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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肉不欢(第二部)(61-92) - 1,2

[db:作者] 2025-07-11 16:01 5hhhhh 3550 ℃

  「我不想说。」

  不是真的,只是想让他追问。

  「告诉我。」

  河屯放在我光溜肩头的手掌在用力。

  「没错」我做出艰难得如同三天没上大的表情,缓缓道:「是,我是喜欢你,我从一开始就对你有感觉,我假装成倔强的样子,不过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果然,你的眼睛看见了我,你让我成为了你的女人……可是到这时,我发现自己开始贪心了。我无法忍受你再有其他的女人,我不想只做她们中的一员。我知道,在你的心目中,其实我与她们是没有什么两样的,我的骄傲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决定在你还对我保有新鲜感的时候离开,只有这样,你才会永远记得我。

  私认为,这个理由确实挺符合我的性格。

  闻言,河屯久久无语,那只放在我肩头的大掌温度恒定。

  我心内忐忑,实在弄不清他的想法。

  背脊的伤口鼓鼓地跳动着,那是血液在皮肉下流过的声音。

  也弄不清过了多久,那只大掌离开了。

  河屯也离开了。

  我睁开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骂了一声爹:河先生您是相信还是不相信这番鬼话,到底是哼一声啊。

  弄不清具体情况,我只能继续趴在床上养伤。

  养伤的地点还是那音小木屋中,看来我高估了条子的能力,河屯并没有逃亡。

  估计是看在我救了他的份上,河屯每天都派人送来鲜美的肉汤补品,让我吃了睡,睡了吃。

  日子过得很悠闲,只是趴的姿势让我胸前的两个伟大时刻处于憋屈状态,好几天我都做噩梦梦见它们俩从半圆形变成了长方形。

  这样当了两三天的废物,我憋不住了,开始使用各种方法弄清那夜我晕菜后的情景。

  原本以为会费一番功夫,因为河屯的手下一向很讨厌我……从他们动不动就将子弹往我身上射就能看出来。

  可是自从我醒来后,他们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三个一百八十度即五百四十度的大转变,最明显的感觉就是,每个人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女英雄。

  或大或小的眼睛内,崇拜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

  后来才得知,大家都被我舍身救河先生的英勇事迹给感动了,他他纷纷将我看成老板娘的热门人选。

  这个误会是美丽的,我喜欢。

  既然都可能是未来老板娘了,那自己是对我有问必答了。

  从他们口中,我了解到,虽然当时情况危急,但河屯临危不惧,直接将军国当火箭那般开,凭借着自己对地形的了解,冲入密林中,避开那些飞机,一方面又尽快通知周围的部队赶来增援。

  那一夜河屯的部队因为空袭而遭到了一定的损伤,可之后便加强戒备,政丵府军队现也无机可趁。

  而我最关心的鸭子医生,则失踪了。

  据说,在开火时,那几名性向成迷的士兵纷纷扑向草丛,想将那绝世尤物给找到,可后来不知怎么的,那几名士兵就在草丛中失踪。

  蒋板涯,这人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不过我想,他应该是躲在某一处在找机会救我,毕竟,我是他口中的未来富婆啊。

