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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夏(完) - 2,1

[db:作者] 2025-07-11 17:07 5hhhhh 4980 ℃

  卓泽渊用手理了理有些缭乱的头发,邪魅地一笑:「如果你是为了钱,我和青航不相伯仲,重要的是,我比他更加珍惜你。」

  的确,单单指男性魅力的话,卓泽渊也是令女人尖叫的人,他的花心和风流在某种程度上是增添自己魅力的筹码。只是现在舒艺夏对他不感兴趣。

  「我对钱没兴趣,如果你是在开我的玩笑,请你停止吧,这实在太恶劣了。」

  舒艺夏揪著眉头不相信地说。

  卓泽渊手一摊,无辜地耸耸肩:「我想是你误会了我才对──我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地向你表白。我是真的爱上你了,舒艺夏。」

  那语气简直让怀疑他真心的人感到惭愧,然而舒艺夏知道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手段」。虽然他的话未必全假,但也只能听信一半。

  「我要告辞了。」

  但是在舒艺夏开门的瞬间,卓泽渊从後面环住了她,两条有力的手臂将她堵在了墙角。

  但是在舒艺夏开门的瞬间,卓泽渊从後面环住了她,两条有力的手臂将她堵在了墙角。

  「考虑看看,我能给你付青航能给你的一切,也能给你他所不能给你的。」

  低沈而有磁性的男中音,一般的女人早就小鹿乱跳了,可是舒艺夏却还镇静地问道:「如果我的回答让你失望,你会怎麽样?」

  看到舒艺夏依旧还是一幅镇定的模样,卓泽渊真是佩服──以前的女人在自己告白的阶段就已经完全臣服,而眼前的女孩还能问出这种问题,他真是越来越中意她。

  「你又在担心什麽?」

  他暗示道──虽然姚瑶身为付青航情人的身份也许会曝光,可是舒艺夏和付青航的契约婚姻却尚还无人知道。

  「我没有什麽可怕的。」

  舒艺夏说道。她推开卓泽渊,卓泽渊从後面迅速吻了她的後颈。

  她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到的是卓泽渊狡黠的笑容。忽然舒艺夏脸上吃惊而愤怒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的胜利微笑,淡淡的,可是有强大的压迫意味。

  卓泽渊来不及揣测其中的缘由便听舒艺夏说:「你会一败涂地──别跟我赌爱情。如果真爱我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可是结果也许不能如你所愿。」

  卓泽渊慢慢咀嚼其中的意思,舒艺夏高挑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送走了舒艺夏,接著来的是付青航。他没料到舒艺夏会自己先回去,在卓泽渊家里扑了个空。

  此时和卓泽渊见面是很尴尬的事,当他准备告辞的时候,卓泽渊忽然对他说:「我可能爱上你的妻子了。」

  付青航愣住了,皱著眉。

  说话的人毫无反省的意思,接著说:「既然你不爱舒艺夏,那也不能阻碍她的恋情。」

  「你在说什麽混帐话!她是我的妻子!」

  付青航生气道。

  「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你们互不相爱。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话没说完,付青航已经一把揪住了卓泽渊的领口,仿佛要一口吃了他。

  「你干什麽?」卓泽渊也不害怕,声音还是那麽平静。「其实你才是自私的男人,霸著两个女人不放手。既然你爱的是姚瑶,又何必限制另一个女人的感情?舒艺夏为你已经牺牲太多了。」

  「你知道?」

  「是,我全知道。看你和姚瑶眉来眼去我就知道了。这样你还说自己不自私?」

  付青航的手松开了,可是他依旧凶狠狠地看著卓泽渊:「你不值得女人去爱──也许你说的没错,我没有立场来干涉舒艺夏的生活,可是你不行,你会伤害她。她已经在我这里受到太多的伤害了,不能再让你毁了她!」

