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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横着走(完) - 2,3

[db:作者] 2025-07-10 10:43 5hhhhh 2080 ℃

  「啊?」花醉侧着小脸望着千央,不明白为何千央为何这么激动。

  千央见她满脸不解,从花醉的眼神中察觉自己太过激动后,她赶紧缓了缓语气。

  「我、我是怕醉姐姐吃亏。」千央拍拍她的手背。「少爷在外头可说是声名狼藉,听说若不是醉姐姐来到府里,少爷总是把人命当蝼蚁,任意踩捏,这样无情的男人,真的会有心爱上一个女人吗?」

  听着千央这番话,花醉就像是被劈了一记闷雷。

  是啊!在裴胤祯的眼里,人命确实不值钱,那她在他的眼中,又值得多少呢?

  他对她的好,会不会也只是昙花一现呢?

  「醉姐姐,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不该说这些,可是关于少爷的事,我听说了不少,在你还没有陷下去之前,可千万要把持住,别被迷得团团转,只怕到最后只是一场梦。」千央实在为她感到不值。「少爷不是个好人呀!」

  花醉先是拢起眉,而后侧头望着千央,不明白为何千央要告诉她这番话,好似裴胤祯是她的仇人似的。

  可是看着千央此时平静的脸庞,花醉又察觉不出什么异样,只好微笑开口。

  「千央,你别担心。少爷就算不是个好人,至少他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千央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勉强扯起一抹笑容。「醉姐姐若这么认为,那千央就不多嘴了。请醉姐姐代为把甜汤送给少爷,我这就赶紧回灶房忙别的事情去了。」

  「嗯,你去吧。」

  花醉与千央道别之后,手上捧着甜汤盅往书房走去。

  然而,走到东院外的千央突然转过身,躲在一角看着离去的花醉,眼中有着深沉的算计。

  千央的一番话就像大石头般叠在花醉的心上,不但让她的心沉甸甸的,也让她的双脚变得有些沉重。

  是啊!裴胤祯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他永远以自我为中心,他的心还容得下另一个人的存在吗?

  就算有,他的心愿意容纳她吗?

  那么她呢?是否就像千央说的,她其实早已陷下去了,深深爱上了他?

  花醉感觉有些烦躁不安,愈是接近书房,她愈是想起裴胤祯那张霸道的俊容。

  直到她回神时,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书房外,侍卫李洛宵一见是她,便连忙退开,并为她打开书房的门。

  「少爷。」她双脚才刚踏进书房,李洛宵便识相的将门关上,屋内就只剩下她与前方的裴胤祯。

  裴胤祯自案前抬眸,一见到她,原本深锁的眉宇便舒展开来。

  「过来。」他朝她招手,看起来一点也不介意她打断他忙公事,反而见到她后,心情轻松不少。

  「少爷,这是灶房送来的甜汤。」花醉来到他身边,将甜汤盅放在他面前。

  她话才刚说完,他便伸手一揽,将佳人抱个满怀。

  「少爷……」她惊呼一声,发现自己已没规没矩的坐在他的腿上,而他的俊容却笑得灿烂。

  下一刻,花醉的唇便被他吻住,那充满霸道的唇舌又开始往她的檀口中攻占。

  来不及回应的她,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才离开她的唇。

  见她的唇被他吻得又红又肿,他唇角的笑又更上扬了一些。

  「喜欢我这么吻你吗?」裴胤祯的右手揽住她的腰际,左手轻拂她娇俏的脸庞。

  真奇怪,为什么就只有她的脸,他百看不厌呢?

