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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永驻(完) - 2,2

[db:作者] 2025-07-10 10:43 5hhhhh 1140 ℃

  「好吧,好像不管我怎么说都没用,那我就走了。」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定住,「但愿你能早日想通,更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夏琀闭上眼,听闻他的脚步声慢慢消失,然后缓缓张开盈满泪水的眸子。

  进入屋里,她对宫女说:「小香,拿两壶酒来好吗?」

  「这么晚了,还要喝酒?」宫女小香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我这阵子失眠,想喝点酒,让自己好好的睡一觉。」夏琀温柔的笑说:「别担心,我会自己衡量的。」

  「好,我这就去拿酒来。」小香这才放心的离开。

  「谢谢。」

  夏琀静默的等待着。

  不一会儿,小香端着摆了两壶酒的托盘进来,放在桌上,随即退下 .

  夏琀迳自倒酒,一杯接着一杯,想要麻痹自己,让泪水也跟着酒精一块蒸发。

  哭了两夜,醉了三日,夏琀终于作出决定,等步大哥回来,跟他道别后,她要独自离开都城。

  她相信步大哥已经找到真爱,即便要回南阳镇,也不是和她了。

  走往至善殿,途径成惠楼时,她瞧见国王陛下在后面的草坪上散步,于是,面带微笑的上前。

  没想到田赐森早她一步,来到国王陛下的面前,拱手道:「陛下万福,微臣跟您请安。」

  「平身。是不是要禀告已经解开海天雀的六稜盒了?」段思聪问。

  「还没,那样东西目前交由安居傅大人处理,至今他仍没有任何头绪 .」

  「寡人承诺他,只要办好这件事,就撤掉当年先王处以『三代不得为侯』的旨意,相信他一定会积极想出办法。」段思聪对端木夜风非常有信心。

  「请问陛下,那位夏姑娘在宫中的情况如何?」田赐森突然问道。

  「她呀,非常不错,是个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段思聪满意的笑说,倘若不是他对晓爱的母后一往情深,还有意纳她为妃。

  「难道她没说……说明自己是……」田赐森旁敲侧击。就不知那丫头是否有坦言自己是陛下表亲的身分?

  「她是什么?」

  「没……微臣只是好奇,她都和陛下聊些什么?」观察国王陛下的表情,田赐森认为那丫头并没有说出不该说的话。

  站在角落的夏琀却对贺暦侯的话语产生怀疑,先王为何要对端木家做出这样的惩处?

  她小心翼翼的离开,却始终心神不宁。

  心中有许多疑问,她应该问谁才好?

  端木夜风吗?

  不,他一定不会诚实回答。

  「如果直接问陛下呢?」她自言自语,慢慢走进御花园。

  这座花园像极了夏府的百花林,只不过她最后看见时,它早已失了颜色,只剩下枯枝还坚强的伫立在风中。

  对了,该不会是因为她?因为他们有婚约,夏府的灾难蔓延到他的身上?

  老天,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向宫女们交代一声,夏琀披了间斗篷,便离开王宫。

  不久,她来到贺暦侯府门外,跟门房说出自己的名字与要见的人。

  门房进入屋里通报,没想到出来见她的却是倩雅。

  看着她,夏琀不禁想起桃花林的那一幕,心脏倏地紧抽一下。

  「跟我来。」倩雅瞪了她一眼,随即走到前院的亭子里,双手叉腰,猛地回头,怒声喝道:「你不是住进宫里了?干嘛还跑来这里纠缠不清?」

  「我只是有件事想向安傅居大人求证罢了。」夏琀刻意漠视心痛的事实,急切的说:「请让我见他一面。」

  「他不在,你要问什么?由我替你转达。」倩雅高傲的抬起下颚,眼眸冷冽,「快说呀!还是你要说的话根本就不可告人?」

  见她只会咄咄逼人、无理取闹,哪能说正事?