  「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上她怎麽办?」

  卓泽渊的眼神是认真的,不带丝毫的玩笑和促狭的意味,即使是看不惯他的付青航也得承认这一点。

  「如果舒艺夏爱你,我会放手──」

  会放手的,虽然现在付青航已经後悔了。就像姚瑶所言,他无法满足只和舒艺夏作「朋友」而已。

  回到付家已是深夜,付青航轻手轻脚地进了屋。舒艺夏早就已经睡下,看到她脸颊还微微有些红肿,付青航下心里难过极了。像天使一般的睡脸,吐气如兰,微微浮动的胸膛,细腻的肌肤……这些都让付青航著迷。在一开始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那时的心动便是最佳的证明──他大概逃不过她的魅惑,可他却强迫自己不去接受。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会爱上一个人也是不知不觉产生的情愫,他以为自己能躲开,结果还是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付青航没有留在屋内,他卷起自己的枕头到书房凑合了一宿。疲倦让他无眠,睁著眼睛直到天亮。启明之际,楼上传来了舒艺夏充满感情的声音:「我将真心付给了你,将悲伤留给我自己;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将岁月留给我自己;

  我将生命付给了你,将孤独留给我自己;

  我将春天付给了你,将冬天留给我自己;

  我将你的背影留给了我自己,却将自己给了你。

  付青航一怔,他不知道清楚舒艺夏选择这首诗的目的,然而,他的确是深有感触,心一下子揪紧。

  早餐的时候,付老爷子讶异地看著自己的孙子和孙媳妇──一个熬红了双眼,一看便是彻夜不眠;另一个红肿著脸颊,似乎被打了一巴掌。两个人之间怪异的沈默那麽不自然,老爷子放下筷子,问自己的孙子:「青航,你的眼睛和孙媳妇脸上的红肿是怎麽回事?」

  付青航喉结动了动,可是没回话。

  「孙媳妇,你说。我会给你做主的。」

  可是舒艺夏也沈默了──她在权衡是隐瞒还是说出姚瑶的事。

  「怎麽都不吭声了?」

  付老爷子一声厉喝,付青航说话了:「爷爷,我可不可以单独跟您谈谈?」

  说完他偷偷看了看舒艺夏的反应,几乎跟刚才一样好像说的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付老爷子也瞅瞅安静吃饭的孙媳妇,然後点点头。

  两个人早餐後来到了付老爷子的书房。付青航仔细将门锁好。他是下定决心了,可是看到爷爷那张铁青的脸,又不禁有些胆怯。

  「到底和孙媳妇发生了什麽事?」

  付老爷子坐下後,将拐杖矗在两腿之间,口气很是威严。

  他很生气──他教育出来的孙子竟然打妻子?

  「爷爷,」付青航舔舔干裂的嘴唇,不知道刚从哪里说起。其实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但觉得事情不能再这麽下去了,於是全盘托出。果然,付老爷子听完後气得全身发抖,他的拐杖颤巍巍地指著付青航,说:「……你!你这个家夥……」

  「可是爷爷,在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反对跟舒艺夏结婚的。我有爱的人。」

  「你现在想怎麽办?」

  付老爷子到底是经历过世面的人,冷静了後直奔主题。付青航顿了顿,慢慢说道:「我想跟舒艺夏离婚……」

  「不行!」

  这个词刚一出口,付老爷子便立即否定掉了。「你不能和孙媳妇离婚!以前对风水先生的话我还半信半疑,可是现在看到孙媳妇给集团带来的好运我就不能不相信了──我认定的孙媳妇就只有她。其他什麽女人都不行,就算是姚氏企业的千金也不行──你赶快跟她分手,再也不许在我和孙媳妇面前提起这件事还有那个女人,跟孙媳妇老老实实地过日子。这件事就这麽完了,你听到没有?」

  「可是爷爷,舒艺夏并不爱我……」

  「那麽你爱不爱她?」

  不愧是闯荡了大半辈子的老者,立即便找出了重点。

  付青航愣了愣,似乎是默认。

  可是他又说:「我不能抛弃姚瑶……她也是受害者,而且是一开始的受害者……」

  付老爷子刚想再说些什麽,忽然秘书李铭敲门进来,对付青航说:「总裁,刚才姚瑶小姐的管家来电话,说姚小姐割腕自杀,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付青航蓦地站起来,眼神有些对不准焦距。他顾不得付老爷子在身後阻止,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他还是对姚瑶割舍不了情意,那是5年的积累,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他与舒艺夏擦肩而过,没有说半句话。

