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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肉不欢(第二部)(01-60) - 2,3

[db:作者] 2025-07-11 16:01 5hhhhh 6790 ℃

  是李李吉。

  他漂亮的黑眼睛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道:「不欢,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可是话音刚落,夹杂着沙粒的风刮来,他瞬间失去了踪迹。

  顿时,漫天的孤独感向着我袭来,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依靠。

  我不停地走着,发现风沙之中有橘红的温暖的灯光。

  那是房间内丵射出的灯光。

  我循着灯光走入,身体却陡然变小了。

  忽然忆起,这不是一个梦,而是我的回忆。

  真真切切的回忆。

  那时的我,只得十四岁,某天夜里路过李徘古的房间,却发现他拿着一张照片,双眼内的神色,是我从未看见过的。

  像是用最浓烈的色彩堆砌出的悲哀。

  我悄悄地来到他的身后,我看见,他所拿的照片上是一位美貌妇人,娟秀的眉眼让人好感顿生。

  妇人的手上抱着一个婴孩,而另一只手,则牵着一个小男孩。

  我看得出,那是李徘古小时候的照片。

  而那名妇人,定是他的妈妈,吕配娇。

  我从没见过吕夫人,在我到来前,她便死于别帮的暗算。

  曾经依稀听李宅的下人提起过,那一次,李徘古和李李吉两兄弟是在场的。

  在小孩心性下,我委婉地向李李吉问过这件事,但他摇头,说自己当时太小,对这件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说谎。

  李徘古看着照片中的母亲,眉目温柔得像是要化开,然而那股子温柔之中,却带着散不去的哀愁。

  不知怎地,他的摸样让我心痛,可是我不知该怎么做,只能安静而无措地看着他。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永远站下去时,李徘古忽然伸手,环住了我的腰。

  他将头埋在我的胸前,轻轻地呼吸着,我的胸膛,似乎能被他的气息灼伤,一颗心仿佛随时都要破皮而出。

  「不欢,你会害怕吗?」

  当时的他那么问我。

  「害怕什么?」

  我问。

  「害怕有一天,你所爱的人会被人杀害,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他的声音闷闷的,即便如此,在当时的我听来,仍旧如天籁般美妙空灵。

  「不怕。」

  我记得自己这么回答。

  「为什么?」

  他问。

  「因为我会尽自己的全力,用自己的生命,保护我所爱的人。」

  我豪气万千地道,倘若不是考虑到李徘古的脑袋杵在那,我肯定要拍胸口增加戏剧效果的。

  他嘴角上扬,但是眼睛内一点笑意也无:「可是不欢,我怕了,我亲眼看见过自己最爱的人死在面前,我拍了……我不能,也不敢再经历第二次那样的事情,你明白吗?不欢。」

  我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

  只记得,那天晚上,他抱了我很久。

  这个回忆结束后,我很自然地就醒了过来。

  头脑很清醒,没有半丝混沌。

  眼前一片亮堂,明白这里已经不再是那个黑暗狭小的阁楼,而是我以前的房间。

  移动眼睛,一点点巡视着属于屋子内的一切。

  化妆成小守时,我睡在下人的房间内,并没有机会到主屋来,所以,这是当我离开后第一次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原本以为,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应该被李徘古丢出去了。

  但是没有,我的梳妆台,我的香水,我的首饰盒,我的化妆包,我的所有,都在,还保持着原样,没有任何改变,就像是过往的时间不曾流过一般。

  而李徘古,也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

  我以为他会说一句很俗气但是作为开场白却很自然的话「你醒了?」

  但是他没有。

  李徘古双脚丵交叠,一双眼睛看着我,带着点雾气。

  我被看得发了毛,到最后,只能吞口唾沫,自动坦白:「那个,我醒了。」

  穆丵罕默德说: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我何不欢则说:美男不调戏我,我就去调戏美男。

               第22章

  闻言,李徘古的眼中,起了一些变化。

  就像是冰湖上忽然吹来一阵暖风,稍稍融化了表层,虽然底下还是冰,但至少漾起了一层水。

  「不欢,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道。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在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床上运动加不纯洁的按摩后,我的两大肉包子已经更加雄伟,有向E罩杯发展的趋势。

