。

  一想芸之前的那些事,我的脑袋就乱得不行。

  突然之间,我对芸产生了极大的厌恶感。

  我突然停动作,就这样凝视着芸,此时芸还沈浸在性爱的美妙之中,根本没註意到我情绪的变化。

  「你爱我吗?」我问到。

  「爱!」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双小手把我的胳臂抓得紧紧的。

  「你凭什么说你爱我?」我必须得到的答案,否则我过不了我这一关。

  芸似乎感觉到了我情绪上的变化,之前消魂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就凭你现在在床上跟我做爱。」

  「那个人也跟你上过床,你们也是爱?」我质问她。

  芸被我的话堵得死死的,就这样大概肃静了一分钟,芸起身穿上内衣,一个人蜷缩在床的最里面,她的头发不长,却遮住了脸。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芸双手抱着膝盖,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在等待着惩罚。

  「你说。」我的话都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

  「你要的是爱情,还是要一张白纸?」

  「我要爱情,但是纸被亏染了,请问你把爱情放在哪里?」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这是一首老情歌里的歌词,这两句话我一直很喜欢。」

  芸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爱在我心里,也在你心里。这个是你我都能感觉到的。我前男友曾经问我,爱是什么,我当时不知道,因为我感觉不到。可现在我很明确,我现在就是深深的爱着你。原来爱是用来感受的,可要用话来说,却说不上来。今晚和你上床,是因为我爱你,就像那句歌词一样: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时光匆匆,一转眼,我和芸分手都已经两年了,每当想起芸,我就会想起她说过的那句话:「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这句话就像个魔咒,每次上床都会想起它,就算和晨结婚之后,每次房事我还是会想起,两年来,我一直不敢再回学校,这里留有我太多太多的回忆,所有的事情就仿佛在昨天发生一样。

  可如今物逝人非,芸也成了好朋友的未婚妻,而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罢了罢了,让它们都烟消云散吧。

  手机一阵轰响,将我从记忆拉回现实,是我妈打来的,刚刚不是打过了吗,怎么现在又打。

  「喂。」我不耐烦的接了电话。

  「国诚,不好了,小晨出事了。」母亲几乎是哭着跟我说的话。

  晨?我心里突然一震!

  「出什么事了?妈!」

  「你快来省级医院,小晨出车祸了,现在正在抢救」

  车祸!我心里有些害怕了。

  奔出校园,我赶紧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省级医院。

  晨曾经问我,如果我们已经很爱很爱了,是不是以后就不能更爱了?在一年多的婚姻生活中,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当两个人的爱情发展到了极致,那股热情就会慢慢退去,最终趋於平淡。

  有些人因为没办法接受这样平淡的生活,最终分道扬镳。

  原来,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最可怕的并不是风风雨雨,而是平平淡淡。

  晨,我的妻子,她早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她是我的亲人,就像我的弟弟妹妹一样,关心和爱护早已成为了一种惯性。

  即便这个女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在听到她出事的时候,我还是会为她担心,为她害怕。

  来到医院的时候,母亲就在医院门口,我第一眼就看到了。

  「怎么样了?」我的声音在发抖,不止是声音,我感觉到手也在发抖。

  「四楼,急诊室。」母亲带着我进了电梯。

  「小晨是在文景公园被撞的,司机跑了。幸好有个好心人把她送到医院来了,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母亲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我突然很自责昨天的沖动,如果不是我无理头的跑出来,晨就不会到处找我,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出了电梯,我跟着母亲拐了好几道弯,来到了一扇门的前面,门上写着「急诊室」三个字,「小晨就在里面,先坐在这儿等等吧。」

  「妈,你坐,我坐不下。」

  我不知道晨现在怎么样了,但看到「抢救室」这三个字,我霎时觉得天要蹋了,在电影电视里经常会看到这样的情节,在我脑海中,不时会出现医生走出抢救室之后摇头的画面,如果晨真的遭遇了不测,我该怎么办?

  记得刚结婚那会,我和晨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电视里在讨论一个话题:幸福是什么。

  有人说,幸福是中了五百万;有人说,幸福是两个人相亲相爱一辈子。

  晨当时不经意说的一句话,我现在一直都还记着,晨说,幸福,就是活着!