  舒艺夏立在花园里,静静地看著天空。付老爷子来到她的身旁,只是说了一句:「青航对不起你。」

  「别这麽说。」舒艺夏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安抚了付老爷子内疚的心。「是我对不起他们。青航都跟您说了吧,我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三者。」

  「他们已经结束了,青航会爱上你的,我也只承认你才是我的孙媳妇。」

  「谢谢你,爷爷。」

  恬美的笑容在舒艺夏的脸上慢慢展露,带著淡淡的忧伤,那麽脆弱想让人保护。

  即使是李铭这种处身事外的人也不禁为她鸣不平。

  付青航赶到医院时姚瑶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她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被保姆及时发现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苍白的天花板下是姚瑶毫无血色的脸,即使在昏迷状态下,她也依旧喃喃著,细不可闻的声音分明是唤著付青航的名字。

  付青航跪在病床前握著她的手,心中绞痛。

  「姚瑶,你真傻,为什麽要伤害自己……」

  就像是听到了爱人的声音,姚瑶回应了他的呼喊:「别走……青航……别走……」

  「我不走,我不走……」

  他将姚瑶的手埋在自己的胸前,凝结了5年的感情随著泪水蒸发了出来。只是他不知道,令他感到痛的是「责任」,已经渐渐与爱情无关。

  离开病房後,付青航在走廊里看到了踯躅不前的舒艺夏。见到付青航出来,她立即上前问道:「姚小姐怎麽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满眼的关切,完全无法令人想象那娇嫩脸颊的红肿是姚瑶的「杰作」──她不恨她。

  然而他却心疼她。

  「已经脱离危险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了。」舒艺夏松了口气,却犹豫起来。「我想,我还是不要进去了,免得大家都尴尬。」

  她转而将关心放在了付青航的身上。「姚小姐出事了,你一直在旁边照顾,会不会很累?我让家里送鸡汤给你。」

  付青航嗯了一声,因为姚瑶的自杀一直紧绷的神经终於在见到舒艺夏後有了丝丝放松。

  她看见了付青航眼眶的红润──姚瑶的自杀果然还是令他动摇了。

  避开走廊来往的路人,舒艺夏将付青航带到一边,似乎是踌躇著才下定决心似的说:「青航,或许现在提这件事不大合适──可是,」她顿了顿,痛苦而艰难的接著说:「我们不如离婚吧。」

  「为什麽?」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下意识的抓起她的胳膊。

  比起付青航的吃惊,舒艺夏却完全是哀伤的表情。她垂目道:「姚小姐本来和你就是情侣,却因为我的出现而被迫与你分手,她心有不甘我理解。我想比起我来,她对你的爱要更加深,一个肯为你自杀的女人,你还要求她什麽呢?如果,如果牺牲我一个人能够让你们两个幸福……」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泪水梗咽了她的声音。被泪水迷湿的眼睛,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先是感动,随後便是惊恐──害怕失去舒艺夏的惊恐,这种感情忽然生出来令他不能自持。虽然是他先跟爷爷说要离婚,可是在这样的舒艺夏面前,他发觉自己根本就已经离不开她了。

  所以他回避了舒艺夏的话,左顾而言他:「这件事我们暂时不要提,等一切过去了之後再说。小瑶对不起你,你别放在心上。」

  舒艺夏轻声应了一声,脸上展开徐徐的笑容。

  从医院回家後,付青航立即被他爷爷叫到书房里。

  付老爷子很严肃的对他孙子说:「你听好了,你跟姚家小姐的事我给你收拾善後。但是从今天开始,你跟她也情断义绝,再也别去想她的事。日後老老实实的给我跟孙媳妇过日子。我不同意你跟孙媳妇离婚。你听明白了吗?」