  再不济,已经是D+ 了。

  可惜关于这点,很少有人察觉。

  上次我实在忍不住,将胸挺成珠穆朗玛峰给李李吉看,期望能从他的眼中观察到男人看见大肉包子时特有的色迷迷的眼神。

  然而挺了半晌,他眼内还是一片很纯洁的茫然。

  没法子,我只能抓住他的手,按在我的大肉包子上,想让他亲自感受下掌中之物的变化。

  李李吉左捏捏,右揉揉,隔了两句话的功夫,终于按着眉头道:「不欢,难道你三天没吃肉就得乳腺癌了?」

  我顿时升起想将他爆菊的冲动。

  李李吉啊李李吉,叫你处男是有原因的!

  想撑起身子,胃部顿时蔓延出一阵隐痛劫后余生的隐痛。

  这种痛让我回忆起了一个人:「金姬呢?她在哪里?」

  「你不用管。」

  李徘古的声音很冷,像是雪地中的金石,外表华丽,内里却流转着特有的低温:「她不听从我的命令,私自潜入阁楼中……我已经将她给关了起来。」

  「我要见她。」

  我还是努力地将身子坐起,至少这样能平视李徘古。

  李徘古看我的眼神,直而轻:「你似乎忘记了自己都是囚犯。」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躲避:「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李徘古不语。

  我加重了砝码:「很多事情,她已经告诉我了。」

  闻言,一层泛着金属色泽的幽光,很缓慢地从他鲜明的轮廓上滑过。

  就像是碎碎的月光,缓缓地游移过山头。

  最终,我得以见到了金姬。

  她被关在忠义堂的私牢中。

  我看见她时,金姬发髻散乱,脂粉脱落,应该是狼狈的,只是整个人的神色很平静,就是那种狂乱后常见的带着点虚脱无力的镇定。

  听到门开的声音,她掀了掀眼睑,用那双我熟悉而陌生的眼睛打量我,有一瞬间,我甚至都在怀疑她是否已经将我忘记。

  但是随后,她便桀桀地笑了起来:「原来你没死。」

  「你真的,就那么想杀我?」

  我问。

  「你很奇怪是吗?你觉得我们不过才见一面,为什么我就像疯了一样想要致你于死地。」

  说这话时,她是蹲坐在冰凉的水泥地板上的,而头则靠着石灰墙壁,整张脸在阴暗的光线下散发出璀璨的明艳:「事实上,我对你而言,可能是陌生的,但是你,何不欢,对于你,我却是再熟悉不过。」

  在安静的空气中,我安静地看着她。

  「知道吗?」

  她忽然压低声音,像是一个孩童在对大人说出自己内心最大的秘密,机警而怪异:「徘古在睡梦中,他叫的都是你的名字:不欢,我的不欢……每叫一声,我就想杀死你一次。」

  是的,没有比这更难忍受的事情特别是,当她爱上那个男人时。

  只是「你认为杀了我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

  我镇定地看着她。

  「是的,只要你死了,只要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你,他就能看见我,注意我,那么,我就能竭尽全力让他爱上我。」

  金姬美艳的脸上,那双眼睛睁得很大,在幽暗中闪着光,像是一只蠢蠢欲动的兽。

  我摇头:「不,你不过是害怕,不过是懦弱。」

  「什么?」

  她的睫毛颤动了下,像是把羽毛扇子,抚摸之后,眼中那只兽有了瞬间的迷茫。

  「你在我以及李徘古之间,选择杀我,只是因为我比较容易对付,只要一瓶毒药,我就可以消失。但是李徘古不是的,你不敢面对他,你不敢看他的内心,你害怕看到那个他永远也不会爱上你的答案。」

