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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肉不欢(第二部)(01-60) - 3,2

[db:作者] 2025-07-11 16:01 5hhhhh 3110 ℃

  「痛吗?」

  我问。

  碧姨的小腹光滑平整,并没有疤痕,当初应该是自然分娩。

  仔细想想,要把一只拉布拉多幼犬从小径中拉出来,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然是痛的。」

  碧姨微笑着回忆,灿烂的笑,像是夏花,色彩浓郁:「可是非常值得,精疲力尽之后,当将他抱在怀中,体会到那种软绵绵得像是要融进你手臂的感觉,那是你便会知道,不论在何处,他都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一生都是如此。」

  我发现,这一刻碧姨的脸,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美的:秀美妩媚的脸上蒙着层淡金色的光,显出一种无法模仿的圣洁。

  我不晓得老妈在生下我时,她心中是否也有那么一刻的感动。

  不过听说,当时她正在玩老丵虎机,结果钱币没出来,我倒出来了。

  不想打扰碧姨做丵爱心蛋糕,我退了出去。

  碧姨和我都错了马拉余直到当天晚上也没回来。

  那夜,碧姨一直在桌子前守了很久。

  马拉余是第二天下午回家的,当时我正在跑步机上运丵动,他照旧将我当隐形人,自顾自上了楼。

  我没有叫住他,因为知道他马上便会下来的。

  果然,当看见自家房间中堆放着的我送的生日礼物一大箱卫生巾后,他跑到我面前,冷声威胁道:「倘若你以后再做出这种事情,那么这里将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威胁,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威胁。

  我不理他,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昨晚你没有回来?」

  「这和你无关。」

  他冷峻的眉目似乎从来没有过动容。

  「可是却和碧姨有关。」

  我皱眉:「她为你做了蛋糕,并且等了你很久。」

  「我想说最后一遍,请你少管不该管的事情。」

  抛下这句狠话,马拉余重新上楼。

  此时,大厅中的电话响了。

  不过看马拉余的样子也不会去接听,算了,我是勤劳的小蜜蜂,马家白吃饭的包身工,还是自动去跑腿吧。

  从跑步机上下来,我又一路跑去接听了这个电话。

  听了两句后,我的身体僵硬了,握住话筒的手也在轻微地发抖。

  我想自己此刻的神态应该是异样的,因为就连恨不得立刻远离我的马拉余也在楼梯上停下了脚步。

  挂上电话,我抬头,对着他说了一句话:「碧姨出了车祸,在医院。」

  车在路上飞快地行驶着,我与马拉余一同坐在后座,浸润在沉默中。

  路边的树,是墨绿的颜色,像是画卷一般,被一双无形的手不断地展开,只是纸上沾了水,景物都被拉伸,扯断,混淆成一片。

  马拉余一直没有做声,只是沉默着,整个人更像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只是这次,他的寒冷不是对准我的。

  就在我以为沉默会一直延续下去时,马拉余忽然打破寂静,开口问道:「电话里究竟是怎么说的?」

  「碧姨坐车出去购物,正在等待红绿灯时一辆卡车直冲冲从后撞来,已经查明卡车司机是疲劳驾驶,并非是别帮的寻仇报复。」

  顿了顿,我又道:「医院说,需要紧急输血,可是她的血型稀少,一时半会寻找不到。」

  「为什么不早说?」

  马拉余那双眸子像是冰封过的蓝天,他马上对着司机严声道:「开到最快!」

  这车确实开的够快,我闭着眼,感觉自己像是在飞。

  风驰电掣般地赶到医院后,马拉余急速打开车门,直奔向内,那身形快得,脚下就像是踩着两风火轮,这要是肩膀上再套个呼啦圈,他简直就是一哪吒。

  只见冰块脸成人版哪吒瞬时奔到手术室,恰好撞见正要进入的主刀医生,立即拦路道:「抽我的血!」

  那医生戴着大口罩,看不清面容,可是那双眼睛,亮而邪恶。

  其实,那并不是一双阴翳的三角眼,而是一双非常勾人的桃花眼,眸光流动,有种暗夜烟花的美。

  「好,跟我来。」

  桃花眼医生道。

  我总觉得,那医生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大家的效率都挺高的,桃花眼医生像是习得了瞬间移动技能,立马就带马拉余去了抽血室,而当我们反应过来时,血已经开始从马拉余胳膊中流出了。

  我边吃着薯片边看着那浓稠的新鲜的血在细管子中流淌,脑中顿时出现金币哗啦啦落下的声音。

  钱啊,好多的钱!