  听他爷爷这麽说,付青航的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安慰。

  舒艺夏很识趣,付青航不提,她便再也不说离婚的事。姚瑶的自杀并没有给她造成多大的困扰,在打人风波过後她便大模大样地去事务所上班。别人也不敢当面评论,只是私下里聊聊而已,可是舒艺夏根本就不在意,当天第一次出庭的表现完美极了。因为涉及到很复杂人情关系,那个棘手的民事伤害案件原本是被当作烫手山芋送交给舒艺夏的。被告的父亲有很大的权势,基本上算是一手遮天的人物,舒艺夏没有借助付家的势力,而是找了个私家侦探偷偷跟踪了对方几天,掌握了其不可告人的事情後开庭前私下里跟对方接触,算是逼著他们私下和解。可如果单单是如此便没有舒艺夏在法庭上舌入利箭的表现了,她表面上是放过了人家一马,但是却在对方撤诉之後反诉他们侵害了委托人的名誉,然後拿出了不容置疑的证据。这下连被告也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这一战让舒艺夏打出了自己的名气,事务所也正式邀请她加入。就在大家以为她会继续发展时,舒艺夏忽然宣布不干了,辞职回家写起了小说,并迅速拿出了初稿,并被一家女性杂志看中刊登,人气扶摇直上。

  此时的付青航却不断地在医院、公司和家里三头奔波。姚瑶的自杀令他始料不及,处於内疚,他每天都会去看她。幸好姚瑶没有什麽生命危险,可是付青航感觉自己已经杀了她一次。

  舒艺夏在家里写小说,可是为了取材她白天会时不时地出去。至於去哪里谁也不知道,付青航偶尔记起她已经是作家这回事,但在去看她的小说之前就已经被其他事搅乱了头脑,所以竟然从来没有看过舒艺夏写的东西。

  姚瑶住院,舒艺夏一次也没有去看她,她对付青航说──自己一定是姚瑶最不想见到的人,没有必要自找麻烦。她没有说过姚瑶的坏话,上次姚瑶当著那麽多人的面让她出丑她都没有抱怨过什麽,如果不是她太会演戏便真的是大度的人,而付青航向来没有怀疑过舒艺夏。

  有著付老爷子撑腰,舒艺夏付家少奶奶的生活过得极为舒坦,只是她目前写的小说他们未必会能接受。

  付青航很忙,忙工作忙姚瑶,陪在他妻子身边的一直是卓泽渊。自从上次深情告白後,舒艺夏和卓泽渊的关系反而更加融洽了,她没有给他答复,可是有什麽事都会去找卓泽渊;而卓越集团的少主也放弃了其他约会,乐得被舒美女调遣。去哪里取材还是什麽的,都是卓泽渊亲自开车相送,他很好奇舒艺夏的小说,可是舒艺夏明令禁止他阅读,连刊登的杂志都不透露名字。

  「因为它会教坏你。」

  这麽说的舒艺夏有些诡异,想必那真是人类所不能理解的文字?

  可是不久卓泽渊便知道了,原因是他周围的女性疯狂地开始看一本叫《NONO》的女性杂志,上面连载著一部极其受女性读者追捧的小说,名字叫《深邃的浪漫史》。出人意料的是,这是一部讲述同志之间恋情的小说,作者是「夏天的眼睛」。故事内容惊世骇俗,作者以深刻而感性的笔触描写了一对男性模特之间产生的真挚爱情,令读者不禁潸然泪下为主角多舛的命运嘘唏。很奇怪的,即使是男性看了这篇小说也并没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觉,因为作者让读者处於旁观者的立场,完全不会产生偏激的想法。卓泽渊的异性朋友们不管身份地位全部都迷恋上了这部小说,同时也推荐给了卓泽渊。可惜卓泽渊除了皱皱眉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之後,他送舒艺夏去编辑部,在她的牛皮纸袋子中看到了《深邃的浪漫史》草稿,再结合作者的笔名──夏天的眼睛,他就明白了。虽然他知道舒艺夏不是普通的女人,可是在知晓这一切之後还是深深地震了一下。