  当她为他脸红时,他的心口就充盈着满满的暖流,这是他不曾有过的感觉。尤其当她笑的时候,他的目光只想追随着她,舍不得移开。

  见不着她时,他特别想念她的声音,还有她老是与他唱反调的娇俏模样。

  而现在见着了她,他可说是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骨血里,连一刻也不愿让她离开。

  「那你呢?」花醉咬咬唇,小声的问。「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吻我,还是因为想吻我才吻?」

  「不都是一样?」裴胤祯疑惑的问,觉得这真像是绕口令。

  「不一样。」她连忙摇头。「喜欢我才吻我,表示非我不可;想吻我而吻我,是随便换个人都行。」

  闻言,他想也没想便道:「换了别人,我连看一眼都懒。」

  他这番直接的话让花醉的心跳漏了一拍,像是喂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心情似乎不再那么沉重了。

  「少爷真的喜欢我?」她抬起娇嫩的小脸,小声的再确定一次。

  「可以不要问这种废话来浪费我的时间吗?」裴胤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接着打开甜汤的盅盖。「问了那么多蠢问题,不觉得渴了吗?」

  她努努小嘴。「才不是蠢问题,这是……」

  他拿起汤匙舀了一匙甜汤,往她的嘴中送去,第一次亲手喂女人吃东西。

  甜甜的菊花燕窝汤在她的口中化开,当她吞下时还有淡淡的菊花甘味在喉中化开,让她暂时把想问的问题都吞了下去。

  「少爷,这碗甜汤是准备给你喝的,你怎么可以……」花醉小脸微红,开口说着话时,又被他喂进第二口。

  「你不知道我很讨厌甜食吗?」对于甜品、甜汤这类的点心,裴胤祯几乎是不碰的。

  「可是……府里每到下午都会有甜点……」忽地,她住了口,愣然的望着他。「难不成这些都是你吩咐厨娘为我做的?」

  「你现在才知道?」他哼了声,似乎责怪她发现得太慢。

  她瘪着小嘴无辜的道:「你没说,我怎么会知道嘛!」

  「我对你一直不薄,是你把我想得太坏。」裴胤祯又舀了一口往她的嘴里送去。

  呃,好像是如此。她眨眨眼,莫名觉得胸口一热,接着脸儿也变得红通通的。

  她的脸颊异常红润,彼此都以为是因为害羞才导致她脸红,直到她喉间涌上一丝腥甜。

  她来不及咽下,只好将口中的腥甜咳出。殷红的热液喷洒了他一脸,让他的眼前瞬间只见到一阵血光。

  「花醉!」裴胤祯放下汤匙,双手拥住她逐渐瘫软的身子。「你怎么了?来人——来人啊!」

  外头的李洛宵听见主子的大喊声,连忙破门而入,只见裴胤祯的手上抱着花醉。

  「少爷。」李洛宵赶至他们身旁,连忙审视花醉的情况。

  只见她不断呕出鲜血,唇色也由红变紫,甚至连瞳孔也开始放大。

  「她怎么了?」裴胤祯大吼着。「为什么她会吐血?」

  「少爷,她中毒了。」李洛宵连忙从他的手中接过花醉。「小的先以内力替她逼毒,少爷趁现在快去找大夫,她已命在旦夕了。」

  「该死!」他将花醉交给李洛宵之后,恨恨的瞪大了眼。「若她有什么意外,我要你们一个个都跟着她陪葬!」

  撂下狠话,裴胤祯便急忙往外头奔去。

                第十章

  花醉的命可说是捡回来的。

  若不是李洛宵及时以内力止住毒性发作,中了鸩毒的她可能早已去见阎罗王了。

  当她醒来时,已是数天之后。

  只是这次醒来,只有红霞待在她的身边。

  「谢天谢地,老天保佑!你终于醒了……」红霞眼眶泛泪的望着她。

  「来,喝点水吧。你饿不饿,要不要喝些粥?」

  花醉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沉沉的,有气无力的望着红霞,直到红霞喂她喝了些水,她才有力气说话。