  整整抽了两大袋,那桃花眼医生才意犹未尽地将血递给旁边的护士,嘱咐道:「记住,这两袋是我得来的,算清楚价格,月底结账时我会亲自来取钱。」护士脸上的表情,是饱经沧桑的,像是被雷击打过无数次后留下的淡定。

  「为什么不拿进去救她?」

  马拉余用棉签按着伤口,觉察到不对了。

  「原因有二:首先,你是A型血,人家是O型血,血不对板,乱输是会出人命的,人死了倒没什么,可是要我赔钱就不好玩了;其次,里面的病人只是要做小小的痔疮手术,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血。你的,明白了?」

  桃花眼医生的那双桃花眼随便一瞄都是电力无穷。

  「什么痔疮?不是车祸吗?」

  马拉余皱眉。

  「我很清楚他绝对是得的痔疮。」

  桃花眼医生道。

  「里面的病人是叫李碧吗?」

  马拉余问。

  「不,是男的,叫梅名资。」

  桃花眼还是认真负责的,虽然不珍惜病患的性命,但至少清楚病患的姓名。

  「那么在输血前,为什么你不说?」

  马拉余唇齿间有冰,说出的话开始冒着寒气。

  即使是戴着口罩,我也似乎能看见桃花眼医生唇边那邪魅的一笑:「自动送上门来的血为什么不要?」

  我鼓掌拍手,薯片渣渣顿时乱飞。

  怪道总觉得桃花眼医生的眼神很是熟悉,原来根本就是平时我在镜子中看见的自己数钱时的眼神啊!!!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啊。

  听见鼓掌声,桃花眼医生转过头来,撇我一眼,眼神丰富。

  但是来不及眉目传情,马拉余站到我面前,质问道:「你骗了我?」

  脸上有隐隐风而将至。

  我知道自己和马拉余之间需要一次谈话,并且是比较秘密的谈话,所以需要一个地方。

  「医生,能给个方便吗?我和他想要单独谈谈。」

  我向桃花眼医生求助。

  桃花眼医生果然是俊美帅气又好说话,他再次使用了瞬间移动技能,将我们带入了他的办公室。

  就在我对他满怀感激时,他开口说了一大轱辘的话:「办公室的租金费是一小时一百元,空调费是一小时十元,座椅费是一小时十元,纯净水接一杯十元,总共是一百三十元,只收现金。」

  原来是要钱的,看着他伸出来的那双无耻的手,我对其的好感度立马就下降了五十个百分点。

  非常不舍地拿出我从菜市场女王处换来的私房钱,我嘀咕道:「怎么不去做鸭,挣得还快些。」

  话一出口,桃花眼医生甩过来一个电力十足的眼神,柔声道:「当然做的,一次三千,过夜加一千,你要的话优惠一百。」

  误会,都是误会,他并不是桃花眼医生,而是鸭子医生。

  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承认自己败给了他。

  好不容易送走鸭子医生,我和马拉余的谈话也开始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耐心已经不多:「那通电话究竟讲的是什么?」

  我实话实说:「电话是碧姨打来的,她确实是出了车祸,不过只是额头破了点皮,血也没有流,但既然都到医院了,她顺便在美容科做做眼部抽脂手术,消减下眼袋,说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叫我们别等。」

  「何不欢,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吗?」

  马拉余整个人已经冷到极点。

  「你应该知道,我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我直视着他。

  马拉余表面很平静,但我看得出,面对我的目光,他在不着痕迹地逃避。

  「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无聊而进行的恶作剧,我只是想看看,碧姨在你心中究竟是怎样的重要。」

  我轻声解释着。

  「我没空陪你玩。」

  他眸色闪动,转身欲走。

  想走?为了这个破地方,我被那鸭子医生给活生生吞了一百三十,怎么能轻易让你走!