  我淡淡地道。

  「是的,你软弱得像条可怜的鼻涕虫。」

  我没有停顿,这种时候停顿是不必要的:「男人伤害了你,没有关系,如果气不过,大可以拿把刀捅向他,或者选择更决绝的做法转身离开,连最后一眼都不再去看,而不是将刀子对准你的同类。因为不管怎么样,如果那个男人值得,他根本不会因为任何一个女人而伤害你。」

  你可以爱上一个男人,可以给他钞票,可以给他身子,可以给他生命,但你不能将自己的思想也交给他。

  因为那将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金姬带着点不耐地撇过头,道:「你当然这么说,你是胜利者,他爱的是你。」

  我十指交握,渐渐地加大了力气,像是被夹手的刑具给夹住,不知为什么,我自小便很喜欢这个动作,有点心悸的味道,能让自己更清醒。

  「他爱我?……如果他爱我,就不会把我送人了。我曾经无数次地向他诉说我爱他,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你明白那种感受吗?我从4岁开始就喜欢他,不断地告诉他,只要他说出那一句话,我愿意留在他身边,为他做任何事情,可是他的回答是:他不能爱,不敢爱,最终,他把我轻易地送给了另一个男人。这样的下场,就是你所羡慕的吗?」

  她眼中闪过静谧的讶异:「你是说,你现在已经是另一个男人的女人?」

  「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

  我道:「我是自己的女人。」

  说出之后自觉豪气万丈,身边顿时画满了四射的粗线条,冒充红心闪闪发光芒。

  恩,这句话实在是有哲理得都不像我何不欢说出来的了。

  想不到我何不欢吃的是肉,吐出来的却是金字玉言啊。

  不过拉的嘛……算了,晚饭时间,还是慎言为妙。

  金姬的头微微地垂下,无力的,面目带着点恍惚,像是刚经历过硝烟后的战场。

  我想,至少她明白了一些事情。

  「林蓝在找你,一直都在。记住,不管怎样,你还有她这个朋友。」

  我不想多说,直接将牢门打开:「如果你想通了,就走吧,他们不会拦住你的。」

  这是我和李徘古之间的约定。

  金姬杀的是我,我不追究,他也没有理由追究。

  就这么,金姬走了。

  虽然她差点杀了我,但到底,她是林蓝的好友。

  而且一定程度上,她和我很像,不止是眼睛,还有曾经渴望李徘古爱的心情。

  某两个断裂的时空里,我们同病相怜。

  所以我选择忘记这件事。

  金姬走了,而我则继续留在了李宅。

  因为中毒身体受损,李徘古没有再将我关在阁楼中,而是让我在自己原来的房间住下。

  在兄弟们心中,此举简直就是利国利民拥有足够与都江堰以及长城媲美的历史意义。

  毕竟,他们从此可以不给我道夜壶了。

  话说金姬杀我那天,冲进来的十多个兄弟虽然戴着厚厚的防毒面具,可还是抵挡不住,全部阵亡了。

  对他们而言,我简直就是一定时炸弹,还是一龌龊型的定时炸弹。

  可是自打中毒清醒后,我发现自己上大有了规律。

  每天清早一次,准时得很。

  而且味道也温和了许多,完全没有了杀伤力,最多就熏死一只小强。

  关于这点,医生的解释是,那毒药中的啥啥啥成分作用在我的肠道中,意外地让我从此不再便秘了。

  我不禁泪流满面:我那低成本的重型杀伤武器啊,从此萧郎是陌路人了啊!