  「少、少爷呢?」她第一句话就是问起裴胤祯。

  「少爷正在大厅审千央。」红霞将她扶起来。「千央真是好狠的心,也不想想你是她的救命恩人,竟敢在甜汤里下鸩毒。」

  「为……为什么?」花醉皱起眉,拉着红霞问。「千央为什么要下毒?」

  「千央什么都不说,所以少爷正在厅里审她……」

  花醉不等红霞说完,已拖着虚弱的身子下床,不顾红霞的惊慌与叫唤,决定就算是用爬的也要前去大厅。

  红霞拿她没辙,只好搀扶着她往大厅走去。

  不一会儿,花醉就见到十几名奴仆在厅外围观,并纷纷交头接耳。

  「还不说是吗?」厅里,裴胤祯脸上毫无表情的坐在太师椅上,冷眼的看着全身是鞭伤的千央。「用刑!」

  一旁的奴仆不敢不从,拿着细针用力的刺往千央的指甲缝。

  即使十根手指已经又红又肿,只见千央依然倔强的撇着唇。

  「呸,狗贼!」千央少了以往的柔弱,脸上满是冷笑。「你现在尝到失去心爱的人是什么滋味了吧?」

  裴胤祯一听,火大的一拍桌子,自椅子上站起,来到千央面前,想也不想便甩了她一个耳光。

  「若是花醉有任何意外,本少爷就第一个拿你陪葬!」他低吼一声,拽着她的头发,瞠眼怒瞪着她。「说,你为什么要下毒害花醉?」

  千央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冷哼一声。「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她,我想杀死的人是你!」

  这席话震惊了所有人,连刚走来的花醉也听得一清二楚。

  「还记得王知县吗?还记得几个月前被你这个小人陷害的王知县一家人吗?」千央失控的大喊。「王家被你害得家破人亡,我爹被抓去充军,弄得妻离子散……而我,则是被你害得差点进花楼,这一切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裴胤祯一愣,回想起前几个月,他确实是因为对王知县的蒋师爷不满,所以找人弹劾了王知县,没想到后来朝廷查出王知县贪污以及一些犯法的罪证,于是被判了罪。

  他认为这是恶有恶报,一个地方父母官像吸血蛭般吸取百姓的血汗钱,可说是罪有应得。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养虎为患,如今让这名知县之女前来寻仇。

  「我要为我爹报仇!我要杀的人是你这个狗贼!」千央咬牙恨恨的说着,若不是她被捆绑着,早就扑向他了。

  裴胤祯目光冷然,又狠狠的刮了她一巴掌。「该死!」

  千央倒在地上,并没有哭泣,反而冷笑出声。「就算没能杀死你,让你所爱的人陪葬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你心痛了吗?你尝到失去爱人的滋味了吗?」

  「闭嘴!」他上前欲再给千央一个教训时,不经意望见人群后方有道娇弱的身影。

  仔细一瞧,果然是花醉站在门外,被红霞扶着。

  花醉与他对视,压根儿没想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会是如此,接着,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厅里,不顾众人的阻挡,硬是跪坐在千央身旁。

  「为什么?」花醉气若游丝的问着千央。

  千央抬起一张红肿的脸,眼里有着倔强的泪水,以为她问的是为什么要对她下此毒手。

  然而,花醉的意思却是怪千央太傻。

  「为什么这么傻?你明明可以重新开始生活的,为什么要逼自己落得如此困境?」

  千央因听了她这番充满心疼的话而愣住,抬眸看着她那双心疼的眼眸。

  终于,千央忍不住放声大哭。「我只剩一个人了,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爹就算有再多不是,终究是我爹啊——」