  虽则如此,也不能一味等着他来营救,总还是要想办法自救才是,于是,等伤口好了五成时,我便提出要外出走走。

  这个要求让那些士兵有些为难,但我头上顶着一个「河屯救命恩人」的大光圈,谁也不敢拦阻,只能紧跟在我身后。

  其实出来,也不过是视察下情况,看看有没有逃脱的良机。

  这处驻兵地确实很大,士兵数量多,质量也高,个个都是大胸肌。

  我绕了一个大圈,发现自己始终还是逃不开他们的监视,实在是扫兴,便决定打道回府。

  在做出这个决定时,我看见了一个被关得密不透风的水泥房,与周围的木屋相比很显眼,便随意问道:「那是做什么的?」

  「是关押审讯犯人的地方。」

  士兵为我解疑。

  「犯人?是叛徒还是逃兵?」

  我好奇。

  ' 都有,但现在关的是上次被捕的那些警丵察。「

  士兵继续解疑。

  「哦」不用猜,里面定是血腥,对此,我兴趣不大,抬脚往前走。

  可是路过窗户时,眼角不经意地往里面一瞥,浑身血液顿时凝固。

  我看见,在木桩上,绑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人。

  他周身布满了伤口,很多地方都辨不清原样,可是那张脸,却是我梦见过无数次的。景流湃。

               第68章

  不会看错的,因为世间只有他,只有他即使满脸血污,也仍旧能给人一种天然的纯净感。

  景流派纤瘦的身体上全是鞭痕,血凝成块状,粘着破碎的布料,根本已经分不清晰。

  他垂着头,微曲的卷发隐约遮住了眼睛,鼻梁的形状更好的凸显,像是一座倒立的山峦。

  他在木桩上被绑成十字,双手指开始泛乌。

  那双总是带着温暖的手,那双曾为我做过无数次肉食的手,那双抚摸过我全身的手。

  景流派的惨状像两根针直接刺入我的眼睛,太过尖利,眸子内顿时蓄满了泪水。

  如果有可能,我定会不顾一切冲进去,将他解救下并杀了所有伤害过他的人。

  我可以这么做。

  但我没有能力确保能将景流派给救出去。

  所以我必须收起泪水,镇定的解救他。

  深吸口气,空气中仿佛都是血腥的气息,可是那血腥,是温暖的,那是流派的血。

  不敢再多待一秒钟,我继续向着木屋前进,设你姿势和刚才没什么两样,但只有我知道,胸腔内,已经空了。

  回到木屋内,我背靠着门,失神地站立着。

  我要救景流派,不管此刻我们是否还爱着彼此,单单只为了我们曾经相爱过,那便足够。

  解救的时间必须快,河屯的手段毒辣,从今天景流派的伤势来看,再这样下去,他是撑不住了。

  但最重要的问题是究竟该如何解救。

  我的行动根本就不自由,就算侥幸能将他救出水泥房,可又如何能将他救出金三角呢?

  我怔怔得想着,脑子内混乱成了一锅粥,直到脚开始发酸发胀,才回过神来,往外面一瞄,这才发现已经临近傍晚,无际的彩霞像是在被火烤着,红融一片。

  原来已经站了这么长时间,我拖着铅般沉重的脚向着那张椅子前进,几乎是整个身体砸在了上面。

  蜷缩起身子,抱着腿,我将脸埋在肩头,一颗心像是有双手拧毛巾一般的拧着,血水哗啦啦的流下。

  甜蜜的曾经,伤痕般的往事,以及他如今的惨状,像是一本书,哗哗的不停翻着页。

  眼角似乎有泪水缓慢淌下,有点痒,有点热。

  从小到大,我的眼泪几乎绝迹,可为了景流派,我哭了两次,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正在脑子昏涨之际,一双手抚摸上了我的眼角。

  睁眼,赫然看见面前那不知何时进入的河屯。

  他正蹲在椅子旁边,尚未收回的手指指腹上晃动着一颗晶莹的泪珠。……我承认「晶莹」两个字有点名不副实,但毕竟是自家产的泪水,还是说唯美点比较好。

  河屯看着我,那双眼睛黑且深,让人毛毛的。

  「为什么要哭?」

  他问。

  因为我的第一个男人被你给SM了。

  以上是实话,而以下则是我说的谎话:「因为我彷徨,我迷茫。」

  效果不错,文艺的我的牙齿都有些酸了。

  河屯的抗雷能力还是比较强的,在捏了捏拳头后,他忍了下来,继续询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并未许我一个未来。」