  我将马拉余按住,盯着他,逼入他的心中:「其实你根本就是关心碧姨的,其实你根本就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其实你晓得并理解她当时的无奈,其实你早就原谅了她,其实你很想和她相认,其实你很想叫她一声妈妈,其实……你是被鲁加成给挟持着,才会对碧姨做出那些冷漠的事情。」

  「是鲁加成逼你的,」

  我加重语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闻了我的推断后,马拉余虽然面上如常,可是我却听见了一个声音,从他体内发出的声音,像是冰块浸在水中,撕裂的声音。

  冰冷的晶莹中有了裂缝。

  「他不要你和碧姨相认,他还是控制你是不是。」

  我替他说了出来。

  其实做出这个结论并不困难。

  是的,鲁加成,这个人从未在我们面前出现的,但是这两年来发生的所有变故都是由他在背后操纵,他的手段,他的计谋,可想而知。

  究竟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很好奇。

  马拉余不说话,因为我的推断是正确的,他没有反驳。

  已经没有什么好说。

  「碧姨在昨天还提起生你时的情景,我想那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我继续道:「她说自己从来没后悔过。」

  马拉余忽然站起,走到门前,当他的手碰到把手时,他停了下来,他背对着我,他的声音是一种低哑:「很多事情是无法解决的,如果你有心,请帮我孝顺她。」

  说完,他就这么走了。

  我也没再拦他,因为该说的已经全都说完了,并且看的出,他确实有难处。

  本想也跟着走出去,但想了想自己那白丢出去的一百三十元,实在是肉疼得紧,于是,我冒着做别人的热板凳易得痔疮的危险一屁股坐在了马拉余刚坐过的热乎乎的似乎还在冒热气的凳子上。

  十元一次,不坐白不坐!

  可是刚一坐下,那鸭子医生又进来了,并且笑得像是捡到屎的屎壳郎:「你坐了椅子?很好,请再缴十元。」

  「为什么?」

  我眉毛都纠结成毛毛虫了:「座椅费我是给了的!」

  「刚才那十元是他坐的,现在你坐了,就要重新缴十元。」

  鸭子医生不慌不忙,理直气壮。

  鸭子医生啊鸭子医生,你的心黑得就像那没灯的公用厕所!

  我咬牙颤巍巍掏出十元,丢给了他。

  而鸭子医生则送给我一张名片,上面没写头衔,只写了他的名字与手机号码。

  「给我做什么?」

  我疑惑。

  难道是让我介绍人给他做手术?

  事实证明,我实在是太天真太无邪了,因为鸭子医生微微一笑,顿时周围空气里满是桃花香气:「我懂看相,你的面相预示着你今后将是大富大贵之人。而我的愿望就是富婆。我等着你,记住,折折后价,二千九百元一次。」

  我低头,看了眼名片上他的名字。

  蒋板涯。

  酱板鸭。

  果然是鸭,他父母是有远见的。

  我想走,但是在走之前,还做了一件事:我借了个洗脸盆,接了满满一盆纯净水,一鼓作气,咕噜咕噜全部喝下了肚子。

  纯净水接一杯十元,我这就是一杯的!

  蒋板涯看着我,眼神又再度丰富了。

  回到家后,我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般,继续过着生活,虽然偶尔还喜欢用洁白可爱的卫生巾去吓吓马拉余,但至少没再提过他和碧姨之间的事情。

  对此,马拉余很是安心。

  可是我何不欢就是一没事都要寻事的人,我的按兵不动,只是因为敌不动。

  而这天,敌终于动了。

  所以,我也动了。

  经过观察,我发觉每周二马拉余都要出去,凌晨四时便要出发,至晚方回,风雨不变。

  从中可以推断三点:一,他去的是同一处地方;二,他去见的人很守时;三,那个人非常神秘。

  那个人定是鲁加成,我想去见他。

  马拉余肯定是不会带我去的,我只能采用跟踪这一手段,可是开车跟着自然不行,黑帮的反侦察能力还是很强的,跑步更不用说,不累死我!