  听着千央的呐喊,花醉心里满是不舍。

  虽然花醉一出生就是孤儿,但是她知道失去家人的心痛与难过,于是忍不住想要抱紧千央,却被裴胤祯抱回怀里。

  「你傻了吗?」他不悦的瞪着她。「这女人心肠恶毒,你不怕她又使什么诡计?」

  「她有苦衷……」花醉虚弱的被他拥在怀里,眼底尽是哀求。「少爷,念在她已家破人亡了,你就大发慈悲放过她一条小命吧!」

  「她有苦衷?难道我就该没有原则吗?」裴胤祯不悦的低吼一声。「府里几百人,每个人若是先预谋杀害,再来跟我求情,那我还要不要当主子?」

  「但王知县他……」

  「对,是我命人弹劾他的!」裴胤祯冷冷的道。「但若王知县是清白的父母官,我弹劾得了他吗?」

  花醉咬咬唇,又回头望着千央那被整治得不成人样的可怜状,忍不住又道:「她既然已受罚,也知道真相了,咱们就小事化无……」

  「不可能!」裴胤祯向来对企图害他的人心肠冷硬。「把她送官严办!」

  花醉一听,心整个凉了。「若一送官,她这辈子就毁了啊!」

  「关我什么事?」他觑了千央一眼。「既然她存心毁去我的一切,就应该知道失败的后果,而不是事后哀求我放过她!」

  「你……」花醉颤着苍白的双唇。「这事是因你而起,难道你就不能怜悯王家如今只剩下孤单无依的她吗?」

  「别再说了!」裴胤祯扣住她的下颚,冷声警告。「平时你要做好人,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日都差点闹出人命来了,你这个滥好人的性子也该收敛些。」

  「当一个人在垂死之际向你求救,难道你真的可以见死不救吗?」花醉咬唇皱眉问道。

  「你可以眼不见为净!」

  闻言,花醉抿了抿唇,双眸里透露着哀伤。「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把人命视为蝼蚁?若你要我眼不见为净,那我走,我会离开裴府,永永远远眼不为净!」

  裴胤祯瞪大黑眸,双手抓着她的双肩。「你说什么?你要离开?」

  「原本早就说好我只为奴三个月,现在约定的期限已到,你该放我走了。」她咬牙,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我要眼不为净,离你这个暴戾蛮横的人愈远愈好!」

  他额冒青筋,连双手也冒出青筋,最后将她从往怀里外头一推。

  「滚!」他不顾她跌坐在地上,眼底尽是燃烧的怒火。「想走就走!本少爷不希罕,你现在就给我滚!」

  花醉上前扶起千央,抬起小脸望着他。「我要带她走……」

  「不可能!」裴胤祯一使眼色,一旁的奴仆便赶紧上前把花醉与千央拉开。「把这女人送官严办!至于你,要留不留随便你!」

  他说完之后,便气得拂袖而去,留下一脸苍白的花醉。

  后来,花醉心灰意冷,不顾裴府所有人的挽留,执意离开裴胤祯身边。

  虽然是她自己要求离开他,可是他一点不妥协,那教人心寒的模样,让她觉得好委屈。

  虽然以理而论,千央计谋害人是不对,事出有因,不能完全怪罪于裴胤祯。

  确实,若王知县是个奉公守法的好父母官,那么谁也动不了。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千央如今都已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了,让她受些教训赶离裴府即可,为何还要把一个弱女子送官严办呢?

  加上千央是王知县的女儿,罪上加罪,虽罪不至死,但一定会被发配充军当军妓……

  花醉只要一想起千央那张无助的脸,她就觉得裴胤祯实在残忍又冷酷。

  若她继续待在裴府,当哪天他对她腻了,她是否也会落得如此下场?花醉心底全是这样的疑问。

  最后,她还是决定与裴胤祯断了关系,也许在他的心底,她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所以可以任由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其实没有想像中那么难过,只是回到续香楼后她一直提不起精神,她想,应该是鸩毒让她有气无力,整日只想赖在床上。

  直到今天有客来访,她才勉强让婢女扶着走出厢房,来到花厅。

  花厅里是一名中年男子,正瞧着厅里的摆设,听到脚步声才回头朝门口望去。

  「醉丫头啊,怎么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一脸苍白呢?」裴总管连忙上前扶着花醉,将她扶至椅子上坐着。

  「裴总管,好久不见了。」

  婢女们送上茶水,接着便福身退下。

  花厅里剩下他们两人,花醉扬起虚弱的微笑,淡淡的问道:「裴总管难得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裴总管搔搔头,最后还是决定直接开口:「醉丫头,你可不可拨空回裴府一趟?」

  闻言,她唇角一僵。「回去?我现在与裴少爷毫无关系了,要我去裴府做什么?我没那个脸,也没有那个身份地位。」

  「可是……」裴总管着急的叹口气。「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自从你走之后,少爷的性子比起以前更加暴烈,一不如他的意就惩罚人,这样就算了,自你离开之后,他就天天喝得烂醉,正事儿也不做了,已出嫁的小姐与姑爷都回府虎视眈眈,老爷也担心不已……」

  花醉默默的听着,垂下双眸。

  他为何要买醉?赶走一个不听话的女人,他理当觉得心底舒坦才是啊!