  恩,这次是酸到牙缝中了。

  河屯的拳头捏了放,放了捏,最终忍不住了:「你能好好说话不?」

  「我是说,你究竟把我当成二奶三奶还是四奶呢?」

  这次的话总算是不酸了。

  河屯起身,缓步走到阳台上,双手撑着木栏,停了许久,终于道:「我从没想过自己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按照惯例,这是一段内心独白的开场白,所以我决定不插话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得人,男女感情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那么重要。我有过很多女人,她们带给我快乐,而我则给予她们想要的,双方各取所需。我没期望过会有个女人能给我炙热的感情,因为我也从不打算付出同样的东西。」

  「我注意到你,是因为你的倔强,让人生出想要征服的感觉,我觉得,你会很好玩,所以我就想了一系列方法来折磨你,来带给自己快乐。」

  「我想,你应该是恨我的,因为我总是很粗暴的对你,你想逃,我不奇怪,可是……我不会让你得逞,因为我并没有厌倦和你之间的这一场游戏,所以我拦截住了你。」

  「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替我当下那枚子弹。」

  河屯染着些微疑惑的声音从阳台飘来:「说真的,你确实是我生命中少有的例外和特别。」

  这话确实也酸的可以,看来河屯被我给传染了。

  「那天,你醒来后,告诉我说你有你的骄傲,你断不肯成为我众多女人中的唯一,我终于明白你要的是什么,可是当时我并不敢轻易承诺,所以我离开了。在这几天里,经过慎重的考虑……我愿意,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女人。」

  虽然河屯也挺不容易的,但我还是觉得他有点将自己跳楼价一折大放血出卖的肉疼味道。

  话说,我有这么不堪吗?

  「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答应了女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从今天开始,你就和我生活在一起,我能给予你的,绝不会吝啬。」

  河屯以这句话作为结束。

  其实,我还是挺震撼的,因为相信河屯说出这番话,确实是经过了仔细考虑的。

  一个拥有金三角大半江山的男人,肯从此只属于一个女人,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就像之前说过的,这只是一场由鸡腿引发的误会啊。

  而且,他这么一说,就把我因为他滥情而要逃离的那个理由给彻底封死了。

  不过,现在也只好先答应着,让他放松警惕,再静观其变。

  打定主意,我憋口气,将两眼珠整的眼泪汪汪的盯着他的背。

  我的视线让河屯的背出现不适感,他回转头来,骤见我的神态,眉宇微动。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问。

  河屯看着我,开口,说了四个字:「一诺千金。」

  「真的是我要什么,你都肯给我?」

  我问。

  河屯点头,态度认真。

  我从椅子上直起身子,提出了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要求。

  「我要你,放一个人。」

               第69章

  「谁?」

  河屯问,并且迅速地恢复了以往的危险的野性气息。

  我伸出舌,轻舔舐了下唇瓣,道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蒋板涯。」

  「你是说那个协助你逃跑的男人?」

  河屯道:「我并没有捉他。」

  「我是指,你要帮我寻找他,并释放他自由。」

  我提出了具体的要求。

  「他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河屯眼眸森森。

  「如果我真的与他有了什么,还会那样对你吗?」

  我看着他,笑意盈盈。

  这番话让河屯没有质疑的理由了。

  我承认自己利用了那个美丽的误会,我有罪。

  打铁趁热,我接着做出来了一番很有创意的解释:「其实,他真的帮了我们很多。你也知道,我和他本是奉命来暗杀你的,可是最后暗杀失败,而我也病入膏肓,不,是不可救药般地恋上了你。但我告诫自己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喜欢上一个我要暗杀的人,所以我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那段日子简直是过得猪狗不如,不,是生不如死,然而在我最最痛苦的时候,蒋板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鼓励我勇敢地正视自己的感情。正是因为他的不懈努力,我才能鼓起勇气和你作斗争,成功地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从而让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可是他没有完成任务,回去是会受到严重惩罚的,甚至连那条小命也难保,我不忍看见那样的惨剧发生,所以才恳请你放了他,让他能够在这里住下,至少能够保证生命安全。」