  此时此刻,我只要我的晨能平平安安的,之前发生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谅她,只要她能活着,即使她抛弃我,跟那个人在一起,起码我知道,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让我牵挂着,要是晨不在了,我的牵挂又将放在哪里?

  漫长的两个小时之后,急诊室的门开了,晨躺在四轮车上,被推了出来。

  主治医师戴着眼镜,看上去五十几岁的样子,两鬓的头发有些白了。

  「医生,怎么样了?」我很着急,害怕知道结果,可又迫切的想知道。

  「你是患者的丈夫?」医生质问我。

  「对对对,我是她丈夫。我妻子现在怎么样了?伤得严重吗?请你们务必要救救她,花多少钱都没关系,我可以给……」

  我说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语无伦次,可医生的表情却让我有些看不懂。

  「病人还有没有其他家属,其他家属先陪病人去住院部;小夥子,有些事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医院里只有我跟我妈,其他亲戚都还没来得及通知。

  「国诚,我陪着小晨,你看医生有什么要交待的,回来咱们再商量。」

  现场很乱,我妈跟着几个护士推着晨去了住院部。

  「你跟我来!」

  医生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前走,也不等我,我急忙跟在后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不过能看得出来,晨已经没事了,这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来到医院的一间侧屋,门口上写着「主任办公室」,我才知道,原来这位医师是这个科室的主任。

  进了门,里面不大,靠窗户的墙边摆着张桌子,桌上放了些医疗器具,大多数是些玻璃瓶子,还有几把手术刀,门的左边有一张沙发。

  「坐。」医师说着便脱掉了口罩和手套。

  我只有依他说的坐下来,可还是猜不出他想说什么。

  「医生,我妻子……她还需要註意哪方面的调养?我们一定尽力……」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丈夫很不负责任!」还没等我说完,医生突然怒吼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不负责任?我……我不是很懂,医生,您的意思是……」

  「你老婆怀着孩子呢,你就让她被车撞了,你说你是不是不负责任?」

  「孩子?」晨肚子里有孩子?我一点也不知道。

  「病人受了一点轻微的脑震荡,手上和脚上都有一定程度的擦伤。休息几天就好了。关键是肚子里的孩子,幸好胎儿只有一个月大,病人没撞到肚子,要不然你这个父亲就没得做了。」

  「孩子?一个月?」

  我脸上的肌肉开始变得抽搐,扭曲,我回家还不到一个星期,如果说这个孩子在一个月前就有了,那么,之前我为晨辩护的所有理由,就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现在的感觉,说不上来,大概就像被剐了一层皮吧。

  医生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孩子很健康,病人在医院呆个两天三就可以回家了。养胎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得很开心,可我说不出话来,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堵得死死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一个无形的声音在我脑袋里默念着,趁医生不留神,我悄悄拿起了桌上的手术刀,藏在袖子里。

  「杀了她」。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是我的解脱,也是晨的解脱。

  像一具行屍走肉,我离开了主任办公室,走近了晨的病房,母亲靠在床沿睡着了,她一定累坏了,为了我,为了我们家,母亲操了一辈子的心。

  我是个不孝子,该让她老人家省省心了。

  而晨,现在就躺在病床中间,熟睡着,想个无邪的孩子。

  手术刀就攥在我手里,这把小小的刀,它拥有无穷的力量,千千万万的病人都要靠它来医治病症,而晨,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我也是。

  所以我和晨都需要治疗,就让这把小小的手术刀来完成它的使命吧。

  「老诚!」一个声音从门口传过来,我猝不及防,条件反射式的把手术刀藏了回去。

  「我听说嫂子的事就赶来了。」

  是林,手里提了些营养品走了来进,芸也来了,她是和林一起的,进屋之后始终跟我保持着距离,就站在林的身后,怯怯的看着我。

  「她没事吧。」芸轻轻的冒出了一句话,像猫叫声,我几乎听不到。

  我没搭理她,我怕一不小心又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我脑袋里装好多事情,像是要满出来了,心烦意乱。

  听到房间里的声音,母亲也醒了。

  「小林,你来了。」母亲努力的从憔悴的脸上挤出一丝脸容。

  「是啊,伯母。老诚你也真是的,出那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还好伯母给我打了电话。怎么样了,嫂子没事吧。」