  唯一的办法,就是趴在车顶。

  所以这天清晨,趁着夜色尚浓,待马拉余上了车,我也偷偷蹭上去,紧趴在车顶,搭个顺风车。

  怕眼睛被风沙迷住了,我就戴着游泳镜,事实证明,此举很有预见性,路上的风沙那才叫一个大,把我的脸颊都吹得没感觉了,倘若不戴,估计眼珠子都会被吹地上去。

  车向着城内靠东的一座山驶去,上山后就绕着山道一圈圈转,一环两环三环,差点就把我给绕吐了。

  终于,在行驶了三小时后,到达了目的地,山顶的一座雅致小院前。

  车速减慢,我得以有机会趴到了车下车底部已经提前进行了改装,方便手拉着。

  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忍着神龟。

  此刻,我的视野内只有许多双脚,看来人数不少。

  一个声音传来:「帮主在等着您。」

  「嗯。」

  这是马拉余的声音,接着我看见他的脚向着庭院内走去错不了,皮鞋底部被我贴了张护垫做标记呢。

  车继续向前缓慢行驶,最终在一个黝黯的地点停下。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我才从车底部钻出来,此刻,手臂都酸软得不像自己的了。

  其实我今天的做法是很冒险的,我并不了解鲁加成的性子,指不定会有危险。

  可是,我不想继续看着碧姨不快,就算结果是无济于事,可也算尽了自己的微薄之力。

               第35章

  举目四顾,这才发现所在地是一处车库,难怪乌漆嘛黑的。

  正在打量着,恰好就遇见一人走进来,看样子估摸着是鲁加成的手下之类的。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都忘记了拿出自己那百战百胜的黄金镶钻板砖。

  我只知道,他要是一叫,那我的这条小命估摸着就玩完了。

  这样的情况就像是打游戏,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爬到了大boss的居住地,谁知却冷不防被一虾兵蟹将给砍死了,屏幕顿时一黑,现出血淋淋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重新来过」几个大字。

  出师未捷身先死,我何不欢也太丢份了。

  正在我一世英明即将随着那黄不拉几的水流走时,那名看了我半晌的小虾兵蟹却将双眼一直,紧咬着牙关,「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就这么颤抖着身子晕了过去,仿佛看见什么地狱的恶鬼似的。

  往后一看,没人啊,再低头一看,地上的小凹地内积着一洼水,水面正倒映着我那张恐怖的脸:除了被蛙镜覆盖的眼睛四周,脸部其余地方都是一片漆黑,灰尘积成一块块的贴在面颊上,像是腐烂的皮肤,而头顶的那蓬发更是群魔乱舞,简直就是迎风坡上的树,枝叶全部向后伸展着。

  我承认,这摸样差点都把自己给吓晕过去了。

  不过就算此刻自己是贼,也是要注意形象的,我褪下那人的衣服,擦去了脸上的黑灰,又梳理好头发,这才偷溜出去。

  这是处日式庭院,颇为幽静,虽与中国式建筑相比少了大气,但胜在雅致,也算是各有千秋了。

  回廊深幽,花木繁茂,所有的景物构成一种清凉的明媚。

  然而此刻我最开心的是:屋顶覆盖的是瓦片,简直就是专门方便人偷听偷看的。

  我爬到屋顶,轻移脚步,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掀瓦寻找马拉余。

  终于,在掀开第五快瓦时,我看见了下面跪坐着的马拉余,以及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

  受到观察角度的限制,我无法看清那男人的相貌,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头顶环保政策执行得较好,并没有出现荒芜迹象,值得庆幸。