  「老爷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少爷虽然嘴上没有说,可是他已表现出十足十的后悔,醉丫头,你就再给少爷一次机会,回来瞧瞧他吧!」裴总管苦口婆心的劝道。「小俩口吵吵架没关系,给少爷吃吃苦头也好,只是感情这种事是不能蹉跎的,时日一久,只怕难以挽回呀……」

  「裴总管,如果他有心,总会前来找我,而不是天天在府里买醉。」花醉淡淡的说着。

  「少爷来过,只是还没能靠近就被楼里的四姑娘拿着棍棒轰走了;他亲自去找花府的小姐谈,花小姐也表明尊重你的决定,只要你点头,她绝不反对,反之,只要你不点头,她也绝对不勉强。少爷实在无计可施啊,就算他再神通广大,总不能拆了续香楼逼你现身见他一面吧?」裴总管说着这一个多月来所发生的事。

  「他……来找过我?」花醉惊诧的望着裴总管。

  「是啊,每天都来,但就是被挡下。你也明白少爷他向来心高气傲,他已经退让至这个地步,你就好心一点,到府里见他一面吧!」裴总管双手合十求着。「我在府里待了这么多年,还不曾见过少爷如此颓废……」

  「我不能去。」面对裴总管的请求,花醉只是淡淡的摇头。「我和他的性子和想法相差太多,我无法见死不救,他却把人命当不值钱的草芥。今天我救不了千央,未来,我更救不了那些得罪他的人。」

  裴总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少爷也不是一出生就这么暴戾无理,他这样的性子,全都大夫人和那些姨夫人们逼出来的。」

  闻言,花醉不解的皱眉抬眸看着裴总管。

  「少爷是是府里一名婢女所生,后来母凭子贵,成了府里第十位夫人,只是十夫人是出身低贱的婢女,因此常被上头的几名夫人欺负,少爷五岁那年,大夫人率同府里的姨夫人们至十夫人的房里,当时十夫人正在房里挑选布匹,夫人们因嫉妒老爷总把最好的都留给十夫人,最后在一阵起哄之下,以绫缎逼十夫人上吊……」

  「后来,大夫人对外声称是十夫人因不甘被老爷羞辱,最后忍不住隐藏多年的恨意,因而羞愤上吊自尽。当年,这一切全都被少爷看在眼底,可是他没有戳破,因为当时他还太小,没有足够的能耐可以整倒夫人们。

  「后来夫人们一不做二不休,总是想法子趁老爷外出时试图毒杀年幼的少爷,省得少爷未来与她们争家产。醉丫头,你想,少爷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怎么可能活得正常?」

  裴总管说起那段陈年往事,不由得泪流满面。

  「还记得当年少爷若喜欢哪只小狗、小猫,大夫人与姨夫人们就想尽办法弄死它们;就连少爷最亲近的一名奶娘,也在半夜失去踪影,少爷后来干脆逼自己心冷,对任何人都冷淡以对,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喜欢会带给他们不幸啊!」

  花醉静静的听着裴总管述说,眼眶也跟着一热,她万万没想到总是趾高气昂的裴胤祯,竟然有这么悲惨的童年。

  「少爷不是天生冷血,他是被逼得不得冷酷无情。」裴总管望着眼眶微红的她。「他知道自己得罪了很多人,所以为了保护裴府上下,为了保护你,他必须把荆棘披在身上,因此常常伤害别人,偶尔也会伤害到你……但醉丫头,伤得最重还是他啊,他身上全是芒刺,你以为他不痛吗?不,他是已经痛到骨髓里,多年来都麻痹了。」

  花醉默默的流泪,颤着唇道:「而我……补了他最后一刀吗?」

  「醉丫头,你可以救少爷的!」裴总管激动的抓着她的双肩。「少爷若一崩溃,裴府会垮的!」

  花醉流下两行清泪,将裴总管的双手拉开。「裴总管,你把我想得太完美了,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对裴胤祯而言,我什么都不是……」