  夏琀叹口气,「等他回来,我再来。」

  「什么?你仍不肯放弃他吗?太过分了。」倩雅逼近她,「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讨厌你、离开你?还不是因为你让他落拓至此!好好的一个爵位却不能继承,得靠自己火里闯、水里奔,才能得到国王陛下赏识。现在他好不容易升为安傅居,你可不可以别再纠缠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分,罪臣之女,有脸这么做吗?」

  她这些话像针尖刺进夏琀的心底,一直以来她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错。

  罪臣之女……是的,这个名称不是已经冠在她身上八年了吗?为何她还要活在自欺欺人中?

  的确是她害了他,是她让他从高峰跌入谷底,他能不恨她吗?可是他从来没当面对她抱怨或指责这件事,是为了顾及她的颜面吧!

  对不起,夜风哥哥,真的对不起你。

  虽然你让我心伤八年,我却让你愤慨了八年。

  「怎么?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不肯走?真是厚颜无耻。」倩雅冷冷的睥睨着夏琀.

  「我明白了,我会走的。」她苦涩的闭上眼,徐徐的转身离开。

  走出贺暦侯府,绕过街角,夏琀并没有回宫,而是无意识的直往前行。

  她经过一条暗巷时,突然出现两名手拿大刀的蒙面人,露在黑布外面的双眼特别邪恶。

  「姑娘,是主子要我们杀了i,做了鬼之后,可别怨咱们兄弟。」

  「主子?!」她心想,应该就是倩雅了,没想到真的有人想要她的命 .

  眼看他们一步步的逼近,夏琀没有喊叫,也没有奔逃,只是闭上眼,淌下一滴泪珠,静默的承受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夜风哥哥,如果我死了,你心底的枷锁是不是就会自动解开了?

  「啊……」

  她听见惨叫声,但那不是她发出来的,而是出自蒙面人的嘴巴。

  慢慢的张开眼睛,她看见那两人受了伤,惊慌的逃走。

  「你这是干嘛?居然乖乖的送死?」端木夜风眼神犀冷,瞪着她因为受惊而惨白的小脸。

  幸好门房告诉他有人找他,而他立刻追了出来,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让他后悔莫及的事。

  「要不然我能怎么办?」打不过对方,逃也没用。

  「你可以大喊大叫。」她傻了吗?

  「反正都得死,何必死得这么狼狈?」她露出哀戚的笑容,再抬眼看着他,许多话竟然说不出口。

  既然他瞒了她八年,她就别戳破,成全他的善意。

  「我以为不会再看见你了。」端木夜风拧起双眉。

  「让你失望了。」夏琀多情的双眼胶着在他俊魅的脸上。

  「你怎么了?」她应该像上回那样恨他、怨他,为何表情不太一样?似乎三年前那个经常躲在一旁偷偷看着他的小丫头又出现了。

  「没事。」她绽放微笑,「这附近可有风景不错的地方?」

  「想散心?」他抬起下颚,往右一指,「这边来。」

  她静默的跟在他的身后,边走边观察他颀长的背影、笔直的走路姿态,从小她就喜欢这么偷偷的跟着他、观察他。

  端木夜风自然也知道身后的小跟屁虫又像以前一样喜欢偷偷的踩着他走过的脚印,远远跟着他,又怕他发现,闪闪躲躲,殊不知她这种坏习惯,他早就了然于胸。

  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停下脚步。

  「这里怎么样?」

  夏琀看着眼前一整片翠绿的竹林,不禁微微一笑,「好美喔,在南阳镇都看不到这么美的竹林。」突然,她转头,「我猜你很喜欢这里,对吧?」

  「什么?」他不解的皱起眉头,她为何要这么问他?