  虽然居住环境是好了许多,但是我仍旧无时无刻不想着跑路。

  但是跑不了的我的手上还是系着一根铁链,连着墙壁。

  也就是说,除非我能把那堵墙也给一起拖倒,否则就别想着走人。

  话说不知是整我还是优待我,那根铁链很长,长到我完全能够自行走到后院游泳池去玩水。

  不过仔细想想,一人在泳池中漂浮,而手上则连着一条从二楼窗户下来的铁链,那情景,实在是够诡异的。

  不过再诡异,我也照游不误,毕竟这是唯一的娱乐节目了。

  这天兴冲冲地换好游泳衣想去玩水,但下楼梯时铁链却被人踩了下,差点没让我跌个狗吃便便。

  回头,看见了小黑那张黑不溜丢的脸。

  因为小守还没找到,他这一向待我如仇人似的,时不时伴我一脚。

  有句老话叫大人有大量,我默念一百遍,原谅了他,继续向游泳池前进。

  跳入泳池,我像条美人鱼般自由地在水中徜徉。

  但是后来得知,在周围兄弟的眼中,泳池中徜徉的根本就是一贻害千年的王八。

  来来去去游了半个小时,肌肉都酸软了,我决定上岸。

  不过上岸之前,还有件事要做。

  我对旁边负责看守我的小黑招招手,道:「你下来。」

  「什么事?」

  他不耐地问。

  「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我爪子继续挥动。

  小黑以为是我良心大大地发现,想要告诉他小守的下落,忙屁颠屁颠地跳下水,将耳朵自动凑到我嘴边,催促道:「快说快说,我听着。」

  我将他拉到我刚才站的地方,接着清清嗓子,轻声道:「你有没有感觉到,这水温是热热的?」

  小黑摸不准我到底要说什么,只能点点头:「恩,这股水是热乎乎的……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的像个再多活了一万年的王八:「小黑啊,刚才我尿急,就在泳池中解决了,喏,就是现在你站的地方,等会记住把泳池换水哈。」

  忘记说了,还有句老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第23章

  就算是动物园里的东北虎,虽然被关在笼子里,人也没用铁链锁着吧。

  这么一想,我顿觉得手上的铁链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一个事实:我何不欢那是禽兽不如啊!

  我对这囚禁住我灵魂与肉体的表你按泛着黝黑的金属深恶痛绝,下定决心要将它给毁灭。

  我用火烧,但是金属导热,差点没把我的蹄子给烤熟。

  我用锯子划拉,但最后牺牲的却是那把十六块,八毛五分的锯子。

  终于有一天,我正在奋力用獠牙啃铁链的时候,李徘古进来了。

  我条件反射地想掩盖越狱的意图,但铁链上的牙印和亮晶晶的唾液出卖了我。

  不过话说锯子划拉了半天都没留下任何痕迹的铁链居然被我给咬了四个凹槽,我还真是牙好胃口好。

  李徘古将眼睛在我的手上巡视片刻,接着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我内心一片灰败:完了,他绝对是去吩咐手下将铁链给加粗加固。

  我可怜的牙齿,你注定要牺牲几颗了。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再次回来时,手上拿着的居然是一药箱。

  我睁大着眼睛,看着他除下了我手上的铁链,在手腕上那一圈破皮泛红的肌肤表面轻柔而仔细地涂抹上了消炎药膏。

  李徘古低垂着头,在阳光下呈现琥珀色的眸子表面泛着宁静的光。

  我静悄悄地拿起了床头柜边的花瓶,预备让其与李徘古那颗头做一次亲密接触,之后扬长而逃,奔出李家。

  但最后,我还是将花瓶放下了。

  因为我那纯良的内心。

  还因为他淡然的一句话:「进来前,我已经吩咐了手下在外面举枪守着,你就算是打晕我也是出不去的。」

  李徘古一直低着头,后颈的骨头有小小的凸起,泛着莹莹的白光,从我这个角度看去,他的鼻尖带着点柔润,挺而直,像是小山峦。

  他暖热的气息吹拂在我的皮肤上,我每一个毛孔内仿佛都汪着一滩酒。

  醉醺醺的。

  我的心,抹上了稠的酒液,黏黏的滴落,辨不出是什么感觉。

  阳光射在地板上,轻易就碎裂了,就连它们碎裂时,也是没有声音的。

  在这滩寂静中,我开了口:「为什么你要买下金姬?」

  或许答案我是清楚地,但我不确定,每当遇到李徘古时,什么答案都是不确定的。

  在他面前,我一向没有自信。

  「因为她很美。」

  李徘古道:「我喜欢一切美的东西。」

  并不是这个原因。

  关于这点,我知道,他也知道。

  但他说得如此平静,如此淡然,如此比真话还像真话,我就应该相信。

  如果这就是他想要我相信的理由。

  他继续为我涂抹着药膏,透明的冰凉的液体浸满了他指尖的纹路。

  他的动作是温柔的,这个场景并不陌生,以前我受伤时,他也常到房间内来帮我敷药。

  不同的是,那时的他会给我个温柔得足够让我昏厥的目光,而现在……应该不再可能了。

  我想,我是应该忘记金姬的那些话的。

  那些没有意义的话。

  如果他真的爱我,真的放不下我,我又怎么会从别人的话中才能得知这一点呢?

