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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闻不如一见钟情(01-15) - 1,3

[db:作者] 2025-07-11 16:02 5hhhhh 7620 ℃

  「时候也不早了,洗洗睡吧。」任伟说着,喝空了那罐啤酒,起身。

  「有关系!」颜瞻这声出的相当有爆发力。

  任伟愣了,本已经向卧室走的他停住了脚步。

  颜瞻也站了起来,「你不该骗我!」他越想越气,他不是没问过任伟彭勃的事,是任伟亲口对他说他们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的。他说了,他就信。信以为真。现在再来想想,怪不得彭勃会那么挤兑他呢。自己简直是个傻子!

  「哈?」任伟轻笑了一声,「我骗你什么了?」

  「你……你说的……你们……没……半毛钱……关系。」

  「对,我说过。」任伟回过身,看着颜瞻。那张威尼斯面具竟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所以……你骗了我……」

  「我有什么义务什么都要对你说实话?」

  任伟这句出口,颜瞻登时被噎住了。

  「我是个Gay,他喜欢我,我跟他睡觉,碍着你什么了?」

  「我……」颜瞻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堵塞到了。

  「这是我的私事,凭什么你问我就得告诉你!」

  「……」

  「我不愿意想起这事儿,可托你的福,我还必须得记起来!全是你的错!本来都忘了,你又翻腾出来质问。全是你的错!把那张海报硬塞给我!全他妈是你的错!你还有脸问出口!我跟他睡觉了怎么了?我当他是按摩棒不行啊!」

  颜瞻看着一脸愤怒的任伟,听着他的咆哮,大概明白过所以然了。可明白了反倒再也张不开嘴出声了。

  是……那一晚吗?

  那晚任伟可难受了,不停的喝酒,怎么劝都不停。他让他陪他喝,可他不会喝酒,结果被任伟赶走了。

  生平头一回,颜瞻恨自己酒精过敏……

  生平头一回,颜瞻恨自己就不能坚持一下。

  任伟瞪视了颜瞻一会儿,大踏步回了自己房间,重重的摔上了门。

  颜瞻想追上去,可就是迈不开步子。

  他的手不停的抓着裤子,窝囊极了。良久,才跨出一步,却是朝自己房间的方向。

  回了屋儿,颜瞻抓过了背包,敛了几件衣服,随便往背包里一塞,又拿了其他一些必需品,摘了面具,去玄关换了鞋,从外面带上了街门。

  此刻,任伟横躺在床上,真切的听到了那声关门声。

  他有点儿烦自己。他明知道被别人说狠话是什么滋味,可还是于盛怒中朝颜瞻喊出了难听的话。极其难听,极其推诿责任的话。

  是,他俩不算什么。但不算什么也要算朋友吧。

  想到这儿,任伟更烦了——还不如颜瞻不来北京,也就不会有这些烦!

  任伟后来跟床上躺了很久,横躺,不脱衣服不脱鞋。那声关门声后,再没传来过开门声。久久都没有。

  毫无困意之下,后来任伟起来了,趿拉着拖鞋开了门。

  客厅里仍旧只有钟摆的滴答声。颜瞻的屋子黑着灯,窗户没关,夜风吹着门帘左摇右摆。

  良久,任伟皱着眉头进了颜瞻的房间,开灯。房间仍旧是整理的井井有条、干净整齐,颜瞻最爱的熊猫仔也一如既往的坐在蓝条纹的床单上。

  只是,回头看看门背后挂着的最大的那只背包不见了,那只双肩背。

  而那副威尼斯面具就躺在笔记本电脑上,空洞的眼睛望着与它对视的人。

              ◇◆◇◆◇◆

  无趣。

  任伟演出回来,进家门,就是这番感受。

  屋里很安静,有点儿小乱,有些闷热。

  颜瞻离开已经好几天了,没联系过。

  任伟有些闹不懂他什么意思——走吗?那不把东西全带走。留吗?人哪儿去了?