  「脑部有轻微的撞击,不过已经没事了。」我向林说到。

  林微微的点点头,「我现在在这个科室轮岗,你要是人手不够就叫我。也能帮你点忙。」

  林回来后,就调到了省医这边上班,最近他在脑外科轮岗,本来今天是他订婚的日子,已经向单位请了假。

  可晨出事之后,母亲害怕人手不够,就给林打了电话。

  「不好意思,今天你订婚的日子,本来还答应要当你的内务总管的。」

  「你说你,我大早出去办订婚的事,让小芸在家里招待你,谁知道你自己跑了,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

  我觉得,林应该还不知道我和芸的事,包括今天早上发生的,芸也没有告诉他,否则林不会不知道我出走的原因。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几个人在病房里聊着天,大概过了几十分钟的样子,我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有把刀,我居然要杀人!想到这,我突然莫名的害怕起来!

  「对不起,我去趟厕所。」

  我找了个借口,踉跄着起身,迈着大步沖出病房,跑到卫生间,把所谓的杀人武器扔到水池,按下水闸,将它沖掉,也把我心中的仇恨沖掉。

  杀人!思绪倒回刚刚那一幕,想想都觉得很后怕。我能清淅地感觉到心脏跳得很快,快到我喘不过气来。

  我把水不断地泼在脸上,试图把自己的高温冷却,慢慢地,我清醒了许多。

  关掉水笼水,卫生间里霎时变得安静起来,只听见水槽边「哒哒」的滴水声。

  我擡起头,看着镜子里的我,看着这个涉世未深的小男人,我告诉自己,我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我不能就这样毁了我自己。

  我妈她老人家生我养我,就是盼我有一天能出人头地,我爸有高血压,身体也不好,我还没来得及孝敬他们二位,如果就这样为一个女人毁了一辈子,那才是大不孝。

  可是,那些对爱情不忠的狗男女,他们凭什么逍遥法外?凭什么让善良的一方背负所有的痛苦?凭什么?法律上没有一条规定会惩罚婚外情,没有。

  男人可以有小三,小四,甚至小五、小六;女人也同样可以在外面兼顾好几个野男人。

  背叛者受到惩罚吗?会少一分钱吗?

  不会,新婚姻法出来之后,司法解释三里说得很清楚,如果房子是婚前买的,离婚之后房财归买主所有,跟伴侣没关系,哪怕他的爱人婚后做了千倍万倍的付出,还是得不到补偿,离婚之后就是净身出门。

  婚姻啊~~~~!其实就是在同居的基础上多了一个小本子。

  对於那些不忠者,这个小本子形同虚设,恋爱没有保障;婚姻,同样没有保障。

  也许你会说,用道德来约束人,用道德来谴责那些背叛者。

  其实,道德只不过是受害者用来安慰自己的一种方式罢了,好比耶苏教徒,当自己遭遇不幸,就闭上双眼合上双手,许下愿望,祈求上帝拯救自己,除了能得到心理上的慰籍,并没有得到实质上的补偿。

  真正能拯救你的人不是上帝,而是自己。所以我不信上帝,我只相信我自己。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的世界里,道德已经贬值,越来越多的人把道德摆在台面上,是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做着禽兽不如的勾当,人都沦丧了,何以谈道德。

  可世道就是这样,善良的人,永远是被道德利用的人,往往成为所谓道德的牺牲品。

  而我,何不改观一下,我也利用道德,让别人成为牺牲品呢?

  我的手心竟然被划破了,只看见一道长长的口子,不知是什么时候弄伤的,一定是刚才不小心被手术刀划到了,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到指尖,再从指尖流到地板上。

  地板上已经绯红一片,而我,却感觉不到半分疼痛。当一个人的心变得麻痹,再深的伤口也就感觉不到痛了。

  卫生间里没有纸,我本能的走出去,四下里寻找可以止血的东西。

  「啊~!怎么了?你的手出血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擡头看了一眼,是芸。

  「快,我带你去包紮。」芸很着急,一把扶住我的手。

  「不用你管!」我甩开了芸,自己跑到护士站。

  护士小姐很贴心,很快就给伤口上了药,把手包紮好。

  芸一直跟在我旁边,整个过程没有跟我说一句话。看来芸是特地来找我的,自打我离开晨的病房之后,她就跟在我后面。

  我突有些害怕,芸是我前女友,而林是我的好兄弟,万一林知道了我和芸的关系,可能我们的兄弟情谊就该到头了。

  出了护士站,芸突然一把拉住我,「我想跟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我没理她,原因很简单,第一,我不想藕断丝连;第二,我不想让林误会。