  「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很喜欢这片竹林?」她仰首看着由竹叶缝隙飘落的点点银光,然后又看着他。

  「别净问些废话,你都还没依我的意思去做,又凭什么要我回答in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他烦郁的说,实在是因为时间不够,无法再蹉跎了。

  「你真的巴不得我立刻消失,连陪我说几句话的工夫都没有?」夏琀端详他的表情,「就这么讨厌我?」

  「不是我讨厌你,是你应该恨我,然后诅咒我几句,拍拍屁股走人吧?」亏他演了那场戏,对她而言,似乎没什么效果。

  她疑惑的望着他,「我懂了,你那天说那些话是故意的,希望我一气之下离开都城。」

  端木夜风蹙起眉头,还没回应,又听见她开口。

  「因为看见我,只会让你愤怒吧?」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说的话,他愈听愈奇怪。

  「没事。」她深吸一口气,「步大哥后天就回来了,我打算跟他道别之后就离开,这样可以吗?所以今天你陪我闲聊几句,怎么样?」

  「呵!」他轻嗤一声,「我从不知道你这么烦人,说吧,想聊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喜欢这片竹林吗?」

  他睨着她,吐了口气,「喜欢,第一次来到这里,就被宁静的气氛吸引,所以我经常来这儿,有时吧闭上眼,还可以听见蝉鸣。」

  「会在这儿吹箫吗?」以前他时常在万邑侯府的后院吹箫,当时她不懂,为何他吹出来是音律总是激昂中带着凄凉?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因为那高潮起伏的旋律宛如他纷乱的心情。

  「偶尔。」端木夜风厌倦了一直受她盘问,微眯双眸,反问道:「刚刚你提到步青廷,我这才想问你,听说你和他解除婚约了?」

  「对。」她回答得很干脆。

  「是不想一直困住他的心吧?」

  「因为七公主喜欢他,所以我让贤了,总不能得罪王室的人。」她轻松的笑说。

  「那你对他的感情也太浅薄了吧?」他撇了撇嘴。

  「你是在取笑我吗?」她轻蹙眉头,「你尽管笑吧,没关系。」

  「我不是笑你,只因为太清楚你的想法……你不愿负他的情,所以想帮他找个好女人替代你,卸下你对他的愧疚。」端木夜风瞅着她因为诧异而睁大的双眼,「我这么说,对吧?」

  夏琀的心一震,从没想过自己的心思会让别人摸得这么透彻,而这个人正是该怨她一辈子的端木夜风。

  「被我说对了?」

  「算了,从小到大,我从没说赢你的时候,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青梅竹马,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是海天雀?」

  他的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海天雀?」

  「与陛下下棋时,他不小心说了出来,好像他将这样东西交付于你,它到底是什么?看来陛下有点急了,所以我想帮帮你。」他因她失去的侯爵身分,就由她替他拿回来。

  「陛下没再说其他的?」他担心陛下提及端木家被惩处一事。

  「陛下还要说什么?」夏琀眨了眨眼,故作不解。

  看着她那懵懂的表情,端木夜风不禁松了口气,「没……我的事我自会处理,不需要你操心。」

  「干嘛这么见外?看来你是不信任我了。」夏琀走近他,「别忘了,我现在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可以帮你说几句话。」

  「不需要,既然是我的职责,就不想假手他人。」他勾起嘴角,「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有一定的自信。」

  「即然这样,那我也无话好说,你好自为之吧!」她伸了个懒腰,「我累了,想回去了。」

  「我送你到宫门外。」

  「不必,我想一个人走走。」她婉拒他的好意。

  端木夜风双手交抱胸前,「那我后台应该不会再见到你了吧?」

  「在这之前,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她微微一笑。

  他的脸色瞬间有了变化。

  「唉,不要马上变脸,那会让我伤心。」

  「你到底有什么要求?能不能一次说清楚?」他不耐烦的揉了揉太阳穴。

  「明天带我去你房里喝两杯,算是给我饯别,怎么样?」她笑说,露出一排贝齿,「你不要拒绝我。」

  「我房里?为什么?」

  「怕被倩雅发现?」她耸耸肩,「这么为难?那就算了。」

  「好,我答应你,明天她正好要和贺暦侯出门,由我守在府中。」他挑起眉头,望着她,「什么时候?」

  「为了掩人耳目,当然是晚上。」夏琀仔细看着他的表情,想知道这些年来他到底受了多少挫折。

  「好,我晚上去宫里接你。」

  「我去找你就行了,那我走了。」她那双灿亮的大眼在他脸上梭巡一遍,随即转身离开。

  方才她差点遭到毒手,端木夜风哪里放心她一个人回王宫,因而一路上紧紧跟着。

  眼看她步入宫里,他才放心的离开。

  琀,你的决定是对的,还是放弃我,离开这里吧!这么一来,你才能拥有安全的生活,否则继续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还要为你提心吊胆多少回。