  颜瞻走那天是音乐节的最后一天,或许不该这么说,因为他出走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号的十二点,当算四号了。五一假期结束。

  而现在是十号,也就是说小一个礼拜了。

  演出他也没去看过,无论是周三跟荷花市场那边,还是今儿跟鼓楼,都不见这小子露面。倒是瞅见彭勃了。这家伙乐颠颠儿来搭话,任伟给他俩字儿:滚蛋。彭勃倒算知趣,跟别人喝酒去了。

  今晚是MY有声杂志办的一次专场,都是些旗鼓相当的乐队,来演的、来看的大多是熟人。没有Honeyshop,他们的音乐风格与这场演出格格不入。这就意味着任伟看不见HS的任何一个都正常。以往,颜瞻不在意这些,任伟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爱听不爱听都没所谓,颜瞻说了:至少我喜欢听Freeloop,那就不虚此行!

  任伟放下琴箱,脱了Tee,把能打开的窗户都打开了,清爽的晚风一下灌进了室内,空气进行着大换血。

  从冰箱拿了罐冰镇啤酒出来,任伟一口气喝了半听,而后去了浴室洗澡。

  今天他演完就走了,这会儿到家还不到十一点。不想聚会,不想跟谁喝酒聊天,不想凑热闹。于是,谁留也不管用,他飘然离场。

  洗完出来任伟百无聊赖,于是开了电脑。浏览了一会儿网页,他顺手开了QQ,没两分钟「滴滴」声响。

  曲奇饼干:呀~ 你在线啦?

  任伟皱了皱眉头,回:在。

  曲奇饼干:你怎么老不上啊!

  浪子:嗯,不怎么上。

  曲奇饼干:你不想我啊?

  浪子:不想。

  曲奇饼干:555555555……伤心了。

  浪子:你先哭着,我玩儿会儿。

  曲奇饼干:讨厌!

  任伟不回了,关闭了对话框。不料没两分钟,滴滴声又来了。

  曲奇饼干:你什么时候虐我嘛~ 任伟捂脸。这一位动辄就是这句。求虐待。好好一清华学生,不知道怎么搞的。该不会是课程压力大闹的?任伟想不明白,因为他上学基本等于混。

  曲奇饼干:我好想你虐我哦,好期待。

  浪子:我总是好奇,你怎么这么变态。

  曲奇饼干:怎么是变态呢?这是情趣啊!哎呀,我总幻想你虐我,想想就受不了呢。

  浪子:不虐,累。

  曲奇饼干:试试看嘛,你也会觉得爽的。

  浪子:累。

  曲奇饼干:……

  唉,怎么会加了这么个人,任伟苦闷。好死不死空间相册那时候还没上锁,本是随便的几张照片,就惹得这位哀嚎着求虐,求见面。我就这么帅啊?

  曲奇饼干:你什么时候跟我见面啊?

  看吧,来了吧。

  浪子:不见。

  曲奇饼干:见嘛见嘛,见了我们滚床单~ 任伟扛不住,把QQ关了。

  随手开了音响,悠扬的小号声钻入耳膜,MilesDavis的《Timeaftertime》。任伟点了一支烟,这一室的安静快要让人窒息了。以往并不觉得,反倒嫌颜瞻晃来晃去碍眼。现在怎么会……如此寂寞。

  拿过桌上扔着的手机,任伟按了开锁键,通话记录里数颜瞻的号码出现频率高。真是奇怪,明明住一起,哪儿来的这么多电话?