  我看不透李徘古,那么我可以将眼睛移向别处,不去自寻烦恼。

  擦完药膏后,李徘古让人重新为我制作了个锁手的铁环,包着一层软质材料,不会再磨损皮肤。

  舒适度提高了,但归根到底,我还是被锁着,还是一样的禽兽不如。

  鉴于那铁链实在是够长,我没事便可以随便在屋子里晃悠,去客厅看看电视,去厨房翻翻冰箱,去书房找找漫画。

  但此举又激怒了帮内的兄弟们,因为当我像游魂一般闲逛时,那碍事的铁链总是会将他们给绊倒。

  话说绊倒还是轻松地,有时我听见什么响声,瞬时回头,那铁链子一甩,兄弟们脸上就是一深深的红印子。

  在有时,我闲的蛋疼了,便闭上眼,绕着楼梯上上下下狂跑。

  睁眼后才发现,一兄弟被铁链缠了脖子十多圈,已经是口吐白沫,面皮青紫了。

  赶紧送医院,差点没抢救回来,据说后来他是死板着医院的门不肯出院,说什么也不愿再和我同住一屋檐下。

  我觉得那铁链的威力足比阿瞬的星云锁链。

  这天,我又闲得无聊了,便开始在屋子里踱步,一不小心,又绊倒了小黑。

  他爬起来,愤怒的看着我,两眼珠子像是烧热的玻璃球,透明的红。

  我仔细地思量着,要是他待会真的把眼珠子给瞪下来了,那我到底要用什么容器保存着拿去卖钱呢?

  他放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放,放了又松,最终决定当我是一烂掉大半的南瓜,不再理睬。

  小黑正打算走人,却被我给喊住:「今天怎么没看见李徘古?」

  小黑眼眶内那两颗烧红的玻璃球转瞬又变成了警惕性的监视器:「你找少爷做什么?到底有什么企图?」

  「你这么关心我找你们少爷做什么?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拿话堵小黑。

  果然,小黑的脸又变得像是从煤炭中滚了一圈,他狠命的瞪我,那两刚才成为监视器的眼珠子又变成了血滴子,恨不得直接飞出夺取我的头颅。

  自从我绑架了他们家小守以及让他在我撒尿的水池中泡了大半天后,小黑是恨我入骨。

  从某个角度来看,他也是爱我入骨。

  我何不欢又祸害了一男人。

  「他到底去哪里了?」

  小黑没好气地道。

  「因为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会很烦躁,我一烦躁就会绕着屋子上下跑,到时候一不小心又勒晕几个兄弟,那就是你的罪过了。」

  今天才发觉,我何不欢果然是无耻的。

  其实有关李家的事情,询问小黑那是再好不过了他祖上三辈都是清义帮的人。

  小黑虽然在这土生土长,但还是被我这个无耻的外来者给威胁到了,只能解答我的疑问:「今天是夫人的忌日,少爷每年都会去夫人的墓上拜祭。」

  接着瞄了我一眼,眼中有着鄙视:「你都在这生活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这点,难道脑子都被肉吃了?」

  顿了顿,又叹口气:「有时候想想,少爷真是不容易六岁的小孩子,欢欢喜喜的跟着妈妈出去玩,谁知路上遇见埋伏,亲眼就看着夫人死在自己面前。」

  我开口,想说什么,但说什么,但被他截断:「我知道你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其实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详情,我也是听我爸酒后不小心吐露的。」