                第八章

  铜镜前巧梳妆,炭笔勾眉,胭脂抿唇。

  锦丝带系上腰,娉婷袅娜,凌波微步。

  夏琀看了看自己,满意的笑了。

  今晚她要以最美的模样看见端木夜风,因为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她会试着忘了他,也会强迫自己不再想他。

  穿戴好后,她走出王宫,意外的看见他站在宫门外。

  端木夜风看见精心打扮的她,双眸倏地微眯,隐隐闪现光芒,毫不吝啬的赞美道:「好一个风华绝代的侍人!」

  「谢谢。」她羞赧的笑说,「我没想到你会来。」

  「既然你要来贺历侯府作客,我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当然得派轿子来接你了。」他的目光仍然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

  她这才发现旁边停了一顶轿子,「我说过不必麻烦的。」

  「接送美丽的姑娘,自然需要。」他露出魅惑的笑容,「请上轿,我已命人准备了点心和膳食。」

  她先朝他曲膝行礼,然后坐进轿子里。

  端木夜风紧跟着上轿,然后命令轿夫起轿。

  不久,轿子在贺历侯府门口落地。

  夏琀在端木夜风的搀扶下走出轿子,与他一块进入府邸,来到他的房间。

  她先观察了下房间里的摆设,然后看向圆桌,上头摆满了佳肴。

  「你准备得太多了吧?」

  「既然要饯别,当然得有诚意一点。既然来了,就别客气,尽管用。」端木夜风为她拉开椅子。

  「我说要在你的房里举行饯别宴,是不是为难你了?如果传进倩雅姑娘的耳里,可能不太好。」夏琀边说边坐下。

  「早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又为何要做这种要求?」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人都被你赶走了,总得给你一点苦头尝尝。」她掩嘴笑说。

  「你比较狠。」他撇了撇嘴,「其实并不为难,这些都是命令下人准备的,你都要回去了,我请你吃一顿,倩雅不会说什么才是。」他倒满两杯酒,举起其中一杯,「干杯。」

  「最好不要把我灌醉了。」她拿起另一杯酒,浅啜一口,「嗯,好烈的酒。」

  「这是都城著名的瓦卡酒,专门用来招待达官贵人,所以你能喝就多喝点。」

  夏琀看看他,真的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咳……咳咳……」酒精呛得她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对……对不起。」

  他上前,拍了拍她的背,「没关系,你没事吧?」

  「我对烈酒真的不行。」她摇摇头。

  「那就别喝了。」他瞅着她粉白的娇颜,问出一直想问的话,「端木要家还好吧?」

  「很好,大家都以为没了主子,更加拼命的做事,期望能自力更生。」

  端木夜风站起身,来到书案后,打开抽屉,拿出一只布袋,然后递到她的面前。

  「这个给你,至少可以让府邸里所有的人过几年好日子。」

  「不需要,我可以照顾他们。」她毫不考虑便拒绝。

  「你要怎么照顾他们?过去我不在的时候,是步青延在一旁辅助家业,如今他已无法再帮你了。」虽然他三年没回去,但是一直注意着南阳镇上的任何消息。

  「我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既然端木伯父视我为女儿般照顾着我,那我也算是端木家的人,所有的责任我会扛下,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让端木家垮掉的。来,我敬你一杯。」她非常坚强的说。