  看看我多仗义,这番话一出口,鸭子医生的形象瞬间从死海底下上升到埃菲尔铁塔了。

  现在,鸭子医生赫然成了一为了我和河屯的幸福与性福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元老。

  我想不出河屯有什么理由拒绝。

  第一,他自认为对我有愧。

  第二,蒋板涯吃的也没我多,养他花不了几个钱。

  第三,按照河屯的心思,蒋板涯这样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才是最安全的。

  于是,他答应了。

  其实,从一开始,我真正想让河屯释放的人是景流湃。

  可是这个名字不能从我口中说出,我不能让河屯知晓我认识景流湃。

  或许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河屯会同意将他给释放出囚房,可绝不会同意将他释放回去。

  警方让河屯差点丧命,还灭了他不少兵力,这个仇恨并不小,他定会将其都算在流湃身上,如果再被他看出我对流湃的异样,很可能会起杀机。

  我不能再让流湃陷入哪怕是一根头发丝般细小的危险中。

  所以我将河屯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蒋板涯的身上。

  此刻,我需要蒋板涯的能力,我需要他留在我身边。

  河屯是答应了,并且当天就派人四处去寻找,可是鸭子医生就像是一坨落入粪坑的屎,淹没在了众多便便中,不见踪迹。

  我耐着性子等了一天,最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再这么找下去,景流湃都快熬成人干了。

  本头牌只有亲自出马。

  其实办法挺简单的:找河屯要了百多根金条,随便放在哪个空地上,然后端把椅子拿着西瓜边啃边等。

  夜深人静,万籁俱静,天幕漆黑。

  空地上,只余金条那低调而奢华的金黄静谧闪烁。

  而这时,我的肚子已经被西瓜汁填的像怀了三胞胎一般鼓。

  忽然一阵阴风刮过,旁边俩奉命保护我的士兵鸡皮疙瘩都蹦了几颗落在我身上了。

  「那里,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鬼?」

  其中一名士兵指着对面的树林,声音在颤抖。

  黝黑如无数黑魅闪现的密林中,两点幽绿的光正在闪烁,配合着如泣诉般的风声,渗人极了。

  「难道是狼?快,快杀了它!」

  另一名士兵开始用颤抖的手举枪。

  我放下西瓜,擦擦手,轻声制止道:「放下,那不是狼,也不是鬼,是……鸭子。」

  是的,那两点绿色,就是鸭子医生的眼睛。

  他那看见了金条的眼睛。

  就知道,这厮闻钱的鼻子,比狗还灵。

  就算是在万水千山外,你刚把钞票倒地上,他绝对就立马飞速赶回,比波音飞机速度还快。

  「真是知我者莫若你啊。」

  鸭子医生边说边悠闲的将金条往自己怀中塞。

  他看着金条的眼睛就像是一宅男看着床上赤裸的童丵颜巨乳美少女。

  我也不甘落后,掀开自家的裤腰带开始将金条往裤子中塞:「蒋板涯,我有事要求你。」

  「是为了那个在监狱中的人?」

  鸭子医生塞了一根最粗的。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调查过我的?」

  我塞了一根第二粗的。

  「我又没走远,这几天一直在暗处陪着你,看见你那天在水泥房外的异样,紧接着,你又急着找我,由此推断出来的。」

  鸭子医生再塞了一根第三粗的。

  「反正你要帮我。」

  我跟着塞了根第四粗的。

  「帮是要帮的,但是帮了又有什么好处呢?」鸭子医生手没停,只是那眉眼微眯,眼睑上如同涂抹了云雾般的桃色眼影,瞬间艳若桃李。

  「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反正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根本不怕他要。

  「我要的,你应该知道。」

  鸭子医生双眸轻移,停留在我的手上,暧昧得我手背都发热了。

  原来还是想着那档子事!!