  那个中年男人,毫无疑问,正是鲁加成。

  他们的对话如下鲁加成:「最近清义帮有什么行动吗?」

  马拉余:「并没有什么动静。」

  鲁加成:「只要他们不主动攻击,就别管了。」

  马拉余:「可是义父,李徘古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的平静,不过是在暗地内做着准备,他最终会对付我们,为什么不一举将他们歼灭,反而要给他们修整的时间?」

  鲁加成:「我自有打算,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命令执行就是了。」

  马拉余:「义父,我们和李徘古之间的战争是少不了,他现在一心一意都是想着如何对付我们。」

  鲁加成:「我说过了,我要的只是李封的命!至于他的两个儿子,你们万不可去伤害他们。」

  我正听得入神,旁边「呼啦啦」飞来一鸽子,蹲在脚边「咕咕」地叫着,还不停地扇动着翅膀,甚是烦人。

  没法子,我只能掏出那板砖,向它威胁挥动着。

  那鸽子颇为识相,扇动翅膀,「呼啦啦」飞走了,不过临走时,那红色的小眼神不太善意。

  不就是一生殖器还不如最小试管的鸽子吗?居然跩成这样?

  我边哀叹着世道变幻无常,边继续偷听着。

  鲁加成:「最近听说那个叫何不欢的女人住在你家?」

  马拉余:「是……李碧让她住进来的。」

  鲁加成:「留下她终究是个麻烦,回去就收拾掉吧。」

  闻言,我浑身一紧,不过还是按捺着我想听听马拉余的回答。

  马拉余沉默片刻,再度开口:「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似乎没有必要这么做。」

  鲁加成:「如果她真的是无足轻重,那么杀了也根本没什么害处。」

  马拉余再度沉默。

  鲁加成:「你是顾虑着李碧会伤心吗?」

  我摸摸丵胸口,缓口气,嗯,背后有碧姨这棵大树撑腰果然不一样,我站对地方了。

  马拉余不作答。

  鲁加成:「记住,你根本就不需要别的感情!你应该记得我说过的话,倘若因为李碧的出现而让你变得软弱,那么我定会让她在第一时间消失。」

  答案揭晓了,我的猜想果然是正确的。

  马拉余并非是个讨人嫌的孩子,他不过也是受人威胁,而那个人,正是他的义父鲁加成。

  正听到高丵潮,我的背脊忽然整片都冰凉起来,而身后也传来许多「呼啦啦」的翅膀挥动声以及「咕咕」的叫声。

  转头,我看见恐怖的场景:三十多只鸽子正蹲在身后,用敌意的目光盯着我,而为首的,正是那被我用板砖威胁走的生殖器还不如最小试管粗的那只。

  妈妈的吻哦,这年头,鸽子也有黑社会!

  我还来不及「嗷」的一声,只见为首的鸽子展开翅膀,瞬间,后面的鸽子飞到空中,组成了四个方队。

  第一个是「k」第二个是「i」第三个是「l」第四个是「l」目的是多么地明确啊!

  摆完姿势后,它们全体俯冲,用尖利的嘴向着我啄来。

  我只顾着脸,忽略了脚下,一不小心,就踩了个空,「咔嗒」一声坠了下去。

  我是伴随着无数的瓦片与烟尘坠到下面的房间中的。

  这个情景应该是熟悉的当初在乡下的小木屋内那些刀削面们就是这样如断了翅膀的小麻雀般坠下,然后被我给爆头。

  这说明了一句老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我坠落的地点是鲁加成和马拉余之间。

  对此,我很是不满这么大的体积落下来都没有砸到人,我何不欢实在是太没前途了。

  虽然周身疼痛,但毕竟这是我与鲁加成的第一次见面,不想太丢面子,便装作无事人般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露出一个带着礼貌带着疏离带着气势带着胆量带着蔑视带着欣赏的复杂笑容对着他微微颔首:「鲁先生,久仰了。」

  我是如此镇定自若,我是如此气场强大,如果减去屁股着地的那两三秒钟镜头,我根本就可以算是如一朵仙子般翩翩落下。

  我的出场确实震撼了马拉余和鲁加成,因为他们俩都看着我,眼中有着波澜就像是一块烂瓦片砸进了静谧的湖面。

  姐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我想自己实在是太不平凡了,以至于马拉余过了很久才开口。