  端木夜风皱起眉头,「如果你决定离开都城,为何要让我的一颗心悬在半空中?还是收下吧,这是我对端木家略尽的心意。」

  「这……」她抿了抿唇,笑说:「看来你真的很怕我会毁了端木家,那好吧,我替府里所有的人收下你的心意,谢谢。」

  「是你替我照顾他们,应该由我谢你。」

  「如果真要谢我的话,可不可以满足一下我好奇的欲望?」她单手托着腮帮子,绽放如花的微笑。

  「你又有什么要求了?」他摊开双手,「好,说吧!」

  「我想看看海天雀。」她偏着脑袋,「陛下好像很重视它,所以我一直想知道它是什么样的东西。」

  「你看不到它的。」他又倒了杯酒,仰头喝下,「它被锁在一个六棱盒内,已经找了大理国内所有著名的锁匠试过,都无法打开。」

  「我能不能看看那是什么样的盒子?你别这么小气嘛!」她伸出小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上,「拜托你。」

  「没想到你也会撒娇。」被她冷沁的手一触及,他的心猛然一震。

  「撒娇也没用?」

  「罢了,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端木夜风随即从暗柜里拿出一只盒子,交到她的手中,「它是由六片棱状物组成,只能转动,却完全无法开启。」

  「不能拿重物敲开吗?」她边说边转动。

  「它是以非常坚韧的冷岩石所制成,如果伤了它,里头的海天雀也会被破坏。」他接过六棱盒,放回原位。

  「海天雀到底是什么?」夏琀怀疑的问。

  他回头,看着她,「我不清楚,只知道是陛下的传家宝。」

  「这样呀!」她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敢该回去了,至于那个六棱盒,我先带走。」

  「什么?」他轻蹙眉头,「你说你要带走什么?」

  「就是你刚刚藏起来的盒子。」她柔媚的笑说,缓缓走向他。

  「你别说笑了,没有我的允许,你带得走吗?」他当她在开玩笑,浅浅一笑。

  「那么……要不要试试?」夏琀来到他的面前,踮起脚尖,慢慢靠近他的唇。

  「美人计对我是没用的。」他挺直背脊,努力抵抗她的诱惑。

  「是吗?但是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除了是女人,还是大夫,大夫最擅长的就是用药。」说着,她嘴里吐出烟雾,侵入他的鼻腔。

  端木夜风脸色一僵,察觉她的意思时已太迟了,还来不及动作,双眼黯然,身躯徐徐的倒向床铺。

  在知觉尚未完全丧失之际,他瞠大双眸,看着她走向暗柜,拿出六棱盒,又回到他身边,望着他的眼里充斥着满满的爱恋与歉意。

  「是我让你失去的,就由我来替你找回来。」

                ☆☆☆

  阳光从窗缝钻入,照在端木夜风的脸上,他先是皱了皱眉,随即惊醒过来。

  他连忙打开窗子,看见外头刺目的太阳,知道已经接近正午了。

  该死!那丫头到底对他用了什么药,可以让他睡这么久?

  他立刻下床,打算进宫拦人,不过才步出房间,又想到了什么,迅速折返,从五斗柜中拿出一只卷轴,藏进袖子里。

  很快的,端木夜风赶到宫中,在悦水苑没看到夏琀的身影,来到苑外,却意外的看见步青延一脸春风得意的走了过来,可是想见这阵子他和七公主狩猎出游的结果应该很不错。

  「你回来了?」

  「晌午才刚到。」

  「好小子,听说公主喜欢上你了?」端木夜风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还真是让琀妹搞得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这十天对他而言,有酸也有甜。

  「但她这么做是对的,你该找到自己的幸福。」

  「你好像很庆幸琀妹喜欢的人永远不会是我?」明明是他背叛了琀妹,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难道你要她一辈子独守空闺,而你却在都城享尽荣华富贵?」