  龌龊啊,我为此而悲哀鸭子医生你怎么能和我一样龌龊呢?!可是此刻我有求于人,无法拒绝,只能拖延:「现在我已经是河屯的女人了,被人发现我们俩眉来眼去都是要杀头的,更别说做那件事了,所以啊,咱们还是出去之后再做吧,好不?」「出去之后,你要是反悔又怎么办呢?」鸭子医生真的太懂我的算盘了。

  「我是那种随意反悔的人吗?」我佯怒。

  「是。」

  鸭子医生完全是本能般地给出了这个答案。

  「那你究竟要怎样才会相信我呢?」我将问题踢回去了。

  「很简单。」

  鸭子医生摊出手掌,柔声道:「把手给我。」

  懵懂无知的我依言照做了,只见鸭子医生柔柔一笑,那个笑,啧啧,仿佛能融化千载寒冰,然而紧接着,他那洁白的牙齿一闪……我的食指上从此留下了永久的牙印。

  不仅是破皮,不仅是出血,我敢肯定还伤到骨头了!

  全身的毛孔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而收缩,我又惊又怒,正想质问他究竟要做甚,鸭子医生主动交代:「只是做个记号,以后你看见这印记,就知道这只手究竟欠我家小弟弟什么了。」

  我除了默,还是默。

               第70章

  我带着那永久的印记答应了这一不平等的要求,但心内确实是憋屈的。

  若不是鸭子医生有用,早就一板砖拍死他了。

  鸭子一声认为拯救景流派并不容易,需要从长计议,这个观点遭到了我的强烈反对。

  反对的原因一是怕再耽搁下去景流派熬不住了,二是怕自己会忍不住扛两把机关枪冲进去一顿乱扫,结果没扫到别人倒扫死了景流派。

  我的样子全被鸭子医生给看在了眼中,他含义深长的轻笑:「看来这个男人对你很重要呢……该不会,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吧?」

  此话一出,我对鸭子医生简直就是膜拜的五体投地。

  这年头,知道对方肚子里有几根蛔虫的是小牛逼,知道对方身上有多少印记也是小牛逼,能不动用私家侦探便知道对方的初夜终结者是谁才是实打实的大牛逼。

  「没错,就是他。」

  我大方承认。

  在鸭子医生面前我整个人还是挺放松的多难的才遇上一个拥有我身上全部邪恶气质的人啊。

  所谓知己,就是如此。

  鸭子医生摸了摸媚色无边的下巴:「看来,此人比河屯还要危险。」

  「何出此言?」

  我不解:「景流派应该算是一个良善之人,河屯的黑暗小宇宙,他连边都挨不上的。」

  「我所说的危险并不是指他的良善与否。」

  鸭子医生缓缓解释,声音中有种清丽的媚。

  他拿起我那根留有自己永久牙齿印的手指头,软绵的舌在上面轻移而过,舌尖那特殊的摩擦感让我浑身一颤。

  做完这一魅惑的动作后,他接着道:「所谓危险,是指这个人今后很有可能威胁到我在你后宫中的地位。」

  「不会,绝对不会!」

  我回答的异常诚恳,手还在他的肩膀上重重一拍。

  顺便将他那些遗留在我手指头上的唾液物归原主了。

  他那魅惑的眼睛看着我,里面没有写着信任两字。

  我加大活力,就如同当年对着碧姨指天发誓说自己绝对没有偷拿《满清十大酷刑》正版高清DVD一样的表情:「他是过去式,河屯是现在时,而你,则是前途无限的将来时啊!」

  当然,以上都是假话,真话是:鸭子医生,您就是一打酱油的,何来地位一词啊?