  只不过,他说的那句话是:「何不欢……你正在流血。」

  确实,额头处有暖暖的感觉,我伸手去一摸,满手湿润,那伤口简直就像是断了水管一样,汩汩往外喷着血。

  低头,我发觉自己衣衫都被浸湿了此刻的我,活脱脱像是去血池中沐浴过一番般。

  不管如何,姐还是震撼了他们在晕过去前,我这么想。

  当我醒来时,心内在隐隐作痛,我自然明白这种感觉产生的原因,不是因为景流湃的再不相见,不是因为白展基的无端伤害,不是因为李李吉的离开。

  而是心疼我可怜的血啊,那无数的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流走了啊!

  正当心疼得无以复加之际,门被拉开,马拉余走了进来。

  我起身,头有些晕,一摸,额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

  嗯,要是再拿把冲锋枪我就和抗战烈士差不离了。

  他盘腿在我身边坐下,灰蓝色的眼睛内永远都是深邃,像是宝石,内有令人心醉的沉淀。

  「你不该来的。」

  他道。

  「我只是不该从屋顶上掉下来。」

  我纠正。

  「究竟你是想做什么?」

  他问。

  「见鲁加成。」

  这点,我已经做到了。

  「见到之后呢?」

  他问。

  「那便是我的事情了。」

  潜台词是与你无关。

  马拉余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放弃,转而道:「义父说,等你头上的伤好了之后再去见他他不想看见血。」

  我拿起旁边的镜子一看,顿时明白了额上的纱布染了血,简直就像是马拉余最害怕的那样东西。

  难怪马拉余从进门开始眼睛就不敢往我额上瞄,这样看来,他的这一习惯是受到他义父的影响。

  我后悔得肠子都打成蝴蝶结,早晓得如此我该随身携带一箱子卫生巾的,绝对能秒杀鲁加成。

  失策啊失策!

               第36章

  不知怎么的,这一醒来,身子无力,头晕得都不像自己得了。

  我捂住脑袋,蹙眉问道:「我失了很多血吗?」

  马拉余眼眸上滑过一道光,顿了下方才道:「嗯。」

  我没在意,只是可惜自己那些珍贵的血液。

  就这么,我居然在鲁加成的地方住下了,不过他下了道命令让我哪里也不许去,活动范围只能是这个最多只有十平米的房间,要不是拉开门可以看见庭院,我肯定早就发疯了。

  身体乃是革丵命的本钱,为此,我拼了老命地喝着补血的汤,补血的药当然,里面有着许多肉也是我拼命的原因之一。

  然而奇怪的是,喝了这么多汤和药,我还是照旧头晕,脸色苍白明显的贫血症状。难道是那天血流的太多,伤了元气?

  不过我何不欢也不是这么娇气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身体倍棒,吃肉贼香的主,怎么这次就恢复得这么慢呢?

  为了查明原因,我悄悄将每晚临睡时他们端来的那碗据说是收敛伤口的药给倒了这药催眠效果太强,喝了没多久我就会睡得呼呼的,别说别人强了我没知觉,就算我强了别人也没感觉。

  事实证明,这一做法是正确的。

  夜晚果真是群魔出动的时机,我成功地抓到了两个魔头。

  第一个魔头是熟人,就是那个鸭子医生。

  说到这,我不得不赞他一句神通广大他不仅是医院的住院医师,还是鲁加成的家庭医生。

  同时,我怀疑他还兼做牛郎。

  当然,能者多劳,我这种懒人也没资格说什么。

  但气愤的是,他居然每天晚上趁着我睡着时,偷偷潜进来抽走我一试管的血!

  人吸血鬼至少也是光明正大的,他简直就是一吸血虫!

  我就说那医生怎么这么怪,总是在我睡着时换纱布,原来还兼职这种勾当啊!

  敢情我白天像喝水一样喝着补血的药丵品就是为了方便他晚上像抽水一样抽我的血啊?