  「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做。」端木夜风很坚定的说。

  「呵,再过几天就要成亲的人少说风凉话。」步青延已不再相信他。

  「日久见人心,你怎么批判我,我都无所谓。告诉我,夏琀在哪儿?我去悦水苑看过,却空无一人。」

  「你不是恨不得她立即消失吗?」步青延叹口气,「我刚回来,她就来向我告别。我要陪她回去,她始终不肯,七公主又因长途跋涉而受了风寒,我也不放心离开。」

  「她这么早就离开,分明是故意的。我去找她。」端木夜风薄唇紧抿,从袖子里拿出卷轴,交给步青延,「这东西非常重要,如果我明天没进宫见你,就将它交给陛下,告诉陛下,这只卷轴是用三层棉纸制成,请他剥开后,看中间那层。」

  步青延看着它,「这是?」

  「你只要知道它关系到夏琀,那就够了。」端木夜风沉吟了一会儿,「如果有人怀疑东西在你这里,就将它藏到七公主的寝宫,这样应该万无一失,懂吗?」

  「好吧,既然是你的交代,我会尽力做的。」步青延就算气他,也没办法不接受他的请求。

  「那么一切拜托了。」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端木夜风立刻步出王宫,沿路找寻夏琀的踪影。

  你这个傻女人,拿了六棱盒能做什么?我花了一个月,找遍各地锁匠,都解不开的东西,你以为随便转两下就能开启?或者你真想拿榔头敲开它?

  驭马出城,他往南奔驰,心想,她若用步行,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没想到经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他发现自己太过乐观,别说是她的踪影,在前往南阳镇唯一的一条路上也杳无人烟。

  她现在到底在哪儿?还是又遇到倩雅派来的杀手?

  这时,他看见交叉路口旁有一间茶肆,立刻下马,走进店家。

  「请问,你天一亮就在这里做生意吗?」

  「是的。」

  「你可有注意到一位姑娘单独从这儿经过?」

  「这位公子,今儿个起黄沙,这条路上根本没有半个人影,连我都准备收摊,提前休息了。」老板说。

  「当真没人经过?」端木夜风表情凝重,汗水从鬓边缓缓滴落,「谢谢你。」

  天啊,她会去哪儿?

  不得已,他只好折返都城。

  夏琀,为什么我愈来愈摸不透你的心,甚至在不知不觉间,一切被你主导了?

  当他立在街角,不知该往哪里走时,突然有个小男孩跑来拉扯他的衣袖。

  「这是一位大姊姊要我交给你的。」

  端木夜风俯身,接过小男孩手里的字条,「你说的大姊姊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

  「那么她是什么时候、在哪儿将这字条拿给你的?」他换个方式问。

  「一刻之前,在杏花巷。」小男孩诚实回答。

  「我知道了,谢谢。」端木夜风掏出碎银子,递给小男孩,然后打开字条。

  不要找我,等我解开它后,会去找你。

  他紧捏着字条,四处梭巡她的身影,随即转念一想,立刻跃上马背,直奔杏花巷,因为他已大概猜出那女人躲在哪儿了。

                ☆☆☆

  田赐森和倩雅赶回府邸后,听说端木夜风昨晚在他房里宴请夏琀,为她饯别。

  倩雅不管理由,光是想像他们两人窝在房里用膳的亲热模样,就完全无法承受,立即奔进大厅,站在正品味着上好新茶的田赐森面前,大声咆哮。

  「爹,我不管,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那女的不是要离开了吗?你就别计较了。」

  「但我发觉夜风的心已经慢慢疏远我了。」这几个月她天天与他腻在一起,却始终无法诱拐他的心,更别说是身体了。

  上回在宫中桃花林内,她以为就要得逞,哪知道才要开始,他便以有事为由迅速离开,把半裸的她丢在那儿,还真是气人。

  「他的心从没放在你身上,难道你不知道?」田赐森说出心底话。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说?」倩雅瞠大眸子。

  「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我当初也劝过你,是你怎么样都不肯听,硬是对他一见钟情。这下好了,咱们回来这么久,他在哪儿?」田赐森认为让倩雅死心也好,省得还要天天提防这么一个人。