  想按呼叫,又觉得无话可说,这是一种奇妙的状态。

  任伟犹豫来犹豫去,最后给向晓冉发了条短信:【颜瞻跟你那儿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颜瞻从他这儿走,只会去小冉家。他们乐队一共五个人,康康跟女朋友同居,祁逸爽借住在亲戚家,而向晓冉和张志浩合租一套两居室。谁能收留颜瞻显而易见。

  短信迟迟无人回复,任伟又开了听啤酒,喝了几口,手机响了,来电:向晓冉。

  「喂?」任伟按了接听。

  「任伟啊,我是小冉。我没看懂你发的短信,瞻仔没跟我在一起啊。」

  「啊,哦。」

  「你病好些了吗?瞻仔出去了?」

  「我……我什么?」

  「不是胃病犯了吗?」

  「哈?」

  「呃。」

  「……颜瞻跟你说我病了?」

  「你没病?瞻仔说你病了啊,前天我们应该排练,他没来。我打电话给他,他说在照顾你。」

  任伟捏了捏额头,这话可让他怎么往下接?颜瞻没去找小冉,又去了哪儿?

  「出了什么事吗?」

  「没,没有。他还没回来,我就问问,以为你们在一起。」

  「没的。你打他手机了吗?他没接?是不是又在拍片子啊?」

  拍个鬼啊,任伟想,脸都成花瓜了。

  任伟又跟小冉说了两句,便就挂了电话。

  这颜瞻……到底哪儿去了?

  任伟坐了一会儿,起身,进了颜瞻的房间。开灯,四下跟房间里打量,心想:臭小子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可又转念一想:怎么可能!

  熊猫仔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大眼睛盯着任伟看,就像活的一样,那眼神酷似颜瞻。

  任伟扯过了玩具熊猫,怒视了回去。

  可惜熊猫仔只会空洞的望着他,这令任伟有些恼火,不觉得抬手抽打熊猫仔的肿脸:「让你丫不戴帽子。」

  抽打了一会儿,他顿觉自己很无聊。有这个劲儿,他还不如抽那个求虐的去呢!抽打几下还能听见动静不是?

  扔开熊猫仔,任伟看见了明晃晃的日光灯下,窗台上蔫头耷脑的薄荷草。

  颜瞻一走,他的植物也没人管了。

  百合竹没什么变化,绿萝也还盎然着,可薄荷草蔫头耷脑的不妙,那盆金钱草更是黄了一大半。

  娘的。你的熊猫仔能干活着,你的植物可不能!

  任伟皱着眉头从阳台拿了水壶,接了水,一盆盆给颜瞻的植物盆景浇水。窗台上除了花盆,还有铁皮小火车等一堆零碎玩具。

  任伟认真想了想,惊觉自己居然记不起颜瞻搬进来之前这房间的模样了。

  唯独能记起来的是,由于窗台格外宽大,龙语曾说:可以试试看跟这儿搞。

  「操。」任伟低声骂了一句,拿着水壶往出走,刚走出几步,吧嗒,熊猫仔掉了下来,正掉他脚上。任伟低头,发现这一幕颇像是颜瞻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

  他弯腰捡起了熊猫仔,一抬手扔向了床的最内侧。

  「死远点儿去!」

              ◇◆◇◆◇◆

  音符充满了整间琴房,黑键与白键在指尖下交织出华丽的乐章。颜瞻很平静,人处在一种浑然忘我的状态中。弹琴对颜瞻来说,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享受。

  最后一个音符离开指尖,颜瞻摸出了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小冉打的。看看时间,已经过去近三个小时了。于是他起身,拿了扔在钢琴上的卡,起身离开了琴房。

  路过琴房管理室,史阿姨冲他笑笑,「还戴着口罩呐?热不热啊,感冒还没好?」

  「快了。」颜瞻也回以微笑。当然,那笑只能通过眼睛来传达了。左眼的肿基本消了,于是他今天没戴墨镜。

  乘电梯从12层下来,颜瞻出了琴房楼,给小冉回了电话。

  「小冉,我,瞻仔~ 」

  「你手机我觉得有没有两可。」

  「我刚刚在琴房啦,静音哪里听的到嘛~ 」

  「练完了?」

  「嗯,是啊~ 」

  「还忙吗?」

  「怎么?」

  「过来我这里吃午饭吧。」

  「啥子?现在吗?」

  「十一点提出午饭邀约不合适?」

  「我……我接下来还得……」

  「必须来。」

  「呃……」

  「耗子加班,你过来陪我吃午饭。」

  「我真的不方便啊!」

  小冉把电话挂了。颜瞻原地挠头。可怎么去哇!去了、又是吃饭……他总不能戴着口罩吃吧?