  「我知道为什麽你说你的小说会教坏我了。」

  卓泽渊意味深长地说道。

  「很奇怪吗?」舒艺夏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暴露。

  「如果付青航知道了你猜他会怎麽办?」

  「他?哈哈哈,他现在正忙於照顾姚瑶小姐,大概根本就不知道我做什麽。」

  舒艺夏笑眯眯地说。

  「上次的事,他没跟你说什麽吗?」

  「你指什麽?」

  舒艺夏专心喝著咖啡,反问道。

  卓泽渊靠前了一点,贴近舒艺夏,说:「难道他没有跟你说起我?」

  「这件事根本没有什麽关系吧?」

  看舒艺夏不像是装傻,卓泽渊明白原来付青航真的什麽都没对她说,本来付青航就应当是这样闷骚的人。如果舒艺夏是自己的妻子,也不会对她说有别的男人要追求她吧。

  「那由我来说也是一样──我告诉他,我好像是爱上你了,要得到你。」

  舒艺夏咖啡杯举到唇边停住了,忽闪忽闪的眼眸透过咖啡的香气看著卓泽渊,忽然笑起来:「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我何德何能竟然让卓先生中意?」

  「当然不在开玩笑。」

  卓泽渊握住了舒艺夏的手,以认真的眼神回应。舒艺夏竟然没有拒绝,也没有给他一个巴掌。

  「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据我所知,卓先生身边向来不缺少各色的美女,她们怎麽办?」她平静地问。

  「老天作证。」卓泽渊手一摊,虔诚地对舒艺夏告解:「自从爱上你之後,我再也没有和她们见面。你想想看,我白天忙公司的事,一有空便和你在一起喝茶吃饭,哪有时间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看我诚实的眼睛。」

  他努力将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是深邃的深情。

  「我是有夫之妇。」

  她说。

  「但婚姻不等於爱情。」

  他答。

  舒艺夏默默地喝著咖啡,似乎在考虑。卓泽渊焦急地等待,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心动,不觉心脏怦怦乱跳。这难道便是爱情吗?虽然他的确是有许多女友,基本上是一个星期一换,可是对他来说那些人只是过客,无法在内心常留,惟有对舒艺夏,他第一次认真了。她是他最喜欢的类型,超级性感的女神,可她不是花瓶,有自己的个性。像这麽完美的女人,他再也不会遇上了。

  「可名义上我是付青航的妻子,付家的少奶奶,我们暂时不能离婚。」

  「没关系,我可以等!」

  怕她会反悔似的,卓泽渊立即表明立场──他知道他成功了!

  但舒艺夏要比他冷静地多,完全不像在谈论自己的爱情与婚姻。

  「堂堂的卓越集团的少主愿意作别人的情人?似乎太委屈你了吧。」

  「如果你真的想离婚,我也有办法。」

  「不,暂时便这样──就像你说的,婚姻不等於爱情,那麽没有婚姻保障的爱情说不定也是真爱。」

  舒艺夏咯咯笑起来,声音像清脆的百灵鸟,又如淙淙的山泉。卓泽渊一时竟然也看呆了。

  「正好,青航今晚不回来,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待一晚?正好我需要你。」

  修理得齐齐的眉毛微翘著,红豔的唇瓣吐气如兰,舒艺夏一边散发致命的荷尔蒙,一边向卓泽渊发出邀请。这哪有拒绝的道理,只是对卓泽渊来说,一切似乎太顺利了。

  他迫不及待地将舒艺夏带回家,进门後舒艺夏第一句话是:「脱掉衣服。」

  说著便亲自动手去解卓泽渊的上衣。卓泽渊一阵眩晕,几乎就要鼻血横流,他晕乎乎地跟著舒艺夏进了卧室,一下子就倒在床上。

  像他堂堂卓泽渊,有著情场贵公子的称号,竟然还会像一个青春萌动的傻小子一样紧张不已,这也只是面对舒艺夏罢了。

  媚眼如丝,秀发似娟,巧笑盼兮,这便是卓泽渊此时眼中的舒艺夏,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纤纤十指攀上了卓泽渊的胸膛,他一股冲动想立即扑倒她。

  「已经有感觉了?」

  舒艺夏笑盈盈地问,丝毫没有害羞的感觉。但在黑夜中,这个笑容有些别样的意味,不禁令卓泽渊立即冷却了热情,有了寒意。

  「很漂亮的锁骨,应当是用『性感』这种词来形容吧──身材也很好,不胖不瘦,身材硕长,六块腹肌也很明显,果然还是脱了衣服有看头,难怪那麽多的女人对你趋之若骛。」

  卓泽渊此时才发现,舒艺夏就像一个面对自己的雕像作品在慢慢品评的艺术家,她不是在「看」自己,而是「观察」,那目光是不带任何功利性质的审美。似乎整个过程下来只有自己误会了什麽。