  「我去找他。」

  倩雅急着出府,却被田赐森抓住手腕。

  「别去,如果他想回来,就会回来,急什么?!」

  「可是我担心嘛!」她紧握双拳,不甘心就这么放他不管,「从以前到现在,爹都教我想要的东西就算不择手段也要争取,为什么现在要我被动的等?」

  「因为他不值得。」田赐森僵着一张脸,「他还不够格做我的女婿,因为我没办法拿捏他的心意。」

  「等我们成亲了,他自然会表现出来。」倩雅极力说服。

  「你这丫头,怎么说不听?」田赐森摇摇头,「随便你,等吃了亏,别找我哭诉。」

  「爹……」她捣着脸。

  「我的宝贝,听爹的准没错,嗯?」眼看着用膳的时间到了,他们在外头奔波了一天一夜,还真的饿了。「我让下人将晚膳端到房里,你和爹一块用餐,咱们爷儿俩好久没说说话了。」

  「是的,爹。」倩雅只好应允。

  田赐森立刻将管家叫来,传达他的意思,然后带着倩雅前往他的房间。

  坐下来不久,厨房嬷嬷将膳食送上,他发现女儿心不在焉,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真的这么喜欢他?」

  「当然,除非爹可以说出咱们大理有哪个男人比他还有前途、还俊帅的。」她噘起小嘴。

  他扯开嘴角,「这倒是真的没有。」

  「所以我不想离开他。」倩雅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却意外的发现对面墙上那幅画竟因为风的吹送开始晃动,忍不住轻喊出声,「爹……爹……」

  「什么事?」田赐森看她直盯着他的身后,「我后面怎么了?」

  「画……画会动……」她颤抖的指着前方。

  他猛地回头,这才发现有异,连忙站起身,来到书案下,将隐藏在下头的小门一拉,跃下去查探。

  「爹,怎么样?藏宝图还在吗?」倩雅紧张的问。

  他徐徐的爬了起来,脸似黑炭,大声咒骂,「端木夜风……果真是引狼入室!」

  「不见了吗?」看爹的脸色变得很差,她更急了。

  「我要去杀了那小子。」田赐森立即从剑架上抽出长剑。

  「爹,你又不知道他在哪儿。」倩雅赶紧拉住他,恳求道:「爹,饶他一命,求你饶他一命。」

  「那可是我处心积虑得到的东西,如果我饶他一命,怎么对得起因它而死的那些人?」田赐森推开倩雅,疾步走出房间,猜测端木夜风此刻应该是在王宫内。

                ☆☆☆

  田赐森进宫后,询问过宫女,得知夏琀一早便离开了,因而找上步青延。

  「步公子,听说你和七公主回宫了,所以我特别来看看。」老奸巨滑的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所幸端木夜风之前已提醒过,否则步青延还真会被他那张虚伪的笑脸欺骗。

  「这么晚了,贺厉侯还亲自前来慰问,晚辈怎么敢当呢?托您的福,我和七公主才能平安回来。」步青延拱手道。

  田赐森随即步进他的房里,四处张望,「端木夜风可有来找过你?」

  「午后时分来过。」步青延扬起不屑的笑容,「那家伙倒还有几分情义,真是难得。」

  「听你的口气,好像还恨着他。」

  「当然了,像他这种有了婚约还与其他女人订亲,却对旧情人不理不睬的男人,我真后悔与他有过莫逆的交情。」步青延冷谑的笑说,看着田赐森的眼神充满挑衅,「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贺历侯对这个女婿,可得多加注意。」

  「我现在就是来注意他的。」田赐森将整个房里都看透了,「时候已晚,我先告辞了。」

  「贺历侯好走。」步青延送他到门外,直到他走远后,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懈。

  幸好他早就将东西放在七公主那儿,否则不知后果会如何。

                ☆☆☆

  快马经过杏花巷,转至竹林,端木夜风在原地逗留了好一会儿。

  如果他猜得没错,夏琀就在这里。

  下了马背,他将黑驹系在木椿上,徐徐的往里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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