  准要露相了。

  向晓冉新添的爱好是做饭——被逼的,吃不惯北方菜。于是有空就会招呼大家都到家里来吃饭。但今天让颜瞻过来吃饭,可不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瞻仔准有事瞒着!

  挂了颜瞻的电话,他就开始准备,都不是复杂的菜,三下五除二便就把饭桌充实了起来。

  门铃响的时候,牛肉正在锅里呲呲翻滚。

  碾小火,向晓冉擦了擦手,走去玄关开门。

  门一开,站在门口的颜瞻吓他一跳——一只大口罩弄得他跟蒙面劫匪似的。透着帽檐也压得够低。

  「你不热啊!」

  颜瞻蹭进了门,「我感冒了嘛!怕传染你,你都不让人家说不来~ 」走了几步,饭菜的香气就扑鼻而来,桌上的小炒让颜瞻口水泛滥——一礼拜没开过火了。于是这句:「真香啊!辣味真地道!」便就脱口而出。

  「你不是感冒了吗?」小冉斜眼看着颜瞻。

  「呃……哈哈,辣椒味道重嘛!」

  「口罩摘了吧,你总不会想戴着口罩吃饭吧?」

  小冉说着,回了厨房,继续翻炒牛肉。

  颜瞻站在客厅,摸着脸上的口罩,发愁。

  等小冉把最后一个小炒牛肉端出来,颜瞻仍旧戴着口罩,倒是有眼力劲的起身过来接果汁。

  放下果汁,落座,颜瞻的口罩绝没有理由不摘了,于是乎,他心一横,揪下了大口罩。

  「你嘴怎么了?」小冉差点儿把盘子扔地上,「嘴角怎么肿成这样?」猜着他有事不说,可也想不到是这样……

  「上火……」

  「你龟儿子骗鬼啊!谁打你了?」

  颜瞻抓头。

  「说啊!」

  「……没啦……」

  「说不说!」

  「……跟彭勃打起来了。」颜瞻小声嘟囔着。

  「彭勃!?」小冉一拍桌子,「锤子!日他仙人板板!摆明了欺负人!你啥子身板!他啥子身板!」

  「你要爪子嘛!(注:你要干什么)」颜瞻看出来小冉急了,再看他去掏手机,慌张的很,「别给康康打电话!」让康康知道就不得了了,准要揍回来……

  小冉不理,颜瞻伸手去抢。

  「小冉!」

  「好端端的,他凭啥子打你?你好让人欺负啊!那天跟音乐节,他就混的很!」

  「你快把手机放下!不是他打我!我揍他的!」

  「呷?」

  「我揍他的,我不自量力,我活该。」

  小冉愣了,「你……」

  「吃饭嘛,你招呼我,我就来了。」颜瞻说着,夹了一筷子,「这肉煮得西溜耙。」(注:肉煮的很软。)

  小冉死盯着颜瞻,「又是因为任伟吧?」

  颜瞻不说话,低头扒饭。

  「你要把老子呕死哦!他搞同性恋,你也搞啊!瞻仔你晓得不晓得自己……」

  「你再说我不要吃了。」颜瞻嘟嘴。

  「我真是……说你啥子好哦!瞻仔,你是不是等你老汉儿不认你哇?」

  「我来北京,坚持要做乐队不弹琴了,他就不认我了。安啦。」

  小冉给颜瞻噎死了,「你啥子意思?你还真搞同性恋?」

  「啥子都是你说的,以前喊我跟妮子……」

  小冉气结,「那是玩笑!现在这个不是玩笑!」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啊?」

  「你你你……你可以替妮子实现她所有完不成的心愿,可你总不能把自己当个女孩子替她谈恋爱吧!你真是……不可理喻了!」

  「啥子呦,这个跟妮子没关系!」

  「瞻仔!」

  「你不吃我就都吃了,牛肉好吃~ 」

  小冉鼻子都歪了。他就知道颜瞻这么成天缠着任伟奇怪,可再怎么奇,也不能奇到同性恋那边去吧!他是疯了啊!