  鸭子医生对这个回答还是挺满意的,虽然他并不太相信。

  我们在这点上很像,总是尽量抓住生命中的快乐,即使是虚幻。

  其实,只要能骗过自己,那人生便什么坎都能过去。

  没有看错,鸭子医生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只要他愿意,便可以任何人打好交道。

  长袖善舞,左右逢源,骗死人不偿命是他的真实写照。

  河屯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予了鸭子医生自由的资格与客人的身份。

  在这个基础上,鸭子仅用了两天的时间便和全军上下打成一片,特别是守监狱的那几个,对他简直就是一副掏心掏肺掏银行密码的样子。

  对此,我万般佩服。

  不管如何,鸭子医生做到了,不多久,他便有机会去监狱探访景流派。

  在鸭子去之前,我千叮万嘱,不可让景流派知道有我,只需要告知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来营救,让他不要绝望,努力支撑下去。

  那晚,鸭子并没有去多久,回来之后,他告诉了我一件事:景流派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此处。

  「在那晚,他亲眼看见了你中枪的。」

  鸭子这么告诉我。

  我默然,牙齿咬着唇瓣,良久,终于从喉咙中逼出一句话:「他怎么会被抓的?」

  「他没说,但从当日目击者口中得到的信息是:当晚,他不知看见了什么,忽的就怔在了原地,失去了魂魄般呆滞,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河屯手下轻而易举便将他抓获。」

  牙齿的力量更重了,唇瓣有了点点的腥味。

  他看见的,正是我中枪的场景。

  「我没说是你派我去的,但他却猜了出来。并且,他托我给你带句话。」

  鸭子看着我,脸上并没有了往日的调笑闲适。

  「你说吧,我听着。」

  我似乎有了某种预感。

  「他说,不论自己此刻落到了什么田地,都是自己的事情,你和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所以,他不需要你的帮忙,不需要你的拯救。最重要的是……他恨你,并且此生都不会原谅你。」

  鸭子用一种没有起伏的声音说出了这番话。

  我安静的听着,并且,安静的不相信。

  我知道景流派说出这番话的用意。

  他不想我去救他,不愿我陷入危险中,所以他这么说,想让我心灰意冷,从此视他为陌路。

  我和景流派之间的感情是复杂的,我们并不是因为爱情惨淡才会分开。

  相反,我们分开的原因恰恰是彼此太过相爱,而那份爱,很难消逝。

  我想,景流派还是爱着我,正如我还爱着他。

  不是自恋,只是相信。

  我相信我们过去的那份感情,我相信景流派对我的真心,我相信我们共度的那段时间。

  我相信过去的一切,所以,我不信他此刻的话。

  让我颇为意外的是,鸭子忽然道:「你和我都看出来了,他真的挺爱你的。」

  我抬眼看向他。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鸭子的脸,除了淡雅的妩媚外,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一些,我挺熟悉的东西。

  鸭子是个聪明人,并且,是个很了解我的聪明人。

  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自己和鸭子上辈子是躺在一个蛋壳中的两个蛋黄。

  而且还是臭的人神共愤,天地不容的那种。

  也不知鸭子看出我的心思没,他继续道:「现在看来,这个景流派更危险了。」

  「难道你不想帮我了?」

  我皱眉。

  「恰恰相反,我会竭尽全力救出他。我要你永远记得,是我帮你救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我要你永远记得自己欠我。我要你永远养着我。」

  鸭子微笑。

  媚意像是娟娟细流般从他右颊上那小小的梨涡中流出,不会浓艳至低俗,不会淡雅至寡味,他的勾引,从来都是恰到好处的。

  鸭子有的不仅仅是美貌,还有智慧,足够多的智慧让我将整件事全都托付给他。

  他认为如果要走,我们三个必须一起走,毕竟河屯不是吃素的,估摸着在景流派失踪的下一秒就能查出事情的真相,留下的无论是他还是我,都不会好过。

  三个一起走,也不是不可能。

  最近北美最大的黑道头子来访,与河屯就全面深化双方友好互利合作关系交换意见,推动两黑窝重点毒品生产销售领域合作取得新的发展,并就共同关心的毒品价格质量问题交换意见。希望进一步扩大双方经贸合作规模,提高合作水平,推动两黑窝关系持续稳定发展。