  简直就把我当成一全自动智能化绿色循环使用造血机了。

  想到被他偷走那么多试管的血,我心疼的指尖都在颤抖。

  我翻身起来抓住那鸭子医生时,他正左手拿着棉花擦拭着我的皮肤,右手拿着针头准备刺入我的血管,绝对的实打实的人赃并获。

  为了泄愤,我一板砖将他敲得丧失反抗能力,接着撕下他的衬衣,也不消毒,直接将针头刺入他的血管中,狠狠地抽了三大袋血。

  完事之后,因为一次性失血过多,鸭子医生的脸颊和嘴唇都如雪一般苍白。

  不过抛弃仇恨说句实话,羸弱时刻的他,更加显出了风华绝代的魅惑气质。

  就像是皑皑白雪中的桃花,艳丽的无与伦比,魅力无边,要不是我平日帅哥看得多,免疫力强,指不定就被迷晕了。

  只见他半撑起身子,被我扯开的衬衣松松地罩在身上,露出大半个香肩,光滑泛着莹光,他低垂着头,额前的发像是黑夜,而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则像是泛着桃红色泽,他看着我,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顿时无数烟花绽放。

  他伸出那双修长的手,掌心向上,纹路清晰,如同他的声音:「刚才你脱了我的衣服,摸了我的手,一共是一千元,折后价九百九十,撕破的这件衬衣是爱马仕的,购入价是八千,抽的三大袋血,价值五百元,那么一共便是九千四百九十,不收支票,只要现金。」

  我深吸口气,伸出那猫爪子般的手,道:「你的胳膊碰了我的手,需付两千元,你的衬衣是名牌,撕起来比较费劲,就算九千元,还有我抽你血的人工费,一千元,以及你从我这抽走的血,价值两千,一共是一万三千元,请付现金,当然拿商场提货卡来抵也行,不过要按照八折算。」

  奶奶的熊哦,居然有胆子让我何不欢拿钱出来,我看他是两个蛋蛋都长霉了。

  虽然前些日子我与菜市场女王合作,挣了一笔钱,但那可是我冒着中邪恶毒辣病毒的危险从无数网站地址中淘出绿色网站,之后再辛辛苦苦磨损着硬盘,一个G一个G下的啊。有多少次,电脑死去活来又死去,无数的血汗史,无数的辛酸泪,就算我答应,我那台担任着中日文化交流大使职能的遍体鳞伤的电脑也是不会答应的。

  闻言,鸭子医生灿烂一笑,顿时满室生辉:「从没有人能在我身上占到便宜,你是第一个。」

  我笑,鸭子医生您太客气了。

  正当我得意非凡之际,他忽然出手,在我的两包子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其实抓了一把也没什么,从道义上来讲,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从私心上来说,我不也是时常抓人家的屁屁吗?

  抓抓更健康,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他抓了就抓了吧,抓了之后居然甩出了一句话:「我摸了你的胸部,按照一边三百计算,共是六百,记住下次见面时要付给我,再重复一遍,只收现金,不收支票。」

  这次,我不想吐血,我想吐肾脏了。

  第二个魔头则是指马拉余。

  他倒是没偷我的血,只是在每晚估摸着我喝药坠入梦乡后潜进我的房间,在我身边躺下,做了件传说中地事情和我盖着被子纯聊天。

  准确地说,是他聊给我听。

  难怪每天睁眼我总是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嗡的,原来都是拜他所赐啊。

  都说家暴男在平日都是表现得十分有礼,而我要说这话包子在平日都是表现的十分冰块的。

  我共观察了三天,三天内,他每晚都会在我耳边说一大车轱辘的话,至少都是一个小时,而且气不喘,口不干,茶不喝,自然厕所也不去上。

  其实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讲的都是些小时候的事情。

  他说自己最快乐的日子,就是童年和碧姨在一起的时光,虽然因为经济上的原因,过得很苦,但碧姨对他的疼爱是真切的,永远也无法忘记的。

  只是后来他生了场大病,好了之后,他们的生活发生了变化碧姨每晚都会出去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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