  「醉丫头……」

  「裴总管,你请回吧。」她深吸一口气。「谢谢你今天来告诉我裴少爷的往事,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撑过来的。」

  「醉丫头……」

  裴总管无奈的唤着她,却见她只是淡淡的和他道别,便唤来婢女将她扶回房去。

  「对少爷而言,你是无可取代的,所以他才想尽办法不让任何敌人靠近你!只要你开口,少爷都做得到啊……像是千央,那丫头虽然被送往边关,但少爷其实早就买通押送的衙役,只要到了边关就放走她,还是会还她自由,只是将她逐出珍珠城,无法再回来伤害你啊!」

  裴总管朝花醉的背后喊着,但她仍一直没有回头,直到走远。

  他挫败的垂下双肩。

  唉,少爷真的没救了吗?

  自从将花醉赶出裴府,裴胤祯没有一天不后悔。

  他太自以为是,以为花醉那个臭丫头会因为舍不得而留下,没想到她那么倔强,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啊!全都走好了!」裴胤祯心情紊乱的吼着,双眼迷茫的眯起,一手拿起酒壶猛往嘴里灌。

  最好大家都走光,他看了就不会心烦!

  他罐下一整壶烈酒,直到滴酒不剩,他才狠狠的将酒壶摔在地上,成了片片碎陶。

  最后,他不胜酒力的倒在桌上,呼噜呼噜的睡去。

  这一个多月来,裴胤祯就是这样醉了便睡,醒了又醉,从没有完全清醒的一刻。

  至于服侍他的奴仆们都不敢吭一声,只能等待他叫唤,才敢进屋收拾。

  可是这天却不一样,他的房门被人打开来,刺眼的阳光照进晦暗的房间中。

  接着,由李洛宵领头,先是强行将裴胤祯的双手反翦于后,裴总管再颤着手将醒酒茶一古脑的往裴胤祯的嘴里灌。

  醉醺醺的裴胤祯被一阵浓苦的味道呛醒,将醒酒茶全都吐了出来,沉重的黑眸也睁了开来。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见到许多人来到他房里,他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因为他们团团将他围在中央。

  「放肆——」他低哑的大吼。「你们造反了吗?李洛宵,裴总管,你们干什么?呜……」

  被连灌好几口醒酒茶的他,接着被李洛宵架至屏风后头,那儿已摆着一大桶奴仆准备好的热水。

  「丢下去。」一道女子的声音在人群中指挥着,对于裴胤祯的叫嚷以及震吼置若罔闻。

  李洛宵先是有些犹豫,但后来还是听命,与奴仆们一同将主子丢进浴桶里。

  接着,只见一群奴仆像是脚底抹油,全都往外奔去。

  李洛宵一脸阴郁,朝面前的女子抱拳,尔后便随着裴总管离去,留下她与裴胤祯在屋内。

  在浴桶里喝进了不少水的裴胤祯,抬起头正想骂人时,却发现眼前站着一名女子。

  这名女子,正是让他朝思暮想一个多月的花醉!

  「你……」他是醉得太彻底,又看见幻影了吗?

  「酒醒了吗?」花醉靠近他,弯腰朝他一笑。

  「你……你……」他不顾全身湿淋淋,连忙跨出浴桶,颤着手抚向她的小脸。

  她那真切的温热传至他的掌心,确认是真正的她出现在他的面前后,他才上前将她用力一抱,箝紧她的身子。

  「别走……」他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这令人安心的气息抚平了他原本慌乱的心。

  「我只是来看看你。」这是花醉头一次见到他如此颓废的模样。

  他应该是个意气风发的大少爷,今日却这么狼狈,身上还满是酒臭味,完全不像以往的裴家大少。

  看看他?裴胤祯倒抽一口气,手抓着她的双肩。「你不留下来吗?」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慌乱,像个小孩子般不知所措。