  他抓住了一直游走在自己胸前的玉手,换上了以前邪佞的样子。

  「你大概不了解男人,你这麽做是很危险的。」

  「我能够了解。」

  她人畜无害地对卓泽渊笑,此时又纯情得像个小姑娘。

  「你知道跟我来这里的意思吗?」

  「是我邀请了你,然後凑巧在你家而已。」

  卓泽渊愣住了,揣测她的话。舒艺夏拨开他的手,从坤包中拿出了一个录音笔,竟然伸到卓泽渊的面前认真地说道:「请复述一下刚才你的感觉。」

  「什麽?」

  舒艺夏笑得更甜了。「在看到我时身体的自然反应──生理的,心理的,肾上腺素在荷尔蒙激发下引起的冲动……嗯,我姑且称之为『性冲动』。具体是什麽样的?」

  「你这是什麽意思?」

  卓泽渊有些明白自己被耍了,翻身跃下套上了衣服。

  「不要小气嘛~我正好遇上了瓶颈,关於主人公要如何结合的部分一直找不到感觉,因为我不是男人根本没有什麽经验。我想你大概能帮助我。」

  卓泽渊一瞬间差点跌倒──只是因为这个,她才会诱惑自己的吗?

  「你是说,你的目的只是要我帮你提供经验?」

  他高声道,第一次对舒艺夏生气。

  舒艺夏对他眨了眨眼睛,收起录音笔站起来,慢慢走到卓泽渊的身前。她半仰头,恰好对上卓泽渊的眼睛,那如丝的眼眸,简直是深不见底的碧水,荡漾著柔情。

  卓泽渊的呼吸急促起来,不觉吞了吞口水。

  舒艺夏一开口,轻柔的声音便回荡在房间里:「你真的爱我吗?」

  没等他回答,她接著问:「你怎麽证明?证明你对我的爱不变,证明你的爱跟别人不一样,证明你是我『特别』的人?」

  「你想让我怎麽做?」

  卓泽渊见舒艺夏这麽问,不觉放心下来,毕竟她也是个女人,是女人就和自己的同类没有什麽本质的区别,何况才不过21岁而已。

  「看你能为我做到何种疯狂的程度。」

  「疯狂的程度?」

  他想了想,忽然冲到露台,唰地拉开窗帘。外面是深蓝的夜空,下面是哗哗的海浪声。卓泽渊亢奋地对舒艺夏说:「我给你我的生命!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还活著的话,就证明我是爱你的!」

  舒艺夏只是微微淡笑,似乎一点也不为所动。

  「如果你死了呢?要我对警察说这是一个意外吗?」

  「我是不会死的!因为我是爱你的!」

  说完半条腿已经搭上了栏杆,随时有掉下去的危险。舒艺夏平静地看著他,没有阻拦。

  这个时候的卓泽渊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会跳下去证明自己的真心,因为他爱舒艺夏。她说什麽,他都会做。

  空寂的屋子内传来了朗朗笑声,舒艺夏站在明亮的灯光下,柔和的光晕打在她漂亮的脸上,满是开怀的大笑,有些旁若无人,又有些高兴的意味。卓泽渊停下疯狂的举动,不解地回望。

  她笑完了,舒舒服服地抚顺了衣服,心满意足地盯著卓泽渊。

  「你记不记得以前我对你说的话?」

  她根本就不打算听卓泽渊的回答又接著说──带著魅惑和胜利的笑意,一字一顿地:「别跟我赌爱情。」

  然後促狭地看著卓泽渊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你!」

  「我要告辞了,对我来说,一旦你爱上我,游戏也就结束了。」

  他奔回屋子,一把拉住舒艺夏,脸上是惊愕的神情。

  「你是什麽意思?」

  舒艺夏直视他的眼睛,慢慢地说道:「你输了。」

  「你在和我玩游戏?」

  「赌看谁能爱上谁。」

  她不说谁「先」爱上谁,而是谁「能」爱上谁。对她来说,卓泽渊不过是游戏的棋子,像以前其他的棋子一样。

  「而我赢了。」

  握著舒艺夏的手渐渐变紧,「你说在一开始就在玩我?」

  「不要用这个没水准的词,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爱你,一切都是你在自作多情,况且这是个游戏,我们互不相欠。」