  我继续往晨的病房走去。

  「就五分钟,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我没理她,而且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我们三年的恋爱,难道就不值得让你停留五分钟吗?」

  话刚说完,我像是被某种东西触动了,整个人像发动机熄火了似的停了下来。

  可以说,我跟芸同居的时间,甚至比结婚之后和晨生活的时间还要长。

  我能忍受晨肚子里怀有别人的孩子,为何现在反而给不了芸五分钟的时间呢?芸的要求并不过分。

  我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芸,她就这样孤孤单单地站在那里,身体比以前更单薄了,像一根风雨中飘摇的小草,随时都可能撑不下去。

  这一年多以来,她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我是个不做后悔事的人,可我终究还是后悔了。

  如果……当时……我只要稍微挽留一下,她一定舍不得分开,我们一定能挺过那一关。

  可是,我没有,我走得很决绝。甚至没有为双方留下任何一丝一毫回头的机会。

  而现在,看着她这般无助的身影,我突然有种想要保护她的沖动,只是理智告诉我,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们到外面去吧。」我答应了芸。

  她走过来,和我肩并着肩,就这样很自然的走出了住院部,走到了小路上…

  …

  此时此刻,我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是我在大学里刚认识芸的时候,我们肩并着肩,行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不用说话,也不用牵手,就这样简简单的走着……走着……就想这像永远的走下去,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有什么话快说吧。我们这样,万一被林看到了不好。」是我先开的口。

  「你放心,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我只是觉得,有些话我必须先跟你说清楚。」

  我看了看手表,「我只给你五分钟,从现在开始计时,你可以说了。」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说话像一挺机关枪,打得我浑身上下都是伤,这种痛,到现在都还能感觉得到。」

  「已经过了十秒了。」我依旧盯着手表,假装冷酷的数着时间。

  「谢国诚,我告诉你,你根本不懂得爱情,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曾今是,现在也是。」

  「二十秒!」我继续看着无关紧要的手表。

  「还有,请你不要误解我,我不是来报复你的。在认识林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跟他的关系,如果我早知道,就绝对不会让我们三个处在这样尴尬的境地。」

  我没有说话,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让芸继续说下去。

  我想听真话,我相信她说的话一定是发自内心的。

  「自从跟你分手之后,我去了深圳,换了电话,换了手机。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联系,你是我这辈子的痛,见一次就要恨一次。」

  微风吹来,把她前面的长发拂开,露出了洁白的面容,她依旧像以前一样,皮肤水嫩而有光滑,只是眼睛里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想不想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芸袖子挽起,伸出左手,「看吧,这个就是为你留下的。」

  我被震惊了,芸的手腕上有竟然一道长约五公分的疤!

  「一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傻傻的认为,没有你,我就是一条缺水的鱼,根本活不下去。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解脱的方法。」

  我想对芸说句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於是干脆闭嘴不言。

  「刚刚割下去的时候,有些疼,之后就没感觉了。我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就觉得自己好累,眼前雾蒙蒙的,想睡觉。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打架,我就快要睡了,我就快要解脱了……是林救了我,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林一直守着我过了三天三夜。」

  芸的眼睛里隐约闪着些泪光,「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人是你。可是你始终没有出现,你已经不要我了。像丢掉一个破玩具一样的把我丢掉。之后,林每天早晨都来给我送早餐,每天晚上给我发短信,给我说晚安。」

  「你爱他吗?」我突然插了句话。

  「我爱不爱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我,这就足够了。找一个爱我的人,这样起码活得不累。我的要求不高,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爱我的人。仅此而已!」

  可惜,我没能给芸一个温暖的家,我曾经答应过要娶她,可最终还是失言了,该死的处女情结断送了我和芸一辈子的幸福。

  「林从来不问我的隐私,从来不问我为什么会割腕,也不问我是不是处女。

  因为他爱我,他信相我。林到现在仍然不知道我跟你谈过恋爱,包括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我也没有告诉他,他回来看你不在,就问我你去哪了,我告诉他你家里有事,他就相信了。