  我刚动了动嘴唇,可又再度被他截断:「别催我,我这不是在慢慢告诉你嘛,急什么啊?……事情是这样的,记得当时年纪小,少爷才六岁,二少才三岁,那天少爷似乎是在学校数学考了满分,夫人很开心,就带着他们坐车去商场买玩具做礼物。可是路上却遇见了当时一个敌帮杀手的袭击,当时他们身边只有四五个保镖,根本无力抵抗。夫人在保镖的拼死掩护下开车载着少爷们逃走。可是对方火力实在是凶猛,不多时便将保镖们全部杀死,接着驱车追赶。夫人爱子心切,在中途将大少二少放下,让他们躲在草丛中,接着开车尽力往前冲,将那些追兵引开。但不幸,最后还是被追上了,话说,那些人真是残忍……」

  我刚有张嘴的意图,小黑便将大拇指与其余四指闭合,示意我噤声:「我知道你想问,后来到底怎么样了,我不是在说吗?你急什么啊?……那些杀手其实是想杀了清义帮未来的继承人两位少爷的,但打开车门却只看见了夫人,也并不留情,当即就将夫人给杀了。本来他们还想在周围寻找两位少爷,准备斩草除根的,可是清义帮的人收到消息,火速赶来,他们只能落荒而逃。」

  最后,我连张嘴的意图都没了,小黑仍旧时刻做着截断我话的准备:「别急别急,只剩下最后一段了……事后大少从草丛中出来,走到夫人出事的地方,将二少交给旁人后,不顾大人的阻止,执意去看了夫人的尸体。他没有哭,也没说话,只是将夫人抱在怀里,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一直坐到天黑,任谁也拖不走。」

  故事说完了,小黑长叹口气:「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够仗义了吧……记住礼尚往来。有小守的下落就立即告诉我,明白吗?」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不过是三缺一想我李徘古打打麻将,只想问问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能回来,谁让你说这么一大轱辘话,感情上辈子是话唠啊?

               第24章

  从小黑那一大段话中我提炼出了精华每年的今夜,力绯谷便会独自在书房中醉酒。

  就算是神,在醉酒之后也是会虚弱无力的。

  只要李绯古一倒下,群龙一旦无首,那我这只祸害千年的网吧也便能够趁机静悄悄的逃脱了。

  毕竟,李宅中我真正的对手是李绯古。

  我决定今夜逃亡。

  但在那之前,还有个危险的行动,我必须偷出李绯古近身携带的能打开我手上锁链的钥匙。

  只要成功,我变更逃离李宅这个五星级监狱。

  如果失败……大不了再在右手腕上加一粗锁链。

  天幕深远,繁星璀璨,明月当空,夜色于衣迤逦带着宁静。

  在这如此诗情画意的夜晚,我却如一只壁虎般毫无形象的趴在李宅的外墙上。

  当然,手上铁链照旧形影不离。

  远处看去,就是一栓了铁链的壁虎。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直接从我房间的窗户爬到书房的窗户,偷偷潜入,夺走李绯古的……贴身钥匙。

  而现在,计划正在实施中。

  我的房间与书房之间隔着一个大房间,是下半夜值班的兄弟睡觉的地方。

  惊动了他们也是不好玩的,于是,越过他们的窗户时,我是蹑手蹑脚的,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当爬在他们窗户左边时,我听见小黑情意绵绵的梦话:「小守。哥一定会找到你的,到时候再帮你报仇,查明绑架你的人,男的就买去当鸭,女的就卖去当鸡。」我手上一滑,差点没跌下去。连梦话都是这么大一轱辘,负责守门的光子忽然暴喝一声:「