  卓泽渊那俊朗的脸在慢慢扭曲,浓厚的眉毛扭在一起,眉头紧锁,眼睛中全是愕然,既而变成愤怒。

  「你知道这麽说的後果是什麽吗?」他的声音变得冰冷,男人的威势显现出来。

  舒艺夏一点也没有被吓倒,她直视卓泽渊,慢慢浮现轻蔑的笑容。

  「你会杀了我泄愤吗?可笑,我说你不敢。」

  她咯咯笑起来,那悦耳的声音此时在卓泽渊听来是如此的刺耳,是在嘲笑自己。

  他一把将舒艺夏甩到床上,自己也压了上去。他以为能从身下的女人眼中看到恐慌,然而他失望了──舒艺夏的脸上是嘲弄的神情,是不屑与蔑视。

  「你知道我不必使用那种手段的,毕竟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

  强大的压力袭向舒艺夏,可她只是撇撇嘴,道:「又是一个证明──这个时候你的表白算是真的吧。以前我总是很难判断你说的话,不知道何时才是游戏结束的时候。看来我这次的判断没有错。」

  即使到这个时候,她还是这种话,卓泽渊真的愤怒了,脸气得红红的。舒艺夏当然知道他要干什麽,可她不害怕,而是放弃了一切的反抗,身子一横,随他去了。

  「怎麽了?我随便你怎麽样对我。反正你只能占有我的身体,可是在心理上,你是失败者,永远的失败者。你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挽回你一点点的尊严。一向自大自狂自傲自负的卓泽渊,也会有爱上别人的时候,而且还恼羞成怒地以暴力来占有──你一点意外都无法给我,所有的行动都按照我的设想来进行,你也不过是个世俗的人,亿万个人类中的一员。别以为我会喜欢上这样的你。」

  舒艺夏犀利的话像利箭一样射中卓泽渊,他的脸在扭曲,但是在此时不管做什麽都不过是印证了舒艺夏的嘲笑而已。他颓然地起来,一头倒在沙发上。

  他不再是那个充满魅力与活力的卓泽渊,像个丧失生命力的老头子。舒艺夏从床上起来,梳理一下头发和衣服,看了不远处的卓泽渊一眼便走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

  背後传来卓泽渊毫无力气的声音。舒艺夏顿住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什麽也不是,但我就是如此过来的──是个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女人。」

  晚风很舒适,尤其是海边的微风。舒艺夏一个人走在路上,脸上是满足的表情。

  「图兰朵──」

  她对著自己的灵魂说道,露出一个迷人而深邃的笑容。

  《深邃的浪漫史》创造了惊人的销量,杂志和媒体连篇累牍地对其进行报道,可是除了知道作者「夏天的眼睛」是个女人之外,什麽消息都没有。

  舒艺夏完成了小说的最终章,E- MAIL给编辑之後便一直留在了家里养花,修身养性。姚瑶出院了,付青航偶尔会去探望她,但大部分时间都会留在家里。名义上他说陪爷爷,可是这样和舒艺夏接触的时间也变长了。

  付青航对舒艺夏的感情微妙了起来。他开始习惯性的偷看自己妻子,发觉她在微笑时,整个心都舒畅了起来。他一直认为,爱情不需要爽快的感觉,只要习惯成自然便好,他也曾抱著这种念头迎娶姚瑶,然而现在,他却在体会从未有过的新体验。

  原来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快乐是如此美好的事,那就是双倍的幸福。

  可是他没法明说,先与舒艺夏定下契约的是自己,况且姚瑶的事情也还没处理完。他开始挣扎矛盾,左右为难。

  「我开始演话剧了。」

  吃过晚饭回到房里,舒艺夏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她的手边摞著一摞的剧本,正在认真研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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