  我知道这对林有些不公平,他那么爱我,可我放不下,我心里还装着你——谢国诚。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忘掉你。

  终於,林向我求婚了,那天是情人节,他买了九百九十九杂玫瑰摆在我家楼下,这个很多电视剧里用过的桥段,在我看来却一点也不俗气,我敢说,林付出的爱,这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的。能够嫁给林,这辈子我知足了。

  可是万万没有料到,待我的和林回到西安准备筹办婚礼的时候,你却出现了,像一个阴魂不散的魔鬼。我本已沈淀得很深的记忆又被勾了出来。「

  骂吧,就让芸放开了心怀骂吧,把这一年多的积怨全部发泄到我身上,这是我该受的。

  芸是湖南人,为了我,她毕业之后留在了西安,当时他试图说服家里人接纳我,可没有一个人是支持我们的,一个都没有!

  她爸爸妈妈骂她不尽孝道,还威胁芸,如果跟我在一起,就断决母女关系!

  芸跟我同居之后,她的哥哥跑到西安来要人,他跟我说,我们太沖动,不现实,非要把芸带走。

  我死死的拉着芸不放,最后没办法,他就诅咒我们,说我和芸不会有好结果。

  那段时间真是让人惊受怕,每当夜幕降临,芸就倦缩在我怀里,轻声地对我说:「从今以后,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我紧紧的把芸把在怀里,心里暗自发誓,这辈子都要爱护她,照顾她,不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可今天,芸得到的结果却是四个字:众叛亲离。而我,就是造成这个结局的罪魅祸首。

  「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打过我一巴掌!」

  我努力的搜索着和芸在一起的所有细节,我打过她,那是我和芸恋爱之后的一个月,当她说她是为了报复前男友才和网友上床的时候,我气不打一处来,就扇了她一巴掌。

  现在想想那时的情况,我当时真没资格打她,因为自始至终,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相反,我对芸,对这个我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才是最最残忍的。

  「啪!」一阵清翠的声音,我感觉到脸上热热的、麻麻的,是芸扇了我一耳光。

  「我要让你记住这一巴掌,这一巴掌包含了我对你所有的恨。」

  我摸了摸脸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欠你的,现在该还给你了。」

  「可惜你永远都还不清。」

  「我……」我本想说,我会尽力补偿你。可是我不敢说,现在的我不可能尽力,我有自己的家庭,就算要尽力也是对自己的家庭尽力,而不是对别人的老婆。否则我就真该千刀万剐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浪费你那么长时间,非常抱歉。」芸收拾起心情,像对陌生人一样跟我说话。

  「嗯,我们回去吧,他们一定在等我们。」微风吹来,把芸的头发吹乱了,芸顺了顺头发,也不看我,转头就走,把我当空气一样晾在一边。

  我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走的是同一条路,却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回到医院,晨的病床前多了两个人。

  「爸,你来了。」我爸来了,还有晨的爸爸。

  听到我的声音,两个爸爸转过脸来看着我,只有妈没动,她有些累了,一个劲的在椅子上打盹。

  我往晨的方向看了看,「还没醒吗?」我问到。

  「医生刚来过,说麻药散了就会醒,应该差不多了吧。」父亲回答了我。

  父亲以前是教师,两年前刚退休,我经常工作在外,也有半年多没见到他老人家了。

  林站在窗户边,望着远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跟父亲聊了几句之后,我走近林,准备跟他聊聊天,他却先开口了。

  「你们干嘛去了?」

  我突然冒了一身冷热,他提到了「你们」,莫非他知道我跟芸的事了?是不是刚刚我和芸的谈话被他听到了?不可能,我们在小路上很小心的,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的。

  「哦,我摔了一跤,把手弄伤了,刚巧被小芸看到了,她陪我去护士站那边包紮了一下。」

  我撒了个谎,顺便向芸的方向喊了声:「谢谢弟妹了。」

  芸也很配合的说了句,「不客气。」

  林也没再追问,过了几秒钟的样子,林转过身来,「老诚啊,我要先走了,我的事,你懂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

  林拍拍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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