  抓奶龙爪手!「

  边吼边将手伸到空中,狠狠的抓了两把,随后猥琐的洗了一大滴口水:「不是隆的啊。」

  我脚下一滑,差点没跌下去。

  原来李宅中还是有正常性取向的男人的。

  当爬到他们窗户右边时,我听见了人高马大的保镖尤子粗嗓门娇滴滴的梦话:「哈哈哈哈哈哈,来抓我啊,来啊来啊~ 」我手上脚上同时一滑,差点没跌下去。

  他绝对是梦见和谁在沙滩上打情骂俏小跑步了。

  这几个人不愧是青义帮的精英,联盟化的杀伤力都如此之大。

  实在是扛不住,我赶紧加快速度,跨越过雷区。

  蹑手蹑脚的爬到赎当窗户前往内一瞅,顿时内心的野山花多多你放,灿烂了满山头。

  天助我也,书桌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去多空酒瓶,而李绯古则趴在书桌上,一动不动。

  轻手轻脚的打开书房窗户爬了进去,尽管再小心,碍手碍脚的铁链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响声,不过李绯古估计是醉得不省人事,并没有什么反应。

  平日里我是留意着的,知道钥匙就放在李绯古裤子的口袋中。

  我如蜈蚣般,晃动着无数只小脚潜到了李绯古的身后,蹲下,缓慢的移动到他身侧。

  李绯古现在就是一睡狮,我绝对不能惊醒他。

  我将李绯古的裤子口袋当成一锅滚油,打起十二万的小心用两根指头去夹出那枚钥匙。

  据说小偷的技术都是这么练出来的。

  不过李绯古确实是够小心谨慎的,钥匙放得够深,我整个手掌都塞进去了,这才摸到了那带着金属特有冰凉温度的钥匙以及一个不软不硬的物体。

  我不认为李绯古有在自己敏感处藏香肠的嗜好。

  其实裤兜底处离中心点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李绯古今天将自家的香肠选择挂在了左边。

  话说我对他们男筒子的这一生理构造非常钦羡。

  你想啊,早上起来,丢个硬币然后决定今天的香肠是挂在左边还是右边,多有情趣。

  相比之下,女人的胸就乏味多了。

  要是早上起来,我们也能丢个硬币决定今天胸部是移动到后背去当垫背还是移动到肩膀上做垫肩,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初在逃亡中,我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猜李李吉这天的香肠是挂在左边还是挂在右边。

  猜错了他就上我,猜对了我就上他。

  实在是奸情绵绵无绝期啊。

  话题扯远了,回到眼前。其实我对李绯古的香肠的轻薄完全是无意的。

  不过反正都已经冠上了轻薄的名声,我干脆就再彻底的摸了一把。

  轻薄彻底后,我拿出钥匙,将其往锁眼中一捅,一扭,「咔」的一道清脆的响声后,锁环打开,我的手终于恢复了自由。

  我强抑着内心的狂喜,镇定住心神,决定从窗户中跳出去,逃出李家。

  但正当我要起身时,确忽然感觉头顶上有一道灼人的目光,条件发射的抬头,竟看见了一双望不见底的深邃眸子,那种黑色,暗的仿佛能吸收时间的一切。

  是谁说过我总有一天会死在肉上的?摆个摊子算命去吧,妈妈的吻,真是太准了。

  这不,今天就要死在李绯古那挂歪了的香肠上。

  我们大眼瞪小眼,猫瞪眼。

  黑眼,瞪了半响,我空白的脑袋中才:啪嗒「的一声响,猛地意识到应该要逃命了。

  可这个指令才刚传达到四肢百骸,李绯古便如一张大网扑来,将我压在了地上。

  这是一张华丽的覆满羽毛的大网,将我整个天空都遮蔽了。

  到了此时,我很希望李绯古能够将铁环重新套上我的手腕,再换人来把我踢到阁楼上去。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看着我,用那双深沉似海的眸子。

  我摸不清他的心思过去十多年来一向如此。当面对不可预测的事物时,人类总会有畏惧心理。

  我想我此刻看着李绯古的眼神也是带着畏惧的。

  因为我不知道他下一步究竟要对我做什么。

  我害怕了。

               第25章

  胸腔内像是住着一个小人,正拿着锤子不停地敲打着,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李徘古的身上,有种独特的味道,酒精与烟草混合的淡雅雄性味道。

  他的眸子,明明是宁静冰凉的,但是射在我的皮肤上,却带来一股炙热的火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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