  「我不能留下来。」花醉摇摇头,掌心贴在他的脸颊上,对他轻声细语。

  「为什么?」他咬牙问道,又紧紧的抱住她。「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我自小就是卖身的奴婢,没有小姐的同意,我不能离开续香楼。」她享受着他的怀抱,亦舍不得离去。

  此刻她才明白,原来被人需要的感觉竟是如此温暖。

  「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会为你赎身!」裴胤祯深吸一口气,握住她的手。

  「走,现在我和你去找花琉璃,不管要我拿出多少银子,我都要讨回你的卖身契。」

  「然后呢?」花醉硬是拉回他,站着不动。「继续做你的贴身侍婢吗?」

  他回头望着她,皱眉道:「侍婢?我府里的奴婢还不够多吗?我要你,是要把你娶进门,做我的妻子。」

  「妻子?」她咬咬唇,小脸微红。「小姐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他不解的望着她。「花琉璃曾告诉我,只要我娶你为妻,我就可以得到你啊!」

  「什么?」花醉惊愣的望着他,没想到小姐已经私下出卖她了。

  「花琉璃告诉我,只要你点头,她愿意成全。」裴胤祯紧紧的抱着她。

  「花醉,这一个多月来我想清楚了,没有你,我过得很无趣,每个人都怕我,见到我就只是闪避……我想你,想念你对我的好,想念你总是耳提命面的告诉我,人命有多么值钱,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明白原来这世上还有值得我付出的女人……」

  其实,花醉来裴府之前,早就对他心软了。

  裴总管那天说的一番话,就像热油融化了她的铁石心肠,她就算气裴胤祯,但听见他悲惨的过去,也慢慢能谅解他的心情。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他,行事残酷无情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他这么对待千央,也是想保护她免于受伤害。

  而且,他并不是全然冷血,他把她的话听了进去,后来还是放过千央,只是将千央逐出关外,把最危险的人与她隔绝。

  而她,总因为恻隐之心,常忘了这世上其实还是有不少心怀不轨的人。

  是他披上荆棘保护她,只是偶尔保护太过,伤了她,也伤了他自己。

  「但我一向不是听话的女人,日后你若是要惩罚任何人,我还是会阻挡;若再遇上不平的事,我还是会见义勇为……」花醉抬眸望着他消瘦了许多的脸。「像我这种不断制造麻烦的女人,你真的要吗?」

  「要。」裴胤祯毅然决然的说。「只要你不喜欢的,我会改,但是要给我时间……」他清楚自己霸道的性子不是说改就能改,需要一点时间。

  「就算……我要你只能娶我一人,日后不准纳妾,不准上花楼寻欢作乐,不准带女人回来,你也愿意?」花醉眨着眼,小声地问。

  「女人要这么多做什么?」裴胤祯一脸不解。「只要有你一个就已足够,其他女人我根本不屑一顾!」

  他的话是真心的,自他们相处这几个月来,其他女人他连一眼都不曾瞧过。

  唯有她,他的喜怒哀乐,所有的表情,她全都是第一个见到。

  「那……」花醉小脸微红,扭扭捏捏的说:「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爱我吗?」

  裴胤祯先是一愣,接着扬起唇微笑,低头吻住她的唇,以行动代替言语。

  所有的热情和爱意全化成他这一记浓烈缠绵的热吻,丝丝入扣的缠住了她的心。

  她知道,就算他没有说出口,她也明白他的心意。

  他对她的爱,一直是尽在不言中。

  直到花醉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来,裴胤祯才不舍的放开她的唇。

  她一双美眸中闪烁着诱人的光亮,被吻得又红又肿的双唇微微一启。

  「如果哪天你又把我赶出去呢?」她还是有些在意那时他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扫地出门的事。

  裴胤祯想了一会儿,最后朝她勾起唇一笑。「那你记得带着我走。」

  花醉闻言一愣,然后嫣然一笑,伸出双臂勾住他的颈子,主动吻上他的唇。

  那她不担心了,因为,日后不管她在哪儿,他都会跟她一起走。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管未来的路有多长,不管还会遇上什么困境,只要约定好一起牵着手,就能相知相守到白头。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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