  河屯忙着招待,连来看我的时间都很少,所以正是出逃的好时机。

  鸭子再一次显示出了他的神通广大,他居然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和警方取得了联系。

  警方答应会在和他约定的时间派人在驻扎地旁的树林中接应,但时间必须要快,因为倘若被发现,很有可能连来接应的人都有生命危险。

  所以,最重要的就是我和鸭子要准时救出景流派,并一同赶往目的地。

  但临时事情起了变化。

  预备行动的当天早上,河屯来到木屋中,对我下了一道命令:今晚我要陪他一起招待那个北美黑头子。

  我以自己不惯见生人做推脱,可是河屯并不吃这一套:「今天的客人很重要,所以你一定要去,而且今晚也是我当众宣布你身份的日子,难道你不想?」

  我必须要去,否则河屯便会起疑,所以我必须得去。

  我告诉鸭子,如果约定的时间我还没回去,那么他也不必等我,直接将景流派救走就好。

  「你确定这样没事?」

  鸭子提醒:「发现我们不见了,凭河屯的本事,会猜出一切的,你的处境会很危险。」

  「你必须要这么做。」

  我威胁:「否则,我会将你逐出后宫,以后休想我养你。」

  要自己辛勤劳动才能养活自己对鸭子而言是最大的噩梦,他只能答应。

  当晚,经过一番打扮之后,我随着河屯去了他们的议会之地。

  因为心事重重,所以连那黑道头子长什么样我也没注意,印象中似乎毛很多,不穿衣服都像是裹了一件毛背心的那种。

  所以说,毛发还是要适量啊。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忍得脸上的妆都快掉光了,可他们还在把酒言欢。

  终于,约定的时间到了,只能铤而走险,悄悄凑近河屯耳边,轻声道:「我内急,先出去方便一下。」

  你河屯再强势,总不能看着我膀胱爆裂而无动于衷吧。

  等下我趁上厕所的机会狂奔回去和鸭子景流派会合,再上演三人逃跑大戏。

  所谓尿遁,就是如此。

  河屯答应了,并派了两个人护送我到洗手间去。

  洗手间和宴会地中间有一条长路,夜色下特别安静,走到四处无人时,我忽然停下。

  地上,有一块边缘尖锐的石头。

  实乃杀人越货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品啊。

  三秒钟之后,两名名义上是护送我,实则是监视我的士兵倒下了。

  深吸口气,忙发足狂奔,一连奔出不知多少米后,脚发酸,正靠着一棵大树稍作休息,岂料一阵阴风袭来,颈脖被一双铁般坚硬的手臂给勒住。

  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能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

  是河屯的声音。

  得,这次我是真的尿急了。

               第71章

  河屯的手臂紧紧的勒着我的脖子,空气只能通过细小的缝隙进入体内,没一会我就脸红筋粗的了。

  这感觉真的不咋地。

  为了活命,我只能将声音压到最小来解释:「我尿急,出来上厕所。」

  这个答案也不咋地,所以河屯对我展开了一通询问。

  「需要打晕护送你的手下?」

  「我怕他们偷看。」

  「需要跑这么远?」

  「因为我喜欢树。」

  「所以?」

  「所以我要灌溉他们。」

  「……」

  我并不确定他是否相信,因为颈脖上的那只手并美玉哦松开的迹象。

  就在我觉得自己的面目已经呈现青紫状态时,河屯放开了我的脖子,转而拉住我的手,一路拖拉着我向前走。

  我无法反抗,只能随着他折腾。

  夜色漆黑,四周山林寂静,虫鸟发出阵阵鸣叫,所有的物事都蒙着一层黑色。

  但在前方,却有着一股浓艳的色彩,再深沉的夜,也掩不去它的鲜艳。

  就是那片绝美的红色罪恶的花——罂粟。

  美得狰狞,每一片叶,每一片花瓣都是足以让人目盲的诱惑。

  此刻,我要做的就是提问:「那个外国毛人还在等着,我们是不是要快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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