  颜瞻吃过饭就从小冉那儿走了,小冉问他住什么地方呢,他老实回答:酒店。让小冉这通数落。让他收拾收拾住过来,颜瞻说算了,你这里也不宽敞,再说了,你跟耗子都上班,影响你们不好。

  可这话泄了底,颜瞻追问:你怎么问我住哪里?你知道我没跟任伟那里住?

  小冉只得实话实说:知道。任伟发了短信,问你是不是来借住了。

  颜瞻曰:好嘛,居然是鸿门宴哦!不过……他发消息给你了?都说什么了?

  小冉反问:你干嘛不回去住?

  颜瞻曰:这么丑的脸,让任伟看去,多不舒坦。

  小冉捂脸。这人无药可救了。

  更加无可救药的是,颜瞻眉开眼笑继续追问任伟短信到底写什么了。

  ……

  临走颜瞻背了小冉一把琴走,说闲着也是闲着,可以找找灵感。

  他是得闲着,小冉想,顶着这张伤脸,别说拍照没可能,教课也不体面。怪不得那天连排练也撒谎翘了——康康要是看见他这张脸,非闹起来。

  颜瞻三点多回了酒店,进房间,洗了个澡。穿衣服时候照镜子,比较满意——脸上就嘴角还肿着,身上的五彩斑斓都消了。

  说脸丑让任伟看去不舒服,不算假话,但也绝不能够是实话——关键问题是:那天闹得那么不愉快,颜瞻不知道怎么回去。更何况,他这一走,任伟都没搭理过他。给小冉发短信不算——都没给台阶下嘛!

  任伟的话伤了他的心不假,可同样,他的行为也伤了任伟的心——活脱脱揭人旧伤疤。前男友也好,彭勃也罢,一锅粥的事儿又端上了桌。

  全是你的错!

  人的气话有时候含金量挺高,那是人们心底的话。就算措辞激烈、毫无理智可言,可那层愤怒包裹下的观点是不容置疑的。

  任伟怨恨他。怨恨他这传话筒。虽然他是莫名其妙当的传话筒。

  任伟很爱那个男人。这毫无疑问。

  拿过琴随意的拨弄,颜瞻找着舒服的旋律。

  本来艳阳高照的天不知道何时开始乌云密布,颜瞻从乐音中回神的时候,窗外已经下起雨来。

  北京不像成都,雨水不大,晴天居多。洗衣服从不怕晒不干,也从不会睡醒起来感觉潮湿、憋气。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颜瞻忽然很想念故乡。在这熟悉的雨声中,颜瞻停下了找寻灵感,换而拨弄着吉他,不自觉的哼唱起陈升的那首老歌,《思念人之屋》。

  「住在窗台上的薄荷草,它在醒来时就迎着光。如果会说话,我想它会说,啊,这样的天气只能思念人。独自走在雨中的小黄狗,它在散步的路上来拜访我,想起她曾说,如果想到我却找不到人说,就和它聊天。But,don' ttalktoadogatrainingdays。So,don' ttalktoadogatrainingdays。我想它有自己的寂寞,所以才孤独的走在雨中。Hello,babydog。是否你要借把伞。sheisgone。Iamlivinginthehouseofmissingyou……」

  许久,他都没有唱过这首歌了。妮子最后听他唱的这首歌。她说:嘿,你不要去找独自走在雨中的小黄狗,你是永远快乐的熊猫仔。我是你的黑眼圈,我们永远在一起。烟熏妆哦……超时髦……

  我不是熊猫仔,我是薄荷草。而你就是每一缕光。你活在我的生命中,有光,就有你。

  啊,来写一首光之歌好了!颜瞻笑得很温暖。

  我想你,找不到人说,就和音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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